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0
0
【簡體曬書區】 單本79折,5本7折,活動好評延長至5/31,趕緊把握這一波!
三生三世傾君心(全二冊)(簡體書)
滿額折

三生三世傾君心(全二冊)(簡體書)

人民幣定價:59.8 元
定  價:NT$ 359 元
優惠價:87312
領券後再享88折
海外經銷商無庫存,到貨日平均30天至45天
可得紅利積點:9 點
相關商品
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殺手阿九受命盜取千年玉璽,卻無意中被認為是梅思暖——皇帝最新選中的秀女,阿九憑藉其身份掩護盜走宮中玉璽,綁架皇帝君卿舞,成為了君卿舞最厭惡的人。
但此時的君國內部奪權鬥爭暗潮湧動,以莫丞相、太后和王爺君斐爭為首的三方勢力蠢蠢欲動,皇帝君卿舞也被下毒,命懸一線,幸虧有名醫右名全力救治,才是毒藥暫時被壓制。
但這場奪權篡位之爭卻讓兩人最終走向聯合,彼此之間產生了真摯的感情,君卿舞亦知道梅思暖就是殺手阿九,但是兩人還是有了愛情的結晶。
為了消除爭鬥、保護腹中的骨血,君卿舞智鬥太后、剷除莫丞相的反叛勢力,最終得知體內之毒為君斐爭所下,但在誅殺此人時得知解藥已被銷毀。
君卿舞毒發命懸一線,阿九雖懷胎九月卻毅然趕赴雪山尋找傳說中可起死回生的靈藥戀人草,功夫不負有心人,君卿舞終於得救。兩人歷盡生死後,消除誤會和猜忌,相愛一起。

作者簡介

女巫的貓,紅袖添香作者,屢獲各榜單、月票、訂閱、鮮花等道具冠軍,代表作有《三生三世彼岸花》《三生三世蓮理枝》等。

名人/編輯推薦

編輯推薦
**世,在聖殿焚燒的瞬間,他昏迷在她的長劍之下,
卻不知道,她抱著他無聲地哭泣……
第二世,擁有了十一的容顏,未曾得到她的愛,可是,在他被烈火焚燒的刹那,
沒有注意到她墜落時眼角滑過的淚水……
原來,我們彼此一直擁有……
粉絲眼中“*感動*愛的言情小說”、讀者心目中“*難以超越的三生三世經典戀情”
百萬人氣作者女巫的貓**作品2015重裝上市!
寂月皎皎、伍家格格、夏日紫鼎力推薦!

媒體評論
跟隨貓貓很久了,原因如下:
1.貓貓的大框架都是爭權和復仇,所有人都是棋子,然而人並不是棋子,所以故事發生了,感情糾結了,這樣的感情結構非常吸引人。
2.貓貓的故事情節構思巧妙且敘述不拖遝,文字功底深厚,自然不做作,很是引人入勝。
3.貓貓的結局都是美好的,這很重要,生活本來已經有很多不如意了,在故事裡若還不能給人一個盼頭,還不如不看。
——blue sky king star
有的人不需要去刻意記憶,因為,一眼就是一生。
不過一眼,便願意生死相付,傾盡所有,這就是君卿舞對阿九的愛,隱忍卻又熾熱,從內心深處燃燒,將自己焚盡。
——思靜蘭心
君卿舞,為君舞一曲,許君一世情!
我深深被這一句吸引了,就像一個巨坑,深陷下去就不能自拔,想想那一句:子,為夫之愛,此生不盡,來世不休,我就激動啊。
貓的腦瓜子,咋那樣神奇呢,吸引我一次又一次,每次就那麼幾句話,就讓我死心塌地,不忍心放過,一個字一個字地去看,貓,我對你頂禮膜拜啊。
——游文靜

目次

上冊
第一章 任務失敗
第二章 如履薄冰
第三章 緊追不捨
第四章 動心動情
第五章 榮華夫人
第六章 金屋藏嬌
第七章 君臣之隔
第八章 越愛越恨
第九章 子嗣秘密
第十章 心心相印
下冊
第一章 戰事初起
第二章 金水之役
第三章 風華戰場
第四章 因戀成魔
第五章 煙雨山莊
第六章 相思入骨
第七章 天下為君
第八章 戰起六國
第九章 飲下前塵
第十章 人生如初

書摘/試閱

第四章 動心動情

 


杯子裡的茶已經涼了,阿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十指纖纖,白皙如玉:“五
娘,據說蘇眉不僅人漂亮,而且手也很美?”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問這個問題,然而,直覺告訴她,這個應該和蘇眉有關。
五娘又是一驚:“蘇眉的手的確很漂亮,萬里挑一,她也說過,當今皇上也甚
為迷戀她的手,在她入宮之前,皇上每日都會送來名貴漂亮的鳳仙汁。”說著五娘聲
音突然哽咽了一下,漂亮的杏眼掠過一絲淒慘之意:“說起來,今日還是蘇眉的忌
日。”
“忌日?”阿九抬起眼,驚詫地看著五娘,才赫然想起,君卿舞今天並沒有跟
來。不僅如此,他還穿戴工整地上了早朝。其實從左傾那兒略微瞭解到,君卿舞幾乎
不早朝,若有事,都是去禦書房找他。


他曾讚歎過她的手很美,甚至,莫海棠都說她的手勝過了從前那個女人。那個
女人,毋庸置疑,其實指的就是蘇眉。他保護著她的手,不是因為她阿九的手真的漂
亮,而是因為她的手讓她想起了心愛的女人。而今天,突然早朝,是不是也為了那個
女人?
腦子裡再度浮起他靠在她懷中,喃喃念出的名字,不知為何,胸口竟然有一種
難以言說的悶痛。
阿九放下杯子,推開百合窗,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大廳裡的舞臺——三個女
子,穿著紅色的舞衣,踩著舞步,輕輕地浮動著袖子。曾經有一個容貌絕豔天下的女
子,就穿著這樣的衣服,站在舞臺,奪走了一個人的心魄。
“蘇眉入宮的時候,正值三月,那一年,桃花開滿了整個京城。”五娘亦走到
窗邊,“那個時候我送她上了馬車,並折了一株她*愛的桃花送給她。她還說,來
年,她會回來陪我們一起看桃花。”


“她喜歡桃花?”
“嗯,她一直都喜歡桃花。”五娘點點頭,“以前她都會在自己的衣服、鞋子
上繡上桃花,而且,她善女紅,繡出來的桃花,還真像樹上摘下來的一樣。”


慕容嶼蘇走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阿九坐上回宮的馬車,腦子裡一直是五娘
說的那些話。
桃花開了又開,而那個女子,卻再也沒有回來。
歌詞中曾有人這麼唱,卻是沒有說那女子去了哪裡。蘇眉是君卿舞心愛的女
人,愛得如此深,他有戀人草,可以讓她起死回生,然而他卻沒有用。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根本沒死。
阿九掀開簾子,那左傾回頭小聲道:“娘娘,夜裡風冷,小心著涼。”阿九卻
執意掀開,不知道為何,那風如刀一樣割在臉上,她竟然覺得舒坦很多。
馬車停在宮外,阿九喬裝成了小太監的模樣,還是由左傾護送著回梅隱殿。
“左傾你走吧,我想在這太液池走走。”
“娘娘,皇上說除非他在,否則小的要寸步不離地保護你的安全。”
“保護我的安全?”阿九想起,左傾是他的護衛,向來都是如影隨形,而這時
出宮卻讓左傾護著她安全。
君卿舞你是單純地想保護我,還是因為我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而暫時舍
不得毀掉呢?
“娘娘,”不遠處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阿九抬頭一看,竟然看到右名朝這邊
慌忙地奔來。
“右名,怎麼了?”左傾忙上去問道。
“皇上今年又去了芳華園。”右名擦了擦汗,“不僅如此,他還讓我送了
酒。”
“你怎能送了酒去?他哪裡能碰酒啊。”
“我……我哪裡扭得過皇上啊,這會兒還是他將我從芳華園給踢出來,我又不
敢進去。”右名看著阿九,“娘娘,你能否進那芳華園,將皇上給帶出來,還有千萬
別讓他沾酒。”
“他又不是不能沾酒。”阿九心中悶得慌,他黯然傷神關她屁事,更何況,上
次在莫海棠那兒,他不是還喝了一杯。
“娘娘,小得給你叩頭。皇上真不能沾酒,那會出事的。”說著,右名還真要
給阿九跪下,忙被她擋住。
她*怕人給她下跪:“行,他不能沾酒是吧,只要不沾酒,我對他做什麼,你

們可別管。”
那還不簡單,直接一掌,打暈了什麼都不會發生了,何必多事!
芳華院一如既往的寂靜,阿九進了院子,很快便找到了那件隱秘的屋子。推開
門,裡面依舊纖塵不染,卻夾帶著一股濃烈的酒氣。
阿九皺眉,反手將門關上,朝那亮著燈的地方走去,果真看到君卿舞一身白衣
靠在軟榻的上,前面就放著一壺酒,在看那地上的杯子,顯然已經喝了不止一杯了。
如墨的頭髮散亂在軟榻之上,黑髮白衣,微眯著的雙眸睫毛如蝶翼般清晨,紅
唇如凝,白皙的皮膚因為酒而透著潮紅。
感覺到有人走近,他並沒有抬頭,反而是勾著杯子又倒了一杯,仰頭便喝。
然而,酒到唇邊,卻被一隻手攔下。
“你敢攔我?”抬起眼,看到一張極其秀美的乾淨的臉,他雙眸微微一眯,伸
手便要搶。
阿九避開,就著杯子,仰頭將酒喝下。
“咳咳……”這酒簡直就堪比北京五十八度的二鍋頭,嗆得阿九連連咳嗽,
“你是瘋了吧?喝這麼烈的酒。”拿起那酒壺,阿九一看,都喝了三分之一。
“淑妃。”君卿舞勾起唇,笑眯眯地喊道。聲音有著酒後的醉態,卻又帶著幾
分軟膩,幾分撒嬌。阿九心頓時一驚,他這個神態和口氣,竟然和酒後的十一一樣。
十一每次任務回來都會喝點酒,以慶祝任務順利完成,而每次,都會這般拉著
她撒嬌。
仿似被什麼觸動,阿九盤腿與他面對面地坐在軟榻之上:“淑妃?君卿舞,你
是在喊我呢?還是在喊她。”
五娘說,蘇眉進宮就被封為了淑妃。
君卿舞偏著頭,打量了阿九一番:“梅二,你來陪朕喝酒。”說著,身子朝阿
九靠近。梅二?阿九又倒了一杯,心想看來這傢伙還清醒著。
“你可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醉生夢死,說的是一種蒼涼,亦指是一種絕望,然而,很多人寧肯醉生夢死,
卻不願活在清醒中。醉了,有什麼不好?
阿九將酒遞給君卿舞,然後自己倒了一杯。
然而君卿舞卻仍舊笑眯眯地打量著阿九,密長的睫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而
沾染了一分濕潤:“梅二,我不要酒,我要烤地瓜。”
“噗……”阿九一口酒就這樣噴在了君卿舞的臉上。
“你!”君卿舞一怔,憤怒地盯著阿九,凝紅的唇因為怒意而微微噘起,竟然
有一分嬌態。

 

 


遭了,這傢伙有潔癖!阿九忙從懷裡拿出絲絹,忙托著他下巴:“我給你擦乾
淨。”手絹不敢怠慢,亦不敢有任何閃失,阿九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擦掉,從眉毛,鼻
息,到唇,都不敢太用力。說來也怪,君卿舞竟然沒有反抗,或者破口大駡,而是任
由她這麼做,只是雙眸迷離地看著阿九,表情也極其地乖巧。
一縷髮絲貼在了嘴角,阿九為他剝開,又聽到他念叨:“梅二,你今天怎麼不
給我帶烤地瓜?”看來這個人是醉了。阿九沒有理她,繼續為他擦臉。
“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吃烤地瓜了……”他繼續說道,聲音多了幾分淒涼,然後
抬手握住阿九的手,“也好多年沒有人為我這麼擦臉了。”他的手永遠都這麼溫暖,
握著她時,微微用力,似乎要抓住什麼。
“君卿舞,喝酒吧。”阿九抽回手,將酒遞給他。
仰頭一口喝完,他看著杯子:“梅二,告訴我,你有沒有想保護的人?”
阿九一愣,將杯中的酒喝完,然後再給兩人倒滿,低沉道:“有。”然而,那
個人已經不認得她了,已經記不得她了。她再也聽不到那人喊一聲,九姐。
“我也有。”君卿舞又喝下一杯,目光悲傷地看著阿九身後,有些神志不清
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他有一個心愛的女人,據說今日是那個女人的“忌
日”。阿九抬眼看著君卿舞,突然發現他搖搖晃晃地從軟榻上站起來,拎著酒壺指著
阿九身後。
“今天……”他打了一個酒嗝,那酒氣似乎太重,尋得他眼中都溢出了淚水,
“今天是我娘親的忌日。”
“你娘親?”阿九手中的杯子赫然跌落,難以置信地看著君卿舞,然後順著他
目光看去,再度看到了那一幅畫。
一個女子穿著紅色的舞衣,含情脈脈地看來,她的眉眼和君卿舞有幾分相似。
“是的,今天是我母妃的忌日。”他仰頭,乾脆將酒壺裡的酒全往自己嘴裡
倒。
起身要阻止,卻不料,那君卿舞身子竟然直直地往榻下栽去,阿九忙將他攔腰
抱住,接著兩個人一起摔了下去,重重地跌在了那冰冷的地板上。君卿舞剛好枕著阿
九的手臂仰躺在地上,然而,他似乎並沒有起來的意思,卻是睜著迷醉眼睛直直地看
著房頂。
似乎醉得很厲害,他全身滾燙,聲音喃喃不清:“以前娘親說,只要我乖,不
准亂跑,不准惹事,她就給我帶烤地瓜。”
“帝都西街的地瓜,比我們在大漠裡的饃饃好吃很多。”說著,他微微翻身,
身子蜷曲著貼著阿九,頭也躲靠在她肩頭,似一頭受傷的小獸般。

 

“我討厭大漠……我討厭長途跋涉,我討厭聽到大漠裡風在耳邊呼嘯,我討厭
看到狼群貪婪的眼睛。我更喜歡帝都。”他頓了一下,手下意識地抱緊阿九的身體,
這個動作,讓她想起了墜河時,自己因為害怕,而這樣抱住了十一。
**次看到君卿舞睡覺,他拳頭緊握……心理上說,這樣的人,沒有安全感。
“帝都很好,帝都我們不用餐風露宿。更重要的是,我每天都會看到娘親
笑……”他喃喃自語地說道,聲音在這個空寂的房間顯得異常地清晰,而字字卻猶如
錐子一樣落在她心頭。
他慢慢地抱著她,將頭埋在她頸窩處,似乎怕冷般緊緊貼著她,沒有了平日那
種帝王才有的跋扈,也沒有了那種懾人的高貴氣質。此時的他,竟然像一個走失的孩
子。
她微微低頭,能聞到他墨發間的香味,淡淡的永遠都揮之不去的龍涎香,既然
身上有濃烈的酒氣,混合起來,卻沒有絲毫覺得讓人覺得難聞,反而覺得溫暖。
曾經多少個黑夜,在被人欺辱追打時,她和十一就這樣相互依偎,相互擁抱地
躲在暗處。
想到這裡,阿九似乎也有些醉意,手下意識地將他抱緊,手摸到他眼角時,還
有些許濕潤。
他說大漠,他說烤紅薯,說餐風露宿,說追逐他們的狼群……這些隻字片語讓
她無法聯想,他到底說的什麼?只是覺得,這長途跋涉似乎難以和如此尊貴的皇上聯
系起來。那個傳言中,君國曆***年輕,亦**殘暴的帝王,此時,卻像一個孩子
一樣,躲在她懷中。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可思議。
“我娘親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他繼續低聲說道,“那個時候我**次看我
的父親,那一日,從來沒有看到娘親這麼美……”他緊緊地閉上眼,唇邊有著笑意:
“我們在那青樓待了三年,才等到了父親。”“那一日……母親站在大鼓之上,揮
動著水袖……”他突然打住,從地上坐起來,拉著阿九問道,“你見過我娘親跳舞
嗎?”
阿九茫然地搖搖頭,卻看見君卿舞扶著桌子站起來,脫掉襪子,站在了鋪著狐
裘墊子的軟榻之上。
他的腳竟然宛如女子般秀氣,白皙如凝,踩在那狐裘之上,竟然美如融化了的
雪。
“我會。”他拿著酒壺又狠狠地喝了一口,對阿九揚了揚下巴,笑得俏皮如孩
子。
“你會?”阿九從他手中拿過酒壺,也狠狠地吞了一口,一股辛辣直沖喉嚨和
肺部,當即有些暈暈沉沉起來。

目光中的君卿舞微笑的樣子,說不出的靜柔漂亮,阿九一把扯著他的衣服,將
他的臉貼近自己:“君卿舞,你是男的呢?你怎麼會跳舞?”說著,大笑地打了一個
酒嗝。


“你不知道吧……娘親為了保護我,將我放在青樓,當女孩子養。”阿九站在
榻下,反而將他扯住,他亦醉了,沒有絲毫的惱意,“帝王家的女孩子總是比男孩要
安全許多。”
皇權之上,任何一個皇子都可能是皇位繼承人。深宮之中,冤魂*多的未必是
女人,反而是那些夭折的皇子。
墊著腳,兩人的距離更近,阿九雙手不由自主地覆在他精緻的臉上,道:“這
張臉還真比女人妖媚……那你讓我看看。”說罷,才放開了他,自己則拿著墊子往後
一靠,眯眼看著君卿舞。
君卿舞輕輕退了一步,側身而立,白衣清風,黑髮渡月,紫瞳映著點點銀月,
入眼攝人勾魄。袖中揮動,窗臺的紅色簾子隨風起舞,與他雪白的衣袖相交錯,猶如
春日紛走的花瓣,朦朧而溫暖。
一世江湖戀,一曲盡悲歡,笑人間琴聲斷流年;
一抹相思淚,一夢醉紅顏戲,人間歌聲換流年;
風霧漸殘,吟庭弄弦,清音斷咽,佛塔金樽前;
悠悠浮雲,不願羨仙,泠泠悲聲纏遠。
或者是酒太烈,或許是真的迷醉了眼睛,阿九突然想起**次看到玉佩時,第
一次聽到十一說君卿舞的時候,竟然出現了如同現在一樣的幻覺:一個女子站在舞臺
之上,紅衣水袖……
“為君舞一曲,許君一世情。”
念到這兒,他突然頓住,似乎早就忘記了母親的舞步如何跳的,只是認真的看
著靠在面前的女子。
黑髮亂了衣衫,她眼眸帶著某種震驚和悲痛看著他。她清晰地記得這個舞步,
在夢中見過,在落花樓也見過。五娘說,這種舞蹈的名字叫,落花流水。
“這個……舞叫什麼名字?”喉嚨哽咽著,她莫名地難受。
君卿舞赤腳踩過狐裘墊子,走到阿九身前,然後蹲下,勾起她的下顎:“娘親
說,這支舞的名字其實叫做:君卿舞。”
世上流傳的落花流水,只有前面幾句唱詞,有些歌姬加上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的
詞,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其實*後面一句是,為君舞一曲,許君一世情。
“君卿舞,君卿舞……”阿九喃喃著這三個字。

 


“你叫我做什麼?剛才,我跳得可好?”
“哈哈哈……”阿九笑了起來,手指繞住他靜垂在她身側的頭髮,玩弄了起
來,“不好,一點都不好。”
“不好?哪裡不好,你會跳麼?”他挑起眉,目光瞥見阿九手中拿著酒壺,伸
手又要去搶,結果整個中心都壓在了她身上。
而酒,幾乎就要見底。
阿九被他生生壓住,手也不避開,打算將*後一滴酒吞下,卻聽到他在耳邊嚷
道:“你竟搶我的酒喝……”看酒入阿九口中,他捏著她的下顎,灼熱的唇瓣,突然
覆在了她雙唇之上。他的舌頭想要撬開她的唇,卷走那烈火般的甘露,阿九驚了一
跳,忙往後縮,卻被他突然咬著舌,狠狠地吮了起來。他像一個貪婪的孩子一樣,根
本就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在那熱烈而微顯得生澀的掠奪中,她覺得身子漸軟,身體每
個細胞仿佛受到了酒的刺激,都慢慢燃燒起來。他的唇異常地柔軟,仿似綴著蜜的唇
瓣,更像是一種不可拒絕的毒。
四周有煙花散開,君卿舞輕輕喘著氣,眸色迷醉地看著身前的女子,那被他吻
紅的唇,微微紅腫,氣息間又有烈酒的芬芳,他忍不住再度吻下去。身體仿佛有電流
般穿過,他修長的手指慢慢落在她胸前,有些焦急和急迫地解開她衣衫。冰冷的空氣
中,兩人的身體都在微微戰慄,紅色的紗簾不時地拂過兩人的身體。燭火已經燃盡,
唯有銀白的月光穿過百合窗,靜柔地灑在窗臺。
黑暗中,他聲音喘息,帶著焦慮和不安,更多是因為身體欲望喧囂而帶來的無
措。
而她亦如此,腦中一片空白,高度的酒精讓她意識難以清醒,在他接近她時
候,竟然有些恐慌地往後退,卻被他摁住了腳踝。微微的不適傳來,她抱著他的脖
子,昏昏沉沉地發現他灼熱的身體竟然僵硬無比,動作有些局促。
似乎為了緩解自己的慌亂,他低頭輕咬著她的唇,好似一直想尋求引導。
“你……到底會麼?”
她毫無力氣,覺得這一切仿似一個夢,真實卻又不真實,然而就是醒不過來。
他聲音無限醉意:“我可是瞧過書的。”
“唔!”那種被生生剖開的疼從身體*深處傳來,阿九渾身一個戰慄,酒頓時
醒了三分之一,“疼。”
“疼?”黑暗中他聲音無限彷徨和不安,似乎並不明白她為何會說疼。然而,
那種人生**次體會的美好,讓他身體蔓延在一種無盡的紅色火焰中,身體不由自主
地要奔騰和喧囂。劇烈疼痛和他略顯生疏而淩厲的動作,讓她根本難以承受……
阿九就覺得自己像案板上的魚,被他生澀的動作反復切割,*後被他一片片殘
忍地吞下。
“君卿舞……”她喚著他的名字,根本逃不掉,每次躲開,他便更加厲害。他
不是那偽裝在帝王名字下的君卿舞,亦不是掩藏在那不務正業的,貪欲好色名下的君
王。這個被酒澆灌了的夜,他是那初食美味,貪婪而熱情的漂亮少年,沉浸在醉生夢
死中,將自己焚燒在某種不可自拔的情感中。
而那種巨浪般的掠奪和噬骨的疼痛,根本就是刀傷槍傷難以比擬的,也不知道
那第幾次折騰中,她艱難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覺得無盡的黑暗,席捲而來。
醒來時,外面仍舊一片漆黑,天未亮,少年頭靠在她肩處,緊緊握著她的手,
髮絲散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雙眸緊閉,睫毛密長而好看,臉上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饜
足。一種難以描述的震驚和駭然讓阿九從眼前混亂而迷離的情景中驚醒,她慌忙又小
心翼翼地將他的手移開,才發現渾身都有一種被重新組裝的疼。借著月光,再低頭看
那雪白狐裘上的血漬,那觸目驚心的紅,嚇都她差點從榻上滾了下來。
她喝得不多,還不及君卿舞的三分之一,能隱隱地記得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
幸好剛才混亂,衣衫僅僅是被推到了腰間,剛好遮住了傷口。
阿九用力地摁住額頭,腦中又是昏沉又是劇痛,她昨晚到底怎麼了?!
怎麼會……
她竟然和君卿舞?!
她怎麼能!
刺骨的寒冷席捲而來,想起昨晚荒唐的一幕,她忙穿好衣服,然後拿起刀乾脆
將血漬那一塊割掉,然後跳下床。然後剛落地,她雙腿打顫,根本就站不穩,一個趔
趄就摔倒在地上。
逃似地奔出了房間,然後一想到,他身上還有歡愛後的痕跡,阿九用力地捶了
一下自己腦袋。
然後走到院子外,看到左傾右名還如雕塑一樣看著這裡,卻是始終沒有進來。
“娘娘,”左傾忙迎接了上來,發現阿九面色蒼白,衣衫淩亂。
“皇上喝醉了,剛才吐了一身,我將他衣服脫了。”牙齒在冷風中打顫,阿
九深吸了一口氣,“他有潔癖,待會兒醒來,定然會打鬧一番,現在趕緊帶他去洗
洗。”
說著阿九心虛地領著左傾右名進去:“他還沒有醒。”
但轉眼一想,左傾右名雖然都是太監,然而服侍皇帝的人,哪個不懂男女之
事,這樣也容易被發現。
“你們去弄些熱水來,我來幫他洗。”
看著睡得香甜的君卿舞,阿九恨不得一刀劈下去。
自己這是在幹嗎?好像是自己強暴了他,現在心虛得要開始清理犯罪現場。
但是,她不能和君卿舞有交集,他們之間只有交易。
他要她輔佐統一六國,她不僅要他的戀人草,更要的是六年之後,等著他死去
的那一日。
她是為尋找十一而來,而非君卿舞。
這一夜,他恐怕再也想不起,而她永遠也不想想起。
衣服重新為他穿戴好,然而看著那像嬰兒一樣的面容,她有些忍不住將手放在
他臉上,指尖輕輕地拂過他的唇。
此時,昨晚發生的一切,她竟然都記得清清楚楚,仿似刻上去了一樣。
“左傾,背皇上回去吧,這兒冷。”阿九冷冷地吩咐道。
很快右名便搬來了輦車,將君卿舞背了上去,唯有阿九,站在屋中看著那纏綿
過後的小榻,用力地咬了咬唇。
回去之後,阿九也困得不行,秋墨還在昏迷,但是已經不發燒了。
阿九亦趕緊洗漱了一番,然後躺下,渾身疼得卻是如何也睡不著,然而身體又
實在太累,*後亦昏昏沉沉地補了一覺。第二天直到桃紅來催,阿九才恍恍惚惚地醒
來,一聽才知道景一碧早就在門口候著了。連忙穿了衣服,收拾了一番出去,然而,
每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所謂酒後亂性,作為一個殺手,她向來知道,自己不得碰酒,就酒量來說,也
是差得不行。
馬車前,景一碧身著白色的披風,迎風而立,風姿卓然,絕世傾城。阿九頓了
一下步子,突然不敢上去,心底有一種罪惡,有一種自責。她曾答應過十一,這一輩
會對他不離不棄,她亦只想陪他一輩子。
“娘娘,你今天精神有些不好。”他聲音如清風襲來,阿九難過地別開頭,沒
有看他的眼睛:“昨晚沒有休息好。”說完,心虛地上了馬車,卻見景一碧還沒有上
來,心中咯噔一跳,難道說,君卿舞也要來。
“碧公子,咱們先走吧。那慕容嶼蘇恐怕已經到了。”
“娘娘不等皇上?”景一碧目光卻是不經意落在她脖子上,似乎看到什麼,目
光不由一怔,“娘娘昨日說你不會下棋、品茶,而皇上卻精通圍棋。”
阿九伸手擋住脖子,那裡是昨晚君卿舞幾乎粗魯地撕咬留下的痕跡。
“下棋不一定是圍棋的。”阿九剛要解釋,卻看見君卿舞慢慢地從遠處走來,
陽光下,俊美的臉竟然陰森得嚇人,好似將整個帝都的薄冰都覆在了他臉上,紫瞳掃
了周遭一眼,然後冷厲地看著馬車這兒。
阿九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然後眯著眼,乾脆裝著睡了過去。

不一會兒他上了車,三人同行,氣氛一如既往地尷尬,倒是偶爾他們兩人會說
上幾句,阿九都無暇去聽。全身坐立不安,即便是閉上眼睛,都感覺到君卿舞目光試
探地盯著她。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景一碧先下馬車,於是裡面就
只剩下了兩人。
感覺到壓迫而來的氣息,阿九下意識往裡面一縮,肩頭突然被人扣住,疼得她
赫然睜開眼,對上了君卿舞冷凝的目光。
“昨晚你在哪裡?”
“芳華園。”她如是地回答,然後這個他居上的姿勢讓她再度響起昨晚,那種
不安,恐慌自責再度蔓延在心頭。
“那你昨晚對朕做了什麼?”他臉色還有酗酒之後的蒼白,腦子昏昏沉沉,昨
晚也就模模糊糊地聽到一個女子喊他的名字,醒來的時候,卻是在自己宮殿。左傾
說,昨晚他喝醉了,還是淑妃娘娘為他寬衣洗漱了之後再送他回去的。
不知道為何卻總是覺得少了什麼?
“你喝醉了,吐了一地,連墊子都髒了。”她避開了他審視的目光看向一邊,
身體被他壓著,不得動彈,甚至都覺得呼吸困難。
“那朕可有說過什麼?”
“有。你說髒死了!”
“所以你脫了朕的衣服?”他抽了一口涼氣,“那狐裘墊子也是你弄壞的?”
“皇上,臣妾也不願意。”
他果然完全不記得,依稀清楚,在那個過程中,他就像一個探尋的孩子,沒有
喊一聲她的名字,不管是淑妃,還是梅二。那樣的反應,只是一個少年的生理上的本
能,或許來說,就如同夢一樣。想到這裡,阿九長吐了一口氣,他到底還是什麼都不
知道的,然後心底卻又是一種莫名的失落。因為,她喊了他一整晚的名字。
“弄壞的狐裘在哪裡?”肩頭又是一陣劇痛,君卿舞的眼神斂著怒意,“你把
它拿出來,朕既往不咎。”
“啊?”阿九以為自己聽錯了。
既往不咎?他面色這麼難看,根本的原因是昨晚她弄壞了他的狐裘墊子?
“扔了。”
“你!梅思暖!”他每次真生氣的時候,就會直接喊她的名字——梅思暖,
“別以為朕現在就拿你沒辦法,將它拿出來。”
“扔了,我哪裡拿。”她什麼扔了,她直接就燒了。
“扔了你撿也得給朕撿回來。”語氣中怒意夾著暴斂,似乎這觸動了他的底
線。
“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你讓我撿,我去哪兒撿?”被他扣著雙肩,那種被壓
迫的感覺讓阿九莫名地恐慌,忍不住抬手要推他,“不就一張狐裘,我賠你就是。你
就這麼揪著我不放?”
她的話似乎更激怒了他,瞬間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壓在馬車壁。
“放了我!”她亦憤怒地抬頭盯著他。
狹窄的馬車裡,一度出現了殺意凝聚的氣氛,猶如冰雹席捲而來。
他帶著一絲厭惡,一絲殺意。她滿臉倔強,眼中沒有一絲怯弱,反而如一頭瞬
間激怒的野獸。兩人依然這樣對峙,直到馬車簾子掀開,景一碧愣愣地站在門前,看
著兩個姿勢曖昧,目光卻對峙的人,似乎忍不住輕輕地咳嗽了一下。
阿九奮力地掙扎開,然後幾乎是跳下了馬車,甚至於本能地躲在了景一碧身
後,探出腦袋狠狠地瞪著君卿舞。君卿舞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再看到她躲在景一碧身
後,臉色更加難看。
“皇上,前面來消息,慕容嶼蘇已經在樓上了。”景一碧回頭看著阿九,“娘
娘,我們只能送到這裡,在前面也是慕容嶼蘇的人。”
阿九點點頭,景一碧的面容總是能讓她覺得安心。
“您真的不用帶人?”景一碧的口氣有些擔憂。
然而,剛才掀開簾子,看到兩人氛圍,皇上恐怕也是不會去的。
“不用,我能做到。”阿九回頭看了一樣面色菜青的君卿舞,“皇上,三日之
後,還請您實現諾言。”
她面帶笑容,語氣卻是初次見面時那種陌生和疏離。
君卿舞微微挑眉,亦冷然道:“五天時間已經過了三天,淑妃,事情若是砸
了,你整個梅隱殿都得喪命。”
兩人氣氛愈加不對,景一碧站到阿九身前:“娘娘,微臣先送您一程,有幾處
建議,或許能對你有所幫助。”
君卿舞重靠在位置上,抱著手臂,頭扭向一邊,看不清表情,然而那抿著的薄
唇,顯然十分不高興。
阿九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跟著景一碧慢慢地走在熙攘的人群中,他身形偏
瘦,走路的時候,身子微微側著。那個姿勢,就像同十一走在街上,用身子為他擋住
行人一樣。
因為人多,兩人走得很近,阿九不過微微抬頭,便能聞到他身上獨有的蘭草氣
息,清新自然。這樣的感覺,讓阿九如何也無法從那熟悉的輪廓上移開,直到對湛藍
色的眼眸看來,她才慌忙收回,耳根微紅。


“娘娘,皇上平日極少這麼生氣。”他並非屬於那種多管閒事的人,然而認識
了君卿舞這麼多年,這個少年天子從來懂得隱忍自己的情緒。而這一個月來,君卿舞
情緒幾次險些失控,而剛才那樣的眼神,景一碧還是**次看到。
阿九歎了一口氣:“昨晚我去了芳華園,順帶弄壞了塌上的狐裘軟墊。”
旁邊的景一碧步子微微停滯了一下,似乎已經猜到了君卿舞為何如此生氣:
“昨兒,是皇上娘親的忌日。”景一碧的是娘親,而非母妃。
“而那狐裘……”
“裡面的東西全是皇上娘親的遺物,十幾年來,皇上都異常珍惜。甚至不允許
外人踏足,然而半個月前,皇上丟失了一塊玉佩,那是他出生便攜帶的,對他意義深
重。”
那是遺物?
阿九心下一緊,想到昨晚醉酒之時,君卿舞抱著她喃喃自語的樣子,那樣地悲
傷和絕望。
“皇上心中有愧,更加珍惜關於他娘親的一切,娘娘您不小心弄壞了那墊子,
皇上心中又會覺得自己無能,無法保護好娘親的遺物。”
“碧公子,皇上是幾歲才被接入皇宮的?”
“娘娘你是如何知道的?”
“皇上昨晚喝醉了。”阿九低著頭,輕聲道。
“皇上告訴你的?”景一碧停下了步子,眼底掠過一絲難以置信。關於皇上的
過去,都是宮中*禁忌的話題,亦是*深的一個秘密,皇室宗卷都沒有提到。皇上亦
沒有對任何人提起,不管是他,還是那個女子,都未提過隻字片語。
然而,對這個女人,他竟然說了。
看著阿九的目光,帶著別有深意的探究:“皇上是他娘親去世後才被接入宮
中,那一年,他七歲。”
“七歲。”阿九渾身血液一凝。
七歲,七歲的時候,他娘親去世,而那個時候,他母親已經將他當成女孩子保
護了三年。
他討厭長途跋涉,討厭餐風飲……這個天下*尊貴的人,七歲之前,是怎樣
的?
阿九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問梅二,你有沒有想要保護的人?自己不清楚他保護的人是什麼,但是她清
楚,君卿舞十幾年來,一直都珍惜娘親留下的一切,而兩次都是被她毀了。
帝都*出名的茶樓便是這兒,入門的院子裡有一座人工的假山,一汪碧池圍
繞,水中睡蓮綻開,霧氣繚繞,濃濃的茶香飄溢著整個茶樓。
慕容嶼蘇靠在圍欄上,面目俊美如畫,雙目看著阿九來,帶著微微驚詫,卻是
眉眼含笑,雙瞳明亮猶如朗月。
“嶼蘇公子,抱歉讓你久等了。”阿九抬手行禮,今日她穿著一件月荷衣衫,
白紗為領,筆直地站在簾子外面,在慕容嶼蘇看來,他如一枝傲雪而立的綠竹。
“無礙,嶼蘇還得感激公子前來赴約。”慕容嶼蘇起身,示意阿九坐下,然後
拿起茶杯在水中滾一番,動作優雅地為阿九倒了一杯茶。
旁邊的護衛也同時上了圍棋,工工整整地放在兩人身邊。
杯子是玉池杯,杯沿有一條淺綠,仿如流波。濃郁的芬芳撲面而來,阿九低頭
淺抿了一口,便聽到慕容嶼蘇問:“梅公子,你覺得這茶如何?”
“芬芳四溢,這茶加了茉莉還有另外幾味名花,又配以清泉之水。能想到這種
做法的人,也實屬難得。”慕容嶼蘇滿意地點點頭,卻看到微微皺眉,“不過茶之
味清,而性易移。品茶之樂便在於茶之清香,加了名花,香氣固然濃郁,卻流於媚
俗。”
“梅公子你……”送棋子的護衛面色一驚,脫口呵斥。
這茶本是三皇子想出來的配製式,卻不想被用來稱為媚俗。
“嶼蘇公子不必介懷,我不太會說話。”
慕容嶼蘇抬手示意那護衛下去,笑容更是明朗:“梅公子說得對,品茶就在於
茶的清香,而嶼蘇卻偏偏破壞了它*珍貴的西,用媚俗形容,並無不對。”
說著,拿起一枚白棋放在桌子上。
“公子,對圍棋梅二一點都不精通,不過我的家鄉流傳著一種五子棋,只要五
顆棋子橫豎一條直線,那便贏了。”
“聽來有趣。”
“不過,梅二是一好賭之徒,就這樣下棋,覺得無趣,倒不如有懲有罰。”
“嶼蘇也正由此意。”慕容嶼蘇抬頭看著阿九,眼前的人,年歲不大,眉眼有
一種說不出的婉約清秀,然而談吐自然,風姿瀟灑,還帶著不羈,“我若是贏了,要
請公子為嶼蘇辦一件事。”
“那輸了呢?”阿九挑眉。
“由公子定。”
黑子落下,阿九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梅二受人之托,前來送信。”
說是信,不如說是請柬,紅色的綢面,鑲著精緻的象牙。
慕容嶼蘇眉間掠過一陣驚訝,然後定定地看著阿九。
象牙的請帖,在君國,只有一人敢用,而那個人,則是如今的皇帝——君卿
舞。
慕容嶼蘇沒有見過此人,據這位皇帝身子體弱,好色縱欲,三年之內,分別將
君國*富盛名的三個女子納入後宮,而且不理朝政,但是他手下卻有一名傲居六國的
碧公子,忠心耿耿,而現下,這個……竟也是君卿舞手下的人。
慕容嶼蘇腦子百轉千回,開始重思自己暗地查到的消息。
君國現在兵權在莫丞相手中,財力在十二王爺囊中,那個皇帝可謂什麼都沒
有。但是,為何天下*聰明的景一碧甘願為他效勞,甚至於眼前這個梅二,也甘願為
他辦事。這麼一想,對上了阿九自信的笑容,慕容嶼蘇腦中一閃,瞬間恍然。
他中了梅二的計謀,從**次在賭坊遇到他,其實就是梅二為自己設下的陷
阱。
他到帝都一月,三番五次拒絕了莫丞相、十二王爺還有景一碧的邀請,而這梅
二,竟然採用了以退為進的方式,讓他不得已主動來相約。
慕容嶼蘇在讚歎阿九的同時亦不由暗嘲自己一番。
“三皇子,這一盤,梅二贏了。”想必慕容嶼蘇猜到了她來自誰,阿九也乾脆
開門見山。
慕容嶼蘇看著連成線的黑棋,端起了茶:“雖然你君主如此用心,我甚為感
動,然而,就三勢力來看,還是莫丞相*為強。他日楚國一戰,我*需要的軍隊,你
說我為何要棄他們而選你們?而你們,又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們有實力?”
阿九也不惱,反而笑得更自信:“就憑,我能用三天的時間,將這封信送到三
皇子面前,也憑,我們有三皇子需要的人才。”
“那我倒想看看什麼樣的人才?”
放下杯子,慕容嶼蘇懶懶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俯瞰著阿九,眼底有一股淩厲的
霸氣:“兩日之後,落花樓有一場明豔天下的‘落花流水。’如果你能將這封信再親
自放在我面前,並且你‘所說’的那個高手,能躲開我楚國二十名暗衛的截殺,那我
可以考慮同貴君主見上一面。”
二十名暗衛的截殺?
阿九神色一驚,抬眼看了看他隨身攜帶的暗衛,這些人別是二十名,就算是三
名,以她現在的身手對付起來,幾乎都不可能。
這一次,看來還真的是玩命了。


看到阿九面色凝重,慕容嶼蘇微微勾唇:“當然,如果沒有這個膽量,我自然
也是不會勉強的。”
說著,轉身欲走,卻被阿九攔住。

“兩日之後,我定然想辦法將這張請帖送到三皇子面前,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
請,還請三皇子能答應。”
“梅二公子不妨來聽聽。”
“兩日之後,你所要的那個高手會出現。但是,關於她的真實身份,不管三
皇子到時候能否識破,梅二都希望你能保密,不得透給任何人,甚至是皇上和景一
碧。”
“哦?”什麼樣的人,竟然要瞞著君卿舞和景一碧。
慕容嶼蘇凝目瞧了一番阿九:“原因何在?”
“恕我不能回答。梅二,的確是有難言之隱。”
“罷!只要你們能將請柬送來,而那個人能躲開我二十名護衛的截殺,別說保
守一個秘密,就是十個秘密,慕容嶼蘇也能做到。”
“那好。”阿九起身,將那請柬放在袖中,對慕容嶼蘇微微笑道,“三皇子,
那便兩日之後相見。”
“兩日後相見。”
看著他的背影,慕容嶼蘇忍不住提醒道:“梅二公子,別忘記了,得你親自將
請柬送到我面前。”
“我會的。”那綠衣白領的少年,站在橋上,回頭對他微微一笑。
陽光從他身後落定,讓他身形看起來極其的清瘦,髮絲綴著陽光,面容清麗秀
美,那笑容宛若煙花絢爛的瞬間,看得慕容嶼蘇微微一震。直到那少年已消失在門
口,才猛地回過神來,眉頭輕蹙,目光*後落在了棋盤上。
五顆黑色的棋子連成一線,起初,他一直盯著她的棋子,只覺得她只守不攻,
然而失神之際,那一粒棋子放下,自己全盤皆輸。
梅二……從未聽過,君國有這麼一個人。而那君卿舞,又是什麼人,竟然能讓
這麼神奇的少年為他賣命。
出了茶樓,不遠處,已經看到景一碧站在人群中,目光擔憂。在看到她身影的
時候,他疾步而來,臉上有溫暖而舒心的笑意。
十一,你若是要自由,必須要君卿舞統一六國。我不知道,這中間有何干係,
但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去做。
看著他走來,阿九反而停下了步子,隔著人群靜靜地看著他。
“我剛才看見這裡埋伏了許多人。”景一碧上下看了她一番,“慕容嶼蘇認出
你來了?”
“嗯。”她笑著點點頭,“他說如果我能在兩日之後的落花樓,再度將這張請
柬放在他面前,他便會與我們合作。”

“就這樣?”景一碧眸色漸深,他總覺得,慕容嶼蘇費這麼大的心思前來尋求
幫助,提出的要求不會這麼簡單。
“是的。”她省略了要躲過二十個高手截殺的事情,她從來不想讓十一擔心,
前世也是,這一世也是。
“君卿舞呢?”看到遠處的馬車,卻沒有了那個人,阿九心莫名地沉了一下。
她不是會感謝的人,也更是不會對不起人,理智告訴她,這件事情,她到底有
些不對。就比如,她珍愛十一,若是任何人毀了十一,她都會拼命。
“皇上身子有些不適,已經回宮了。”
“那也好。”她淡淡地答道,“碧公子,你帶我去看五娘吧,這一次恐怕需要
她的幫忙。還有麻煩你轉告君卿舞,事情辦好之前,我不會回宮。”
兩人上了馬車,繞了幾個圈,又重換了馬車,才悄然進入落花樓。
五娘手拿著鞭條,站在舞臺上,神色嚴厲地指導著幾個女子:“眼神……注意
眼神,什麼叫做柔媚?那就是柔中帶媚,柔不是指的身體,還有眼神……”
阿九看著五娘,不由撲哧一笑,真覺得這個樣子,像極了師姐教她的情景。
聽到笑聲,五娘回頭,便看見阿九抱著手臂,笑臉盈盈地靠在柱子邊。
“喲,我說哪個主兒來了呢。”五娘放下鞭條,忙上來拉住阿九,“敢情是這
麼帥的公子,嘖嘖,看得奴家好生歡心呀。”
那日在房間與五娘暢談一番,雖然她只作為聽眾,然而雙方都有相見如故的感
覺。
“五娘。”等她上樓,俯瞰著大廳的時候,阿九開頭道,“這兩日恐怕需要你
教我跳舞了。”
所謂的千機變不僅有千般殺人手法,有瞬間變化的技能,你還要演繹上千個角
色,不管是農婦,還是貴妃,還是妓女,你都得惟妙惟肖。所以跳舞對她們來說,不
是問題,問題是,她需要人配合,而且是很多配合。
慕容嶼蘇的話聽起來很容易,將請柬遞在他面前,其實堪比登天還難。他的位
置是包間,外面至少守著四個護衛,硬闖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都認識她,只要她走
近一步,都會被攔下,甚至可能就地喪命。


嘉宇宮。
屋子裡琉璃燈顯得比以往要昏暗,空氣中唯有沙漏清晰的聲音,君卿舞靠在軟
榻上,髮絲散落在繡枕上,臉在墨發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蒼白,雙眸緊閉,眉亦輕輕地
凝了起來。
“咳,咳……”咳嗽聲低低地傳來,站在旁邊的左傾忙出門,看到了右名端著
藥趕了過來。
就藥入口,他卻是輕抿了一口,便將頭扭到一邊,示意他們將藥拿下去。
“什麼時辰了?”
“亥時了,皇上該休息了。”瞧他旁邊還放著各地暗人送來的奏摺,右名小聲
地勸慰道。
“嗯。”似乎真有些疲憊,君卿舞仰靠在墊子上,緩緩地閉上眼睛,“梅淑妃
回宮了麼?”
左傾一愣,知道皇上心情不好。這幾日,他掛在嘴邊的多半是梅二,梅二,唯
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嚴肅地稱一聲梅淑妃。
“剛才碧公子差人送信回宮。淑妃娘娘說,事情未辦好之前,她暫時不回
宮。”
“不回宮?”他赫然睜開眼,唇當即抿成一線,“她自己說的?”
“是的。”
“那她現在在哪裡?誰允許了她不回宮!”心口沒由地湧起一番怒意,他掀開
被褥,直接坐起身來,誰料動作太大,低頭劇烈咳嗽一番。
“皇上。”右名一邊替君卿舞梳背,一邊瞪了左傾一眼,似乎怪他多嘴,將這
個話說出來了。
“在哪兒?”君卿舞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落花樓。”
“她倒是反了!”君卿舞氣得推開右名,“隨朕出宮。朕倒要看看,誰給了她
這麼大的權力,想不回來就不回來。”
左傾一陣啞然,當時可是君卿舞他自己說給梅淑妃五天時間,這五天時間,她
出行自由。


“皇上,這大冷的天,您別出去了。讓卑職出去,將娘娘接回來吧。”
“你去?”君卿舞眸色一沉,不悅地看了一眼右名,“你覺得,你去那個女人
就會回來?”
那個女人,除了景一碧,何曾將別人放在了眼裡。
君卿舞握緊了拳頭,快步跨出了大殿。


落花樓。
“看著了嗎?我覺得腰要這麼扭。”五娘脫掉外套,露出薄紗裡衣,將左手高
高放在頭頂上,仔細地教著阿九,“你看,眼神要帶著點羞澀,帶著點純情。”
阿九仔細看著,目光突然看見五娘的手臂有一塊極其不顯眼的痕跡——月牙。
她是月離人?
秋墨曾說,月離人出生時便帶著月牙的形狀,那是神賜予他們的,但是許多人
月牙出現的地方不一樣。
“咚咚。”一個小丫頭輕輕地走了進來,“五娘,公子在外面,說姑娘身子不
好,別太累了。”說著掩嘴偷笑著看了一眼阿九。
阿九被她一看,知道,小丫頭說的公子是景一碧。她進來之後,景一碧一直沒
有離開,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兒,又為了不打擾她,便一直在隔壁。期間,還命人送
來了暖茶,止咳嗽的藥,還有保暖的衣物。他知道,她身體不能受涼。
被小丫頭瞧著,阿九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裝著若無其事,然而耳根卻不知為
何紅了起來。
“梅二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氣。”五娘拉著阿九的手,打趣道,“公子其實也
是生性冷漠的人,極少這麼關心過人。更別說這麼一整天地守著,我看哪,公子對你
一定有意思。”
“五娘。”阿九慌忙打斷了她,“我與公子只是朋友。”
她現在是梅淑妃,君卿舞的妃嬪,而他是君卿舞的臣子,曾說過願用生命為君
卿舞效勞。
前世的他們,兩人相約守候一世,卻從未談及愛情,似乎也在逃避愛情。只是
默默地守著對方,就如現在一樣,她不奢望向前世那樣能寵溺地揉著他的頭髮,能時
常地呆在他身邊,只希望,做的事情,能為他好便可。
“梅姑娘。”五娘歎了一口氣,“我亦是過來人。**次見到姑娘,你看碧公
子的眼神,五娘心中便已經明瞭幾分。”那一日,看著阿九默默地站在主子邊時,第
一次吸引五娘的,的確是阿九的眼神。那眼神,異常的平靜,毫無波瀾,帶著某種蒼
涼和看透人事繁華的冷漠,在這風塵紊亂的落花樓,她顯得那麼的獨特,好似這世間
一切都與她毫無關聯。然而,當她目光落在景一碧身上時,眼神卻突然變得溫和深
情,甚至帶著五娘看不懂的寵溺和悲愴,仿佛穿越千年而來。不同於純情懵懂的少
女,她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渴望,沒有渴望著自己在意的那個人看自己一眼,而是一種
滿足。似乎,就這樣看著景一碧便好了。
五娘愛過人,每當那個人出現,她希望自己表現好,讓那人看自己一眼,奢望
他能記下自己。
可是阿九卻相反。這是為什麼,她閱人無數,卻偏偏看不透這個叫梅二的女
子。
“我先出去看看他吧。”阿九尷尬地笑道,然後披著衣服,出了門。

“碧公子,這麼晚了用不用早點回去休息?”
“正打算向娘娘告別。這裡剛才我已經安排了影衛守著,不會有問題。今晚,
景一碧得去一趟皇宮,所以不能在這兒保護娘娘。”
“現在?已經很晚了啊。”
“是的,邊域那邊有些急事要處理。”
景一碧沒有過多的回答,事情要緊,也只有君卿舞才能做主解決。
“那你先去吧。”阿九笑了笑,突然想起什麼,“你是去見君卿舞?”
景一碧一愣,覺得她的問題很奇怪,但是還是笑著回答:“是去見皇上。”
這個女子有著別人沒有的智慧和坦蕩,用博學天下來形容,並不為過。有時
候,又有些怪異。
“那,”阿九頓了一下,心中還覺得欠著君卿舞,“公子能陪我去一趟西街
嗎?據說那兒的烤紅薯很不錯。”
“娘娘想吃烤紅薯?”
“嗯。”阿九低頭,有些不敢面對景一碧疑惑的眼神。
“景一碧這就安排人去買。”
“不用。”阿九忙拉住他,想了想,“還是我自己去吧。”
帝都的街道,每個房子屋頂都掛著喜慶的燈籠。六國之中,楚國*富有,然而
君國實力卻是*強的,不僅有強大的騎兵,而且財力也雄厚,近年來,也無天災,國
泰升平。然而阿九清楚,君國卻是暗潮湧動,有人策劃著謀權篡位,有人更想改朝換
代。而這江山,卻只有一個十九歲的少年在艱難地扛著。
西街十年來還是帝都*不繁華的地段,比起帝都中心區,這裡很是落後。陰冷
的空氣中,有著的味道,阿九走在街道的入口,才發現牆垣處還有大火蔓延過的痕
跡,風吹日曬,然而這些痕跡卻仿佛刻在了牆壁之上。
“這裡曾經失火?”
“嗯。”景一碧歎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麼,“十二年前,這裡有一場很大
的火。”
“這痕跡看起來和帝都格格不入,為何沒有人申請將這裡重新修建?”
“皇上不允許。”
阿九心陡然一痛。十二年前,十二年前,君卿舞七歲,七歲的時候也就是他娘
親死後,他才被接入宮中。他那晚不停地說西街的烤紅薯*好吃,難道說,十二年
前,他就住在這裡,而那場大火,和他娘親的死有關?
阿九難過地看著那些殘牆,亦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一個上了年歲的老人在賣
烤地瓜。
“小公子要烤地瓜?甜的還是粉的?”老人家和藹地笑道。
“我要兩隻粉的。”阿九笑了笑,自己挑選了兩隻,擔心等景一碧帶入宮中,
已經冷了,忙拿出一錠銀子,“麻煩老人家,多用幾張紙幫我包起來。”
“好嘞。”老人家忙說道。
阿九回頭看了景一碧一樣,亦親自挑選了一隻甜的,遞給景一碧。
“娘娘,景一碧已經用過晚膳了。”阿九一怔,忙拉過他的手,發現他手指冰
涼,便將那紅薯放在他手中,“沒事,拿著暖手。”
兩人的身形在昏黃的燈光下,拉得很長,然後一高一矮,都極其清秀。都是宛
如畫一樣的秀麗至極,再看那笑盈盈的臉,和放在一起的手,君卿舞覺得一切都刺
目。
“梅二!”冷冽的聲音,威嚴霸氣地從遠處傳來,阿九以為是幻聽,循聲而
去,果然,君卿舞穿著白色的狐裘、墨發度月,姿容絕豔地站在入口。他臉在月光下
異常的慘白,紫色的瞳寒冷地睨著她。
“過來!”他負手命令道。他的眼神讓她覺得不自在,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景
一碧,然後才慢慢地走過去。對方逼人的氣勢,和冰霜的臉,讓阿九尋思著該如何說
關於狐裘的事情。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對方似乎不耐煩,上前幾步,扣住她手腕,將
她往身前狠狠一拉,然後用力地甩在了牆上。
阿九被這突然來的一甩,整個後背重重地撞在了斑駁的牆上,疼得她險些沒有
抓穩抱住烤地瓜的袋子。而君卿舞則將她壓在牆上,手指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逼著
她抬起頭。他的眼神,這一刻讓她看不懂,似嘲笑,似激憤,似厭惡,似憤怒。
“皇……”景一碧擔憂的聲音傳來。
君卿舞看了一眼景一碧,目光多了一絲挑釁,*後邪佞一笑,低頭咬住了阿九
的唇。
阿九渾身血液一凝,想要推開他,然而此時,他力氣大得驚人,毫無防備的
她,根本沒法反抗,反而刺激他撕咬得更厲害,仿佛就要將她瞬間撕碎。
他竟然當著景一碧的面前,這樣對她!阿九心中有恨,手用力握緊袋子。餘光
中,景一碧的面色亦慘白,然後默默地轉身離開,背影蒼涼。
唇裡有血的味道,君卿舞被阿九用力一咬,疼得這才將她放開。
黑瞳裡射出了對他噬骨的恨意。
君卿舞冷冷一笑:“梅思暖,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
“身份?”阿九抬袖子用力地擦了一下唇,“我是什麼身份?”
“果然忘記了。”君卿舞冷冷一笑,看著阿九的目光帶著鄙夷,“梅淑妃,
難道你非得讓朕提點你嗎?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看景一碧的眼神,讓朕想到了四個

字——不知廉恥。”
阿九憤怒地盯著君卿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他笑著退了一步,面帶諷刺,“你以為朕
認不出來上次榮貴妃拿出的那張紙是誰寫的嗎?”他和景一碧相識多年,怎麼會不認
識景一碧的字。
阿九臉色瞬間蒼白,說不出話來,手心只是冒著冷汗。
景一碧一心想要輔佐君卿舞,別無他心,忠心可鑒。然而,自己似乎一次又一
次害了他,今日,她的確不該對景一碧太接近,這樣只會對他造成困擾。
“你知道朕為何不處置他嗎?”
“為什麼?”
“因為,景一碧是朕的左右手,而你算什麼?”他冷冷地笑了起來,這個女人
算什麼,從來不將他放在眼裡,他又何必將她放在眼裡。更何況,她一開始就是他安
排的棋子而已。
“朕怎麼可能為了你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而責罰他。更何況……”他伸
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仔細打量了一番,除了蒼白還是蒼白,“你這個樣子,根
本和她無可比擬,如何能入得了景一碧的眼睛。”
阿九扭頭躲開他溫熱的手指。
曾經兩次,都覺得君卿舞的手,溫暖如玉,那指尖放在她身上時,總有一種莫
名的溫暖,直達她心底。甚至,每次看見他的手,她都會不由想起,他在海棠殿救她
的情景——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竹夾去掉,神情專注。而也就是昨晚,他的手依
然溫暖,撫遍了她全身。她,輕聲喚了一晚上他的名字。
唇邊有一絲苦笑,阿九淡淡地回答道:“謝謝皇上提醒,臣妾只有自知之
明。”說罷,轉身走出了西街,走到路口,才發現手上還捏著烤地瓜。
烤地瓜,已經涼了。
阿九抬手,扔到了角落。
君卿舞收回手,沒想到她回答得這麼乾脆,突然覺得吃了一悶棒,本來還有譏
笑的話,卻看見那女子已經轉身離開。
第二日,景一碧也沒有來,阿九亦沒有問,君卿舞更是沒有來,也沒有問。
阿九在房間,看著五娘幫她教導著十幾個女子,而她自己則低頭,默默地勾畫
著這裡的地形圖。
明晚,二十名暗衛。
腰間的傷口塗的是景一碧以前送來的藥,不過幾天就癒合,傷疤也開始脫落,
但是並不代表已經痊癒。
明天,她能躲過嗎?
這兩天,暗自出現的護衛越來越多,慕容嶼蘇也並沒有來。
阿九低頭看著腰間的福牌,那是景一碧送給她的。
君卿舞說,就你的樣子,根本就沒法和她相比,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睛。這一
世的十一,你愛上了其他人麼?
次日,落花樓門口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帝都幾乎所有的貴族都來到了
這裡,甚至於久不見的十二王爺也趕了過來。
舞臺的二樓,十個包間全都被預訂,因為這一日是君國**美人蘇眉死後,第
一次有人在臺上表演“落花流水”。慕容嶼蘇帶著他的護衛已經入座,表情一如既往
的淡然。
而阿九依舊一副少年模樣的打扮,藕荷華服,白沙為領,頭髮用碧綠簪子梳得
一絲不苟,身體筆直地站在落花樓的門口。
君卿舞和景一碧一同下的馬車,一人身形宛若白雪,飄逸靈動,姿容高貴。

您曾經瀏覽過的商品

購物須知

大陸出版品因裝訂品質及貨運條件與台灣出版品落差甚大,除封面破損、內頁脫落等較嚴重的狀態,其餘商品將正常出貨。

特別提醒:部分書籍附贈之內容(如音頻mp3或影片dvd等)已無實體光碟提供,需以QR CODE 連結至當地網站註冊“並通過驗證程序”,方可下載使用。

無現貨庫存之簡體書,將向海外調貨:
海外有庫存之書籍,等候約45個工作天;
海外無庫存之書籍,平均作業時間約60個工作天,然不保證確定可調到貨,尚請見諒。

為了保護您的權益,「三民網路書店」提供會員七日商品鑑賞期(收到商品為起始日)。

若要辦理退貨,請在商品鑑賞期內寄回,且商品必須是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附件、發票、隨貨贈品等)否則恕不接受退貨。

優惠價:87 312
海外經銷商無庫存,到貨日平均30天至45天

暢銷榜

客服中心

收藏

會員專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