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門集（簡體書）

《小西門集》內容簡介：寫文章在報刊發表并結集出版，始于一九九二年的《書前書後》，時已年過六十，有人“四十歲學吹鼓手”成為話柄，我比他還晚了二十一年。好在目的不在習藝糊口，無須擔心沒人來叫去吹吹打打，不過想用“離職休養”的閑時，講點自己想講的話罷了。其實這和平日跟老朋友扯談也差不多，但來友不過二三，晤言只在一室，寫文章卻不限于此，才會多少有些興趣。

《小西門集》是由岳麓書社出版的。

寫文章在報刊發表并結集出版，始于一九九二
年的《書前書後》，時已年過六十，有人“四十歲學吹
鼓手”成為話柄，我比他還晚了二十一年。好在目的
不在習藝糊口，無須擔心沒人來叫去吹吹打打，不過
想用“離職休養”的閑時，講點、自己想講的話罷了。
其實這和平日跟老朋友扯談也差不多，但來友不過
二三，晤言只在一室，寫文章卻不限于此，才會多少
有些興趣。至于寫的內容，則真的頗為蕪雜，因為學
無專門，又缺乏關心國家大事的志氣，只能談些瑣碎
的見聞和感想，本人和別人的事情也不免涉及，尤其
是那些總是記得的。就拿《書前書後》來說，雖說名
不離書，卻也有《列那狐》、《喜與憂》和《潘漢年在□
江》幾篇是寫本人和別人的。今即從已刊行的十幾
本中間選出此類文章若干篇，加上幾篇尚未入集的
新作，編成這樣一冊，書名仍循例取一篇名，就叫《小
西門集》。
集中還選了篇《記得青山那一邊》，用作書名也
許可以，因嫌字數稍多，終于還是舍棄了。這其實是
四十多年前坐牢時所寫一組舊詩《惜往日》中一首
的首句，全詩云：
記得青山那一邊，
年華十七正翩翩：
多情書本花間讀，
茵夢?哀已廿年。
出自德國斯托姆(Theodor Storm，1817—1888)作小
說《茵夢湖》，巴金的譯文是：
我們的青春就留在青山的那一邊，可現在
它到哪兒去了呢？……
真的呀，誰知道，誰能說，我們的青春，它到哪兒去了
呢？世間有些事情，恐怕永遠都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的吧。作文編集，亦不過企愿自己的悲欣留下些微
痕跡，若能使人接觸以後偶起感興，那便是作者最大
的滿足了。
“全世界最美的圖書”的設計者南京朱贏椿君，
出于錯愛，曾表示愿為這冊小書作整體設計，代理出
版，并親自監印，使成精品。惜“天”不隨人，未能如
愿，但他的好意我仍是十分感謝的。朱君所制的書
衣我確實喜歡，希望今後還能有得到的機會。
這篇小序早已寫成，并收入了《念樓序跋》，因
時移事易，末節字句不能不稍微改易，讀者鑒之。
二千零十年歲末，平江鐘叔河自序于長沙城北
之念樓。

小序
柏林寺訪書（1980.3）
潘漢年在?江（1983.4）
喜與憂（1989.3）
列那狐（1991.4）
給周作人寫信（1995.4）
做挽聯（1996.5）
卅五年前兩首詩（1996.5）
黃鴨叫（1996.8）
沿著岷江走（1997.4）
游離堆（1997.4）
看成都（1997.4）
協操坪（1997.7）
談虎三則（1997.12）
我家的擺設（1997.12）
油印的回憶（1998.5）
灑血的風俗（1998.7）
答電話采訪（1999.1）
胡君里（1999.6）
偶然（1999.10）
念樓的竹額（2000.3）
記黃永玉（2000.8）
巴旦杏仁的功效（2000.11）
元旦發筆（2001.1）
小西門（2001.7）
“錯就錯在要思想”（2001.10）
[附]一九五七年的四十八條
讀文章（2001.11）
學《詩》的經過（2001.11）
因何讀書（2002.8）
念樓說（2002.9）
……

譚震林不是普通人，他的話當然有分量。這話在報社鳴放高潮中傳開，許多人覺得他對《新湖南報》的尖銳批評十分中肯，其中也包括我和鐘叔河。我對于“每個省可以辦兩個報紙”這一點，尤為心動。之後省里開政協會，唐蔭蓀和我被派去采訪，才有我在前頭寫的那些活動。
由此可見，我認為《民主報》有可能復刊，完全是因為毛澤東（最先）、譚震林（其次）說了那些話。譚震林的話，我想也是從毛澤東那里來的。鐘叔河向來比我膽子大，他對G們的不學無術確實看不起，鳴放中也講過些尖銳的話，但還沒有直斥其為“死人”。鐘也向來比我主意多，《民主報》如果復了刊怎么辦，他也比我想得多些；但即使是他，也沒想（更沒說）跟黨報“唱對臺戲”，如譚震林說的那樣。
反右斗爭對我和鐘叔河的打擊，給我和我家造成的慘痛，此處不想多說了。在處理右派分子時，所謂“同人報集團”五人，除唐蔭蓀交監督勞動外，其他四人都被送勞動教養，鐘、李、鄭三人并被開除公職。當時我正懷著第四個孩子，無法去勞教，遂同鐘叔河一道申請回家自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