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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故事的人:史蒂芬‧史匹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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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故事的人:史蒂芬‧史匹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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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28部經典電影 400多張珍貴劇照及夢工廠幕後照片
 
史蒂芬˙史匹柏親筆自序 權威授權中文版傳記
完整呈現《大白鯊》、《E.T.外星人》、《侏羅紀公園》、《辛德勒的名單》、《A.I.人工智慧》等史蒂芬˙史匹柏執導生涯全紀錄

「當我意識到這個小小的、反覆發出簡單聲響的八釐米攝影機,能讓我的生命變得更美好時,我覺得我的人生跟我自己都棒透了。而且,你懂的,如果能帶領其他人一起投入這個美妙的傳播媒介,一定也很棒。」──史蒂芬•史匹柏
十八歲那年,史蒂芬•史匹柏跟著一群遊客一起參觀環球影城,但和其他遊客不同的是,等大家都上公車準備回家時,史匹柏躲進攝影棚後面,等到大家都走光了,他才慢慢地走出來,自由自在地在片場閒晃。後來,他還弄到一張通行證、喬裝成工作人員,在片場泡了好幾個暑假。

在此書中,身兼史匹柏工作夥伴、好友的知名影評理查•席克爾,將細細爬梳史匹柏最著名的28部電影,帶領讀者一窺史匹柏的創作理念、點子構想與塑造,甚至將深入片場,捕捉每一個轉場間,史匹柏與演員的互動。

史匹柏是電影史上最有影響力,且最啟發人心的一位大家,透過知名影評席克爾銳利的筆、獨到的見解及電影分析,讀者得一探經典的海上恐怖片《大白鯊》、節奏緊湊的《印第安納瓊斯》、悲愴的《辛德勒的名單》、科幻懸疑的《第三類接觸》、歡快的《丁丁歷險記》及近年的傑出作品《林肯》等眾多電影的背後故事。

史蒂芬•史匹柏的每一部電影,都深深抓住了世界的想像力。


各界盛譽
臺北藝術大學電影創作學系教授兼系主任 李道明
臺北藝術大學電影創作學系副教授/演員 陳湘琪
資深電影監製 葉如芬
導演 蕭菊貞

 
「去找答案,充滿活力。在不可能的挑戰中,堅持下去。」透過電影,史蒂芬•史匹柏將人類生命的潛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 ──臺北藝術大學電影創作學系副教授陳湘琪


史蒂芬•史匹柏說:「他過得非常的幸福,因為他一直在做他喜歡的事情,當一個電影導演。」我想身為電影人當如是。──資深電影監製 葉如芬

童年、家庭、愛,一直是史蒂芬•史匹柏電影中的重要元素,走進本書就像穿越過電影螢幕,看見導演的真實人生與他所創造的經典電影間,一場又一場的冒險與搏鬥,以赤子之心。──導演 蕭菊貞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理查•席克爾
知名影評家、紀錄片製作人、影史學家。著有超過三十六本書,其中包括《迪士尼視界》(The Disney Version)、《大衛.格里菲斯:美國人生》(D. W. Griffith: An American Life)、《白蘭度:我們這時代的一生》(Brando: A Life in Our Times)、《你一定要記住的華納兄弟》(You Must Remember This: The Warner Bros. Story)、《回顧克林.伊斯威特》(Clint Eastwood: A Retrospective)以及最近的《與史柯西斯對談》(Conversations with Scorsese)。除了寫作外,席克爾的製片經驗也相當豐富,他擁有約三十部紀錄片的製片經驗,其中包括《伍迪.艾倫:電影人生》(Woody Allen: A Life in Film)、《伊斯威特談伊斯威特》(Scorsese on Scorsese)與《伊斯威特元素》(The Eastwood Factor)。四十三年來,他為《生活雜誌》與《時代雜誌》撰寫影評,並榮獲美國電影協會的榮譽博士學位及古根漢獎助金。他對影史的貢獻獲得英國電影協會圖書獎、莫里斯.貝西電影評論獎以及國家評論協會的威廉.K.艾佛森獎。理查•席克爾現居洛杉磯

譯者簡介 黃汝娸
台大外文所畢。大學時選錯科系,所幸迷途知返念了跟文學相關的研究所。長大後才知道平淡是福,能有份讓自己快樂的工作更是無比幸福。

 

序│史蒂芬‧史匹柏


這本書不是某一類的書籍。它不是全面的傳記或變相的自傳,但本書節錄了我與理查.席克爾初見面後幾年間的一些對談,我談到生涯中拍過的電影,我是1969年在環球影業(Universal)執導幾部電視劇入行的。
我很幸運,作品在商業上很成功,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正面評價。我拍電影,以此為榮,那些結果不如我預期的作品也沒有一直分散我的注意力。更重要、非常重要的是,我過得非常非常幸福。我一直在做我最喜歡的事:當電影導演(四十年間拍了二十八部),最重要的是,享受充滿愛的家庭生活所帶來的祝福。
家庭不是本書關注的重點。我與理查德的談話都圍繞在我拍的、以及因為某個原因而不拍的電影,本該如此,我是這麼想的。理查也認為,受大眾矚目的人應向觀眾說明他做了什麼(從我的例子來看,就是該解說我的電影),而理查提供這樣的敘述供其審閱。觀眾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對我職涯中的幾次抉擇有興趣,這一行做了這麼久,自己都開始覺得驚訝。不是說我不考慮寫點回憶錄之類的東西,但我認為短期內我不會這麼做。我喜歡拍電影,不論是自己當導演,或是製作讓我感興趣的年輕導演作品,我都喜歡。我認為這些作品會引發更多大眾的興趣。我可以誠實地說,我現在對電影投注的熱情,跟我中學開始拍業餘電影時一模一樣。事實上,由於技巧與抱負必然會不斷增長,我投入的心力可能有增無減。我還是喜歡拍印第安納瓊斯和侏羅紀公園這類的電影。他們帶給我的挑戰,比某些人可能覺得顯而易見的還要更多。這類電影拍起來很有趣,觀眾看電影時顯然也有樂趣。但我很確定,自從我拍《紫色姐妹花》開始,我愈來愈被比較黑暗的題材吸引。隨著年齡增長,我們自然而然會轉向主題較嚴肅的故事,像是比大鯊魚,甚至是更大的恐龍還要嚴肅的那種。

這並不代表我不承認自己的電影了,即使我現在體認到當時可以拍得更好的那幾部。有時候,可能是固執吧,我們像愛惜成功一樣地珍愛自己的失敗,就算只是因為我們從失敗的電影中學到的比賣座電影更多也行。
然而,我們略過運氣這類的話題不談,雖然我非常好運。我剛入行時,就很幸運有良師益友指導。像席德.辛伯格(Sid Sheinberg)、盧.華瑟曼(Lew Wasserman)、理查.賽納克(Richard Zanuck),他們的事是說不完的,在我身上他們看到了我自己沒有完全察覺到的部分。我也很幸運沒有實習太久。我二十出頭就在環球拍電視節目。拍《飛輪喋血》時,本來要在電視上映,後來成了一般長篇電影,在各地都有上檔,當時我才二十四歲。四年後,《大白鯊》遭遇了所有在海上拍攝會遭遇的困難,機械鯊魚甚至還拒絕配合演出。幾乎所有人都不想拍了,或者至少要換掉導演的時候,是席德仍站在我這邊。席德第一次和我討論我在環球的工作時,他說他會一直支持我,不論是好是壞。他信守承諾。《大白鯊》完成了,雖然遲了,但很成功。我對這部電影永遠有一種矛盾的心情,因為這是如此辛苦可怕的工作。但在我心中,毫無疑問的,是席德在我面對壓力時給我的恩惠,才讓我在非常懷疑自己的導演之路時,還能繼續當導演。
所以,沒錯,是運氣,還有避開某些陷阱,擁抱某些機會的本能。還有足夠的知識,讓我勉強能實現我接下的工作,並了解失望是必然,不怨天尤人。
我希望這本書最後也成為我好運的一部分。過去我從未和別人合作與我有關的書。但本書的作者是我的朋友,偶爾也是同事,我們好像聊得輕鬆,他不會裝出一切都很肯定的樣子,而我尊重他的判斷。他在行文間簡單記錄了一些我對工作的想法,我已經做這行很久了,當然還有更多可談,但我認為這些敘述足以讓有興趣的讀者了解我是如何試著處理我的作品,並且一窺我一直以來從拍片得到的樂趣。儘管我已接近一般人退休的年紀,但我想要一直一直工作下去。別的不說,就因為當電影導演是我最純粹的熱情,最棒的享受。

目次

前言 史蒂芬 史匹柏/著
初學者
導演
飛輪喋血
橫衝直撞大逃亡
大白鯊
第三類接觸
1941
法櫃奇兵
E.T.外星人
魔宮傳奇
紫色姊妹花
太陽帝國
聖戰奇兵
直到永遠
虎克船長
侏儸紀公園
辛德勒的名單
侏儸紀公園:失落的世界
勇者無懼
搶救雷恩大兵
A.I.人工智慧
關鍵報告
神鬼交鋒
航站奇緣
世界大戰
慕尼黑
印第安納瓊斯:水晶骷髏王國
丁丁歷險記:獨角獸號的秘密
戰馬
林肯
電影年代表
資料來源

書摘/試閱

《搶救雷恩大兵》(Saving Private Ryan)(1998)

「《搶救雷恩大兵》是向我爸致敬的作品,百分百是為了我爸拍的。得奧斯卡的時候我說,『爸,這是給你的。這是你的。』我好多好多年前就跟我爸說我要拍一部二戰電影給他。」

「有經紀人幾十年了,這是唯一一次經紀人給我劇本,而我最後有拍的。」史匹柏笑著說。他認為羅伯.羅達特(Robert Rodat)的初稿有些問題,但他已花了好幾年尋覓,要拍一部二戰戰爭片,他看書,讀故事、劇本, 當然還看電影,而這是他最接近他心中理想的一部。「我讀劇本的時候說,『就是它了。』恰巧劇本已同一時間寄給湯姆.漢克(Tom Hanks)。「我讀了劇本,他也讀了,我們在電話裡說,一起拍這部片吧。一天之內就敲定了。」
「這是我跟演員合作最棒、最棒的體驗。我可以毫無疑慮地說,這是我經歷過的最棒的。」

電影拍了好幾個月,從史匹柏的角度,不算艱鉅。當然在體能上很吃力。但在感情上,他發現自己很享受這份工作。一部分是因為這部電影是他刻意要讚揚父親那一代所拍,也就是湯姆.布羅考(Tom Brokaw)所謂的「最偉大」的一代。阿諾德.史匹柏為此發了小脾氣。「但是史蒂芬,」史匹柏之父說:「你講的不是我的故事。第490梯轟炸中隊呢?飛過駝峰航線的那些人呢?我那些在駝峰航線失蹤的朋友呢?」史匹柏回答說:「『爸,你說得對,我沒講那個故事,但這個故事是獻給你們這一代的。』我的動機真的是要為我爸說個故事。」
在本質上,這故事很簡單。在這場戰爭中,就像每一場戰爭一樣,有些家庭獻出所有的兒子(有時多達四、五人)從軍,像蘇利文家五兄弟(Sullivan brothers)、 尼蘭兄弟(Niland brothers)等,這會提高他們全數在出任務時身亡的機率。事實上,蘇利文家就是如此。在這部電影裡,飾演米勒上尉的漢克,帶領一支九人小隊,被指派要找出僅存的兒子雷恩(Ryan),把他帶回安全之處。這是高度優先的任務,重要到參謀長喬治.馬歇爾(George Marshal)對這件事感興趣,他甚至還讀了他引為靈感的亞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的信。他曾面臨類似的問題,當時那名參加南北戰爭的士兵叫畢斯貝(Bixby)。
任務本身,至少一開始的時候,不特別危險。甚至有搞笑的成份,因為他們有一小段時間我行我素,不受那些軍階更高的長官指揮。話雖如此,影片的效果全都在於它寫實的戰爭片段,特別是全片開頭D日諾曼底搶灘的片段(編按:D日在軍事術語中,常表示一次作戰或行動發起的那天),還有電影收尾時的那場虛構的雙方交火。還有漢克的演出。
「我想大多數的家庭都希望家裡的兒子長大像湯姆.漢克一樣,」史匹柏說。「我認為這是全美無聲的渴望,可能在世界其他各地也是如此。」如果說有跟他相提並論的演員,史匹柏認為大概就是吉米.史都華(Jimmy Stewart)。在演出米勒上尉時,「他很堅強而樸實,是偉大的領導者,而且能感同身受。」
他還是個有祕密的人,連最基本的事都是祕密:戰前他是做什麼的?(是學校老師,電影最終才揭曉。)但關於米勒還有件重要的事:在戰鬥的地獄中,他跟身旁的人一樣害怕,但他不斷挺進。他的表現是一首讚美詩,歌頌美國人的責任感,但不帶有明顯的英雄主義 。

「我希望觀眾跟這些剛從登陸小艇下船、從未見過對戰的菜鳥有一樣感受。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真的沒見過。這是一場混亂,而我試著把混亂搬上大螢幕。」

電影開場二十五分鐘左右,就交待了米勒執行任務的條件狀況:1944年6月D日,在諾曼地登陸。我相信這是影史上最偉大的戰爭片段,可能只有電影結尾的那場戰鬥(在電影非常後段)可以比擬。片段中表現出切身而直接的害怕、恐懼,駁斥了史匹柏多愁善感的說法。
然而技術上來說,這個片段不是他的典型之作。「整段我都是用意識流拍的。沒有分鏡腳本,不做視覺預覽。整段都直接從這裡來(拍拍他的頭)。我記得所有讀過的文獻,知道那天在奧馬哈海灘綠狗區存活下來會是什麼樣子。」史匹柏不知道的是,這個片段花了二十四天拍攝。人們會來問他下星期要拍什麼,他回答不出來。「我才剛拍到海堤,還沒有到耶維拉吊橋(Vierville Draw)呢。」整個片段是在非常安全、合理、受到控制的狀況下即興發揮的,但不管怎麼樣還是即興之作。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就像真的在戰鬥時一樣。」
在這個讓人精疲力竭的大場面之後(這個片段跟《法櫃奇兵》的前幾分鐘引發了同樣的疑問:接下來的電影能不負眾望嗎?),電影平靜下來,開始搜尋雷恩大兵。過程有喜有悲、有錯誤的線索,這些都是1920年代起的小型部隊戰鬥的電影素材。
 
特別有效果的是,米勒上尉在某種程度上會跟湯姆.塞茲莫飾演的霍瓦特(Horvath)上士訴苦。正如史匹柏所說,霍瓦特之於米勒上尉,就像伊薩克.斯特恩之於奧斯卡.辛德勒:他是心靈導師、是傳聲筒,讓他可以傾訴的對象,說說內心有什麼在侵蝕著:數屍體、家書、收名牌。「他需要有人傾訴。」史匹柏說,否則他的神祕感(這是這個角色很重要的部分)會沉得太深、無法爭取我們的同情心。
米勒小隊的其他人就是電影裡標準的美國大兵:有猶太人、義大利人等等。這是電影團隊刻意而為。「像我看了那麼多二戰電影之後,《搶救雷恩大兵》不可能不被某些要素影響。」它不可能不受從遠古時期好萊塢風格的戰爭電影中都有的基因影響。因此,這部電影也在評論這類電影的傳統,我認為這絕對不是缺點。如果不這麼做,有點像是背叛了這段虛構的歷史,但這正是這部電影得力之處。當我們試圖把共同的過去拍成電影時,我們會被困在歷史裡,就算只是不起眼的電影史也是。
當我們拿這部電影開頭和結尾的兩個戰爭片段比較時,歷史相當關鍵。在這層意義上,D日登陸的片段佔了優勢,因為它虛擬了美國史上最偉大的武裝行軍之一。你可不能膽怯(史匹柏當然沒有)。它真的是史詩規模,也許更重要的是,它要處理的很直接了當。部隊必須搶下灘頭,否則會被推回大海,面對毫無轉圜餘地的失敗。
片尾在小鎮拉梅爾,由電影虛構的交戰,則較為複雜,因為衝突具有混亂的本質,得直接交手,缺乏明確規畫。輸贏要到最後的最後才會揭曉。但史匹柏善用它來推動情節發展。「在第一個戰爭片段,除了湯姆.漢克外,觀眾不認識其他角色,覺得他們是沒有名字的。」兩個小時後情況就不一樣了。觀眾已經在這些士兵身上投注了時間,「觀眾覺得戰爭變得有個人情感。」不得不極力關心這些人的命運。他們已經變得非常關心這些角色,甚至是愛他們。當然,尤其是米勒上尉。
 

「我認為每個國家都應該說說自己的歷史故事。當然英國已經製作了一些很棒的二戰故事。我覺得我們有責任把我們所知、我們是誰都盡可能說出,而我們也期待其他每個人都有故事要說。」
他的任務成功了,雷恩大兵(麥特.戴蒙飾)已經找到了。(而他當然不肯棄
戰友而去)。但米勒身受致命重傷,瀕死倒臥在雷恩身邊時,喃喃說了不能再更好的遺言:「不要辜負。」意思是說,有幾個人為了找他,冒著生命危險,或是斷送性命。雷恩欠他們一條命。不是隨便的一條命,雷恩欠他們一條好好活下去的命。電影沒告訴我們他有沒有做到,但我們不得不認為他好好活著了。不必是偉大的生活,充滿光榮,受人稱讚。只要是米勒上尉還活著的話,他會過的那種生活就好。
拍完電影時,史匹柏對這部片沒有特別高的期望,認為它太暴力,在大眾間流行不起來。第一個週末可能還不錯,因為有湯姆.漢克的吸引力。但他不太在意票房。攝影師亞努斯.卡明斯基(Janusz Kaminski)、剪接師麥可.卡恩 (Michael Kahn)、許多演員和史匹柏都「覺得我們有所貢獻。我認為這部電影是要告訴觀眾,士兵真的經歷了戰爭的地獄之火。對我來說這就是重點:這部電影要盡可能粗糙、頑強,說故事的同時,要讓觀眾分分秒秒都設身處地置身於戰鬥之中。」
毛片完成後,史匹柏看得出自己做到了。「把暴力的影像放到螢幕上,是我做過最殘暴的經驗。撕裂、斷裂的屍體,有點,你知道,失去了他們的靈魂。」
然而一個真正恐怖的想法困擾著他。「拍片的時候我跑去找湯姆.漢克,跟他說:『我拍這部電影拍得好開心,我覺得很有罪惡感。』」我認為有個片段是他快樂的象徵。有些德國士兵被抓,被帶到後面。米勒小隊中的猶大人衝向他們,對著他們的臉揮舞著自己的狗牌,這當然帶有他是什麼宗教的意味。他得意地用德文對著這些俘虜大喊:「猶太人!猶太人!」這本身是搞笑的場景。也許不太可能真的發生,但還是充滿力量。
也許還有另外一個片段,更廣泛地說明史匹柏拍這部電影所得到的享受。在某種程度上,拍大型動作電影的導演知道,最後在螢幕上的呈現起來非常嚇人的片段,其實只是虛晃一招而已。這樣矇騙我們,他們有時會有種近乎小孩子的快樂。史匹柏承認他會用郊區兒童的眼光來思考他拍的戰爭片,陶醉在自己能純熟掌握這些特技的喜悅裡。從他當年天真的眼神來看,這些特技都是遠在天邊的。他承認也許這造就了他部分的快樂,但這無法全然解釋他那種純粹的欣喜。
 
《阿拉伯的勞倫斯》(Lawrence of Arabia,史匹柏非常欣賞的電影)中有一幕提供了史匹柏他想得到的最好的解釋。 T.E.勞倫斯(T. E. Lawrence)站在房間裡,向艾倫比將軍報告他的冒險。「還有件事」,他說。「嗯?」艾倫比說。我們注意到勞倫斯在發抖。「我對一個人開槍了」,勞倫斯說。 這對老兵來說不算什麼。「你得這麼做,這是你的責任。」「沒錯,但還有件事。」「什麼?」「我很享受。」
但史匹柏的享受與另一件面臨危機的事共同存在,這事是他想表達的訊息。《搶救雷恩大兵》如此精采,最後那麼讓人心酸,是因為米勒小隊是一群如此正派的美國之子。如果這部電影有什麼部分是虛構的,那就是這一堆蘋果沒有一個是壞掉的。但這是我們所能接受的虛構的部分。如果我們要繼續對軍事上的必要抱持信心,對我們來說這是必要的,特別是在這個充滿糟糕的不必要的戰爭的年代。可以設想,未來的某個時候,我們會再次需要這部電影展現出的美德。
從史匹柏的角度來看,這些美德是很質樸的,幾乎是老梗了。例如,「你跟老兵聊天時可以說,『我可以回顧過往,然後說,當然,我參戰了,你懂的,為了拯救西方民主。但戰爭正關鍵的時候,其實是我為了救我的朋友而戰,他就在我旁邊的散兵坑裡。』」現在我們討論戰爭的時候,沒有比這個更熟悉的想法了。它可以煥然一新,變得有意義,只要有史匹柏在這部電影傳達的絕對的信念就行(而且從不曾用這麼多言語表達)。
這跟他觀察到的另一件事是一樣的:在現代戰爭中(就是在電視上播出的戰爭), 「我們看待亡者傷者是不帶私人情緒的。我們不必了解他們。但我想在《搶救雷恩大兵》裡確定的是,我們得認識我們將會拋下的這些士兵。他們做出至高的犧牲:我們明白每個人都會被拋下,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個再也填不進的空間。」
如果是出自另一位導演之手,這個想法可能不會那麼精緻複雜。再怎麼強調都不為過:雖然史匹柏辯才無礙、技術很好,但他在骨子裡是個簡單的人。這(該怎麼稱呼它,道德?)是他跟觀眾分享的。在《搶救雷恩大兵》裡,幫觀眾克服了「喔,不過又是另一部戰爭片」的疑慮。
 
電影開頭與結尾於諾曼地美軍公墓拍攝的現代場景,被影評評為過於灑狗血,但史匹柏相當不認同。

電影上映時,史匹柏放在開頭跟結尾的兩個片段引發了「爭議」。在這兩個片段,我們看到年邁的二戰退伍軍人在諾曼地美軍公墓(Normandy American Cemetery)找一座墳。如果我們在電影的主情節開展之後有想到他的話,我們猜他就是雷恩大兵(老人妝讓我們認不出他),而他在找的墳是米勒上尉的。
這些片段對野蠻無情的影評家來說太過火了(當然,這些傢伙大多數的時候對於好萊塢最糟的爛東西倒是願意買單)。他們表現得好像這違反了這部電影最嚴苛的原則,就像《辛德勒的名單》中穿紅外套的小女孩一樣。史匹柏才不管他們。
「如果我得再拍一次,我會用一模一樣的方法來拍。」因為我是為了退伍軍人才拍這部片的。而事實上,這些老兵很愛這個結局,因為這個結局把電影帶到了現在的脈絡中,表揚我和其他人的爸爸,他們是最偉大的一代。就靠這個老人去諾曼地美軍公墓走一遭。而這趟旅程讓人非常驚喜,你懂得。對我來說,我不認為雷恩大兵沒有這些支撐還能活下去。」
而且坦白說,我的感覺是一樣的。我去過那座公墓兩次,每次都讓我感動,雖然很難解釋。我們在電影、故事裡騰出空間給更糟糕的感傷時刻。如果你認為這個情節是感傷的,想想這件事。不管怎樣,大眾願意相信,在多數情況下心平氣和地接受了。如果他們夠專心看這個片段的話,畢竟這部電影有那麼多其他的優點。
這部電影,大大出乎史匹柏意料,票房大豐收,也獲得一些獎項恰到好處的認可。很久沒有人打造一部戰爭片如此壯觀地忠於這類電影的要求,又如此光榮地忠於不要只是「幹掉他們」。它想說一些值得說的事,不是說些偉大的目標,但是被迫參戰的人必須在戰爭中找到某種價值,否則就屈從於冷嘲熱諷,或者更糟的狀況。如果這不是史匹柏最最輝煌的時刻,那也肯定是其中之一。因為它挑戰了一些影壇老梗之最,透過史匹柏攻擊這些老梗的激情、激戰,迫使我們相信(至少在電影播放時)相當平凡的人有能力在沉重的壓力下實現恩典。關於這點,史匹柏談到這部電影讚頌的正快速消失的一代時,他說:「你要了解,這些人的餘生都帶著這些影像過活。我們只是,你知道,買或租個電影,但他們得永遠和記憶一起活下去。」

「從歷史的觀點來看,二戰好像被切割曬乾,非黑即白。但在戰爭時、在戰鬥中,從技術層面跟個人的角度來看,都是很混亂的,個人會覺得很矛盾。當我們回過頭看歷史的立足點,我們會說,『喔對,二戰顯然地把好跟壞區別開來。』但在戰鬥中,這事沒那麼清楚。對於打仗的士兵來說,可能是非常混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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