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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一部‧卷一: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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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一部‧卷一: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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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全台圖書館借閱率冠軍、
Google 搜尋十大中文關鍵字、
歷史小說霸主月關首部非穿越作品!

身負滿門血債的小乞兒,扭轉武則天的大唐盛世!
看最後,誰能談笑望乾坤,醉臥枕江山!

★ Google 搜尋十大中文關鍵字
★ 台灣圖書館 2012 年借閱調查統計,月關更勝九把刀、莫仁,榮登榜首
★起點中文網 2011 年讀者票選冠軍、2012 年收藏榜前十名
★超人氣歷史小說作家,累計點閱數突破 9000 萬人次

大唐「女力」盛世中,
小乞兒一路扳藤附葛踏青雲的傳奇!

中原天下,第一次有了女人的舞台!
武則天當權但尚未稱帝,上官婉兒成為首席女官,太平公主位高權重,公孫大娘仗劍江湖!

然而天下並不太平。
八歲的阿醜就親眼目睹了大唐軍隊屠戮全村的過程,一夜之間失去父母和姊姊,成了桃源村「瘟疫」肆虐後唯一的漏網之魚。

阿醜就此流落街頭。乞討途中,因緣巧合跟隨了虯髯客之孫遠赴南洋,習武數年後才回到中原,以「楊帆」之名在洛陽作一名小坊丁,開始追查滅村之謎。在一次夜探時,意外搭救了因為行刺武則天而受傷的女刺客天愛奴,卻不知這謎樣的女子竟一步一步將他引領到大唐歷史舞台中,一面與當朝「女力」牽絲攀藤,一面又與狄仁傑、薛懷義、高力士等「男力」攜手合作,展開最糾結難料的傳奇旅程!

全系列:共約30卷,預計每月至少出版1卷。

作者簡介

月關

起點中文網白金作家。原是中國東北部某國有銀行二級分支行高級業務主管,現已辭職專事寫作。曾以夢遊居士發表過《成神》、《顛覆笑傲江湖》兩本小說。2006年,於起點中文網以月關之名創作《回到明朝當王爺》,自稱其名出自「秦時明月漢時關」,取其中二字,簡稱「月關」。

從2011年開始連載的《錦衣夜行》,再創月關寫作高峰,於起點中文網所舉辦之金鍵盤獎中,以領先第二名整整一倍的優勢,獲得讀者票選2011年度冠軍作品。月關也連續兩年獲得讀者票選第一、第二名作家。

月關與酒徒、阿越並稱大陸三大新歷史小說名筆新秀。作品有《回到明朝當王爺》、《大爭之世》、《一路彩虹》、《步步生蓮》、《狼神》、《錦衣夜行》。

目次

第一章 桃花源裡人家
第二章 芭蕉巷裡的乞丐
第三章 阿醜與妞妞
第四章 蝴蝶釵
第五章 奇蹟之日(一)
第六章 奇蹟之日(二)
第七章 奇蹟之日(三)
第八章 楊帆,早安!
第九章 麵片兒
第十章 少女思慕
第十一章 刺武
第十二章 打扇小宮女
第十三章 騎牆兩兄弟
第十四章 梵天仙女
第十五章 從前有座山
第十六章 我想撿個媳婦
第十七章 楊帆的信譽
第十八章 刑部司門郎中
第十九章 姑娘賴上你了
第廿十章 沒覺悟的修文坊民
第廿一章 俏婦人與小女僕
第廿二章 兄弟好忙
第廿三章 我有個祕密
第廿四章 繁華鬧市
第廿五章 一生所託非良人
第廿六章 男兒當志氣
第廿七章 長相思,苦相憶
第廿八章 人人喊打
第廿九章 我只能講我六歲之前的故事
第三十章 我想多吃一碗飯
第三十一章 喜聞樂見的理由
第三十二章 私奔風雲
第三十三章 偏遇無賴小人
第三十四章 這是男人的世界
第三十五章 宰相門前七品官
第三十六章 一刀解厄
第三十七章 奴家另有妙計
第三十八章 地頭蛇
第三十九章 楚狂歌
第四十章 太公釣魚
第四十一章 願者上鉤
第四十二章 一甌酒
第四十三章 胡旋舞

書摘/試閱

奇蹟之日

阿醜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只見一八尺高的大漢正站在面前,豹頭環眼,虯髯如戟,一股威風,懾人心脾!瞧這人服飾,卻是一副崑崙人打扮!
那大漢見他發呆,又大聲喝問:「少年人,認不認得去都督府的路?」
阿醜心中一動,急忙點頭道:「認得,十個大錢!」
大漢瞪眼道:「什麼?」
阿醜忙又改口:「我認得,不過帶路嘛……要收兩個大錢!」
那大漢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道:「你這少年,有趣,有趣。成,某便給你十個大錢,快快帶路!」
阿醜欣然道:「好!郎君請隨我來!」
阿醜帶著那大漢返身便走,他人小腿短,那大漢一步跨出,足足頂他五步,大漢走得不耐煩,一把將他扛起,放到自己肩頭,大聲道:「往哪裡去,你來指路!」
阿醜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坐在這大漢寬寬的肩頭,倒是異常穩當。阿醜定下心來,為他指點道路,那大漢馱著阿醜,健步如飛地去了,片刻功夫,就趕到了廣州都督府門前。
府門前,一群崑崙人正簇擁在那裡大聲鼓譟。
 「崑崙奴,新羅婢。」
新羅婢女乖巧能幹,崑崙奴僕性情溫善,是唐人購買奴僕時的首選。這崑崙奴並不是非洲黑人,而是泛指南洋一帶的人,其皮膚黝黑的人種,統統被唐人稱為崑崙人。
崑崙人雖盛產奴僕,卻也有商人、富人。這些聚集在都督府前的崑崙人就是富有的商人。大漢趕到都督府前,將阿醜放到地上,閃身過去,大喝道:「某方才回船,聽聞出了大事,爾等皆來都督府鳴冤,這般模樣,到底出了何事?」
一群崑崙人一見大漢,如同見了主心骨,立即圍了上來,群情激昂,滿面悲憤地哭訴道:「少主,我們好冤枉啊!」
阿醜站在一旁,聽他們七嘴八舌,隱約聽明白了一些。
原來這些崑崙人是頭一回到大唐做生意,他們抵達口岸之後,照章納稅,以為便可自由貿易了,孰料那碼頭小吏向他們勒索錢財。一開始,他們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便送了那小吏一些貨物,可那小吏欺生,見他們是頭一回來,不明大唐情形,再加上他們不是主動貢獻,心中不悅,便獅子大開口,需索無度起來。
這些崑崙人的船並不算特別大,所載貨物的價值也有限,往返一趟獲利不多,哪能容他如此盤剝,那小吏見他們拒絕,不禁大怒,便唆使手下故意挑釁。兩方爭執起來,小吏的手下一陣拳打腳踢,竟把一名崑崙商人毆打致死,崑崙商人群情激昂,便抬著屍體到都督府鳴冤告狀來了。
大漢聽了他們說話,又見地上有白布裹著屍體一具,不禁怒髮衝冠,吼道:「唐吏欺人太甚!那大唐都督有何話說?」
一個商人道:「我等已將狀子遞進,正等都督回話呢。」
正說著,都督府大門洞開,一位身著淺青色官袍的官兒一步三搖地走出來,往階上一站,後邊緊跟著走出一群都督府侍衛,尾隨在後,左右站定。
眾商人一見,呼啦啦便圍上去,七嘴八舌地道:「裘衙推,不知路都督對我等申告鳴冤如何處置?」
那青袍官兒三旬上下,瘦瘦的臉頰,棱棱的三角眼。他撚著頷下稀疏的鬍鬚,冷冷一笑,傲慢地道:
「路都督口諭,爾等刁民不肯繳納稅賦,又以酗酒鬥毆致死之人誣告官吏,來我都督府前喧嘩鬧事,可惡之極!立即拿下,抓進大牢!」
眾崑崙商人聽了又驚又怒,當場譁然,那八尺大漢站在人群後面聽得清清楚楚,不禁排眾而出,厲聲喝道:「狗官!安敢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裘衙推大怒,伸手向他一指,喝道:「都督府前,此人還敢如此放肆,定是凶頑賊人,來人啊,把他給本官拿下,重重拷打!」
「鼠輩,誰敢!」
大漢霹靂般一聲暴喝,不退反進,挺胸迎了上去。
迎面幾個公人張牙舞爪地撲來,頭前兩人,一個執鐵鎖、一個執枷梢,鐵鏈嘩啦一聲當頭套下,那衙差將鐵鏈套在大漢頭上,束起鐵鏈便拉,大漢雙腳彷彿生了根一般,穩穩的文風不動。
大漢不閃不避,任那鐵鏈套在頭上,右拳疾出,「嗵!」地一聲,狠狠劈在那執枷的衙差頸下。只聽喀嚓一聲,那衙差頭顱一歪,竟被這大漢一拳打斷了脖子。大漢伸手一奪,將他手中枷梢奪下,劈手分為兩半,「砰」地一聲橫拍在那執鐵鏈的公人頭上。
大漢把兩片合計三十多斤重的枷梢橫著往他頭上一拍,便似拍爛了一個西瓜,只聽「噗」地一聲響,紅的、白的飛濺起來。大漢被濺了一臉血跡,面容更顯猙獰,裘衙推嚇得連連後退,驚呼道:「歹人行兇殺人,速速將其斬殺!」
大漢獰笑道:「來來來,且看誰殺誰!」
他雙臂一振,腦袋被拍成薄餅的衙差軟軟倒下。大漢扭頭,對一眾容顏失色的崑崙商人嗔目大喝道:「爾等速速回船候著,廣州都督既不給某等一個說法,某便去尋他討個公道!」
眾商人一聽,抬起夥伴屍體,如潮水般退去。他們只是一些普通的商人,雖然激憤於廣州官府不公,可是哪敢行兇殺人,如今一見這大漢舉手投足間便把兩個公人打死,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立即飛也似地逃去了。
大漢見眾商賈退卻,便大喝一聲,持兩片血枷向都督府內衝去。都督府眾公人侍衛一見這崑崙大漢竟敢殺害公人,一個個眼睛都紅了,紛紛怒吼著撲上前,揮舞刀槍,不管不顧地刺去。
廣州都督路元睿就是大唐的廣州軍區總司令,他府邸中的侍衛豈同尋常,個個都是身手超卓的技擊高手,尤其他們出身行伍,擅長聯手技擊之術,眾人一擁而上,看似混亂,進退攻防卻自有章法。
一時間,只見那大漢周圍刀光劍影,閃爍不定,簡直無一處可攻、無一處可防。誰料那大漢手執兩片血枷,卻如虎踏羊群一般,筆直地衝上去,雙臂揮舞處,登時劍折槍飛,許多侍衛被拍飛半空,撞在牆上門上,亦或從夥伴頭頂飛過,摔進院子裡去。
大漢一力降十會,根本不使什麼巧妙招術,只管大踏步一路攻去,摧枯拉朽,勢不可擋,竟無一合之敵。
裘衙推驚駭得面無人色,一跤摔倒在地,倒退爬了幾步,翻身便往門裡竄,口中尖聲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歹人行……」
一個「兇」字尚未出口,大漢一腳踏出,正踩在他的後腰上。裘衙推堪堪爬到及膝高的門檻上,大漢一腳下去,也不知用了多少力道,就見裘衙推慘叫一聲,腰部「噗哧」一下,袍服下陷,已與門檻平齊。
裘衙推雙手抓地,急急向府內搶出,只聽「嗤啦」一聲,他那官袍彷彿一張人皮般從身上脫落,就見他身著小衣,只有半個身子,血肉模糊的內臟腸子拖拉了一地,上身爬進門去,雙腿居然還在門檻外面。
那大漢一腳,借助包了鐵皮的門檻角緣,竟已將裘衙推「腰斬!」
阿醜站在街中,只看得目瞪口呆。他曾聽父執輩說過遊俠的故事,可那畢竟只是故事,他從來沒有想過,但憑一人之力,就可以負俠任氣,對抗不公,把堂堂都督府視如無物。
「竟然可以這樣?竟然可以這樣!」
那洞開的朱漆大門,在阿醜幼小的心底,轟然打開,叫他看到了一個全然不同的新世界。
屠村血仇,父母之恨,亡姊之痛,阿醜從不曾稍忘,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無力復仇。殺人的是官,他已經打聽過,穿那種戰服的兵將,是來自京都的龍武軍,是天子近衛,禁軍中唯一的一支騎兵隊伍。
他想報官,可是韶州府那詭異的遮掩舉動,分明就是兇手一黨,只怕他走進韶州府的大門,立即就會成為陰溝裡的一具屍體。他還能怎麼做?他想像個人一樣體體面面地活著,不讓祖宗蒙羞都辦不到,他怎麼復仇?
所以他把那仇埋的很深很深,他不敢去想。那痛,那傷,那仇恨的火,燒灼著他的靈魂,可他沒有能力復仇,他只能忍。而現在,這個崑崙兒向他展示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院內衝出的侍衛們見了裘衙推駭人的模樣,紛紛大驚退卻,剎時將裘衙推周圍讓出一個半圓的空間來。裘衙推察覺異狀,急忙回頭一看,只見自己腰部以下仍在門口,竟只半個身子逃了出來,不由尖叫一聲,七孔流血,活活地嚇死。
大漢厲喝一聲,拔身而去,如同一頭鷂子般翻入半空,身在空中,兩片枷梢便向眾侍衛的槍頭刀尖處擲去,隨即拔出了鞘中的長劍。他這一躍一翻,矯如游龍,快若驚鴻,掌中劍灑出,一片精芒映日,斑斑點點,直刺人目。
阿醜站在衙外已然看呆了,大漢掌中劍灑出,一片精芒入眼,刺得他雙眼一黑,趕緊閉了閉眼,待他再一睜眼,只見官兵橫七豎八倒了一地,許多人在那裡哀號翻滾,又有些人舉著刀槍殺向後衙,看來那大漢竟是登堂入室,直奔帥堂去了。
阿醜站在街的對面,看到衙門口倒了一堆奇形怪狀的屍體,血腥味隱隱飄來,遠遠近近的,有人在奔跑號叫,有人逡巡觀看。阿醜站在那裡,心如擂鼓,雙腿打顫,豔陽照在身上,身上卻一陣一陣的發冷。
他實在沒想到,那個崑崙人竟如此兇悍,他更沒有想到,殺人竟如此簡單。
沒錯,那個崑崙人一路殺進都督府,給他的唯一感覺就是:簡單!如此簡單!

***

阿醜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等他感覺身上一陣一陣的寒戰漸漸消失,陽光照在身上重新感覺到暖意的時候,大漢突然又出現在門口,後邊一群群官兵蜂擁而至,刀槍匯成一片槍林刀山。
堪堪追到大漢的時候,尚有兩、三丈遠,侍衛們突又停住,排著密集的隊形,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大漢一腳跨出門檻,回頭虎視,頓時一陣膽寒的驚呼四起,官兵們不約而同又退了幾步。
大漢哈哈大笑,突然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在那已半掩的一扇大門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門軸碎裂,半扇大門呼嘯著向那些士兵們撞去。
大漢一腳踢出,不再回頭望上一眼,大踏步走下台階,方欲舉步離開,阿醜突然鼓起勇氣,衝到他面前,張開雙臂將他攔住。
大漢一見阿醜,不由奇道:「少年郎,你怎還不走?」
阿醜心中打鼓,情急之下,隨口說道:「因為,你還沒給錢!」
大漢一楞,隨即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祖父大人所言不錯,中原果然諸多妙人!」
這時那半扇門板飛出,砸死、砸傷十幾個人,剩餘官兵鼓足餘勇,依舊殺將出來。大漢聽見背後腳步聲錯亂,突然飛身向前一縱,一把抄起阿醜,哈哈大笑道:「好個要錢不要命的小娃兒,到了碼頭,某再付你欠帳!」
阿醜被大漢挾在肋下,只覺兩旁景物倒閃如飛,這大漢撒開雙腿,竟然快逾飛馬。一時間被顛簸的前行,阿醜也說不出話來,只覺風聲呼呼、撲面而來,只得閉緊嘴巴,屏住呼吸,饒是如此,大漢一身血衣,血腥味依舊灌進口鼻。
大漢一路飛奔,趕到碼頭,那些崑崙商人早就集中到船上,正翹首向這邊望來,一見那大漢出現,紛紛歡呼不已。
大漢放下阿醜,睨著他笑道:「明知某家殺人,還敢伸手討錢。少年人,你的膽量不小!」
阿醜壯起膽子道:「公人不公,怒而殺之,那是英雄行徑。若為躲了十枚大錢的債務殺人,那便當我看錯了你。」
大漢拋鬚大笑,探手入懷道:「某家生意還沒做得,哪有大錢予你,這有赤金一錠,便送給你了!」
大漢從懷中摸出一錠赤金,遞到阿醜手中,大笑道:「少年人,財不露白,速去速去!」說罷縱身一躍,彷彿一隻巨大的青蛙,呼地一聲彈起,淩空飛越兩丈,「咚」地一下落到船頭。
船上的人早就蓄勢以待,大漢剛一站定,水手便扯起風帆,拉起鐵錨。此時碼頭上的人還不知道先前在都督府發生什麼事,正忙忙碌碌地裝卸貨物,只有在大漢近處的一些商人看到他一身血跡,雖然驚訝,卻也未引起太多騷動。
阿醜大急,他本想與這大漢多聊幾句,拉近了關係再談正事,不想這虯髯大漢性如烈火,來去行止竟也是急如星火,讓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阿醜趕緊跪倒在碼頭上,高高托起那枚赤金,大聲道:「壯士,小子想拜你為師,學習武藝。」
大漢立在船頭大笑,揚聲道:「你這小子,不要異想天開,快快離去,免得多生事端!」
「壯士,請收下小子!」
阿醜急急叩下頭去,大漢只是不理,這時船緩緩離開,距岸上已有四、五丈距離。遠遠一陣喊殺聲傳來。
大漢立在船頭縱目一看,只見遠處旌旗飄揚,人喊馬嘶,匯聚成一條煙塵長龍,也不知其中有多少軍士,便提聲大喝道:「少年還不離去!此地官吏貪婪昏瞶,小心讓你做了替死的冤鬼!」
阿醜急了,把心一橫,扯著嗓子叫道:「壯士要往都督府尋仇,奈何要讓小子帶路?城中眼見壯士負我前去、挾我歸來者甚眾,壯士這一走,殺人的大罪便要落在小子頭上,壯士不殺小子,小子卻是因壯士而死了!」
船頭大漢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好一個無賴小子,著實纏人!」
抬眼再看,官兵捲起一路煙塵,越來越近,大漢喃喃道:「某一生唯以祖父大人為英雄,祖父一生不曾害過一個無辜,難道我要害了這小子性命,玷污一世清名?」
眼見追兵更近,大漢未及多想,縱身一躍,衣袂獵獵,如蒼鷹般又撲向碼頭,碼頭上許多商賈、水手見此威勢,齊聲驚呼。
阿醜見那大漢倏地出現在面前,緊接著腰間一緊,便被那大漢提在手中。一陣海風急驟,刮面生寒,緊接著「咚」的一聲,船頭微微搖晃,他已被那大漢帶著落在船頭。
阿醜定了定神,大喜拜倒,叩頭道:「弟子見過師父!」
大漢重重地哼了一聲:「無賴小子,滾起來!」負手往船頭一站,只管看那官兵,再不瞧他一眼。官兵趕至碼頭,紛紛徵用商人船隻,企圖追趕。阿醜不見大漢拒絕,滿心歡喜,叩了三個頭爬將起來,一見官兵紛紛登船,不禁擔心道:「師傅,路都督派人追來了。」
大漢笑道:「你說那路狗官嗎?某已斬了他的項上人頭!他敢追來,某便再斬了他的魂魄!哼,這些群龍無首的廢物,追不久的。」
阿醜一聽心中大駭,他雖知這大漢殺進都督府如入無人之地,卻也不曾想到他在須臾之間登堂入室,竟然斬了廣州都督的項上人頭,毫髮無傷地又殺將回來。自己認下的這個便宜師傅竟有如此大本領,簡直就如傳說中的劍仙、遊俠,能認下這樣一個師父……。
想至此處,阿醜心花怒放,忙畢恭畢敬地道:「弟子還未請教恩師尊姓大名,藝出何門何派。」
大漢失笑道:「你這小子,可是傳奇話本看多了嗎,什麼何門何派的,某家姓張,單名一個暴字,這身功夫乃是家傳。」
阿醜畢恭畢敬地道:「師父有這般驚人武藝,祖師定也是名聞天下的大英雄了。」
阿醜若說別的,張暴未必在意,可在張暴心中,平生只崇拜他爺爺一人,阿醜這話正搔到他的癢處,張暴放聲大笑道:「哈哈!說起家父你或不曉得,若說起家祖嗎, 『名聞天下的大英雄』這句評語還是當得起的,他老人家的名聲想必就是你這小娃娃也一樣聽說過。」
阿醜忙湊趣道:「不知祖師是哪一位名聞天下的大英雄?」
張暴得意洋洋地道:「昔日隋末大亂,天下群雄並起,家祖亦曾有意問鼎天下,後來讓與義弟輔佐的李世民,遠赴海外自立為王,當時人稱『虯髯客』的便是了!」
阿醜心中一震,失聲叫道:「虯髯客!」
這一下,阿醜就像被菩提祖師在掌心敲了三記戒尺的孫猴子,渾身三萬六千根毛孔,都充滿了歡喜。
…………
船行大海,夜色蒼茫。
阿醜初次乘船,躺在艙間思緒紛紜,久久難以入睡。他思念妞妞,不知道自己幾時才得回來,妞妞能否找得到自己。若是來日回了廣州,那路都督已死,也不知該向何人打聽帶走妞妞的裴大娘身分。
他滿腹歡心,能拜在虯髯客的嫡孫門下,學得一身超卓武藝,就可以為亡父、亡母,和那慘死的阿姊報仇。一直以來,被他壓在心底甚至不敢去想的血海深仇統統浮出來,他永遠忘不了阿姊那飛起的人頭,那沉甸甸的痛!
如此種種,或喜或憂,或悲或恨,思緒跌宕起伏,以致翻來覆去,始終難以入睡,他乾脆起身披衣,悄悄出了艙間。星河燦爛,船行於蒼茫夜色當中,耳畔濤聲陣陣,此起彼伏,恰如心之波瀾。
阿醜迎著晚風走到船頭,只見船頭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那黑沉沉的身影彷彿一塊磐石,穩穩地矗在那裡,一動不動。
「怎麼還不睡?」
張暴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阿醜站定身子,躬身道:「弟子睡不著,想到船頭散散心,不想驚動了師父。」
他回頭望望黑漆漆的海面,張暴沒有回頭,卻似看到了他的動作,說道:「放心吧,入夜時分,追兵便已返回,不再追趕了。」
阿醜鬆了口氣,忙道:「是!」
張暴穩穩地立在船頭,依舊昂首望天,阿醜忍不住問道:「師父在看什麼?」
張暴頭也不回地道:「看星星!今夜天象,當真古怪。」
阿醜抬頭望去,順著張暴的目光,向璀璨的星河中一看,赫然發現天邊有一顆極亮的大星指向東方,彷彿一顆周圍閃爍著亮藍色光暈的白色珍珠。那顆大珍珠橫亙於長空之中,後面拖著一道好長的藍色尾巴,尾巴上的藍色光暈越來越淡,直到完全稀釋不見。
阿醜不禁驚道:「好大的一顆星星!」
張暴笑道:「掃把星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說完了,他捏捏自己下巴,揪著那蓬鬍鬚,喃喃地道:「不過這麼大、這麼亮的掃把星,倒真是少見,確實有些奇怪……」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扭頭笑道:「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阿醜恭聲道:「弟子不敢有瞞師父,弟子本無大名,只有一個乳名喚做醜兒。弟子本是良家,如今卻淪落為乞丐,身負血海深仇,卻不能報仇雪恨,弟子一日不報這仇,便愧言祖宗姓氏,師父喚我阿醜就好。」
「阿醜,阿醜,你既做了某的弟子,總要有個正式的名字才好。今夜星馳長空,氣象罕見,某便以此星為名,給你取個名字,叫做星馳,如何?」
阿醜沉吟道:「星馳……倒是個好名字。只是師父以掃把星為弟子命名,弟子豈不成了大掃把?」
張暴哈哈大笑道:「某頭一次來大唐,生意沒有做成,風土沒有逛成,還出了人命。如此晦氣,你還不是一支大掃把嗎?」
阿醜想起桃源村百餘條枉死的性命,對這大掃把的聯想頗為不安,辯解道:「師父冤枉弟子,弟子遇到師父時,本就已經出了事的!」
張暴笑道:「你說星馳不好,總也要有個名字吧。嘿嘿,某家的弟子,怎好總是讓人阿醜、阿醜地叫,你且取一個名字來我聽。」
阿醜向前看看船頭起伏的巨浪,隱隱泛起的白色浪花,回頭看看黑沉沉的夜色,濤聲中抬頭一望那張鼓足了風的大帆,犁破夜色的海,振奮地道:「弟子想到名字了!師父,弟子就叫……楊帆吧!」
是夜,東都洛陽,高高的宮闕之上,一位武姓婦人也正憑欄遠眺,久久凝視著夜空中那顆長達兩丈、直指東方的藍色彗星,心中頗以為奇。這顆彗星突兀而來,橫亙長空,直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方才隱去,天下為之震驚。
闕上望星的武姓婦人視之為大吉之兆,宣布更改年號為光宅,大赦天下,改東都洛陽為神都,並改三省六部官署之名,中書省改為鳳閣、門下省改為鸞台、尚書省改為文昌台。「吏、戶、禮、兵、刑、工」六部改稱「天、地、春、夏、秋、冬」。
是年,為光宅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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