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恐怖主義與反恐策略（簡體書）

恐怖勢力的組織能量決定著恐怖活動的浪潮、手段、目標等，是否有效打擊恐怖勢力的組織能量也是評判反恐怖工作的基準。恐怖勢力的組織能量包括組織結構及網絡、*主義影響力、聚合資源能力、暴力行為能力。當代世界恐怖活動以西亞北非為中心形成了兩個全球組織能量要素的“循環圈”，自20世紀70年代起掀起了三個恐怖活動高潮。武力打擊、安全防範、去*化、社會治理，都是反恐怖工作的重要方式，各具優勢功能且需要相互銜接；反恐怖戰略既需要銜接各種反恐怖方式，還需要服務國家總體安全、符合社會發展的總體方向。中國反對一切形式恐怖主義的原則，具有不斷豐富的內涵。

張金平，山東曹縣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國際社會力量的政治化。

第一章恐怖勢力及其組織能量001
第一節組織能量的構成003
第二節組織能量的三個節點及恐怖活動態勢013

第二章恐怖主義問題022
第一節恐怖主義極端性的兩個方面022
第二節恐怖主義問題的核心038

第三章恐怖組織053
第一節恐怖組織的形成053
第二節恐怖組織突破第三節點後的走向066

第四章當代恐怖主義浪潮072
第一節當代恐怖主義的形成與擴散073
第二節“基地”組織的暴恐化及當代恐怖主義的全球化080
第三節當代恐怖主義組建極端政權的活動094
第四節恐怖活動階段性高潮的原因及其走勢104第五章反恐怖武力打擊行動112
第一節武力在處置恐怖主義事件中的運用
——武力營救人質案例分析113
第二節精確打擊、有限行動的反恐怖武力打擊行動122
第三節戰爭反恐怖行動分析132

第六章反恐怖防範與社會治理142
第一節反恐怖防範工作及其邏輯142
第二節反恐怖社會治理工作147
第三節反恐怖工作體系與反恐怖戰略159

第七章中國的反恐怖策略176
第一節反恐怖工作的指導理念與策略176
第二節反恐怖能力建設180
第三節反對一切形式的恐怖主義186

後記191

第一章

恐怖勢力及其組織能量認識恐怖勢力是認識恐怖主義問題的基礎。組織能量決定著恐怖勢力實施恐怖活動特別是恐怖襲擊的方式；觀察分析其組織能量及其要素，是把握恐怖勢力活動趨勢的坐標。組織化是發揮恐怖勢力能量的基本條件。政治暴力是有組織的，恐怖暴力也是如此。也有一些恐怖分子個體在活動，如美國的郵包殺手案，王國強、胡凡：《國際恐怖與反恐怖斗爭》，國防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87—190頁。但這在恐怖主義活動中是極少數的。在現實發展路徑中，極端分子往往首先在組織上凝聚出一股力量並不斷獲得行動能力，之後不斷地將其恐怖化。恐怖暴力通過其暴力組織、暴力目標、暴力手段、暴力功能等方面表現其政治訴求。實施恐怖暴力的組織是非國家的，也是非群眾性的，【美】保羅·R皮拉爾：《恐怖主義與美國外交政策》，中國友誼出版社2003年版，第15—17頁。其組織活動具有密謀、非群眾性運動的特點。恐怖主義組織“相信暴力破壞可以救世，相信暴力作為一種目的具有其合理性，夢想在舊秩序的廢墟上建立一個全新的社會秩序”。【美】文森特·帕裡曼等：《當代社會問題》，華夏出版社2002年版，第157頁。恐怖暴力的組織化特征將恐怖主義組織與其他政治行為體區別開來，與其他暴力和犯罪行為體區別開來，將形形色色的恐怖組織區別開來。恐怖暴力的政治性與其極端暴力相關聯，一方面恐怖分子有組織地積聚、動員恐怖能力，另一方面通過恐怖組織籌劃與實施針對平民的恐怖暴力。恐怖組織與公開的、合法的政治組織不同，因為其采用非法的、極端的暴力形式。因此，與政治犯相關的國際法原則不適用於恐怖組織和恐怖分子，如對恐怖分子或者引渡或者起訴的原則正在被國際社會普遍接受。1937年的《防止和懲治恐怖主義公約》明確地把恐怖罪行列入可引渡罪，不作為政治犯罪，如不引渡，則必須起訴。這實際上是從打擊這種犯罪的客觀需要出發從法律上做出的規定，把這種犯罪非政治化。從理論上看，在西方犯罪學理論界普遍把這種犯罪列入政治犯罪的範圍。因為恐怖主義使用暴力的動機和目的是政治性的，目標是反對國家和社會。正因為這種犯罪在理論上看是政治犯罪，由於它的社會危害性特別大，所以，在實踐上不按政治犯罪對待。我國和世界絕大多數國家都是這樣做的。恐怖組織與黑社會等犯罪組織也不同。恐怖組織具有明確和一貫的政治目的，黑社會犯罪組織則著力於經濟等物質性利益。形形色色的恐怖組織，因其政治“旗幟”的差別而被區別開來，如左翼恐怖主義和右翼恐怖主義組織、民族分離恐怖組織、宗教恐怖組織等等。這些政治“旗幟”，也是恐怖主義進行恐怖動員和蠱惑的一種組織資源。國際恐怖主義活動，必須有嚴密的組織形式，甚至是專門化分工較強的組織化結構形式，方可有能力組織、策劃和實施恐怖暴力。如果是全球性恐怖暴力，組織化更是其必備條件，以控制、指揮、連接恐怖暴力的各個環節。趙永琛主編：《跨國犯罪對策》，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78頁。特別是在當前國際恐怖主義全球化趨勢增強的大背景下，恐怖主義在全球範圍內組織恐怖力量和開展恐怖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必要。全球各地各類不同恐怖組織之間，能夠借助現代化技術和工具，形成全球網絡組織同盟，相互策應與合作、相互溝通甚至進行秘密國際會議、協同行動與互通情報。當代國際恐怖主義氣焰囂張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基地”組織在全球範圍內與世界各地的本土恐怖組織之間建立了組織聯系，形成了國際恐怖組織網絡，即全球恐怖組織的“基地化”，分散於全球60多個國家；而“伊斯蘭國”勢力在全球範圍招募成員、聚合資源、擴散恐怖威脅。恐怖主義組織，以嚴格、秘密而高效的組織運行模式吸納恐怖分子，並對恐怖分子進行恐怖培訓。阿富汗、蘇丹、巴基斯坦邊境地區等世界許多地區都有國際恐怖主義組織的培訓營地。通過秘密而高效的組織運行模式，恐怖分子獲得進行恐怖活動的資金和其他資源。與經濟犯罪組織相比，恐怖組織具有政治意識及相應的組織自覺性，並具有組織嚴密、組織化程度高、組織網絡廣泛等特點，其行動秘密、詭異而有力。此外，恐怖組織還有嚴密的組織結構、嚴格的組織紀律，能夠對恐怖分子進行有效、有力的指揮和統轄。第一節組織能量的構成恐怖勢力的暴力基礎是其組織能量，包括四個要素：組織結構及其運行能力、極端主義影響力、資源聚合力和暴力行為能力。每個要素都代表著其能量的一個重要層面，是組織能量不可或缺的部分。一、組織結構及其運行能力恐怖勢力的組織結構，主要觀察其組成、運作方式及其相應的組織活力，包括組織層級及相互關係、組織規模（網絡）及其組織關係，以此界定該勢力的組織形態、組織活力。組織結構形態，對於具體的恐怖組織來說，往往是變化的，受到組織自身實力、社會環境，及通訊聯系與交通條件、反恐怖工作力度等影響。組織結構形態的調整，是為了適應其恐怖活動的需要，不同的結構形態是否能夠給恐怖勢力組織帶來活力，主要看該組織結構形態是否有利於該組織的恐怖活動。“基地”組織自1998年以來發生了重大變化，“伊斯蘭國”自2013年以來的數年時間也經歷了重大組織結構變化。無論哪類組織結構形態，都需要有組織內核，即領導人（層）內核，組織結構形態的差別就是領導內核運行模式的差別。但無論什麼樣的結構形態，都需要領導人，或者是決策型的、或者是精神引導型的。看似松散的組織結構形態，其組織內聚力都來自領導內核的影響力。同一恐怖組織結構的具體形式，會有很大差別，取決於組織範圍內領導人（層）與各組成人員（力量）之間的關係。每一恐怖組織的產生都是具體的，有具體的地域社會條件、政治安全條件等。組織層級關係的核心是領導權關係，是組織內核的存在、運行方式。當代恐怖勢力的組織結構，主要有以下幾種形態：其一，嚴格的層級結構。在這種組織結構狀態下，組織的權力集中，組織內核是處於組織最頂層的領導層，從基層到核心領導的不同層級的組織權力界限分明，行動指令自上而下傳遞。這一結構形態優點是整體性強，具有軍事組織特性，能夠高效利用組織資源，在一段時期集中實施恐怖暴力活動或者實施重大恐怖活動，是最具實力的組織結構形態。“伊斯蘭國”在伊拉克、敘利亞等地之所以能夠實施大規模武裝活動包括武裝攻勢，其依托的也是嚴格的軍事化性質的組織結構。這一結構形態的弱點是易於遭到集中打擊。一旦組織的核心部分遭到打擊，該組織就會迅速癱瘓，或者組織的某個環節遭到打擊，其組織層級聯系就會遭到嚴重破壞，組織運行會受很大影響。恐怖勢力的組織結構會根據現實環境而變化。在恐怖勢力組織聚合形成之初，往往采取層級結構以利於高效聚合資源、統一行動。隨著組織的發展，或者因組織擴張、或者因組織遭到沉重打擊，組織形態會向另外兩類演化。權力集中是恐怖組織的一個重要特點。恐怖活動特別是恐怖暴力活動需要嚴密的行動，不同的是，權力特別是恐怖暴力襲擊決策權是集中在組織的最高層還是基層。其二，獨立領導的基層組織。當代恐怖組織中，有很多基層單位行使恐怖行動的決策權。恐怖勢力的核心領導人或者其上層組織，只是基層恐怖組織的象征性領導，其作用主要是對恐怖活動的戰略動員、引導、協調等。直接行動、資源聚合等重大決策由基層單位自行掌握。這一結構形態，一方面能夠最大程度地發揮基層組織的能動性，另一方面最大程度地保障單一組織獨立運行，也可以避免整個組織核心層遭到打擊時或在其他組織環節其他基層單位遭到打擊時給恐怖活動造成重大衝擊。但基層獨立運行單位分散行動，難以組織大規模的暴力活動如叛亂性的暴力活動，這個獨立組織單位一旦遭到打擊就可能會被摧毀而再難以恢復。這類恐怖組織，有的是在原有組織遭到重大打擊後在基層組織基礎上形成的，如20世紀90年代美國右翼恐怖組織遭到沉重打擊後開始實施“無領袖策略”組織結構\[美\]布麗奇特·L娜克絲：《反恐原理（第4版）》，金城出版社、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6年版，第226頁。；有的是受到較大恐怖組織的影響而組建的，且多以生活中聯系較多的圈子裡的人員組成，如2018年5月巴黎恐怖襲擊中的恐怖分子是一個以車臣移民為主的團伙；有的是以家庭為單位的恐怖團伙，2018年5月13—15日在印尼連續發生的五起恐怖襲擊是由三個家庭團伙實施的，家庭恐怖團伙的頭目是被擊潰的恐怖組織“神權遊擊隊”的骨幹分子，“神權遊擊隊”宣布效忠“伊斯蘭國”；有的是單一問題的恐怖組織，如以動物保護、環境保護、反墮胎等為名義的恐怖組織，都是獨立領導的基層組織。其三，組織聯盟。最典型的是“基地”與“伊斯蘭國”恐怖勢力的組織結構，即以某一恐怖組織為核心，聚合了諸多恐怖組織。核心恐怖組織對聯盟中其他恐怖組織的領導方式，主要是政治聯盟性質的，各個組織保持原有的組織獨立性，在各自原有的活動中心活動；相互之間在聲勢上策應，提供恐怖活動保障的一些支援、支持。“基地”組織在1998年聯合了埃及、巴基斯坦、孟加拉國等地的幾個恐怖組織組成了“國際伊斯蘭陣線”。這一聯盟中的恐怖組織相互之間是組織外合作，共同的政治目標、極端暴力行為是聯盟的紐帶。到2001年10月之後，“基地”組織在阿富汗的活動中心被清剿，其骨幹分子到世界各地組建“分支”。這些分支主要是依托當地恐怖勢力的組織基礎組建的，如“基地”馬格裡布分支是2003年9月阿爾及利亞“薩拉夫宣教與戰斗組織”以宣布效忠“基地”組織的形式出現的，2006年9月，這兩個組織正式結盟。在索馬裡、尼日利亞、也門等地的其他“基地”組織分支也同樣是依托當地恐怖勢力。因此，“基地”組織的分支一方面與“基地”核心組織部分有人員交叉，在資金等活動資源上相互支持，但組織行動的重大決策權則在當地組織。“基地”組織核心層對自己的資源有決策權，如對援助資金及其使用的決策權。同時，“基地”組織核心層對各地的“分支”組織在恐怖策略、恐怖襲擊方向等重大問題上也可施加影響，如2011年“阿拉伯之春”後，“基地”組織對伊拉克分支、敘利亞分支的活動策略幹預就比較多，包括批評“伊斯蘭國”領導人對敘利亞的“基地”組織分支力量的打擊政策。“伊斯蘭國”在2014年6月突起後，世界各地的恐怖組織紛紛宣布“效忠”，形成了全球範圍內的極端勢力—恐怖勢力的聯盟網絡,為恐怖活動提供一系列的便利。雖然聯盟形態的恐怖組織結構是松散的，但卻是恐怖勢力在全球擴散的最佳組織結構條件。恐怖勢力聯盟的形成，往往意味著一波恐怖活動高潮的到來，聯盟的形成為恐怖勢力的全球猖獗活動提供了組織網絡條件。二、極端主義影響力恐怖主義的突出特征是極端性，恐怖勢力的極端主義指導著恐怖活動的方方面面。極端主義是恐怖組織不可或缺的核心要素，會廣泛地轉化為恐怖勢力的動員能力。恐怖勢力的極端主義，一是對其反社會的極端政治目標的描述，二是將極端暴力手段進行合法化的解讀。其影響力的輻射範圍，包括三個層面。（一）對恐怖分子的影響力極端主義是恐怖分子、恐怖組織的極端信念，指導其進行恐怖活動。極端主義在確定政治目標方向、選擇暴力手段以及選擇襲擊物件群體中，具有核心影響力。極端主義在恐怖分子及其組織中的影響力是最大的，也影響著恐怖勢力的組織運行，包括恐怖組織的結構、運行模式，與其他恐怖組織的關係等。由於極端主義對恐怖分子及其組織的影響，恐怖分子仇視社會，完全背離現代社會價值取向，即恐怖分子及其組織事實上是與現代社會隔離的。恐怖勢力特別注重極端主義對恐怖分子的影響，不斷在極端主義層面強化對恐怖分子的控制。一旦極端主義說辭瓦解，恐怖勢力可能會很快土崩瓦解。通過各種方式，恐怖勢力不斷完善其極端主義的說辭。（二）對目標社會群體的影響力恐怖勢力在一些社會群體中能夠聚合社會資源、招募人員，原因在於恐怖勢力的極端主義具有煽動、蠱惑能力。極端主義在這些社會群體影響力的大小決定著恐怖活動的方方面面。一方面恐怖勢力利用這些社會群體的某些社會心理傳播極端主義，另一方面現代國家、社會在這些社會群體中傳播現代社會理念與社會發展過程中出現了某些偏差和薄弱環節，給了極端主義滲透的可乘之機。這些社會群體是現代社會發展理念與極端主義爭奪最為核心的群體。對極端主義在這些群體的影響力進行遏制，不僅其恐怖活動的社會空間會被遏制，且會相應地增強反恐怖的社會力量。一旦這些社會群體力量覺醒而自覺參與反恐怖工作，社會反恐怖力量就會大大增強。（三）對當代社會的挑戰極端主義的歪曲性說辭對現代社會重大理念提出了挑戰。恐怖勢力的極端主義往往在一些重大社會問題上發出聲音，通過對社會問題、社會矛盾的歪曲性解讀來制造社會思想和意識的混亂。恐怖勢力也通過對其暴力襲擊等行為的歪曲解讀，為其恐怖活動包括暴力襲擊尋求合法化的幌子。恐怖勢力還通過現代社交媒體擴散其極端主義話語，通過在當代社會中不斷重復其極端主義的一些典型話語來幹擾社會對恐怖主義本質的認識，給反恐怖主義工作制造障礙，給恐怖活動擴散制造機會。恐怖主義的挑戰顯示了當代社會的薄弱環節，突出地表現在一些思想、理念、行為的泛化上。種種泛化行為不斷地超越其合理的活動規範、空間，嚴重侵蝕了社會發展的規範與空間，為極端主義的擴散提供了充足的社會、思想空間，極端主義在其泛化的社會環境中不自覺地膨脹起來。因此，極端主義雖然依托於某種宗教、世俗的社會—政治思想，但其蠱惑能力不是源於某種宗教、世俗的思想，而是源於社會對極端主義辨別能力、打擊能力不足所導致的極端主義影響力的相對擴張。三、資源聚合力恐怖勢力及其組織必須從社會中聚合影響力資源以支撐其恐怖活動，從社會中輸入其組織的能量決定著該組織實施恐怖活動的能量。其從社會中聚合的資源主要包括：資金與物資、人員、活動中心。（一）在特定社會群體中的聚合能力在恐怖勢力極端主義影響力比較大的社會群體中，恐怖勢力聚合資源的能力就比較強。各個恐怖組織大多都具有自己聚合資源的特定社會群體，這些社會群體千差萬別，但都受到該組織極端主義的深入影響。恐怖勢力影響力強的特定群體，是其聚合資源比較穩定的基礎。這些社會群體，可能在城市與郊區，也可能在偏遠地區；可能是較小的一些社會群體，也可能是較大的社會群體；可能是一些社會機構與團體，也可能是一些社區。影響恐怖分子在社會群體中聚合資源的能力，除了取決於其極端主義的影響力外，主要取決於社會群體的一些條件，如數量、範圍、所擁有的資源優勢等。（二）在廣大社會中的聚合能力恐怖分子能夠在開放的社會中聚合諸多活動資源，即包括各類公開的信息資源，如網絡空間，以此傳播極端主義進行蠱惑招募等。恐怖勢力在公開的社會空間中獲取資源的能力是非常強的，一方面，因為現代社會本身的開放性，恐怖勢力能夠通過客觀渠道獲取制造爆炸物的物質包括大規模殺傷性物質，能夠利用現代通訊、交通工具進行信息傳遞與人員流動，能夠利用網絡進行資源的聚合，包括資金的籌集和人員的招募，能夠利用現代金融系統實現資金的籌集和流動。另一方面，恐怖勢力中有大批熟悉現代社會公共空間的人員，他們不僅能夠熟練地利用現代社會提供的各種公開資源，還能夠在社會空間中隱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