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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不能決定我是誰:破土而出的黑色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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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所有諮商室裡難解的問題,都在他年輕的生命中,真實發生。
從憤恨、質疑、絕望到迎向修復,諮商心理師莊詠程以小說般的高超筆法,自剖在別人的眼光中掙扎著長出力量,終於認同自我的深刻歷程。

本書特色:
◎李崇建:「這是一本讓人翻閱了就停不下來,卻又不忍不停下來的文本,生命能這麼荒謬痛楚,卻又能這麼有韌性,只能讓人一嘆再嘆……」
◎作者親身成長經歷,所有諮商室裡難解的問題,都在他年輕的生命中,真實發生。
◎自己的生命劇本,不受他人左右。走過自我認同危機,從憂鬱、拒學、瀕死到成為諮商心理師,他撕掉了一切標籤,做回自己。
◎莊詠程:「身為諮商心理師,我似乎被賦予了『心靈導師』的角色。而我的另一面:單親家庭,隔代教養,在家族仇恨中成長,母親曾在性產業工作,從國立大學被退學,曾因憂鬱幾乎放棄生命……這一個個「關鍵詞」若依循數據化研究,或許完美符合高風險家庭的報告趨勢。可我沒打算僅僅成為一筆資料,隱藏在數據折線中。我還在為了生命,奮力戰鬥著。那或許就是這些文字存在的理由。」

內容簡介:
單親家庭、隔代教養、家族仇恨、外遇父親、陪酒母親、
醉酒家暴外公、囤積癖外婆、退學、憂鬱症、尋死……
多少年來他跟世人的評價對抗,
以一種不服輸,和傷痕累累的倔強。

直到現在,我才終於能夠承認,我始終是那個惶恐的男孩,
但我不再擔心他人的評價或感受,
我有自己想探索的目標、自己的生活方式。
別人給的標籤,無法決定我是誰。


李崇建:「這是一本讓人翻閱了就停不下來,卻又不忍不停下來的文本,
生命能這麼荒謬痛楚,卻又能這麼有韌性,只能讓人一嘆再嘆……」


所有諮商室裡難解的問題,
都在他年輕的生命中,真實發生。

外婆咒罵他:「看你那畜生老爸怎麼教你做畜生!」
母親向他哭訴:「你就不能體諒我一個女人要扛起整個家的苦嗎?」
「讀書……」失智外公吃力訴說著對他的期許,忘了他早被退學。
而他記不起父親的臉,只記得那男人離家前,對他的蔑視。

他是旁人口中「那種家庭」的小孩:單親,母親陪酒,相依為命的外婆是情緒勒索的控制狂,跟外公彼此痛恨,更仇視他的父母。
他也是眾人眼中資優又乖巧,唯一能替家族「爭一口氣」的孩子。
儘管自我懷疑,但他只能順著家人的期待走;為了藏起自卑,他笑著裝豁達。別人輕易貼上的標籤把他逼入憂鬱的死角,他瞞著家人不斷休學再復學,直到那紙退學通知──
一切偽裝被徹底撕裂了!然而在崩解之後,才是重建的開始……

從憤恨、質疑、絕望到迎向修復,諮商心理師莊詠程以小說般的高超筆法,自剖在別人的眼光中掙扎著長出力量,終於認同自我的深刻歷程。
揭開創傷,真的好痛,但唯有正視傷痕,細數傷痕,才能寫出全新的生命劇本,以我們自己的方式。

作者簡介

莊詠程(諮商心理師)
東吳大學心理學系碩士班畢業。
十八歲考進中正大學心理系,歷經過三次休學,最後被退學後,以天珠買賣、電話客服、倉儲管理維生。直到二十歲後半,決定走回自己的路,重考入東吳大學心理學系,以「莊寶」的名號隱身大學生間,在大專院校擔任助教,也是學生諮商的對象,同時在看守所擔任輔導志工,與受刑人對話,嘗試以不同的角度,和當事人共同創造生命故事的新篇章。
被友人誤認為酒鬼,其實只是期待他人的酒後真言,以窺視苦冽與奮鬥為樂。信仰苦痛,相信困頓裡總隱藏著存在的意義,最陰暗的角落中藏著再珍貴不過的瑰寶,因此不斷嘗試述說和梳理生命中,那些難以被理解的傷痛與遲疑,期待苦痛的意義終將編織成網,承接住所有受傷的靈魂。

名人/編輯推薦

名人推薦:
江文賢(婚姻與家庭治療博士‧心理師)◎撰推薦序
何素秋(家扶基金會執行長)
李崇建(作家)
周志建(心理博士‧資深諮商師‧故事療癒作家)
陳鴻彬(資深輔導教師‧諮商心理師)
黃錦敦(敘事治療取向講師‧督導‧作家)
(依姓名筆劃序排列) 


【推薦序】看清關係,界定自己◎江文賢(婚姻與家庭治療博士/心理師)
家族治療大師莫瑞.包溫(Murray Bowen)曾說:「生命給了你一手牌,你不會再多得任何一張牌,就端看你如何玩這手牌。……如果你對(家庭)系統理論夠了解,就會有方法打贏這個自然注定的牌卡遊戲,你可以打敗莊家,而不必只當這(家庭)系統的棋子。」

每個人手上有哪些牌,早在成長過程中,就已經被自己與家人共同建構出來。有些人被自己的情感所迷惑,未曾認清自己手上的牌,在不屬於自己的牌局上,打一場不會贏的遊戲,生命就持續在挫敗、抱怨與悔恨中度過。當然,也有人能夠清楚讀懂自己手上的牌,掌握出牌時機,甚至創造有利於自己牌型的遊戲規則,為自己的人生牌局贏下終極的勝利。

客觀看清自己手上的牌,就是了解家庭系統理論的基礎,也就是能夠一步一步努力去清楚認識家裡每個人,不論好與壞,都能克制自己反射性的感受,拋開個人多年成見,讓自己像個紀錄片導演一般,好奇又不失中立地去了解自己生長的家,努力讓自己更清楚每個人在家庭中如何影響他人,又如何被他人影響。

看清人我關係,是改變關係中自己的第一步。

一個人要能夠跳脫對家庭情緒性的責難,就必須站在更高的視野,如同坐在觀眾席去看球場上的每位球員,了解每位球員的相對位置與彼此關係。同時,也能夠以歷史脈絡角度,去理解父母親以及各個長輩的一言一行,又是如何受到他們個人原生家庭與各種關係的影響,形成如今的樣貌。

有了高度與深度的視野,讓人有機會看清自己與他人手中的牌卡,這就像是戴了透視眼鏡在打牌一般,明明白白,輕鬆寫意。

這說來容易、做來難,身為成年子女的人們,往往最難客觀地看待自己與家人的關係,每每家人一個舉動,就會不自主地認定家人又要怎麼了,然後自己也自動地做出再自然不過的回應。如此的一系列行為互動與反射性解讀,造就自己與家人未曾改變的自動化互動習慣,而自己也就難以真實地理解家人,當然,更遑論能夠客觀地理解自己了。

詠程在述說自己與家人故事的姿態,就是一種從情緒責難到客觀理解的蛻變。

書裡不是情緒性地怪罪家人如何傷害自己,而是努力擺脫自己的主觀情緒,去理解每個人,懂得每個人故事中的辛苦,從看懂家人延伸出對家人的慈悲,也從對家人的理解,跳脫自己被家人束縛的遊戲規則,為自己手中的牌卡,找出最好的出手時機與玩法。

我坐在諮商室裡,在一個半天的時光中,享受閱讀詠程笑看自己與家人的糾葛、無助、憂鬱、認回自己的歷程,見證一位手上沒什麼好牌的人,如何搞懂自己的牌,玩出自己的樣子。
詠程,確實是個厲害玩咖!


 

【自序】書寫的開端
【你可曾想過要如何描述自己?】
我們總是和過往經驗緊密連結著:做過哪些事,具有哪些頭銜、身分,有哪些興趣或能力……那些幾乎是擺脫不掉的,如同一張張便利貼附著在我們身上,與此同時,我們也藉由這些身分更加確定自己在這世界上的定位,好像總要抓住些什麼,才能去回答關於生命意義的提問。

【要如何形容我呢?】
身為諮商心理師,我似乎被賦予了「心靈導師」的角色,要以自身的專業協助他人,特別是得知我在看守所中服務後,大概的印象是在所內不斷「教誨」著囚犯吧。然而事實上,我在服務的過程中,經常因為陪著裡頭的「同學」回顧他們成長的歷程,而不時與自己曾經的成長環境相互呼應著。是什麼造成了自己和這些犯人之間的差異呢?或許不過是多了些幸運與資源吧。

我想起自己的另一面:單親家庭,隔代教養,在家族的仇恨中成長,母親曾在性產業工作,從國立大學被退學,曾因憂鬱幾乎要放棄生命,年過三十還沒有穩定的工作……這一個個「關鍵詞」,似乎順著我們社會對於那些不符合「雙親家庭」的想像而行,若是依循數據化的研究,或許還完美符合高風險家庭的報告趨勢。
可我沒打算僅僅成為一筆資料,隱藏在數據折線中。
我還在為了生命,奮力戰鬥著。
那或許就是這些文字存在的理由。

二○一一年五月中旬的一個週五,重返大二的我在吃過午飯後,前往團體研討室,要與指導教授討論下學期專題研究的方向。原本將目光放在接續這學期針對外籍移工遭受歧視所做的報告,然而半路上,我忍不住想起上午的通識課,老師談起單親家庭孩子困境時所說的話。

我無法確實還原老師的論述,但是,就我解讀過後的大意是這樣的,「單親家庭的孩子一直在循環家庭的悲劇,他們從小看到父母爭執時就是以暴力解決,所以自己遇到爭執的時候,很自然地只會想到用暴力的方式去因應。很多人學壞,因為沒有人管嘛,尤其是如果單親媽媽薪水少,沒辦法滿足孩子物質上的需求,跟同儕比較又被人家笑,最後變成自己也看不起沒辦法給自己足夠環境的家長,自然造成家庭的疏離。」

一股悶氣憋得剛吃過午餐的我幾乎消化不良。
很難去整理那樣的情緒從何而來,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即便再怎麼被灌輸父母離婚是天大的家醜,我卻不曾因為單親身分而自卑。孩子瞧不起家人而學壞的狀況,我也幾乎沒在身邊的單親家庭中見過。以學習論的方式解釋施暴原因更使我氣結,拿學術上的結果檢視「單親家庭」的視角,使得我們傾向以太過簡化的因果,去解釋這些在社會變遷下,新興且不斷擴增的家庭結構,而無以理解在家人之間隱晦、幽微的互動。

又或許是無法接受老師斬釘截鐵的語氣吧。社會難以想像經歷家庭變故的孩子不會因「創傷」而受損,自然不過的反應便是撰寫一套劇本,以符合自我的想像。

來到團體研討室,被混亂的情緒占滿思緒的我,衝動地詢問:「老師,我可以改題目嗎?」
「你想改什麼?」老師幾乎沒有遲疑便這樣問。

「我在想,我能不能做關於自己家庭的研究……」接著我幾乎是一股腦地傾倒出在課堂上氣急敗壞的情緒,然而為何生氣,連自己也還模糊。「也許我對父親還有些未竟的心結在,如果在諮商時遇到類似狀況,我擔心自己會帶著反移情,對個案有錯誤的解讀……」

其實「對未來的準備」完全不是我當下的關注,真的要說原因,或許是我在「單親家庭的孩子」這名號下走了二十多年的過程中,一個個以往被整個社會,特別是心理產業、社會學等專業視為「負向」的因子,同時卻也滋養著我,使我逐漸成長。

我好奇,這其中的差異是什麼呢?
每當有人對我說:「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單親的孩子。」在我聽來卻是五味雜陳的:難道離婚像是一把大火延燒,所到之處只有一片焦黑嗎?所謂的「單親」,只會造成不良的結果嗎?我們當中能在社會上適應良好的,只不過像是火災過後的倖存者,只能心驚地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單親的適應歷程,難道不可能是一種力量嗎?那會不會是一個過程,由於家庭的變故,原來家中的資源結構必須進行調整,家庭成員也必須做出調適,但最終總會找到一種平衡的方式?
當然,這些假設都是後來在書寫與討論過程中,慢慢爬梳出來的。當下的我只感受到一股不吐不快的衝動,想藉由說出個人的經歷,去反映一些連自己都還不是那麼清楚的力量,就如同我在和母親一起工作時,母親藉由自己的故事,影響了無數客戶生活的過程。那時候,我只是相信這些「說」總是有個方向,有個我想達到、卻還沒能捕捉到的意義。
於是,我坐在團體研討室中,開始慢慢地述說成長當中的那些過程……

 

目次

第一章 童年

【謎樣的出生】 028
對父親而言,接受妻子娘家的金援或許是奇恥大辱,更別說讓妻子挺著身孕還拋頭露面。這或許便是他日後背離家庭的伏筆吧?

【妹妹】 032
「爸爸媽媽為什麼不把我和妹妹一起接回家?」這個疑問,我始終問不出口,害怕自己像是在對父母撒嬌,而我從太小就被教導要獨立成長。

【外婆家】 036
二舅被火化了,封在一個小小的甕裡。外婆的眼淚不止,眼神空白著,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更多的悲劇已在那個瞬間,開始形成。 

【死亡陰影】 045
外婆總是深深嘆息,而後是長長的眼淚,那眼淚反覆提醒著所有人:她唯一的兒子死了,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啊!於是,我成了二舅的義子,讓外婆有了新的寄託。

【回家】 049
父親看了第一名獎狀一眼便隨手擱桌上,繼續隨著交響樂晃動手指,直到香菸燒得老長,他眼一眨也不眨地把菸灰撢在獎狀上。好像就是從那一刻起,確定父親並不喜歡我。

【外遇】 055
我們和父親的外遇對象碰面了,父親寵溺著對方的兩個孩子,從我面前把盤中的菜夾給他們,嘴角洋溢著笑,我真心覺得,他們比我更像父親的孩子。

【厭惡】 062
我很害怕啊……父親好討厭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母親也從來沒有時間停下來。如果母親心裡也討厭我怎麼辦?因為是我害她要承受這一切的啊!這一切是我的錯嗎?

【暴力】 065
我全身發抖,心想:母親會不會就快死了呢?房間離廚房很近,可以輕易地拿到刀,我是不是應該拿起刀保護母親呢?父親會不會因此殺紅眼,反倒把刀尖刺向我身上?

第二章 家族

【家醜】 072
作文課寫到「我的家庭」,我照實寫卻惹來師長關切,外公和外婆更是強烈否認,對他們而言,承認女兒婚姻失敗等於家庭教育失敗,而這樣的家醜絕對不能被外人曉得。

【儲物症】 075
光是大同電鍋十人份的大內鍋,外婆可以隨手從櫥櫃上拿出二十個。她還在餐桌上擺滿吃剩而尚未儲放的菜餚,有些可能放上一、兩個星期,浮了一層厚厚的黴菌……

【心理壓迫】 078
外婆監控著我們生活中是否有與「性」相關的蹤跡,離婚後進入八大行業的母親更成為箭靶,她咒罵母親用來養活我們的工作多麼骯髒,彷彿連那些紙鈔都要染上梅毒一樣。

【瀕死記憶】 083
那是誰?我已記不起,也或許是在半夢半醒間無以判斷周遭的線索,因為在那黑暗中,總有種無法確定自己是否仍活著的現實感……

【母親】 088
母親和孩子,不應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嗎?但在我和母親之間,充斥著的卻是太多說不出口的「對不起」。那些對不起究竟是要對誰說?又要往哪裡去呢?

第三章 青春

【反叛與適應】 096
孩子們總會模仿大人般的殘酷,任意踐踏著其他人的痛處。我因為不上體育課而被說是「娘娘腔」,幾次被人試著脫褲子、嘲弄「要看我怎麼上廁所」……

【陌生而無法接近的愛】 101
我知道自己縱使勉強談戀愛,也無法打從心裡相信任何人,與其如此,寧可就不要了吧。我只要專注地打磨自己,直到沒有什麼能傷害得了我就好了。

【折翼的未來】 108
學校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抹煞了學習的所有樂趣,然後再逼你從所有討厭的東西裡,選出一樣不那麼討厭的?真心喜歡的,卻又要因為種種因素而不得不放棄?

【早夭的志願】 114
他們憤恨時,咬牙切齒地痛罵我遺傳到父親禽獸不如的無情;激動時,諷諫我別讓父親的家人看不起;覺得麻煩,就以身體裡流著的血液做藉口,要趕我回父親那裡住……

第四章 腐壞

【雨季】 122
悶雷不斷低吼,雨滴緊緊滲進皮膚,疼痛而冰涼,流淌到我心中高漲的擔憂裡……再一次,我困在無以依歸的生活中。升上大學,並不是掙扎的終點。

【憂鬱】 127
我以為終於用欺騙的手段掌握了自己的人生一點,可現在卻只能用所有力氣支撐著自己不要從這一切逃開。我,究竟把自己推到什麼樣的處境了啊?

【變故】 134
我害怕同學的反應,害怕老師失望,更害怕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彷彿我在這間學校裡連一點存在的痕跡都沒有。於是我逃開了。

【拒學】 140
我不斷幻想著自己從樓頂一躍而下,鮮血迸散,像朵紅豔盛開的大理花,但我連孤芳自賞都做不到。是這樣嗎?無論生死,都一樣痛苦?

【命理與天珠】 147
眼看著母親一路這樣走過來,我受夠了無能為力的自己,於是用盡心力去感受,沒想到卻因而看盡多少不同的人生,同時也學習到了如何與母親相處。

【意外】 153
昏暗的車燈突然映照出一張橫躺著的臉!驚慌中,我連煞車都來不及踩,直接衝進對向車道,迎面而來的高灼光線直射進視網膜,眼底發黑……

第五章 退學

【獨居】 160
沒有聲音、沒有光線,沒有「人」生活著的軌跡,聞到的只有許久無人居住特有的積塵氣味,這就是我當時搬進的房子……

【掙扎】 165
斜陽夕落後,世界以一種荒謬的方式提醒生命的歡愉,我卻只能感知在那些和睦的餐桌之外,有多少家庭的碎片在刺傷著一個個靈魂啊。

【浮板】 171
或許我沒直接為他們做什麼,可光是一次次相互傾訴心聲,便使人感覺到,原來不是只有自己處在掙扎中,至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接納和支撐著我們彼此的辛苦。

【崩塌】 176
我把自己的遲疑、憂鬱和絕望隱藏起來,用盡所有力氣和精神去維持這個家的平衡,結果最後得到的,是全然無法自己消化的憂鬱、休學的惡名和家人的難以諒解。

【退學】 184
母親說:「老師,我一個女人拉拔小孩到這麼大,多辛苦我都忍了下來啊。老師,你說沒辦法,那除此之外有什麼辦法嗎?我沒有辦法了啊!」我始終記得,那眼淚。

第六章 退學之後

【穴居】 194
哪些是真的?又有哪些只是為了傷害而編造出來的呢?我不曉得,只曉得這些傷口來自最親愛的人,於是非得彼此撕咬到見骨,才能讓對方感到自己所受的傷痛。

【入伍】 200
我曾經認真思考過在成年那一刻,為了身為男人而自殺。排在入伍體檢隊伍中,沒有惶恐是自欺欺人,然而,我只是將那一切緊緊地藏著,用最淡然的表情面對世界。

【父親】 205
記憶裡,父親是那麼高大而令人恐懼,可是時間過去了,他變得衰老,而我也不像過去柔弱瘦小。父親留下的,只有那與外表不相稱的自我膨脹假象。

【回歸】 213
不再倚賴成績做為自己值得被家人託付的依據,不再需要母親帶領著而活像隻剛學舌的鸚鵡,在這裡,當我赤裸著被丟入人群後,依然被接受了,而且可以適應得很好。

第七章 死亡與重生

【蟄伏】 220
與母親吵架後,總是母親在房門下塞了張紙條,傾訴這段日子她的辛苦。我一封封收著,卻像從未讀過一樣地繼續生活。我討厭無法低頭的自己,可又不敢低頭。

【生而為人】 226
母親只說了一句話,可就足夠了。「你讓我想起你爸爸。」幾乎令人無法呼吸那樣的沉重,便是所謂的生命。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時空旅人】 234
我原本不解,外婆和外公彷彿恨對方恨得撕心裂肺,然而五十年過去了,他們卻仍然在對方身邊。一直要到後來,我才曉得愛與恨本可以共存。

【失智】 239
我突然聽見「砰!」一聲重物落地,只見外公側倒在地,迭聲喊痛。扶起外公時,發現他的身體意外地輕,到了這個時候,我才驚覺到自己已經長大。

【曲終】 247
雖然曾經狠狠傷過彼此,曾經想遠遠離開這一切不快樂和仇恨,但我心裡有個角落知道,我們彼此始終是愛著的,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我們是一家人。

第八章 幸福路上

【憂鬱的後遺症】 256
我多想證明自己不同了,所以用盡全力應付生活:課業保持前三名,團體報告力求獨力完成。卻在一夕之間從眾人簇擁的幹部,成了大家閃避的對象。

【幸福的樣子】 265
這個社會鼓勵著追尋快樂,好似不積極正面地笑著過生活,就不算活著,有時那會讓我們質疑憂鬱的生活有沒有出口。可是,生命真的只是歡笑才有意義嗎?

【當我終於走過】 274
我在家庭裡曾經痛苦過,可那痛苦同時推動著我成長,也成為一個對他人苦痛有更多想像力的人,那幾乎是我經生命磨練而得到的,最美好的部分。

附錄 自己,就是自己的家

【家,不停轉動】 282
我心中有個角落存疑著:什麼樣的父母才能讓孩子不受傷?勞工階層父母如此忙碌,難道就只會醞釀出悲劇嗎?那似乎又和我所經歷到、看到的不那麼相同。

【「缺陷家庭」並不缺陷】 289
我曉得自己在那樣的環境中仍然被愛著,我無法理直氣壯地埋怨自己的家庭,甚至反而為自己生在這個家,擁有了從逆境走來的力氣而小小驕傲。這是為什麼呢?

【重看我的家人】 297
或許,這個家從來沒有破碎,只不過是重新整合。使我們成為「家人」而牽繫起來的,不僅是父母或孩子的角色而已,「家」,本是超過任一個標籤能容納的所在。

書摘/試閱

暴力

【鬼魅家屋】
我的家位於眷村改建的窄巷巷尾,與鄰屋只隔著一條水溝寬的防火巷,稍微有點比較大的聲響,四周幾乎聽得一清二楚。
改建的格局有些奇怪,客廳臨外的大門旁,一整面的落地毛玻璃替代了實牆,或許是因為在巷尾採光不好的關係吧。但即便這樣處理,房子裡頭也並未明亮一些,反倒是一開燈,房子裡頭的動靜就會被外頭走過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房子昏暗的情況大概也跟父親選擇的地磚顏色有關。一樓鋪上一層暗紅的地磚,客廳隔了一座高高的電視櫃做為屏風,後頭是狹小的飯廳與廚房。客廳左側是主臥室,與我和妹妹共用的寢室中間,只隔著通往二樓的階梯及樓梯間下的廁所。
我對原生家庭的不安延續到這棟房子,總覺得屋裡每處都可能竄出威脅,特別是週末放學後,妹妹留在學校,而我獨自回到家,一整個下午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時。那層不安化成鬼魅的形式,我總想像從客廳血紅色的地板爬出一個浴血的男人,下巴的肌肉緊緊嵌連著地磚,他奮力地爬起身,下顎因為大力地撕扯剩下一排牙齒和骸骨;或是在昏暗的樓梯轉角站著個穿罩裙的、眼瞳全黑的中年女子,垂著脫臼的下臂,緩緩向我逼近……
兩個孩子獨自在家這回事,就現在的眼光看來似乎不被允許,然而對我來說,反倒有些懷念。
有個晚上,有隻走錯路的蝙蝠飛進只有我和妹妹在的家中,我們驚慌地看著大概同樣嚇傻的蝙蝠在客廳四角忽高忽低地撲翅,想尋找出路。想想,連隻蟑螂亂飛都會引起一票人的恐慌了,何況是比蟑螂大上幾倍的蝙蝠!我和妹妹幾乎是目瞪口呆地不知道怎麼處理這樣的緊急狀況,短暫的腦筋短路後,我忽然想到百科全書中介紹的──蝙蝠靠著發出的音波偵測前進的方向是否有障礙物。那如果是我們發出的音波,也應該會被牠偵測到吧?完全搞不懂「音波」和「超音波」差別的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妹妹,然後兩個人一路用喊的把蝙蝠給「喊」出了家門,其實絲毫不曉得實際上有沒有效就是了……
諸如此類在日常生活中發生的小事,對我而言像是一點一點在實踐著「照顧家裡」的諾言,似乎能夠舒緩一點我自認為的,在家庭生變當中自己的責任。
而這樣的平衡,在我五年級的時候脫序了。

【黑暗的一夜】
我永遠記得那個晚上。我和妹妹已經睡了,卻被鄰房的一陣聲響給吵醒。
起初我以為那陣爭吵的聲音不過是動物在竄動,但在其中又夾雜著某些依稀可辨認的語言。我想起窗外水溝緊鄰著父母房間的窗戶,那道聲音便是透過窗外的窄道傳到我們房裡的。我認出了父親咕噥的聲音,似乎喝了酒。
夜很靜,除了父親口齒不清帶著酒意的胡喊以外,甚至能聽到外頭車庫裡,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
父親似乎剛回到家,開了房門直接對母親喊著一連串的胡話,其中一些聽不清,只斷續地聽到「敢給我討客兄?」「乎你死!」之類的台語,而回應的是母親被枕頭悶住的喊叫聲,「救命!」「不要再掐了!」和一陣陣重物敲擊著櫥櫃所發出的聲響。
我很快拼湊出房內可能上演的一幕:醉酒的父親不知道從哪聽來莫須有的罪名,又或是認為母親在外工作損及他的顏面,卻刻意忽略自己因為外遇早已很久沒拿過生活費回家的事實,假想母親有外遇以合理化自己的憤怒。他一手掐住母親的咽喉,又擔心喊叫聲引來不必要的關注,抓著枕頭緊緊壓住了母親的口鼻,而面對母親的掙扎,父親氣急敗壞,抓著她往床頭櫃上撞。
我全身發抖,卻絲毫沒有辦法做任何動作。心想:母親會不會就快死了呢?我是不是能做什麼?房間離廚房很近,可以輕易地拿到刀,我是不是應該拿起刀保護母親呢?父親會不會因此殺紅眼,反倒把刀尖刺向我身上?
好可怕,好可怕。如果不做些什麼的話,母親會被殺的!我這樣想著,全身卻僵住,眼淚無法自主地拚命流著,完全沒辦法移動。我想尖叫,那一瞬間全身的肌肉似乎積蓄了所有的力氣,等待一個爆發的出口,我想如果我能夠叫出聲來的話,也許就可以動了,我的動作會先於想法開始行動,也許會有力氣改變這一切。然而我用盡力氣擠出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小狗的嗚咽一樣。說起來不可思議,但在這時我卻想:如果什麼都不能做,那麼為什麼不讓我繼續睡下呢?如果不醒來的話,也許就不用經歷這一切了吧?……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下鋪傳來抽泣聲,於是知道妹妹也醒來了。
那彷彿就像一個信號一樣,母親在此時掙脫了父親的箝制,衝向房門大聲呼喊,把那時剛好來訪,睡在二樓的外公和外婆吵醒了。
父親原先似乎還想繼續追打母親,但是被外公、外婆阻止。父親破口大罵母親不守婦道,外婆卻反譏他自己出軌在先,對家庭又不聞不問。
他們吵架的內容,我記得的並不多,只記得父親撂下一句狠話後,轉身抓起鑰匙出家門,結束了這一晚的紛爭。
我似乎再也不曾看到父親踏入家門。
「這麼愛被幹,」父親當時這樣對母親說,「連你老母作伙帶出去,看誰要幹!」
在升六年級的那個暑假,外公、外婆藉口帶我和妹妹回鄉下玩,離了家。


儲物症

【超級沒安全感的外婆】
就算沒有專業的心理知識,也足以看出外婆不穩定的狀態。即使沒有物質上匱乏的危機,外婆因為害怕停水、停電,每天在不同的地方,不停地儲水:洗衣機每天儲水到滿水位;角落、浴室裡,存放了好幾個水桶的水;並嚴格規定小便不准使用沖水手把,一旦被她發現就是一頓斥罵。
她在廁所裝了一盞夜燈,除非洗澡要比較長時間使用廁所,否則不准開燈,理由是怕太常按壓電燈開關,可能造成短路或開關損壞。我數不清有多少次為了廁所的燈源沒有在使用後立即關掉,而被她威脅要攆出家門,說我們是畜生、是孽種,沒有活著的價值。
外公的公家機關薪水雖不算多,但至少不曾讓家人餓著,外婆儲物的癖好卻依舊衍生到食物之上。從我返家以來,外婆在家擺放了兩台兩百公升的大冰箱和一台一百公升的小冰箱,每一回開冰箱,卻仍舊找不到想找的食物──每層儲物櫃都被裝著不明物體的塑膠袋疊滿,一打開冰箱門,塑膠袋就像土石流一樣崩落,裡頭可能是去年某一餐的魚湯,或是不曉得哪一年燉的肉燥,還是三個月前送進烤箱的魚片……就連外婆自己也分不清這些東西是在何時送進冰箱的。
而在日常用品上,光是大同電鍋十人份的大內鍋,外婆可以隨手從櫥櫃上拿出二十個。十坪大的舊客廳裡擺滿了這些鍋碗瓢盆,餐桌上擺滿吃剩而尚未儲放的菜餚,有些可能放上一、兩個星期,浮了一層厚厚的黴菌而被丟棄,隨便移動桌上的菜餚就會發現蟑螂四竄。

【直到高中,我們都跟外婆同房睡】
舊客廳的兩邊連接著臥房。我們搬到鄉下後沒多久,外公、外婆便分房睡。
在外婆的控制欲下,我和妹妹沒能有自己的房間,直到高中畢業仍和外婆睡同一間房:外婆和妹妹睡在一張床上;外公和我本來睡同一張床,卻因為我翻身的習慣使外公難以入睡,他索性在另一間房擺了張床睡,讓我獨自睡在一張稍矮的床上。雖然我總隱隱感覺,分房的決定遠不只出於這樣表面的原因。
有獨立的床聽起來似乎是好一些的待遇,然而事實上,我的床有一半以上的空間被用來堆放了外婆只穿過一次、還沒打算換洗的外衣──無論洗過或是沒洗的衣服,都同樣隨意地披放在衣櫃和床鋪上,疊了差不多有三十公分高,粗估起來有上百件吧。然而,買了這麼多衣服的外婆,身上穿的卻仍舊總是常見不到十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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