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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心難逅(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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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心難逅(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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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自大狂妄的大灰狼叔叔VS清高冷傲的小白兔,總裁不是狼,她才是。

22歲時,阮箏披著婚紗出現在徐天頌面前。
第二天,他卻當著她的新郎宣稱:你的女人我會看著辦!
本書又名《劫叔難逃》。

2015&曲折深情的“狼總兔女”戀,不“浪”不要錢!
她是刻在他骨血上的刺青。擦不去抹不掉,深入皮膚、滲入骨髓。除非他做全身的換血手術,否則這輩子他大概永遠也不會放開這個女人了。


第一次見面,是她父母死的那天。
第二次見面,她成了他侄子的未婚妻。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十七年前的那件事情,令他們的關係變得錯綜複雜、撲朔迷離。

青膺老總徐天頌因為一場意外闖進了阮箏的生命,不曾想多年後,當年的小女孩變成了帶刺玫瑰,打著“復仇”的旗號步步緊逼。

同住屋簷下,針鋒相對間,徐天頌以為自己掌控全域,阮箏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卻不想一個丟了心,一個狼狽離家被驅逐,雙雙遭遇了人生最大的危機……

作者簡介

蘇鎏,80後女寫手,信奉唯有美食與愛不可辜負。生於江南幽靜小鎮,卻生性好動不安於室,現長年定居海外。于海外留學寂寞時落筆寫文,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天性敏感略帶小幽默,於文字作品中多有體現。曾出版作品《剩女的全盛時代》《開到荼蘼婚事了》。

書摘/試閱

第一章
阮箏第一次見到徐天頌,是五歲那年。
狹小破敗的出租屋裡,每一個早晨的情況似乎都差不多。鄰居們吵架的叫駡聲,小孩子打鬧的尖叫聲,都會透過薄薄的門板清晰地傳進來。
媽媽準備了湯泡飯,弟弟阮笙卻嫌沒有下飯的小菜不願意吃。阮箏正在那裡哄弟弟吃飯,卻見爸爸一臉陰沉地沖進屋來。
徹夜不歸的父親臉色非常難看,他與母親爭執一番後,開始倉皇地收拾東西準備出逃。那時候的阮箏對這種生活模式簡直太熟悉,每每在一個地方住不到幾天就要落荒而逃。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幼小的她已然感覺到了風暴即將來臨。
就在那天早上,當那個叫徐天頌的男人穿著紫衣黑褲,一臉肅然地走進阮箏家破敗的小出租屋時,阮家的風暴瞬間刮了起來。
這個男人長得美豔而霸道,說話做事更是絕對的說一不二。阮箏帶著弟弟縮在屋子一角,帶著滿心的驚恐圍觀了這場風暴的全過程。
父親瑟瑟發抖連連求饒,母親哭泣不止束手無策。還有那些跟著徐天頌一起來的大漢們,個個表情肅穆昂首挺立,這一幕在五歲的阮箏的心裡簡直就是一堵難以翻越的高牆。每次她透過人牆,視線掃過徐天頌時,總覺得對方銳利的目光也在她身上來回打轉兒。
阮箏害怕得心直跳,不自覺地就將目光移開。就在這不經意的一轉眼間,屋子裡的情勢已是急轉直下。徐天頌的手下野蠻而粗魯地把她和弟弟拉扯過去。孩子們的哭喊聲清楚地在耳邊盤旋,父親失控地沖到陽臺邊。
母親也哭著跟了過去,阮箏也很想過去,可她過不去。那些高大的人牆擋在面前,就像是一座座高峰。一直到很多年後這難忘的一幕還一直留在阮箏的腦海裡,連同那天父親母親墜樓時發出的慘叫聲,還有徐天頌伸手在她眼前那不知是同情還是本能的一擋。
然後她就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化粧室天花板上的一隻小燈泡因為電流不穩微微閃了一下,晃得她下意識地就抬手去遮。就這小小的一個動作,就將她過往的思緒完全打斷了。她重新低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化妝師已經上好了妝,輕輕將她散落的一小綹頭髮往旁邊撥了撥。鏡子裡露出她冷淡而疏離的臉。
“阮小姐,你看怎麼樣?”
“還不錯。”阮箏的回答有些隨意。她長得很漂亮,就算不這麼精心打扮也是光彩照人。不過跟外面的某人一比,她又覺得自己被比到了塵埃裡。
外面有人敲門,小助理有些焦急地沖裡頭解釋:“琛少爺讓我來問一問,看好了沒有。遲了十幾分鐘了,他怕董事長不高興。”
阮箏回頭:“就來。”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今天一整天她都沒笑過,她不覺得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值得她笑。她的笑容真是金貴,無論如何都得攢多了再用。
小助理見她似乎不悅,縮縮頭退了出去。阮箏被人扶著站起來,身上金色的拖尾禮服礙手礙腳。有那麼一刹那,她真想直接扯掉裙擺,但她還是忍住了。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好戲才剛剛上演,怎能半途而廢?
今天是她和徐家大少爺徐啟琛的訂婚禮,據說外面來了一千多號人,都是來看她的。青膺集團未來掌門人的另一半,或多或少令人感到好奇。
阮箏卻不是為了他們而來的。她扭頭看了看牆角站立的西式古董大鐘,心裡不由冷笑。她都等了十七年了,讓旁人等區區十幾分鐘又算得了什麼。
外面響起了音樂,典禮即將開始。阮箏穿著拖拖拉拉的禮服站在舞臺正中,看燈光一一亮起。她注視著緩緩向自己走來的徐啟琛,甚至看見了他額頭上流下的冷汗。她的手上被戴上戒指,舞臺上的大螢幕播放著他們兩人的婚紗照。
她還聽到底下有女生羡慕尖叫的聲音,以及一千多人同時鼓掌的歡呼聲。敬酒的時候她聽到有人在後面議論紛紛,說她是灰姑娘變身公主的現實版。還有愛慕徐啟琛的女生傷心地當眾落淚,引得旁人笑話連連。
她成了今晚絕對的主角,所有人眼中的焦點。可由始至終她的臉上只掛著一個淡淡的笑容。場面再宏大,氣氛再熱烈,也擋不住她如潮水般洶湧的回憶。而回憶裡的主角徐天頌,卻從頭到尾也沒在現場出現過。
枉費她花這麼大心思演了這麼一出好戲,戲剛開始他怎麼能不看呢?
阮箏的唇角終於揚起了一個稍大的弧度,帶著虛偽的笑意,她同徐啟琛的一個叔叔輩的人物碰了下杯。
酒敬到一半她要回後臺去換禮服,兩個女伴扶著她離開,將滿室的賓客都扔給了新郎。一進入後臺整個世界立馬清靜下來,外面的喧囂被完全阻隔。阮箏走過長長的走廊,在離自己的化粧室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時,猛然停住了腳步。
她停在了一間休息室門口,房門微掩著,透過門縫,阮箏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幾個人。
他們正在打檯球,並未留意到門口有人正駐足觀看。一個穿著白襯衣,兩邊袖子卷了一半的年輕男子正準備出杆。他的視線落在綠色的檯面上,手裡拿著殼粉有意無意地擦著球杆的皮頭。
突然,他像是打定了主意,彎下腰來架好球杆,幾乎沒有思考,一出手就將一隻紅球打入袋內。隨即他換了個角度,依舊是優雅地彎腰、架杆、支手、瞄準,精准而快速地出手。這一次是個黑球,準確無誤地掉落到袋中。
屋子裡另外兩人同時笑了起來,他們似乎並不在意對方得分。玩樂的氣氛輕鬆愜意,看不出一絲競爭的意味。
阮箏不由皺眉。外頭正在舉行他侄子的訂婚典禮,他卻在這裡跟朋友一起打檯球。是真的天性散漫豪放,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還是沒有血緣關係,才這般不在意?
兩個女伴見她長時間停留,不由有些著急。其中一個小聲提醒了一句,阮箏回過神來,快速走過,直接進了自己那一間。
因為走得太快,她沒聽到剛才那間休息室裡的對話。
“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還準備在這裡打滿杆?”
“反正都快成一家人了,早見晚見還不都一樣。”話音剛落,一個紅球再次入袋。
阮箏換好衣服出去,又敬了一百多桌的酒,饒是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也累得眼冒金星、叫苦不迭。應付完滿場的賓客之後,她又由人陪著換了一身中式的禮服。暗紫色的宋錦面料,上面用金線繡九十九隻鳳凰,莊重中透著典雅與貴氣,似乎也象徵著她這只小麻雀終於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她和徐啟琛一道,由專人領著去後面的休息室給徐啟琛的叔叔敬茶。他老人家剛才一直沒露面,據說是為了照顧阮箏無父無母,特意不來湊熱鬧。
但禮數終究是禮數,即將進門的新媳婦向長輩敬一杯茶,還是很應該的。
阮箏踏進休息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人。他還沒把袖子擼下來,手裡依舊拿著球杆,將桌面上最後一隻黃球打落袋內,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他漂亮的側臉在頂燈的照射下顯得光彩動人,微微的薄汗貼在他的額角,閃著晶瑩的光彩,愈發襯得他膚白眼亮,美得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睛。
難怪別人盛傳他是個妖精。阮箏覺得他一點也沒變,跟十七年前一樣,他依舊是一朵盛放的劍蘭,甚至可以說更為妖豔了。
能與他再次相見,阮箏心中頗為感慨。旁邊一個穿戴得體的中年婦女端著託盤過來,裡面是一對五彩點金的龍鳳蓋碗。她順手拿起屬於她的那只鳳碗,朝還在擼襯衣袖的男人走了過去。
“叔叔,請喝茶。”
阮箏聲音不大,但屋子裡人人聽得清楚。她的話音剛落,徐天頌一直淡定從容的臉上,終於少見地露出了一絲崩壞的跡象。
第二章
阮箏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看到徐啟琛正坐在床上打電動遊戲。
她不由皺了皺眉,替那條床單感到可惜。她一面擦頭髮一面走過去,抬腳輕輕踢了對方一下:“到你了,趕緊去洗澡。”
徐啟琛正玩得起勁,嘴上應著身體卻沒動。阮箏一把奪過遊戲機,瞪了他一眼:“趕緊去洗。”
徐啟琛不悅地撇撇嘴,看阮箏一副要砸遊戲機的樣子,立即去了浴室。臨關門前他忍不住探出頭來問:“姐,晚上咱倆怎麼睡?”
阮箏:“這個問題一會兒再談。”
趁著徐啟琛洗澡的工夫,阮箏把床單給換了。她跟這個男人從頭到尾沒半毛錢關係,被他坐髒的床單她也不想拿來睡覺用。那個遊戲機被她放在了茶几上,想到徐啟琛剛才的舉動,她既好氣又好笑。
有時候覺得他真像個孩子,就跟自己的弟弟似的。一想到這裡,阮箏原本平靜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她這一輩子有兩個痛處不能戳,一個是父母雙雙墜樓身亡,一個是弟弟莫名葬身火海。她不由抬頭望著房門,想像著隔了一條走廊的另一邊,那個男人此刻正在做什麼。
這一切都拜他所賜,阮箏真想謝謝他。剛才敬茶的時候,她注意到了他臉色略微的變化。他是想起了什麼?
阮箏心頭一動。
徐啟琛還惦記著那通關到一半的遊戲,隨便沖了沖便出來了。剛打開浴室門,一個枕頭迎面扔了過來。他眼明手快趕緊接住,剛想抗議兩句,阮箏一指旁邊的側門:“今晚你去書房睡。”
徐啟琛的臥室大得就像一個籃球場,靠北的牆頭擺著一張超大尺寸的雙人床,隔著兩扇開放式的玻璃還有沙發、吧台。隔壁相連著個小一些的書房,方便他平時學習後休息,裡面擺了一張單人床。
徐啟琛瞪大了眼睛:“這是我的房間,應該你去睡書房才對吧。”
阮箏也不跟他多廢話,徑直朝門口走去:“那我現在就去告訴你叔,我其實是你從美國請回來應付他的假女朋友,請他老人家另外給我安排個房間吧。”
“別別別,我睡我睡還不行嘛。”徐啟琛立馬氣勢減弱,灰頭土臉地抱著枕頭去了隔壁書房。
阮箏說得沒錯,他確實是找了個假女朋友來糊弄叔叔。沒辦法,本來他在美國待得好好的,不知是哪個無恥之徒跑去他叔那裡嚼舌根,把他不婚主義的志向捅了出去。
徐啟琛是徐天頌鐵兄弟的兒子,他母親去得早,父親是個孤兒,就他這麼一個獨苗,後來父親一次意外去世後,徐天頌出面把照顧他的責任攬了下來,因為兩人都姓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是真正的親戚。
徐啟琛長得好,脾氣也不錯,更沒被養成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但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沒什麼能力,只會花錢不會掙錢。徐天頌是他的直接經濟來源,一旦他切斷了那條供應線,徐啟琛就只能淪落為街上要飯的了。
所以他很怕徐天頌,除了怕他不給錢外,另外一個原因大概就是他身上過於強大的氣場。一個十幾歲時就組建了自己的公司來闖蕩商界的人,一路從窮癟三成為現如今青膺集團最高領導人,在商界擁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樣的人一定擁有震懾人心的氣質。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令人心顫,有時候一個眼神投過來,都讓人肝顫。
這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徐啟琛不具備的,也是他最為害怕的。所以在某天接到徐天頌的問詢電話時,他逼不得已扯了這個彌天大謊。
這個謊是阮箏教他的。他們兩人是大學同學,算起來阮箏是他的學姐。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們就有了共同的朋友圈子,時常一起吃飯出遊,偶爾也去酒吧找樂子。有一次徐啟琛喝得多了點,將心頭的顧慮說了出來,害怕一心想讓他傳宗接代的叔叔知道自己不想結婚後會採取極端手段。
阮箏當時倚在沙發裡,半開玩笑道:“為啥這麼怕結婚?怕擔責任,怕束縛?那你就找個假媳婦給他嘛。”
所以徐啟琛在向徐天頌撒完謊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阮箏,哭喪著臉求她:“姐,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徐啟琛是個想法很單純的人,他將阮箏推到了徐天頌面前,本只想來個緩兵之計。可對方與他是截然相反的人,精明得就像一隻狐狸。
他電話將這兩人召了回去,隨後就提出要讓他們先訂婚。在那之前阮箏一直住在酒店裡,據說徐天頌曾特意來相看過她,當時她正在酒店的餐廳裡吃飯。但兩人並未打照面,一直到今天的訂婚典禮結束後,阮箏才如願以償,見到了十七年前她驚為天人的男人,也是那個讓她恨了整整十七年的男人。
阮箏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某處的雕花,眼前一直閃過徐天頌的面孔。十七年前的驚鴻一瞥,與今天略有些散漫的幾眼慢慢地重疊在了一起。她驚奇地發現,歲月竟沒在徐天頌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他依舊看起來年輕而俊逸。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那股子妖豔氣質愈加濃烈,舉手投足間優雅氣息撲面而來。儘管被阮箏叫作“叔叔”似乎令他有些不習慣,但他轉頭接茶碗的時候還是那樣氣定神閑。
他挑眉掃了阮箏一眼,笑得有些含蓄,在對方直視下喝了一口茶。阮箏心想,如果這茶是自己倒的話,說不定已經在裡面下了毒。如果他記起來自己是誰的話,還有膽量喝她遞的茶嗎?
想到這裡,阮箏不由又朝房門口的方向望瞭望。出了這扇門往右,走到底就是徐天頌的房間。不知他此刻在做什麼,是否還在為那聲“叔叔”而耿耿於懷。
阮箏完全沒猜對。徐天頌此刻並不在自己房裡,他在二樓的書房裡,陪著他的是心腹何慕則,十七年前,他也一起去過阮家。
十七年過去了,何慕則還是那副白面書生的模樣,只是一雙眼睛裡比起以往有了更多的沉澱與深度。他就這麼一聲不吭地站在徐天頌身邊,眼睛望著他手裡拿著的那份十七年前的報紙。
報紙的頭版頭條報導了阮箏父母的墜樓案,圖文並茂。照片裡不僅有那棟舊樓的全貌,屍體移走後留下的血跡,甚至連屍體橫臥在地的照片都有。只是兩人的臉被打上了馬賽克,報導裡兩人的名字也被簡化了。
這件事情在當年的港都很是轟動。夫妻兩個雙雙墜樓,這種概率非常低,所以警方顯得格外重視,從一開始就是當成謀殺案來調查的。但當他們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人力後,最終只能證明這是一個意外。
隔壁有不止一個鄰居看到,當時他們夫妻兩個在陽臺上爭執,阮箏的父親阮劍鋒爬出陽臺想要往下跳,她媽媽夏美玲伸手去拉他。也不知兩人怎麼個糾纏法,最後竟雙雙掉下了樓。
一晃十七年過去了,徐天頌還留著這張報紙。這在他的人生裡也頗為少見。他其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雖然他現在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儒雅的商人,但年輕的時候為了事業他也曾不擇手段過,對付那些競爭對手他從不手軟,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歸根結底,那些人都跟他有利益之爭。像阮劍鋒夫妻這樣跟了他多年的自己人,他從來沒想過要把他們逼死。哪怕他們做了再大的錯事,他也絕對不會去想著要人性命。
這件事情是他人生中的一個例外。
何慕則是打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兄弟,對他的性格再清楚不過。他看了那張報紙幾眼,冷靜地開口道:“天頌,為什麼讓他們訂婚?阿琛在美國根本就沒想過結婚。”
“假戲真做也未嘗不可。”
“你真這麼想?”
“才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就看破紅塵不想結婚,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圓這個謊。你看著,明天阿琛一定會提出回美國繼續學業。”
“那阮箏怎麼辦?你準備把她留在家裡?你覺得阮箏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
“她的目的再明顯不過。”徐天頌將報紙往桌上一攤,“她來我們徐家為的就是我。當年她雖然小,躲在門後卻看得一清二楚。我的長相她忘不了,估計連你她都一直記著。”
“所以你想把她留下,看她有什麼具體行動?”
徐天頌沒有正面回答:“我養了她這麼多年,供她吃穿,送她去美國深造。現在她學成歸來,也該讓我看看她的本事了。洋墨水喝了這麼多,也得展示一下才是。別我這麼多錢砸下去,她最後卻只是個徒有其表的空殼子。”
何慕則想起今天見到阮箏時的情景,下了個結論:“她跟小時候不太一樣了,長開了,漂亮了很多。如果她不是阮劍鋒的女兒,跟阿琛在一起倒很相配。”
“唔,是漂亮了。只是女人不能光有漂亮,得有腦子才行。否則再漂亮,也是個空心杆兒,一折就斷。”
徐天頌說著,輕輕一用力,手裡的一根鉛筆應聲而斷,裂成了兩半。
阮箏起了個大早,昨晚她睡得不太好。
殺父仇人就睡在幾丈開外,她哪裡能睡得好。她坐在梳妝鏡前略施薄粉,然後打開櫃子開始挑衣服。最後選了身絲質的薄綢睡衣,頭髮松松地散落在肩膀上,露出一大片香肩。睡裙不長,只到膝蓋部分,她那兩條修長白皙的小腿也就這麼露在了外面。
徐啟琛睡眼惺忪地從書房出來時,正巧看到這麼一幅畫面。阮箏大方地回頭沖他打了聲招呼,徐啟琛卻依舊睜不開眼睛,胡亂回了一句就鑽進了衛生間刷牙。
兩人快速地洗漱完畢,換上各自精心挑選的正裝,下樓去見徐天頌。作為青膺集團的創始人,徐天頌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以前是情況不允許,公司人手不夠,他跟何慕則經常忙得日夜顛倒。後來條件好了,他年紀也大了,生活也變得很有規律了。每天早上晨跑一小時,或是游泳兩小時,幾乎沒什麼事情能打亂他的計畫。
這天因為知道徐啟琛“夫妻”倆要來見他,於是他特意留在家裡。他在泳池裡來回打了好幾個轉兒,游得正興起時這兩人才姍姍來遲。
於是他就這麼濕漉漉地趴在泳池邊兒上,一點上來的打算都沒有。阮箏到底年輕,看著這樣的情景,眼睛有點不知往哪裡放,只能假裝看室內泳池的裝潢,儘量不將視線落到水中那個男人身上。
徐啟琛不是天生的演員,面對徐天頌時有些唯唯諾諾,又因為心虛,一開口竟有些結巴:“叔、叔叔……”
徐天頌抬眼看他,目光看似平靜實則透著淩厲。
徐啟琛更緊張了,張了幾次嘴都沒把話說出來。阮箏有些替他著急,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暗中給他打氣。像是受到了鼓勵,徐啟琛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了:“叔,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在美國的學業還沒有結束,這次是請假回來的,我想明天回去繼續上課。”
徐天頌:“那阮箏呢?”
阮箏的視線正落在遠處的一片休息區域,聽到自己的名字後趕緊斂神靜氣:“我已經畢業了,不打算再回美國了,我想留在國內發展。”
“那你們豈不是要兩地分居?年少情侶最忌年少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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