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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麗。花火原創小說66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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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本書特色 

★山田孝之、菅田將暉主演日劇!
★死者想要抹消的記錄,生者心中留存的記憶.....四篇以生、死、記錄、記憶串起的連作推理集!
★刻劃埋藏在謎團及真相背後的人心情感,本多孝好感動人心代表作!

內容介紹 

手機、電腦……一切數位資料您不願公諸於世的,
就由我們為您徹底刪除。
dele.LIFE
~~~~~~~~~~~~~~~~~~~~~~~~~~~
一有人過世,「dele.LIFE」的工作便開始了。
「dele.LIFE」的業務,是替委託人從數位裝置刪去死後不願被任何人看見的資料。新人真柴祐太郎負責外出查證事實,所長坂上圭司則負責刪除資料。看著上司圭司淡漠地執行委託,祐太郎不禁心生質疑。詐騙證據、異性照片、藏起來的錢──原本只受託為客戶刪去各種祕密資料的兩人,逐漸被捲入委託人的內心世界……
而死者所託付的最後遺願,究竟為何?

©Takayoshi Honda 2017

作者簡介

本多孝好
一九七一年東京都出生。慶應義塾大學法律系畢業。一九九四年以〈沉睡之海〉獲得小說推理新人獎。一九九九年以收錄該作品的《MISSING》出道文壇。在「這部推理小說了不起!二○○○年版」入選前十名,備受讚譽,頓時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其後發表跨越愛情、青春小說等類型領域的娛樂作品,獲得讀者壓倒性的支持。作品有《在一起卻很寂寞》、《FINE DAYS昨日重現》、《深夜前的五分鐘》、《正義的一方》(暫譯,正義のミカタ)、《連鎖毒藥》(暫譯,チェーン・ポイズン)、《最後時光》、《WILL》、《流浪者年代記》(暫譯,ストレイヤーズ・クロニクル)、《at Home》、《魔術師的視線》(暫譯,魔術師の視線)、《在你身邊》(暫譯,君の隣に)、《Good old boys》等。

譯者:王華懋
專職譯者,譯有數十本譯作。
近期譯作有《便利店人間》、《軌道之雲》、《今晚,敬所有的酒吧》、《無花果與月》、《戰場上的廚師》、《花與愛麗絲殺人事件》、《貪婪之羊》、《一路》、《海盜女王》等。

書摘/試閱

土撥鼠醒來的聲音,讓真柴祐太郎回過神來。
燦爛的陽光。夏季的庭園。水管噴灑出來的水。淡淡的彩虹。戴帽子的少女。回首輕柔地一笑。身後搖擺的向日葵。
祐太郎為了甩開在腦中嬉戲的記憶,猛地從躺臥的沙發站起來。
「工作嗎?」
他問辦公桌處的坂上圭司,但沒有回應。這裡是東京都心,午後三點,但都市的喧囂不會傳入位於大樓地下室的這間事務所。圭司把土撥鼠拉過去,敲打鍵盤。室內只聽得到喀噠喀噠聲響。
祐太郎走近辦公桌。
祐太郎先前躺的沙發、圭司面對的辦公桌;牆邊並排著高大的木製書架,但幾乎沒放什麼書。像樣的家具就只有這幾樣,事務所內一片空蕩。起初祐太郎以為是為了方便圭司通行,才將地面清空,但很快就明白單純只是這間事務所不需要東西。在這間事務所擔任最關鍵任務的,就是圭司手上正在操作的銀色薄型筆電。圭司稱它為「土撥鼠」。土撥鼠總是在圭司的辦公桌一隅沉睡著。它醒來的時候,多半都是有人死掉的時候。然後每當有人死掉,這間事務所的工作就開始了。
「欸,是工作吧?怎樣的內容?」
祐太郎站在辦公桌前再次追問,但圭司依然不答。只有敲鍵盤的喀噠聲回應他。
辦公桌上除了角落的土撥鼠以外,還有三台螢幕,左右兩台以「八」字型夾著中間一台。看在祐太郎眼中,它們就像是特殊交通工具的駕駛座。
約三個月前,祐太郎首次踏進這間單調無比的事務所。對於這名看似比自己年長六、七歲的雇主的冷漠態度,也習慣得差不多了。
「替委託人在死後將不願被任何人看到的資料,從數位裝置上刪除。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受雇第一天,「dele.LIFE」的所長,也是唯一一名員工的圭司如此說明。
「呃,什麼是數位裝置?」
「主要是智慧型手機、電腦、平板。」
「裡面有不想被人看到的資料……啊,色色的東西?A片那些對吧?」
祐太郎興奮地說,圭司以坐姿冷冷地仰望他:
「是啊,有色情的、血腥的、暴力的,但也有不是這樣的,五花八門。」
『在您離世後,為您刪除不需要的資料。』
首頁如此宣傳的官網,祐太郎也在拜訪事務所前看過了。其他還有這樣的宣傳文:『為了避免在死後讓家人不必要地操心……』、『為了防止失去管理員的資料外洩……』雖然覺得有點可疑,但不管怎麼樣,這些講的都是數位資料,他覺得這份工作和連電腦都不太會用的自己毫無關係。至於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公司的名片,祐太郎已經不記得了。不過名片就丟在「工作候補盒」裡。這個盒子裡裝滿了大量的名片,是過去結識的人說著「你缺錢的時候」、「有空的時候」、「有興趣的話」,要他連絡而交給他的連絡方式。大部分都是名片或簡單的便條紙,連接灰色的世界,而這灰色的色調比起白,更接近黑。比方說一一接洽從人頭帳號提領現金的車手,回收款項的「代客收款」、佯裝好心的第三者,把贓物送交給回收業者的「商品運送」。祐太郎自稱「自由跑腿人」,總是做著不同的工作,他在挑選下一份差事時,首要考量就是不會被警方逮捕。最好是合法的;或者即使非法,也難以被舉發的;又或是即使被舉發,也容易逃過刑責的。考慮到這些條件,擁有正式名片和官網的公司吸引力十足。只打算撈一筆就收攤的公司,不會下這麼多成本。
「你覺得這家怎麼樣?」
祐太郎膝上抱著他養的貓,正在挑選下一份工作。他把那張名片伸到貓鼻子前,貓便抽動鼻子嗅了幾下,仰望祐太郎「喵」了一聲。
「OK,既然小玉先生說好的話。」
祐太郎把名片揣進牛仔褲口袋,當天就拜訪室內裝潢單調的事務所,被冷漠的男子雇用了。
那名冷漠的男子還在操作土撥鼠。
「要是老人家還好。」祐太郎想起上星期處理的上一個案子,喃喃道。「我討厭年輕的。」
圭司依然沒回話。祐太郎想起上一個案子。

委託人名叫小宮山貴史,二十四歲,男性。他設定為自己的筆電五天無人操作,就會傳訊到土撥鼠。
土撥鼠收到訊號後,就能夠從土撥鼠遙控該裝置。確定委託人死亡後,圭司便會透過土撥鼠,遙控刪除委託人裝置裡的資料。進行死亡確認時,大部分只要假冒合適的身分,打電話詢問即可,但小宮山貴史在簽約時登記的手機完全無人接聽,光是收到訊號,無法判斷他是真的死亡,或只是因為某些緣故,長達五天無法使用筆電。圭司利用土撥鼠進入小宮山貴史的筆電,查出他的住址,並發現他透過網路,在社群網站有幾名朋友。圭司命令祐太郎冒充那些朋友之一,前往拜訪小宮山貴史的家。出來應門的是小宮山貴史的大嫂。祐太郎這才瞭解了小宮山貴史人生的概況。
小宮山貴史自幼便罹患惡疾,但是在積極正向的父母與大他六歲、個性闊達的哥哥支持下,儘管過著拘束的生活,仍成長為一名不失幽默的陽光青年。後來哥哥結婚,大嫂也付出與家人同等的關愛,看護身體幾乎已無法自由行動的小宮山貴史。然而儘管家人全心照顧,小宮山貴史仍在四天前撒手人寰,昨天舉行了葬禮。
「我一直以為貴史的世界就只有這狹小的房間和我們家人,不過……這樣啊,原來他在網路上交了朋友啊。」
大嫂帶祐太郎到小宮山貴史生前的房間,如此說道,紅了眼眶。她散發出溫柔婉約的氣質。祐太郎對自己假冒身分感到羞愧極了,笨拙地致哀之後,匆匆告辭。
「那,委託人確定死亡了吧?」
聽完祐太郎在辦公桌前的報告,圭司確認地問。
「沒錯,我都上香了。」祐太郎點點頭。
圭司把手伸向土撥鼠,祐太郎反射性地按住他的手:
「等一下,你要刪掉那資料?」
「當然了。委託人要求刪除這個資料夾。」
祐太郎按著圭司的手,繞過辦公桌,探頭看土撥鼠的螢幕。圭司準備要刪除的,似乎是命名為「Dear」的資料夾。他無法想像裡面會是什麼。
「如果刪掉,就無法復原了嗎?」
「對。理論上也不是無法復原,但憑人類目前的科技技術,幾乎不可能做到。」
「那,要不要看看資料夾裡面是什麼?既然都要刪除,刪除之前讓我看一下好嗎?」
「不行。我不會看,也不會給你看。」
圭司稍微抬手。祐太郎放開了他的手,卻又立刻抓住:
「不不不,等一下,我覺得這東西好像很重要。貴史從小就生病,身體不太能活動,最近甚至幾乎無法下床。可是他都很為家人著想,總是講些笑話逗樂大家,是個個性很好、很有趣的傢伙。這是貴史留下來的東西,我覺得一定不是什麼色情影片,而是更重要的東西。我們看一下裡面,如果覺得沒問題,就交給貴史的家人怎麼樣?他的大嫂一定也會很開心。」
圭司想了一下,冷哼一聲,手又抬了起來。祐太郎放開圭司的手,以為他要查看資料夾內容,沒想到圭司毫不猶豫地把資料夾給刪除了。
「啊!」祐太郎驚叫。
「這是我們的工作。委託人付了錢,我們也收了錢。」
小宮山貴史希望刪除這些東西。即使明白,心裡還是無法接受。資料消失的那一瞬間,感覺好像連小宮山貴史也從這個世界消失無蹤了。
祐太郎這麼說,圭司一臉奇異地回視他:
「什麼消失,委託人早就死了。」
不是這樣的。無法好好地表達出想法,令祐太郎焦急不已,圭司就像告誡小孩子似地一字一句說道:
「我不知道那些資料是什麼。但是委託人就是相信自己死後,這些資料會被刪除,才能將這些資料留到最後。我不能辜負委託人的信賴。」
聽到這話,祐太郎無從反駁。但當時無法釋然的感覺,如今依舊無法消化,沉澱在祐太郎的心底。

「你要失望了,很年輕。」
一直默默操作土撥鼠的圭司總算抬頭,把螢幕轉向祐太郎。是網站的委託畫面。
「委託人叫新村拓海,二十八歲。」
案件大部分都是透過「dele.LIFE」的官網直接委託,新村拓海也是上個月從網站申請的。畫面上顯示姓名、出生年月日、連絡電子信箱和手機號碼。付款方式僅有信用卡一種,因此難以假冒姓名。
「他指定當電腦和智慧型手機兩邊都超過四十八小時沒有操作時,就刪除某個資料夾。」
信用卡扣款完畢,契約成立後,委託人便會從網站下載圭司製作的應用程式至指定電腦及智慧型手機等裝置,並且啟動。應用程式會常駐在這些裝置裡,與「dele.LIFE」的伺服器保持通訊。裝置無人操作超過委託人設定的時間時,伺服器便會做出反應,喚醒土撥鼠。
「電腦的資料可以刪除,但智慧型手機沒有開機,所以無法刪除。大概是沒電了。」
「嗯?沒電就不能刪除嗎?不能用這台電腦像平常那樣按幾個鍵操作嗎?」
剛進事務所時,祐太郎也盡量對所長使用敬語,但一不小心就會變回平常的說話語氣。他本來以為會受責備,卻從來沒有。現在也是,圭司對祐太郎的說話口氣似乎完全不以為意。
「不行。沒有開機的數位裝置,只是個物體。」
好奇怪的說法。那有開機的數位裝置是什麼?雖然想問問看,但祐太郎打消了念頭。感覺會發展成自己聽不懂的內容。
「那要怎麼辦?」祐太郎問。
「找到手機充電,然後開機。」
「找到手機……啊,我去嗎?」
圭司用反問「其他還有誰?」的眼神仰望祐太郎。
「說的也是。」祐太郎笑道,然後問:「啊,可是這個人真的死掉了嗎?」
土撥鼠醒來,接下來圭司首先會做的,是確定委託人已經死亡。因為委託人有可能因為某些意外事故,超過自己設定的時間無法操作指定裝置。委託人真的過世了嗎?圭司第一個要確定的就是這件事。
「應該是死了。」
圭司伸手操作觸控板。瀏覽器啟動,出現新聞頁面。報導中說,昨天凌晨時分,荒川區的河岸發現一具以毯子包裹的男性屍體。屍體身分經查明為新村拓海,二十八歲,居住在板橋區,無業。身上有兩處刺傷,警方朝殺人棄屍案展開調查。
讀完簡短的報導,祐太郎將視線移回圭司:
「這是委託人嗎?那手機是在警方手上嗎?」
「警方沒有扣押手機。應該不在遺體附近。」
「你怎麼知道?」
「如果留在遺體身上,警方為了辦案,應該會查看裡面的資料。遺體是在昨天凌晨發現的,距離現在還不到四十八小時。如果遺體被發現後,手機有人操作過,土撥鼠就不會收到訊號。」
「啊,原來如此。」
「時機這麼巧,應該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不同人,不過為了慎重起見,你去確定一下是否真的是委託人吧。確定之後,找到手機開機。只要開機一下,立刻就可以從這裡刪除。」
「咦?要刪除嗎?可是這是──喏,警方在查案耶,不用協助嗎?這應該是殺人命案吧?」
「我們以委託人的要求為第一優先。」
「不會有點糟糕嗎?這樣不算是滅證還是這類犯罪嗎?我可不能被警察抓走。」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家裡有貓啊。我沒回去的話,小玉先生會餓死的。」
「小玉先生?」
「玉三郎先生。牠最近腳跟眼睛有點不太好。」
圭司直盯著祐太郎,就像在忖度他說的意思,接著放棄努力似地嘆了口氣:
「就算我們協助警方,委託人也無從抗議,所以我們要為委託人行動。如果警方對此有意見,我們洗耳恭聽就是了。」
「警方只會有意見喔?不會抓人嗎?」
「放心,咱們有還過得去的律師。」
圭司說,指指天花板。這棟大樓的樓上有家律師事務所,「dele.LIFE」與那家律師事務所間有業務合作,也明確地公布在兩家公司的官網上,這也成了「dele.LIFE」的信用擔保。那家律師事務所「坂上法律事務所」的所長,是圭司的姊姊坂上舞。
「啊,律師啊。還過得去的。這樣喔。」
公司位在光鮮亮麗的大樓裡,而且和律師事務所合作。但體面的公司,執行的不一定就是體面的業務。再說,如果是如假包換的正派工作,根本不會雇用自己這種人。想到這裡,祐太郎放棄爭辯。
「那,委託人住哪?」
「筆電有網購紀錄。是這個吧。」
圭司在土撥鼠的螢幕叫出板橋區開頭的住址。
「也有社群網站的帳戶,我把照片傳到你的手機去。我會再查一下委託人的電腦,如果有派得上用場的資料再傳給你。你盡快找到委託人的手機吧。」
圭司趕人似地揮揮手,改變輪椅的方向,轉向土撥鼠之外三台並排的螢幕。從那熟練的動作來看,他已經坐輪椅很久了,但正確的時間是多久、原因是什麼,祐太郎一無所知。不過他明白這就是他會被雇用的理由。
『你要替我做我不做的事。』
上班第一天,圭司這麼對祐太郎說。祐太郎問那是什麼事,圭司答道:
『跑腿。』
圭司一臉訝異地看著杵在辦公桌前的祐太郎:
「怎麼了?」
「啊,我走了。嗯,我去去就回。」
祐太郎挪動雙腿,離開事務所。

新村拓海的住處,是距離地下鐵車站步行約十五分鐘的住宅區公寓。因為是命案死者的家,祐太郎猜想或許會有記者或警察,結果完全沒有。如果是名人或孩童也就罷了,二十幾歲的無業青年遭人刺殺,用毯子包裹棄屍在河邊,光是這樣,似乎無法引起世人的關注。
祐太郎在公寓前查看了一下手機,圭司傳來了新村拓海的新資料。從最近的電子郵件備份裡,查出新村拓海應徵了幾家公司的徵才,並向其中一家送出簡單的履歷。履歷上說他是茨城人,從當地高中畢業,本來在中古車行工作,但二十一歲來到東京,在幾家餐飲店來來去去,兩年前辭掉最後一個職場。他還在餐廳工作的四年前,曾經玩過社群網站,但申請帳號後只更新了兩次,就丟著不管,因此難以從那裡得知他的近況。
祐太郎重新端詳照片。是遺留在社群網站上、二十四歲的新村拓海。一頭短髮染成褐色,耳朵上戴著銀色的大耳環,擺出炫耀右手腕刺青的姿勢。
從照片和履歷來看,應該是個甚至無法在一個地方穩定下來的懶散小混混,但祐太郎並不這麼想。
新村拓海投出職歷停留在兩年前的履歷,這個事實顯示出他已經豁出去了,還是太天真了?不管怎麼樣,新村拓海想要好好地找份工作。他來到東京已經七年了,卻無法紮根,一直在掙扎吧。往後他也有可能遇到好人、碰到好事,過著普通的人生。然而還沒等到時來運轉,他就遭人刺殺了。雖然不知道新村拓海沒有工作的這兩年都在做些什麼,但祐太郎猜得出他在什麼樣的環境。在潔白的社會裡,運氣好和不好的人,區別並不明顯;然而愈是灰暗的社會,兩者的不同愈是涇渭分明。新村拓海就是處在這樣的灰暗社會裡,而他又是個運氣不好的人。
祐太郎收起手機,拜訪公寓一樓的新村拓海住處。他猜想八成沒人,一邊按鈴,一邊查看鑰匙孔的形狀,然而意外地屋內有人應答。開門的是個年紀與祐太郎相仿的女人。
「啊,這裡是新村拓海的住處嗎?」
「是啊。」
對方只應了這麼一句,從開了一條縫的門內觀察了祐太郎一陣子。看起來才剛睡醒。
「你是誰?記者什麼的嗎?」
瞬間祐太郎想要順水推舟冒充記者,但立刻轉念,覺得不管是報社還是雜誌社,都不可能有這種德行的記者。T恤、牛仔褲、運動鞋,外面套的是舊夾克。
「啊,我是拓海學長的學弟,我叫真柴祐太郎,拓海學長沒有跟妳提過我嗎?」
自稱學長會引起戒心,自稱朋友又太強勢、假惺惺。祐太郎自以為冒充了一個最安全的身分,但對方沒有畫的淡眉皺了起來:
「學弟?什麼學弟?工作上的嗎?」
「工作?不是,是國中學弟。在茨城的。最近我們碰巧在這邊遇到,交換了一下連絡方式。」
對方眉心的皺紋消失了。
「你等一下。」
她先把門關上,很快地趿上拖鞋,開門出來。她把門關上,站在門前,豐滿的胸部把寬鬆的線衫頂得老高。祐太郎拉住快要飄向乳溝的視線,行禮說「妳好」,掩飾過去。「你好。」她回道,自稱高木由美,是新村拓海的女友,兩人同居。
「拓海學長國中的時候超照顧我的。我那時候很囂張,被一些學長盯上,都是拓海學長罩我的。」
「小拓會罩別人?真的假的?」
她的臉笑了開來。一笑垂眼就變得更明顯,非常討喜。
「啊,拓海學長平常有點那個,看太不出來。」
二十多歲來到東京的年輕人,大部分都是在當地混不出名堂的傢伙,國中時代也不太可能有什麼引人注目的活躍。祐太郎含糊其詞,免得露出馬腳,觀察她的反應。
「唔,是啊,他沒什麼膽,做事又不得要領。」
不出所料,高木由美這麼說道,露出苦笑般的笑容。
「感覺總是在瞎忙。」
沒膽量、不得要領、瞎忙,在東京的老公寓有志難伸的年輕人。最近會想要找正當工作,是為了一起同居的女友嗎?
「不過學長人很好。」祐太郎說。
「是啊。」她百感交集地點點頭。「就是啊。」
淚水滲出她的眼眶,祐太郎差點就要跟著感傷起來,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我在網路上看到拓海學長被殺的新聞,嚇了一跳。那真的是……」
「嗯,我也很吃驚。其實我現在還是一片混亂,不敢相信小拓真的死了……」
「天哪,」祐太郎垂下頭來。「果然真的是拓海學長。我打了好幾通電話想要確定,可是都沒人接。他跟我說過他住這,所以我才直接跑來看看。這樣啊,那真的是拓海學長啊。手機都沒人接,我就有不好的預感了。我打了好幾通電話說。」
祐太郎不覺得自己演得有多好,但對方毫不懷疑,順著說:
「噢,電話。咦?這麼說來,他的手機呢?警察拿走了嗎?」
「沒有放在家嗎?」
「不在這裡,警察也沒給我。還是會跟遺體一起還回來?」
「拓海學長確實帶手機出門了嗎?」
「嗯,他都隨身帶著手機,說工作需要。」
「呃,工作?拓海學長有在工作嗎?我是沒聽說……」
報導中說新村拓海是無業。正當高木由美要回答的時候,房間裡傳來尖銳的聲音。祐太郎本以為是貓叫,但立刻就聽出是嬰兒的哭聲。高木由美急忙打開背後的門。祐太郎在門關上之前用手按住,探頭看室內。廚房兼餐廳再過去有一道紙門,她就消失在裡面。
「原來妳們有小孩啊?」
祐太郎從脫鞋處朝紙門內說,但沒有回應。嬰兒的哭聲更大了。正當祐太郎被那活力十足的高亢哭聲引得微笑時,牆壁「咚咚」地響了起來。高木由美大喊:「對不起!」嬰兒哭得更凶了。敲牆聲又響起,這次敲個沒完。是隔壁住戶在抗議。
「我去說幾句。」
祐太郎對那無言的騷擾氣憤地說。
「沒關係,別去。」
敲牆聲持續了一陣之後停了。紙門裡傳來高木由美耐性十足地哄嬰兒的聲音。不久後,嬰兒的哭聲也歇止了,她折回玄關。嬰兒在母親的懷裡吸吮著指頭沉睡著。
「這裡本來是小拓租來一個人住的。我跟小拓也在討論要快點搬出去,可是因為錢的問題……」
嬰兒「啾啾」吸著手指。
「好可愛喔。」
祐太郎用手指戳了戳嬰兒圓潤的臉頰。嬰兒睜眼,但很快又閉上眼皮,繼續吸吮。祐太郎實在按捺不住,開口:
「我可以嗎?」
「咦?」
「讓我抱一下好嗎?一下下就好。」
「啊,嗯,好啊。」
祐太郎接過嬰兒。嬰兒又睜開眼睛,有些厭煩地看祐太郎,但祐太郎對他微笑,他便露出無奈的表情,再次入睡了。祐太郎好不容易克制住想要拿臉去磨蹭的衝動,充分享受那柔軟的體溫後,把嬰兒還給母親。
「小拓沒跟你提起這孩子的事嗎?」
她溫柔地搖晃接過來的嬰兒說。
「咦?噢,沒有耶。」
祐太郎急了起來,怕高木由美懷疑起自己不是真的學弟,但她並沒有警戒的樣子,只是露出有些落寞的神情。
「這樣啊。因為這孩子不是小拓的,是我跟前一個男友的。」
「呃,啊,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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