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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鹿野郎!:噩夢中的喜劇,絕無冷場的北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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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鹿野郎!:噩夢中的喜劇,絕無冷場的北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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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在我心目中,全世界找不出比他還要酷的人!!」作家/郝譽翔
「靠北!好野的藝術武士!」臺北藝術節藝術總監/耿一偉
「北野武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之一。他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總統,只要我們的社會願意接受。」音樂家/坂本龍一

音樂詩人/張懸˙知名影評人/但唐謨、膝關節◎加盟推薦



小時候偷香油錢、搞學運是為了泡妞、NHK節目上露屁股、
撂兄弟大鬧講談社討公道、騎機車撞路邊護欄而毀掉半張臉……

外星人?還是根本腦子有問題?!

他是北野武,世界獨一無二的藝術家兼娛樂大師。

「我最感興趣的就是我自己。
我想看阿武可以走到哪裡,看看他還能做什麼。
我把自己想像成一隻公鮭魚,在初春的河水中費力地奮鬥。」——北野武



他是劇場相聲演員、業餘拳擊手、踢踏舞舞者,
也是電視諧星、節目主持人、廣告代言人、電影演員,
還是電影導演、編劇、剪接師、歌手、作家、畫家。
在歐洲,他有「日本卓別林」、「日昇之國的昆汀.塔倫提諾」稱號。
在日本,有些人覺得他是外星人,其他人則認為他的腦子有問題。

「我們越是低俗,觀眾就越喜歡;評論家越討厭,就越炙手可熱……
而越是受到打壓,就變得越受歡迎!」——拍子武/北野武的電視分身

法國《解放報》(Libération)駐日記者歷時四年四十多次專訪寫成。
北野武拋開顧忌,帶著他的真誠、熱切與瘋狂,
以粗嘎沙啞的聲音,佐以他具腐蝕性的幽默感,
在酒精的催化下娓娓道出他的卑賤出身、瘋狂的電視圈人生,以及帶給他救贖的電影世界,
並親口說明他的成功、他的挑釁、他的失敗,以及他的退路。

「今天你看到的我是高高在上的大牌……我會讓你看看當年我是從多低微的地位開始出道。」
這是,一身無可否認江湖氣的北野武,最真誠的藝術家人生自白書。

◎ 北野武語錄:
˙一支單一年份的紅酒,再怎樣也好過薄酒萊新酒,不是嗎?電影就是一種有可能產出年份酒的藝術……拍片時我都會這樣告訴自己,就像生產一支列級酒莊葡萄酒(grand cru classé)是一段非常複雜過程的結果……當演員時也一樣,我寧可被當成年份酒來接受評斷,可以的話,還要是一支「有個性的」年份酒。
˙演員、電影工作者、像黑澤明那樣的大導演,或是色情片演員,說到底都是一樣的。每個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寬衣解帶。每個人都讓自己的感情裸裎相見。我從來不曾取笑過色情片演員,因為我自己就跟他們一樣。
˙當藝人也不是永遠開心自在。但是,讓別人發笑,而且是用原創的自我毀滅方式讓人笑出來,是一種必要。只有讓人開心、得到娛樂,我才能算是有本事。
˙自從我母親過世後,我每天都在想她。我聽見她的聲音……打從她不在以後,我只是一個勁兒地在尋找她。而且我相信,男人在他的一生中,對一個女人的愛,跟一個孩子對母親懷抱的愛,是沒有差別的。
˙生活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裡,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地獄還是天堂。每天早上我一睜開眼,就沒有一分鐘屬於自己,從黎明開始,就被囚禁在諸多限制中。我應該已經在地獄了吧?
˙有好幾次,我跟我很喜愛的女人分手,但是比起她們,我更愛我的藝人與演員生涯。所以不管拿什麼來換,我都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犧牲掉我的謀生技藝與愛好的舞台、戲劇……即使我們彼此相愛也一樣。
˙藝術家應該保持自由,冒著被排斥與創作不受歡迎作品的風險,未必要反映當代世界的美學「標準」。


這一生,他只有一個追求:
永遠不讓自己無聊。
他永遠無法感到滿足;他緊追在生命後面跑。
這個無法饜足的永恆試煉,成了他創作的靈感動力。

以一種與美國、歐洲或亞洲製作大不相同的單純直率,
他從容瀟灑地在大銀幕上編織細膩的氣氛。
不論在日本國內外,都有為數眾多的群眾追隨他。
那些收看他電視節目的人,並非他書籍作品的讀者,
而那些欣賞他的電影的人,又是另一批群眾。

▲雙面北野武:電視人與電影人
˙曾以電影作品《花火》、《座頭市》榮獲威尼斯影展金獅獎、銀獅獎,影迷遍佈世界六十個國家;在日本,一般人最熟悉的卻是他的「電視節目主持人」角色,以及藝名「拍子武」。
˙主持的電視節目都有高收視率,電視曝光率高,手上節目不斷,擁有自己的製作公司與子弟兵(武軍團),形成獨特的媒體現象,甚至曾在1986年攜子弟兵闖入日本知名出版社「討公道」,引發知名的「講談社星期五事件」,事後遭判六個月緩刑,以及六個月內不得出現在電視上的禁令。
˙日文中有句常用的譬喻「大家一起闖紅燈,就肆無憚忌」,就是透過北野武的節目而成為流行語,影響力可見一斑。他在傳播界的影響力其實早伸入台灣,八○年代知名綜藝節目《百戰百勝》即以他的節目為藍本。

▲「世界級」的北野武
˙內容涵蓋北野武與大島渚、山本耀司、久石讓合作電影的過程、他出席威尼斯與坎城影展、畫作在巴黎卡蒂亞當代藝術基金會展出畫作等精彩歷程 。
˙電影大師黑澤明對北野武作品的評價:「我喜歡你的電影,我喜歡你拍攝和讓攝影機切入的方式。你的風格大膽又勇猛。」
˙關於政治與國際局勢,北野武也有獨特的看法,敢於發表異論。音樂家坂本龍一曾說:「北野武是我所見過最聰明的人之一。他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總統,只要我們的社會願意接受。」

作者簡介

北野 武(Kitano Takeshi)

1947年1月18日生於東京,藝名「拍子武」(Beat Takeshi),80年代日本知名漫才(雙口相聲)藝人,並迅速以主持人身分在電視圈占有一席之地,1983年再以演員身分出演大島渚執導的影片《俘虜》,1989年執導處女作《兇暴的男人》,正式展開同時跨足電視、電影的雙面人生,在其後相繼推出的多部電影創作中身擔當導演、編劇、剪輯師。非學院派出身的他,在自學中逐漸確立不同於當代日本導演的自我風格,甚至獲大師黑澤明認可。
1997年以第七部作品《花火》在威尼斯影展奪得金獅獎,從此晉身國際級大導演,2003年再以《座頭市》拿下威尼斯影展銀獅獎。北野武在日本一直無法得到影評青睞,在歐美卻有無數忠實的崇拜者追隨,也深受西方影視圈人物敬重,包括美國導演昆汀.塔倫提諾、演員裘德洛。

身為特立獨行與前衛、暴力與下流、深情與感性的矛盾體,他從不滿足於腳下的位置,還要繼續帶著團隊往前進。他不知道「變老」是什麼意思,要他退休是絕不可能的事。
「就算變成老頭,我還是寧願繼續登台演出,只是為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也沒關係……要是我能繼續做下去,而且再做很久,我會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米歇爾.坦曼(Michel Temman)
法國《解放報》駐日記者,另著有《安德烈.馬爾羅的日本》。

譯者
賈翊君

文化大學法文系畢業。曾從事影劇工作,於是懷著衝動去法國學電影。回國後從事翻譯,陰錯陽差接觸起劇場。目前為自由譯者,兼劇場翻譯,很難說哪天會不會去賣雞排維生。

前言
──米歇爾.坦曼

很久以前,我就在東京街道上遇過北野武。我們湊巧住得很近,彼此距離才幾十公尺,就在市中心港區內的「殺手街」附近。
當時北野武身邊總是跟著他的司機西村剛(同為演員,在北野武好幾部片子裡出現過)、幾名助理、親戚或朋友。二○○三年,時序即將進入春天,我第一次開口跟他說話,心裡多多少少抱著取得採訪機會的期待。他和藹可親地一笑,說了句客氣話。他好像很驚訝竟然有個法國記者住得離他家這麼近。
北野武答應讓我訪問他……等他有空。「快了。」他說。
結果這一等就是兩年多。
二○○五年春天的某個夜晚,在他數月前於法國上映的武士電影《座頭市》獲得熱烈迴響後,北野武邀我跟他一起參加一場晚宴。藉著這個機會,我得以為即將在法國刊登的一篇文章,向他提出幾個問題。當晚結束時,他提議要我第二天去找他繼續進行訪問。當時我還不知道這兩次會面將成為一段長久關係的基礎,一段標誌著敬重、友誼,偶爾還頗出乎意料的關係。我們在後來將近四年的時間內,又碰面了四十多次。

對於北野武,當時我其實只知其名,以及他的幾部作品。他在電視上的第二身分,亦即家喻戶曉的「拍子武」(Beat Takeshi)──這是他三十幾年來在舞台和電視螢幕上搞笑用的藝名──雖不能說每天,但確實經常出現在螢光幕上,讓人感覺很熟悉。除此之外,我也會定期在點綴著東京各地方牆面的巨幅電影海報上看到他的身影。
北野武無禮的風格與幼稚的玩笑一直都能令我發笑,大膽又放肆的作風讓我印象深刻。但開始跟他進行訪談後,事情變得不一樣了。本來我就毫不掩飾地公開崇拜這位在日本已名符其實成為文化象徵的藝人,認識他本人之後,更是將我的好奇心激發到最高點。
我開始試圖「穿透」圍繞在這位已成為媒體現象的人物四周的迷霧,試著揭露這位不尋常「鄰居」的性格。這個看起來肆無忌憚的北野武,究竟是誰?身兼全才藝人、演員、電視節目大牌主持人與成功的導演,如此多才多藝的北野武,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原因促使這個自由派的五○年代之子寫下諸多自傳,以及他個人對日本社會與所謂人生與幸福的省思?
隨著我們的談話,我耐性地一步步從頭勾勒出他貧寒的出身,包括他早期從事業餘拳擊手的生涯,在通俗劇場演短劇的青春歲月、爆紅經歷,以及他如此具有個人色彩,且混和了極端暴力、殘酷幽默與柔情純真、稚氣脫線遊戲的電影。困惑的我看了(或說重溫)北野武為數眾多的所有作品、好幾座山那麼多的報導、文章與評論,亦即近三十年來所有關於他的討論與書寫,希望能抓住北野武的不同面向,那個緊緊依附其身心之上的魔王,同時又是深受眾多弟子崇拜的心靈導師。

***

時間是一九九四年夏天。天空很沉重,烏雲密布。濕氣重得宛如黏在皮膚上。廣播正在播報那則新聞:盛傳北野武因一起嚴重的交通意外陷入昏迷,可能正面臨生死關頭。這位日本巨星在無情的壓力下,過得不太好:對體制失去信心、感到失望,加上某部電影(《奏鳴曲》)未獲日本影評人公允看待(據他本人所言)……手邊案子多到不行的北野武,那時剛拍完一部喜劇,心情卻沒有得到緩解,有時甚至感覺山窮水盡。當年他正值四十七歲,害怕著最糟糕的事:厭煩。撐過了四十歲的關卡,如今他心慌地看到五十歲的危機在萌芽。於是,在黎明前,在東京那些過胖的烏鴉翻找垃圾桶的時刻,他騎著摩托車,加快了速度──大概是多喝了幾杯吧?──最後,撞上路邊的護欄。在這之前,他曾向親朋好友透露自己的狀態不是很好。幾小時後,這條新聞上了電視:一名及時踩下煞車的計程車司機,在路邊一盞路燈的漫射下發現了北野武。

他的傷勢非常嚴重。面目全非。醫師群的初步診斷頗令人擔憂。最優秀的專科醫師認為:一定要動手術,才能判斷其神經系統的確切狀態,但手術的風險很高。一些居心叵測的媒體藉機散布無稽的謠言。
但北野武卻在破紀錄的時間內從昏迷狀態中醒來,猶如破繭而出的昆蟲。他的時候還沒到,而且最後還拒絕了外科醫師提議的開顱手術。他在醫院的病床上重生,展開新生活。整形外科手術在他身上創造了奇蹟,重新給了他一張真正的面孔。他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北野武了。
從試煉中走出來的,是經過蛻變的北野武。他並未放棄電視節目,但披上了新衣,將自己的主力投注於電影上。

自此之後,「北野家族」持續興旺不歇。「北野事務所」是他與認識三十年的老友森昌行一起成立的藝人經紀公司暨製作公司。身為這家公司的支柱,這位大師時而是編劇,時而是導演、演員、剪輯師,像媽媽看顧小孩一樣關照著團隊所有成員與弟子。在他卑微地從淺草出道三十年後,從身邊的人暱稱他「大人」(Tono,又意「殿下」)可以得見,北野武在封閉又將言論消音的日本電視圈裡,有如置身一座小型帝國之巔。他有在賺錢,賺很多錢,並身兼雙重角色,在小螢幕與大銀幕都是大牌。他的小公司非常獨立,也不識危機為何物,因為它是日本電視圈中生意最興隆的公司之一,同時也是日本電影工業中最具創造力的公司之一。

***

以東京下町窮小子的夢想為起點,北野武一級接一級地雕鑿出成功的階梯:首先是劇場,再來是電視──這個貨真價實、藉此得以征服大銀幕的通關密語。今天的北野武,在充斥著非凡人物的電影界裡,已享有國際性知名地位。
累月經年下來,我一部又一部地把他的電影看了又看:簡潔有力的《凶暴的男人》、一觸即發的《沸點》(3-4X10月)、令人不安的《奏鳴曲》、優美又讓人揪心的《花火》(一九九七年威尼斯影展金獅獎)、具啟發性的《壞孩子的天空》、暴力的《四海兄弟》、靈感來自日本傳統偶劇「文樂」又夢幻詩意的《淨琉璃》、柔情的《菊次郎的夏天》,以及煥然一新的《座頭市》(二○○三年威尼斯影展最佳導演銀獅獎)。他的作品有時令人困惑,揭露出存在日本社會生活縫隙中那些外來眼光未必能看見或洞悉的事物。他的電影對日本有意味深長的描述,尤其是東京住宅區街頭的人物。就這點來看,這些電影的作用如同文化解碼的關鍵:它們有助於探索、進而更透徹理解日本文化,尤其是日式幽默。那是一種非常多采多姿的「笑的文化」,卻又存在於這個在世人眼裡向來以嚴肅著稱的國度。

在電影拍攝現場,北野武不在乎成規。他無懼於與眾不同,以「存在的荒謬」之名,跨越各種類型與界線。歐洲人幫他取了各種綽號,諸如「日本卓別林」、「日昇之國的昆汀.塔倫提諾」、「日本的巴斯特.基頓」,而且他向來肆無忌憚,膽敢在一部野蠻又腦漿四處飛濺的黑道電影中,以長拍鏡頭拍攝櫻花、海邊閃閃發亮細緻浪花的徐緩漲潮,抑或覆著厚厚白雪的美麗森林。他的作品就像黑澤明的電影,再次結合電影與繪畫。此外,我們還在他的《花火》、《菊次郎的夏天》與《阿基里斯與龜》這幾部電影中,得見好幾幅他自己的畫作。
不論是身為充滿創意且熱衷場面調度的大師,抑或主張極簡表演方式的演員,沒人能像北野武這樣,以一種與美國、歐洲、亞洲製作大不相同的單純直率,從容瀟灑地在大銀幕上編織細膩的氣氛。就這樣,北野武在追求真實的過程中,戲耍著顯而易見的事實與事物的本質,而且總帶著一種節慶的感覺。在日本之外,他的某些電影作品頗受歡迎。觀眾喜愛他那些暴力又憂鬱的警匪片,也同樣喜愛他的調皮喜劇。這些電影彰顯出這位電影人顯然喜好極盡嘲諷之能事。

他的近幾部電影令人驚艷,有時候甚至令人大驚失色。儘管他自己沒這個意思,北野武已成為當代日本電影的重要名家之一,公認為繼黑澤明或大島渚作品創下的黃金時代之後,讓日本電影藝術重新登上國際大銀幕的人士之一。他躋身經驗豐富的電影工作者之列,如深作欣二、今村昌平,或是年輕一輩的三池崇史、中田秀夫、河瀨直美、岩井俊二、青山真治、黑澤清、是枝裕和,致力於開啟一條道路,讓新世代的電影工作者得到日本本土以外的賞識。
他自己原本並未抱持這麼大的期望,卻不斷收到影迷俱樂部成員寄來的電子郵件和信件。這些影迷散布在六十個國家,當地都發行過他的電影。北野武對於他的觀眾具有某種奇特的魅力,當中有部分觀眾向他獻上由衷的崇拜,甚至有些人毫不猶豫將他升格到「活神話」的地位。

***

憑著神出鬼沒的分身術,北野武必然是議論的中心,必然是眾人好奇、討論與批評的對象。他很明白這一點,也概括承受。已有太多太多關於他的書籍問世。對他自己與其多重生活,北野武本人也寫過許多著作。他親身嘗試過多種興趣,累積了數十種面向,這一點對傳記作者而言是相當大的挑戰。談北野武,該從何談起?他曾經輪番(或同時)作過舞台喜劇演員、業餘拳擊手、踢踏舞舞者、歌手、電視節目主持人、演員、劇場導演、廣告代言人、電影導演、剪輯師、小說家、畫家等……結果不盡相同,但他什麼都碰過。
日本人對北野武的第一印象是:電視上耳熟能詳的人物。在東京,「拍子武」依然是最常進攝影棚錄影的主持人。但對外國觀眾而言,他的名字是與電影連結在一起,而且是一位絕世無雙的藝術工作者;他已成功確立自己的名聲,成為他這一世代中,最有話直說、最具顛覆性且最脫軌的亞洲導演之一。在法國,早在九○年代初期,觀眾與媒體皆已承認他躋身重要日本電影導演之地位。

北野武永遠停不下來。童年時,他愛上科學與星星,之後卻沒有留在原地。休息,對他來說非常陌生。星期天對他而言,跟其他日子沒什麼兩樣,也要拿來工作。即使工作慾旺盛,他卻從不強迫別人或自己;假如他不喜歡別人的提議,或是已著手進行的案子做不下去、發生若干困難,他就會直說,然後放棄這件事。他對時間恆久不變的流動深感癡迷,也很喜歡引用畫家保羅.克利(Paul Klee)和莎士比亞的話,並入迷地談論其作品的「極端特性」。他唯一的追求是:永遠不讓自己無聊。身為一個永遠無法滿足的人,北野武緊追著生命,彷彿為了更成功地驅走死亡。身為完美的黑格爾信徒,這個無法饜足的永恆試煉,成了他創作的靈感動力。

目次

前言
第一部:來自社會底層
●一、尋找幸福
戰後的「下町」生活
在街頭鬼混
堅強正直的母親
我的暴君父親
北野家的的孩子
滿腦子夢想
路障後的愛情?
被留在原地
●二、淺草的舞台上
第二個母親
人生真正的學校
清潔工與電梯小弟
恩人深見千三郎
「雙拍」崛起
師父為我的成就乾杯,但是……

第二部:抓住機會,躍上電視螢光幕
●三、拍子武──另一個我
全家的驕傲
我的小螢幕處女秀
讓心頭暖暖的獎
性與愛
星期五事件
武軍團成員
不斷重新來過
●四、小螢幕,我的綜合保險
●五、電視,無疆界的娛樂
《我們是搞笑一族》
《天才.北野武給你元氣電視!!》
《百戰百勝王》
《拍子武的TV擒抱》
《奇怪耶,日本人!》
《世界大驚奇》
《人人都能成為畢卡索》
《拍子武:奇蹟經驗!不可思議》
《最終警告!北野武的恐怖家庭醫學》
《北野武的駒澤大學數學研究》
《七日情報新聞主播》
●六、墮落的電視人
拿「拍子武」當箭靶
偏頗的新聞
自我設限
全方位的私有化
在電視上開心玩樂
我最喜歡的節目

第三部:在電影界展翅高飛
●七、進入電影這一行
《俘虜》的震撼
大島渚
類型的顛覆
《兇暴的男人》
《沸點》(3-4x10月)
《那年夏天寧靜的海》
●八、面對死亡
《奏鳴曲》
《一起搞吧?》
想自我了斷
我生命的一部分
●九、贖罪與花火
《壞孩子的天空》
《花火》
《菊次郎的夏天》
《四海兄弟》
《淨琉璃》
《座頭市》(盲劍俠)
●十、分身三部曲
《雙面北野武》
《導演萬歲!》
《阿基里斯與龜》
我討厭我的電影
●十一、電影的衝擊與碰撞
《大逃殺》
《血與骨》
參考對象
日本的影評
大師黑澤明
麥可.摩爾的金棕櫚獎
我的製片
電影音樂
從導演到剪輯
一定要用的兩種演員:老兵與有前途的新星
休眠中的日本電影
終於拿到文憑!
坎城「美好的一天」

第四部:其他領域
●十二、日劇中化身警探和戰犯
化身東條英機
●十三、繪畫,想像力的國度
●十四、對科學狂熱

第五部:北野武觀點
●十五、要命的日本!
存款零圓的時代
金權遊戲
泡沫經濟
令人痛心的文化私有化
原地踏步的政治
看著對方的眼睛
絕對不從政
檯面上的政府……以及檯面下的
對小泉純一郎的個人崇拜
我的國家是美國殖民地
依賴性
歷史的恩怨
去政治化的天皇
跟靖國神社做個了斷
●十六、秩序與混亂
歷史的阻礙
神秘的北韓政權
根深蒂固的種族主義
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
衰亡中的地球
唯利是圖的「搬遷」
●十七、我心中的非洲
幕後操盤
日本與非洲
日本年輕人
●十八、跟世界交朋友
法國廢除了死刑
法國女人
●十九、榻榻米上的告白
幸福與鎂光燈
名氣
性慾
我不帥
神的概念
心不甘情不願

附錄
北野武導演電影作品表
北野武演員電影作品表(未全數收錄)
作者致謝

書摘/試閱

崛起
人生真正的學校
一九七二年的時候,我是個一文不名的年輕人。真的是一毛錢也沒有。當時二十三歲的我,無所事事坐在明治大學校園的長椅上,腦子裡只有一個夢想:當演員,尤其是喜劇演員。打從一九六八年五月起,我看到我朋友中某些人為了一些政治理念站出來表態。他們加入的那些陣營,有時候非常暴力。
我呢,也選擇了我的陣營:娛樂事業。我是周遭所有人當中,唯一做出這個選擇的人。他們大多數人覺得我的腦袋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那個時候,七○年代初,在東京,只有一個地方讓我有機會實現夢想,那就是淺草。我認識這裡的每一條大街、每一條小巷、一大票商店,以及所有表演廳。我離開大學的長椅,可不是為了待在水深火熱裡,所以沒多久後,我就把所有時間都耗在這個夢想之地,抱著在表演界簽下一紙合約的希望。現在可能很難想像,但是在那個時代,淺草是非常熱鬧的地方,「非常火熱」。在這裡可以遇到女舞者、脫衣舞孃、妓女,還有正要回象潟町的藝妓——象潟町是淺草最具春色的區域,也有很多傳統餐廳。在小酒館裡,常看到裸體女舞者與喜劇演員打交道。
事實上,淺草是我人生真正的學校:最早的朋友、最初的戀情、最早的慘事、最初的幸福……都是發生在這裡的老街上。有些清晨,爛醉的我跌跌撞撞走著,因為一整夜吞了好幾公升的啤酒和清酒。也是在這裡,我披上了喜劇演員的外衣。沒有什麼是容易的,所以,在這個東拼西湊而成的區域,也上演著全世界都可見的悲慘情節。我靠著些微的機靈過日子,度過一段「狂牛」歲月!
我的肚子餓得要命,有一次甚至硬著頭皮去跟流浪漢借錢買一盤咖哩蝦仁來吃。幾天後,這個可憐的男人來要我還錢,當著眾人的面大吼大叫,逼我還了他相當於那筆飯錢十倍的金額!這個遊民是淺草的人物之一,因為在那個時候,地方上最有名氣的人,聽好了,就是流浪漢。對!身無分文、遊來盪去的小販與流浪漢,這裡所有人都認識他們,而且禮遇有加。

清潔工與電梯小弟
當年我來到淺草時,被一些劇院的導演或員工指著鼻子嘲笑過不少次。我想找喜劇演員工作的期待一直落空,就算有人雇用我,也都是很短期的工作。靠著不厭其煩一間一間不斷詢問,終於得到一個為自己打開新視野的工作:在「法國座」當卑微的電梯小弟。
「法國座」是一間中型劇院,位置在淺草寺附近,由東洋工業株式會社經營管理,大廳約有兩百個座位。這家歌舞廳當時匯聚了一些有才華的喜劇表演者,也有一些可笑的怪咖,一些段子很老掉牙的喜劇演員。在這裡,你可以遇到東京最奇怪的人,以及許多業餘愛好者演出一些品味堪憂的短劇。不過,觀眾倒是對「法國座」忠心耿耿,特地來看某些著名的短劇笑一笑,當中包括《癱瘓者》、《流動攤販》這幾齣頗粗俗的喜劇,內容建立在一連串雞同鴨講上,引起觀眾哄堂大笑。
我真的是拐著彎才進入了表演的世界。就這麼剛好,當時「法國座」在徵一名電梯操作員。電梯小弟耶!你可以想像嗎?要是我沒有在對的時候搭上線,就不會得到這個機會。但是被雇用後,我很快就洩了氣,因為這分庶務工作很累人。我每天得在劇院開門營業前兩個小時上班,也就是說,中午以前必須到劇院,然後先要擦亮電梯、入口的大門,接下來是掃樓梯,從一樓掃到三樓,最後再用大拖把將這些地方拖乾淨。一整天下來,除了打掃,我還要照顧客人,把他們送上樓後再送下樓,直到劇院打烊。清潔工與電梯小弟的生活,遠比喜劇演員難熬得多。我在「法國座」吃了不少苦頭。不過,當時我還是很高興能夠歸屬於表演界中。

恩師深見千三郎
就在這樣的苦難中,風終於開始往對的方向吹。多虧了「法國座」老闆兼總監,本名久保七十二的演員深見千三郎,我才得以脫離苦海。他是五○年代末期在「搖滾座」出道,十年後成為「搖滾座」總監,然後才在一九七○年接下「法國座」的管理職。在很自然的情況下,我看了他構思、寫下的短劇,當中許多都令我覺得很有趣。慢慢的,我成了他的學生。
在深見千三郎身邊,我很快就明白這人是個了不起的藝人。他是一位舉世無雙的喜劇表演者,才華無邊。他大半輩子都在跟藝人打交道,在庶民東京的劇院與小酒館的世界。他對所有表演廳暸如指掌。要說我的一切都歸功於他還不夠,因為在淺草,隨著時間過去,他教會我一切,成了我在表演與思想上的老師。他教我演戲、歌唱、舞蹈、踢踏舞……不斷再三告誡我:「一個不會唱歌不會跳舞的演員,就不是真正的演員。」
拜他之賜,在完全出乎意料的偶然下,我第一次登上舞台。那是個星期天。那一天,幸運女神到來。一名喜劇演員沒來劇院上班。他生病了,必須盡快找人代班。就這樣,我師父當場決定要我來演他的角色……當時我沒有任何舞台經驗,只在「法國座」後台以觀眾的身分欣賞過節目,但我把握住這個機會。
那個生病演員的角色是一個異裝癖。從沒上過台的我,那一天,突然必須扮成女人演戲!但我沒有猶豫,立刻套上一件洋裝、幫自己化妝,然後直接上台,連背那幾句台詞的時間都幾乎沒有。這個經驗相當關鍵。我的表現不算太差。我師父甚至覺得我表演得滿好的。之後我又以這個角色上台演了第二次、第三次。然後,漸漸的,我開始詮釋別的角色,有時候是非常下流的角色,完全出自我師父天馬行空的想像。

「雙拍」崛起
儘管如此,「瘦牛」的歲月還沒完全結束,後來我又花了些時間才成為演員。
這一行很封閉,但是拜某些尖酸毒辣的笑話與段子,還有我越來越常在台上扮演的某些角色所賜,我終於開始受到注意。在當時,最激勵我的一點,就是我的「工作」讓我可以嘲弄一切。我愛死這樣做了。我遊走在幾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之間,以惡搞為樂、嘲諷一切,不管什麼都拿來取笑。觀眾真的就是為了這種風格激烈的嘲弄與笑料來看我們的表演。我知道觀眾很習慣一些頗傳統的情節,一些老掉牙的陳腔濫調,還有那種多少是腳本裡預設的停頓,於是我想了一些很特別的東西,讓他們發笑。在大部分的對白裡,我在觀眾沒料到我會說話的地方冒出來,把勝算押在驚訝的效果上……結果,把觀眾逗得很樂。
我在「法國座」讓自己的喜劇技巧更上一層樓。然後,在這家劇院待得夠了後,轉換跑道去做其他事的時機來了。一九七四年,我遇到了我後來最忠實的演出搭檔、伙伴與同謀:比我更早進入「法國座」的演員兼子二郎。有一天,他提議我們倆組成搭檔,一起表演漫才。

#在日本最受歡迎也最普遍的「漫才」,是一種裝傻與諷刺搞笑的類型,由兩個演員站著演出一段由一串飛快又尖銳的對話構成之短劇。這個以鬥嘴為形式的表演藝術總是建立在同樣的喜劇公式上:一個人扮演嚴肅理性的吐槽者,另一人則扮演心不在焉而且通常很可笑的笨蛋。漫才這項表演藝術是在西元八、九、十世紀間,在京都、奈良,以及尤其是大阪的通俗劇院中蔚為風尚。#

問題是,我毫無相關的經驗。在遇見二郎之前,我對漫才的認識不多。在淺草,我從來沒去看過漫才,也不曾想像過自己有一天會表演漫才、甚至因此成為「漫才師」(漫才喜劇演員)。但是沒關係,才華不是二郎最關注的事。他當時的目的只是要名也要利。
二郎想要盡快離開「法國座」,希望在別的地方做出成績、賺更多錢。後來我們也真的做到了。
因為跟二郎搭檔,而且多虧了漫才,我贏得了光榮的頭銜,成功終於降臨。在漫才的舞臺上,要有個人扮演傻瓜來陪襯惡毒的另一人,我們就這樣組成「雙拍」二人組。那是一九七四年。我的藝名「拍子武」就是在這一刻誕生的,而他呢,是「拍子清」(Beat Kiyoshi)。於是,當深見師父繼續在「法國座」逗觀眾發笑的同時,我和拍子清開始以漫才在一些新潮的喜劇院、小酒館製作節目。我們以笑話的荒誕滑稽與尖酸刻薄聞名,針鋒相對的反應無人能出其右,像機器一樣精準。跟他一起在舞臺上,我可以調整自己的節奏,精確地掌握時間。我們這個雙人組很快就躋身「優秀漫才」之列。
一開始,在還沒有這類經驗的時候,我一直以為雙人組喜劇很簡單,不就是面對觀眾站著、講一些好笑又荒謬的事嗎……但事實上,它複雜棘手多了。有時候,有的故事完全無法讓觀眾發笑,根本笑不出來。我慢慢地學到,漫才有一部分是受到坐在場裡的那些人支配的,受他們的反應牽制。然後我才搞懂:在臺上只能說一種故事──那些讓觀眾捧腹大笑的故事──那就是:好故事。於是我和我的搭檔一起,學會了只說這些好故事,而且把這些故事串聯在一起。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應該是,我們的漫才是當時最放肆的漫才表演之一。我們的大膽和吹噓沒有極限,很巧妙地玩弄著禁忌。人家以為我們講到那些最不得體的主題時,應該是像踩在雞蛋上那樣小心翼翼的,我們卻輕鬆愉快地跨越那條紅線,而這正是激起觀眾哄堂大笑的地方。
我們一點也不怕觀眾的反應。我很可能會去逗某個坐在最前面幾排的老太太,跟她說:「歐巴桑,留下來陪我們,聽完我們的故事之前不可以死!」我也不會害怕去斥責某位坐在觀眾席中的本地幫派分子,有辦法對他說:「我相信你從來沒用你的手指頭做承諾!」我可以向你保證,老太太和那個幫派分子,他們兩個都會開懷大笑。觀眾席上,所有人笑得合不攏嘴。
每天晚上,我都覺得好像在跟觀眾決鬥一樣,目的就是要逗他們發笑。後來我發現,漫才說到底跟我挺合的。身為喜劇演員,這個練習成為我的一部分。要是我發現觀眾席中只有一個人不笑,我就會只想著那個人,施展所有招數來逗笑他。這種新風格的喜劇,讓我同時感到自由、快樂又自在。我還得說一點,有時候我整個人喝得醉醺醺,連在舞臺上都可以處於一種你們無法想像的酩酊狀態。
那時我還只是個年輕演員,百無禁忌,沒辦法控制。我常講起把我和二郎連結在一起的那種特殊關係。他就好比一個馴獸師,而我呢,是那頭野獸。如果我的搭檔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我們的漫才絕對不會長久。二郎他也不希望拆夥,因為,跟我在一起,他很肯定絕對不會餓肚子。就這樣,我們這個二人組很順利地走下去。接下來對我們來說,事情進展得飛快。我們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得到世間的肯定。
七○年代的日本,打從一開始就享受著諸多的經濟成就。當時,全日本瀰漫著一種很明顯的幸福感。東京的中產階級開始確切感受到跟六○年代末期簡樸風氣相去甚遠的差異。就我個人來說,當時我對錢一點也不感興趣,完全沒想到錢的事。我沒有特別想賺錢,目標只有一個:要以喜劇演員的身分存在、受到認可。這其實不是容易的事。有好幾次,人家很清楚讓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我。在真的出人頭地前,我常被業界的人晾在一邊。事實上,我是湊巧碰上出乎自己意料的好運才成了演員,實現了當初引領我到淺草來的夢想。
很快地,許多廣播電台越來越常播放我們的短劇。七○年代中期,我們首次在電視上亮相後,開始經常受邀到攝影棚錄影。日本人在家裡的螢光幕上發現了我們的面孔。八○年代初期,我覺得自己好像飛上天了。就像在夢裡一樣,我終於看到自己成為名符其實的演員。
我跟拍子清一起,繼續在舞臺上娛樂大家。大學生尤其喜歡我們的短劇,欣賞我們充滿活力又無禮的風格。繼續跟舞台、通俗劇院保持直接的連結,對我來說是絕對必要的。就算活躍於電視圈,我還是堅持一定要在舞臺上參一角。事實上,把我跟我來自東京北部的根連在一起的就是這一點。成了小螢幕上的一號人物後,我還是繼續寫搞笑短劇。然後,八○年代初期的某一天,事實證明我們的「雙拍」冒險確實結束了。時候到了,二郎和我該為我們的冒險──至少暫時地──畫下終點。從那時起,我就很少再見到他──這種事沒辦法解釋……我們在上節目的時候偶爾會遇到對方,最近則是在拍電影的片廠遇過。

師父為我的成就乾杯,但是……
過了更久後,也是在八○年代初,我心生回去看師父深見千三郎的念頭。他在淺草街頭綜藝劇院這個圈子非常有名,主流媒體卻沒有多少人認識他。當時我想感謝他曾經幫我那麼多。做弟子的,嘗到成功的滋味後,總該做點什麼來報答師父。當人家學徒的,在達到自己的目標時,當然要向塑造自己的那個人致意。我呢,尤其想感謝他,是因為我知道,他永遠都是我的師父。因為,在各方面,我都無法超越他,而且一定還會持續很長時間都超越不了。我的吉他彈得沒他好,踢踏舞跳得沒他好,舞刀弄劍也沒他那種靈巧度。我想不到自己能在哪件事上達到他的高度,更不用說超越他了。
於是,一九八三年當時,我去見了他,還孝敬了他一點錢。那時我已經有點名氣。師父非常高興,也很驕傲他的前弟子是那麼成功,還能對他,嗯,就說……有所回報吧。他是那麼感動、那麼滿意,看到我成為他眼中真正的藝人,能夠獨當一面在舞台上演出,甚至還出現在電視上。這讓他當天晚上挨家挨戶跑去跟每個店家大肆宣揚我的成就,還在好幾家日式小酒館裡飄飄然地為我的成功喝一杯。不過,對於這一天,我其實抱著很強烈的內疚。因為,師父用我孝敬他的那點小錢買了菸和酒,在夜裡還是凌晨時,醉醺醺地回到自己家,然後他那間位於三樓的小公寓發生一場火警。某個鄰居聽到叫喊聲,打電話叫消防隊來。
我師父沒來得及逃出火場。這個可憐的男人被燒死了。警察在靠近房門的地方找到他燒焦的屍體。調查員在房裡找到一個菸屁股,認為沒有撚熄的香菸很可能就是起火的原因。幾個小時後,我得知這個可怕的消息,就在富士電視台錄《我們是搞笑一族》這個節目時。這個打擊太大,把我完全擊垮,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震驚到完全呆掉了。他過世的那一天,《讀賣新聞》與《朝日新聞》在晚報上為他刊登了幾篇文章。這條新聞在淺草引起很大的騷動…我有把剪報留下來,以後再拿給你看。一直到今天,我還是很難過,感覺到一種沉重的苦澀,還有某種罪惡感。我老是在想,是不是我害死了師父。要是我沒用那個方式感謝他,也許那天晚上他就不會喝那麼多酒、不會去買香菸……我想,當我離開「法國座」的時候,師父一定開始覺得很孤單,最後在酒精的影響下、在最大的孤獨中死去。

(一九八三年二月二日出刊的《讀賣新聞》正式宣告了深見千三郎的死訊:「搞笑大師在孤獨)中被活活燒死。深見大師的生命,有三十五年貢獻給淺草的通俗劇院,拍子武是其弟子之一。」)
許多年來,我幾乎每天練踢踏舞來向他致敬。幾乎每天。甚至最近幾年,我練踢踏舞練得太勤,荒廢了鋼琴!在我的電影裡,我刻意不讓跳踢踏舞的場面出現──就像《座頭市》結尾那場戲──因為我跳得還不夠好。等到我的程度夠了,我才會在電影裡跳踢踏舞。
至於漫才,師父總是告訴我,那不是一門藝術。這個表演類型之所以流傳開來,全是拜那些雙人搭檔之賜,當中有許多是吉本興業栽培出來的。我跟他們其中某個在東京發展、最有意思的搞笑演員很熟。以前,他跟我老是鬥嘴鬥個不停,因為我不同意他的觀點。現在我們終於處得很好,像老朋友一樣互相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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