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局好好玩：引爆互動新顯學

曾幾何時，賽局理論的字眼已經悄悄的“蔓延”在你我周遭，報章雜誌上，政論家大聲疾呼兩岸競爭不是「零和賽局」，應該追求雙贏，甚至讀者投書都出現了「納許均衡」這種專業術語了。這些都說明身為一個現代公民，不管你是士農工商，都有必要知道賽局理論如何分析發生在我們周遭的人、事、物，並且提供何種改善、解決我們生活環境問題的見解，也許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專家，卻可以理解並知悉事情的本質，而不至於盲從或者徬徨。
1950年代起賽局理論逐漸成長壯大，賽局專家分別獲得1994、2005年諾貝爾經濟學獎，使賽局理論成為主流研究方法之一，不僅如此，近年來在各大專院校的EMBA課程裡，賽局理論也成為管理階層搶修學分之一。
319槍擊案、家樂福大戰大潤發、倚天炒VS屠龍鏟、台灣筆電建奇功、頭文字D競飆…等，全都成為書中實際研究案例，用最直覺、最人性化的鋪陳帶出賽局理論！

人們生活中隨時隨地都在做著互動的決策行為，廣義來說，這些現象都是賽局理論要研究的範疇。本書試圖深入淺出，談及的無不是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或報章上接觸到的實例，生動而有趣，同時也初步介紹了一些賽局理論的架構及概念，作為輕鬆的您閒小品，卻又開啟了一道如何作策略思考的大門。
中研院經濟所 吳民忠 博士

人生無處不賽局，但賽局理論卻很少出現在台灣高等教育的課程表之中。這不是因為賽局理論普及到不需要教的地步，而是賽局理論的教科書往往讓沒有數學背景的人望之卻步。讀者所需要的，是忠於理論，但不離現實的書籍。「人生無處不賽局」是一本用中文寫的小書，沒有嚇人的符號，卻有平易近人的圖畫；書中的實例，從猜拳講到卡債，由商業競爭談到核武大戰，都發生在我們的生活中。然而，這本書不因此而減損賽局理論應該處理的問題。作者顯然在「出賽局理論的書」這個賽局中，採取了正確的策略。
中央研究院／政治大學 林繼文 博士

賽局理論跟各行各業的決策思維都有關，醫務管理學界和實務界對這個理論也有許多討論，現階段醫療機構面對全民健康保險總額預算制度的管制，本書很貼切的以囚犯的困境來解構此一僵局，很值得深思和細讀。
臺北醫學大學 醫務管理學系 楊哲銘副教授

張振華
學歷：國立台灣大學經濟學博士
經歷：專職財經作家
經濟學講師
專長：研究興趣為總體經濟、金融制度與租稅改革方式，
近幾年尤關注國家經濟體制與社會力量勃興對總經的影響。
著作：《看新聞學統計》
《搞定銀行法律通─卡債救星》
《機率好好玩》
翻譯：《愛上統計學》

第一章　人生無處不賽局－啥米，猜拳選總統？…
第二章　囚犯困境賽局－揩油不落人後？賽局理論說分明…
第三章　囚犯困境的解套－真耶？假耶？319槍擊案…
第四章　趨同選擇賽局－向左走、向右走…
第五章　趨異選擇賽局－藤原拓海和高橋涼介的競飆…
第六章　其他賽局－無嘴貓大戰櫻桃小丸子…
第七章　你來我往，機關算盡－先傷己，後傷敵…！高麗泡菜的七傷拳…
第八章　賽局的反思－無魚蝦也好…

chapter 賽局的反思

從賽局理論學者第一次獲獎至今，已經超過十個年頭，台灣有幾本入門書籍的推出，對普及該學科有重大貢獻，然而，目前賽局理論的發展也遇到重大的瓶頸，主要的問題是能夠被普羅大眾吸收的理論必須要簡單易懂、容易上手，易於詮釋和預測精準等特色，最後能夠隨手取材生活周遭素材，靈活運用。
但這其中是有矛盾的，想要能夠應付各式各樣的場合，其代價必然是架構必須寬鬆，立論不可能嚴謹，而這又限縮了分析精準的力道，也導致賽局理論大概也是最常被誤用的學科。
誠如我們強調的，賽局理論只是分析工具，更多的資訊跟內涵是分析者要自行蒐集，但偏偏玩家，行動跟報酬的組成相當繁複，往往形成使用者不求甚解，隱喻失義，只是削足適履的硬套賽局理論，最後是分析毫無說服力可言。

8.1
人人都是賽局高手？
在第一章，我們就介紹過，要用賽局理論分析，就必須先掌握三大要素，玩家、行動和報酬。而後經過適度的抽象化處理，一一套進報酬表或樹枝圖，就可以找出最後均衡。不過，可惜的是，真實事件錯綜複雜，不見得容許我們這麼處理，這三大要素只要有一個陷於不確定，都會使得分析的難度直線上升，在本節我們先以「統獨賽局」為例，概略說明失去準頭的三大要素設定有時反而使得賽局分析成為四不像，而在 8.2 就實際以統獨兩派的論點來架構各自的統獨賽局。

玩家認定不易
很多時候，玩家數目一目了然，或者只以二人賽局分析的結論可以推論到多人，但有些時候玩家數目卻難以釐清，比如說若分析統獨賽局，玩家只有中國跟台灣嗎？不，有些人認為這樣看太過狹隘，現在是地球村的時代，牽一髮而動全身，必須在國際架構下探討，所以最重要的美國跟日本也必須納入玩家中討論，在更完整的考量中，有人認為台灣的電子產業居世界重要樞紐，一旦遭逢戰火必將重創世界各國經濟，幾個重要的先進國家必將抵制中國產品，必使中國經濟倒退 50 年，所以中國必會瞻前顧後，攻擊台灣機率甚低，因此形成一種「矽盾」，矽是電子產品的重要原料，盾是盾牌，所以矽盾顧名思義是以某種經濟力量形成一種讓敵人不敢輕易攻擊的盾牌。這幾種說法都言之成理，如何適度減化玩家數量又不曲解原賽局，其間拿捏相當困難。

行動認定模糊不清
不是每個故事的行動都是直行或轉向，坦白或認罪這麼涇渭分明，比如說在統獨賽局中，很多情況是無法就分成統一或獨立，合作或威脅等，往往存在複雜的競合關係，如就打擊犯罪上雙方持合作態度，但在經濟合作議題上又合作又競爭，政治上則是敵對仇視，這幾個領域又千絲萬縷，分割不開，一個好例子是台灣在 1990 年代成立國統會與通過國統綱領，當時被中國視為不友善、挑釁的舉動（中華民國還想統一中華人民共和國？），但曾幾何時，台灣主體意識成為主流後，2006 年台灣操作廢國統綱領議題，又被中國視為追求法理台獨，仍是個不友善、挑釁的舉動，獨立企圖，究竟一個行為代表的含意為何？能否簡約為一、二個報酬數字？硬是要套進某個賽局分析，難免有削足適履之嫌！

動態或靜態？
此外，有時甚至連是靜態賽局還是動態賽局都搞不清，一個行動的效力持續多久？這牽涉到雙方算是同時出招，還是互有先後，例如中國於 2005 年訂定反分裂法，台灣於 2006 年終止國統綱領，從時間先後來看應該是動態賽局，但是也很多學者是從兩岸的對抗心態來認定屬於靜態賽局（行動有合作跟對抗），這是因為報酬的算計很難以一天為單位，可能要有二、三年才上能看出對雙方的影響，也才能得出報酬，但是不是以年為單位就比較合適也沒有定論，很多人都只是根據分析時兩岸的氛圍來決定是否為靜態或動態，當然其結果南轅北轍。

報酬難以估計
既然玩家、行動，甚至賽局結構都存在爭議，報酬的給定南轅北轍就不令人意外了。再以統獨賽局為例，光是中國攻打台灣，兩者的報酬應該是多少就有得吵了，美日是否挺台灣到底攸關雙方的報酬高低，但這一定為淪為各說各話，毫無交集。

先射箭，再畫靶
最後，在一切都能隨主觀意志操控的情況下，要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相當簡單，但這種分析被賽局專家譏笑為「先射箭，再畫靶」，當然百發百中，但終究只是紙上談兵，毫無意義。

一個賽局，各自表述？
在公共財提供賽局中，有很多種版本可以講述，應用者必須小心確定適用的模型，但這並不是賽局理論應用最大的問題，接著我們要介紹報酬一旦無法確定，將使得賽局理論淪為有心人士操弄議題的工具。
分析台灣要獨立或不獨立，中國是否武力攻擊的「統獨賽局」經常出現在報章雜誌，但是不是能入木三分，傳神表達兩岸情勢的詭譎多變就大有疑問，讀完本節讀者就可明白何以此類賽局容易淪為「一個賽局，各自表述」。
賽局假設由台灣先行動，有「獨立」跟「統一」二種選擇，如果台灣獨立，中國有「武力進攻」跟「和平默認」兩種選擇，現在問題來了，最重要的報酬如何給定？先參考圖8.1的樹枝圖。

巍巍台灣魂
面對特定行動組合的報酬，我們不給出特定值，只要分辨出相對大小即可。對獨派人士來說，他們相信一旦台灣宣佈獨立引來中國攻擊，美、日等國必然介入，而中國也會考量一旦動武，必然造成多年經濟成果毀於一旦，得不償失，況且在美、日協防之下，中國必然失敗收場。綜合這些想法，假定b > d，則中國面對台灣獨立只得和平默認，台灣知道這個狀況後，再跟和平統一比較，當然是 a > e，所以賽局最後是台灣選擇獨立，而中國和平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