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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誌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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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誌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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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聊齋誌異》是中國文學中「鬼故事」的經典,出自失意書生蒲松齡之手,他花了多年時間廣泛的蒐集民間傳說,大約三十歲左右,將蒐集到的資料綜合自己的創作,逐一的增修而完成,裡頭不乏美麗動人的浪漫愛情、奇人異事,除了大篇幅的讚美愛情、友情及親情之外,作者更把自己懷才不遇所在官場及科場所見到的黑暗面、辛酸感受都附加在人物身上;書中女主角多非生人,形象美麗可愛,比起一般人間女子更勇於追求真愛,而科場弊端展示各色人物,爭名奪利的環境導致人們扭轉心態、精神失常。

作者簡介

●蒲松齡
生於明末清初,小地主、小商人的後代,蒲氏為淄川世家,家族世代熱衷功名,但他年少時正逢家道中落,國家改朝換代、烽火動盪,科舉場中不得意,平日除了微薄田產外,僅能以教書、幕僚維生。
二十歲起,蒲松齡著手蒐集志怪小說的素材,四十歲完成《聊齋志異》,每次都將完成的篇章請同鄉好友王士禎指正,他在世的時候,小說並未刊刻,僅在同儕間傳抄;王士禎十分推重蒲松齡,在蒲松齡死後一度想以五百兩黃金購買《聊齋誌異》手稿不可得,因為蒲松齡曾立下家規:「餘生平惡筆一切遺稿不許閱諸他人。」現存上半部,收藏於遼寧圖書館,是中國古典小說唯一存世的手稿,今日有「蒲學」創立,專門研究蒲松齡及其一生作品的學問。

目次

卷九
〈邵臨淄〉〈於去惡〉〈狂生〉〈俗〉〈鳳仙〉〈佟客〉〈遼陽軍〉〈張貢士〉〈愛奴〉〈單父宰〉〈孫必振〉〈邑人〉〈元寶〉〈研石〉〈武夷〉〈大鼠〉〈張不量〉〈牧豎〉〈富翁〉〈王司馬〉〈岳神〉〈小梅〉〈藥僧〉〈於中丞〉〈皂隸〉〈績女〉〈紅毛氈〉〈抽腸〉〈張鴻漸〉〈太醫〉〈牛飛〉〈王子安〉〈刁姓〉〈農婦〉〈金陵乙〉〈郭安〉〈折獄〉〈義犬〉〈楊大洪〉〈查牙山洞〉〈安期島〉〈沅俗〉〈雲蘿公主〉〈鳥語〉〈天宮〉〈喬女〉〈蛤此名寄生〉〈劉夫人〉〈陵縣狐〉
卷十
〈王貨郎〉〈疲龍〉〈真生〉〈布商〉〈彭二掙〉〈何仙〉〈牛同人〉〈神女〉〈湘裙〉〈三生〉〈長亭〉〈席方平〉〈素秋〉〈賈奉雉〉〈胭脂〉〈阿纖〉〈瑞雲〉〈仇大娘〉〈曹操塚〉〈龍飛相公〉〈珊瑚〉〈五通〉〈申氏〉〈恆娘〉〈葛巾〉
卷十一
〈馮木匠〉〈黃英〉〈書痴〉〈齊天大聖〉〈青蛙神〉〈任秀〉〈晚霞〉〈白秋練〉〈王者〉〈某甲〉〈衢州三怪〉〈拆樓人〉〈大蠍〉〈陳雲犧〉〈司札吏〉〈蚰蜓〉〈司訓〉〈黑鬼〉〈織成〉〈竹青〉〈段氏〉〈狐女〉〈張氏婦〉〈於子游〉〈男妾〉〈汪可受〉〈牛犢〉〈王大〉〈樂仲〉〈香玉〉〈三仙〉〈鬼隸〉〈王十〉〈大男〉〈外國人〉〈韋公子〉〈石清虛〉〈曾友於〉〈嘉平公子〉
卷十二
〈二班〉〈車夫〉〈乩仙〉〈苗生〉〈蠍客〉〈杜小雷〉〈毛大福〉〈雹神〉〈李八缸〉〈老龍船戶〉〈青城婦〉〈鳥〉〈古瓶〉〈元少先生〉〈薛慰娘〉〈田子成〉〈王桂庵〉〈寄生附〉〈周生〉〈褚遂良〉〈劉全〉〈土化兔〉〈鳥使〉〈姬生〉〈果報〉〈公孫夏〉〈韓方〉〈紉針〉〈桓侯〉〈粉蝶〉〈李檀斯〉〈錦瑟〉〈太原獄〉〈新鄭訟〉〈李象先〉〈房文淑〉〈秦檜〉〈浙東生〉〈博興女〉〈一員官〉〈丐汕〉〈人妖〉〈蟄蛇〉〈晉人〉〈龍〉〈愛纔〉

書摘/試閱

《聶小倩》 寧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對人言:“生平無二色。”適赴金華,至北郭,解裝蘭若。寺中殿塔壯麗,然蓬蒿沒人,似絕行蹤。東西僧舍,雙扉虛掩,惟南一小舍,扃鍵如新。又顧殿東隅,修竹拱把,階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樂其幽杳。會學使案臨,城舍價昂,思便留止,遂散步以待僧歸。日暮有士人來啟南扉,寧趨為禮,且告以意。士人曰:“此間無房主,仆亦僑居。能甘荒落,旦暮惠教,幸甚!”寧喜,藉藁代床,支板作幾,為久客計。是夜月明高潔,清光似水,二人促膝殿廊,各展姓字。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寧疑為赴試者,而聽其音聲,殊不類浙。詰之,自言秦人,語甚樸誠。既而相對詞竭,遂拱別歸寢。 寧以新居,久不成寐。聞舍北喁喁,如有家口。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窺之,見短墻外一小院落,有婦可四十余;又一媼衣?緋,插蓬沓,鮐背龍鐘,偶語月下。婦曰:“小倩何久不來?”媼曰:“殆好至矣。”婦曰:“將無向姥姥有怨言否?”曰:“不聞;但意似蹙蹙。”婦曰:“婢子不宜好相識。”言未已,有十七八女子來,仿佛艷絕。媼笑曰:“背地不言人,我兩個正談道,小妖婢悄來無跡響,幸不訾著短處。”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畫中人,遮莫老身是男子,也被攝去。”女曰:“姥姥不相譽,更阿誰道好?”婦人女子又不知何言。寧意其鄰人眷口,寢不復聽;又許時始寂無聲。 方將睡去,覺有人至寢所,急起審顧,則北院女子也。驚問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寧正容曰:“卿防物議,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恥道喪。”女云:“夜無知者。”寧又咄之。女逡巡若復有詞。寧叱:“速去!不然,當呼南舍生知。”女懼,乃退。至戶外忽返,以黃金一錠置褥上。寧掇擲庭墀,曰:“非義之物,污我囊囊!”女慚出,拾金自言曰:“此漢當是鐵石。” 詰旦有蘭溪生攜一仆來候試,寓于東廂,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錐刺者,細細有血出,俱莫知故。經宿一仆死,癥亦如之。向晚燕生歸,寧質之,燕以為魅。寧素抗直,頗不在意。宵分女子復至,謂寧曰:“妾閱人多矣,未有剛腸如君者。君誠圣賢,妾不敢欺。小倩,姓聶氏,十八夭殂,葬于寺側,被妖物威脅,歷役賤務,腆顏向人,實非所樂。今寺中無可殺者,恐當以夜叉來。”寧駭求計。女曰:“與燕生同室可免。”問:“何不惑燕生?”曰:“彼奇人也,固不敢近。”又問:“迷人若何?”曰:“狎昵我者,隱以錐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攝血以供妖飲。又惑以金,非金也,乃羅剎鬼骨,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時好耳。”寧感謝,問戒備之期,答以明宵。臨別泣曰:“妾墮玄海,求岸不得。郎君義氣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歸葬安宅,不啻再造。”寧毅然諾之。因問葬處,曰:“但記白楊之上,有烏巢者是也。”言已出門,紛然而滅。 明日恐燕他出,早詣邀致。辰后具酒饌,留意察燕。既約同宿,辭以性癖耽寂。寧不聽,強攜臥具來,燕不得已,移榻從之,囑曰:“仆知足下丈夫,傾風良切。要有微衷,難以遽白。幸勿翻窺篋襆,違之兩俱不利。”寧謹受教。既各寢,燕以箱篋置窗上,就枕移時,齁如雷吼。寧不能寐。近一更許,窗外隱隱有人影。俄而近窗來窺,目光睒閃。寧懼,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篋而出,耀若匹練,觸折窗上石欞,飆然一射,即遽斂入,宛如電滅。燕覺而起,寧偽睡以覘之。燕捧篋檢征,取一物,對月嗅視,白光晶瑩,長可二寸,徑韭葉許。已而數重包固,仍置破篋中。自語曰:“何物老魅,直爾大膽,致壞篋子。”遂復臥。寧大奇之,因起問之,且告以所見。燕曰:“既相知愛,何敢深隱。我劍客也。若非石欞,妖當立斃;雖然,亦傷。”問:“所緘何物?”曰:“劍也。適嗅之有妖氣。”寧欲觀之。慨出相示,熒熒然一小劍也。于是益厚重燕。 明日,視窗外有血跡。遂出寺北,見荒墳累累,果有白楊,烏巢其顛。迨營謀既就,趣裝欲歸。燕生設祖帳,情義殷渥,以破革囊贈寧,曰:“此劍袋也。寶藏可遠魑魅。”寧欲從受其術。曰:“如君信義剛直,可以為此,然君猶富貴中人,非此道中人也。”寧托有妹葬此,發掘女骨,斂以衣衾,賃舟而歸。寧齋臨野,因營墳葬諸齋外,祭而祝曰:“憐卿孤魂,葬近蝸居,歌哭相聞,庶不見凌于雄鬼。一甌漿水飲,殊不清旨,幸不為嫌!”祝畢而返,后有人呼曰:“緩待同行!”回顧,則小倩也。歡喜謝曰:“君信義,十死不足以報。請從歸,拜識姑嫜,媵御無悔。”審諦之,肌映流霞,足翹細筍,白晝端相,嬌麗尤絕。遂與俱至齋中。囑坐少待,先入白母。母愕然。時寧妻久病,母戒勿言,恐所駭驚。言次,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寧曰:“此小倩也。”母驚顧不遑。女謂母曰:“兒飄然一身,遠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澤被發膚,愿執箕帚,以報高義。”母見其綽約可愛,始敢與言,曰:“小娘子惠顧吾兒,老身喜不可已。但生平止此兒,用承祧緒,不敢令有鬼偶。”女曰:“兒實無二心。泉下人既不見信于老母,請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如何?”母憐其誠,允之。即欲拜嫂,母辭以疾,乃止。女即入廚下,代母尸饔。入房穿榻,似熟居者。 日暮母畏懼之,辭使歸寢,不為設床褥。女窺知母意,即竟去。過齋欲入,卻退,徘徊戶外,似有所懼。生呼之。女曰:“室有劍氣畏人。向道途中不奉見者,良以此故。”寧悟為革囊,取懸他室。女乃入,就燭下坐;移時,殊不一語。久之,問:“夜讀否?妾少誦《楞嚴經》,今強半遺忘。浼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寧諾。又坐,默然,二更向盡,不言去。寧促之。愀然曰:“異域孤魂,殊怯荒墓。”寧曰:“齋中別無床寢,且兄妹亦宜遠嫌。”女起,顰蹙欲啼,足?儴而懶步,從容出門,涉階而沒。寧竊憐之,欲留宿別榻,又懼母嗔。女朝旦朝母,捧匜沃盥,下堂操作,無不曲承母志。黃昏告退,輒過齋頭,就燭誦經。覺寧將寢,始慘然出。 先是,寧妻病廢,母劬不堪;自得女,逸甚,心德之。日漸稔,親愛如己出,竟忘其為鬼,不忍晚令去,留與同臥起。女初來未嘗飲食,半年漸啜稀酡。母子皆溺愛之,諱言其鬼,人亦不知辨也。無何,寧妻亡,母隱有納女意,然恐于子不利。女微知之,乘間告曰:“居年余,當知肝膈。為不欲禍行人,故從郎君來。區區無他意,止以公子光明磊落,為天人所欽矚,實欲依贊三數年,借博封誥,以光泉壤。”母亦知無惡意,但懼不能延宗嗣。女曰:“子女惟天所授。郎君注福籍,有亢宗子三,不以鬼妻而遂奪也。”母信之,與子議。寧喜,因列筵告戚黨。或請覿新婦,女慨然華妝出,一堂盡眙,反不疑其鬼,疑為仙。由是五黨諸內眷,咸執贄以賀,爭拜識之。女善畫蘭、梅,輒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之什襲以為榮。一日俯頸窗前,怊悵若失。忽問:“革囊何在?”曰:“以卿畏之,故緘致他所。”曰:“妾受生氣已久,當不復畏,宜取掛床頭。”寧詰其意,曰:“三日來,心怔忡無停息,意金華妖物,恨妾遠遁,恐旦晚尋及也。”寧果攜革囊來。女反復審視,曰:“此劍仙將盛人頭者也。敝敗至此,不知殺人幾何許!妾今日視之,肌猶粟栗。”乃懸之。次日又命移懸戶上。夜對燭坐,欻有一物,如飛鳥至。女驚匿夾幕間。寧視之,物如夜叉狀,電目血舌,睒閃攫拿而前,至門卻步,逡巡久之,漸近革囊,以爪摘取,似將抓裂。囊忽格然一響,大可合簣,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聲遂寂然,囊亦頓索如故。寧駭詫,女亦出,大喜曰:“無恙矣!”共視囊中,清水數斗而已。 后數年,寧果登進士。舉一男。納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進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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