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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煥生全集Ⅳ:崖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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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煥生全集Ⅳ:崖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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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以寫實、細膩的筆記錄下先前年代裡,純樸的農村、熾烈的戰火下,底層人民有苦有樂的生活。
◎本書是系列作第四冊,寫山地、海濱風情,寫原住民獵人故事與戰火下軍中物事。
◎書末附錄鄭煥生生平寫作年表,深入了解作者的創作經歷與心路。

彭瑞金:
他的作品從農民與土地的依偎關係,到農民的思想、感情,以及農村世界的價值觀,表現了純粹的農民文學的質素。

鄭煥生是戰後第一代最具代表性的農民文學作家,《鄭煥生全集》集結鄭煥生歷年作品以及後期創作,共分四冊:《土牛溝傳奇》、《蘭陽櫻花祭》、《春滿八仙街》、《崖葬》。希冀藉此推廣文學閱讀,並永續留存具有時代意義之農民文學。五○年代後為生活忙碌的鄭煥生,暫時拋開寫作,等到終於退休之時,已老態龍鍾,身老心不老的他,隱居鄉下,過著晴耕雨讀的寫作生活,於八十九歲時完成了〈土牛溝的傳奇時光〉,獲得中國文藝協會「文學創作(小說)」獎章殊榮。

《崖葬》收錄作者五十歲前發表的短篇小說:〈女司機〉、〈異客〉、〈小海鷗〉、〈閃爍的浪花〉、〈山徑〉、〈泥濘路〉、〈傷心碧山路〉、〈小窗的故事〉、〈八仙街〉、〈八塊厝的故事〉、〈陣前飲恨〉、〈霧裡的木板橋〉、〈好望坡〉、〈崩山記〉、〈餘暉〉、〈蘭花的故事〉、〈溜池邊的防空壕〉、〈此情綿綿〉、〈產科醫院〉、〈崖葬〉、〈大嵙崁的狂流〉、〈輪椅〉二十二篇。

作者除了農業的專業知識外,更具備與泥土沒有距離的真切感受,這使得作者的農民小說有著別人無法能及的深入。而他的作品從農民與土地的依偎關係,到農民的思想、感情,以及農村世界的價值觀,表現了純粹的農民文學的質素。

作品多在農村的背景下,呈現出農民的思想、生活及感情,文筆寫實且細膩,記錄了早期先民生活的點滴,值得保存,並成為連結臺灣過去與現代的橋梁。

 

作者簡介

筆名鄭煥,一九二五年出生於桃園縣楊梅鎮(現為桃園市楊梅區)高山頂。
一九六○年代,因擅寫農夫生活而聞名,有「農民作家」之稱,出版作品有《長崗嶺的怪石》(幼獅文藝)、《茅武督的故事》(水牛)、《毒蛇坑的繼承者》(蘭開)、《輪椅》(商務)、《日本法網》(文華、譯著)、《崩山記》(文華)、《鄭煥集》(前衛)等。
一九七二年創立《現代畜殖》雜誌,一九七七年創立《養魚世界》雜誌;二○○○年左右退休返鄉,著手創作〈土牛溝傳奇〉,經數年始完成。

名人/編輯推薦

〈出版序〉

由財團法人世聯倉運文教基金會編印的大楊梅地區文史調查《過往今來話埔心》,二○一一年出版後獲得許多在地朋友的好評。然而,對本基金會來說,這只是個開始。因為,從編撰的過程中,我們發現還有許多題材成為遺珠之憾;同時,有許多題材還有後續(深入)報導的必要。本次策畫的《鄭煥生全集》系列,作者即是《過》書中曾報導的農民作家鄭煥生。
陽光從窗外照進屋裡,白髮的鄭煥生倚窗而坐,就著此光細細地讀報。身旁的老伴,正是臺灣文壇大老鍾肇政的妹妹。她時而忙於家事,時而另據一方閱讀,這是夫妻二老日常生活的寫照。鄭老和我原就是同社區的鄰居,由於楊梅埔心文史調查的進行,才初相識。也因此種關係,得以在鄭老有意將作品集結成冊之際,透過本基金會保存臺灣文史記錄的專案展開編印出版工作,希望保留臺灣早期的文學風貌,一窺當時社會風土人情的種種。
鄭老出身農家,楊梅公學校高等科畢業,原以為就此務農,沒想到在朋友慫恿下,考進宜蘭農林學校,自此與文學邂逅,結下不解之緣。鄭老的寫作之路並非從一開始就順遂,和同時期的青年一樣,他經歷了修習國語文的時代,也在此時磨練了寫作功力。一直到卅多歲才開始有作品陸續在報章雜誌上刊登發表,並獲得農民作家的稱號。
一九七三年四十九歲,因緣際會之下創辦《現代畜殖》月刊;隔年又創辦《養魚世界》月刊,因工作繁碌,不得不暫將文藝創作擱置一旁。二○○○年初才再重新拾筆寫作,並於二○一三年八十九歲高齡時,完成〈土牛溝埔傳奇〉。這部作品還獲得文壇大老鍾肇政先生的推薦,經中國文藝協會評審通過,頒發「文學創作(小說)」獎章殊榮。
鄭煥生的作品,多在農村的背景下,呈現出農民的思想、生活及感情,文筆寫實且細膩,記錄了早期先民生活的點滴,值得保存。世聯倉運文教基金會用文字傳承,在此衷心期盼藉由《鄭煥生全集》系列的出版流傳,成為連結臺灣過去與現代的橋梁。

黃仁安
財團法人世聯倉運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作者序】
從彭瑞金教授的鄭煥評論文探索自我的人生觀及農民文學的真諦

彭瑞金教授於一九九一年左右即編輯了一系列《臺灣作家全集》,其中一本即為《亦耕亦寫的農民文學作家鄭煥集》。那本書全冊近三百頁,編印精美,加上作者的生活照,使作者本尊無意中留下了珍貴的青春影像,令人喜不自勝。
評論中,彭教授有一句話,道盡了鄭煥的農民文學價值觀。他說他的作品從農民與土地的依偎關係,到農民的思想、感情,以及農村世界的價值觀,表現了純粹的農民文學的質素。
彭教授又說:鄭煥出生於農家,畢業於日據時代的宜蘭農林學校,戰後回到桃園鄉下,長期過著「晴耕雨讀」典型的鄉村知識分子的生活,也是實際在泥地裡從事耕作的農夫。這樣的關係在戰後第一代作家中是獨一無二的,除了農業的專業知識外,更具備與泥土沒有距離的真切感受。這使得鄭煥的農民小說有著別人無法能及的深入。
對於彭教授的指教,鄭煥在此深致謝忱。

晚年之作〈土牛溝傳奇〉聊以表達對農民文學夢想的延續

〈土牛溝傳奇〉是一部晚年之作,退休了,也離開都市生活了,回到老鄉一所社區,勉強安頓下來後即攤開稿紙苦思起來。
屈指數來,五十年代,為了生活創辦了《現代畜殖》,接著再出版《養魚世界》月刊,由於刊物太忙,只好「暫時」拋開文藝寫作。退休下來才發覺青春早已離我而去,是老態龍鍾之年了。回顧早年的文藝作品,令自己不勝感喟之至,所謂作品也只有寥寥可數的百多萬字而已,徒呼奈何。儘管心裡仍充滿「鬥志」,也只能當作老人家發發牢騷罷了!
偶而回到高山頂老家看看,那裡的土牛溝遺跡依然存在,還有那口「牛角埤」。牛角埤本身沒有太大改變,但那周邊的荒野全然改觀了。東南面是巍峨堂皇的梅高,西北面則是鱗次櫛比的幼獅工業區,把「牛角」給包圍起來了。
景觀雖然改變,但不能因此否定先人們的拓墾精神,由於有他們披荊斬棘的拓墾歲月,子孫們才能享受到這種榮景的。生為土牛溝畔的我,也該以文學方式表達對祖先們的豐功偉績!
於是這部〈土牛溝傳奇〉被寫出來了,當然是在八十幾歲退休還鄉之後,並於二○一三年春完稿。感謝老天爺給我這種心力支撐到底!
《鄭煥生全集》一共四冊,第一冊《土牛溝傳奇》,「土牛溝」穿越過高山頂中央地帶,南北向,就在那地勢較高部分,老祖宗們沿著土牛溝開挖了一口鄭屋大埤塘,又因大埤塘是完全依偎在土牛溝開挖的,引水道與排水道剛好形成了雙角形水道,於是,被人稱為「牛角埤」。如今牛角埤的東南邊荒野上,已豎立著富麗堂皇的梅高校舍,象徵了高山頂的變貌。至於〈茅武督的故事〉是中學時代到茅武督遊玩時留下的印象寫成的,曾在《中央日報》副刊連載半年左右。
第二冊《蘭陽櫻花祭》是早年的作品,描寫的是日據時代蘭陽地區的農村。而宜蘭不遠處的枕頭山,素以果樹栽培名聞遐邇。這裡住著日籍果農一家人遠藤。遠藤的兒子勝男,農校畢業後就到市役所服務,督導農業經營,剛好產業單位正雷厲風行推廣「正條密植」、「增產米谷」等政策,給農村帶來了甚大的困擾,也發生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不人道故事。至於〈烽火連天‧沖繩之戀〉描寫的是一個臺籍少年與沖繩姑娘的愛情故事,是熾烈的戰火摧毀了少女的肉體,也摧毀了那段美麗浪漫的邂逅。
第三冊《春滿八仙街》是一九七○年,應省政府新聞處之邀寫成的長篇小說,計約十七、八萬字。所謂八仙街,有老新之分,老街形成較早,有縱貫公路、淡新鐵路、庄役場、公學校,以及市場、戲院、醫院(診所)等生活機能齊全。嗣後由於火車站遷移於一公里外海線,老新兩派之間,難免發生利益衝突。這時出現阿和,本來是火車站的叫賣員,為人和藹,被推選為里長,自此各種紛爭也逐漸消弭了。另附有短篇小說:〈沙丘之女〉、〈鵝公髻山〉、〈咫尺天涯〉、〈夜快車物語〉等四篇。
第四冊《崖葬》乃短篇小說集,收錄〈女司機〉、〈異客〉、〈小海鷗〉、〈閃爍的浪花〉、〈山徑〉、〈泥濘路〉、〈傷心碧山路〉、〈小窗的故事〉、〈八仙街〉、〈八塊厝故事〉、〈陣前飲恨〉、〈霧裡的木板橋〉、〈好望坡〉、〈崩山記〉、〈餘暉〉、〈溜池邊的防空壕〉、〈此情綿綿〉、〈產科醫院〉、〈崖葬〉、〈大嵙崁的狂流〉、〈蘭花的故事〉、〈輪椅〉等二十二篇。這些小說都在五十歲以前發表的,五十歲時創辦《現代畜殖》及《養魚世界》,因發行業務繁忙,不得不暫停文藝寫作工作,直到八十歲退休,才又提筆寫〈土牛溝傳奇〉,於二○一三年完稿。
荷蒙財團法人世聯倉運文教基金會黃仁安董事長鼎力資助,特此致謝。

作者 鄭煥生 敬啟
二○一五年春‧於楊梅陽光山林社區

 

目次

出版序
自序

女司機
異客
小海鷗
閃爍的浪花
山徑
泥濘路
傷心碧山路
小窗的故事
八仙街
八塊厝故事
陣前飲恨
霧裡的木板橋
好望坡
崩山記
餘暉
溜池邊的防空壕
此情綿綿
產科醫院
崖葬
大嵙崁的狂流
蘭花的故事
輪椅

鄭煥生生平與寫作年表

書摘/試閱

〈崖葬〉

自從他媽的林漢章來這裡以後,這裡的生活突地多采多姿了起來。
「他媽的林漢章」,我也許該稱他為林漢章叔叔了,但我喜歡那樣叫他。
「喂,他媽的林漢章!」我向那樹蔭下正在擦拭著獵槍的林漢章喊:「你這次來,要的統統都是活的,是麼?」
「是的,意沙木,」他媽的林漢章抬起了他那曬黑的臉,微微一笑,規規矩矩的回答:「死的只能剝皮回去,那值不了多少錢的。活的,我們可以裝在籠子裡,那才值得很多錢很多錢吶!」
「是些猴仔?」
「嗯嗯。」
「大蛇要麼?」
「要!」
「一些美麗的鳥?」
「嗯嗯。」
「兔仔、穿山甲、狐狸、山豬、鹿仔……統統要麼?」
「要!統統要!」
「還有熊?」
「要!」
「豹?」
「要!」
「天哪!」我高興得手舞足蹈了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就站在我身旁的瑪莎可,大嚷:「嘿,瑪莎可,聽到了麼?他媽的林漢章,他要的是活的,五倍價錢。猴仔、大蛇、美鳥、兔仔、穿山甲、狐狸、山豬、鹿仔、還有熊和豹,他統統要,統統要!哈!」
「統統要!」他媽的林漢章點點頭證實了他自己的話:「但是,較小一點的動物,很容易得到,我這次來,目的還是要獵獲較大一些的……」
「像山豬和鹿仔?」
「嗯嗯,那也好,但我們務必獲得一隻熊或豹,那才有意思哩!」
「好!熊和豹!」
「哦,意沙木,」他媽的林漢章一本正經的;「不管是熊或豹,活捉可不容易哩,你想活捉牠,牠也許想把你活吃咧!你們,你們都還是小孩子啊!」
「啊哈哈!他媽的林漢章!」我豪爽的笑出來,就像個大人似的,拍拍瑪莎可的肩膀跟她說:「妳聽到了麼,瑪莎可?他媽的林漢章說我們還是小孩子!我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妳也有十三歲了,長得這麼大這麼結實了,可是他說我們還是小孩子!啊哈哈!」
「我們已經是大人了呀!」瑪莎可攤開雙手,挺起胸脯,還轉了一個圈,「你看,我哪一點還像小孩子?是大人嘛,跟她們一樣的大人!」
這時剛好有幾個婦女揹著薪柴從我們身邊走過。
我自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的確是個大人,瑪莎可呢,好像稍稍差勁了些,而瑪莎可本身既然有自信,我也可以大大放心了,看來,瑪莎可也的確像是個大人了,微微隆起的胸脯,圓圓的屁股,還有她撒滿了雀斑的臉頰,在在顯示她已經像個少婦,為了強調她也是個大人,我把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用右手拍了拍她的胸脯,跟他媽的林漢章說:「喂,他媽的林漢章,你看看她的胸脯,這還不算大人麼?夠大嘍!夠大嘍!要再大,只有結婚生孩子,裡邊裝滿乳汁!」我推了她的肩膀,要她轉過身去,這下我拍了拍她的屁股,又說:「你看她的屁股,這還不算大麼?全都是大人了,是大人的身體!」
他媽的林漢章不耐煩的聽著,只瞥了一瞥我和瑪莎可,一心一意的在擦著他的獵槍,擦好了,還把槍手指向天空,望著槍孔,好久,他才有些無精打采的說:「不錯,意沙木,瑪莎可,你們兩個都大了,但還不夠大,要活捉熊和豹,要再大再大些才好!」
「我捉得到!」我大聲嚷叫起來。
瑪莎可也不甘示弱,說:「你以為我們年紀還小,可是我們有辦法捉得到!我和意沙木合作,天都可以撞下來呢,何況只是幾隻熊和豹!熊和豹又不飛上天去,難道真的捉不到麼?」
「你們打算怎麼活捉?」他媽的林漢章心不在焉的問我們。
我不加思索的回答他:「陷阱,也可以用活套!」
瑪莎可緊接著說:「我們可以用腦筋!」
「對啦!」我有些慌張的把瑪莎可的話複述一遍:「我們可以用腦筋活捉牠們!」
「還有運氣!」瑪莎可說。
我又趕忙接下去:「對啦!運氣,我們的運氣一向很不錯!」
他媽的林漢章可把話岔開去:「他們怎麼還沒到呢?你的哥哥和瑪莎可的爸爸?」
我的薩多大哥是村裡的首腦人物,我的爸爸是頭目,但他身體一天比一天孱弱,於是把許多村裡的事務都交給我的薩多大哥。薩多大哥長得很魁偉英俊,黑黑的臉上嵌著一副炯炯發光的眼睛,大而垂直的鼻子以及闊闊的能歌善辯的嘴巴,真吸引了不少女人,何況他實實在在也是個能幹的首領及獵人。
瑪莎可的爸爸叫麻差,是個矮小的壯丁,其貌不揚,但他也是好獵人,通常的時間,他跟我薩多大哥在一起,每天翻山越嶺的去找尋獵物。
他媽的林漢章是厚木巡查介紹,厚木巡查是我們所信賴的人物,厚木巡查說那個臺灣人是值得大家敬愛的動物商人,家住臺北,很有錢,名字叫林漢章,此行的目的全在於搜集活的野獸,以應付各地動物園的需要。
於是,我和瑪莎可都認識了那個看來很神氣,實際待人很和藹的紳士──他媽的林漢章。
我的薩多大哥和麻差答應協助他,而我呢,應該也可以活躍一番的,但他媽的林漢章卻全沒把我放在眼裡,甚至有關活捉野獸的細節我也才剛剛打聽到。
他坐在一棵好大好大紅檜樹的浮根上面,那頂晴雨帽被脫下來擱在他身邊,已經來了有幾天了,頭髮是蓬亂的,他用沾滿油污的手去搔了幾下那蓬亂的頭髮,愣愣的望著廣場左下角方向。那裡有我的家。
他穿著件草綠色長袖襯衣、馬褲、黑底下足袋(日製布鞋)及皮製的綁腿,腰裡還帶著兩只子彈盒。
搔了幾下頭,他陡地非常興奮說:「來啦!」
他抓起了晴雨帽,往頭上一擱,站立起來,直著嗓子喊叫著:「喂,薩多,麻差,快一點來嘛!我已經等了好半天啦,你們看,太陽都昇得那麼高了,你們卻姍姍來遲!」他還拚命向那邊揮揮手。
「來啦!來啦!」薩多大哥和麻差悠然的回答他。
「你們帶來了挖坑的工具麼?」
「都帶來嘍!」
果然,他們都帶著挖坑的工具來了。薩多大哥帶來的是一支鐵鏟,麻差帶來的是一支鋤頭,鋤頭柄前還掛著畚箕。兩個人都把彎彎的剁刀插在腰帶裡,還有,薩多大哥帶的是一組弓箭,而麻差帶來的是長長的矛。
他們,一個是弓箭的能手,一個是擲矛的能手。
我的身邊和瑪莎可的身邊也都帶著那彎彎的鋒利無比的短刀,那是我們的護身符。
薩多大哥和麻差挨近來了,我叫了一聲薩多大哥,瑪莎可叫了一聲阿爸。
他媽的林漢章笑容可掬的趨前去,跟他們熱烈的擁抱一陣子,這才說:「哪裡最好?就在這座秀姑巒山麼?還是大水窟山?」
「大水窟山吧!」薩多大哥胸有成竹的回答:「那裡,我曾遇見過熊,也遇見過豹!」
「我也看見過,」麻差說:「我們想辦法把牠們活捉過來!」
他們還討論到路徑啦,食糧啦,繩索啦種種問題,最後他們也許還要攜帶什麼去的吧,又折回村子裡去了。
這時我發問:「喂,他媽的林漢章,我跟瑪莎可捉到的你要買麼?」
「當然要嘍!」他媽的林漢章索然無味的回答我說:「只要是活的,皮膚較少傷害的,我們都要收購!」
「倘若我活捉到熊,你肯出什麼價錢?」
「什麼價錢?」他吞下了一口唾沫,忽然嘲笑起來:「唔,意沙木,這樣好了,倘若你們也能活捉得到熊,我帶你到臺北讀書去,噢,你不是說過想到臺北去讀書麼!一年……。兩年好了,一頭熊,包辦你兩年的學費!」他望了望薩多大哥和麻差,終於,三個人都哇哈大笑起來。
我的心房突地猛跳,我可十分認真的再問他:「倘若捉到的不是熊而是一頭豹呢?」
「啊哈哈,一頭豹?!不錯,一頭豹,三年學費!」他豎立了三個手指。
「倘若我捉到一頭熊又一頭豹呢?」
「五年!」他斬截鐵的回答我:「五年,可以讀完中學課程。當然,噢,薩多,你肯讓意沙木去的吧?秀姑巒山,出了一個中學生也不錯,倘若他們真的能活捉到熊和豹的話!」
「去捉你的老鼠去!」薩多大哥用他宏亮的聲音喝叱我:「準備烤老鼠,晚上吃老鼠肉!」
我們吃老鼠吃出了名,烘焙好後,連皮和內臟都捨不得丟掉,一股腦兒塞進口腔裡面去,實在是種不可多得的營養劑。
他媽的林漢章在笑,催促著他們往大水窟山去,總有一天,我想,他會吃到我們烘焙的整隻老鼠肉。
「喂,他媽的林漢章!」我從他的背後喊住他:「我們一言為定!」
「當然,」他回過頭來,並揚了那麼幾下手:「我們一言為定!」


以上內容節錄自《鄭煥生全集Ⅳ:崖葬》鄭煥生◎著.白象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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