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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會K: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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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會K: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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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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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從系譜學到死亡
進入小說創造的永生迴圈

字母G到M試圖以當代小說處理生命的起源、繼承與終結,拔除特定人稱,捕捉命運中的偶然,有如卡夫卡思考書寫的可能與不可能,當代的閱讀再次以小說押注,將對文明與自身的理解和想像拋置於文學作品中,並以此逃逸於死神之手,為有限的存在創造永生的迴圈。

字母K卡夫卡
每個字句、情節與故事都被撕扯,並因此成為陌異,文學於是降臨在此不可能的空缺之中。
卡夫卡使人類思考書寫的宿命性,書寫是不可能的,但這同時成為必須書寫的原因,字母K的作品展現這些魔術時刻。駱以軍描述人居住過的住所是記憶的迷宮,以一棟四樓八戶的公寓為舞臺,當中妻子不見了的K,發現妻子已成迷宮的一部分。顏忠賢探討命的荒謬與不可算,主角的姊姊向仙姑拜師算命,對命的貪婪卻只是讓人變成墮入惡夢的怪物。陳雪筆下的作家以寫作治療自己童年的一場惡夢,她變形成鴨子後,要如何再度為人。黃崇凱則以平凡公務員在路上撿到一尾魚開始,描述同志冥婚奇遇。童偉格以獨自看哨的看守員接連精神失常的經過,說明荒謬的不是迷宮,而是對迷宮的忠誠。胡淑雯的連體嬰寓言是人追求獨立必須忍痛砍斷自己的過程。

作者簡介

小說作者[依姓名筆畫]――
胡淑雯
一九七○年生,臺北人。著有長篇小說《太陽的血是黑的》;短篇小說《哀豔是童年》;歷史書寫《無法送達的遺書:記那些在恐怖年代失落的人》(主編、合著)。

陳雪
一九七○年生,臺中人。著有長篇小說《摩天大樓》、《迷宮中的戀人》、《附魔者》、《無人知曉的我》、《陳春天》、《橋上的孩子》、《愛情酒店》、《惡魔的女兒》;短篇小說《她睡著時他最愛她》、《蝴蝶》、《鬼手》、《夢遊1994》、《惡女書》;散文《像我這樣的一個拉子》、《我們都是千瘡百孔的戀人》、《戀愛課:戀人的五十道習題》、《臺妹時光》、《人妻日記》(合著)、《天使熱愛的生活》、《只愛陌生人:峇里島》。

童偉格
一九七七年生,萬里人。著有長篇小說《西北雨》、《無傷時代》;短篇小說《王考》;散文《童話故事》;舞臺劇本《小事》。

黃崇凱
一九八一年生,雲林人。著有長篇小說《文藝春秋》、《黃色小說》、《壞掉的人》、《比冥王星更遠的地方》;短篇小說《靴子腿》。

駱以軍
一九六七年生,臺北人,祖籍安徽無為。著有長篇小說《匡超人》、《女兒》、《西夏旅館》、《我未來次子關於我的回憶》、《遠方》、《遣悲懷》、《月球姓氏》、《第三個舞者》;短篇小說《降生十二星座》、《我們》、《妻夢狗》、《我們自夜闇的酒館離開》、《紅字團》;詩集《棄的故事》;散文《胡人說書》、《肥瘦對寫》(合著)、《願我們的歡樂長留:小兒子2》、《小兒子》、《臉之書》、《經濟大蕭條時期的夢遊街》、《我愛羅》;童話《和小星說童話》等。

顏忠賢
一九六五年生,彰化人。著有長篇小說《三寶西洋鑑》、《寶島大旅社》、《殘念》、《老天使俱樂部》;詩集《世界盡頭》,散文《壞設計達人》、《穿著Vivienne Westwood馬甲的灰姑娘》、《明信片旅行主義》、《時髦讀書機器》、《巴黎與臺北的密談》、《軟城市》、《無深度旅遊指南》、《電影妄想症》;論文集《影像地誌學》、《不在場──顏忠賢空間學論文集》;藝術作品集:《軟建築》、《偷偷混亂:一個不前衛藝術家在紐約的一年》、《鬼畫符》、《雲,及其不明飛行物》、《刺身》、《阿賢》、《J-SHOT:我的耶路撒冷陰影》、《J-WALK:我的耶路撒冷症候群》、《遊――一種建築的說書術,或是五回城市的奧德塞》等。

策畫――
楊凱麟
一九六八年生,嘉義人。巴黎第八大學哲學場域與轉型研究所博士,臺北藝術大學藝術跨域研究所教授。研究當代法國哲學、美學與文學。著有《虛構集:哲學工作筆記》、《書寫與影像:法國思想,在地實踐》、《分裂分析福柯》、《分裂分析德勒茲》與《祖父的六抽小櫃》;譯有《消失的美學》、《德勒茲論傅柯》、《德勒茲,存有的喧囂》等。

評論――
潘怡帆
一九七八年生,高雄人。巴黎第十大學哲學博士。專業領域為法國當代哲學及文學理論,現為科技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博士後研究員。著有《論書寫:莫里斯.布朗肖思想中那不可言明的問題》、〈重複或差異的「寫作」:論郭松棻的〈寫作〉與〈論寫作〉〉等;譯有《論幸福》、《從卡夫卡到卡夫卡》。

目次

字母會K卡夫卡

K如同「卡夫卡」――楊凱麟
卡夫卡――駱以軍
顏忠賢
陳雪
黃崇凱
童偉格
胡淑雯
評論K卡夫卡――潘怡帆

書摘/試閱

〈K如同「卡夫卡」〉
楊凱麟

卡夫卡使得文學成為問題,甚至悖論,因為他首先意味著書寫的多重不可能,以及更重要的,不書寫的同樣不可能。弔詭的是,「卡夫卡愈是書寫,他愈是不確定於書寫。」布朗肖這麼指出。
繼續書寫意在揭露書寫的不可能,這個悖論(書寫不可書寫、不可書寫仍繼續書寫)並不專屬於卡夫卡,儘管在他之前我們或許未能真確意識這個難題。文學史裡的「卡夫卡在場」並不只是增添了一種特異的敘事風格,不只是多了怪誕的故事類型,亦不只是對官僚與國家機器的基進轉化與諷喻,卡夫卡做得更多(或更少)。因為卡夫卡的臨陣,我們清楚知道,書寫的不可能與不可能不書寫,就是文學的主導動機。
卡夫卡毫無妥協餘地地使文學啟動於一個魔術時刻,書寫與述說在此變得困難、困窘甚至不可能。確切地說,卡夫卡「只活在這個時刻」,書寫變得不可能,但不書寫亦同時絕無可能!在由悖論構成的絕對虛構與空無時空中,每個字句、情節與故事都被撕扯,並因此成為陌異,文學於是降臨在此不可能的空缺之中。
(未完)

〈卡夫卡〉
駱以軍
大笨鐘。
他醒來前,似乎有人,或者就是夢中的那個他自己,在他的身體裡(感覺不是腦殼內部,比較是以胸腔為共鳴箱)大喊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個詞。那倒不是說他醒來後因此發現躺在凌亂床褥裡的自己,變成了一只大笨鐘,但那吼叫聲的共振、回響、餘緒,在他已確定置身在醒來這邊的世界時,似乎仍像鐘形垂罩蓋住的裡頭,嗡嗡嗡仍漣漪漸弱的收尾。
像那部布魯斯.威利是一紐約計程車司機的電影――當然他醒來後是在一城市如峽谷垂直、磁浮車潮在不平橫切面川流疾駛,拉開更多維街道、然依附生存其中的人類更像蟻巢、蝙蝠穴的,那一小撮一小撮疙瘩凸粒般黏著在放眼看去的平面之上能枝枒結晶挨擠出更多空間……那樣的未來世界――那雙湛藍駱駝眼珠一睜開的第一瞬,世界的聲音便闖進來,收音機,昨夜忘了關的電視,你好這是早安美國,五角大廈昨天再度證實,不斷朝太陽系靠近的那巨大黑暗天體,巴拉巴拉*#@&……然後是老媽打來嘮叨的電話。總之,在音效心理學上,那是和夢境(靜謐、空谷水滴、遙遠童年讓小男嬰雞雞勃起的神祕、溫柔、靜聲呼喚的女人聲)割斷、截切,那個「另一個音軌」的聲音意識。他聽到樓下那對咖啡屋婦女急切在和什麼人爭執,喔不,應說是解釋什麼的嗡嗡轟轟、嘁嘁喳喳……
前幾天早晨,K被粗暴的電鈴聲吵醒,登門的是兩位水電工師傅:一位圓胖矮小、地中海禿頭,講話時兩眼圓睜像銀圓;另一位則瘦高、蓄鬍、丹鳳眼、長得頗像某個熟識之人,後來K想起,這師傅長得不就是中學歷史課本裡的林則徐嗎?兩人喳喳呼呼爭吵著,如同K這屋子不設防一般,直接走進K妻子從前那間臥室的衛浴間。他們摸著某一角屋梁下的牆,那兒因壁癌長滿了五顏六色粗礪或如蕈菇的突觸,那顏彩的暈散,讓那一塊區域,頗像傑克森.波拉克的潑油畫顏料的濺灑、流滴、模糊大團或絲絲抽絲的雜沓印象。
「看看,是吧?」矮胖師傅氣勢強硬地說,然後他們爭辯起來,這片牆到時是不是也該敲開,檢查裡頭的公共管線。也許是那五十年的老鉛管全部爛掉了,那是不是該整棟的住戶分攤這一切工程的費用。K這時慢慢聽明白,兩位水電工師傅都是被人找來「會勘」的。矮胖師傅是四樓,K公寓對門那戶請來的;而林則徐則是三樓(K屋子的正下方)那戶請來的,爭執起因於三樓那戶的某一面牆,長年滲水(「簡直就像瀑布一樣。」);一開始這屋主(一個大下巴、眼鏡鏡片極厚、脾氣乖拗的男人,據說是大學教授)把責任推到就在他頂樓正上方的K。他認定他的三樓會那樣「不斷有臭水從牆冒出來」,是因為K在這老公寓五樓頂樓種了那一盆盆植物,因為花盆裡的土流散,塞住了排水孔,造成積水往那已鬆軟如海綿的舊牆磚裡滲。K曾和這陰鬱的男人大吵一架,甚至差點在樓梯間大打出手。
後來證明那牆後頭流竄的水路,和K這一戶無關。問題發生在K對面那戶(屋主是個有錢的胖女人,好像是繼承她老爸的建設公司,接了董事長的職位。這棟老公寓據說有兩間都是這胖女人的),林則徐(那個文人氣質,高瘦蓄山羊鬍的師傅)說,正因為四樓胖女人他們在頂樓,加蓋了一間鐵皮屋違建,還租給一些來路不明的短租客――那些臉色萎靡的老外語言交換生;或附近一些工地施工的工人(他們都是一些精瘦、黝黑、沉默、肩膊刺青的老人)――而滲水點的源頭,正是頂樓這違建的馬桶排水管。
K也和對門這有錢胖女人發生過爭執――其實他們是隔空交火――過去這一年,一樓那間咖啡屋父女的房東,二樓一個教鋼琴的老太太,積極地勸說這一棟老公寓的住戶們連署,據說新通過的都市更新法令,他們每戶可以不花一分錢,讓建商來拆了這「每一塊磚都沙化」的老公寓,重建七層以上的新大樓。因為根據新的都更條例,這些屋齡半世紀以上的老樓房願意拆掉重建,可以完全毋須扣去建蔽率,也就是你什麼都不用做,會有人來幫你把爛房子換成有電梯的大樓,且房價又翻兩番……
但K對門的那富婆拒簽,似乎那潛水進入一只有這兩個強勢女人才懂規則的博弈,事物的形狀、重力、描述的法則,可能被劃進結果完全相反的大數列矩陣。影影綽綽的耳語,似乎胖富婆更深諳此中曲折,延擱著時間差更大的籌碼,她拒簽拖住整棟公寓,那笑瞇瞇帶來一整公事包黃金夢幻的建設公司專員,便必須私下開更大的合約給她。
三樓的另一戶住著一對年輕小夫妻,K幾乎每天會在樓梯間遇見那總是一臉抱歉的小媽媽,牽著她那三歲左右,手腳蹬跳像多裝了幾組彈簧的小男孩,並扛著一架小腳踏車,要去公園放風。K猜想他們可能是教鋼琴老太太的兒子和媳婦。二樓另一戶則住著一位神祕的老頭――K搬來這老公寓十年――一共只遇過他不到十次――彷彿他像隻蛞蝓藏躲在那扇門後,一個潮溼地穴般的異空間。偶爾緩慢溜出門,無人時液態、艱難地一級一級臺階流動。有兩個老女人服侍他,幫他扛摺疊輪椅(K比較常在樓梯間遇見這兩老太),但氣氛上並不像老頭的妻子,臉部表情介於私人看護和老女兒之間的親密和不耐。某幾個假日,K會在公寓大門撞見三、 四個穿著高級西裝,氣宇不凡,一看是軍方、情報單位,或至少是公庫銀行的高階主管,提著禮盒或水果籃,身體挺直、臉色惶恐,按電鈴要拜見二樓這神祕老頭。每次都是不同組人,但K推斷他們應都是老頭昔日門生或提拔過的舊屬。如此可見當年他應是在一極有權勢之地位。但據說這老頭(九十多歲了)晚景拮据,好像是把他那戶單位,賣給四樓胖富婆(教鋼琴老太太說:「他們被騙了,賣太便宜了。」),當時有一奇怪條約是,胖富婆做為屋主,要讓這神祕老人和他的妻妾,不,那對老女僕,一直住到老頭過世,才能將屋子收回。
K有時有這念頭:他住在這老公寓裡,像不是住在一棟四樓、八戶的公寓,而是住在一迷宮走廊,隱藏了不公開的黑單位的,一座「反面的城堡」。譬如K之前和對門的胖女人之衝突,乃在胖女人有次在每戶鐵門上貼了一張公文口吻的通告,大意是,這棟老公寓樓梯間每一層的舊式鋁框玻璃窗全破了,她將於幾月幾號找工人來施工,總價約三萬餘元,平均每戶須攤付四千八百元。當K準備繳納時,K的妻子告誡他「不要理她」,二樓的教鋼琴老太太對此事非常憤怒,跟K他們的房東串連:「這棟老建築,每個磚都沙化了,每面牆都滲水,每條金屬管線都腐爛了……哪次來個稍大點的地震,樓就塌了。就是她那戶不肯簽,害我們拖在這無法重建。而且就是她五樓蓋的違建破壞這老樓的結構。現在想把那無關緊要的樓梯間窗玻璃換新,只是外表美貌,還要我們大家陪她大小姐攤錢?不要理她!」於是K這戶拒簽那張「公文」,這惹惱了對面胖女人,那接下來一個多月,K的家每天都有警員按門鈴查訪,說有鄰居投訴K養的狗製造噪音,破壞安寧。一開始K非常憤怒,但那兩個穿防彈背心的年輕警員無奈地說,只要有民眾投訴,他們職務上便必須出勤。後來K也習慣了,每次填一份表格,他還跟著兩警員上附近派出所填過一份陳情書(他盡量寫得很像具備法律素養者的修辭,包括「保留法律追訴權」、「權益」、「濫訟」這些他也一知半解的詞)。之後還有動保處、環保局的公務員,爬上樓梯按鈴,但這一切「舉發/查訪」全是幽靈般,不見本尊,但意志力堅強地每日電話投訴。
所以此刻,當K面對著,代表三樓那指控K頂樓的盆栽造成他家屋內災難的「壁癌暴脹、四處滲水」,那個執拗的男人的文氣水電工師傅林則徐(他拿著手機裡一張讓他用鑽牆顯微攝影伸進牆洞拍攝的水漬圖檔給K看);和代表四樓對門那胖富婆的矮胖粗魯水電工師傅(他不斷臭彈他接過多少工地的經驗這種狀況看多了)――他們爭執著如同遙遠外太空一架人造衛星的管線鏽蝕爆裂――那些黏糊糊藏在腴軟塌陷的老牆磚、水泥似乎被某種蟲啃食而空洞化,那些變成橡皮軟糖棒的半世紀前鋼筋……這裡頭每一吋似乎都破洞、潰瘍的鉛管咕突冒出臭水,好像戰場是經過他的屋子,但交戰雙方又跳過他,他突然變成仲裁者的角色,但他們又如此登堂入室的討論,那「灰闌記」最後的開棺驗屍,就在用電鑽、大鐵鎚,敲開K的妻子臥房的這堵牆。K想:問題是,此刻,可以做決定的,這個房間,喔不,這間屋子的女主人,他的妻子,已經不見了一陣子啦。
(未完,全文請見《字母會K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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