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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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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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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五月初一,白卿言即將帶著白家孤兒寡母退回朔陽。

在即將回去之際,宗族族長之弟買通白家朔陽祖宅管家,讓大都白家出錢修繕祖宅,
完工後,竟以白家男兒盡滅,這些孤兒寡母往後得依靠宗族照拂為由,侵占祖宅。
這麼多年來……朔陽宗族眾人借大都白家鎮國王之勢,
依仗大都白家滿門男兒沙場死戰功德,
在朔陽做盡欺凌百姓、草菅人命之事!
罪證確鑿……
這群作奸犯科違法亂紀之人,簡直不配為白家子孫,是白家祖宗的恥辱!
上梁不正下梁歪,朔陽宗族眾人,已腐爛敗壞……
若族長不將這群豬狗不如之人除族,補償被欺凌過的百姓,
我白卿言立刻告罪祖宗,大都白家從此同朔陽宗族再無瓜葛,白卿言自請出族!

世道將亂,軍權方為立世之本!
白卿言讓白家忠僕,在朔陽一帶占山為王,假扮盜匪,製造匪患,
趁皇廷無法騰出人手之際,以剿匪之名,行在朔陽徵民為兵,為日後亂世做準備!

北疆情勢緊急,大樑來勢洶洶
練兵前夕,皇帝下旨,竟要白錦稚一人單槍匹馬立刻奔赴北疆,協助張端睿將軍擊退大樑!
難道朝廷當真沒有人可以用了嗎?
皇帝意圖讓白卿言能在背後幫白錦稚出謀劃策,以確保白卿稚平安,又能擊退大樑,
更能防止白卿言再立下戰功,這樣百般防備、機關算盡……

作者簡介

千樺盡落

閱文集團超人氣作家。


其作品長期位於網文平台推薦榜前列。


作品風格清新,感情細膩,善於書寫關於女性成長與蛻變的傳奇故事。


故事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著有《終於嫁給岑先生》《傅先生,偏偏喜歡你》《女帝》等多部暢銷著作。
《女帝》已售出影視版權。

目次

第一章 清庵一見
第二章 推波助瀾
第三章 不識進退
第四章 絕不姑息
第五章 清理門戶
第六章 攜手共謀
第七章 一觸即發
第八章 錦稚出征
第九章 共生共死
第十章 名副其實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清庵一見

正午耀目的日光,從全部大開的隔扇明窗之外照射進來。白卿言挽劍而立,血霧之中,她頎長挺拔的身影,殺意森森,人如刀鋒清冽,幽沉冷靜的目光沉靜而深邃,讓人凜然生畏,不敢逼視。


這是大都城這些勳貴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殺戮,更是頭一次看到白卿言殺人。


那女子,雖然未曾穿戴甲胄戎裝,可一身殺意,竟有雷霆萬鈞的磅礴氣勢。


司馬平一干紈褲喉頭翻滾,緊緊握住同伴的手,不難想像這白家姐姐在疆場之上該是怎樣的英武之姿,頓時心生崇拜與嚮往。


他們屏息等著看白卿言如何擊敗李天馥,誰知將活捉西涼女婢丟給護衛軍的月拾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將不要命的李天馥逼得連連向後退,毫無招架之力,竟生生跌倒在地。


護衛軍齊上,可月拾還覺不解氣,一劍挑斷李天馥右手手筋,踢開天絲劍,劍指李天馥頸脖見了血,這才罷手。


李天馥面色慘白緊緊捂著自己的手腕兒,傷口疼到無法忍受,咬牙切齒淚流滿面的瞪著眼眸中只有殺氣的月拾,她見過那樣的眼神……所以她知道,若有移動這個護衛必然會殺了她。


可是,她今天沒有能殺了白卿言,也沒有能殺了太子,就是死了也是白死!


沒有幫阿卓報仇,她有何顏面去見阿卓?!


李天馥如同淬了毒的眸子朝白卿言望去,眼中霧氣不斷模糊視線,她幾乎要看不清楚白卿言的身影,可她已經認認真真將白卿言刻在了她的心裡,她的骨髓裡!


只要她不死,她誓要……滅白卿言全族!


李之節竟然折節跪在太子面前,道:「殿下,是外臣看管公主不利,才發生了此次之事!請殿下看在所幸沒有傷到殿下和鎮國郡主的分兒上,饒平陽公主一命,待外臣攜公主回西涼之後,定然會給殿下與晉國一個交代。」


太子冷笑一聲:「平陽公主和那個要殺鎮國郡主的太監,還真是鶼鰈情深啊!西涼竟然要將這樣的公主送入孤的太子府!簡直欺人太甚!」
李之節閉了閉眼,任由頸脖處鮮血簌簌往外冒:「公主是受了那太監蠱惑,求太子殿下看在兩國剛剛簽訂了盟約的分上,寬恕公主!外臣保證……定會給太子殿下和晉國一個滿意的交代。」


所謂交代,不外乎賠款、割地。太子繃著臉開口:「炎王,將你們西涼公主帶回驛館去吧!孤……會派重兵把守驛館,還望炎王能夠理解,在明日你等離開之前,莫要生事!」


李之節閉了閉眼,含辱稱是。

原本一場熱鬧婚禮,以鬧劇收尾。李之節等人在太子護衛的「看護」之下,被送出太子府。


李天馥被李之節命人捆住了雙臂,由他們西涼兵士護著往外走。在與白卿言擦肩之際,李天馥腳下步子一頓,側頭看向視線從容朝她看來的白卿言,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字字肺腑:「白卿言,我若不死,必然會要了你白家所有人的命,來為我阿卓報仇!」


「白卿言靜候。」白卿言淺淺頷首,那淡漠的態度讓李天馥恨之入骨。


「你給我等著!」李天馥恨意如熊熊烈火,抬腳踏出太子府正廳之門。


太子冷哼一聲:「若不是因為她是西涼嫡出公主,此刻她已經是死屍了!」


蕭容衍撿起地上白卿言平日裡佩戴的鐵沙袋,交給自家護衛,從容走至太子身旁,將手中長劍雙手恭敬奉還太子。


太子看到蕭容衍,眉目間有了笑意,他接過長劍笑著道:「沒想到容衍還有如此好的身手。」


蕭容衍手微微收緊,笑著看向白卿言,似乎十分可惜似的歎了一口氣,道:「怎及的上鎮國郡主,本想英雄救美討美人歡心,不成想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還險些受傷。」


蕭容衍抖了抖自己直裰上被匕首割裂的錦袍,似乎有些後怕:「匕首上塗了毒,見血封喉,當真是間不容髮,衍……也後怕的很。」


太子爽朗笑了一聲,湊近蕭容衍:「孤不會告訴鎮國郡主你後怕之事。」


說著,太子拍了拍蕭容衍的肩膀。


白卿言亦是將手中的長劍還給慕容瀝:「多謝殿下。」


慕容瀝耳根泛紅,接過寶劍入鞘,用力按了按劍柄,這可是白家軍小白帥……他未來九嬸嬸用過的劍!「鎮國郡主客氣了。」慕容瀝笑著看向白卿言,道,「能夠一睹白家軍小白帥風采,實乃幸事!」


西涼公主李天馥,於婚宴上欲殺鎮國郡主之事,如同長了翅膀般,未出半個時辰傳遍大都城。今日未曾去太子府的白錦繡一聽此事,坐不住,立刻讓人套車帶著銀霜回了鎮國郡主府。


白錦繡到時,白卿言還在沐浴。聽白府的下人說,白卿言回來時身上都是血,白錦繡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直到白卿言沐浴出來,白錦繡拉著白卿言看了又看確定長姐身上無傷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錦繡來時,皇帝已經下旨……讓西涼炎王明日便帶著他們公主返回西涼,務必要給晉國一個交代。


「剛才回來,祖母、母親和嬸嬸們也是這樣拉著我看了又看,你還不放心?」白卿言讓白錦繡坐。


「二姑娘,喝杯紅棗茶壓壓驚!」春桃給白錦繡上了一杯茶。


白錦繡眼眸紅意還未消退,接過春桃端來的茶杯喝了一口:「長姐怎麼去了太子府?」


「接到消息,說李天馥要刺殺太子,便過去和太子說了一聲。」白卿言全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示意春桃,「去把東西拿過來。」


春桃頷首,從白卿言的書架子上拿出一個黑色的木匣子,擱在雞翅木的小几上,便帶著伺候的婢女退下,親自守在門口。


「這是什麼?」白錦繡放下茶杯,將黑匣子打開,見裡面都是信件拿出看了眼。


「這……便是李茂的把柄!」白卿言端起茶杯,徐徐往裡面吹了一口氣,「下月初我們就要回朔陽了,這東西攥在你的手裡,比攥在我的手裡更有用。」


白錦繡粗略看了一眼,瞳仁瞪大,迅速流覽了幾封信:「這是李茂的親筆?」


「祖母說是,那必然是。」白卿言轉頭望著白錦繡,「文振康之妻手中的把柄,約莫是這裡面少了的一封信,且大約已經交到了李茂手中,以此來威脅李茂救文振康一命!此事我們不用插手,你派人好好盯著左相府,只要李茂出手救文振康,便會露出馬腳和破綻,便又是個把柄!」


「長姐的意思,讓李茂就坐左相之位上?」白錦繡問。


長姐說的是把柄,並未說憑藉此事要將李茂拉下馬。


「目下我們朝中沒有自己的人,與其讓旁人上位,不如讓有把柄攥在我們手中的李茂坐在這個位置上。」她盯著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葉,唇角勾了勾,「等有了可合作之人,再將李茂拉下來,騰出位置就是了!這個人選你要小心留意。」


她抬手按住那黑匣子,笑著對白錦繡道:「如今你手裡的……可是左相之位。」


白錦繡點頭:「我明白了。」


春桃正在外面和銀霜說話,銀霜將自己腰間荷包解下來遞給春桃,裡面裝滿了松子糖。


春桃撿了一顆放進嘴裡,又重新將荷包繫回銀霜的腰間:「姐姐吃一顆,其餘的你好好留著,以後可別再往懷裡揣了,化了可是要弄髒衣裳的!」


銀霜憨憨一笑,點頭,對春桃說:「二姑娘好,給銀霜糖吃!」


春桃摸了摸銀霜的腦袋:「怎麼就這麼愛吃糖,也不怕壞了牙!」


「不怕呀!」銀霜笑得一雙眼睛彎起,「娘說,想爹娘的時候就吃糖!我跟青竹姐走……娘就給我糖吃了!」


春桃聽到這話,鼻頭莫名一酸。她還以為銀霜是貪嘴,所以喜歡吃糖……原來,是想親人了。


春桃記得,銀霜是被沈青竹姑娘帶進府的,說這孩子吃飯多力氣大,家裡養不起就賣給了沈青竹。也幸虧銀霜是遇到了沈青竹姑娘,否則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銀霜小丫頭回來了!」佟嬤嬤和秦嬤嬤一進門就看到銀霜,眉目間全都是慈愛的笑意。


「秦嬤嬤,佟嬤嬤!」春桃笑著行禮。


「乾娘!」銀霜站起身,扯下腰間春桃剛給她繫好的荷包,「吃糖!」


佟嬤嬤抬手點了一下銀霜的腦袋:「等下乾娘給你做好吃的,你和春桃姐姐在這裡等等!」


說著,佟嬤嬤便在門外稟了一聲,得到白卿言允准,她打了簾子與秦嬤嬤進門。


秦嬤嬤笑著同白卿言和白錦繡道:「大姑娘,二姑娘……朔陽宗族來人了。」


「又來了?! 」白錦繡皺眉。


「這次是族長親自來的,拿著咱們祖宅的房契,說是來還房契的,另外五老爺也已經搬出祖宅了。」秦嬤嬤滿臉喜氣。


意料之中的事情,白卿言並沒有多驚喜:「是要喚我過去見?」


「正是,族長說要親手將房契交到郡主手中。」秦嬤嬤用帕子掩著唇笑了一聲,「可見咱們大姑娘這一次回去,把族長嚇得不輕。」


她笑了笑放下茶杯,起身撫了撫衣擺:「佟嬤嬤給我梳頭更衣,去見族長。」


佟嬤嬤給白卿言挽了一個鬆散些的髮髻,挑了身十分素淨卻華貴的衣裳,更衣梳妝後,朝前廳去了。


路上,她聽秦嬤嬤說,這一次族裡來了不少人,除了族長之外,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


她估摸著,族長大約是想要夥同宗族長輩來逼迫她……救出那些在朔陽為非作歹的白氏子嗣。


她聽秦嬤嬤這意思,大約族長還未曾在母親那裡說宗族子弟被抓之事,只是說要將房契親自交於她的手中解除誤會。


白卿言到前廳之時,族長此次果然是學乖了,起身朝白卿言行禮:「郡主。」


白卿言端著架子走至董氏身旁坐下,這才笑著道:「各位是長輩坐吧。」


族長忙拿出房契:「此次來,是為了給郡主送祖宅的房契。上一次在朔陽,郡主或許是有急事未曾同老朽說完話就先走了,故而老朽專程送了過來!」


春桃邁著碎步走至族長面前,行禮後接過族長手中的房契,規規矩矩將房契交給了董氏。


族長面色微燙,大約是沒想到白卿言會直接將房契交給董氏。


有族老見狀,忙討好般插話:「五老爺也只是暫居祖宅,在我等啟程之時……五老爺已經搬出祖宅,並且已經打掃乾淨,還請郡主放心。」


「辛苦各位族老。」白卿言對族老們頷首,慢悠悠問,「各位族老來的匆忙,祖母還不知道,要不要派人去稟祖母一聲?」


「不敢驚擾大長公主,只是族裡還有事來求郡主!」族長視線同各位族老短暫交匯之後,幽幽開口道,「我等,望郡主能和朔陽縣令周大人說一句話,讓周大人抬抬手,將郡主族內的堂兄弟們,都從大獄裡放出來。」。


董氏抬了抬眉,她說怎麼此次宗族將身段兒放得這麼低,全然沒有之前那副長輩架子……要與鎮國公白威霆平起平坐的架勢,原來是有求於人。她垂著眸子喝茶,約莫猜到這應該是女兒回朔陽的手筆。


見白卿言沒有吭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子,有族老生怕白卿言不答應,急忙開口:「咱們族內盡半數的子嗣被抓,宗族內人心惶惶,我等這才匆匆趕來大都,求郡主同周縣令說句話!只要郡主同周縣令說一句話,那周縣令定然不敢再扣著我們宗族子弟。」


不等白卿言說話,董氏便重重放下茶杯,視線掃過那些宗族長輩。


「各位族老倒是有意思,族裡的子弟被抓了,來了不說這些子弟所犯何罪,張口就要我兒回朔陽以郡主之尊強壓周縣令放人!一句話周縣令便放人?說得可真是輕省!如此草率倡狂,將大晉律法置於何地?難不成我兒一個區區郡主,還能高於大晉律法?」


白卿言神色冷清淡漠坐於董氏一側,慢條斯理抿了口茶,沒有開口的打算。


族長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心中暗悔將房契交的早了,早知道等白卿言答應了放人再給她們房契也不晚。


事到如今,族長只能陪著笑臉:「郡主,不論怎麼說,咱們都是血脈相親的同宗同族,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來!日後大都白家回朔陽,都是女流之輩,定然有用得著宗族各家的地方是不是?宗族宗族……之所以是宗族,不就是同宗同族守望相助,互相扶持,你幫我一把我幫你一把!」


坐在族長下首的族老連忙搭腔:「是啊,而且那些孩子都是郡主同一輩的堂兄弟,如今大都白家已無男丁,將來不論大都白家是招婿入贅也好,還是出嫁也罷,還是從宗族過繼子嗣,總是需宗族兄弟幫扶撐腰的不是?再者……將來郡主的堂兄弟們有了出息,爭到功名,自然也會念著郡主的好。」


董氏冷笑,態度強硬:「各位族老還是莫要在這裡顧左右而言他,扯什麼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兩個字本就不是能一筆寫出來的!要想讓我兒幫忙,就先說清楚……宗族子弟都犯了何罪!總不能你們上下嘴皮子一碰,宗族子弟殺人越貨,我兒也得替他們擔待。」
白卿言一直不開口,董氏又太強勢,族長在大都白家還從未有過如此待遇,臉色也沉了下來:「堂弟威霆與岐山剛走,董氏你便對宗族翻臉,就不怕堂弟和岐山魂魄不寧嗎?」


族長不提祖父白威霆和父親白岐山還好,一提起,董氏心頭怒火如同被澆了勺油,火焰猛地竄高,一雙神色凌厲的吊尾鳳眸朝族長的方向看去。


「當日我白家大喪,滿門男兒盡數為國捐軀南疆,宗族卻派白岐雲來,說什麼父親與岐山答應了要為宗族做這做那,逼得我們孤兒寡母散盡家財湊夠了銀子,白岐雲上香時……連上三次,父親與岐山都不吃白岐雲的香火!那時……你們都不怕父親與岐山魂魄不寧,我怕什麼?」
提起此事,族老們各個臉色難看,視線閃躲。


董氏內心憤憤不平,嘴上也不饒人:「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面細搜求;鵪鶉嗉裡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真真兒是寫給朔陽白氏宗族的!逼乾淨了銀子不算,還真是難為你們……怎又能想到如何將我大都白家物盡其用。」


白卿言聽到母親怒火中燒之語,垂眸掩住眼底笑意。


族長被董氏一席話說得面色發燙,咬了咬牙,看向白卿言,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白氏一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堂兄弟們入獄……於郡主的名聲也不好!」


「所以,鎮國郡主縱容朔陽宗族草菅人命的名聲……就好聽了?」白卿言放下茶杯,聲音徐徐,「強搶民女、打死良民,強奪他人祖產,幾兩銀子強買店鋪,逼死掌櫃,為得旁人祖傳秘藥配方與官府勾結陷害苦主,哪一件不是宗族子嗣做下的?」


有族老慌了神,昧著良心辯白:「這都是那些刁民胡言亂語,絕對沒有的事情啊!」


「那麼,白卿節為非作歹當街被我抓住,自報家門稱背後有鎮國郡主撐腰,還稱……鎮國郡主與太子有私,是未來皇后,也是我胡言亂語?」白卿言冰涼入骨的視線朝族長的方向看去。


白卿節是族長的孫子。


董氏一聽朔陽白家的子嗣作賤女兒名聲,怒髮衝冠,直接砸了手中的茶杯,氣得站起身來:「秦嬤嬤!喚盧平帶護院軍過來,把這群白眼狼給我趕出去!」


欺凌他們孤兒寡母,想要強占他們家產,董氏忍了!可是董氏不能忍旁人欺凌到她女兒頭上,拿她女兒的名聲……為他們為非作歹張目!


一直以來,她都忍著不願意和宗族翻臉,今日……這臉必需得翻!她要讓滿大都城甚至是滿天下都知道,大都城白家與朔陽宗族今日起不共戴天!否則,女兒名聲完了不說,傳到皇帝耳朵裡,皇帝怕要以為白家起了爭后位的心思。


自從白家男兒盡數葬生南疆之後,陰謀禍事此起彼伏,白家危如累卵朝不保夕,早已經到了存亡絕續的關頭。若非女兒殫精竭慮苦心經營,現在有沒有白家都是兩說,她不指望宗族能夠禍福與共,可也絕不能讓這群貪心不足欲壑難填的東西,拖女兒的後腿,汙女兒名聲。


族長驚得站起身來:「岐山媳婦!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想不想回朔陽?! 你還認不認宗族?! 」


「如此宗族不認也罷!」白卿言聲音慢條斯理,站起身來撫了撫身上衣擺的皺褶,一副要走的姿態。


「你站住!」族長氣得全身發抖,「族裡不過是需要你說一句話援手,你便做出這副姿態,你既然已經起誓不再嫁,百年之後難道你也不受族裡香火了?」


「香火?我祖父與父親都不敢吃的香火,我又怎麼敢?」白卿言轉過身來,冷清幽靜的眸子望著族長,「族長還需記住,我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兒家,我是大都城白家鎮國王的後人,秉承祖父遺志,國有戰,民有難,身先士卒,捨身護民,生食百姓稅賦養,死受百姓香火!何須宗族?」


族老你看我我看你,望著風骨傲然的白卿言,喉頭翻滾,鎮國郡主,有品級有俸祿,且還是能戰善戰之人,當初滅蜀之戰便在百姓之間呼聲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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