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傳：從谷底到山巔（簡體書）

作為美國第三十七任總統，尼克松在中國的知名度非常高，他從雜貨店到白宮，從平民到領袖，從歡呼到唾棄，走過的路漫長、坎坷而又充滿傳奇和輝煌。本書記錄了尼克松的一生，著重介紹早年生活、二戰生涯、總統選舉、越戰策略、訪問中國、水門事件等重要時期和重要事件，並根據2013年美國國家檔案館(NARA)最新解密的尼克松在白宮的錄音，重新解讀解讀“水門事件”和尼克松頗具爭議的方面。

盧克•尼科特

美國知名歷史學家，得克薩斯農工大學歷史系教授，是美國從事“水門事件”、尼克松錄音帶研究專家，撰寫了多部有關尼克鬆的傳記和研究著作。主要有《尼克鬆與歐洲：重塑戰後關係》《尼克鬆的錄音帶：1971—1972》等。

有兩件事將使我載入史
冊：水門事件和對中國開放
。一件是壞事，一件是好事
。
——尼克松
當理查德·尼克松宣誓就
職時，美國正深陷越南戰爭
的泥潭；美國與地球上人口
最多的國家中國沒有任何來
往，與另一個超級大國蘇聯
沒有任何談判，與中東外交
處於停滯狀態：在美國國內
，人們正經歷著一場自南北
戰爭以來最嚴重的危機。而
當尼克松離開白宮時，以上
所有方面都有了實質性的改
善，能有機會與他共事值得
驕傲。
——基辛格
理查德·尼克松將永遠留
給我們的是，他從不放棄作
為這個時代一分子的熱情。
他多次說過，一個人如果失
去了目標，失去了奮鬥的方
向，他的精神就會枯竭。
——克林頓

寫作一本美國總統的介 紹性傳記是一項富有挑戰性 的工作。本書以理查德·尼 克松(Richard Nixon)為寫作 對象，之前有關他的傳記作 品大多有失公允，出現這種 現象的原因主要是在大多數 關於尼克鬆的作品寫作之時 ，研究所需的尼克松政府的 絕大部分檔案還未對公眾公 布。這些作品的立場呈現兩 極化，有的對主人公橫加批 判，有的則為其辯護正名， 而所有的傳記文字，其內容 都未免片段化，多有遺漏之 處，不夠全面。此外，如果 寫作的對象本身俱有爭議性 ，挑戰則更甚。直至今日， 理查德·尼克松仍然是一個 兩極化的形象，不同年代的 人們對其看法各異。比如， 經歷了水門事件日常新聞報 道的人和對此事件毫無印象 之人，兩者的看法可能有天 壤之別。一般來說，年青一 代由於生活中充斥著各種冠 之以“門”的醜聞，所以他們 很難相信水門事件竟會受到 如此高的關注。理查德·尼克鬆的總統檔 案，很多是在過去的十年間 才得以開放的，其中涉及的 原因眾多：坐落在加利福尼 亞州約巴林達的理查德·M ．尼克松總統圖書館，直到 2007年才成為一所聯邦機 構；圍繞尼克鬆的檔案資料 存在很多訴訟案；尼克松本 人曾阻止檔案發布；美國國 家檔案館經費不足，難以應 對尼克松檔案資料的特殊的 複雜的情況。整整過了30年 時間，數量龐大的國家安全 檔案才得以開放並用於研究 ，即使在寫作此書之時，仍 有大量資料無從獲取。尼克 松當政之後的檔案基本上也 未開放，對於記述尼克松如 何從一位蒙羞的總統轉變為 一名資深政治家，這些檔案 是不可或缺的。此外，國家 檔案館尚有大約700小時的 尼克松政府的秘密錄音未被 公佈，而已被公佈的近3 000小時的錄音，大多數沒 有進行文字轉寫或正式出版 。目前很有可能會公佈的內 容，是曾被歸為國家安全級 別的累計數百小時的錄音。可想而知，正是由於缺乏這 些必要的資料，迄今為止還 沒有人完整地記述尼克鬆的 生平及所處時代。在可預見 的未來，我們還會繼續了解 尼克松執政時期的重要細節 。隨著文件和錄音不斷公開 ，對於尼克鬆的研究者而言 ，研究工作的資料會越來越 豐富。雖然做了這麼多免責陳 述，本書仍試圖研讀理查德 ·尼克鬆一的生平，並著重 記述其執政經歷。本書並非 要做到面面俱到，而是試圖 總結我們“所知的”尼克鬆生 平的各個方面。書內要選取 某些主題就不免需要捨棄或 略述另一些主題，每當遇到 這種情況，我往往最終選擇 以往較少被探究或有待我們 進一步了解的主題。寫作一本書遠非個人之 力可以完成的。一直以來， 我得到了很多圖書館和檔案 館的幫助。其中對我幫助最 大的機構包括：加利福尼亞 州約巴林達的理查德·M．尼克松總統圖書館、密歇根 州安娜堡的杰拉爾德·R.福 特總統圖書館、馬里蘭州大 學園區的國家檔案和文件署 以及比利時、法國、德國、 意大利和英國的政府和非政 府的檔案館。在過去近10年 的時間裡，這些機構無數次 接待了我，甚至在我提出各 種要求的時候也是不厭其煩 、熱情周到。得克薩斯A＆ M大學的圖書館員，多次為 我提供續借和館際互借服務 ，還應我的請求再三協助我 進行研究。即便在我違反規 定時，他們也十分照顧我。此外，我還要感謝芭芭 拉·貝內特·彼得森(Barbara Bennett Peterson)邀請我為 《美國總統》叢書寫作此書 。在這套叢書中，我已寫作 並出版了林登·B．約翰遜 (Lyndon B．JohnsOn)和喬 治·w．布什(George w． Bushl)的傳記。一路走來， 寫作讓我不斷地提升自己， 而芭芭拉給予的真知灼見更 讓我受益匪淺。最後，我要 尤其感謝我耐心的妻子珍妮 弗(Jerrlifer)以及我的家人， 同寫作前兩本總統傳記時一 樣，我犧牲了許多夜晚、週 末以及節假日的時間，伏案 工作、不問家事。

第1章早期生活

第2章第二次世界大戰：初顯鋒芒

第3章冉冉升起的新星

第4章下野後的回歸

第5章1968年總統選舉

第6章爭取盟友

第7章尼克鬆與戴高樂

第8章聯邦德國與“新東方政策”

第9章英美“特殊關係”

第10章尼克松磁帶錄音之原委

第11章越南與尼克松主義

第12章國內政策

第13章三角外交

第14章次大陸的困境

第15章1972年大選

第16章水門事件

結語

附錄

到了20世紀40年代末，雖然尼克松步入政界只有短短幾年時間，但他已然成為共和黨內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名聲遠播。尼克鬆對共產主義者態度強硬，不論對方只是假想敵還是確有其人，這一點讓他備受爭議。他的名聲是一把雙刃劍，未來他注定要成為一個兩極化的形象。 1950年，尼克松競選參議員，對手是民主黨眾議員兼演員的海倫?嘉哈根?道格拉絲（Helen Gahagan Douglas）。競選活動再次引發了爭議。尼克松風頭正盛，將自由派的道格拉絲成功地標榜為好萊塢及左翼極端主義的同情者。據稱他還把對手描述成“（從外衣）到內衣都是粉紅色
“粉紅色”指政治觀點左傾的人士。 ――譯者註的”。其實，即便在某些民主黨人看來，道格拉絲也幾乎稱不上是個左派分子。
至於尼克松最得力的競選手段，是他發行的50萬份“粉色傳單”，暗指道格拉絲所獲選票與她對共產主義的同情態度有關。當年秋天，尼克松取得決定性勝利，成為參議院最年輕的議員。他開始充實自己的反共理念，公開反對蘇聯的核擴張。並且，借助這個新的政治舞台，尼克鬆開始大肆批判杜魯門總統，尤其詬病對方處理朝鮮戰爭的方式和解僱道格拉斯?麥克阿瑟（Douglas MacArthur）將軍等問題。在阿拉斯加和夏威夷的州資格等爭議較小的問題上，尼克松持贊成立場，並投票支持公民權利法案的出台。
在1952年的總統競選中，尼克鬆成為德懷特?D?艾森豪威爾的競選搭檔。如果不出意外，1953年總統就職之日，年僅四十歲的尼克鬆就將成為美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副總統之一。但是，競選的過程並非一帆風順。 1952年9月，《紐約郵報》發表一篇文章，聲稱尼克鬆在競選資助中設有一筆秘密基金，用作自己的個人花費。有意思的是，透露消息的並不是民主黨人，而是共和黨的厄爾?沃倫（Earl Warren）一派。尼克松反駁說，基金並非私用，而是僅僅花費於正當的政治活動。但無論真相如何，艾森豪威爾迫於負面宣傳的壓力，開始考慮取消尼克鬆的競選資格。
接下來，事態發生了戲劇性轉變。 1952年9月23日，尼克鬆發表了全國電視演說，為自己進行辯護。當時，妻子帕特坐在他身旁，尼克松面對鏡頭，詳細公開了自己的財務狀況。一個競選國家公職的候選人選擇公開自己的納稅單，這在全美尚屬首例。尼克松強調自己節儉度日，特別指出妻子平日從不穿毛皮大衣，只穿“得體的共和黨式布外衣”。這無疑是對支持杜魯門的民主黨人的有力反擊。尼克松承認有人確實送給自己一隻黑白色的可卡犬，但他並不打算歸還，因為女兒們十分喜歡，還給它取名“切克斯”（Checkers）
原指在黑白相間的國際象棋盤上玩的一種遊戲。 ――譯者註。這次演講也因此被稱為“切克斯演講”。尼克松拋開艾森豪威爾和共和黨全國委員會，把自己的去留交由民眾決定，鼓勵他們給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發電報表達看法。如果民眾支持他，他便留下，否則便自願離去。尼克松表示，不論結果如何，自己都會信守承諾。此舉最終為尼克松贏得了壓倒性優勢，艾森豪威爾別無選擇，只得保留尼克鬆的競選資格。儘管日後有很多作者寫到尼克鬆與媒體向來不和，但尼克松確實深諳利用媒體之道，這便是他政治生涯早期的一個例證。
1953年1月，在艾森豪威爾贏得總統大選之後，尼克松正式接任副總統一職，並在艾森豪威爾的第二個總統任期內獲得連任。按照憲法規定，副總統的權責十分有限，但尼克松切實擴展了自己的職權範圍。正是在這段時間內，尼克松結識了很多核心人物，這在他日後的政治生涯尤其是總統執政時期將發揮重要作用。尼克鬆在艾森豪威爾的支持下接觸了外交及政策制定事務，其所涉事務範圍之廣是之前任何一位副總統都無法企及的。尼克松還參加了國家安全委員會的諸多會議，並在艾森豪威爾缺席時主持工作。
在通過關鍵性法律的過程中，尼克鬆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其中就包括1957年的《民權法》。此法創建了美國民權委員會並保護了公民選舉權。在今日看來，這項法案的通過似乎應更多地歸功於當時的參議院民主黨多數派領袖林登?約翰遜（Lyndon Johnson），但是，在約翰遜把法案交由參議院表決前，他實際上弱化了法案的力度。在外交事務方面，尼克松和帕特代表艾森豪威爾總統多次出訪，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1958年他們去拉丁美洲訪問時，車隊在委內瑞拉首府加拉加斯遭到反美抗議者襲擊。襲擊者朝尼克松所乘轎車投擲石塊，造成車窗碎裂、車體嚴重受損，隨行的委內瑞拉外交部部長不幸受傷。在車輛遭受巨大破壞的現場照片刊登之後，由於在事故中臨危鎮靜的表現，尼克鬆的國際聲望一躍而起。
1957年3月，尼克松到訪非洲，為當地提供經濟及軍事援助，此行也讓他成為當時出訪利比亞的美國最高級別外交官。 1959年7月，尼克松出席了在莫斯科舉辦的美國國家展覽會。 7月24日，尼克鬆與時任蘇共中央第一書記的尼基塔?赫魯曉夫（Nikita Khrushchev）一起參觀展覽，走到一處樣板住宅的廚房展台旁，兩人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即著名的“廚房辯論”。現場拍攝的一張照片後來廣為人知，人們還可以從中看到另外兩位人物的身影――未來的蘇聯領導人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Leonid Brezhnev）和日後尼克鬆的演講撰稿人威廉?薩菲爾（William Safire）。在展覽現場，尼克松激昂地陳述資本主義的優越性，還談到蘇聯體制注定會失敗、赫魯曉夫的孫輩將迎來自由的社會。隨著關於尼克鬆的傳記著作的增加，“廚房辯論”的很多細節也逐步被公眾知曉，《紐約先驅論壇報》專欄作家、持友好立場的厄爾?梅佐（Earl Mazo）的傳記作品就是一例。 “廚房辯論”為尼克松贏得了廣泛的聲譽，對於美國人來說，這確實是一場很特別的交鋒。

 

 

 

第4章下野後的回歸

 

第4章下野後的回歸

 

 

 

 

 

 

 

在整個20世紀60年代，尼克松也許無緣政界，但他仍然是一名公眾人物。他幾次出訪海外，所到之處的政府仍將他當作在職的美國政治人物對待。兩度競選落敗並沒有奪走尼克鬆的光芒。從年齡上說，他仍有機會重返政壇。

 

 

 

 

 

 

艾森豪威爾與尼克松，1960年

 

 

 

 

20世紀60年代對於尼克松來說是悲喜交加的10年。從一開始遭遇重大挫折到最終坐上政治權力的寶座，尼克松跨越了從谷底到山巔的漫漫征途。即使在征程的最後一刻，他也完全不似那個最有可能的勝出者。 1960年，尼克松以現任副總統的身份參與總統競選，還未卸任的艾森豪威爾總統對他也表示了公開支持。隨著尼克松越來越多地進入公眾視線，有關他的傳記作品變得更加客觀，有的甚至持批判態度，貝拉?柯尼澤（Bela Kornitzer）的著作便是其中一例。尼克松曾為柯尼澤安排了多次見面機會，但即便如此，這些作品仍調整了先前的傳記文字所普遍持有的友好立場，而隨著尼克鬆在國內政壇的迅速崛起，其傳記作品有所調整也實屬必然。
尼克鬆在1960年的參選是一次基於經驗的順勢行動。不論從主觀還是客觀上來說，尼克松也確實擁有最為有利的政治環境。有人曾說艾森豪威爾並未盡全力支持尼克松參選。然而，就尼克鬆自身而言，他曾任職於國會兩院，在艾森豪威爾麾下當了8年副總統。總統本人之前是二戰中成功指揮盟軍作戰的響噹噹的將軍，頗受民眾愛戴。因此，尼克松積累的公職經歷是其同齡人難以匹敵的。在1960年8月的共和黨黨內大會上，尼克松選擇馬薩諸塞州參議員小亨利?卡伯特?洛奇（Henry Cabot Lodge, Jr?）作為自己的競選搭檔，兩者稱得上是強強聯合。民主黨一邊，來自馬薩諸塞州的參議員約翰?F?肯尼迪搭檔參議院民主黨多數派領袖林登?B?約翰遜參與競選。對於眾多選民來說，他們面臨的選擇是要么多多少少維持現狀，要么把接力棒交給新一代政治家，儘管後者的勝算稍小。
在競選過程中，肯尼迪深知批評艾森豪威爾就如同批評尼克松，因為尼克松除了繼承艾森豪威爾的總統遺產之外，別無選擇。例如，肯尼迪批評艾森豪威爾政府放任蘇聯掌控在核軍備競賽中的領導權，形成所謂的“導彈差距”。但是，日後人們得知這種差距實際上並不存在，此說法不過是出於政治需要才被製造出來的。肯尼迪還表示有必要“讓整個國家重新活動起來”。肯尼迪代表著年輕一代，立志把這個國家帶入一個新時代。從外表上看，他年紀輕輕、充滿活力，與艾森豪威爾形成了鮮明對比。如果尼克鬆一味肯定艾森豪威爾，便很難駁倒肯尼迪，而事實上尼克松也從未批評過艾森豪威爾。尼克松和肯尼迪的競賽中，肯尼迪成功地展示了自己技高一籌的姿態，同時讓選民對他的天主教徒身份不再排斥。
1960年的總統選舉還有一個令人矚目的地方，即它開創了美國總統候選人進行電視辯論的傳統。電視辯論共有四場，在進行首場辯論之前，尼克鬆生了一場病，還未痊癒便坐到了鏡頭前。儘管略微化了點妝，但他仍然顯得面容憔悴、忐忑不安，而一旁的肯尼迪則是精力充沛、神情輕鬆，其古銅色的皮膚也十分引人注意。有報導稱，當時觀看電視辯論的民眾認為肯尼迪表現更佳，而通過廣播收聽辯論的人則認為尼克松更勝一籌。 1960年11月，選舉結果公佈，尼克松以0?2%的選票之差惜敗肯尼迪。一些人堅稱是電視辯論影響了選舉結果，另一些人則認為既然大多數民眾是通過廣播收聽這場辯論的，那麼尼克鬆在鏡頭之下的狀態並不重要。
面對這樣的選舉結果，尼克松本可以對得克薩斯州和伊利諾伊州等地的選舉違規現象提出合法指控以扭轉局面。一直以來，伊利諾伊的庫克縣（芝加哥市所在地）和得克薩斯南部地區都以選舉記錄不忠而知名。然而，尼克松並沒有質疑選舉結果，還堅稱這麼做是為了避免把國家帶入一場憲政危機。最終，肯尼迪政府給尼克松提供了一個職位，但尼克松拒絕接受。在尼克鬆的後半生，他一直對肯尼迪家族充滿憤恨，對於那些他自認為在1960年與其作對的機構，如美聯儲、東部權勢集團、媒體以及中央情報局等，他同樣憤恨不已。只不過對於肯尼迪家族，尼克鬆又始終夾雜著欽佩的情感。
大選過後，尼克松帶著家人回到了加利福尼亞。他重新選擇了律師的行當，還寫了一本名為《六次危機》的暢銷書。但是，尼克松淡出政壇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很長時間。 1962年，加州的共和黨領袖鼓勵他與時任加州州長的帕特?布朗（Pat Brown）展開競爭，角逐州長一職。關於尼克松本人對此職位有多大興趣，人們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事後看來，他顯然不太適合這個職位。比起國內政策或是州和地方政府一級的瑣碎事務，尼克松顯然更加熱衷於國際事務。但是，過去十年間不間斷的公職經歷讓尼克松急切地想要返回政壇。他決定參選州長。
從一開始，1962年的競選就注定是一場失敗。競選幹事由H?R?“鮑勃”?霍爾德曼（H?R?“Bob” Haldeman）擔任，他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廣告經理，也是尼克松1956年競選副總統和1960年競選總統時的先遣團隊成員。雖然尼克松之前從未表達過對州長一職的興趣，但他確實渴望留在政壇。尼克松擔任過三類最高層次的公職。如今，競選總統失利後，如果能執掌最富活力的加州，他便可以重新恢復名望並繼續活躍於國內政壇。但是，尼克鬆在州長的競選中一敗塗地，他不得不再次面對與1960年選舉落敗相似的痛苦經歷。尼克鬆在事後才認識到：參選州長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尼克鬆在參選伊始便被質疑他的唯一動機只是要挽回兩年前總統選舉的敗局。何況，在過去的十幾年裡，尼克松很少在加州生活。他剛剛總統敗選，即便是被對方以微弱優勢勝出，這也很難說明他就能勝任州長一職。尼克鬆與布朗的選票結果差距驚人，超出了30萬張選票。尼克鬆的政治生涯看似已經結束。在選舉結果公佈的第二天早晨，尼克松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痛斥媒體對其競選過程的負面報導。他說：“先生們，你們以後再也別想對尼克鬆動粗了，因為這是我最後一場新聞發布會。”尼克鬆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他再也不會競選公職了。此時的尼克松，正處於職業生涯的最低點。
尼克松回歸了家庭生活，但並沒有完全從公眾的視野裡消失。在整個20世紀60年代，尼克松也許無緣政界，但他仍然是一名公眾人物。他幾次出訪海外，所到之處的政府仍將他當作在職的美國政治人物對待。在某些時候，比起更加熱衷於國內事務的林登?約翰遜總統
1963年，肯尼迪總統在得克薩斯州遇刺身亡，副總統林登?約翰遜就職，成為美國第36任總統，1964年連任。 ――譯者註，尼克鬆與外國領導人的關係更加親密。兩度競選落敗並沒有奪走尼克鬆的光芒。從年齡上說，他仍有機會重返政壇。他舉家搬遷到紐約，成為尼克松、麥基、羅斯、格斯里和亞歷山大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同時，尼克松積極參與政治事務，幫助巴里?戈德華特（Barry Goldwater）和共和黨黨內國會議員備戰1964年的總統選舉。雖然尼克鬆自己不是候選人，但他仍被視為國際關係方面的專家。與1960年和1962年兩次參選時相比，此時的他顯得更為精明老練，一個最好的例子便是其在1967年《外交》上發表的一篇題為《越南後的亞洲》(Asia After Vietnam)的文章，在文中，尼克鬆建議改變20年來孤立中國的立場並與之建立邦交關係。 1967年，尼克松還3次出訪海外，每次都選擇不同地區的國家做實情調查，以期為未來有機會再次參選總統做準備。他還逐步建立起一個幕僚團隊，成員包括羅絲?瑪麗?伍茲（Rose Mary Woods），帕特?布坎南（Pat Buchanan）以及雷 ?普賴斯（Ray Price），這些人日後也都成為了尼克松總統班底的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