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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落的天機:長生密咒(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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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落的天機:長生密咒(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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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一件至寶:藏魂壇藏人魂魄萬世不死。神機莫測:朝夕相處的爺爺竟是驅神役鬼大符咒師,死去數十年的符咒門祖師重現人間。八面來風:符咒門、妖門、長生會、江南世家、關外匪霸,市井小人、江湖草莽,各路人馬聞風而動,只為至寶藏魂壇,捨得性命,但求長生。爺爺慘死,卻留下一個神秘古怪的木盒子,木盒水火不侵刀斧不破,可致人瘋癲。江湖風傳開盒之人可長生不死,各色人等十面埋伏布下重重殺機,欲搶奪為己有…….

作者簡介

八刀紅茶,二十餘年顛沛流離,一事無成,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看破世事,隱居齊魯大地一隅,聊度餘生浪蕩客。.

名人/編輯推薦

《遺落的天機:長生密咒》編輯推薦:消失數百年的神秘教派,沉浮于光明與黑暗的人性,一層層樸朔迷離的疑團, 一次次經驚悚離奇的遭遇,震撼揭開古老傳奇的符咒秘術。
《遺落的天機:長生密咒》特色:詭異的八面來風,神秘的長生會,奪人魂魄的鬼谷懼飾。揭開撲朔迷離的符咒門背后隱藏數千年的驚世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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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死的時候74歲,全身腐爛,與其說是死,不如說是解脫。家里沒敢張揚,趁著晚上送到火葬場,爺爺被塞進爐子里,悄悄燒了。
爺爺的爛病是在60歲時開始的,起先是手腳烏黑,后來蔓延到全身開始潰爛,直至最后死去,已經潰爛不堪。父親嘗試著把爺爺送到醫院,做了各種檢查。醫生以皮膚病的法子給爺爺治療,哪知越治潰爛得越厲害。那股子刺鼻的臭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爺爺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果,平日里,常說自己年輕時候役鬼使神多了,身上沾了沆瀣氣,不得善終,也是應該的。
十四年的生不如死,爺爺生受了,沒有一絲怨恨。
爺爺是個很古怪的人,可我打心里喜歡他。小時候父親對我特別嚴厲,小孩子玩心重,那時候沒少招惹事非,家里的戒尺讓父親打斷了三把。每次父親暴怒,第一個出來攔著的必是爺爺。
記得我12歲那年,偷父親的錢,請哥們兒們抽煙喝酒,被父親抓了個現行。那次父親是真的暴怒了。巴掌寬的戒尺落在我的屁股上,整個院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爺爺不忍我受罪,出來制止。我依然記得爺爺對父親說的那句話:“咱家陰氣重,四代之內出不了王侯將相、文臣武將,我瞧娃子有靈氣,倒是學我這行當的好苗子。”
父親看著爺爺,那目光似刀子一般,好長時間,父親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想讓我兒子跟你一樣,七老八十的時候變成一堆爛肉嗎?”
一句話刺痛了爺爺的傷心處,爺爺張口結舌,幾次想說些什么,都沒說出口。最后搖搖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父親堪稱孝子,生活方面對爺爺照顧得很周到。可兩個人的話總是很少,張嘴必有爭吵,倆人的芥蒂還是很深。
直到爺爺被火化那晚,父親抱著爺爺的骨灰盒,默默地流下一行清淚。
我知道,從始至終父親都是愛爺爺的。
我不知道爺爺到底做過什么,竟讓父親心底生出這么強烈的抵觸。年幼的我童言無忌,總是纏著爺爺追問,問得急了,爺爺便長嘆一聲,自嘲道:“做了一輩子孽,哪有臉提自家的行當。”話里話外滿是凄涼。
爺爺越是不提,反倒越吊起了我的胃口。我甚至猜測過爺爺是國民黨的特務,當年做了什么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事,才不愿提及。
我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爺爺,爺爺卻一臉不屑:“爭天下,動靜再大也是俗事,哪里及得上我們役鬼使神。”
爺爺話里不自覺地帶出了傲氣,我再追問,他卻三緘其口。
我曾以為爺爺要把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里,14歲那年,答案卻不期而至。
所有謎底都在我14歲的那年暑假揭開了,也是在那個暑假,我遂了爺爺,違了父親的心愿。

目次

序 章第一部 小清村疑案第一章 ……………… 李三寶第二章 ……………… 求雨第三章 ……………… 飛籌竹簽第四章 ……………… 符咒門第五章 ……………… 天裁第六章 ……………… 施法第七章 ……………… 平安符第八章 ……………… 蟲子第九章 ……………… 牛革命第十章 ……………… 挖墳第十一章 …………… 雨師第十二章 …………… 王二傻第二部 羅祖疑雲第十三章 …………… 妖門第十四章 ……………… 墨墨第十五章 ……………… 流雲劍第十六章 ……………… 妖三水第十七章 ……………… 小清村第十八章 ……………… 苑猴子第十九章 ……………… 可可第二十章 ……………… 張狀元第二十一章 …………… 祖師爺第二十二章 …………… 鬼穀第二十三章 …………… 白雲寺第二十四章 …………… 長生會.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李三寶
1997年夏。
空氣里泛著一股說不出的喜悅味道,所有跡象似乎都在昭示著一個百年盛世的到來。對于我,一個14歲的孩子來說,我只覺得這年夏天比起哪一年都要來得浮躁。
我和父親的關系也在那年降到冰點。青春期特有的叛逆讓我像一頭狂躁的小獸,叛逆而沒有方向。戒尺對我沒有了效果,父親開始對我厭惡,直到對我不聞不問。
父親是個直來直去的人,總是把心事寫在臉上。那段日子里,我在父親臉上看到的最多的是哀莫大于心死。
那時候如果說我對這個家還有什么留戀,唯一的便是爺爺。
我喜歡爺爺,喜歡他身上那古色古香的韻味。爺爺寫得一手好字,小時候分不清好壞,只記得那撲鼻的墨香讓我迷醉,現在偶爾翻出爺爺的手書,才恍然發現,那幾十張的手書上,臨的都是王羲之的《喪亂帖》,字里行間都是筆走龍蛇的態勢,王右軍蕭索喪亂的風骨被他仿出了八九分。我實在想不到,當年爺爺心里竟然藏了如此深的悲愴。
那年爺爺的雙手開始變為黑色,雖然還未潰爛,卻也看得出來有些異常。但是爺爺依然鎮定,生活依舊。
我時常想,要是沒有那件事,爺爺的怪病或許會緩上幾年,爺爺卻坦然地說,都是命數。
一切都開始于李三寶的來訪。
這個叫李三寶的男人是傍晚到我家來的,我開的門。李三寶40歲左右的年紀,個頭不高,黑黝黝的臉龐泛著紅光,身板有著莊稼人特有的健碩。他肩膀上扛了一個塞得滿滿的麻袋,腰桿卻挺得筆直,似乎那袋東西沒多少分量。
我正錯愕,他先笑了,露出一口黃牙。
“茄子小叔!”他是一個大嗓門,聲音沙啞。
被一個40多歲的男人喊叔,這還是頭一次。我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他見我一臉迷茫,開始急了,嗓門更大了。
“茄子小叔,俺是李三寶啊!你在縣醫院出生的時候,俺還去看過你。你們陳家三代單傳香火不旺,你出生的時候太爺給你取名陳加子,又看你五行缺木,就在那加字上蓋了個草字頭,改名叫了陳茄子!小叔,你看俺說得對不!”
他扯著嗓子說完,又瞇起眼睛笑了。
這個鄉下人說的一點兒沒錯,寥寥幾句話點中了我的痛處。我叫陳茄子,茄子的“茄”字。我恨死了這個粗鄙的名字,就因為這個名字,我在學校里沒少被人嘲笑,每次照相都是我的災難。大家擺著V字手勢刻意齊聲高喊茄子的時候,最讓我尷尬。為了改名字,我曾跟父親大鬧過幾場,一向與爺爺不合的父親卻罕見地拿出爺爺來壓我。
“這是你爺爺給你的名兒。”
父親冷冷的一句話,我就沒了鬧下去的理由。
門口李三寶笑呵呵地站著,我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應對,我有點兒討厭這個粗里粗氣的鄉下人。
李三寶的嗓門著實是大,正在庭院里練字的爺爺聞聲踱著方步走了過來。李三寶見了爺爺,登時便擠開我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
他沖到爺爺跟前,“通”地一下跪了下來,口中喊了聲:“三寶曾孫給太爺爺磕頭咧!”
接著便是幾個頭磕在紅磚地上,額頭正中磕出了紅印。
爺爺激動地扶起李三寶,嘴唇抖個不停,喃喃地連聲說好,他淚眼婆娑,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兒來,沖著屋里喊了聲:“大忠,老家來人了!”
一向嚴肅的父親見了土里土氣的李三寶,立馬抱在了一起。
李三寶抱著父親,憨里憨氣地叫了聲“忠爺爺”,嚇得父親連連擺手:“三寶哥,這輩分我可擔不起啊,當年咱倆穿開襠褲的時候,一起在村里捅馬蜂窩,你把我一腳踹進河里,自己來不及跳水,讓馬蜂蜇了個滿臉花,這事兒我可還記著吶!”
李三寶摸著腦袋哈哈大笑,卻仍舊強調著:“玩鬧是玩鬧,咱們小清村最重祖制,這輩分卻是不能亂啊。”
他雖然高興,說的卻認真,話里帶著莊稼人的執拗。
父親沒再接這個茬,熱情地把李三寶讓進了屋里。那天晚上,家里擺置了一桌好菜,父親特地開了瓶好酒。
爺爺和父親的高興是打心里出來的。父親兩歲的時候便死了娘,那些年爺爺漂泊在外,幾乎每年都不著家,偶爾回來一次,給父親留下點兒錢,過上兩日便又走了。那時候的父親近似孤兒,好在小清村民風淳樸,東家接濟他兩天,西家接濟他兩天,就這么在小清村吃著百家飯長了起來。直到15歲,爺爺回鄉把他帶到縣城,在縣城里定了居。
這些年倆人埋藏在心底的鄉愁讓李三寶的到來勾了起來。都是爺們兒,沒那些長吁短嘆,所有心思都存在了酒里,菜沒吃兩口,酒已經下去了半瓶。
李三寶酒意上涌,黝黑的臉上紅光更盛了。自從進門以來,李三寶一直在扯著閑話,爺爺老了,父親胖了,聽得多了便覺得不咸不淡起來。他似乎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來意,可莊稼漢子耍心思,終究笨拙了些。爺爺幾次問他小清村的近況,他支吾了幾聲好,便把話岔開了。爺爺不再多問,也跟著他扯起了閑話。這下似乎晃到了李三寶,莊稼漢的臉上寫滿了躊躇。
終于,又一杯酒下肚,李三寶齜起黃牙,皺皺眉毛,點到了正題。
“太爺啊,咱小清村這兩年是越來越好哇。風調雨順不說,莊稼年年豐收,村長還領著俺們開了個魚塘,揀了好的魚苗子來養,每年都能賣上不少錢啊。咱小清村以前在山溝溝里進出不便,現在修了條路,日子越過越好,大家伙就商量著,讓俺來請太爺回去看看。算起來,太爺您已經接近二十年沒回鄉了吧。”
李三寶一臉殷勤。
爺爺抿了口酒,嘆了口氣,臉上多了一抹蕭索:“三寶啊,我老了,走不動了,這舟車勞頓之苦,怕是經受不住。你回去替我給父老鄉親們帶好,告訴他們,我陳家子孫三代,愧對小清村的養育之恩。”
爺爺一席話,說得情真意切。
李三寶的焦躁溢于言表,這個莊稼漢子,城府終究淺了點兒,大嗓門嚎了起來:“這怎么能行!村長讓俺這次務必把太爺帶回去,俺就是背,也得把您背到小清村!”
爺爺臉色陡然一冷,啪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沉聲道:“三寶娃子,我已經到了花甲之年,我吃的鹽怕是比你吃的米還要多上三斤,這撒謊耍花花腸子可不是咱小清村實心漢子做的勾當,你給我說實話,小清村到底出了什么事!”
爺爺不怒自威,李三寶張口欲辯,一張臉漲得更紅了,實在難為了這個老實人。他似乎想起什么,站起身來,走到墻角把那麻袋拖了過來。
“太爺,咱小清村真的風調雨順,這不,鄉親們托俺給您帶的這些東西。若不是好年景,真湊不出這么多哇。”
他把那麻袋解開,把袋子里的東西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這是村東頭谷奶奶給您納的布鞋,她說這鞋子通氣,最適合夏天穿。這野菜窩窩是俺家自己蒸的,自家新打下的小米面,您老在城里吃慣了油水,吃點兒這個對身體有好處。還有這四條紅尾大鯉魚、二十斤的棒子面兒……”
李三寶把東西放在腳邊,一樣一樣說著,爺爺睹物思人,眼眶又紅了起來,正要說點什么,猛然間他的身子一震,貓下腰在麻袋的最底下翻出一塊三尺長的小木片!
“飛籌竹簽?!”爺爺失聲驚呼。
李三寶一臉茫然地看著爺爺手里的小東西,似乎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爺爺渾身顫抖,竟似受了很大的刺激。
借著燈光,我和父親湊過去仔細地看了兩眼。
那三尺長的木片通體暗黑,不知是什么木料所做,下部寬約一尺,上部是個箭頭,似是古代衙門里的令箭,卻又有區別。
那木片兩面都寫了字,我仔細看去,背面三個黑色王字,工整端莊的楷書,包蘊著一絲肅穆之氣。正面是兩個暗紅色歪歪扭扭的大字,我睜大眼仔細辨認,不由得也是大吃一驚!
那赫然是用血寫成的兩字——“救命”!字跡潦草,在昏黃的燈光下,多了一絲詭異。
爺爺“啪”地把那木片扣在了桌上,聲音又冷了三分:“三寶娃子,‘飛籌竹簽’都到了,你還敢給我撒謊!”
李三寶一臉迷茫,極力分辯:“太爺,這東西俺真不知道是誰塞進來的,俺昨天裝麻袋時真的沒有見過……”
他說得誠懇,一臉委屈,不似撒謊。
爺爺徹底暴怒了,小半瓶酒摔在地上,登時酒花四濺:“三寶娃子,咱小清村里沒有外人,你再敢給我撒謊,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我從未見爺爺動過如此大的肝火,李三寶徹底崩潰了,“通”地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紅印清晰可見,沙啞的聲音里帶上了揪心的哭腔:“太爺,您要救咱們小清村四十七戶三百零六口人啊!咱小清村有大難了啊!”









第二章 求雨




李三寶哭得癱在了地上,父親將他扶起來,寬慰道:“三寶哥,咱小清村到底出了啥事兒?你把問題說清楚,實在不行,我明天去政府反映一下,咱百姓做事,萬萬不能胡來,一定要相信科學啊!”
父親似乎猜出了李三寶的來意,話說得圓潤,卻隱有所指。
爺爺皺皺眉頭,沒有接話,在柜子里找出一瓶新酒,開了封給李三寶倒上一杯,擺手示意,李三寶一飲而盡,情緒平復下來。
“三寶娃子,我們陳家三代人,兩代是喝著小清村的井水長大的。我今年六十有二,半截身子已經埋進了土里,唯一的遺憾就是對咱小清村虧欠太多!莫說是有難,便是咱小清村的天塌了,我陳不幻拼著老命不要,也得給它補上去!你告訴我,小清村到底出了啥事。”
爺爺聲音不大,話里卻滿是擔當,字字是釘兒,聽在李三寶的耳里,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
李三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脖狠狠地灌了下去,酒盅“啪”地放在桌上,他齜了齜黃牙,兩只眼睛瞇成一條線,極力壓抑著心底的恐懼,講出了小清村的故事。
他聲音低沉,伴著昏黃的燈光,酒桌上頓時多了股陰森的氣氛。
“太爺,本來咱們小清村前幾年確實是風調雨順,雖說到不了富得流油的地步,吃飽飯總是不成問題。前幾年年景好,莊稼收成也好,再加上新開的魚塘,咱小清村的人家也能攢上幾個閑錢了。”
爺爺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三十年前我曾給咱小清村看過地勢,咱們村東、西、北三面環山,西邊山上的落虎泉流下來,圍到南邊成了落虎河,一水單纏,恰恰那河又有三橫四折的走勢。這三山一河把咱村圍到一起,看似是死地,實則成了聚氣之穴,是實打實的‘曲水單纏格’,外氣全、內氣固、美不可言,能保咱小清村百年的風調雨順。寶娃子,這難又從何來?”
李三寶嘆了口氣道:“太爺,這難就是出在這落虎河上哇!”
說到這里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往前湊湊身子,聲音里多了一絲機警,怕有人偷聽一般。
“自打前年開始,小清村就未曾再下過一場雨水,到如今,已經旱了兩年啦。地里的莊稼都旱死大半,村里的四口老井也枯了。村長帶人試著打過一口新井,挖到二十幾米深都看不到水啊。半山腰的落虎泉也沒了水,山下的落虎河今年也見了河底,魚塘的魚全死光了,咱小清村的日子是沒得過了!”
李三寶搖搖頭,眼里閃過一絲絕望的神色:“大旱也就罷了,小清村二百年的歷史,旱災、蝗災也不是沒見過,可這次的大旱實在太邪!旱的偏偏只咱小清村一家!”
爺爺聽到這兒,猛地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李三寶。
“出了北山,往西走百十里就是大清村,這兩年,人家大清村風調雨順,雨水充沛,太爺,您說說,兩村離得這么近,卻差得這么遠,是不是邪事兒。”
爺爺皺著眉,正在沉吟著什么,一旁聽了多時的父親插上了話。
“三寶哥,方圓百里,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有雨沒雨,這是氣象問題,要按科學規律辦事啊。”
李三寶聽了父親的話頓時大為不滿,這個實誠的莊稼漢子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似乎憤怒異常,他布滿老繭的大手掌一拍桌子向父親吼了起來:“忠子,十幾年了你咋還是這個脾氣。科學,科學,要真是科學,石天師就廢不了啦!”
李三寶話音未落,爺爺猛地打了個冷戰,兩道白眉緊緊地皺在一起,急促地問道:“寶娃子,我師弟他咋了?!”
我從未聽說過爺爺有什么師弟,而那天師弟的稱呼對于我一個自小生長在縣城里看著變形金剛、忍者神龜長大的孩子來說,實在是一個可笑的稱呼。可看著爺爺一臉嚴肅的神色,我硬生生地把笑意憋了回去。
李三寶那黑紅的臉上又多出兩道淚痕,嗚咽道:“連著大旱了兩年,咱小清村實在是受不了啦,再不想點兒辦法,真的是沒活路了。村長開了多少次會,合計了多少法子,都不見效果,后來就想到了石天師。這些年石天師住在村里,雖然深居簡出,可村里人心里都有數,他是太爺您的師弟,你們倆一脈相承,法術只怕也差不到哪兒去,大家平日里待石天師也甚是尊敬。這次有難,村長帶頭去請了天師。石天師二話沒說,答應六月初六,在伏虎河邊開壇祈雨……
“那天的事兒,俺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吶……”李三寶沙啞著嗓子,雙眼悵然,夢囈似的喃喃道:“那天天氣好,鄉親們起了個大早,村長領著人在河邊掃出一片空地,還把村口活了幾十年的老槐樹砍了,搭成了兩米高的祭壇。那天石天師收拾得整個人干干凈凈,頭發梳得一絲不亂,那氣度,還真有幾分仙氣兒哩……”
李三寶回憶著,由衷地發了句感慨。
爺爺點點頭道:“役鬼使神不是兒戲,凡人本就卑微,若是一身污垢,哪里請得動神靈。”
李三寶點頭似乎對爺爺的話頗是信服。父親撇撇嘴,臉上寫明了愚昧兩字,他沒說什么,靜悄悄地起身回了屋。道不同不相為謀,即便那倆人是曾經的發小和親生父親,但陳家人的脾氣里總帶著十分的固執,認準了便不曾改變。
父親一走,屋里的拘謹立馬少了許多,李三寶的聲音也大了幾分。
“那天鄉親們去得雖早,可石天師開壇卻晚。直到了正午,日頭越來越毒,石天師才帶著徒弟和兩個童男童女上了壇……”
“童男童女?”
天師、童男童女,這些古里古怪的稱呼徹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極不禮貌地插了一句。
李三寶嘿嘿干笑兩聲,解釋道:“要說這童男童女,也是石天師指名要的,要龍年龍月龍時出生的娃娃,全村里找來找去,找到了村東谷老憨家的男娃和李柱子家的女娃,倆孩子恰恰是1988年4月19辰時出生。石天師在壇上讓兩個娃娃把桌上的金墨研了,用毛筆在紅紙上畫了五方五色龍五條、雷公電母各五位。他畫得精細,也極像。石天師的徒弟抓著一只紅冠大公雞,將那公雞的雞冠割了口,取了雞冠血,將那血和金墨混在一起再研了片刻,用銀針蘸了蘸,在那五條龍眼和雷公電母眼睛之上各點兩滴。當時俺也看不明白,只是聽村長說這叫點睛,點了之后,這神龍和雷公電母便有了靈力。
“天師又叫人在壇下搬來五個二十斤的大水缸,讓人在村里的五口井里各取井水,倒入水缸里。其實,井里早就快干涸了,說是水,也不過是些黃泥湯子。石天師的徒弟在每個水缸上貼上一幅神龍圖、一幅雷公電母圖,五口水缸,每口各一。石天師的徒弟貼得很仔細,似乎生怕出了什么差錯。一切收拾妥當,天師抱下了壇上的兩個娃娃,自己拿出桃木劍,開始掐訣念咒,古怪就古怪在這里……”
講到這里,李三寶的身子又一次顫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再次陷入恐懼中。
“怎的,難道石師弟沒招來雨?”爺爺摸著胡子,疑惑地問。
“招……招來了,也不是……”李三寶點點頭,又搖搖頭,好似失神了一般,斷斷續續地說道:“石天師在那壇上誦了半個時辰的咒語,說來也怪,起先那天萬里無云,突然地烏云就飄了過來,越聚越多,越來越厚,天色登時就陰了下來,南風呼呼作響,那天俺穿了件短袖褂子,讓風一吹,還真真生出了幾分寒意。村長只道是石天師仙法顯靈,祈雨成功,帶頭就跪了下去,全村三百多口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都跟著跪了。大伙兒就要給石天師磕頭的工夫……”
李三寶說了幾句,又停了下來,顫巍巍地拿起酒瓶直接往嘴里送了兩口,醉眼蒙眬的他胸口急劇喘息著。
“就在大伙兒要給石天師磕頭的工夫,天上猛然閃了幾道閃電,咱真道是要下雨的征兆,一起歡呼起來!哪知道那電光剛落,一道響雷轟地劈了下來,直直地正中祭壇,把石天師劈個正著啊!”
他眼里充滿了恐懼,似乎那日的驚變再次浮現在眼前。
“我石師弟引下了天雷?”爺爺陡然提高了聲音,似乎難以置信。
“我親眼所見,沒半點兒假話啊!”李三寶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臉上的紅暈退去,面白如紙,說道:“那槐木祭壇登時被轟塌了下來,灰塵四起,河邊立刻彌漫起一股焦臭的味道。村長帶人上前查看,只見石天師躺在地上,滿身焦黑……
“人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可也是廢人了。村長連夜出村翻山,把石天師送到縣醫院,他全身重度燒傷,似乎還傷了腦子……村長讓俺找您回去,太爺,您可要救救小清村啊!”李三寶再也講不下去了,七尺的漢子抱頭痛哭起來。
爺爺半閉著眼睛,臉頰邊的肌肉顫抖著,他小聲念叨著:“天裁啊,用術者終死于術下!”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一雙烏黑的手,默默地嘆了口氣。
爺爺沉默了很久,李三寶抱著酒瓶不住地灌著白酒,客廳里一時間靜悄悄的。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爺爺似乎拿定了主意,他淡淡地說道:“咱們明天就回小清村。”
他一面說著,一面又指了指我:“茄娃子,咱陳家人終是要認祖歸宗的,你也跟我回小清村瞧瞧吧。”
不容我說話,爺爺站起身來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他低著頭,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孤零零的餐桌上放著那枚怪異至極的“飛籌竹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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