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關係史(上)

陸　序

現行憲法下，臺灣與大陸同為中國的一部份。兩國接壤處南起喀什米爾，向東北蜿蜒到太平洋岸，長逾四千三百公里，是世界上最長的邊界。兩國歷史的糾纏不清，雖種因於十七世紀帝俄向亞洲發展的需要，也與清廷大吏的顢頇無能脫離不了關係。他們認為那些比關外更遙遠的「不毛之地」，從來也不是滿族人的家園，不具任何經濟價值，洋鬼子想要，讓他們去忍受天寒地凍的滋味吧，大好土地與資源就這麼喪失了。

要瞭解橫跨歐亞兩大洲，在沙皇統治下的帝俄向東方擴張的歷史背景，須以當年世界局勢為出發點。俄國人面對歐洲的奧匈帝國、拿破崙時代的法國、與後起的德意志帝國總有些自卑感，因而向東方發展。所以歐美歷史學家看彼得大帝向遠東擴張版圖與移民，相較於對英法帝國主義的評價，略多一些同情心，認為俄國主要動機在尋找不凍港的出海口。不論這種觀點是否合理，它確實說明了在近代史裏，歐洲各國在全世界搶奪殖民地的競爭，各有不同的動機。

不要忘記，西方人從前以為歐洲才是世界中心，連美洲都不放在眼裏。十五至十七世紀時，歐洲尚無向外殖民的觀念。哥倫布發現美洲，達伽瑪繞過好望角，都只為了尋找免使食物腐壞的香料與絲綢瓷器等東方產品。逐漸才因保護通商航路，有設置據點派兵駐守的需要，但仍無佔領土地的意願，他們的心態與滿清大員倒有幾分相像。

今日從地域經濟學觀點，去回顧當時的歐洲史，實在是因為工業革命改變了生產與消費形態，舊日去搶奪黃金白銀的動機減少或消失了，代之而興的是到世界各地去尋找原料供應地和成品銷售市場。殖民地不但供應橡膠、銅、錫、椰子油、乃至棉花、蔗糖等各種原料，也是銷售產品的廣大市場，所謂「新帝國主義」乃應運而生。

在海外搶奪殖民地，以英、法、荷最為積極。它們在中東、南亞與東南亞佔領的地區，比母國面積常常大出幾十倍，尤其英王在頭銜最後加上「印度皇帝」幾個字後，國力驟增，令別的國家饞涎欲滴，因而在全世界掀起了只有強權、沒有公理，從十九世紀後半到二十世紀初約半個世紀的向外殖民風。亞洲與非洲被列強宰割，大多數發生在這段時間裏，只有帝俄蠶食滿清土地，發生在兩百多年前。

簡言之，帝俄向東方擴張，比其它歐洲國家要早兩個世紀，時機與動機都有差異，這也是明驥教授《中俄關係史》上冊討論的範圍。要到下冊，才敘述到近代在亞洲的殖民地爭奪潮。在後一段時期裏，俄國雖積極加入，要在滿清帝國分一杯羹，卻又受到日本阻擋；此期間帝俄從中國取得的利益，得力於外交手段者，反而多於赤裸裸的武力恫嚇。

十九世紀新帝國主義的誕生，與各國國力增長有直接的關連。在日本，是因為剛完成了明治維新。在德國，它肇因於一八七一年打贏了普法戰爭。連一向抱持孤立主義的美國，也因一八九八年贏得美西戰爭，拿到波多黎各與菲律賓的宗主權，食髓知味，才加入帝國主義的行列。

在第二波殖民地爭奪戰中，帝俄原也想參一腳，但一九○五年的日俄戰爭，俄國在陸上大敗後；遠道把波羅的海艦隊調來東方，又被日本海軍在對馬海峽以逸待勞，全軍覆沒。如非俄國外交官的手段高超，從戰敗國搖身一變而成買空賣空的掮客，在斡旋中日交涉與中俄密約中取利，今天的俄羅斯聯邦恐怕不可能仍從波羅的海一直延伸到白令海峽。

以上概約描述中俄關係的演變，並非敢在專家面前班門弄斧，只是個人幾十年來一直思考中國何以積弱過程中的小小領悟。讀者要瞭解中俄關係變遷的始末，必須仰賴像明驥教授那樣的專家們，積數十年苦功孜孜不倦地研究，才能獲得正確認識。

回憶民國三十二年，我在政大前身，重慶的中央政治學校讀外交系二年級時，第二學期也曾選修俄文，作為第二外國語。對習慣於英文文法者，俄文的困難在於它僅名詞就有六個格，比英文只有三個格增加了一倍，弄得我頭昏腦脹。到了暑假，因美國軍事顧問大批來華，軍委會外事局亟需英語翻譯，我投筆從戎考取了翻譯官，派到滇越邊境服務。勝利後復員回校，一年多前學的那一點早就還給了老師，無法追上俄文組其餘同學的進度，只好放棄。因此我對明教授學俄文鍥而不捨的精神，深為欽佩。

明教授擔任過許多軍方與文化工作的職務，他掌管過的業務似乎與俄國都沒有太多關連。但他數十年如一日苦練俄文，從未間斷。退休後到中國文化大學先教俄文，後並兼系主任與研究所所長，赴俄國訪問十幾次，建立學術合作關係，蒐集有關資料。為寫作本書，他也多次自費赴美，在國會圖書館、各大學東亞圖書館、胡佛研究所等處蒐集圖書。大陸的俄國研究比臺灣高明許多，他又到大陸，在北京、黑龍江等地各大學裏找資料。這種以幾年時間，心無旁騖地寫完一本書，在今日的臺灣已快成絕響。我不知道明教授下個計畫是什麼，但相信他這種執著的精神，才是最值得年輕人學習的。

吳　序

我國俄羅斯研究的權威學者明驥教授在三年前完成了四十五萬字的巨著《蘇聯外交史》，我有幸參加了他的新書發表會。明教授當時說，他還要繼續寫作，完成規模更為宏大的上下兩冊《中俄關係史》。三年後，《中俄關係史》的上冊皇皇推出，僅僅用「嘆服」二字實在難以說盡我們這些學術後進心中的感覺。

明教授是在從事俄文教學和俄羅斯研究數十年退休後，開始孜孜不倦地寫作這兩本大部頭的著作。他在提筆前的準備工作驚人，從一九八四年開始的前後二十年間，明教授跑遍了俄羅斯、烏克蘭、中國大陸和美國，到莫斯科大學、聖彼得堡大學、基輔大學、北京大學、黑龍江大學、史丹福大學、哈佛大學等學術重鎮，以及各國的官方機構，搜尋購置相關的史料和書籍，總計有五百餘冊。其中特別讓人佩服的，是明教授在蘇聯解體前的一九九○年到葉爾欽退位的一九九九年的那個巨變年代中，十一次訪問莫斯科、七次赴聖彼得堡與基輔，進行學術破冰之旅，並蒐集珍貴的研究材料。現在國內學者與年輕學生們在臺灣和俄羅斯之間絡繹於途，都應該感激當年走出「學術絲路」的明驥教授。

在《中俄關係史》中，明教授的開題非常有意思，他是先介紹中俄互動的舞臺。由於俄羅斯人東來是透過陸路，因此中俄關係是沿著中國的北邊展開，這就牽涉到塞北的歷史。於是本書從西伯利亞開始寫起，對於名稱、地理、民族等各方面作了很詳盡的考據。我們從中瞭解到北亞游牧民族的歷史流變，部族和朝代的盛衰興滅，而且和南方的華夏文明擾攘糾結息息相關。這中間本無任何俄羅斯因素的介入。當俄國勢力從烏拉山東漸，進入的其實是以中國人所熟知的「鮮卑」為名的廣袤大地，也就是西伯利亞。在歷史上，幾千年來這是一個廣大的漢胡互動圈。有時胡族勃興，南下牧馬，甚至建立朝代，統治華夏，例如遼、元、清三代。有時又是漢族大帝國威勢遠播，戰勝胡族，帶來了幾次撼動歐亞大陸的民族大遷徙，如漢之於匈奴、唐之於突厥。這中間也有民族融合、互相欣賞吸收彼此文化精髓的時期。不論胡漢如何互動，大體都和居於歐陸的俄羅斯無關。所以俄羅斯東佔西伯利亞，叩中國的北關，是一個突破長期歷史格局的事實。站在這個背後的，就是歐洲興起、向全球擴張勢力的世紀歷史背景。

可是中國人還是不免發出浩嘆。由於俄羅斯和中國在近代接觸較早，而俄羅斯在歐洲各國中現代化進程又較為遲緩，因此當雙方為了疆域通商之事相互抗頡之時，俄羅斯尚未充分西化，而中國又正當康熙盛世，於是雅克薩城之役，清軍獲勝，接下來一六八九年的尼布楚條約中，相當程度地壓制了俄羅斯對東方土地的蠶食鯨吞。當時康熙皇帝正值盛年，彼得大帝則剛即位。此後雙方的歷史發展是滿清逐漸盛景不再、而俄羅斯則銳意西化革新。到了十九世紀璦琿條約雙方再交手時，已經實力懸殊了。俄羅斯曾和中國國力相若，但是在滿清的封閉腐敗、懵懂無知中大步超前。十九世紀的日本，則是用更短的時間，從吳下阿蒙變成對他的文化宗主國──中國施展帝國主義的東亞新興霸權。明驥教授帶著我們走過這段歷史，在娓娓敘述康熙帝如何妥善布置、制服羅剎的過程當中，大片地流露出對這段故事背景時代的流連，以及對中國沒有在關鍵時刻把握住歷史的契機而浩嘆。

就是在這樣的心情寫照之下，明教授寫過了早期北亞的歷史、胡漢的糾葛、耶爾麻克和他後繼者的東來、俄羅斯人在七十年間對西伯利亞的征服、早期的中俄接觸、明朝萬曆帝的致俄國書、雙方在黑龍江流域的短兵相接，一路寫到根忒木爾之叛、雅克薩戰爭和尼布楚條約。這些構成了前半本書的內容。用大筆勾勒一下，我們看到中俄雙方如何從蒙古統治下爭取獨立地位，然後又如何開展了彼此的接觸。在俄羅斯的莫斯科大公逐漸從蒙古大汗的得力助手爭取到平等地位（一三八○年的庫理科福之役擊敗蒙軍）、而後終於滅亡了欽察汗國（一四八○年）。在中國則是明朝朱元璋驅走了元廷，開啟了有明二七六年的國祚（一三六八年～一六四四年）。莫斯科公國和明朝各自從歐亞兩端掙脫了蒙古的統治，在興盛一時後也都遇到了重大的挫敗。在俄羅斯是伊凡三世與伊凡四世的銳精圖治之後出現了廿五年的混亂時期（一五九八年～一六一三年），羅列克王朝告終，羅曼諾夫代興；在中國則是明室覆亡，滿清皇朝初立。中俄之間的關係就是在羅曼諾夫和滿清這兩個初建立的年輕王朝之間展開。這時一方是充滿了向東開拓的雄心，一方則是剛征服了漢族兩百多年的帝國，各自勇猛銳進，而在中國的北疆交綏。尼布楚條約給中俄兩國暫時劃下了彼此的勢力邊界，可以說是兩強相爭的結果，沒有人是失敗者。這時的中國，並非顢頇封閉、昧於外情的老大帝國，而是熟稔洋務、努力吸取西方器物文明、並有傳教士效命的東方新興霸主。明教授對於這一段的鋪陳異常生動，讓人印象深刻。

本書的後半描述著中俄關係在尼布楚條約架構下的發展，非常細膩。明教授寫到彼得大帝派遣義傑斯、伊茲瑪依諾夫與朗克等來華，卻由於稱謂、貿易、逃人等問題屢屢不歡而散。但是終康熙之世卻有十次俄羅斯商隊來華，獲得了很大的商業利益。筆鋒一轉提到了當時中俄相爭的焦點，即源於北疆的厄魯特蒙古（瓦剌），和彼族與俄羅斯之間的關係。厄魯特準噶爾部的噶爾丹、策妄阿拉布坦與噶爾丹策零等頭領，欲挾俄以抗清，並圖謀喀爾喀蒙古，結果迫使康熙迅速結束雅克薩之役，以回師防禦。和俄羅斯暫訂合約後，清廷便集中全力制服準部。又遣圖里琛去探詢厄魯特土爾扈特部阿玉奇汗的虛實，和土爾扈特與俄人的關係。在這裡我們看到清初中俄的勾心鬥角，以及中、俄、蒙的三角關係互動。由於俄、蒙相互為用，繼承康熙的雍正帝急切地想與俄羅斯鞏固關係，結果在倉促的情況下由隆科多、圖里琛等和俄方的薩瓦簽訂談判，簽訂了「恰克圖條約」。這是一個由俄方佔優勢的條約，也反映了清廷受蒙事牽擾的結果。同樣的考慮使得雍正帝在一七二九與一七三一年兩次派遣使節團赴俄，表面上恭賀新沙皇即位，實質上在設法斷絕準部和俄羅斯的勾連，為徹底降服準噶爾做準備。從俄羅斯方面的檔案文件當中，看出了也有聯蒙制清的意圖。所以俄羅斯成為滿、蒙之間的樞紐，從而享受了許多中方提供的便利，包括恰克圖條約中的劃界和互市。從國際關係研究的角度來看，這一段清初北亞的外交史實在是精彩。

本書在勾勒清初中俄關係之時，呈現了許多有價值的史料，而且通常都是對於同一事件，並存雙方的記載，而且加以考證，因此讓讀者可以兩面觀察，更深入地感受當時的情境。這其中俄羅斯的文獻特別引人興趣。其例隨手拈來、不勝枚舉。例如俄人視尼布楚條約為在清軍的刀尖威脅下被迫簽訂的屈辱合約，結果放棄了哥薩克和移民四十年來所開發的一大片土地；在十八世紀初葉代表俄方簽訂恰克圖條約的薩瓦曾經密奏沙皇，提出征服中國的主張和方法；尼古拉‧班蒂什─卡緬斯基在十七、十八世紀之交就編纂了兩國外交文件彙編，生動活潑地描述了當時俄羅斯人對於中國的看法，包括提出俄中這兩個幅員最為遼闊的國家相互影響，將來可能為人類帶來一種與西方文化迥然不同的新型精神生活等等。對於中俄關係史有興趣的讀者們可以在書中隨處發現珍貴的史實，和活靈活現的描寫，這些都增加了讀這本書的樂趣，並增添了它的學術價值。

中俄在清初所劃定的疆界反映了兩個民族在當時的權力對比。從那個時候開始，中國一直積弱不振，而俄羅斯則大起大伏，但多半居於中國之上，於是從沙俄到蘇聯，都是俄方居優勢。然而自從中國大陸改革開放、而蘇聯又崩解以來，形勢驟然逆轉。今天中國無可置疑地是居於優勢，擁有快速增長的經濟實力，但又承載著巨大的人口壓力，並對資源無限飢渴。面對地廣人稀、資源最為豐富的西伯利亞，中國大陸毋須動作便自然成為俄羅斯的強大壓力。雙方的權力均衡改變了，未來有可能對現行疆界產生衝擊嗎？在俄羅斯的西伯利亞和遠東各州，對於南鄰中國的疑懼早已甚囂塵上。在中國大陸這邊，則是牢記當年俄羅斯掠奪我領土的故事。看了本書中所描繪的清初中俄如何過招交手，不由得使人對於未來的中俄關係產生許多想像。

本書的出版，代表明教授學術事業上又一次的攻頂成功。他的執著與用心、專注與堅持、對俄羅斯研究和俄語教學的巨大貢獻、開闢學術絲路的勇氣與成就、鼓勵提拔後進的不遺餘力，和不斷推出經典的學術巨著，在在令人感佩讚嘆。他隱在筆後、躍然欲出的憂國之情，也讓人由不住地感動。忝為俄羅斯研究的後學、和一個在大學教授外交史的老師，我對《中俄關係史》上冊的出書感到振奮，並相信國人可以很快見到這本書的下冊。

陸　序



吳　序



目　錄



導　論



一、寫作動機 1



二、帝俄的國家政策目標與其東進擴展之關係 5



三、清代的中衰與對俄外交之失敗 6



四、日俄四次密約合謀侵略中國 11



五、本書研究範圍與參考史料 14



六、作者願景 16



第一編　中國歷史上早期之中俄關係



第一章　中俄關係之形成



第一節　中俄交點北亞之地理 20



一、中俄兩國陸地邊界 20



二、西伯利亞名稱的由來 20



三、西伯利亞的概況 22



四、西伯利亞與中國的關係 25



第二節　中國對北疆之經營 25



一、漢初之征匈奴 25



二、東漢續平南北匈奴 26



三、晉代胡人之南侵 27



四、隋代對於北狄之威德 28



五、唐代平定北方 29



第三節　中俄接壤西域之關係 32



一、中國西部和俄國關係之地理位置 32



二、漢初通西域 32



三、東漢與西域之關係 37



四、北魏時與西域之關係 38



五、隋代與西域之關係 38



六、唐代與西域之關係 40



第四節　俄人對早期中俄關係之論述 43



一、尼古拉‧班蒂什──卡緬斯基編著的《俄中兩國外交文獻匯編》（一六一九至一七九二年） 43



二、尼古拉‧班蒂什──卡緬斯基關於中國幾個基本問題之論述 43



三、蘇聯科學院對於俄中關係形成的說法 49



第二章　元明兩朝之中俄關係



第一節　蒙古人之西征 50



一、第一次西征 51



二、第二次西征 51



三、第三次西征 52



四、蒙古在俄羅斯統治勢力的消長與崩潰 52



五、蒙古統治對俄羅斯人之影響 54



第二節　俄羅斯國的建立 55



一、莫斯科公國的由來 55



二、俄羅斯的混亂時期與羅曼諾夫王朝的建立 58



第三節　明代俄羅斯之通中國 59



一、明朝初期的外交任務與政策 59



二、俄羅斯最初之通中國 59



第三章　帝俄東侵之起步



第一節　帝俄早期的東方政策 62



一、彼得一世的外交政策 62



二、帝俄最早的東方政策 63



第二節　俄人圖謀近東之不順 63



一、海之門戶 63



二、到近東去 65



三、此路不通 67



第三節　帝俄侵佔西伯利亞之經過 68



一、西伯利亞與中國之關係 68



二、俄人早期之入侵西伯利亞 69



三、俄人侵佔西伯利亞之過程 70



四、俄人能夠快速征服西伯利亞的原因 75



第四節　俄人策動及助長準噶爾部噶爾丹叛亂 76



一、準噶爾述略 76



二、俄人對準噶爾之圖謀 77



三、帝俄扶植噶爾丹叛亂 78



四、清廷討伐噶爾丹叛亂的經過 80



第二編　清代前期之中俄關係



第四章　中俄直接交涉之開始



第一節　十七世紀介於中俄間的三種民族 82



一、三種民族的相互關係 82



二、三種民族與中俄間關係 83



第二節　十七世紀末葉中俄兩國的交涉 84



一、早期來華的俄國使節 84



二、俄人武力強佔雅克薩城 100



三、根忒木爾叛逃降俄事件 102



第三節　俄人之探察與佔領黑龍江 106



一、首次得到黑龍江的消息 106



二、波雅爾科夫等人到達黑龍江 106



三、哈巴洛夫擴大對黑龍江佔領區 107



第四節　中俄初期之武力衝突 111



一、第一次衝突（一六五二年） 111



二、第二次衝突（一六五四年） 112



三、第三次衝突（一六五五年） 112



四、第四次衝突（一六五七年） 113



五、第五次衝突（一六六○年） 114



第五章　雅克薩戰爭



第一節　康熙帝的備戰措施 115



一、偵察地勢瞭解敵情 115



二、確定用兵路線與作戰部署 116



三、開闢漕運與陸上交通路線 117



四、增設驛站傳遞信息 119



五、調兵遣將完善作戰準備 120



第二節　清廷的和平努力與俄人執意頑抗 124



一、康熙帝仍盼和平解決爭端 124



二、俄人拒不撤走及設防增援準備頑抗 124



第三節　雅克薩戰爭之經過 125



一、彭春發表康熙帝的招撫書 125



二、前哨戰（一六八三至一六八四年） 126



三、第一次雅克薩戰爭（一六八二至一六八五年） 129



四、第二次雅克薩戰爭（一六八六年） 130



第六章　尼布楚條約



第一節　尼布楚簡介 133



一、尼布楚城事蹟 133



二、俄羅斯初併尼布楚 133



三、偵察尼布楚情形 134



四、檄察罕汗收回尼布潮之眾 134



五、以尼布楚地畫界 135



六、大兵直抵尼布楚城 135



第二節　中俄兩國代表團及議和方針 136



一、中國代表團的成員及議和大綱 136



二、俄國代表團及訓令要旨 139



三、索額圖致函戈洛文促其速來尼布楚 143



四、會議前夕俄方的無理指責 143



五、中方的駁斥 144



第三節　尼布楚會議的經過 148



一、會議時間、地點、形式和議題的商定 148



二、雙方有關其他一般事項的協議 149



三、第一次會議 149



四、第二次會議 154



第四節　尼布楚條約之簽訂 157



一、簽訂時間程序和儀式 157



二、尼布楚條約的內容 158



三、雙方代表互贈禮物 159



四、尼布楚條約的各種文本 159



五、建立界碑 161



六、附錄界碑全文 162



七、對尼布楚條約之評論 163



第七章　十七世紀末與十八世紀初期中俄之關係



第一節　俄國早期來華使者 166



一、費‧伊‧巴依科夫 166



二、伊凡‧佩爾菲利耶夫 167



三、米洛凡諾夫和尼古拉 167



第二節　伊茲勃蘭德‧義傑斯出使中國 168



一、尼布楚條約使俄國獲得合法通商權利 168



二、伊茲勃蘭德‧義傑斯出使中國的背景 169



三、伊茲勃蘭德‧義傑斯使團成員及攜帶物品 169



四、俄皇發給伊茲勃蘭德‧義傑斯的訓令 170



五、伊茲勃蘭德‧義傑斯在北京的活動 171



六、清廷覆俄使咨文 172



七、伊茲勃蘭德‧義傑斯出使任務之評述 174



第三節　伊茲瑪依諾夫出使中國的經過 177



一、伊茲瑪依諾夫的出身 177



二、伊茲瑪依諾夫出使的任務 178



三、伊茲瑪依諾夫使團的成員 180



四、俄國外務委員會發給的訓令 180



五、俄國商務委員會發給的訓令 182



六、伊茲瑪依諾夫來華的途徑 183



七、康熙帝親自召見伊茲瑪依諾夫 183



八、伊茲瑪依諾夫與中國大臣交涉的結果 185



第四節　郎克續留北京工作 186



一、郎克的出身及續留北京的原因 186



二、郎克留在北京的主要任務 187



三、郎克被驅逐離開北京 188



第五節　俄國商隊陸續來華 189



一、尼布楚條約有關中俄貿易之規定 189



二、俄國政府禁止俄商經營貨物的類別 190



三、俄國政府商隊的組織成員 191



四、俄國商隊陸續來華貿易之概況 192



五、清廷對俄商貿易作為之不滿 206



第八章　土爾扈特西遷與圖理琛出使



第一節　土爾扈特的源流與西遷之經過 208



一、土爾扈特的源流 208



二、土爾扈特西遷的原因及經過 209



三、土爾扈特駐牧地方的情況 211



四、土爾扈特與俄國之關係 211



五、土爾扈特的宗教信仰 212



第二節　圖理琛出使土爾扈特之使命 212



一、圖理琛的出身 212



二、圖理琛出使土爾扈特之由來 213



三、清廷的訓令和圖理琛出使之目的 213



第三節　圖理琛出使土爾扈特之經過 217



一、圖理琛使團的成員 217



二、俄允使團過境並採防備措施 217



三、圖理琛使團經過的路線 218



四、圖理琛與阿玉奇的會談 218



五、土爾扈特東歸原鄉 219



六、圖理琛出使的收獲 220



第九章　薩瓦‧弗拉迪斯拉維奇使華與恰克圖條約



第一節　十八世紀三十年代中俄兩國的一般情況 221



一、中國方面 221



二、俄國方面 222



第二節　俄國政府正式任命薩瓦使華 222



一、薩瓦使華的時代標誌與特徵 222



二、薩瓦的出身與擅長 223



三、薩瓦使團的成員與任務分配 224



四、薩瓦使團攜帶的物品 226



第三節　俄國政府發給薩瓦使團的訓令 226



一、外交部的訓令 227



二、商務部的訓令 230



三、密令 231



第四節　薩瓦啟程東來 233



一、領取官方文件 233



二、薩瓦使團的行程 233



三、薩瓦抵達北京初期活動情況 235



第五節　薩瓦與中國代表開始談判 236



一、雙方談判代表 236



二、談判經過 236



第六節　中俄簽訂布連斯奇暨恰克圖條約 239



一、簽訂布連斯奇條約暨界約 239



二、簽訂恰克圖條約 240



三、恰克圖條約的影響 241



四、對恰克圖條約之回顧 242



第七節　薩瓦的其他動作 244



一、續留恰克圖發佈系列訓令 244



二、薩瓦呈宮廷報告 245



三、薩瓦密奏 249



四、接受勳獎 249



附錄一：布連斯奇界約 250



附錄二：阿巴哈依圖界約 251



附錄三：色楞額界約 256



附錄四：恰克圖條約 260



第十章　恰克圖條約簽訂後中俄兩國之貿易



第一節　俄國商隊六次來華 265



一、第一支商隊：斯捷潘‧特列季亞科夫率領 265



二、第二支商隊：勞倫斯‧郎克率領 269



三、第三支商隊：郎克與葉羅費伊‧菲爾索夫率領 271



四、第四支商隊：葉羅費伊‧菲爾索夫率領 272



五、第五支商隊：格拉西姆‧列勃拉托夫斯基率領 274



六、第六支商隊：阿列克謝‧馬特維耶維奇‧弗拉迪金率領 275



第二節　中俄貿易市場之變化 275



一、北京貿易之衰落與停止 275



二、邊地貿易市場之建立 279



第三節　薩瓦的建議與俄國政府貿易政策的改革 284



一、薩瓦對貿易情況的檢討分析 284



二、薩瓦的建議 284



三、俄國政府對貿易的改革措施 285



第四節　中俄爭端與恰克圖貿易之停市 286



一、中俄爭端之起因 286



二、恰克圖三次停市之經過 287



三、俄國準備對中國用武 294



四、新訂恰克圖互市規約 296



第十一章　中國使團出使俄國



第一節　清廷遣使赴俄之原因 298



一、雍正對傳統外交觀念之改變 298



二、表面的原因 298



三、根本的原因 299



第二節　第一次使團出使經過 300



一、中俄兩國交換信息 300



二、使團人員及編組 301



三、行經路線 302



四、中國使團進入莫斯科 303



五、女皇召見 303



六、中國使臣的建議及俄國的答覆 304



七、使團返國及往訪土爾扈特處 305



八、使團費用 307



第三節　第二次使團出使情況 308



一、俄廷通知中國俄皇更替的消息 308



二、中國派遣使團赴俄祝賀 308



三、土爾扈特遣使來京 309



四、使團成員及旅途經過 310



五、覲見女皇 311



六、致贈禮物 311



七、俄方的花費 312



第十二章　俄國東正教在中國



第一節　俄國與東正教 314



一、東正教的起源 314



二、東正教在俄國的發展 314



三、莫斯科──第三個羅馬城 316



四、國家政權漸高於教權 316



五、教會完全失去了獨立性 317



第二節　俄東正教教會在中國早期的情形 318



一、中俄兩國早期在宗教方面的關係 318



二、在北京改建第一座教堂 319



三、俄陸續要求在北京建造東正教教堂及派教士來華 319



四、為求中國使團順利通過俄境破例允准俄傳教士來華 321



第三節　俄國東正教歷屆傳道團來華活動概況 322



一、第一屆傳道團 322



二、第二屆傳道團 322



三、第三屆傳道團 327



四、第四屆傳道團 328



五、第五屆傳道團 329



六、第六屆傳道團 330



七、第七屆傳道團 330



八、第八屆傳道團 330



九、第九屆傳道團 331



十、第十屆傳道團 331



十一、第十一屆傳道團 331



十二、第十二屆傳道團 332



十三、第十三、十四屆傳道團 332



第四節　俄國東正教在華活動之檢討 333



一、恰克圖條約使俄國獲得定期派遣傳教團來華的權利 333



二、俄國東正教教會在中國的主要任務 333



三、東正教教會在華傳教績效不彰的原因 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