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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麗。花火原創小說66折起
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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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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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有時候懂得別人對你的愛,需要經歷很多殘酷的過程。
例如,摧毀半個地球的致命輻射塵,數月後將飄到你與摯愛的身邊……

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核能武器在短短一個月摧毀了世界,北半球歸於沉寂,而輻射塵正以死神的腳步慢慢飄向南方的澳洲。
美國艦長杜威特的潛艦蠍子號於深海中流落至澳洲,他讓自己不去意識家國已滅,而妻小也不在的事實;他遇到了熱情聰慧的莫依拉,笑看餘生而縱情享樂的女子,彼此袒露出脆弱的心境,擦出哀艷無聲的火花。
澳洲海軍少校彼德接獲委派令,將在蠍子號上擔任聯絡官,與美軍出海探查來自西雅圖不明的微弱摩斯密碼訊號,而每次的任務都拉鋸著與家中的妻子與襁褓中的女兒相處的僅有時間。科學家約翰則在潛艦執行探測幅射的工作,記錄下人類消失前的一點研究,而他心中最牽掛的則是生死一瞬的賽車夢。
再幾個月,輻射塵就要飄抵澳洲。這些地球上殘存的人們,如何在最後的這段日子,面對沒有人能真正說明白的死亡來臨,而重新體會原有的日常:海灘、帆船、派對、酒吧、親友、教堂、園藝、釣魚、打字課、賽車、牧牛、耕地……並在這些真實的生命樣貌裡,把握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奇蹟,是否會降臨呢?
「on the beach」為海軍術語,意指卸任退休,也與小說開端艾略特〈空心人〉(The Hollow Men)一詩中的詩句相映。這是內佛.舒特最有力量的小說,最難以忘記的末日景象,請勇敢地在其中體會對世界的最後一份感激,然後告訴自己,有多麼珍惜內心所愛的一切一切。

本書特色
★英國重要小說家內佛.舒特的傳世經典!
★一本讓譯者哭著翻譯、編輯淚眼校訂的揪心小說。
★超越末日小說,讀完令人重新定義「活著」的生命之書。

作者簡介

內佛.舒特(Nevil Shute, 1899-1960)

「慧黠且充滿迷人丰采的小說家,值得萬眾矚目……簡言之,內佛.舒特是那種真正探觸到想像力與情感的小說家。」——《泰晤士報》
英國極受歡迎的小說家,全名內佛.舒特.諾威(Nevil Shute Norway),生於倫敦,於1950年遷居澳洲墨爾本。他同時也因從小對飛行器的熱情而成為一位航空工程師,並拿掉姓氏「諾威」,以筆名內佛.舒特發表小說創作,避免影響其事業。
年輕時由於口吃而無法在英國皇家陸軍航空隊執行任務,另外開啟了航空工程師的生涯,在英國的飛船與之後的飛機工業上都有重要貢獻,也成為其小說的創作元素。二戰期間他加入皇家海軍志願後備隊,而後又在多種武器研發部研究發展秘密武器。由於他的作家身分,英國新聞部曾派遣他於諾曼地登陸戰役中至戰區擔任通訊記者。1956到1958年間,賽車成為他在澳洲的業餘嗜好,也成為本書的題材。
舒特擅長用清晰的筆調與明快的情節說故事,以第三者的眼光觀看社會各階層的人物,涉及階級、種族與宗教,也包括愛情;並且以其豐富的科學知識探索人類對於未來的幻想。On the Beach為舒特最廣為人知的小說,完成於1957年,並於1959年翻拍成電影,也在2000年改編為電視電影。其作品不受時間的限制,對人性與感情的刻畫數十年後讀來仍具魅力。

譯者簡介
陳婉容

桃園高中、國立東華大學英美語文學系、創作與英語文學研究所創作組畢業。曾從事英文教科書編輯,現為自由譯者,譯有《綠野仙蹤》(逗點文創出版)、菲利浦.羅斯《波特諾伊的怨訴》(合譯,書林出版),也偶爾寫字自娛。喜歡山嵐、N次貼,以及在街巷中迷走和電車裡的眾生相。

名人/編輯推薦

《衛報》、《經濟學人》、《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舊金山紀事報》、《每日電訊報》、《泰晤士報》等國際重要媒體一致好評!

★「《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扮演了重要角色,讓讀者感知核戰帶來的威脅。我們凝視著無底深淵,得以自邊緣退後一步。」——《衛報》
★「半個世紀後閱讀,依舊深深感動。」——《經濟學人》
★「對於核戰後人們因輻射塵染病而死的景象,最為逼真的召喚。」——《紐約時報》
★「適時、諷刺。難以抹滅的傷痛結局,將令你淚流滿面,深受撼動。」——《洛杉磯時報》
★「近年來我讀過最為震撼的小說。令人震撼處有二,一是主題,二是舒特先生發揮出來的天才創意。」——《舊金山紀事報》
★「(《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是舒特最為細膩的作品。」——英國《每日電訊報》
★「探討核戰餘波的類型小說中,最令人感同身受的一本。」——《泰晤士報》

亞馬遜網路書店讀者拭淚推薦:

「我希望《世界就是這樣結束的》只是幻想就好永遠不要實現。在這小說開展前的那一個月的戰爭在2013年仍然可能發生。這書著墨於五個人如何和家人面對接下來的種種難題。我建議年輕讀者準備一條毛巾擦眼淚。我今年七十八歲我要一條海灘巾才行。」——讀者R J Crymes
「我五零年代的時候在中學做了這本書的報告,而到了八零年代,我女兒也在學校報告這本書。而我剛剛買了這本書給我的孫女。很高興能擁有一個新版本。 」——讀者rwing
「我在高中讀這本書的時候正是俄國坦克入侵布拉格(編按:1968年),我還記得當時我父母對這事件的恐懼。書中描述這世界所發生的事情觸及了我的痛處,而多年後,我終於可以重讀這本書,也用一種新的方式體會。」——讀者Sunny Lorraine
「雖然情節在他的創作年代讀起來會更合理,但舒特是非常擅長編織故事的。他的天才之處在於讓我們慢慢地瞭解書中許多角色,跟著他們一起死去,而那些敘述是不受時間限制的。其中並沒有實質的悲痛,只有我們生來終須面對的死亡。我們可以在那樣的生活圈裡看見自己,而且會相當震驚,因為我們尚未擺脫核能巨獸的陰影。這是一部永恆的小說。」——一名讀者
「我之所以那麼喜歡這本書是因為它不是在談論怎麼拯救地球,或是要炸掉襲擊而來的彗星還是打敗外星人。它的重點是對於生存堅持的絕望掙扎,還有在艱難處境中人類的種種反應。非常震撼人心!」——讀者Jerry Jeffers

書摘/試閱

九天之後,美國海軍軍艦蠍子號於拂曉時分浮出水面。當星輝褪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蠍子號從沙島下方靠近昆士蘭邦德堡的南緯二十四度平靜海面探出了潛望鏡。他們先按兵不動,待一刻鐘後艦長比對完遠處海岸上的燈塔,並參照聲波測深所得數值確認過所在位置,而約翰•歐斯朋浮躁忙亂地操弄著檢測儀器,也確認過空氣和海面輻射值了,才讓蠍子號從深水滑動而上。這艘狹長的灰色船體挨著水面航向南方,時速二十節。船橋甲板上一道艙口鏗然大開,接著,甲板值日官走了出來,艦長和許多船員則尾行在後。在這無風之日,他們打開艏部和艉部的魚雷艙艙口讓船內流通新鮮空氣,再從船艏張了兩條救生索分別拉到船橋體和船艉。非執勤船員全都奮然站上甲板。這一張張面無血色的臉龐,在早晨的清新空氣中迎接日出的景致;在下潛一個多禮拜後,他們都很高興終於能出來透透氣。
過了半小時,他們餓了,比過去幾天還餓。當早餐的笛聲鳴響,這一大群人急切地往下衝進艙內,然後輪到廚子們上甲板輕鬆一會兒。許多下了哨的船員紛紛奔上甲板曬曬耀眼的陽光,一些軍官也走出船艙,聚在船橋上抽菸。蠍子號切換為水上作業模式,依正常程序在藍色海面上駛向南方的昆士蘭海岸。他們升起無線電天線塔發送回報目前所在位置的訊息,然後調頻接上娛樂廣播節目,一線悠揚的輕音樂便流進船內,與渦輪低沉的轟鳴和船劃海前進時的湍急水聲匯成一片。
船橋上的艦長告訴他的聯絡官:「我們這份航海報告恐怕會有那麼一點點難寫。」
彼德點點頭。「還有那艘油輪,長官。」
杜威特答道:「是啊,還有那艘油輪。」他們在凱恩斯和莫斯比港中途的珊瑚海遇上了這艘船,這艘除了壓艙物之外,船內空空如也的油輪。船隨著海波漂浮,引擎已停止運轉。那是艘登記為阿姆斯特丹的船。蠍子號繞著油輪低速巡行,並用擴音喇叭發出呼叫。沒有回應。他們邊以潛望鏡觀望,邊向勞氏驗船協會索查這艘油輪的資料。油輪所有的救生艇皆安置在吊柱上,只是船上似乎不見人的蹤影。船鏽了,鏽得非常厲害。最後,他們得出一個結論:這油輪應該是艘從戰爭開打後便一直四處漂流的廢棄船,畢竟除了天候造成的剝蝕外,船身沒有遭受其他損壞。他們沒什麼忙好幫的,何況外頭的空氣輻射指數也高到不容許他們站上甲板或以任何方式登上油輪──儘管他們有辦法攀上油輪極為陡斜的船舷。於是,一個鐘頭之後,他們用潛望鏡拍了幾張廢棄船的相片,然後標記下它的位置,便任其於海上繼續漂盪。這是他們在整趟航程裡遇上的唯一一艘船。
聯絡官說:「最後應該會變成探討誠實約翰飛彈釋放出的輻射讀數報告。」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艦長同意道。「外加那條狗。」
他們這份報告真的不好寫,因為他們這一路下來的所見所得根本寥寥可數。接近凱恩斯時,他們確實已浮出水面,卻礙於外頭過高的輻射指數而無法出艙上船橋觀測。為了抵達這個地方,蠍子號還在大堡礁裡小心繞行,甚至滯航了一整夜──杜威特判定附近的燈塔和導航燈似乎不太可信;要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水域裡航行,風險恐怕太高。當他們終於重新啟程,到達綠島,也挨近了陸地,陸上城鎮看起來又正常得不得了。岸上的凱恩斯沐浴著陽光,阿瑟頓高地的山脈在其身後蔓延開展。他們從潛望鏡看見街道上有棕櫚遮蔭的排排商家和一間醫院;以木樁架高的單層式別墅齊整而悅目,車輛停在路旁,一兩面旗幟在空中飄揚。他們繼續行駛,再沿河進入港區,而接下來除了幾艘靠河停泊的漁船之外,他們幾乎沒瞧見什麼。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沒有大船碇泊碼頭。整座港區的前前後後都停妥了起重機。儘管蠍子號已深入濱邊,但因潛望鏡無法上升到比港區甲板層更高的位置,加上港區內的貨棧遮蔽了潛望鏡的視野,他們能見仍十分有限──就只能看見一片幽靜的濱水區,而那畫面正如當地週日或假日的風景,不過若適逢週日或假日,那邊應該不乏駕舟開艇等人為活動吧。一條大黑狗出現,從港區朝著他們吠。
蠍子號先前停在港區外的河裡時,他們就曾將擴音喇叭調至最大音量,然後對陸呼叫。他們的聲音一定傳遍整座城鎮了。然而,一兩個鐘頭之後,該區依舊毫無動靜。整座凱恩斯都睡了。
蠍子號調頭稍稍移向濱外,直到他們看見海濱酒店和之前已發現的部分購物中心才又停下。他們也在此處呼叫了一陣子──還是沒有得到回音。他們放棄了,遂航向大海,設法在夜幕低垂前離開大堡礁。若少了約翰•歐斯朋記錄下來的輻射探測資料,他們可說是一無所獲,除非凱恩斯那一如既往的城鎮風貌算得上一筆純然負面的情報。鎮上那陽光普照的街,那因鳳凰木而火紅的遠方畝丘,那蔽著深廊的商店櫥窗──這是熱帶地區一小塊宜人居住的佳境,不過如今只剩一座空城,以及,顯然,一條狗。
莫斯比港的情形如出一轍。他們在海中以潛望鏡探察,也覺得岸上城鎮毫無異狀。錨地裡泊了艘登記為利物浦的商船,船舷邊還搭了架雅各梯。海灘上另有兩艘商船;或許那些船員當初曾在暴風雨中拋錨拖行。蠍子號在莫斯比港待了好幾個小時,又是在錨地周圍低速巡行,又是駛進碼頭勘察,也出動擴音喇叭不斷呼叫。無人回應。這城鎮似乎也沒出什麼大問題。再一段時間之後,他們離開了,畢竟已沒有繼續留在當地的理由。
兩天後,蠍子號抵達達爾文港。他們待在這座城鎮正下方的海港中,只看得見港口區、市政大樓的樓頂和達爾文酒店一隅。他們發現碼頭停了幾艘漁船後便低速驅前,並不斷用潛望鏡觀察,輔以擴音喇叭呼叫。他們沒有獲悉任何情報,唯獨這項推論:生命有時盡,而這些人死得不忙不紊。「這就是動物的習性。」約翰•歐斯朋說。「悄悄爬回自己的窩裡等死。這些人大概都在床上躺得好好的。」
「好了。別再說了。」艦長說。
「事實就是這樣啊。」科學家說。
「好,是事實。我們都別再討論這件事了。」
毫無疑問,這份報告會很不好寫。
他們一如先前離開凱恩斯、莫斯比港般離開了達爾文港,再穿過托雷斯海峽駛向南方的昆士蘭海岸,並一路保持下潛狀態。此時,這趟航程造成的精神負荷終於化為可見的外顯行為。他們鮮少開口、互不交談,直到蠍子號終於在離開達爾文港的三天後浮出水面,艙內的氣氛才有所好轉。他們在甲板上待了段時間後,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也有暇思考回到墨爾本後該如何講述這趟航程的經過與見聞。
午餐之後,他們圍在軍官室裡的桌邊抽著菸討論。「當然,這就是劍魚號得到的結果。」杜威特說。「不管在美國還是歐洲,他們什麼都沒發現。」
彼德拿起身後櫥櫃頂端那份已被翻皺的報告書。打從一啟程,這報告便是他每日必看的讀物,不過他還是快速翻了一遍。「我沒想過這點。」他緩緩地說。「我漏了這個切入的角度了。經你這麼一說,的確是啊。報告裡真的沒提到岸上的狀況。」
「他們看到的應該跟我們差不了多少。」艦長說。「永遠沒有人能真正瞭解一個受輻射高度汙染的地區會是什麼樣子,而現在整個北半球就是這種狀況。」
彼德說:「好像是這樣。」
「應該就是這樣。」指揮官說。「總有些事,是由不得我們一探究竟的。」
約翰•歐斯朋說:「我昨晚在想一件事。你們有沒有閃過這個念頭──以後再也、再也沒有人見過凱恩斯這個地方了?或是莫斯比港和達爾文?」
他們雙眼凝視著他,腦袋則琢磨著他剛提出的想法。「不會有人能掌握比我們更多的資訊了。」艦長說。
「除了我們,還有誰到得了那些地方?而我們之後也不會再去了。至少短期之內不會。」
「沒錯。」杜威特思索著。「我不認為他們之後還會派我們到那些地方。我沒想過你剛說的那件事,但我覺得你說得對。我們就是這世上最後一批親眼見證那些地方的活人。」他暫停了一會兒。「我們卻什麼也沒發現。嗯,我想就是這樣子。」
彼德不安地動了動。「但這是歷史事件欸。」他說。「不是應該被記錄下來嗎?有人正在記錄我們這個時代的歷史嗎?」
約翰•歐斯朋說:「我沒聽說有人在進行這件事。我會去查查。畢竟要是沒人會讀,那些東西寫了也是白搭。」
「應該一樣會有些記錄才對──」美國人說。「即使我們只有未來幾個月的時間可讀。」他稍作停頓。「我倒很想讀讀最近那場戰爭的歷史。」他表示。「我曾一度投身戰場,卻對這場戰爭一無所知。沒人記錄這些事情嗎?」
「恐怕沒人把這些當作歷史來寫吧。」約翰•歐斯朋答道。「至少就我所知是沒有。想當然耳,我們得到的資訊都是現成的,唾手可得啊,但這些資訊並不能構成一篇前後連貫的事件記錄。我覺得這裡頭有太多缺口──有太多事,我們根本就在狀況外。」
「那我會退而求其次,去瞭解在我們狀況內的事。」艦長說道。
「像是哪些事,長官?」
「嗯,首先,這前前後後到底丟了多少炸彈?我指的是核彈。」
「按震測記錄顯示的話,大約有四千七百顆。不過有些記錄的可信度蠻低的,所以這個數字應該還要往上修。」
「那其中又有多少威力驚人的──核融合炸彈?氫彈?還是你們都怎麼叫這種炸彈?」
「不知道。或許絕大多數的炸彈威力都很驚人。我想中俄戰爭投下的都是氫彈,而且大多帶鈷。」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我是說,用鈷?」彼德問。
科學家聳了聳肩。「放射性武器戰囉。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可以補充。」美國人說。「我戰爭一個月前曾到舊金山的歐巴布也納上過指揮軍官的課程;他們在課堂上提到中俄關係可能會起的變化。至於他們說的有沒有在六週後發生──這個嘛,你我都不知其詳。」
約翰•歐斯朋低聲問道:「他們說了什麼?」
艦長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一切都和不凍港有關。俄國全境上下冬天不結冰的港口就只有靠近黑海的敖德薩。但在戰爭期間,船要出敖德薩駛上公海的話,勢必得經過博斯普魯斯和直布羅陀這兩條歸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管轄的狹長海峽。摩爾曼斯克與海參崴港到了冬天是可以藉破冰船保持交通運輸的暢通,但這兩個港口對俄國任何一個有外銷需求的城市來說,簡直是遠在天邊。」他停了一下。「這個情資人員告訴我們,俄國真正覬覦的是上海。」
科學家問:「那兒離西伯利亞的工業區很近?」
艦長點點頭。「沒錯,正是如此。俄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把大量工廠沿著西伯利亞鐵路撤回烏拉山脈東向的幾個點,最遠還到貝加爾湖。他們甚至蓋了新的城鎮和其他一切需要的建物。不過那些城鎮和敖德薩這種港口都距離太遠、太遠了,和上海反倒近了差不多一半。」
他稍稍停頓。「他還提到另外一件事。」他若有所思地說。「中國的總人口數是俄國的三倍,這可不是普通的人煙稠密啊。反觀和中國北方接壤的俄國因為人少,境內毫無作用的曠地就多達數百萬平方哩。這位仁兄告訴我們,中國的工業發展在近二十年來已有長足的進步,所以俄國一定提心吊膽,害怕中國哪天會打過來。假使中國少了兩百萬人口,俄國應該會安心不少,再加上他們日思夜想的上海──這些就足以構成放射性武器戰的理由了……」
彼德說:「可既然用鈷,俄國自己也無法在投彈之後繼續進犯,拿下上海吧?」
「沒錯,但只要他們拿捏好投彈的時機和炸彈落地位置,就能讓華北地區在數年之內都住不了人。只要他們炸對地方,原子塵就會覆蓋中國沿海地區,殘存的部分則會往東飄過太平洋,繼而飄向整個世界。要是這殘存的原子塵有那麼一滴滴飄到美國,俄國應該不至於落下傷心淚吧?如果他們運籌縝密,幾乎是不會有原子塵被帶回歐洲和俄國西部的。是,他們的確無法在數年之內拿下上海,但上海已經成為他們的囊中物了。」
彼德轉向科學家。「他們多久之後才有辦法在上海生活?」
「有鈷落塵的上海?完全沒概念。這其中有太多決定性的因素,還得派遣探險隊入境勘察才能判斷。要我說的話,五年以上吧──這是半衰期的時間。五年以上、二十年以下。不過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杜威特點點頭。「等到有人回到上海──不管是中國人還是哪國人──就會發現俄國人早就在那邊了。」
約翰•歐斯朋側身面向杜威特。「那中國人怎麼看這件事?」
「哦,那又是截然不同的角度了。他們並不怎麼想將俄國人趕盡殺絕。他們真正的打算是把俄國人變回不覬覦上海,也不嚮往他們其他港口的務農民族。中國之所以送上洲際火箭,圖的就是讓鈷落塵覆蓋俄國整個工業區,叫他們工業城鎮一個接一個停擺。中國希望俄國在未來差不多十年以內都無法使用任何機動械具。他們策劃用重離子有範圍地布下落塵,而不是要落塵飄送到全世界。他們或許也不打算直接攻擊俄國的都市──只要炸那些城市往西大約十哩的地方就好,剩下的就讓風去帶。」他停頓了一下。「一旦俄國工業城鎮全數癱瘓,中國隨時可以大搖大擺地進駐俄國未受鈷落塵汙染的安全地帶,喜歡哪裡就直接佔領哪裡。然後,等到輻射散去,他們就能拿下那些工業城鎮。」
「到時候車床也都鏽了吧。」彼德說。
「應該鏽了,但中國這一仗會打得非常輕鬆。」
約翰•歐斯朋問:「你認為這就是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我不知道。」美國人說。「或許也沒人知道。這些都是那位五角大廈的軍官在指揮軍官課堂上告訴我們的。」他稍作停頓。「俄國有個優勢。」他尋思道。「中國在外交上孤立無援,唯一的盟友就是俄國。如果俄國對中國開火,沒有哪個國家會上門找他們麻煩。我是指另闢戰線攻打俄國或做出其他與俄交戰的舉動等等。」
他們靜靜坐著抽了幾分鐘的菸。「所以你覺得那是最後才爆發的戰事嗎?」彼德終於開口。「我是說,俄國先攻擊華盛頓和倫敦,才引燃了之後的戰火?」
約翰•歐斯朋和艦長緊盯著他瞧。「俄國自始至終都沒炸過華盛頓啊。」杜威特告訴他。「他們最後也證實了這點。」
而彼德也看著這兩人。「我指的是這場戰爭裡最早發生的攻擊哦。」
「是的,最早發生的攻擊。那些確實是俄國的長程轟炸機626s II,但機上的駕駛是埃及人。那些轟炸機是從開羅起飛的。」
「你確定?」
「事實擺在眼前。有架回程中的626s II在波多黎各降落時被他們逮到了。他們這才發現執行轟炸任務的是埃及人,但我們已經炸掉列寧格勒與敖德薩,還有卡爾可夫、古比雪夫和莫洛托夫等地的用核機構。想必那天發生的一切都快得叫人猝不及防。」
「你這話是說我們誤炸了俄國?」想到這點,彼德就覺得整件事可怕到近乎荒謬。
約翰•歐斯朋說:「正是如此,彼德。他們雖然不會公開承認,但大抵上就是這麼回事。那不勒斯吃下整場戰爭的第一枚炸彈。當然,那是阿爾巴尼亞投的。接下來特拉維夫也被炸了,但沒人曉得這顆彈究竟是拜誰所賜。至少我是沒聽說。然後英美介入,還飛到開羅上空做了軍事演示,隔天埃及人便出動所有可用的轟炸機,派了六架飛華盛頓、七架飛倫敦。其中一架總算抵達了華盛頓,到倫敦的則有兩架。這一炸,英美兩國也沒剩幾個政治家了。」
杜威特點點頭。「那些都是俄國的轟炸機,聽說機身也有俄國的標誌,所以攻擊很可能是俄國發起的。」
「老天!」澳洲軍官說。「所以我們就炸了俄國?」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艦長沉重地說。
約翰•歐斯朋說:「其實可以理解啊。倫敦和華盛頓被炸毀──瞬間就被炸毀,所以下一步該怎麼走,就取決於分散在各個戰場的軍事指揮官。而且他們得趕在下一批炸彈從天而降之前迅速做出判斷。阿爾巴尼亞投下那枚炸彈後,他們和俄國的關係已經變得十分緊張,後來又出現被鑑別為俄國轟炸機的飛行器。」他暫停一會兒。「總得有人下決定,而且事態急迫,刻不容緩。現在坎培拉那兒已經有不少人認為這個決定下錯了。」
「既然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為什麼他們不一起阻止這場戰爭?為什麼還要打下去?」
艦長說:「當全數的政治家都因戰爭而死,戰爭只會越演越烈,難以停下。」
科學家說:「最煩的就是這種該死的武器實在太廉價了。一顆原始鈾彈到後來差不多五萬英鎊就能成交。每個像阿爾巴尼亞這種小不啦嘰的國家都能大量購入囤積,然後每個買到鈾彈的彈丸之國紛紛作起春秋大夢,妄想發動奇襲打敗那些泱泱大國。難就難在這裡。」
「飛機也是一個因素。」艦長說。「這麼多年以來,俄國一直都有提供埃及飛機。英國也是啊,他們還把飛機給了以色列和約旦。提供對方長程機種就是他們先前鑄下的滔天大錯。」
彼德低聲地說:「好吧,接下來就是俄國與西方勢力的戰爭。那中國是什麼時候加入戰場的?」
艦長說:「應該沒人知道確切的時間點吧,不過我認為中國會趁這個天時之便立即投身戰場,將國內的火箭和放射性武器瞄準俄國。中國大概忽視了俄國在這場放射性武器戰的較量上到底做了多充分的準備。」他停了一會兒。「但這些終歸是猜測。」他說。「大部分的消息都傳得很快,而剩下的那些還來不及傳到我們這兒,或是南非。目前,我們只知道大多國家的作戰指揮權都下放到非常低階的軍官了。」
約翰•歐斯朋苦笑了一聲。「陳思霖少校。」
彼德問:「陳思霖?這又是哪號人物?」
科學家說:「我想大家都只知道這人是位中國空軍軍官。戰爭到了末期,他似乎成了發號施令的頭頭。總理曾試圖干預、阻止中俄繼續交戰,因此之前和他有所接觸。中國境內好像有許多地方都囤放了大量火箭,也還有很多炸彈能讓他們丟。俄國主事的軍官可能也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吧,但總理似乎始終無法和俄國人取得聯繫。反正我是沒聽說過對方的名號啦。」
他們三人悶不吭聲。「他的立場一定很艱難。」杜威特首先打破沉默。「我的意思是,那人又能怎麼辦?他眼下有戰爭在打,手邊又有這麼多武器可用。我想自從那些政治家死了之後,所有國家應該都面臨了和他一樣的處境吧,而這又讓停戰更加遙不可及了。」
「一定會走到這一步的。戰爭繼續打,打到沒有炸彈可投,也沒有堪用的飛機可以出任務為止。到那個時候,當然,一切都無法收拾了。」
「老天。」美國人輕嘆道。「如果我是那些軍事指揮官,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抉擇呢。幸好我不是。」
科學家則說:「我倒覺得你會試圖協商。」
「與轟翻美國和殺死我們國民的敵人協商?而我明明還有武器可以反擊?就這樣放下武器,放下戰爭?我也希望自己有這麼崇高的品格,但是──唉,我不知道。」他抬起頭來。「我從沒受過該如何應付這類外交場合的訓練。」他說。「如果那狀況落到我頭上,我絕對會手足無措。」
「那些人也一樣啊。」科學家說。他伸伸懶腰,打了個呵欠。「而我們只能深感遺憾。但錯不在俄國。引發戰爭的並非大國,而是那些小國,那些無法扛責的諸多小國。」
彼德•荷姆斯咧嘴笑笑,說:「還真苦了我們這些非小國的人。」
「你還有六個多月。」約翰•歐斯朋說。「或許加加減減一些時間吧。這樣就該滿足啦。我們早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死,而現在呢,死期已定。就是這樣而已。」他笑了出來。「好好運用最後這段時間吧。」
「這我明白。」彼德說。「問題是我滿腦子都是現在就在做的事,沒什麼特別想做的事。」
「被困在這艘蠍子號裡?」
「呃──對。不過這是我分內的工作。我是指家裡。」
「真不會想。你要改信伊斯蘭教,過過妻妾成群的生活啊。」
蠍子號指揮官聽了哈哈大笑。「或許他說得有道理。」
聯絡官搖了搖頭。「主意不賴,但難以實行。瑪麗不會高興的。」他歛起笑容。「問題就在於我無法真的相信事情就要發生了。你們能相信嗎?」
「都見過這麼多了,還是無法相信?」
彼德搖搖頭。「嗯,就是沒辦法。假如我們有親眼看到那些損害……」
「真的有夠不會想。」科學家論道。「你們這些軍人全都一個樣。『我應該不會碰上這種事吧。』」他稍停一會兒。「就會,鐵定會。」
「我大概是真的不會想。」彼德若有所思地說。「這……這是世界末日。我以前從不需要去想這種事。」
約翰•歐斯朋又笑了。「這才不是世界末日。」他說。「這只是我們人類的末日。世界的一切都會按常持續,只是我們已不在其中罷了。我敢說少了我們,世界會相當美好。」
杜威特•陶爾斯昂首。「也許吧。凱恩斯看起來沒什麼異樣,莫斯比港似乎也一如往常。」他想起從潛望鏡觀察陸地時,眼前那些吐花朵朵的鼠李、鳳凰木,還有挺立在陽光下的棕櫚。「也許我們一直都太亂來,所以不配擁有這麼一個世界。」他說。
科學家說:「就是這樣。說得對極了。」
關於這個話題,他們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了,於是登上船橋,走進陽光和新鮮的空氣裡抽根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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