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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輕寒》講述的是淪陷時期江南小鎮的生活。日本兵即將到來,居民紛紛逃離。在一家彌漫咸膩氣味的腌肉店,老板和女傭相繼失蹤,只剩下女主人七官和店伙計壽生。深密高大的葦叢,縱橫交錯的水道,秘密所散發的氣味令人暈眩…… 小說敘述如一部運鏡迷離的電影。大難將至,所有人像蒼蠅被困在熱蜜膏中,無法掙脫。真相的到來猝不及防,而命運早已塵埃落定。

作者簡介

金宇澄,原名金舒舒,生于上海,祖籍江蘇黎里,《上海文學》執行主編。“中國好書”“魯迅文化獎”“施耐庵文學獎”“華語文學小說家獎”“茅盾文學獎”得主。

書摘/試閱

飯菜擺定以后,老板先坐下來,下午的大部分時間里,他待在樓上沒露過面。他看了一眼盤子里的咸魚,招呼站在一側的壽生坐下。七官沒動筷子,見阿才盛飯時,眼睛老往她這里溜,她干脆撂下了筷子。老板不說話,細心挑起一根魚刺擱在桌邊。 “船行里找不到人。”壽生說,“我就把艙里的水戽干了。” “今天不成,明天呢?”老板說。 明天?七官想。她直勾勾看了老板一眼,不知道壽生此刻在想什麼。她擺弄桌上的筷子,對站在一邊的阿才說:“坐下,立在我旁邊不知道熱嗎?” 壽生的臉色凝重,目光小心翼翼,幾乎不看桌上的人,低頭扒飯。 “明天開船。”老板悠悠地說。 “順利的話,晚上就可以到平浦。”壽生說。 “你像是不愿意去吧?” “怎么會?……”壽生結巴起來。 “做事不可以失信,我這樣送過去,也是為你們著想。”老板的筷子在桌上劃個圈,“以后他們到鎮上來,少些麻煩。”老板說。 七官知道,此刻壽生吃不下多少飯,卻一直朝嘴里塞飯,滿口都是飯粒,幾乎嚼不過來。她只得注意桌子底下,留意阿才是不是規矩,是不是移動她那雙腳,這樣想著,她的胃口就全倒了。她很想遇上壽生的目光,不想吃飯就不吃。她對自己這么說。對面是老板,如果她坐阿才的位置,就可以直視壽生。她不知道壽生為什麼這樣吃飯。 老板也沒吃多少,先放下碗筷,站起來自言自語說:“我先上去了。”老板回頭打量七官,“菜做得還好,怎么不吃?”他說,“晚上還要去聽書,怎么還不吃飯。” 七官沒有理會老板,靠在椅子上。阿才的腳一直沒有動,她是個靈巧坯子。她想。她心里忽涌來一陣熱潮,但很快就消退了,捧起碗,挑了一口米飯送進嘴里,勉強咽下,聞到了飯里咸肉的腥味,但她還是咽了下去。“我先上去了。”老板說。老板走了幾步指指夾弄說:“船系緊了沒有?” “我有數的。”壽生欠起身體說。 老板回房去了。 這一頓飯,七官知道四個人都不餓。 除了七官,誰都不愿聽書。七官堅持要去,她打算搭便船,不想待在店里,她知道附近的七里橋鎮來了說書先生,彈詞的琵琶調子,順著一孔孔石橋,仿佛已經朝鎮內滑過來,女人咿咿呀呀的嗓音,或高或低,落到傍晚的水面上。 七官站在店外的廊棚下看船。 天色近黑,青瓦上壓滿陰霾,不久就飄起細細的熱雨,順著斜風,河面迷蒙起水霧。店里那種異味幽幽地爬到青石板的街上,倉房里似有東西正在靜靜地腐敗變質。女人咿咿呀呀的細嗓音,似乎是從夾弄那兒送過來,掉落到眼前的河里,撒在漂動的菜葉或甘蔗皮上。 不久, 老板換了一件香云拷的短衫, 從樓上下來。阿才端著竹椅跟著老板下來, 兩人間有一段距離,阿才的身體隱沒在老板黑衫的陰影里。七官打著傘,等著看清橋洞處路過的一艘小船,她還回頭瞧了阿才一眼,見她的嘴唇紅潤、有寬寬的肉感肩膀——像是挑慣稻柴的種田女人。黛色的杭州紙傘有一半被雨絲濡濕,滴下珠簾,雨是熱的,七官心頭也莫名其妙地發熱。壽生站立一旁,不知是看七官,還是靠過來的小船。沒等船兒臨近,老板已經發現船夫是馬老三。這個阿三。老板暗暗對壽生說。老板響亮地跟河中打招呼,再次感謝他送來的兩條大魚。馬老三身穿蓑衣,面孔藏在箬帽里,深陷兩頰,疲憊不堪的樣子。店里沒有船?他說。老板頓了頓,僵笑著說,好記性,船太大了,也漏了水,是撞到橋墩上裂了船板。 七官的腋下津津地全是汗,船靠近了岸邊,她還不想跨上船頭。馬老三把住麻石條,接過阿才遞來的竹椅。走吧。馬老三說。 “等你們回船,一定上來喝一杯定艙酒。”老板在岸上欠著身體。 七官的綢褲子挨上竹椅,了一陣,發現岸上的壽生臉色不好。壽生不知在看誰,是看七官,還是撐船的馬老三。 “到七里橋,我就自己走。”七官說。 “我沒什麼要緊事。”馬老三說,“我馬上就沒事做了。” 船頭踅進了橋洞,七官已經看見老板與阿才走入店門。馬老三不再說話。橋洞里船聲回蕩,頂端泛出黃的光影, 貼著水面的琵琶調子, 從遠方的湖中滑來,被船首壓入水中。 “再過一天,就是地藏王菩薩生日了。”七官說。 “唔。” “去年,你借過店里的肉鉤子。” “記性可真好。” “肉鉤子有什麼用?”七官問。 馬老三不說話,他的雙眼藏匿在箬帽的陰影里。雨絲從發亮的蓑衣上不斷滴答著。 去年那天,七官是買了大束棒香的,她把點亮的香一炷炷插在地上,從天井逐漸插到店門外邊,鎮人也都這樣在街上插香。 柿樹下的香味太濃,樹葉輕飏,枝杈上掛著青色堅硬的柿子。壽生在天井的暗處露出面孔。七官沒理他,蹲著細心地把香插在一條條的磚縫里,香頭的微光,照著七官的手指,周圍像更暗。這一晚,七官身上的咸肉氣不再存在,身上透出了線香的味道,她感到壽生一直尾隨在后,幾乎正逐步貼近她,緊跟著她。七官捧著香束走到街上去,聽任壽生在后面細數這些香光,她一直走到慈渡橋的橋堍。很多人都這樣插著棒香,河中也倒映兩岸細碎發亮的香光,猶若落滿星雨。她隨人流緩緩踏上慈渡橋,站到橋頂。河對岸的繞鎮祈福隊伍蜿蜒而來了,幾乎有頭無尾,那些燈籠、香火的亮光,把店面照得陌生而古怪。壽生挨近了七官,從她手里抽出一炷棒香,在橋石縫里插直,香頭忽閃地顫抖,在風中像是要燃起火苗。壽生沒說話,身體被橋上來往的行人擁來擠去,一手拉緊了橋欄。你不把庵堂里的娘子接來?七官問。壽生沒說話,他的臉被鎮河泛出的黃光,弄得有點可怕。七官不想多問了。看看這些家伙。壽生說:今天怎么“ 出會” 了? 照理今天是不該“出會”的。壽生說。祈福隊伍細敲細打,舉著燈籠旗幡,打頭是“八家將”和“巡府”的鬼魅。我不知道。七官說。七官看到人群簇擁著一伙涂了墨彩的男人過來,赤裸的臂肘,甚至是兩腮、前胸,直接用肉店鐵鉤鉤穿皮肉,懸吊沉重的銅香爐,大小銅鑼,一路焚香鳴鑼。這是什麼人?七官說,他們在做什麼? 壽生不語, 把手里的香折斷, 拋到河里。這幫人是湖里來的,有罪孽,就要贖罪還債,受皮肉之苦,對不對?壽生說。 七官幾乎緊靠在他身邊, 把香細細插入橋欄縫中, 眼前到處是香, 她甚至悄悄把別人的香扔到河里,插上自己的,暗暗祝禱,連續插九炷香,是她滿意的數字,反復數到了九,然后重新開始。街上的游行隊伍, 香光映照, 肘下只有被鐵鉤墜吊拉長的皮膚,卻不會見血。鑼聲蕩人心魂,順橋堍遲緩地移過去,煙霧繚繞,鼓樂齊鳴。橋下的河中,點綴香火的船只穿行其間, 一時上下香氣彌漫, 弄得她睜不開眼。但不久,前方游人、不遠的游行隊伍不知怎么就亂了,附近巷子里也忽然擁出許多人,幾只燈籠著了火,金星飛竄,直朝人群里落去。女人尖聲詈罵,又一只燈籠燒穿了,冒出了火苗,被人甩到河里,只見它紅亮亮在橋墩上打個滾,水中便浮起一團火,燈籠的竹架子嗶叭作響,被船家一篙子打滅。岸上的人群喧囂起來,朝巷口那邊涌去,橋上的人也朝那里擠。 “捉奸。”七官聽到這兩個字。 高高抬舉的佛像忽然傾斜過來, 杏黃色“ 萬民傘”穿到了廊棚下的瓷器店里。七官想走了,想回到店里去, 但人群直往橋下涌, 把她和壽生沖散, 匆忙中,七官丟了一只鞋,心里很不高興,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壽生說的那兩個字一直在騷擾七官。她想回去,心里有點慌張,並不想看小巷里抓住了怎樣的一對男女,但很難擺脫人流,一股更強的力量挾帶她往前涌,人頭簇動,她想站定腳步,拒絕走向這個方位,但無法奏效,她正逐漸接近那個漩渦,看見很多手和腳的下面,像有一塊肉白的肚皮,或說一些香頭正在灼燙那些皮肉。餅店師傅拿著香頭也朝那里湊。七官轉過了臉,回避漩渦中那一對捆綁一處的赤裸男女。七官心慌意亂往后擠,感覺大腿和臀部忽然被人狠捏了一把。她真想回去了, 心里很不高興, 人太多,她很想看看是誰在做這種事。 這個夜晚使七官頭暈目眩, 她沒有回頭去找壽生,看見馬老三的兩頰都涂了墨彩,目光如炬朝墻邊擠來,就拼命拉住他的胳膊。 這一夜,七官是隨著馬老三回到岸邊的。馬老三攙她坐入一艘空船,七官鎮定地看看他的黑臉,回頭去看橋上的香火,想靜心找一找認出自己的九炷香,七官想回去睡覺,她縮起了一只光腳對馬老三說,送我回店里吧。 在七官愣神的時分,船已經過了三道石橋,即將離開鎮子。七官在竹椅里不說話,河面上仍是灰白的雨霧、雨聲。七官低下頭,嗅到領口熱烘烘的茉莉香味,不禁想起壽生站在岸上的影子。老板和阿才,已經回房去了,都不想聽書。壽生在干什麼?七官想,低著下頜,似乎聞到淡淡的、突兀的咸肉氣味,這是她身上的味道。茉莉花香是一陣風,可以從河中飄走。此刻她覺得咸肉的氣息刻骨銘心,在雨中也無法消失。 “夜里是哪幾位先生?”她說。 “不是響檔,聽客也不多。”馬老三說,“大概是逃到這里的漂檔。” 船經過了餅店。七官茫然望見岸上的餅師傅,正朝他們招手。七官,餅師傅說。他冒雨朝廊棚下踱到岸邊來,蹲在河埠的石條上。 七官扭過臉去,視野里只是黑漆樣的河水,想起去年那晚的混亂,會不會是餅師傅捏了她一把。七官有點惱火,感覺做什麼都沒意思,坐在船上也毫無意趣。馬老三放慢了竹篙,看著岸上的餅店。她心里著惱,于是訕訕地說:“我聽見了,好像說《珍珠塔》?我不聽這個段子。” “什麼?”馬老三說。 “還是,回去吧,我有點不想聽了。” 馬老三手執竹篙,不解地站在船上。 “聽到唱詞了,《珍珠塔》。”七官說。 “出了鎮立刻就到了。”馬老三說。 “回去吧。” 岸上遠去的餅師傅站著,仍然朝他們搭話,“七官。”餅師傅說。他身后的餅店彌漫著白汽,“去哪里啊?”餅師傅說。 視野中, 只有黑漆漆一片河水, 棹緩慢轉了船頭, 橋拱下濕透的鐵線蕨便看得清楚, 猶如長長青絲。綢褲子在椅里。“我有些頭暈。”七官說。 回程這一段水路,走得很慢。兩岸是諳熟的夜色,雨點稀疏了,半爿月亮從薄云里時隱時現,掛上柳梢。 “……鎮上要出亂子了。” 馬老三說,“ 別留在鎮里。” 七官茫然朝那頂箬帽看,那只是個黑色的剪影,七官看不見馬老三的臉。 她茫然地點點頭。 一直到停船上岸,兩人都無話可說。七官不便再朝箬帽下看,也忘拿了已經安放在門里的酒壺。她關上了大門,從門縫里看著手執船篙的馬老三,見他端詳著店面,朝外面那個砧墩看看,也就走了。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駕船離去。她此刻抓緊了門閂,指甲嵌在門板縫里,也不覺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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