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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目次
這是中外各種文字中,獨立而全面地研究魏晉清談的第一本專著,它因而填補了中國學術思想史上的一項空白。作者以辛勤細心的態度,犀利獨到的眼光,分肌擘理、刮垢磨光,為我們重新展示了魏晉清談之內容與形式的面貌及其形成與演變的輪廓。全書材料豐富,條理分明,分析深入、文字雅潔,凡研究中國,尤其是魏晉的學術、思想與文化、文學者皆不可不讀。
唐翼明
湖南衡陽人。武漢大學中文系碩士。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東亞語言文化系博士。曾師從國學大師胡國瑞先生、國際知名學者夏志清先生。乃國內外知名魏晉思想專家。先後任教職於文化大學、政治大學、華中師範大學國學院、長江書法研究院、武漢大學國學院、江漢大學人文學院、武漢市文史研究館。曾在紐約、東京、臺北、武漢各地,舉辦書法個展,乃國內外知名書法家。作品有《古典今論》、《魏晉文學與玄學》、《唐翼明解讀〈顏氏家訓〉》、《中華的另一種能︰魏晉風流》,以及多本書法集、散文集。
《魏晉清談》序 余英時
《魏晉清談》是唐翼明先生(以下簡稱「作者」)費了好幾年研究工夫所寫成的一部專著。作者對於這一專題在現代的研究狀態,包括中國的、日本的和西方的,作了一番通盤的檢查。他很驚奇地發現,儘管現代研究者涉及這一題旨的文獻汗牛充棟,我們還是沒有一部專書全面地論述「魏晉清談」的形成和演變。由於作者的辛勤努力,中國學術思想史上這一空白點現在即將因本書的出版而填補上了。
作者是非常富於分析力和批判力的。他很不滿以前人的著作往往把「清談」和魏晉思潮、玄學,以至政治和社會的關係等混而不分。因此他決定把「清談」從這種種藤葛中抽離出來,當作一個獨立的歷史現象來處理。這是禪家所謂「截斷眾流」的本領。他自己經過一番慎思明辨之後,給「魏晉清談」下了一個十分簡明的界說。他說:
所謂「魏晉清談」,指的是魏晉時代的貴族知識分子,以探討人生、社會、宇宙的哲理為主要內容,以講究修辭與技巧的談說論辯為基本方式而進行的一種學術社交活動。(頁四四)
他曾列舉了六條理由,說明他為什麼對「魏晉清談」作如此的界定。我覺得他的理由都是足以成立的。從這一觀點看,清談的重要性不僅在它的思想內容,而更在它的表現的方式。作者在本書一再強調「清談」是一種「智力遊戲」,是一種「社交活動」,而不能看作是純粹的學術研究(見第二章)。這是一個十分準確的觀察。先師錢賓四先生〈略論魏晉南北朝學術文化與當時門第之關係〉一文(見錢穆【中國學術思想史論叢】(三),臺北,東大圖書公司,一九七七年)正是從這一角度來解釋「清談」的。錢先生論「諸名士共至洛水戲」一條(即本書所引〈言語〉二三條)說:
此事尚在渡江前,已見時人以談作戲。……各標風致,互騁才鋒,實非思想上研覈真理探索精微之態度,而僅為日常人生中一種遊戲而已。
又論「謝胡語庾道季」條(〈言語〉七九條)曰:
此故事在渡江後。益見時人以談作戲,成為社交場合之一種消遣與娛樂。謝道蘊為小郎解圍,一時傳為佳話,亦只是騁才情見機敏而已。故知當時名士清談,特如鬥智。其時又好圍棋,稱之曰坐隱,又曰手談。正因圍棋亦屬鬥智,故取擬清談也。
又評「殷中軍為庾公長史」條(〈文學〉二二條)云:
此是殷浩新出,將有遠行,王導作集,為之邀約諸賢,共作一夕之懽也。此如法國十八世紀有沙龍,亦略如近人有雞尾酒會,自是當時名士一種風流韻事。既不作灌夫之使酒,亦不效謝安之?妓,僅是清談玄理,豈不風雅之絕。英雄如桓宣武,席中尚不獲儳言插論。退席語人,猶以時復造心自喜自負。可見即是清談,亦猶有儒家禮法密意行乎其間。此乃當時人一種生活情調,即今想像,猶在目前。若認真作是一哲理鑽研,則誠如隔靴搔癢,終搔不到當時人癢處所在矣。
我特別引錢先生三條評語於此,以與本書主旨相互印證,是因為作者並沒有機會讀到此文,而所見大端相同。可見學術研究的客觀性是無法否認的。但本書是一詳盡的專題研究,與錢先生的觀其大略不同;後者的「孤明先發」因此對本書的學術價值祇是加強了,而不是削弱了。
依照這個理解,「清談」可以說是魏晉士大夫的生活方式的一個最重要的具體表現。用當時的語言說,即是士大夫的「風標」或「風操」;用現代的話說則是「精神」。那麼「清談」所表達的是一種什麼精神呢?傳統的說法都很重視以下這段記載:「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故阮嗣宗言必玄遠,而未嘗評論時事,臧否人物。」(《三國志‧一八‧魏書》引王隱《晉書》)並由此而推衍出「清談」是從漢末「清議」演變而來的結論。錢先生在上引文中也一再以「激於世變」或「時代苦悶」為清談的歷史背景。我決不否認「清談」確有「激於世變」的一面。不過我始終認為自漢末到魏晉,士大夫的精神還有其積極的、主動的、創造的新成分,不僅僅是因為在政治上受到壓迫和挫折才被動地走上了虛無放誕的道路。我認為這個新成分便是「個體自覺」(見《漢晉之際士之新自覺與新思潮》)或「自我發現」(“self-discovery”見英文論文〈個人主義與魏晉的新道家運動〉“Individualism and the Neo-Taoist Movement in Wei-Chin China”收在Donald Munro, ed., Individualism and Holism: Studies in Confucian and Taoist Values,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pp. 121-155, 1985)。正因如此,我才要特別修正「清談」出於「清議」的傳統看法。在英文論文中,我認為「清談」在二世紀中葉事實上已開始出現,雖然當時尚無其名。除了《後漢書》中所記黨錮時代的故事外,我又補充了王符(九○?—一六五?)《潛夫論‧務本》中「今學問之士,好語虛無之事」一條證據。我特別看重蔡邕入吳得王充《論衡》,祕玩以為「談助」的傳說(《後漢書‧王充傳》注引《袁山松書》)。「談助」這個名詞的出現說明「談」已正式成立了。而且漢末以來,以《論衡》為「談助」的證據不少,如孔融與禰衡的「放言」,阮籍叔侄之用《論衡》中的議論。這些都是以思想為主要內容的「談」了。
本書作者雖以「魏晉清談」為斷限,但是他在第四章討論清談的起源時也大致同意我的看法,這是我很高興的。但是他在名詞分析方面卻比我精密多了......(節錄)
再版序言 唐翼明
《魏晉清談》是我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寫的博士論文,原文是英文,題為The Voices of Wei-Jin Scholars:A Study of Qingtan,寫於1989-1990年間。1990年秋,我到臺灣任教,次年把它整理為中文,同時做了一點修改和增補,1992年由東大圖書公司出版,至今又是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來,中外學者對魏晉文化與思想的研究續有新績,但僅就魏晉清談而言,卻似乎沒有什麼新的進展。因此,東大圖書公司為因應學術界的需求,決定再版此書,囑我寫幾句話。我只能說,既高興又遺憾。高興的是,我當年對魏晉清談的研究總算功不唐捐,余英時先生在為此書初版寫的序言中嘉許我「填補了中國學術研究史上的一項空白」,已為學術界所認可。遺憾的是,學術界對於魏晉清談這一重要學術文化現象仍然重視不夠,研究不夠。
現當代中國文化人每每豔羨十八九世紀歐陸的文藝沙龍,殊不知早於歐陸沙龍一千多年的魏晉清談,無論就其形式之精美,內容之深湛,流傳之廣遠,都超過歐陸沙龍甚多,對人類學術與思想的貢獻也都更大。只要想想王弼、何晏等人天地萬物「以無為本」、「始於無而後生」的思想竟然與當代物理學關於宇宙暗物質、暗能量的理論若合符節,僅此一端即可知魏晉清談及其玄學主題,實在不能等閒視之。
中國傳統文化中,類似魏晉清談及其玄學主題這樣未經充分發掘的寶藏尚多,有待我們刮垢磨光,去蕪存菁,給以現代性的詮解,并推動現代學術思想的進展。謹以此自勉,亦所望於來哲。
二○一七年耶誕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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