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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東藩的五代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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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東藩的五代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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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王朝興衰,英雄崛起

宮廷、戰場上的陰謀義氣;
皇帝、將軍、權臣間的權謀鬥爭……
中國古代政治與文化,蔡東藩講五代十國的紛亂

【睹赤蛇老母覺異徵得豔鳳梟雄償夙願】
──五代史中坐上第一把龍椅的人
看官!聽說這五代十國的時勢,簡直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篡弒相尋,烝報無已,就使有一二君主,如後唐明宗,後周世宗兩人,當時號為賢明英武,但也不過彼善於此,未足致治。故每代傳襲,最多不過十餘年,最少只有三四年,各國亦大都如此。古人說得好,木朽蟲生,牆空蟻入,似此蕩蕩中原,沒有混一的主子,那時外夷從旁窺伺,樂得乘隙而入,喧賓奪主,海內腥羶,土地被削,子女被擄,社稷被滅,君臣被囚。中國正紛紛擾擾,無法可治,再加那鮮卑遺種,朔漠健兒,進來蹂躪一場,看官!你想中國此時,苦不苦呢?危不危呢?言之慨然。

【督租課嚴夫人歸里盡臣節唐司空就刑】
──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一日閒著,帶領侍妾等人,馳回故里,見嚴氏在田畝間,督視農人,催耕促種,不禁下馬慰勞道:「我已貴顯,不比前時,夫人何為自苦?」嚴氏答道:「君不憶為戶長時麼?民租失時,常苦鞭抶,今雖已貴,如何把隴畝間事,竟不記憶呢!」行逢笑道:「夫人可謂富貴不移了!」遂指令侍妾,強擁嚴氏上輿,抬入朗州。嚴氏住了一二日,仍向行逢辭行。行逢不欲令歸,再三詰問,嚴氏道:「妾實告君,君用法太嚴,將來必失人心。妾非不願留,恐一旦禍起,倉猝難逃,所以預先歸里,情願辭榮就賤,局居田野,免致礙人耳目,或得容易逃生哩。」一再諷諫,用意良苦。行逢默然。俟嚴氏歸去後,刑威為之少減。

【破山寨君臣耀武失州城夫婦盡忠¬】
──劉氏夫婦忠心為主大義滅親
少子崇諫,恐父病垂危,城必不守,不如潛出降周,還可保全家族,乃乘夜出城,擬泛舟渡往淮北,偏被小校攔住,執送城中。仁贍問明去意,崇諫直供不諱。仁贍大怒道:「生為唐臣,死為唐鬼,汝怎得違棄君父,私出降敵呢!左右快與我斬訖報來!」左右不好違令,只好將崇諫綁出,監軍使周廷構,止住開刀,獨馳入救解。仁贍令掩住中門,不令廷構入內,且使人傳語道:「逆子犯法,理應腰斬,如有為逆子說情,罪當連坐。」廷構聞言,且哭且呼,號叫了好一歇,並沒有人開門。慌忙另遣小吏,向仁贍夫人處求救。仁贍夫人薛氏,蹙然與語道:「崇諫是我幼子,何忍置諸死地,但彼既犯令,罪實難容,軍法不可私,臣節不可隳,若宥一崇諫,是我劉氏一門忠孝,至此盡喪,尚有何面目見將士呢!」夫婦同心,古今罕有。說著,更派使促令速斬,然後舉喪。眾皆感泣,周廷構獨說他夫婦殘忍,代為不平。

本書特色:本書由蔡東藩所著,以六十個篇幅,描寫了五代先後歷經五十三年的動盪歷史,換了八姓十三個皇帝,改了五次國號……內容鉅細靡遺,一個朝代是如何開創又是如何結束的,均一一表述,作者也在每篇文末寫下其對書中人物的個人感想詩作,有趣又豐富的觀點,讓讀者對本段歷史更加了解而不會覺得枯燥無味。

作者簡介

蔡東藩(西元1877~1945),名郕,字椿壽,號東藩,演義小說作家、歷史學家。從1916年開始,到1926年為止,蔡東藩以豐富學識和驚人毅力完成了共11部歷史通俗演義,合稱《歷朝通俗演義》(又稱《中國歷代通俗演義》),時間跨越兩千餘年,又著有《西太后演義》(又稱《慈禧太后演義》),增訂清初呂安世所著《二十四史演義》,其一生共著書13部,撰寫700餘萬字,篇幅之巨堪稱歷史演義的奇蹟,被譽為「一代史家,千秋神筆」。

目次

第一回 睹赤蛇老母覺異徵得豔鳳梟雄償夙願

第二回 報親恩歡迎朱母探妻病慘別張妃

第三回 登大寶朱梁篡位明正義全昱進規

第四回 康懷貞築壘圍潞州李存勗督兵破夾寨

第五回 策淮南嚴可求除逆戰薊北劉守光殺兄

第六回 劉知俊降岐挫汴將周德威援趙破梁軍

第七回 殺諫臣燕王僭號卻強敵晉將善謀

第八回 父子聚麀慘遭剸刃君臣討逆謀定鋤凶

第九回 失燕土偽帝作囚奴平宣州徐氏專政柄

第十回 逾黃澤劉鄩失計襲晉陽王檀無功

第十一回 阿保機得勢號天皇胡柳陂輕戰喪良將

第十二回 莽朱瑾手刃徐知訓病徐溫計焚吳越軍

第十三回 嗣蜀主淫昏失德唐監軍諫阻稱尊

第十四回 助趙將發兵圍鎮州嗣唐統登壇即帝位

第十五回 王彥章喪師失律梁末帝隕首覆宗

第十六回 滅梁朝因驕思逸冊劉后以妾為妻

第十七回 房幃溺愛牝雞司晨酒色亡家牽羊待命

第十八回 得后教椎擊郭招討遘兵亂劫逼李令公

第十九回 郭從謙突門弒主李嗣源據國登基

第二十回 立德光番後愛次子殺任圜權相報私仇

第二十一回 王德妃更衣承寵唐明宗焚香祝天

第二十二回 攻三鎮悍帥生謀失兩川權臣碎首

第二十三回 殺董璋亂兵賣主寵從榮驕子弄兵

第二十四回 斃秦王夫妻同受刃號蜀帝父子迭稱雄

第二十五回 討鳳翔軍帥潰歸入洛陽藩王篡位

第二十六回 衛州廨賊臣縊故主長春宮逆子弒昏君

第二十七回 嘲公主醉語啟戎援石郎番兵破敵

第二十八回 契丹主冊立晉高祖述律後笑罵趙大王

第二十九回 一炬成灰到頭孽報三帥叛命依次削平

第三十回 楊光遠貪利噬人王延羲乘亂竊國

第三十一回 討叛鎮行宮遣將納叔母嗣主亂倫

第三十二回 悍弟殺兄僭承漢祚逆臣弒主大亂閩都

第三十三回 得主援高行周脫圍迫父降楊光遠伏法

第三十四回 戰陽城遼兵敗潰失建州閩主覆亡

第三十五回 拒唐師李達守危城中遼計杜威設孤寨

第三十六回 張彥澤倒戈入汴石重貴舉國降遼

第三十七回 遷漠北出帝泣窮途鎮河東藩王登大位

第三十八回 聞亂驚心遼主遄返乘喪奪位燕王受拘

第三十九回 故妃被逼與子同亡御史敢言奉母出戍

第四十回 徙建州晉太后絕命幸鄴都漢高祖親征

第四十一回 奉密諭王景崇入關捏遺詔杜重威肆市

第四十二回 智郭威抵掌談兵勇劉詞從容破敵

第四十三回 覆叛巢智全符氏女投火窟悔拒漢家軍

第四十四回 弟兄構釁湖上操戈將相積嫌席間用武

第四十五回 伏甲士駢誅權宦潰御營竄死孱君

第四十六回 清君側入都大掠遭兵變擁駕爭歸

第四十七回 廢劉宗嗣主被幽易漢祚新皇傳詔

第四十八回 陷長沙馬希萼稱王攻晉州劉承鈞折將

第四十九回 降南唐馬氏亡國征東魯周主督師

第五十回 逐邊鎬攻入潭州府拘劉言計奪武平軍

第五十一回 滋德殿病終留遺囑高平縣敵愾奏奇勛

第五十二回 喪猛將英主班師築堅城良臣破虜

第五十三回 寵徐娘賦詩驚變俘蜀帥得地報功

第五十四回 李重進涉水掃千軍趙匡胤斬關擒二將

第五十五回 唐孫晟奉使效忠李景達喪師奔命

第五十六回 督租課嚴夫人歸里盡臣節唐司空就刑

第五十七回 破山寨君臣耀武失州城夫婦盡忠

第五十八回 楚北鏖兵闔城殉節淮南納土奉表投誠

第五十九回 懲奸黨唐主施刑正樂懸周臣明律

第六十回 得遼關因病返蹕殉周將禪位終篇

書摘/試閱

第一回 睹赤蛇老母覺異徵得豔鳳梟雄償夙願
治久必亂,合久必分,這是我中國古人的陳言。其實是太平日久,朝野上下,不知祖宗創業的艱難,守成的辛苦,一味兒驕奢淫佚,縱慾敗度,所有先人遺澤,逐漸耗盡。造化小兒,又故意弄人,今年大水,明年大旱,害得饑饉薦臻,盜賊蜂起,平民無可如何。與其餓死凍死,不如跟了強盜,同去擄掠一番,倒反得食粱肉,衣文錦,或且做個偽官,發點大財,好奪幾個嬌妻美妾,享那後半世的榮華。於是亂勢日熾,分據一方,就中有三五梟雄,趁著國家擾亂的時候,號召徒黨,張著一幟,不是僭號稱帝,就是擁土稱王。咳!天下有許多帝,許多王,這豈還能平靖麼!絕大道理,絕大議論。
小子曠覽古史,查考遺事,似這種亂世分裂的情狀,實是不止一兩次,東周時有列國,後漢時有三國,東晉後有南北朝。晚唐後有五代,統是東反西亂,四分五裂,南北朝五代,更鬧得一塌糊塗,小子方編完《唐史演義》,凡殘唐時候的亂象,及四方分割的情形,還未曾交代明白,因此不得不將五代史事,繼續演述。五代先後歷五十三年,換了八姓十三個皇帝,改了五次國號,叫做梁、唐、晉、漢、周。史家因梁、唐、晉、漢、周五字,前代早已稱過,恐前後混亂不明,所以各加一個後字,稱為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還有角逐中原,稱王稱帝,與梁、唐、晉、漢、周五朝,或合或離,不相統屬的國度,共計十數,著名史乘,稱作十國,就是吳、楚、閩、南唐、前蜀、後蜀、南漢、北漢及吳越、荊南。提綱挈領。
看官!聽說這五代十國的時勢,簡直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篡弒相尋,烝報無已,就使有一二君主,如後唐明宗,後周世宗兩人,當時號為賢明英武,但也不過彼善於此,未足致治。故每代傳襲,最多不過十餘年,最少只有三四年,各國亦大都如此。古人說得好,木朽蟲生,牆空蟻入,似此蕩蕩中原,沒有混一的主子,那時外夷從旁窺伺,樂得乘隙而入,喧賓奪主,海內腥羶,土地被削,子女被擄,社稷被滅,君臣被囚。中國正紛紛擾擾,無法可治,再加那鮮卑遺種,朔漠健兒,進來蹂躪一場,看官!你想中國此時,苦不苦呢?危不危呢?言之慨然。
照此看來,欲要內訌不致蔓延,除非是國家統一,欲要外人不來問鼎,亦除非是國家統一!暮鼓晨鐘。若彼爭此奪,上替下凌,禮教衰微,人倫滅絕,無論什麼朝局,什麼政體,總是支撐不住,眼見得神州板蕩,四夷交侵,好好一個大中國,變做了盜賊世界,夷虜奴隸,豈不是可悲可痛麼!傷心人別具懷抱。列位不信,五代史就是殷鑑!待小子從頭至尾,演述出來。
且說五代史上第一朝,就是後梁,後梁第一世皇帝,就是大盜朱阿三。原名是一溫字,唐廷賜名全忠,及做了皇帝,又改名為晃。他的皇帝位置,是從唐朝篡奪了來,小子前編《唐史演義》,已將他篡奪的情狀,約略敘明,只是他出身履歷,未曾詳述,現下續演五代史,他坐了第一把龍椅,哪得不特別表明。他是宋州碭山午溝里人,父名誠,恰是個經學老先生,在本鄉設帳課徒。娶妻王氏,生有三子,長子名全昱,次名存,又次名溫。溫排行第三,小名便叫做朱阿三。相傳朱溫生時,所居屋上,有紅光上騰霄漢,里人相顧驚駭,同聲呼號道:「朱家火起了!」當下彼汲水,此挑桶都奔到朱家救火。那知廬舍儼然,並沒有甚麼煙焰,只有呱呱的嬰孩聲,喧達戶外。大家越加驚異,詢問朱家近鄰。但說朱家新生一個孩兒,此外毫無怪異,大家喧嚷道:「我等明明見有紅光,為何到了此地,反無光焰。莫非此兒生後,將來大要發跡,所以有此異徵哩!」說本《舊五代史‧梁太祖本紀》。盜賊得為帝王,也應該有此怪象。
一世梟雄,降生僻地,鬧得人家驚擾,已見得氣象不凡。三五歲時候,恰也沒甚奇慧,但只喜歡弄棒使棍,慣與鄰兒吵鬧。次兄存與溫相似,也是個淘氣人物,父母屢次訓責,終不肯改。只有長兄全昱,生性忠厚,待人有禮,頗有乃父家風。朱誠嘗語族里道:「我生平熟讀五經,賴此餬口。所生三兒,唯全昱尚有些相似,存與溫統是不肖,不知我家將如何結局哩!」
既而三子逐漸長大。食口增多,朱五經所入修金,不敷家用,免不得抑鬱成疾,竟致謝世。身後四壁蕭條,連喪費都無從湊集,還虧親族鄰里,各有賻贈,才得草草藁葬。但是一母三子,坐食孤幃,叫他如何存活,不得已投往蕭縣,傭食富人劉崇家,母為傭媼,三子為傭工。全昱卻是勤謹,不過膂力未充,存與溫頗有氣力,但一個是病在粗疏,一個是病在狡惰。
劉崇嘗責溫道:「朱阿三,汝平時好說大話,無事不能,其實是一無所能呢。試想汝傭我家,何田是汝耕作,何園是汝灌溉?」溫接口道:「市井鄙夫,徒知耕稼,曉得怎麼男兒壯志,我豈長作種田傭麼?」劉崇聽他出言挺撞,禁不住怒氣直衝,就便取了一杖,向溫擊去。溫不慌不忙,雙手把杖奪住,折作兩段。崇益怒,入內去覓大杖。適為崇母所見,驚問何因。崇謂須打死朱阿三,崇母忙阻住道:「打不得,打不得,你不要輕視阿三。他將來是了不得哩。」
看官!你道崇母何故看重朱溫,原來溫至劉家,還不過十四五歲,夜間熟寐時,忽發響聲,崇母驚起探視,見朱溫睡榻上面,有赤蛇蟠住,鱗甲森森,光芒閃閃,嚇得崇母毛髮直豎,一聲大呼,驚醒朱溫,那赤蛇竟杳然不見了。事見《舊五代史》,並非捏造。嗣是崇母知溫為異人,特別優待,居常與他櫛發,當做兒孫一般,且嘗誡家人道:「朱阿三不是凡兒,汝等休得侮弄!」家人亦似信非信,或且笑崇母為老悖。崇尚知孝親,因老母禁令責溫,到也罷手。溫復得安居劉家,但溫始終無賴,至年已及冠,還是初性不改,時常闖禍。
一日,把崇家飯鍋,竊負而去。崇忙去追回,又欲嚴加杖責,崇母復出來遮護,方才得免。崇母因戒朱溫道:「汝年已長成,不該這般撒頑,如或不願耕作,試問汝將何為?」溫答道:「平生所喜,只是騎射。不若畀我弓箭,到崇山峻嶺旁,獵些野味,與主人充庖,卻是不致辱命。」崇母道:「這也使得,但不要去射死平民!」這是最要緊的囑咐。溫拱手道:「當謹遵慈教!」崇母乃去尋取舊時弓箭,給了朱溫。並浼溫母亦再三叮嚀,切勿惹禍。
溫總算聽命,每日往逐野獸,趫捷絕倫,就使善走如鹿,也能徒步追取,手到擒來。劉家庖廚,逐日充牣,崇頗喜他有能。溫兄存也覺技癢,願隨弟同去打獵,也向崇討了一張弓,幾枝箭,與溫同去逐鹿。朝出暮歸,無一空手時候,兩人不以為勞,反覺得逍遙自在。
一日騁逐至宋州郊外,豔陽天氣,明媚春光,正是賞心豁目的佳景。溫正遙望景色,忽見有兵役數百人,擁著香車二乘,向前行去,他不覺觸動痴情,亟往追趕。存亦隨與俱行,曲折間繞入山麓,從綠樹陰濃中,露出紅牆一角,再轉幾彎,始得見一大禪林。那兩乘香車,已經停住,由婢媼扶出二人。一個是半老婦人,舉止大方,卻有宦家氣象;一個是青年閨秀,年齡不過十七八歲,生得儀容秀雅,骨肉停勾,眉宇間更露出一種英氣,不等小家兒女,扭扭捏捏,靦靦腆腆。為張天人占一身分。溫料是母女入寺拈香,待他們聯步進殿,也放膽隨了進去。至母女拜過如來,參過羅漢,由主客僧導入客堂,溫三腳兩步,走至該女面前,仔細端詳,確是絕世美人,迥殊凡豔。勉強按定了神,讓她過去。該女隨母步入客室,稍為休息,便即喚兵役伺候,穩步出寺,連袂上車,似飛的始行去了。溫隨至寺外,復入寺問明主客僧,才知所見母女,年大的是宋州刺史張蕤妻,年輕的便是張蕤女兒。溫驚寤道:「張蕤麼?他原是碭山富室,與我等正是同鄉,他現在尚做宋州刺史嗎?」主客僧答道:「聞他也將要卸任了。」溫乃偕兄存出寺。
路中語存道:「二哥!你可聞阿父在日,談過漢光武故事麼?」存問何事,溫答道:「漢光武未做皇帝時,嘗自嘆道:為官當做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後來果如所願。今日所見張氏女,恐當日的陰麗華,也不過似此罷了。你道我等配做漢光武否?」寫出朱溫好色。存笑道:「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真是自不量力!」溫奮然道:「時勢造英雄,想劉秀當日,有何官爵,有何財產,後來平地升天,做了皇帝,娶得陰麗華為皇后。今日安知非僕?」存復笑語道:「你可謂痴極了!想你我寄人廡下,能圖得終身飽暖,已算幸事,還想甚麼嬌妻美妾!就是照你的妄想,也須要有些依靠,豈平白地能成大事麼?」溫直說道:「不是投軍,就是為盜。目今唐室已亂,兵戈四起,前聞王仙芝發難濮州,近聞黃巢復起應曹州,似你我這般勇力,若去隨他為盜,搶些子女玉帛,很是容易,何必再在此廝混,埋沒英雄!」志趣頗大,可惜不是正道。
這一席話,把朱存也哄動起來,便道:「說得有理,我與你便跟黃巢去罷。」溫又道:「且回去辭別母親,並及主人,明日便可動身。」兩人計議已定,遂返至劉崇家,先去稟明老母,但說要出外謀生。朱母還放心不下,意欲勸阻。兩人齊聲道:「兒等年已弱冠,不去謀點生業,難道要老死此間麼?母親儘管放心!」全昱聞二弟有志遠出,也來問明行徑。兩人道:「目下尚難預定,兄要去同去,否則在此陪著母親,也是好的。」全昱是個安分守己的人物,便答道:「我在此侍奉母親,二弟儘管前去,得有生路,招我未遲。」兩人應聲稱是。溫感劉母好意,即入內陳明,劉母卻也囑咐數語,不消絮述。唯劉崇因兩人在家,沒甚關係,也聽他自由。
兩人過了一宿,越日早起,飽餐一頓,便去拜別母親。再向劉母及崇告辭。由劉母贈給乾糧制錢等,作為路費。又辭了全昱,歡躍而去。時正唐僖宗乾符四年。點醒年月,最是要筆。黃巢正據住曹州,橫行山東,剽掠州縣。鄆州、沂州一帶,也漸被巢眾占奪。所有各處亡命子弟,統向投奔,巢無不收納。朱溫弟兄兩人,趨往賊寨,賊目見他身材壯大,武藝剛強,當然錄用。兩人既入賊黨,便與官軍為敵,仗著全身勇力,奮往直前,官軍無不披靡,遂得拔充隊長。朱存乘勢掠奪婦女,作為妻房。獨溫記念張女,幾有除卻巫山,不是行雲的意思,因此尚獨往獨來,做個賊黨中的光棍。
過了年餘,在賊中立功尤多,居然得在黃巢左右,充做親軍頭目。他遂慫恿黃巢,往攻宋州,巢便遣他領眾數千,進圍宋州城。醉翁之意不在酒。那知宋州刺史張蕤,早已去任,後任守吏,恰是有些能耐,堅守不下,溫已失所望,復聞援兵大至,遂率眾趨歸。
既而黃巢僭稱沖天大將軍,驅眾南下,溫留守山東,存隨巢南行。巢眾轉戰浙閩,趨入廣南,沿途騷擾,雞犬皆空。偏南方疫癘甚盛,賊眾什死三四,更兼官軍四集,險些兒陷入死路。巢乃變計北歸,從桂州渡江,沿湘而下,免不得與官軍相遇,大小數十戰,互有殺傷,存戰死。命該如此。巢由湘南出長江,渡淮而西,再召集山東留賊,併力西攻,拔東都,即洛陽,唐號為東都。入潼關,竟陷長安。即唐朝京都。唐僖宗奔往興元,巢竟僭號稱大齊皇帝,改元金統,命朱溫屯兵東渭橋,防禦官軍。嗣復令溫為東南面行營先鋒,攻下南陽,再返長安,由巢親至灞上,迎勞溫軍。
未幾又遣溫西拒邠、岐、鄜、夏各路官軍,到處揚威。巢又欲東出略地,令溫為同州防禦使,使自攻取。溫由丹州移軍,攻入左馮翊,遂陷同州。這時候的唐室江山,已半歸黃巢掌握,中原一帶,統已糜爛不堪,所有民間村落,多成為瓦礫場。老弱填溝壑,丁壯散四方,最可憐的是青年婦女,被賊掠取,無非做了行樂的玩物,任意糟蹋,不顧生命。
朱溫從賊有年,歷次得偽齊皇帝拔擢,東馳西突,平時掠得美人兒,也不知幾千幾百,他素性好色,那裡肯做了貓兒,儘管吃素?唯情人眼裡愛定西施,就使揀了幾個嬌娃,叫他侍寢,心中總嫌未足,還道是味同嚼蠟,無甚可取,今日受用,明日捨去,總不曾正名定分,號為妻室。老天有意做人美,偏把他的心上人,也驅至同州,為他部下所掠取,獻至座前,趨伏案下。溫定神一瞧,正是寤寐不忘的好女郎,雖然亂頭粗服,尚是傾國傾城,便不禁失聲道:「你是前宋州刺史的女公子麼?」張女低聲稱是。溫連聲道:「請起!請起!女公子是我同鄉,猝遭兵禍,想是受驚不小了!」
張女方含羞稱謝,起立一旁。溫復問她父母親族,女答道:「父已去世,母亦失散,難女跟了一班鄉民,流離至此,還幸得見將軍,顧全鄉誼,才得苟全。」溫拊掌道:「自從宋州郊外,得睹芳姿,傾心已久,近年東奔西走,時常探問府居,竟無著落。我已私下立誓,娶婦不得如卿,情願終身鰥居,所以到了今朝,正室尚是虛位。天緣輻輳,重得卿卿。這真所謂三生有幸呢!」天意好作成強盜,卻也不知何理?
張女聞言,禁不住兩頰生紅,俯首無言。溫即召出婢僕,擁張女往居別室,選擇好日子,正式成婚。到了吉期,溫穿著偽齊官服,出做新郎,張氏女珠圍翠繞,裝束如天仙一般,與溫並立紅氈,行過了交拜禮,然後洞房花燭,曲盡綢繆。《歐史‧張后傳》,謂後為溫少時所聘,案張女為富家子,溫一孤貧兒,何從得耦?唯《薛史》謂溫聞女美,曾有陰麗華之嘆,後在同州得後於兵間,較為合理,今從之。小子有詩嘆道:
居然強盜識風流,淑女也知賦好逑。
試看同州交拜日,和聲竟爾配雎鳩。
朱溫既得張女為婦,朝歡暮樂,正是快活極了。忽由黃巢傳到偽詔,命他進攻河中,他才不得已督兵出發。欲知勝負如何,容小子下回表明。
本編踵《唐史演義》之後,雖尚為殘唐時事,但唐室如何致亡,黃巢如何作亂,俱已見過《唐史》,無庸重述。唯朱溫是本編第一代人物,所有出身履歷,為《唐史演義》中所未及詳者,應該就此補敘。溫本一無賴,故後雖幸得帝位,究不令終。溫素來好色,故始雖幸得如願,仍致荒亡。觀此回逐段敘來,已把朱溫一生品行,全盤托出。蓋能成大事者,即不為小節所拘,而竊釜等事,終非豪杰所屑為。漢光武固有陰氏之感,然光武之不愧中興,大端並不在此處;且豈如溫之得隴望蜀,猶是縱淫無忌乎?赤蛇之征,《舊五代史》載之,而《新五代史》略之,歐陽公之不肯右溫,有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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