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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麗。花火原創小說66折起
東方夜譚之狐說八道【司馬中原鄉野傳奇原著改編舞台劇特別紀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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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夜譚之狐說八道【司馬中原鄉野傳奇原著改編舞台劇特別紀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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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在野狼嗥月的夜晚,聽司馬中原講狐的傳說。

本書內含〈狐的傳說〉、〈野狼嗥月〉、〈打鬼救夫〉、〈月桂和九斤兒〉、〈焚圖記〉、〈山〉、〈血彈子〉七篇故事!

你先點起燭火來,讓夜色更幽黯一點;這一頁落在歷史之外的民間故事,也邈遠得有些褪色了。它稀奇的情境,被嵌在歷史的壁面上,但它不是歷史,只是野叟們輾轉相傳的流言,亦真亦幻,似幻疑真,你既是聽故事的人,又何必去苦苦追究呢?

在古老中國的鄉野上,多的是非真非假的傳聞,也許憑藉他們神秘的心胸裏原存的意識,自作聰明的增添過或是刪節過,成了鄉野人們精神歷史的一部份,至於故事裏面的故事,我很抱歉的說:真也是那樣,假也是那樣的了!
如果你一定要去追究,那麼,你就去詰問你腳下的泥土罷,當初講故事的人,就是你腳下的泥土,永遠屬於中國的泥土……

※【關於如果兒童劇團】

2000年起,我們要透過孩子的眼睛看世界!如果兒童劇團每年固定製作兩口精緻的年度大戲,締造了創團13年,製作25口精緻大戲、百萬觀賞人次的驚人紀錄!
我們提供「綜合性、多樣化、文學性、藝術性」的多元形式,也致力於推廣兒童戲劇藝術,曾籌辦行政院文建會(現文化部)「兒童戲劇推廣計畫」、臺北市文化局「臺北兒童藝術節」等大型活動,及策畫各種主題式的中、小型教育劇場!2008年,大戲《豬探長秘密檔案──統統不許動》更榮獲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遴選,成為臺灣唯一入選世界戲劇節的戲劇,前往南京演出。

如果兒童劇團陪伴孩子度過溫馨快樂的童年,也期待灑播藝術的種子,成就出具有藝術內涵的新世代。

作者簡介

司馬中原

本名吳延玫,江蘇省淮陰市人。他的作品曾多次榮獲臺灣各種文藝獎項,有第一屆青年文藝獎,1967年度教育部文學獎、1971年度十大傑出青年金手獎、第二屆聯合報小說獎的特別貢獻獎等。其作品內容包羅萬象,除以抗日戰爭為主的現代文學;以個人經歷為主的自傳式作品外,更有以鄉野傳奇為主的長篇小說,最為受到讀者歡迎。近年則以靈異的鬼怪故事受到年輕讀者的喜愛,其代表作有:《狂風沙》、《荒原》、《青春行》、《煙雲》等。

為孩子們說故事——《東方夜譚》專集代序 司馬中原

我——司馬中原,寫了一輩子的書,教了半輩子的學,只因從不趕時髦,在文壇上也只是一個「靠邊站」的獨行人物。
風雲時代出版社,是一個不同凡響的出版機構;它在「平面出版物」漸趨沒落的時辰,大量出版了許多包括「海峽兩岸」的專書與套書,它的目光,完全不在於「順乎時尚」、「領導流行」,而是在「歷史價值」的觀念上,展現出它「非凡」的抱負。

像早就「過時」的「司馬老爺爺」來說,我的作品,分明是一堆「老古董」,它偏偏作為一個「發揚古董文化」的角色,它的精神,確使我「感謝莫名」。
古人云:「老小,老小」,我越到了老年,愈像個不服老的「頑童」,想留下一些故事,講給孩子們聽。老古人的看法沒錯:孩子們是國家未來的「主人翁」,我們用何等的「精神食糧」去餵養他們,才是社會重要的課題。
帶領孩子們接觸大自然,給予「機會教育」係為一端;豐富各類童話創作,使孩子們蒙受「教化」於無形,亦為一端,但透過美術、音樂、戲劇,陶冶其身心,從各類「活化」性的藝術中,立體展現「渡人」的宗旨,才算是最高妙的方法。
縱觀現代社會,父母各自奔忙,許多孩子們陷於茫然孤獨之中,境遇堪憐,少數童書出版機構,在作品的質量上,仍有擴展的空間,而兒童戲劇,更處於極大的困境。

以趙自強先生所創立的「如果兒童戲劇團」而言,在經濟上恆為「入不敷出」,許多工作人員都以「義工」的精神投入,一部戲說要排演三個月,熬夜吃飯盒亦無怨言,這就實在使我感動莫名了。
此次他們演出本人的作品——東方奇譚之二,我特商請「風雲時代」出版公司,抽印了一冊專書,勉盡協助之力,讓我們為下一代美好的明天,共同祝福罷。

書摘/試閱

【狐的傳說】

雇船的老頭
南六塘朝東流過去,這一條荒涼野趣的河,兩岸叢生著灌木和野蘆葦,夏秋水漲季節,大型的帆船可以通航到東海岸的海口去,所以,每逢這種季節,各埠的碼頭上,都停泊了不少的船隻。
抗戰初期,日軍佔領了北徐州,更沿著公路分兵南下,蘇北各縣,都陷在緊張混亂之中。縣城裡的民眾,尤其是婦孺老弱,為了躲避兵燹,紛紛的雇車輛,雇牲口,或是雇船隻,投奔鄉下的親朋戚友,俗說叫做「跑反」或是「躲反」。在一些靠河的城鎮上,大夥兒合雇一條船下鄉,最是方便快捷,因而平常的一些貨船,都忙著載人逃難了。

以當時而論,船隻載人的船資,是按人頭計算的,依里程遠近,各收大洋三角五角不等,合計起來,要比運貨的利潤高得多。而且,人是有腿的活物,自己會上下船,省去裝貨卸貨的麻煩,會打算盤的船家,沒有誰不願做這種既利人又利己的生意的。
沭陽城的王二呆,有條不大不小半新不舊的單桅船,原是跑南六塘這條線,裝運米糧雜貨和當地土產的,戰亂來前,人多貨少,他便也載運難民了。
這天夜晚,他剛剛運了一船難民到新安鎮回來,把船隻靠泊在野蘆稀疏的河岸邊,叫他兒子上岸,到城郊的野舖去沽了一壺高粱酒,買了兩包鹽水花生和滷菜,獨坐在水便風涼的船頭上,對著欲圓沒圓,裹著水霧的初昇月,消停的喝著,舒一舒一路逆水行船的勞頓。

王二呆並不算呆,只是為人本分木訥,老實寬和,人便把他硬看成了呆子。旁人的船忙載難民,多半是為了撈上一大筆,王二呆可不這樣想,他說:
「鬼子到一處,燒殺一處,眼看縣城就要遭劫了,誰沒有妻子兒女?與人方便最要緊,有錢的,不妨多給我幾文酒錢,沒錢的,多少隨意;我決不強取硬索,要讓他們頂著太陽趕旱,這樣大熱天,不是會中暑丟命嗎?」
正因為他不計較船資,他的船總被人搶著雇。一連好些天下來,沭陽城的居民,十有八九都逃離了,只有極少數貪戀家宅錢財的還留著。其餘的船隻眼看沒有什麼生意可做,也都駛離了南關碼頭,而王二呆還是駕船回到危城來,等待著最後一批撤離的客人們,這也合上了他與人方便的心意。

裹著水霧的月亮,暗黃色,也濕濕的,一野的月光,彷彿都能擰得出水來。王二呆喝著酒,望著月亮,心裡湧起無限的感慨來。
論起喝夜酒遣性,也不是一天了,王二呆固然有些貪杯,但並不是暴飲的酒徒。他生長在沭河上,這裡是他根生土長的老家鄉,他在黃昏和夜晚小飲幾盅酒,一顆心越飲越寬和,通身也都有一種酣然的舒暢;如今,風聲鶴唳的消息,把這座城變成黑燈黑火的死城,日後鬼子一來,又焚又掠,這兒又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了?他這麼悲沉沉的想著,一剎間,忽覺飲的不再是烈酒,而是他自己辛辣的眼淚。
他打了個呵欠,自己勸慰自己:不要再想了,還是早些睡吧!明兒一早,也許仍會有人來搭船呢。

正在這時候,忽聽岸上有人粗聲啞氣的打著招呼說:「哎,船上有人在嗎?」
「誰?」
「是我,我是來雇船的。」
「噢,請由跳板上船吧。」王二呆說。
來人踩著跳板,格登格登的上船來了。王二呆在月色裡抬起頭,來人是個又矮又瘦的老頭兒,身高不滿四尺,穿著一身青大布的衫褲,手裡捏著一根小煙袋,一撮帶彎的山羊鬍子,比月光還白,被夜風吹得直動。
「我姓胡,」那老頭兒說:「我想包雇你的船,帶兒孫輩逃難到南新安鎮去,單程的船資怎麼算法?」
「旁的船都會跟您討價錢,我王二呆的船不計較這個,兵荒馬亂的年成,誰沒有難處?」王二呆坦直的說:「多少賞我跟幾個船夥幾文酒飯錢,我送您一趟就是了。您打算要我什麼時候準備開船呢?」

「最好是今夜就開船,八十里地的水程,順風順水,明天五更左右能到得了吧?」
「當然到得了!」王二呆說:「順風的船,再加上順溜,一張起篷來,快過奔馬。只是您的人得要早些上船才行。」
「好,我立即回去召喚他們,起更前準到這兒來上船。」胡老頭兒說:「這是一點兒定金,你先收下,餘下的船資,開船時付齊,咱們就算一言為定了。」
「既然一言為定,您何必再付定金呢?」王二呆說:「我答應了,決不會把船另租給旁人的。」
「不必這樣客氣,咱們還是從俗的好。」胡老頭兒執意要付定金,王二呆拗他不過,只好收下了。

那老頭兒剛一走,王二呆忽然覺得不對勁,自己手裡捏著沉甸甸的定金不是銅元和洋錢。他攤開手掌,迎著月光再一瞧,真的呆掉了,原來那老頭兒硬塞到自己手上的,是一隻七兩多重的金錠兒,……這還是前朝前代使用的,他做夢也沒想到過,走一趟船,能賺這許多錢。
他也許忙中有錯了?王二呆心裡想:我不能貪戀這份不該多得的錢財,等他回來時,把話說明白,把這個金錠兒退給他。
他正在怔忡的想著,忽然聽見胡老頭兒在岸上說:「對啦,就是這條船,我業已跟船主講妥,付了定錢,你們快點兒上船吧!」
話音兒剛落,王二呆就看見一大陣黑影,從稀疏的蘆葦叢裡飛竄出來,順著甲板跳進船艙,月光雖然暗淡了些,但還看得出上船的不是人,都是狐狸。由於年歲的不同,這些狐狸有白有黑,有深深淺淺的黃色,形體上的長短大小也不一樣,好像人有高矮胖瘦一般。

這些狐狸進艙,把王二呆的船伕嚇出來了,戰戰兢兢跑到船頭,扯住做船主的說:「不好啦,二叔,咱們今晚遇上狐兵啦!」
王二呆示意那兩個不要說話,那些狐狸仍然不斷的朝船上爬,艙底艙頂,甲板和船頭,擠得連走路都沒有插腳的地方,壓後,那個胡老頭兒才捏著煙袋上船。
「胡老爹,」王二呆迎上去說:「雇船的時刻,您並沒說明白,您是?」
「我是老狐!」胡老頭兒說:「王二哥,你既幫忙,就請幫到底吧!狐雖異族,但並沒為惡,比起披上人皮的東洋鬼子要講理得多了。這趟船錢,我可沒虧待你啊!」他說著,又摸出一隻金錠兒,遞到王二呆的手上。
「這趟船,我是照放。」王二呆說:「但這樣多的錢,我實在不能收。連前搭後這兩隻金錠子,買條船都用不了,船資哪用得了這許多啊?」

「不必這樣想了,」胡老頭兒說:「船資按人頭計算,只怕你還少收了呢!再說,這些世上沒主的銀錢,我們留了也沒有用處,你不用再客氣了,解纜開船吧。」
北地多狐,人們也都信奉狐仙,王二呆耳聞眼見,也不是一回了。但像今夜這樣,成千成萬隻狐狸搭船向東遷移的光景,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過。說是驚疑駭懼嗎?等到這辰光,怕也沒有用了,只得硬著頭皮,抽跳板,解纜繩,招呼船夥計撐船離岸,張起帆索,調準了風向,順東放船了。

月光乳朦朦的,船在河上飛駛著,胡老頭兒坐在船尾的舵樓旁邊,跟掌舵的王二呆談著天。
王二呆很聞不慣眾多狐狸身上發出來的那種氣味,但也不好說出來,胡老頭兒倒是一本正經,顯得很認真的樣子。
「幸好是順風,船尾在上風頭,氣味不大,」他說,「你就帶諒些兒吧。」
王二呆臉紅了,他想不透對方怎麼會猜出他的心思?……也許他修煉多年,有了道行了。
「我帶著兒孫輩到這座城裡來,一住住了好多年了,」胡老頭兒說:「當初怎會想到鬼子會打過來,這裡的市街要遭火劫來著?……有道行的還不會怎麼樣,你可以看得出,這些小輩都還不會變化,非得我照顧他們不行,平時無所謂,亂時我就是能施法術,也照顧不了這許多。狐心和人心同理,我不忍他們枉死,非要逃難不可了。」

「我說,胡老爹,這話我原不該問的,人都傳言你們會法術,可惜我從沒眼見過,今夜既有這樣一個機會,能不能請您略施點兒法術,讓我們開開眼界呢?」王二呆說:「也許這種逃難的時辰,我說這話,您會怪罪我說話太不合時宜吧?」
胡老頭兒鬱鬱的笑笑,搖頭說:「人,沒有不好奇的,這也算是常情。我也不用施旁的法術了,助你一帆風,讓你的船早點到新安鎮碼頭,你多少還能補睡一覺如何?」
「好!」王二呆說:「這倒是一舉兩便的事情。」
王二呆心裡暗暗的想,一隻老狐,若能有呼風喚雨的能耐,那他至少有千年以上的道行,算是成仙得道的仙狐了,自己倒要看看,他究竟怎樣的呼風?!
那胡老頭兒仍在旁邊坐著沒動彈,只是抬起頭望著在浮雲裡穿梭的月亮,鼓起他瘦削的兩腮,朝風帆上面噓氣。

他噓的氣,尖尖細細的,簌簌有聲,說也奇怪,不但風帆鼓鼓的脹起,連帆頂上高空裡的浮雲,彷彿也被吹動了,不斷的翻滾湧騰著。不一剎功夫,月色更沉暗下去,四野全起了白茫茫的霧雰,船被風催得比箭還急,在河上朝東飛去。
王二呆無法透過霧雰,去看河兩岸朦朧的景物,只聽見一股怒潮似的風聲,呼呼的吹刮著。
前後不到頓飯光景,胡老頭兒停住口,不再噓氣了,轉瞬間,白霧退散,月色恢復原先那樣的明亮。王二呆再一瞧,我的天,這不是業已到了南新安鎮的碼頭了嗎?
「適才略施小法,王兄你算看見了,」胡老頭兒拱拱手說:「還得央託你,不必把今夜的事對旁人講出去,免得使人驚動不安。我帶著小輩避過這場兵燹劫難,也不會在這裡久居,也許要一路輾轉,遷到邊地大漠裡去,咱們這就告別了!」

船攏了岸,剛把跳板搭妥,一船的狐狸,就爭先跳踉著,煙似的竄上了岸,散沒在迷濛的月色裡了。
王二呆呆站在船頭上,眼見像老侏儒似的胡老頭走過跳板,轉瞬隱沒,他一時弄不清這是真的?還是酒醉時產生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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