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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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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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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2020 Openbook年度好書獎獲獎作家夏夏
走過疫病之年,陪伴家人生死
撿拾生命中的微甜,才知來日方糖
「因為幸福太容易被忽視,所以需要甜來喚醒我們。」──夏夏

生活可以是最大的幸福,也可以是惡夢,擁有與失去不問一聲就來來去去,彷彿空氣流過,無法控制。當然,生命不會只有悲傷,淚水也能是甜美的,誰不都是苦與甜共生的嗎?走過疫病之年,陪伴家人生死,夏夏於生活中取其糟粕悉心提煉,榨取佳釀,浸泡其中,撿拾每分渺小的微甜時刻。

以無價的光陰哺餵孩子,瞬間將心中仍住著纖細少女心的自己活成有底氣的歐巴桑,而孩子才正在長大而已,麥當勞、手作玩具、汽座之間、巧妙逗趣的童言童語,生活是詩。停課的日子,酒精如聖水,天臺上演的私人儀式,家人髮絮隨風飄送,是不可思議時代裡的幸福切片。昔日邦迪亞上校已離去,幸好有生活帶來的忙碌,把每一次呼吸、走路、吃飯、睡覺都當成眼淚流下,沖淡憂傷。

從至情至性令人動容的《傍晚五點十五分》,到持著慧黠心眼點亮筆尖靈光的《小物會》,夏夏再次以純淨的文字,記錄身處疫病覆蓋的世界、生命的消逝,以及富有煙火氣的點滴日常。她告訴我們,懂得生活是種天賦,過得舒心也有種種竅門,心會被掏空,也會被填滿,哭泣也沒關係,因為來日方糖,而生命從不吝於給予甘美。

作者簡介

作者

夏夏
著有詩集《德布希小姐》、《小女兒》、《鬧彆扭》、《小孩遇見詩:有禮貌的鬼》,小說《末日前的啤酒》、《狗說》、《煮海》、《一千年動物園》。散文集《傍晚五點十五分》、《小物會》。編選《沉舟記──消逝的字典》、《一五一時》詩選集、《氣味詩》詩選集、《小孩遇見詩:想和你一起曬太陽》。

變種

距離二○二二年年底這本書最終完稿,是三個多月前,而此刻寫下這篇序文的我,由於Covid-19 確診正在居家隔離五天中。想到病毒擴散初期人心惶惶,病徵嚴重,新聞上播放染疫者與接觸者被醫療專車接走,送往特定住所隔離十四天或住院治療的畫面,仍心有餘悸。而拜截至目前為止施打的四劑疫苗所賜,我僅是稍有咳嗽與喉嚨微恙,甚至沒有發燒,體力更是無差別。
身處在被疫病覆蓋的世界,隨著病毒一再變種,我們的身心也跟著變種再變種,許多幾年前還會感到不可思議的現象如今習以為常。關於這些變化的細節,已有許多文字寫下、出版,而我所記錄的,在遙遠的未來也許能成為拼湊出一段集體記憶的碎片之一。
隔離在家的這幾天,才剛度過二○二三年的跨年連假。白日裡,孩子和先生出門上班上學,我獨自在家,靜靜讀著所鍾愛的小說家妮可.克勞斯的《大宅》。書中由一張書桌拼湊出毫無關聯的人們的記憶,以及深深刻入靈魂的情感。讀著讀著,才赫然明白早已完結的二○二二年為何在我心中留下這麼深的足印。
過去的我是不會為了一年的尾聲而感傷,反而滿心期待新年的到來。然而二○二二年的五月卻是父親染疫並伴隨後遺症併發而病逝的一年。在心裡,我愚昧地認定只要二○二二年還沒過完,父親離開我們就不過是剛發生的事,好像他這會兒只是出門工作去而已。而眼看這一年為數不多的日子用罄時,離去的事實彷彿被徹底落實了般,再無法改變,而且時間被推得更遠了。
我明明還這麼小,為什麼就沒了父母,成為孤兒?唯一和我一樣處境的同齡朋友來家裡作客時,我幾乎用虔敬的心向他請教十幾年來作為過來人的心得。
當然,生命不會只有悲傷,淚水也能是甜美的。幸好有生活帶來的忙碌沖淡憂傷,淘洗出甜美的滋味。有時候連自己都會感到驚訝,幾乎每日一成不變的作息,何以還能給我帶來這麼多啟發,感受到自己仍在持續「變種」的驚喜。我也因此越來越能坦然面對自己,挖掘隱藏在心中的文字,無論它們所散發出的是芬芳或惡臭。
那麼哭泣也沒關係了,因為來日方長,而且生命是不會吝於給予甘美的。

目次


序 變種

來日方糖
字靈
錢包
天臺
沙漏
點唱機
草莓
回到大水溝
晚餐
反派
保證書

智齒
起床的理由
害怕
診間
生日
火車緩緩駛過
停課的那一天
汽座
當歐巴桑遇上歐巴桑
安妮們
除溼機
這也是一個秘密
腳跟
得來不易的圍爐
玩具
麥當勞
練習
新生
無用功
電話亭
天堂動物園
愛在瘟疫依舊蔓延
雪花球

 

書摘/試閱

來日方糖

如今方糖已不常見。
去到超市或老一點的雜貨鋪還是能買得到,不過自從果糖問世,越來越少見到方糖。
從前買的是草綠盒子壓深綠色塊的維生方糖,包裝忠厚樸實,擺在冰箱門上,雞蛋格旁邊。包裝盒上的維生兩字帶有迫切性,我總想像在垂危之際,只消服下兩顆方糖,生命就得以維繫的荒唐景象。
在沒有多餘零用錢的孩童時期,經常偷吃這些規規矩矩排在盒裡的白色小正方體糖磚。為了掩飾吃過的痕跡,又像玩俄羅斯方塊一樣,把小糖磚重新排列一番。殊不知大人是不在意這幾塊小糖的,畢竟價廉量多,加之家裡沒有泡咖啡的習慣,一整盒方糖吃了個把月還吃不完。
細細的小糖粉沾在指尖上,光線下是晶亮的粉,白燦燦的好吸引人,一顆接一顆吃著,讓人遙想從未見過的細雪。這些甜滋滋的雪也怕熱,不一會兒就化掉,滿手滿臉都黏上了,才想起來要去洗手。
有時候擠檸檬汁,為要多榨出幾滴酸汁,不知不覺指尖皮膚變得皺巴巴的。這時候投幾顆糖到杯子裡,方正的磚體在水裡溶著,整齊切割的稜角在幾次攪拌下漸漸被消磨,剩下的糖塊沉在杯底,用看不見的速度分解中,美得讓人目不轉睛,還沒喝到嘴裡,眼睛就先甜起來。
泡茶時,也經常刻意不攪拌完全,小心翼翼不使它們太快溶去,端詳著積存在杯底的糖粒,彷彿被河水與歲月淘洗過留下的細砂,又像是時間的殘存。最後,才仰頭將杯中最後幾口汁液連同碎糖粒一口氣倒進嘴裡,衝擊性的甜味充滿在口中,像是把所能收集到的幸福都一古腦兒用光,也沖淡了方才的苦澀。
喜歡方糖,其實是喜歡它溶的樣子。
溶在嘴裡的滋味也是讓人難忘的。因為糖粉極細小,一點點的水氣都能破壞它脆弱的方體,含在嘴裡時,舌尖能感覺到糖粒在嘴裡潰散,化成一股子甜膩,時間都來不及留住它,便消失了。
成年後,並未如想像般開始飲成年人的苦,譬如咖啡。後來連茶也少碰了。有陣子聽了朋友說法,想戒糖,結果戒不了。生活太需要甜了。
因為甜,使我能愛上酸與苦。為了享受最後一刻衝擊性的幸福,所有的勞動、忍耐都如箭矢,朝向那一刻奔去。
因為幸福太容易被忽視,所以需要甜來喚醒我們。
那一整盒方糖,彷若撿拾起每一份最最渺小的幸福,壓製成拿在手裡具分量的磚體,又分割成工整的小單位,在即使想要犒賞自己一下時,也不會奢侈到有罪惡感。說維生言重了,不過所想要維持的生活,說來只是能分辨出苦與甜,因而能懂得品嘗平淡的幸福。
不管端在手裡的這杯飲品是冰是熱,是苦是澀是酸楚,潔白的方糖都不惜染上那顏色,將自己完全化開來,在不經意的時候改變味覺。
若沒有這樣的甜,要如何飲得下杯裡的這杯苦液?只有時常把自己浸泡在這些微甜時刻裡,才有氣力把來日走得又長又遠。


天臺

「要熟悉一座城市,也許最簡單的途徑是了解生活在其中的人們如何工作,如何相愛和死亡。」(瘟疫/卡繆)

經常看著鄰近社區的天臺,總是空蕩蕩的。包括我家的社區在內,因管理嚴格,中秋節不許上天臺烤肉放煙火。除棉被外,衣物不能晒天臺,盆栽雜物自然是不能有的,以免影響公共安全。經此嚴加管制,長年下來連人影也沒有。
天臺像一口棄置的井,空洞地張著口與天空對望,彷彿是為了承接天上而來的訪客所設的平臺,並不屬於我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單調,連鳥群都不願造訪,大部分的時間裡只有天光雲影在四四方方的地磚上挪移,切割出各類交錯的幾何,如現代圖騰般回應天空,成為名符其實的天臺。
不過,從二○二一年五月分停課以來,天臺上多了些騷動。那時新冠肺炎疫情已轉為社區感染,疫苗尚且數量不足,因此實施全國停班停課。雖然沒有如卡謬的小說《瘟疫》中般封城,但人人都長時間躲在家裡,不敢隨易外出。
那天早晨,見到一對男女牽著狗在對面的天臺蹓著,這是住在這棟樓裡五年來,第一次見到天臺上的變化。那之後是一個孩子,大概為了應付老師出的作業,上來跳繩。一個彩色的小點在視線遠方持續跳動,有幾次就要以為是那棟灰撲撲的大樓所隱藏的心臟,在這段非常時期裡賣力地鼓動著。
再後來,扶老攜幼上來抬抬腿伸伸懶腰的最多,背著手沿著牆面繞行,像在巡視的也有,不過看起來更有幾分困獸的神情。還有的傍晚時分上來抽支菸,如祭天,讓煙霧自由地攀升到最高處,然後飄散,便完成一場私人的儀式,又回到生活的隊伍裡去。
兩三週過去了,一個大晴天,視線裡闖入一串花花綠綠。長長的晒衣繩將形狀規矩的天臺硬切出一條斜線,雜七雜八掛起花衣花褲,對著風飄盪。擺動的衫褲像一個個有機生物,在晒衣繩上此起彼落交談,讓人不禁回想起還是不久前,出門的路上總經過的那座公園,長椅上必定要坐著一排阿姨們。她們看起來都像,捲頭髮,頸上圈著小小的玉飾,身上一定有紅或紫的衣物,或是滿身通紅加紫花背包,聊天的時候不看對方,一律看著遠處,笑的時候也是。這類聚會多在買完菜後隨機開始,隨太陽逐漸升高至頂而隨興散去。怎麼如今想來,只警覺地聯想到「群聚」的風險?看來疫情帶來的病徵不只是生理上的反應,也包括心理層面。連家裡三歲的孩子都漸漸地把「等疫情過去後」這句話掛在嘴邊,談著他想念的溜滑梯和攀爬架。疫情過去後,還要再過多久,我們才敢無懼地坐在路邊聊天呢?想到這裡,又忍不住盯著天臺上那串晾晒的衣物,見它們靠得如此緊密,不由得羨慕。
我們也上去了。
前幾次是為了活動筋骨,在上面跑跳,也把晒棉被的鐵架當作單槓玩,和其他人家沒什麼不同。在屋裡待久了,突然間沐浴在戶外空間,有些不放心地細小念頭冒出來,我真的可以大口呼吸這些空氣嗎?
這陣子念給孩子的故事中包括《吹笛人》。故事中的小鎮鼠滿為患,靠著吹笛人不可思議的笛聲才得以驅趕。鼠患在過去的社會裡曾帶來無數次的災難,引發大規模的傳染,昔日的人類所面對的生存難題被故事記錄下來。另一則孩子愛聽的故事《胡桃鉗》裡,老鼠王有七顆頭,更顯陰森恐怖,反映出當時的鼠疫給人們帶來的驚懼陰影。以後我們將會如何描述這段戴著口罩與面罩出門的日子呢?或者,這只是未來景象的開端?
然而從這麼高的樓層望去,四周的建物、街道,遠處的橋梁、高速公路,世界恆常,好像不為所動。好像,這些出自我們的手建設出來的城市才是世界的本體,而我們只是寄居在其中的微小生物。接二連三的騷動對我們的生活影響甚鉅,但世界卻安然無恙地躺臥、矗立、鋪展著。
又一天,我們帶著報紙、毛巾、板凳、梳子、掃具,還有前一晚充飽電力的電動剪髮器,趕在日光還不炙人的早上,上到天臺去。因為疫情仍在肆虐,不敢上理髮店,但家裡的男士們頭髮已長得蓋臉,所以決定理髮。
高處的風,俐落直接地自四面八方撲來,引領我們望向遠方的山景。山頭上的小廟小墳都清晰,果然是好天氣。
鋪開報紙,擺上板凳,我依序替家人理髮。先生打頭陣,他的頭髮硬,唰啦唰啦剃起來很過癮,可惜被我剪壞了。公公是典型的地中海禿頭,平常也會坦然地開自己頭髮玩笑。但第一次替他理髮,我還是緊張得在前一天上網找教學影片,希望別把為數不多的頭髮剃壞了,結果也剪得差強人意。轉念一想,反正近期也不會出門見人。
最後是兩個兒子,他們新生的頭髮相當細軟,不過自出生來都由我剪,所以反而剪得最上手。四人剪畢,碎髮早被吹得不知何去。我們臉上滿是笑意,拍打著滿身髮渣,體驗從高處瞭望熟悉的地景,體驗渺小。
也就在此刻突然感覺到,原本以為疫情而暫停的生活,就滿滿地盛裝在天臺裡。

*二○一九年傳出新冠肺炎(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COVID-19)疫情後,隨即快速散播至全球。為避免病毒大規模傳染,二○二一年五月十五日由行政院宣布全臺進入三級警戒,全面停班停課,直到七月二十七日,之後改為二級警戒直至二○二二年二月二十八日。同時間,衛福部亦公布「社交距離注意事項」,在室內與他人須維持一.五公尺距離,戶外保持一公尺距離。

反派

當全世界都戴上口罩後,我鬆了一口氣。
心裡一直藏著這個不合時宜的想法,因為明知此刻口罩是如何逼不得已覆蓋著世界的面孔,製造出頑固與霸道的隔絕。
我見過最小的口罩,戴在嬰孩的臉上,他的世界一誕生,就是遮蔽的模樣。有些人因此擔憂,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孩子多半時間無法看到身旁成年人的嘴型,恐怕影響語言的學習和發展。此外,由於只能見到口罩以上的臉孔,沒辦法窺見完整的表情,對人際發展也有阻礙。這些說來都不無道理。更不說疾病來勢洶洶,即便口罩也無法完全阻擋,無情奪去了難以計數的生命,短時間內顛覆了人類建立千百年的生活習慣。
因此我更感到對世界的背叛而難以啟齒。
戴上口罩後,拙於應對、害怕與人交談、讀不懂對方表情的意涵、要如何適當地陪笑,這些我不擅長的,都被理所當然地隱藏。見到迎面走來的熟人,就算笑不出來,也可以蒙混得過去。又因為口罩的保護,沒錯,盔甲一般戴在臉上的保護裝置,使得遇人交際時便緊繃的心情也稍微鬆懈些,還能放膽多說點話了。更徹底點的話,以口罩為由,連人都能假裝不識得,悄然擦肩而過。
也不會再有人關心,為什麼戴口罩?
回想大學畢業那年,對口罩有了一番改觀。由於SARS疫情天天在新聞上放送,突然間人人自危,搶購起N95口罩。現在比較起來,那段時期不算長,但足夠震撼,長久以來從未想過致命的傳染病竟會發生在現實中。那一年的畢業典禮史無前例取消,而按照規定,音樂系畢業生都要各自舉辦一場獨奏會,也頒布了取消命令。我們都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一屆畢業生,大概後無來者了。誰知道將近二十年後,此情此景回頭上演,且更為擴大與加劇。不過當時念書的地方遠在空曠的鄉下,不特別感受到第一線的危機,只在搭火車返鄉時象徵性掛上布口罩。
沒想到後來我會如此依賴口罩的掩護。
那是十多年前,情緒徹底的崩塌,每日猶如坐在廢墟之中,看著一地的碎瓦殘磚,傾倒與敞露,讓脆弱的身心還得受著生活中積累的日晒雨淋。連笑與哭的表情都對我感到嫌膩而兀自剝落,雙眼像給鬼刨去,徒留兩顆玻璃珠子似的假眼。在那樣的日子裡,時間比我還木然,依然堅持邁著倔強的步子前去,我木頭般地醒來,漱洗、穿衣,連衣服都沒力氣挑選。天總是才剛要亮,就被人攔住似的不敢張揚,灰著,沒日沒夜浸著溼氣與寒氣,對人也淒厲起來。
上班途中,騎機車到固定的早餐店,買肉鬆三明治和中溫奶,到辦公桌前坐下後,比嚼蠟還無味,幾乎是機械性咬幾口就吞嚥,不去嚐味道,不要去想,一旦去想去感受,就會有更多碎磚瓦落下,怕連地都要裂開了,就這樣吃了整整一年相同的早餐。每天快騎到早餐店時,我就祈禱,希望有肉鬆三明治,這樣就不用選其他的口味,不用大腦思考。
也只有在吃早餐時,我在人前褪去口罩,快速吃完後,又戴上。中餐是不吃的,已無餘力,覺得既麻煩又累。
起初還有同事會問,為什麼戴口罩?日子久了就不再搭理。躲在口罩後面的我,依賴著那一絲絲的安全感,撐過白日,拖著身子騎車回家,脫下口罩時,忍了一日的無助感從眼角流下來,猶如大功告成,把自己摔在床上睡去。
那幾個在夜市買的布口罩後來去哪裡了?
醫用口罩還未成為世界主流之前,猶記幼年時,家中的成年婦女們圍坐在客廳,一邊聊天,一邊以棉紗布與鬆緊帶手工縫製各種尺寸的口罩。縫好以後,我也得到一個,是純白色的口罩,故而讓人能直接聯想到疾病。圖畫書裡,生病的人都戴著像那樣子的白色口罩,所以不常拿出來戴。
十多年後,機器取代手工,夜市攤位固定幾攤賣布口罩。那時候口罩的主要功能不是對抗病毒,而是騎機車時阻擋廢氣,炎夏防晒,嚴冬禦寒。從三個一百元到一個五十元,端看布面花紋材質。成年後剛擁有機車駕照,便熱衷起挑選口罩,比起買新衣服的價格,口罩是低成本的時尚配件。容易買,也容易弄丟,最後留下來的都是色彩低調的那幾個,是共同在路途上衝鋒陷陣的老戰友,也是抵禦人情冷暖的最後一道防線。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不是我將口罩戴在臉上,而是口罩把已然破碎的面孔兜成一張臉的模樣,讓我還能若無其事地走在路上。
後來幾年,收拾舊外套時,還會在口袋裡撈到這些口罩。那時刻,透明的回憶攏在身上。總算活過來了,我對自己說。
只是我也知道,在我臉上始終有那層口罩沒脫去。所以當世界都戴上口罩時,我竟感到安心又熟悉。

*為避免新冠肺炎疫情擴散,初期因口罩數量不足,二○二○年二月三日臺灣實施口罩實名制,由政府透過健保卡分配資源。二○二○年十二月一日宣布,外出時須配戴口罩,勸導不聽者開罰。後續又隨疫情多次修正,視不同場合配戴口罩之相關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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