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怎麼突然變了樣？：失智症患者心理分析＆照護技巧完全圖解

漫畫家妮可最愛的祖母得了失智症，於是她與母親一起照顧祖母。兩人照顧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祖母，照顧到身心俱疲。此時，失智症心理學專家，佐藤教授突然出現在她們的面前……？為何會說「錢被偷了」？為何會突然生氣？用漫畫解釋失智症患者的心理，簡單易懂。目前，失智症患者已超過五百萬人，是個誰都有可能得失智症，誰都有可能要照顧失智症患者的時代。這是一本現代人必讀的書，讀完就能讓心情更輕鬆！

一起來認識失智症患者的奇特行為的理由吧！
要是照護前知道這些就好了！

Q0何謂失智症？
Q1為何患者會說「錢被偷了」、「被搶了」？
Q2為何會不斷詢問同一件事？
Q3為什麼患者被再三提醒後，還是會煮一大堆飯？
Q4為何會突然生氣？
Q5高齡者為何會發生交通事故？
Q6為什麼離不開看護？
Q7為何人在家卻還說「想回家」？
Q8這難道就是「徘徊」？
Q9為何會失禁？
Q10疲於照顧了，該怎麼辦才好？
番外篇　喂！你幹嘛摸我屁股！！

妮可．妮可兒森
宮城縣出身。漫畫家、插畫家。老家遭東日本大震災摧毀後，以漫畫隨筆《ナガサレール　イエタテール》，記錄下重建家園的過程。之後，祖母開始出現失智症狀。妮可便以《婆ボケはじめ、犬を飼う》、《わたしのお婆ちゃん》描繪出照護生活。
（插圖：右）

佐藤真一（さとう．しんいち）
東京都出身。大阪大學研究所人類科學研究科臨床生死學、老人行為學研究領域教授。醫學博士。日本應用老年學會理事、日本老年臨床心理學會理事、日本老年社會科學會理事。著有《認知症の人の心の中はどうなっているのか?》等書。丑島君』、『神劍闖江湖』等。著作有『我的『不幸』少了一塊』（『わたしの「不幸」がひとつ欠けたとして 』）（Bestsellers出版）

佐藤真一

人生中總會發生一些「搞什麼啊！」的事情。
數年前得到大腸癌的時候，讓我開始明白這件事。
剛開始被診斷成癌症已嚴重惡化，所幸開刀後發現是早期。但是，那六個半小時的手術與住進ICU的經驗，卻改變了我的生死觀。
在ICU內度過睡不著的夜晚時，我感受到絕對的孤獨感──「我的痛苦只有我自己懂。除了我之外，誰也不知道。」而就在那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以前在文獻上看過的一個詞，那就是「發現價值（benefit-finding）」。
所以我便試著用「還好有得癌症」的心態來看待這件事。
於是，那些真的很擔心我受癌症折磨的人，竟出現在我腦中。我想起，妻子、家人、醫生、護士……大家都是真心同情我、替我擔心。
出院後亦發現，同事們與工作上認識的人們，也都擔心得不得了，彷彿是自己也住了院。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在受苦時，有個即使與自己無關也會真心同情自己、擔心自己的人在，那是多麼令人感激的事啊。這個發現已經變成我的畢生至寶了。
無論再怎麼注重健康、吃好東西、注重運動，再怎麼努力做腦力訓練防止失智症，身體該壞的時候還是會壞，會得失智症的時候還是會得。人生就是無法事事稱心如意，偶爾也會發生意料之外的悲傷事。
而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要懂得從人生的痛苦的負面事件中，學習新的事物。
不生病當然最好，照護也是用不到最好。但如果有朝一日生病了，或是必須照顧病人了，就要把它當作自己的新體驗，然後從中找到它的價值。我相信這麼做的話，至少心境上就會正面許多。

《漫畫失智症》是從2019年4月，開始在筑摩書房的「webちくま」網站上網路連載的。共分成13回。
當初我接到這份邀約時，聽到妮可小姐願意以我的研究為基礎，搭配上她自己的經驗，將照顧婆兒的體驗以及母兒的奮鬥經驗畫成漫畫，真的令我很開心。而同時，我也非常期待這本書能讓我用不同於以往的形式，來為我的讀者帶來新的閱讀體驗。然而，在我讀完序章的那一瞬間，我就改觀了。
因為，在那個「一格一格」的二次元世界裡，畫滿了從各種面相來詮釋的失智症患者與患者家屬的內心，而且這一切還能同時進入讀者的眼中。我真的被漫畫的包容力與描寫力感動到了。
《漫畫失智症》跟我想像的「只是讓我的研究變得更容易讀而已」完全不一樣。
當然，這也多虧了妮可小姐身為漫畫家的才能。我也因此對漫畫的表現手法產生了敬意。每一格中配合著主題登場的婆兒、母兒、狗兒以及其他人物，都會大大影響著讀者們在學習、思考該主題時的思考方式。
每一格之間的時間變化，也不是光靠文章就能完全表現出來的東西。能讓故事隨著時間經過而發展，也是漫畫的一大威力。多虧如此，讀的人才有辦法循著故事發展，一口氣把它讀完。而且內容也能一下子就進到讀者的腦中。不僅如此，讀後的餘韻也會深植人心呢。
另外，身為登場人物之一的我，從來沒想過我會被畫成那樣，但那確實是我。雖然我的朋友們、學生們都說，漫畫裡的我跟現實中的我「完全不一樣」，但我自己知道，漫畫中的我確實存在於我的心中。能看透這一點的妮可小姐，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
我每次都在跟編輯．F岡小姐討論妮可小姐的漫畫很厲害這件事。F岡小姐最了解妮可小姐作為漫畫家的厲害之處了。我說：「漫畫家比寫書的作者辛苦多了。」F岡小姐便立刻笑著回答：「我也是這麼覺得。」希望各位讀者也能讀個兩、三遍，仔細體會一下妮可小姐的漫畫的描寫力有多棒。

其實，在此漫畫的連載期間，也就是2019年的冬天，我又碰上人生中的一大「搞什麼啊！」了。
當時，我的父親雖然沒有失智症，卻是長照需要第4級的半卡床狀態。母親則因為癲癇失去意識而住進醫院。後來又引發腦幹梗塞，一度危及性命。後來因為母親的病情好轉，可以從急診醫院轉到療養院了，所以之前與她同住的弟弟開始幫她做轉院準備。
然而在轉院的前兩天，我弟卻因為腦出血而驟逝。
當時，我人在高知縣出差。我在飯店裡正要退房時，突然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通知我弟弟已經死了。
接下來，我便過著狂風暴雨般的日子。
住在大阪的我馬上趕回千葉老家，代替父親成為喪主，舉行了守夜與告別式，然後隔天又幫母親辦轉院。接著，我得搜集身故保險金與繼承的相關資料，去公所及銀行辦理相關事宜。然後還要跟代書面談，諮詢成年監護人的問題。再來是辦理付費電視、行動電話、信用卡、NHK的解約，辦理父親的付費安養院入院手續，幫弟弟養的狗找新家。還要趁有空檔時，在老家裡找存簿、印章、保險證、年金證書、個人編號卡等等。看來有個不得了的年尾與年頭在前方等著我。
我沒想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
告別式中，我在喪主致詞時說：「我那個喜歡動物，努力照顧雙親的弟弟，可能是不忍先把父母送到彼岸，所以才想先過去等他們吧。」聽說有位女性親戚聽完這番話後，便忍不住衝進廁所裡大哭了。我當時真的是這麼想的。這樣也比較不會那麼悲傷。

現在不只是醫療會講求科學上的證據，連照護的世界也開始講求證據，主張應該要執行建立在理論與數據上的科學性照護。我也是一直強調，我們必須從建立在「直覺、經驗、膽識」上的照護，轉型成建立在科學知識上的照護。
但是，人終將面對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搞什麼啊！」不解決不行。到時候需要的就是「思索」。然後，只要想一個自己能接受的理由，並且去相信它，它就能為我們的心帶來平靜。即便那個理由不太科學也沒關係。我相信，我弟一定是為了讓爸爸、媽媽、他最疼愛的狗，還有我，能在將來毫不迷惘地踏上另一段旅程，所以才先到另一個世界等我們。
我在《漫畫失智症》中解釋過如何透過科學知識來了解失智症患者的心思，也介紹了一些讓患者過得更自在的方法。
另一方面，漫畫中也有妮可與母兒解決「搞什麼啊！」的奮鬥故事。最後，她們和婆兒也慢慢找回內心的平靜了。
但願本書也能幫助失智症患者、患者的家人、從事照護工作的人們，以及對失智症或照護抱有不安的人們，找回內心的平靜。

序章　何謂失智症？ 007
由心理學的角度來研究失智症╱失智症是什麼？╱若將失智症預備軍也算進來，則日本共有一千萬名病患╱認知、認知機能是什麼？╱肇因疾病與知能障礙的關係╱老化型健忘與失智症的差別╱當你覺得「好奇怪…」時

第1章　為何患者會說「錢被偷了」、「被搶了」？ 037
核心症狀與精神行為症狀╱引發「被偷妄想」的原因╱自我防衛型的「被偷妄想症」╱為何會懷疑身邊的人？╱失智症與藥物╱嘗試停藥

第2章　為何會不斷詢問同一件事？ 059
各式各樣的記憶類型╱短期記憶與長期記憶──陳述性記憶的程序╱情節記憶衰退的原因╱編碼、儲存、搜尋──記憶的模型╱看不到未來計畫而感到不安╱不斷詢問同一件事的理由╱為何需要別人照顧？

第3章　為什麼患者被再三提醒後，還是會煮一大堆飯？ 079
陳述性記憶與非陳述性記憶╱為何會記得做事程序？╱重複行為中顯現出那個人的身份╱大量購入同樣的東西後該怎麼辦？

第4章　為何會突然生氣？ 095
額葉損傷導致患者難以控制行動╱注意力衰退，容易分心╱額顳葉型失智症╱日落症候群╱偶然間發現的提示╱對話的重要性╱偶爾放著不管也有效

第5章　高齡者為何會發生交通事故？ 115
銀髮族代步車撞上來╱視野範圍變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注意力衰退╱
選擇性注意力與有效視野╱無法同時做兩件事╱「切換注意力容易失敗」並非失智症的專利╱有家人共乘也不見得是好事╱並非只有失智症患者會變得不會開車

第6章　為什麼離不開看護？ 137
執行機能障礙╱辦不到目標、計畫、執行的哪個部分？╱對自己的無能感到傷心╱容易接受強迫推銷是怎麼一回事？╱定向力障礙所造成的問題╱串聯起過去、現在與未來╱實行能力與執行能力

第7章　為何人在家卻還說「想回家」？ 157
何謂定向力？╱與記憶力衰退的關係╱類似於幼兒期的記憶方式╱婆兒想回去哪裡？

第8章　這難道就是「徘徊」？ 173
並非漫無目的的打轉╱為何會引發「徘徊」現象？╱無法建構腦中的地圖╱搞不清楚建築物與自己的位置關係╱不可思議的鏡子╱出現徘徊症狀時，該怎麼辦？╱制止患者徘徊是好事嗎？

第9章　為何會排泄失敗？ 193
導致排泄失敗次數增加的原因╱自尊心使他們無法承認失敗╱玩排泄物使居家照護到達極限╱為何會把不能吃的東西放進嘴裡？╱為了守護患者的自尊

第10章　疲於照顧了，該怎麼辦才好？ 211
人際關係是施與受╱覺得「事與願違」時就是開始想「控制」了╱思考「為何會這麼做？」╱心有隔閡易導致關心變成控制╱社會認知能力衰退與「心智理論」╱先從聆聽開始╱不要把照護當作活著的意義

番外篇　喂！你幹嘛摸我屁股！！ 245
無法抑制衝動╱也有性慾之外的原因╱溫柔也有可能帶來反效果╱認可高齡者的性慾╱跟家人建立起能夠一起討論失智症的關係

後記　妮可．妮可兒森（Nico Nicholson） 263
後記　佐藤真一 271
推薦書籍 279
從行為來尋找 286

第4章　為何會突然生氣？

失智症患者的家人常常說到「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很愛生氣」、「變得很愛罵人」。這是由兩個問題所致。一個是大腦機能的問題，也就是大腦的額葉萎縮了。另一個是心理的問題，也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自尊而攻擊他人。
再來，我們也可以從一到黃昏就情緒激昂的「日落症候群」當中，看出失智症患者容易焦躁的理由。

額葉損傷導致患者難以控制行動
由阿茲海默症造成的腦部萎縮，是從海馬迴開始慢慢的向顳葉延伸，接著擴展到頂葉、額葉，最終影響到所有的大腦皮質。
正如同第十五頁的圖所示，額葉是負責掌管「整體注意力」、「執行機能」及「社會認知」這三種能力的區塊。其中尤以整體注意機能、社會認知機能衰退，最容易造成「突然生氣」的問題。
首先，額葉是負責管控社會性行為的部位。這個部位一旦出現障礙，若極端一點的話，就有可能無法抑制怒氣，做出「暴力」或「搶走想要的東西」等等的行為。即使沒有嚴重到那種程度，心情也容易受到雞毛蒜皮之事影響，變得很愛生氣。另外，一般的老化現象也會有難以控制情緒的問題。
婆兒一亢奮，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會惡言相向，還會責備母兒。講話之所以會變難聽，有一部分也是由額葉障礙導致克制能力低落所致。
回想一下小時候就會發現，大家都會模仿當下流行的漫畫，說些「大便！」之類的話，對吧。因為做這些事，就會被父母罵「不要說髒話」，所以令人覺得有趣。而且，實物還是從自己的身體裡出來的。所以，當它變成必須遮遮掩掩的事物時，就會令孩童非常感興趣。然後，隨著年紀逐漸變大，便開始懂得看場合而不再講那些話。這就是所謂的抑制。
每個人的腦中都有髒話，只是因為抑制機能正常運作，所以才沒有說出來。
我也曾遇過這樣的案例：一位很高雅的母親，突然開始使用「笨蛋」、「這傢伙」之類的詞彙，令她的家人大吃一驚。
這是因為，即便現在是一位很有氣質的母親，小時候也一定有用過那些單字。她只是隨著逐漸長大，而不再使用那些字而已。一旦得了失智症，導致抑制機能衰退後，就有可能在生氣時講出那些話。

注意力衰退，容易分心
另一個伴隨著額葉機能衰退一同出現的問題，就是注意力下降。
「整體注意力」低落時，不只會使人無法同時處理兩件事，還會產生「無法專注在單一行動上」的問題（第5章）。
明明剛剛都還在和家人聊天，下一刻就突然關注起別的事，甚至加以聯想，然後為此發怒。這樣一來，家人就會覺得患者是「突然生氣」。而且，患者自己根本不會記得剛剛究竟為什麼要生氣。
正如同我在漫畫中說明過的，這可以藉由仔細觀察、記錄患者發怒時的情況，來推敲出「容易令患者生氣的情況」或「生氣的理由」。只要知道對方為何生氣，就能擬訂對策，以避免它再度發生。生氣的理由消失後，患者的心也會平靜許多，而負責照護的人也會輕鬆一點。

額顳葉型失智症
因為婆兒是阿茲海默症型失智症，所以額葉比較晚受到影響，惡化速度也比較緩慢。
然而，如果是額顳葉型失智症的話，那就跟它的名字一樣，是從額葉或顳葉外側前部開始萎縮的。而且，它會萎縮得非常厲害，因此這種失智症的特徵就是病徵顯著。在初期，記憶障礙並不明顯，但是會像所謂的「人格變化」那樣，做出脫離社會規則的行為，或表現出缺乏同理心的言行。
額葉顳葉型失智症比較多年紀輕一點的患者。找他們講話時，他們往往會以「無緣無故生氣」的方式來回應。他們自己似乎沒辦法控制，也不知道理由。而且也沒有什麼觸發契機，但就是會生氣。

日落症候群
聽說，婆兒常常一到黃昏就開始生氣，不斷吵著「要回家」、「為什麼不讓我回家？」然後和母兒吵架。有時候是突然抓狂生氣，有時候則是變得非常沮喪，一直說「想死」。
許多病患都會在黃昏時表現出失智症特有的症狀，若從「很多患者都有定向力障礙（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何時。第7章）」這一點來看，就會有「為何總是到了傍晚就激動」、「為何知道已經黃昏了」的疑問。
以下是我個人的見解。每到這個時段，從早活動到晚的大腦已經累了，因此我想，會不會是由此所致。此時，身體當然也累了，而腦袋裡更是積存了許多資訊，所以才陷入混亂吧。
許多待在照護機構裡的女性，都是一到傍晚就開始說：「我必須回家準備晚餐了。」這裡的重點較偏重於「要回家」的部分，而不是「做晚餐」。我想，她們的意思是「我累了，不想繼續待在這兒了」、「我想快點回去能夠放鬆的地方」。換句話說，她們待那個地方會無法放鬆，呈現緊張狀態。

偶然間發現的提示
以前我在進行「讓失智症患者與Telenoid機器人對話」的實驗時，曾發生過這樣的事。
一開始，我們都是在中午過後，也就是一點左右前往團體家屋，然後在那裡待到兩點半至三點左右。有一次為了配合其他行程，改成傍晚前往。我們研究團隊從下午三點，一直待到五點左右，而這正是日落症候群頻繁發生的時段。
我們在那邊做的事，就是利用Telenoid來跟機構裡的老人家們交談，結果，平時最混亂的傍晚時段，就在對話過程中不知不覺地度過了。到了六點左右，甚至還能讓他們爽快地去吃晚餐。那天沒有出現日落症候群，讓大家都輕鬆不少。這樣的情形重複發生幾次之後，團體家屋的工作人員便向我們提出更變時間的要求，希望我們能改到傍晚時段。後來，我們團隊就改成三點左右前往實驗了。
其實仔細想想，一到傍晚，無論是負責照護的家人，或是照護機構裡的職員，都得忙著準備晚餐等等。這是最忙碌的時段，因此大家都沒空關心病患。
我想，一定是因為有不一樣的人和機器人來找他們聊天，使他們得以將注意力轉移到跟平時不一樣的事物上，所以才沒有發作吧。而且，這樣還可以跟白天的事做個切換，讓大腦「重置」一下。
天天見面的家人雖然做不到這一點，但也可以試著讓患者在傍晚做一些能轉換心情的事，或是請客人傍晚再來等等，這樣也許就能獲得一些啟示喔。

對話的重要性
在前述的例子中，其實還有一個重點。那就是，我們的團隊會與失智症患者「對話」。
根據某研究顯示，在失智症患者的照護機構中，照護人員與失智症患者閒話家常的量，只占總業務量的1～2％（圖6）。大家幾乎都只做照護指示書上的事而已。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一般人很難和失智症患者進行日常對話。
我們的日常對話，通常都圍繞著天氣、近期新聞，或自己的近期體驗。但是，因為失智症患者有記憶障礙（第2章），所以記不得「昨天去哪邊吃了什麼」之類的事。
在前文提過的Telenoid機器人對話實驗中，我們是利用遠距離操作，讓學生講的話從機器人口中傳出。剛開始，學生們也會問一些「今天午餐吃了什麼啊？」、「今年過年有沒有回家啊？」之類的問題。失智症患者聽到這些問題後，因為不記得，所以就會露出疑惑的表情，為這段對話畫下句點。
失智症患者不記得最近發身在自己身上的事。因此，只要問問那些已經被記起來的往事，就能讓他們打開話匣子了。學生們也在詢問「小學時最擅長的科目是什麼？」或陪患者聊子女的過程中，逐漸掌握到和失智症患者對話的訣竅。
聽聽他們吹牛、誇獎一下他們，或是一起唱唱懷舊童謠之類的。若對話能順利進行的話，那麼應該也能達到不錯的轉換心情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