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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臺往事:來自異域的記憶(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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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臺往事:來自異域的記憶(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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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本書共收錄六篇彼此獨立的文章,有當時當事人的現場記錄,也有親歷者后來的回憶文章,還有今天學者的研究成果,來源不一,長短不等,但反映的主題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西方視野”和“開埠煙臺”。本書選取的六篇文章涉及煙臺開埠初期經濟社會、教育、衛生等事業的發展。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盡可能尊重原 作和保持原文的完整性,對正文內容沒有進行任何修改。這部書對我們了解和研究煙臺開埠歷史及煙臺歷史文化有重要價值。


作者簡介

劉惠琴,1990年考入蘭州大學歷史系,1994年獲歷史學學士學位。同年考取本系碩士研究生,1997年獲歷史文獻學專業(敦煌學)碩士學位。同年考入西北大學中國思想文化研究所,攻讀博士學位,師從張豈之先生從事中國傳統思想文化的學習、研究, 2000年獲博士學位。現為魯東大學歷史與社會學院副教授。陳海濤,煙臺市委黨史研究室主任。兩人編譯的著作有《圖說煙臺》《芝罘學校》《煙臺一瞥》等。


目次

譯者序言/ 001
來自煙臺的報告
法思遠(Robert Coventry Forsyth)/ 001
一、開埠初期的煙臺/ 003
二、二十世紀初的開埠口岸煙臺/ 004
三、啟喑學館/ 012
四、煙臺工藝會/ 018
五、煙臺傳教士公所/ 026
六、中國內地會/ 029
煙臺近代史上的三位美國長老會傳教士述評
諾曼·霍華德·克里夫(Norman Howard Cliff)/ 034
一、倪維思/ 035
二、郭顯德/ 045
三、狄考文/ 050
倪維思在煙臺——倪維思夫人回憶錄
海倫·倪維思(Helen S. C. Nevius)/ 063
一、前往登州/ 064
二、初到登州/ 070
三、山東簡介/ 078
四、目睹捻軍之亂/ 081
五、在登州的第一個冬季/ 086
六、可怕的霍亂/ 090
七、在登州的最初遭遇/ 094
八、我們經歷的登州大洪水/ 095
九、第一次離開登州/ 097
十、我們在煙臺的家——南樓/ 098
十一、引進西方水果品種/ 107
十二、倪維思的最后時光/ 110
狄考文與登州文會館
海雅特(Irwin T. Hyatt)/ 118
一、登州蒙養學堂1864—1872 / 118
二、曙光初現1873—1877 / 126
三、傳教士大會上對文會館模式的辯護1877 / 143
四、狄考文教育理念的全面落實1881—1904 / 155
網羅中的雀鳥——來自日軍集中營的故事
吉米·布魯斯(Jimmy Bruce)/ 168
一、父親被監禁/ 171
二、校園被侵占/ 179
三、在毓璜頂集中營/ 183
四、一次冒險的經歷/ 192
五、前往濰縣/ 194
從芝罘學校到毓璜頂集中營
弗雷德·哈里斯(Fred Harris)/ 196
一、戰爭爆發的背景/ 196
二、日軍占領煙臺/ 201
三、珍珠港事件的影響/ 209
四、學校被日軍接管/ 211
五、前往毓璜頂集中營/ 218
六、在毓璜頂集中營的生活/ 224
七、遣返回國/ 231
后 記/ 236


書摘/試閱

倪維思在煙臺——倪維思夫人回憶錄

前往登州

在 1861 年我們從日本回到寧波之后,如果沒有被稱為“長毛造反”的 太平天國運動的干擾,我們應該立即返回杭州。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冷 靜思考一個問題:我們應該選擇哪個地區,作為我們事業的新的起點。 1861 年 3 月 30 日,我的丈夫倪維思先生在給美國長老會海外差會部的 執行秘書約翰·勞里(John.C.Lowrie)先生的信中寫道: 在寧波的傳教團中有一個觀點,認為在這里保持三名傳教士就已 經足夠了,而根據《天津條約》的規定,中國現在已經為外國傳教士 開放了眾多新的活動地區,傳教士們應該抓緊時機去那里開辟新的教 區。此外,杭州目前正處在太平天國運動的持續混亂狀態,沒有人認 為現在拖家帶口去那里工作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開拓新的教區,最具 有吸引力的地區,自然是長江流域以及中國北方。事實上,我們應該 考慮到,要將整個中國都納入我們的開拓范圍。至少就現在來說,我 們應該首先迅速在《天津條約》規定的開放區域開展工作,而其他地區的開拓則要依賴于我們傳教士自身工作的努力程度。 在寧波逗留期間,倪維思先生積極參與當地教區的活動,不論是教堂 禮拜,還是鄉間布道,都有他的身影。同時,他還花費了大量時間來進一 步修訂自己的著作。他邀請了三位中國人來幫助他將基督教宣傳品翻譯為 中文。在他們的幫助下,這一工作進展非常迅速。倪維思先生的健康狀況 雖然不能說依然年富力強,但感謝上帝,總體來說還是狀況良好,很少因 為身體原因中斷過工作,哪怕只是一天時間。在其整個在中國的工作生涯 期間,一直都是這樣。 在我們決定前往中國北方的山東省去開拓宣教事業之后,1861 年 5 月 14 日,在寧波舉行的一次北美長老會入華傳教士教區工作會議上,倪維思 先生正式向當地教區提出了辭去教區教職的申請,而教區一直認為他是最 合適的負責當地教務的人選,準備任命他為當地教堂的專職牧師,甚至在 他不在當地的時候,還虛位以待。不久,寧波教區正式舉辦了一次告別集會, 倪維思先生發表了他的感言,幾位中國教徒也表達了他們依依不舍的心情。 雖然我們離開寧波的決定得到了教友的理解,但真正與他們分別也是一件 非常令人悲傷的事情。 在當年的 5 月 18 日,我們離開了寧波,兩天之后的 20 日,首先到達 了上海。在上海,我們發現尋找一艘能前往煙臺的船舶,真是一件極其困 難的事情,經歷了很大周折之后,我們終于搭乘一艘名字為“阿馬利亞號” (Amalia)的德國輪船前往煙臺。因為大風和濃霧,“阿馬利亞號”行駛 得非常緩慢。在到達煙臺港之前,每到夜幕降臨,船上的男性都要站在甲 板上,小心張望,觀察前面是否有障礙物。船上的霧號也不時地發出鳴響, 以避免在濃霧中因視線不好導致撞船、撞上巖石或擱淺之類悲劇的發生。 在凌晨時分,我們隱隱看到了煙臺的海岸線,但因為大風,直到當天下午 3 點,我們的輪船才靠上煙臺碼頭。 煙臺也稱作芝罘。中國人習慣稱之為煙臺,西方人則習慣稱之為芝罘, 在開埠之前,這里只是一個小小的漁村。登州位于煙臺以西 60 英里遠的 地方,最初,與大清帝國的條約中規定,將登州開辟為開埠口岸,但是, 因為登州港口的自然條件較差,最后決定由煙臺也就是芝罘,取代登州成 為開埠口岸。雖然山東的煙臺以及在它北面的天津成為開埠口岸的時間并 不是很長,但已經有不少教會組織登陸此地,開始了他們的宣教活動。到達煙臺后,我們首先受到先期抵達這里的美國南方浸信會傳教士花雅各 a 及其夫人薩莉(Sally Holmes)的熱情邀請,在他們的家中做了幾天客。在 我們抵達山東的幾個月之前,海雅西牧師已經開始著手在登州組建宣教機 構。他誠摯地邀請隸屬于北美長老會的傳教士蓋利 b 及丹福斯 c 夫婦一起前 往登州。海雅西牧師之前也在上海周邊地區活動,先于我們來到山東,現 在我們在這里又成為同事。我們初來乍到,在決定下一步的行動之前,從 他們這些先驅者身上獲得一些知識和建議,無疑是非常有必要的。我們都 非常迫切地想立即前往登州,但是我們又不得不在煙臺耽誤幾日,因為把 我們的行李從船上卸下來頗費了一些周折。終于在 1861 年 6 月 20 日的下 午 2 點,我們從煙臺啟程前往登州。在旅途中,我坐在一頂稱之為“軕子” 的當地特有的一種交通工具里,倪維思先生和我們帶來的幾個中國雇工騎 著馬,還有兩頭騾子負責馱運我們的行李。所謂“軕子”,權且稱之為一 種“騾轎”吧,即前后各放一頭騾子,在前后兩頭騾子的身體兩邊,綁上木桿,木桿中間再綁上椅子,人就坐在上面, 一個馬夫在旁邊牽引著騾子前進。如果短途乘 坐這種“軕子”,可能還是比較愜意的,雖然 “軕子”上只能坐一個人,顯得有些孤寂。但 是如果乘坐這種“軕子”進行長途旅行,則是 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為這種“軕子”比較 僵硬,騾子在行進的時候,經常左右晃動,使 得“軕子”前后左右上下顛簸得都很厲害,你 只能半躺在“軕子”里,身體幾乎不能直立坐 起。為了能相對舒服一些,我們在“軕子”的 座椅上面墊上了墊子,我坐在上面,懷里還抱 了好幾個枕頭,身體盡可能隨著“軕子”的晃動而晃動。但即使是這樣, 在行進了一二十英里之后,我就覺得渾身的骨頭和肌肉開始酸痛,無論我 們如何轉移話題來分散我的注意力,也無法減輕真實存在的痛苦,我只能 盼著漫長的旅途能早點結束。

沿途所見之煙臺周邊的風景還是非常優美的。從煙臺到登州,一路上 幾乎都是延綿起伏的丘陵,相對落差都不是很大。我們趟過了好幾條窄窄 的小河,也許在一年中的某些季節,這些河流中的水流可能也很湍急,但 現在很多都已經干涸了,露出了底部沙質的河床。只有一兩條小河,給我 們的通過制造了一點麻煩。總體來說,山東在地貌上的最大缺點就是缺乏 茂密的森林。周圍山巒的輪廓線雖然非常漂亮,但相比于中國南方以及鄰 近的日本,山巒上缺乏足夠茂密的植被覆蓋,裸露的山體看上去有些貧瘠 和荒涼。 在天黑的時候,我們到達了一個被稱作 Shin-tien 的小村子。村子里有 個小旅店。我自認自己曾多次在中國游歷,對各種不適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但那天晚上我們在這個小旅店中的見聞還是讓我們感到震驚。旅店的客房 在馬廄的后面,馬廄里有許多騾子、驢和馬,氣味簡直能把人熏暈。客房 的地面是泥土地,窗戶上僅糊著紙,屋頂早已被煤煙熏得漆黑,還密密麻 麻地吊著蜘蛛網。房間中的家具只有一張用破木板拼湊的床、一張快要散 架的破桌子,還有一個可能是把椅子,但上面厚厚的灰塵讓它看上去好像 至少有一年沒有被人擦拭過了。 我們只好取出自己的床墊鋪在這張搖搖欲墜的破木床上,希望能在上 面睡個好覺。然而剛剛躺下,緊靠我們窗戶的馬廄中的那些馬匹和騾子就 不安分起來,又是踢打,又是叫喚,此起彼伏,儼然是在演奏一曲交響樂。 我們聽到它們的主人跑到馬廄,對它們又是吆喝,又是鞭打,好不容易讓 它們安靜了下來。可是過了不長的時間,它們又故技重演。整個晚上,這 些可愛的騾子和驢馬一直在為我們殷勤地進行著這場表演。還有跳蚤,就 像在配合呼應窗外那些四足動物的表演,同時讓我們更清楚地認識到它們 的存在,也竭力地阻止我們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 5 點鐘,我們就啟程了,繼續我們的旅程。在中午時分, 我們抵達了一個看上去要比昨天晚上那個旅店干凈舒適得多的小旅店。我 們在這里吃了午飯,休息了一會,下午 2 點鐘前后又繼續出發了。在晚上 6 點左右,我們終于抵達了登州。

目睹捻軍之亂

在我們搬入觀音堂之前,當時收拾房子的中國雇工還住在觀音堂中, 就傳來了捻軍作亂的恐怖消息。傳聞說:這些捻軍成群結隊,與土匪無異, 已經洗劫了登州以東山東半島的一些地區,不僅掃蕩了城市(當然指那些 他們有能力因而也敢進攻的小城市),而且也沒有放過這一地區的眾多村落。 對于我們經歷的這一事件,以下我僅抄錄一些我在 1861 年秋天所寫日 記的段落,相信就足以給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1861 年 10 月 9 日: 在上一周的周末,關于暴亂發生的消息越來越清晰和急迫。鄉村 的人們蜂擁逃進登州城,但城門已經全部緊閉,并嚴實地用障礙物封 堵了起來,他們只能利用從城墻上垂下的繩索被拉上城墻。有一天, 我們來到城墻上查看,就看到有一個大家庭,其全部成員就是這樣利 用繩索被拉上城墻的。在他們中間,有幾名婦女,甚至還有一名出生 只有 10 天的嬰兒。這個嬰兒在從城外吊上城墻的過程中,身上有多處 刮傷。年輕的婦女在被人們從城墻下面往城墻上提起的時候,還可以 盡力地控制自己的位置和角度,避免被城墻刮傷,而那些年邁的婦女 沒有力氣控制自己的位置和角度,所以往往被城墻刮得遍體鱗傷。 在我們從城墻上向城外望去的時候,有一個景象讓我們感到非常奇 怪,就在城墻下面,有幾千頭失去了主人看管的毛驢和騾子在四處游蕩, 沒有了主人繩索的約束,它們好像是那么的緊張和不安,這樣意想不到 的自由看起來并不是它們的愿望。這些毛驢和騾子的主人曾經騎著它們 來到城墻腳下,因為無法將它們也吊上城墻,無奈只能將它們留在了那 里,渺茫地希望有一天還能找到它們。逃進城里的人們告訴我們,很多 婦女為了能更快地逃離那些土匪的洗劫,在極度的恐懼和絕望中,甚至 將自己幼小的孩子扔到路邊的河中或水塘里,以防止他們落入那些土匪 之手。幾乎每天晚上,我們都能在城墻上看到遠處焚燒村莊的大火,映 紅了天上的云彩;而在白天,不時也可以看到多處升起的濃煙,或遠或近。 這些無疑都在告訴我們,同樣的悲劇正在多處上演。

據說,這些土匪已經聚集了眾多力量,在距離這里 20 英里的黃縣 集結,正在全力破壞黃縣城墻,一旦他們攻陷黃縣,下一個目標就是登州。 昨天,離我們居所最近的那座城門被守城軍民臨時打開,倪維思 先生和丹福斯先生得以乘機騎馬前去城外了解情況。他們一定是去了 離登州城很遠的地方,因為直到晚上,他們才回到城里。這可讓我對 他們的安全擔了整整一天的心。在這一天中,他們目睹了眾多令人恐 怖的景象。就在離城墻大約 1 英里遠的一個地方,他們注意到了一個 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在他們騎馬經過的時候,看到路邊有 6 到 8 個穿 著較好面料服裝的婦女,已經倒地死亡。她們的脖子上,都綁著繩子。 這些繩子已經被血水染紅,也有些磨損。她們后背上的衣服被嚴重磨破。 這清楚地表明,那些毫無人性的土匪是將繩子綁在她們的脖子上后, 拉著繩子在地上拖行,最終導致她們全部死亡的。依偎在這些婦女身 邊的,還有幾個孩子,也都已經死了。這些孩子身上沒有明顯的創傷, 也許這些小孩子是因為饑餓而死的。僅僅在前一天,當我們登上城墻 觀察城外情況的時候,我們就曾注意到在那個位置附近,有一些人影 在移動,如果我們能更早一點去那個地方,我們就有可能救回那些可 憐的小孩子。他們還到達了一個距離登州城有好幾英里遠的村落。這 個村落的居民非常勇敢和頑強,他們同這些土匪進行了殊死的戰斗。 但是,由于土匪在數量上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他們全部被抓獲并被砍 了頭。在那里,他們的尸體散布各處,姿勢各異,就像是那些土匪剛 剛才離開一樣。有一個人的尸體還被吊在樹上,從其漆黑的軀體上可 以明顯看出,這個人是被吊在樹上之后燒死的。還有一個人也是被吊 在樹上,但身體已被砍成了好幾塊。 這個小村莊位于一個風景秀美的山谷之中。這里的村民無疑太熱 愛自己的家園了,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不被破壞,寧肯犧牲自己的生命。 他們在距離登州城 5 英里的地方,在路邊還發現了一個老人。老 人因為疲勞和饑餓,已經奄奄一息。在對這位老人進行了緊急施救后, 老人的意識稍稍有些恢復。倪維思和丹福斯先生就雇了幾個中國人, 做了一副簡單的擔架,準備將老人抬回登州城,希望能夠挽救他的生命。 但遺憾的是已經太晚了,還沒有抵達登州城,老人就去世了。 他們經過的許多村莊,依然還處于遺棄之中。村莊中的居民,或者已經逃到登州城中,或者躲進了附近的山巒中。有一兩個村莊,則 已經被徹底燒毀了。在一個被洗劫之后的村子,憤怒的村民看到他們 兩個陌生人進了村子,誤以為他們是土匪,正準備將他們抓起來報仇, 等到知道他們兩人的身份后,立即將他倆圍攏起來,向他們控訴起土 匪的殘暴。 現在在我們的住所,我們收留了一個家庭,因為倪維思看到他們 已經在街頭流浪了好幾個晚上了。家中的男人,名叫范英泰(Fan YinTai),身體受了很重的傷,我們非常擔心他是否還能康復。一群土匪 進攻他們村莊,村民勇敢地起來反抗,并將他們趕跑。但在幾天之后, 土匪們糾集了更多的人再次來到他們村莊。聽到土匪將要到來的消息, 范英泰帶著他的家庭成員跑到山里躲藏。將家人安頓好之后,范英泰 只身一人返回村里,以便帶一些食物及生活必需品回去。當時他正趕 著一頭毛驢,馱著那些生活必需品往山里走,在已經離開村子有半英 里遠的地方,不幸被土匪趕了上來。在土匪們用武器狠砸他的腦袋時, 他下意識地用雙手護頭,因此他的雙手和頭部都受到了嚴重創傷,差 不多有 20 處傷口。我們也許可以挽救他的生命,但是他的雙手一定會 落下殘疾,不可能恢復功能。他的家中有他的妻子、孩子,還有一位 年事已高的老奶奶。看著他們的不幸,我的心情非常不好受,但是他 們能勇敢地面對這些困難。我在這里重點要提到的是,就是這位可憐 的已經身負重傷的男子,背著他癱瘓在床的母親,從他們居住的小村莊, 一直背到了登州城里。 1861 年 10 月 12 日: 據傳聞講,土匪們已經攻陷了煙臺;甚至有謠言說,土匪們和外 國傳教士之間有個秘密協議,而外國傳教士就是這些罪惡的教唆者 a。 就在今天傍晚時分,當倪維思和丹福斯先生在登州城墻的東城門上查 看的時候,有人找到他倆對他們說,城下有一個外國傳教士在叫門, 希望能讓他進到城里。他倆通過城墻垛口向下查看,原來是他們認識 的煙臺的霍姆斯(A.Holmes)先生。在費了很大周折之后,終于將城 門打開,將霍姆斯先生放進了登州城。霍姆斯先生剛剛從天津返回,已經騎馬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他描述說,在他經過的那些廣 闊田野,瘡痍滿目,到處是殘 垣斷壁的景象。幸運的是,他 恰恰是在土匪們洗劫后不久經 過這些地方的。土匪們所過之 處,村莊被燒毀,當地居民被 擄走或者殺死。土匪們不但殺 人,甚至將村莊中所有活著的 生靈全部殺死。他告訴我們,有些地方的街道上除了人的尸體外,到 處都是毛驢、牛、狗、雞等動物的尸體,一堆一堆的,甚至連通過都 非常困難。 今天晚上,從煙臺還傳來一個可怕的消息,據說,當這群土匪逼 近煙臺城的時候,在煙臺的美國南方浸信會傳教士花雅各(J.L.Holmes) 牧師和美國圣公會傳教士貝克爾(T. M. Parker)牧師出城去和他們會面, 卻沒有能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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