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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敗心中要你放棄的聲音:60歲的陳焜耀征服極地超馬的戰鬥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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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敗心中要你放棄的聲音:60歲的陳焜耀征服極地超馬的戰鬥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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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無懼 夕陽到金礦的歧路
勇敢征服 成為羽絨霸主

無畏 再戰人生下一個征途
蠻荒跋涉 再苦
我也絕不認輸!
「永不言敗,不斷創造新局」
是強者陳焜耀的成功哲學,與之伴隨的,必然是一部為之讚嘆的傳奇。

他的人生上半場扛起家族重擔,扭轉了百年企業崩盤的結局
從此,羽絨霸主Yao Chen在國際間留名
他,就是合隆毛廠總裁陳焜耀。

在那段黑暗中追逐光亮的日子,他不得不靠著鎮靜劑與安眠藥艱難前行,他曾以為這種暗自吞下苦痛、手撫滄桑的日子不會有盡頭,但這一切都被細心的大兒子看在眼裡。因著兒子,他參加了生平第一次的ING路跑;因著兒子結識超馬好手林義傑,暫時抽離身心俱疲的商界,轉戰另一個戰場,挑戰「四大極地超級馬拉松」(The 4 Deserts Race Series)。

兩年的征途
在那遙遠的地方,他留下了與兒子的足跡,還有,通透、真摯的人生回望:

生命的轉彎來自翻過一頁,揮灑另一頁――
2012年,首次征戰撒哈拉沙漠,發現原來「極地超級馬拉松」是一種體力極限與環境考驗的生存活動,超馬初體驗如逃命般完賽!

入陣,只為此生坦蕩――
從商場轉戰另一個人生里程,即便場域相異,所秉持的信念卻相同,每場仗都要無愧於心的完結,因此,2013年再次啟程,來到世界最荒涼的阿他加馬荒漠與一望無際的戈壁,這趟走進荒野的旅途,他在原始中醒悟,人生總有路需要獨行,所以與兒子的同行之路更顯珍貴。兒子們,是引領他在生命長夜裡的微隱星光。
 
以愛之名 再戰沙場――
每個人的心中都藏著一塊缺口,即使歲月流轉也不曾消逝,在他心裡,小兒子始終是心中的缺憾,在最需要陪伴的光陰裡,他扛起家業卻成了缺席的父親,所幸透過超馬,2014年他終於有機會帶著小兒子一起看世界,曾經疏離的父子情逐漸在約旦瓦地倫山谷、智利聖彼得小鎮的賽事中微芒綻放。

領略人生最大寶藏――
經歷了撒哈拉、阿他加馬、戈壁之後,2014年底,父子三人一同來到了世界的盡頭―南極。幻域般的雪白大陸危機四伏,小兒子的貼心、大兒子的智慧陪他熬過雪地衝擊,於此同時,他領悟到人生半百,走過風霜,看盡斑駁,心中最惦念的終究不是輝煌,而是與子相依的時光。

最真誠的文字、最珍貴的極地照片,帶你走進強者的「戰鬥人生」!

推薦人
桂冠實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 王正一
國泰航空公司行政總裁 朱國樑
國立政治大學講座教授 司徒達賢
極地冒險家 林義傑
合隆毛廠董事長 陳彥誠
(按姓氏筆劃排序)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陳焜耀
合隆毛廠總裁。身為家族企業第四代傳人,他並未因富裕的家世而安於逸樂,反而以遠超過一般創業家的努力水準,全心奉獻於家族企業的振興,為了鍛鍊心智,自2012年起,開始踏入極地超級馬拉松的世界,目前已完成撒哈拉沙漠、中國戈壁、智利阿他加馬沙漠、南極、大峽谷等地的挑戰,更是台灣首位三進三出撒哈拉沙漠、最年長的超馬參賽者。

文字整理 王離
出生於小島東方的海邊。善於寫景寓情,文字平實有味,細細道出生命的深淺與輕重。曾獲桃園文藝獎、入選九歌年度小說選,著有短篇小說《時之一》、詩集《遷徙家屋》。

目次

前奏 不被擊倒的戰鬥人生
Chapter1 撒哈拉:踏出挑戰的第一步
01 出發吧 極地超馬
02 前進人生第一個極地超馬
03 我們都是趕路人
Chapter2 從谷底中綻放:阿他加馬與戈壁
01 再戰的準備
02 總在意料之外
03 一人一條路
04 歡呼聲中迎接榮耀
Chapter3 以愛之名 再戰撒哈拉
01 心底深處的缺憾
02 同踏征途,各自曲折
03 一場絢麗的突圍
Chapter4 堅持,終將美好:二戰阿他加馬
01 拿下通往南極的入場劵
02 所愛之人的牽絆
03 一同上戰場是我最深的渴望
Chapter5 行者無疆 穿越南極冰原
01 在世界盡頭插旗
02 帶你孫子到南極
終曲 意想不到的收穫
極地超馬裝備大直擊

書摘/試閱

【推薦序】心連心的世代傳承 / 國立政治大學講座教授 司徒達賢
本書作者陳焜耀先生是政大企家班第十屆校友,書中的另一位主要角色陳彥誠,是陳焜耀的長子,是第二十八屆校友。

他們所經營的合隆毛廠成立已經超過一百年。在過去二十幾年間,陳焜耀投入極大的心力,將合隆毛廠從一家歷史悠久卻績效平平的傳統產業,徹底轉變成全球羽絨界的領導廠商之一,其轉型成功的故事,媒體上已有相當多的報導。

身為家族企業第四代傳人,陳焜耀並未因富裕的家世而安於逸樂,反而以遠超過一般創業家的努力水準,全心奉獻於家族企業的振興,原因除了身上充滿著創業家的DNA之外,其對先人的孺慕、對家族過去光榮歷史的驕傲,以及內心深處亟於向早已離去的父母「證明」自己是最佳傳人的心願,都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這本書在表面上是介紹他和兩位兒子參加世界各地長途越野及超馬的經驗,讀來引人入勝。然而在字裡行間,無處不流露著父子間的親情、互相扶持與照顧的過程,以及身為父親的人,對將要接班兒子的關愛與期待。在無數父子單獨相處,憑體力與意志來和天候、地形的摶鬥過程中,身為父親的人,從一開始的「不服輸」、「不放心」,漸漸感受到兒子的堅強、體貼和能幹。我猜去年陳焜耀能在自己身心狀況依然極佳的狀態下,欣然讓陳彥誠進行接班,與這幾年的越野超馬很有關係。換言之,當兒子背起父親衝向終點、當兒子在鬆軟的雪地上踩出腳印,讓父親能踏著他的足跡以比較省力的方式向前行走時,身為父親的陳焜耀,放心交班的感覺肯定油然而生。

家族企業傳承是當前台灣十分重要的議題。社會面對此一議題,所擔心的是眾多的家族企業若交到一批不食人間煙火又不專注於事業經營的富二代,以及家族因為財富紛爭而影響了企業的正常經營。然而,家族企業最有價值的是,追求永續經營的長久心以及基於家族認同所產生的凝聚力,合隆毛廠陳焜耀先生基於對家族的感情而對企業所做出無私忘我的奉獻,以及對後代的關愛、期待與長期栽培,都是家族企業的正面楷模。因為這些做法以及背後的心態,在股權完全大眾化、全都是專業經理人主導的企業,是不容易看到的。

【推薦序】不同的極地超馬新風景 / 極地冒險家 林義傑
過去的林義傑,都是一個人孤獨地跑在世界的盡頭,體驗了許多不同的人生風景,但是,想說、想講的體驗,好難讓人了解。

二○一○年,我與幾位朋友共同發起「絲路一萬公里」的挑戰,這個挑戰是得在一五○天內完成長達一萬公里、穿越絲路橫跨六國的長路。這個長跑在第一四二天,最後一個的路段裡,會有陪跑者「絲路大使」的參與。

雖然是發起人,也一同參與策畫長跑路程,不過壓力還是很大。「我怎麼有勇氣去跑一個如此未知的旅程?萬一失敗了怎麼辦?」這些念頭在我腦中不斷盤旋。還來不及爬梳細想,我已經跑在絲路上,而且依照每天必跑的里程數加上N次方的策略前進。終於,第一四二天,我們如期遇上了「絲路大使」團,就在那一刻,我見到了陳總裁與他的兒子。

是什麼樣的挑戰?!會發生在第一四二天?

二○一一年,絲路上,我初次看到陳總裁。那是一個特別的機緣,如果我記得沒錯,當時陳總裁已近六十歲,我心想,「六十歲的人能夠一週挑戰兩百公里路?而且要跟著長跑大隊一起前進,這不是在說笑話嗎?」這個問號才沒展開多久,馬上就被絲路上凝結的空氣歸結出答案:「『跑』沒有年齡限制,只要毅力與心智就可以完成。」

當時,我們遭遇到西安歷年來最大的雨量。往常西安的九月應該是涼爽又陽光普照的季節,怎知那時又濕又冷,七天跑步過程中,別說襪子溼掉、磨破的水泡刺痛,就連舒服的旅館跟淋浴都不在計畫之中。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的感受,一般人都難以忍受。

然而,我當下卻看到,在數十名絲路大使中,名列前茅,每日精神抖擻跑著的,竟然不是我們以為的年輕小伙子,而是背影看來四十多歲的一位男子。眼睛一揉:天阿!是陳總裁。

七天後,陳總裁與所有絲路大使完成兩百公里路。會後陳總裁與他的兒子告訴我,他們決定參與我過去所挑戰過的長跑,包括「四大極地」超馬賽。他們可說是台灣跑超馬的先驅之一,畢竟二○一二年時,還沒有什麼人在跑步。要去跑極地長征,更別說是一般人,恐怕是選手也不會這樣自虐。

截至二○一四年,陳總裁與他兒子這對父子,已經跑遍世界好幾洲,好幾洋。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人生色彩,這些故事,如果自己沒有追求過,絕對不知道、絕對不會有感觸。

打從心裡,直到現在,我還不敢相信,這樣的一跑,竟跑出了陳總裁的興趣,更從跑步看到了不同的世界觀、人生新風景。這也讓我學習到跑步這件事,是可以跑到老,跑到了的一條路。

今夜,就讓我們好好品讀陳總裁的極地超馬人生新風景吧。

【推薦序】永遠的超人 / 合隆毛廠董事長 陳彥誠
時光匆匆,自二○一二到一四年和父親參加四大極地超馬,至今也過了兩年。二○一五年十月九日,我從他的手中接下了家族重擔,期間花上許多時間與心力在公司的經營上:如何在他建立的基礎上往前邁進、如何讓員工在有趣的環境中不斷突破等一連串的課題圍繞著我。正當我埋首於工作時,聽聞他要將我們一起參加極地超馬的歷程撰寫成書,感到十分期待。任何事都求好心切的父親,當然也不會「放過我」,希望我一同參與,協助讓內容更加完整。於是,藉此機會,我再度回顧我們一起走過的足跡:撒哈拉、阿他加馬、戈壁、南極,看著這些照片莫名的感動湧上心頭,令我為之動容的並不是這些景色的波瀾壯闊,而是深覺自己是如此的幸運,能和他以少見的「父子檔」挑戰這些艱難的賽事,一起創造了此生難忘的回憶。

在我心裡,父親就像超人,雖然他不會飛,卻有驚人的意志力與耐力,這樣的特質讓他扭轉了瀕臨破產的合隆,為公司寫下輝煌的新頁;亦是這樣的特質讓他在人生下半場,以60歲的「熟齡」勇闖極地, 秉持「永不放棄」的精神為每場賽事畫下句點。

細讀書中內容,曾經的考驗躍然紙上,字裡行間父親都謙遜地表示能突破困難歸因在我的智慧,我卻覺得在那樣惡劣的荒野裡,他堅毅的存在是我的定心丸,成就了我冷靜、正確的判斷,就像兒時我學騎腳踏車,眼看膝蓋都摔破皮了還學不會,他的耐心陪練與激勵穩定了我焦急的情緒,說也神奇,不久後,我的小腳踏車不再需要父親攙扶,輕快的踩出成長的輪廓。

父親也在書中提及,開始跑步、踏上極地超馬之路,是受我的影響,我覺得一方面是他從中得到剛強的力量,另一方面是他凡事都會設定目標,勇於接受挑戰,不管前方的路是荊棘滿途抑或死陰幽谷,他總是險中求勝,奮力一搏,這樣的人生信念深深激勵著我,我也自許未來的日子,不管是帶領合隆或是人生路上,我也能如他一般,成為危機中的英雄。

經歷極地超馬後,我也暗自決定,未來再忙也要和我的超人父親一起去冒險,這世界很大,還有許多地方等著讓我們打開眼界,以父親喜歡挑戰的個性,或許,下一站,外太空,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前言】
二○一六年五月十一日,我剛從納米比亞回來,脫離了燥熱不堪,一轉眼就渾身風沙的沙漠氣候,回到台灣正值春夏交際20多度的宜人季節,正式達成了第三次的撒哈拉極地超馬。

身為第一個成功在撒哈拉「三進三出」的台灣人,這也是我首次獨自參加且順利完賽。此時回想起跑馬拉松的初衷,真要說讓我起心動念的,或許就是那部紀錄片《Team Hoyt》吧。

那是一部關於馬拉松父子檔的紀錄片。片中的主角Rick Hoyt生於一九六二年,是個罹患腦性麻痺的孩子。在那個年代裡,肢體障礙的孩子大多會被醫生建議,安置到療養院中度過餘生,但是他的父親Dick拒絕了這樣的安排。對這個父親來說,他能給予最大的愛,就是讓兒子在正常家庭環境中成長。為了照顧Rick,他不惜同時兼三份工作,甚至為兒子取得了由Tufes大學開發的機器,讓他得以擺動頭部的方式,選取字幕來「說話」。有趣的是,兒子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向爸媽打招呼,而是為冰上曲棍球隊加油,原來,即使肢體有著障礙,Rick仍舊是個熱愛運動的孩子。且透過這台「希望機器」(The Hoping Machine),Rick終於能夠像一般人一樣求學。

某天,他的高中同學受了傷,腰部以下癱瘓。班上為這同學舉辦了一場長跑活動募款,Rick得知這個訊息,便要求父親推著輪椅上的他參加。影片中那位溫柔的父親提到,長跑結束之後,Rick對他說了一句話:「爸,當我迎著風跑起來的時候,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好像並沒有行動不便。」

這句話徹底改變了這對父子的一生,讓他們在未來以「Team Hoyt」之名參與了各地大大小小的馬拉松,更征服了鐵人三項比賽。這句話也深深打動了我,跟著狠狠的哭了一場——說真的,有誰看了這部紀錄片不會落淚呢?想到Dick一邊推著兒子、一邊看著他在輪椅上的興奮模樣,我知道這就是父親疼一個孩子時,就算粉身碎骨也希望能夠看到的笑容。

說來也巧,讓我接觸這部紀錄片的人,就是我的大兒子彥誠。這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契機,我們竟也是另一對重新出發的父子檔,只是角色互換了而已。

一切則都要從八年前的事件談起——

八年前,二○○八年,正值全球金融風暴,合隆最大的日本客戶無預警倒帳一千六百萬美元,雖然大客戶倒閉之後,我得想辦法因應未來每個月短少一千多萬營業額的窘迫狀態,不過所幸合隆在這幾年的經營之下,體質相當優良,得以有驚無險地度過危機。

萬萬沒想到過了數月,就在合隆百年大典準備舉行的前夕,我陷入人生中最大的打擊。這次打擊比起當年分家產接下搖搖欲墜的合隆,或一九九三年雖獲優良商人卻慘澹經營的狀況,都來得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在心理層面上可以這麼說。

「這我被一手帶出的大將Zhang背叛了!」轟一聲,這個打擊就像是旱地雷擊一樣又大又響,既虛幻又真實。

一九九六年合隆在安徽設立一隆羽絨廠,建廠後,我以帶人帶心的理念培養人才,比起直派台籍幹部,甚至讓在地的員工有發展機會。對於旗下的子弟兵也總是不吝給予且力挺到底。原本只是小販的Zhang在我提拔成為廠長後,雖然做事霸道、容易和其他員工在觀念上有所衝撞,但我認為這樣的權威式管理是他能駕馭當地上千名員工的方式,因此在員工會議上力挺他,還用「大王不能死」的譬喻來要求員工團結。

真要說起來,假若Zhang要的是一杯水,我就給一碗茶!因為我相信只要以誠待人,對方一定會陪我打拚的。然而,就在他坐大之後,我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這件事也絕不是突然發生的,他早有擘劃。

二○○七年五月,Zhang陸續向銀行借了八千萬人民幣,在一年還款期限到期後,他向董事會表示他並沒有還款計劃、而且錢已經用罄。其實八千萬人民幣,對我來說還是能解決的數字,因此我與彥誠偕同台籍的董事會幹部,準備了一億人民幣立刻飛往安徽,希望能完善解決。

沒想到Zhang不但拒絕交出帳本,還癱瘓了生產與出貨進度,更刻意讓黑衣人在外頭叫囂討債,甚至以縱火恐嚇。而在我們和地方政府的協調之中,更發現當時力挺我設廠的政府,此時根本理都不理我們,事已至此,一切非常明朗了:相信光是Zhang是不敢這麼做的。

困在安徽霍山的日子裡,我們連日常飲食都不敢假手他人。堅守的初期,要到半夜才有人送食材來,最後卻只剩下泡麵果腹。幾天下來,內部意見紛紜,有人認為應該堅守;有人覺得該認命放棄,我自己也不斷在這些意見之間來回思考。

末後,彥誠對我說:「爸,這個點我們不要了,世界這麼大,我們的格局不避拘泥在這個地方,何必再苦苦撐在這裡?」聽了這句話,又思及這些日子以來的艱難:求助無門,連當地政府都撒手不管。即便一時守住了經營權,或許明天又會面臨被查水電、查逃漏稅的窘境,這樣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末了,我決定回到台灣,委由彥誠去簽了「降書」。

這份遭受親信背反的屈辱,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刺入胸臆。我正面迎敵,忍痛不肯倒下,卻也無法嚥下。事件之後,我進入了非得靠鎮靜劑與安眠藥才能入睡的日子。然而,能入睡是一回事,只要一閉上眼,這些不愉快的事又會一一浮現在我的眼前。

因此,跑步在這段時間裡成了我的精神寄託。

閒暇時分,我會請司機載我到郊外去跑上幾圈。痛苦侵擾不斷的日子裡,只有這樣能讓我暫時忘記這些壓力,至少當我一步步踏著道路前進的時候,可以感到自己並不是停滯的,而是持續向前的。那些煩惱、不愉快的一切則隨著我的前進被拋在後頭了。

有天,手機那頭,彥誠傳來《Team Hoyt》這部紀錄片。

我想,與我同在安徽堅守十來天的他,應該是將這一切全看在眼裡,才希望藉由這部紀錄片給我一些鼓勵與安慰。看著影片中Dick Hoyt推著兒子的輪椅前進的情景,突然眼眶一熱,那句「爸,當我迎著風跑起來的時候,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好像並沒有行動不便。」撫慰了我受傷的胸口,像是聽到彥誠對我說:「爸,我們一起隨風向前吧!」

我猜想的沒錯,不久後,彥誠邀我一起參加ING台北國際馬拉松。彥誠大概考量著我的年紀和體力,雖然自己報名全馬,卻只幫我報了九公里組。

比賽當天,先跑完九公里的我早早完賽回到家,想著兒子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沒想到左等右等,都快中午了還是不見人。不只太太開始擔心兒子的狀況,身為父親的我雖然不說話,心裡總也是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一點多,他才帶著兩邊磨到破皮出血的乳頭進了家門。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捨不得他跑得身上都是傷,接著竟發現他身上還多了一塊獎牌,這下子鬥志都起來了!馬上問他:「跑完全馬有獎牌你怎麼沒跟我說?」

「下一屆我非得報名全馬不可!」被激發的鬥志不僅調走我一直以來的挫敗感,更燃起我迎向挑戰的新目標。

於是,我們父子的第一場全馬就在二○○九年鳴槍起跑了。此後,我跟著彥誠,從42公里的富邦台北馬拉松、擁抱絲路的陪跑大使,一路跑出世界,這一跑,我開啟了與兒子長達兩年的征途。黃沙遍遍的撒哈拉沙漠、大片礫石的戈壁、地表最荒涼的阿他加馬沙漠,以及世界的盡頭南極冰原,在這世界的四大極地裡,我心中的洞終於癒合:我,陳焜耀,就算失敗,也不會被擊倒!

回頭再看《Team Hoyt》影片中的父子,我們的結局如此相似,只不過與紀錄片相比,我們的角色交換過來了:紀錄片當中的Hoyt父子是爸爸推著兒子圓夢,而陳家則是英雄出少年的兒子帶領著爸爸走進了馬拉松的世界,重新尋獲人生的新風景。


【內文試閱】
草草梳洗離開營地,我再度走進這片沒有花朵的荒原。在這個階段,有經驗的跑者會全力衝刺,爭取時間和名次,像我們這樣的非專業跑者,想完成長賽段,得做好徹夜趕路的心理準備。

果然,開跑後不久,視線中除了黃沙以外就只剩彥誠,放眼望去的生物就只有我們父子倆。或許是他擔憂今天的賽況,對我來說是一大負荷,總是走在我後頭留心我的一舉一動,默默地用行動表露對我的關懷。

我想,這就是血脈相傳的定數吧。當我們行經一片壯麗的礫石堆,我和他有默契地拿出合隆的旗子留影,是啊,我們不只是來自台灣的參賽者,我們也代表合隆毛廠:「只要我們敢,不可能也會變成可能。」

在杳無人煙的此刻,想到榮譽與使命感,腳下的節奏快了,我們追過了零星的跑者,來到了長賽段的前菜「丘脊」。

這幾天,我已跨越無數的沙丘,眼前如山高的沙丘還是讓我心頭一震,這已經不是踩兩步退一步的問題,就算手足並用也得花上許多時間才能「攻頂」,然後,便是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山」。

時間如掌心滑落的細沙,不知流逝了多久,好不容易才攻頂,這時赫然瞥見前方谷底似有建築物,正午時分的熱度惱人,我有些熱得發昏,便一鼓作氣地向下衝:「1、2、3、4……100、99、98……」為了專注心神我默念著數字,為了抵抗不斷產生的恐懼,我向所有能請的神佛祈禱,終於,半走半滑,安然著陸。

意料之外的甘甜
「呼!」我大口喘著氣,拖著沉甸甸的身體走向剛才遠眺的建築。「咦?有參賽者坐在那休息,所以這裡是?」我和彥誠狐疑地走進裡頭。

「爸,有可樂耶!」彥誠開心極了,這裡竟然是間小賣店,但窘的是,我們倆人竟然沒帶半毛錢,只好向好心的參賽者借了零錢,才喝到冰涼的飲料。這真的是絕處逢源,原本下山時近乎痠軟的雙腿,此時又有了力氣。

「好熱!」

小賣店的歡樂時光很快就結束了,想到還有相當長的公里數等待突破,再不情願也得啟程。

屋外谷底的陣陣熱輻射讓周圍環境滾燙不已,才踏出門口就開始懷念起小賣店的陰涼。一下子難以適應眼前的高溫,於是腳步無法追上彥誠,只好獨自趕了一大段路,直到天黑才與他碰頭。

夜奔,半夢相隨
入夜之後的撒哈拉,溫度約十六度左右,我打開頭燈準備迎戰接下來的暗夜長路。晚上月光明亮,光影下的我們一前一後地移動,隨著時間接近午夜,睏意也逐漸纏了上來。

「爸,我想先睡一下,睡個兩小時再趕路。」彥誠的體力瀕臨透支的狀態。

我們在夜幕的籠罩下產生了意見分歧。

「彥誠……」我的聲調有些凝重:「你可以睡,但是我一定要趕快走,我年紀大了,一躺下睡,就不太可能再爬起來趕路。」我明白彥誠的累,我何嘗不想休息?但我更知道這一躺,醒來就是退賽。

彥誠無力地瞧著堅持要持續前進的我,表情顯得有些惱怒,似乎想抗議什麼,我別過頭去,不與他交談,繼續堅定我的步伐。原本以為接下來的長夜只剩下寂寥的自己,可是不久身後竟響起沙沙的腳步聲。

是彥誠。

他正亦步亦趨跟上我的腳步。

「就算再累,我也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走。」他的疲累終究還是掩蓋不了擔憂,嘴裡咕噥著示意我往前。

我想起了當兵時夜行軍的經驗,那時雖然年輕力壯,但夜半時分仍難逃瞌睡攪局,此時該怎麼辦呢?只好一人拉著一人、大家邊走邊睡。沒當過兵的彥誠可能很難體會到底要如何「邊走邊睡」,不過走到後來,大致也類似如此,要說真的入睡可能沒有,但或多或少都有休息。

終於,早上9點多,我們父子倆風塵僕僕地來到了長賽段的終點,完成這個賽段的挑戰。

這天的營地有如二戰士兵的營區,混亂不已。原本想補個眠,無奈天氣開始熱起來,也無法入睡。

我只好找一陰涼處,坐在折椅上休息,看著其他參賽者也是滿臉滄桑,曬黑的身軀或多或少都帶著傷,不過大夥的臉上倒是多了如釋重負的歡樂。畢竟,大家都是已征服了80公里的英雄,餘下的就等著明天領獎牌。

最後一天的賽事是在位於埃及著名的吉薩金字塔舉行,賽事規則與前幾天不大相同,只要繞著金字塔完成剩下的10公里即可。這一段路,應該是我和彥誠六天來感情最好的一刻吧,沒有太多的溝通便達成共識:「為了不讓煮熟的鴨子飛走,我們絕對不用跑的,快走到達終點就好。」

當獎牌掛在脖子上的那一刻,我腦中一片空白。

我和彥誠是少見的父子檔,這引起了主辦單位的注意,一名工作人員好奇地問我是否還會再參賽,當下,我脫口而出:「瘋子才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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