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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背影:五十起連環謀殺與性侵懸案、縱跨六百公里的犯案足跡、塵封三十年的謎團線索,一個調查記者的不懈追尋,帶來揭露「金州殺手」真面目的破案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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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背影:五十起連環謀殺與性侵懸案、縱跨六百公里的犯案足跡、塵封三十年的謎團線索,一個調查記者的不懈追尋,帶來揭露「金州殺手」真面目的破案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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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背影:五十起連環謀殺與性侵懸案、縱跨六百公里的犯案足跡、塵封三十年的謎團線索,一個調查記者的不懈追尋,帶來揭露「金州殺手」真面目的破案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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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背影:五十起連環謀殺與性侵懸案、縱跨六百公里的犯案足跡、塵封三十年的謎團線索,一個調查記者的不懈追尋,帶來揭露「金州殺手」真面目的破案曙光

惡魔的背影:五十起連環謀殺與性侵懸案、縱跨六百公里的犯案足跡、塵封三十年的謎團線索,一個調查記者的不懈追尋,帶來揭露「金州殺手」真面目的破案曙光

定  價:NT$ 450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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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真實故事震驚全美!
鍥而不捨挖掘懸案線索的記者,成為追緝連環殺手的意外功臣

★Goodreads讀者票選2018年度最佳非虛構書籍
★紐約時報排行榜冠軍
★亞馬遜網路書店TOP 10暢銷書
★HBO改編電視影集拍攝中


金州殺手,加州郊區家庭的噩夢,
強暴五十名女性、襲擊六對夫婦、謀殺十餘人,
大膽向警方預告犯案、時隔二十年後仍電話騷擾倖存者。
他總是能在暗夜中順利逃逸,只留下模糊的背影,
卻在這本罪案調查報導出版後兩個月落網……

一九七○至八○年代的加州,一名神祕歹徒多次闖入郊區民宅,兇殘的手法導致當時人心惶惶:他會闖入民宅,先將男主人綑綁,然後強暴對方的妻子,隨手抓取鈍器將受害者雙雙捶打至死,並在屋內翻箱倒櫃、享用廚房裡的飲食,彷彿想要將目標家庭裡的一切都據為己有。他無視執法機關的搜捕行動,甚至在作案前向當地警局發出預告,而部分倖存的女性受害者,在事發後多年仍接到他的騷擾恐嚇電話。

儘管他的行徑如此大膽、留下諸多物證,仍然肆虐十年之久,沒有被捕,只是神祕地銷聲匿跡。

這位「金州殺手」的懸案,讓著迷於犯罪調查的業餘記者蜜雪兒‧麥納瑪拉印象深刻,她調閱了數千頁的警方報告、訪問倖存的受害者、目擊者與遺族,撰寫成這本詳盡深入且充滿可讀性的調查報導,不只重現了連環殺手的狂妄與殘暴,更以群像劇般的手法、充滿同理的筆調,描繪多位被害人與家屬的悲劇時刻:甫從警校畢業的菜鳥警察,在蒐證後強忍悲痛陪哥哥清理大嫂的命案現場;老父親堅持為橫死的兒子討回公道,卻在新鑑識技術誕生前先敗給病魔;案發前一天激烈爭吵的單親媽媽與青少女,天人永隔之後再也沒有機會對彼此道歉……

麥納瑪拉除了寫實記錄案件始末,也從鑑識科學發展、社會變遷、警政程序的面向,探討這一系列案件為何長期無法偵破,且遠不如「黃道帶殺手」、「BTK殺手」等同時期的連續殺人犯般廣受關注。但她不幸在寫作計畫完成前過世,她的手稿由其餘調查伙伴整理,並補齊地理剖繪資料和關係人的追蹤聯絡結果。這部遺作出版之後兩個月,加州警方宣布金州殺手落網,多家媒體提及麥納瑪拉長期的調查報導間接幫助了破案。


美國推理文壇焦點矚目

☆愛倫坡獎最佳犯罪實錄入圍

☆安東尼獎最佳評論與紀實類書籍入圍

☆「跨越類型的傑作。充滿推進力、令人欲罷不能……這本書的獨特,在於它探討了兩種形式的執迷,一種屬於光明、一種則是黑暗。金州殺手是黑暗的那一半;而麥納瑪拉是光明的那一半。這趟旅程同時深入了兩者的心靈,一方病態異常,另一方則聰慧堅定。」──史蒂芬‧金

☆「少有作者能夠為幾十載歷史的陳年舊案重新賦予生命力,麥納瑪拉不只成功讓金州殺手案的始末躍然紙上,更是帶著人性關懷、深刻洞見與優雅態度而寫。這是真實罪案報導的極致。」──麥可‧康納利

☆「終極而言,這本書不只是關於金州殺手的案件──它也為一名女子豐饒繁複的智識與開闊博愛的心靈留下了肖像。它更不遺餘力地探索了往往被忽略的環節:我們──特別是女性──與犯罪案件之間真實的共感連結。」──梅根‧亞伯特


年度話題選書

☆《出版人週刊》年度好書

☆《華盛頓郵報》、《西雅圖時報》年度選書

☆紐約公共圖書館、芝加哥公共圖書館年度好書

☆亞馬遜網路書店、邦諾書店年度推薦書

☆NPR、《娛樂週刊》、《洛杉磯時報》書評專欄推薦

☆Bustle、Crime Reads、Book Riot網站編輯推薦年度好書


冬陽(推理評論者)、
臥斧(文字工作者)、
柯映安(作家)、
馬欣(作家)、
陳國偉(中興大學台灣文學與跨國文化所副教授)、
黃彥樵(編劇)、
黑咖啡聊美劇(超人氣美劇部落客)、
路那(推理評論家)、
劉韋廷(文字工作者)、
龍貓大王通信
──好評推薦

「幾乎可與『邪惡』劃上等號、綽號『金州殺手』的殘酷犯罪者,他毫無預警地出現,卻又突然間銷聲匿跡,留下性侵、竊盜、殺人等令人驚駭的罪行,成為美國加州百姓夜不得寧的夢魘。《惡魔的背影》作者蜜雪兒.麥納瑪拉憑藉著身為記者的調查專業,孜孜矻矻地記錄下每一起事件的線索細節、每一個身陷其中的人物的心境與行動,逐漸拼湊出真凶的樣貌。這種執著不是為了腥羶獵奇,而是為諸多受害、破碎的家庭尋回正義,並提醒這個社會為下一次遇上的狡詐凶手預作防備。這是『真實犯罪』寫作最重要的本質,也是這本書帶給讀者最具震撼力的衝擊。」──冬陽

「日以繼夜、廢寢忘食、析毫剖釐、按圖索驥,就是為了填滿那張藏在黑暗深處的空白面容。這串懸案、這隻人魔、這段歷史,麥納瑪拉下筆信手拈來卻充滿渲染力,流露一股純粹的熱誠。在親筆完成的有限篇幅中,她泰然自若地在犯罪紀實、作家心路和親密家事間穿梭,敘事精準而俐落、寫情飽滿而感性、每一幕景、每一個人都躍然紙上。」──黃彥樵

「身兼編劇與調查記者的蜜雪兒,以快節奏的流暢筆法,將這起橫跨30年的連續『金州殺手』懸案,用犯罪小說的編寫方式原汁原味地呈現!案件龐大錯綜複雜,但在作者的巧手之下,每個罪案場景都充滿視覺衝擊力,每一位參與調查的人都是血色飽滿的角色,完全超越紀實文學給人的嚴肅印象,讓人可以同時享受懸疑刺激的劇情與真實還原的震撼!」──黑咖啡聊美劇

「《惡魔的背影》是一本令人印象深刻的犯罪實錄作品,在展現出金州殺手犯下的案件有多麼駭人的同時,也讓人看見作者對於真相與正義的好奇及執迷。若是再加上本書出版不久後的突破性案情發展,則更讓人為這一切感到既欣慰又嘆息。欣慰的是正義或許終有機會得以伸張,嘆息的,則是在通往真相的漫長路上,似乎總是有著太多太多的缺憾了。」──劉韋廷

「『我在女兒的遊戲室中追緝連續殺人犯』,這是一句多麼引人入勝的開場白,彷彿是一場奇幻冒險的開端,《惡魔的背影》的確是冒險,卻是追查真實連續殺人犯的冒險,還是一位專職媽媽的業餘冒險。近年真實刑案紀錄片大行其道,原因在於人人都有破案慾望:追尋線索、釐清謎團、搞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手?人人都想成為柯南,包括地方媽媽也是,但就像最偉大的偵探小說一樣,最迷人之處永遠不是找出兇手真身,是跌跌撞撞的偵探身影──這個坐在女兒洋娃娃旁追查30年懸案的媽媽身影,鮮明又令人激動。」──龍貓大王通信

作者簡介

蜜雪兒‧麥納瑪拉Michelle McNamara
1970-2016
編劇、記者、真實犯罪報導作家。她生長於伊利諾州橡樹園的愛爾蘭裔家庭,童年時期,一名年輕女性鄰居死於謀殺,凶手未曾落網。麥納瑪拉對此事難以忘懷,從而開始閱讀與研究各種犯罪案件資料。她取得明尼蘇達大學的創意寫作碩士學位之後,移居洛杉磯從事影視編劇,但依舊對罪案報導維持強烈的興趣。二○○六年,她創設了「真實犯罪日記(True Crime Diary)」網站,專門整理報導鮮為人知的罪案與未解懸案。
二○一三年前後,她注意到包含五十餘起凶殺及性侵的「金州殺手」懸案,陸續將她的調查報導刊載於《洛杉磯雜誌》,為這一連串發生於三十多年前的塵封舊案重新爭取到大眾的關注。
二○一六年,麥納瑪拉撰寫《惡魔的背影》期間,因冠狀動脈疾病及服藥不慎而驟逝,遺稿由她的丈夫派頓‧奧斯華(Patton Oswald)、以及調查夥伴比利‧詹森(Billy Jensen)與保羅‧海因斯(Paul Haynes)整理成書。
本書在美國初版的兩個月後,加州警方逮捕了真名為喬瑟夫‧迪安傑羅(Joseph James DeAngelo)的「金州殺手」,多家中、英文媒體在報導中提及麥納瑪拉長期的追蹤調查間接幫助了破案。


譯者:林琳

淡江大學英文系畢。
偽台北人,浮沉出版業。
喜歡推理小說,愛看的影集大多有屍體。

書摘/試閱

保羅.霍爾斯和我約好早上九點在旅館外頭接我,他要為我做一次康特拉科斯塔各犯罪現場的導覽。早晨時分,溫度已達華氏八十幾度,在東灣一年中最熱的月分,可說是極度高溫的一天。一輛銀色的Taurus準時開到,一名打扮俐落、短金髮、有些許夏晒痕跡的男子下了車,喊了我的名字。我從沒親眼見過霍爾斯。在我們最近的一次電話交談,他愉快地抱怨自家養的年幼黃金獵犬讓他晚上睡不好覺,但他看起來彷彿這輩子活得無憂無慮。霍爾斯約五十幾歲,面貌沉穩,隨和好相處,走路姿態很像賽馬騎師。他笑起來很暖,與我相握的手勁強而有力。接下來八個小時,我們都在談強暴和謀殺。
當然,技術上霍爾斯不是警察;他是犯罪學家,是該郡治安官犯罪實驗室的主管。但我已和警察混在一起太久,他讓我想起那些人――我說的警察特別指警探。跟他們混了夠久以後,我在這些警探身上注意到一些事。他們聞起來都有些許肥皂味。我沒碰過頭髮油膩的警探。他們擅長與人眼神接觸,氣場之強,著實令人羨慕。他們不會採取嘲諷語調,玩弄詞藻讓他們不自在。如果是高手,會製造出長長的對話空檔,讓你自己去補滿;這是一種問話技巧。在我說出一些令我懊悔不已的閒扯後,深刻體會被人套出所有實情有多容易。他們的表情缺乏變化――又或者是刻意控制。我沒看過臭著一張臉的警探。他們不會瑟縮,也不會瞪大眼,而我的表情可豐富了。我嫁的是喜劇演員,許多朋友都在娛樂產業工作,時常被各種誇大的表情圍繞。也是因為這樣,我馬上就注意到警探缺乏這些特質。他們可以面無表情,卻散發某種愉快又生氣勃勃的神態,對此我欽佩不已。我試著想模仿,卻做不來。但是我漸漸能從他們的無表情看出雖微小但仍能識別的變化――眼睛瞇起、下巴一凜。通常,他們聽到許久之前就排除的理論時就會做出這個反應,有如放下一道簾幕。但是他們連頭也不會偏一下,絕對不會告訴你「我們三百年前就從這個角度查過了」。反之,他們會好好聆聽,然後回你一聲禮貌的「嗯」。
東區強暴魔(編註:即「金州殺手」初期連續犯下性侵案時被當地警民冠上的稱號)在東灣的第一起攻擊發生在康科德,距離我旅館只要開車十分鐘。霍爾斯和我跳過閒聊,直接投入案件討論。最明顯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什麼風把他吹來這裡的?他為什麼不再於沙加緬度出手,卻在一九七八年十月來到東灣展開長達近一年的肆虐?我知道最常見的那個理論,霍爾斯也曉得,但他不買帳。
「我不認為他在沙加緬度是被嚇跑的。」他說。
擁護「嚇跑」理論的人指出一事,也就是一九七八年四月十六日,東區強暴魔於沙加緬度攻擊一名十五歲的保母過後兩日,警察釋出馬喬里凶殺案兩名嫌疑犯更清晰的模擬圖――這是一起未解案件,一對年輕夫妻在蹓狗時遭到神祕槍殺。畫像公布後,東區強暴魔不再於沙加緬度出手,只有一起強暴可以算到他頭上,而且直到一年後才發現此事。如果按照這個邏輯,那麼馬喬里案的其中一張照片一定極度精確,會令人坐立難安。
霍爾斯沒被說服。他學過地理剖繪,而且尚稱精通。這是一種分析犯罪地圖的方式,目的是要判定犯人最可能居住的區域。七○年代晚期,警察很可能會拿著上面釘了大頭釘的地圖傻站在那兒,做些徒勞的推測。今日,地理剖繪是一種專業,有演算法,也有軟體。在掠奪性犯罪中,罪犯住處附近通常會有「緩衝區」,位於該區域內的目標誘人犯罪的程度較低,因為地點離家越近,感受到的風險就隨之增高。在數起犯罪中,地理剖繪學家對攻擊地點進行分析,意圖推導出緩衝區域,也就是以罪犯住處為中心的半徑範圍。因為犯人就跟普通人一樣,會以可預測且每日固定的方式活動。
「我讀了非常多研究連續犯罪者挑選受害者的模式。」霍爾斯說:「全都涵蓋在他們每天的例行日程裡。打個比方,假設你是連續竊盜犯,你就像普通人一樣每天開車上班。因此,你在家和公司都有個定錨點――可是他們會留心觀察。他們會像我們一樣坐在這裡――」霍爾斯比了比我們停下的十字路口――「並且注意到――那邊可能有棟挺不錯的綜合公寓。」
霍爾斯說,沙加緬度攻擊事件的地理分布模式與東灣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線,而這點非常重要。
「在沙加緬度,他的路線縱橫交錯,不過只停留在東北部,就是東邊的近郊地區。地理剖繪學家稱他為『劫掠型』;他會從定錨點分支出去。但是,當他一往下移到這裡,就變成通勤型。他顯然是在六八○號州際公路的狹長區域中上下移動。」
六八○號州際公路是切穿康特拉科斯塔郡中央、全長七十英里的南北向公路。東區強暴魔在東灣大部分的攻擊都發生在靠近六八○號州際公路的位置,半數位於某個出口一英里或一英里內的地方。在經過專業處理的剖繪地圖上,東灣案件呈現的樣貌是一串小紅圈,幾乎全位於六八○號公路右側――或說東側。那些紅點沿著代表公路的黃色線條一路披荊斬棘。
「等我們在六八○上來回妳就會有感覺了,」霍爾斯說:「我認為他之所以會向外擴散,是因為他的生活型態變了。如果你告訴我他還在沙加緬度,但轉為通勤上班,並利用離開自己勢力範圍的機會繼續出手,我一點也不意外。」
聽到「上班」二字,我豎起了耳朵。從霍爾斯最近的郵件回應,我覺得他可能對東區強暴魔的職業應該有了些斬獲,不過霍爾斯顧左右而言他。他猜到我想問這件事,輕而易舉地打發我。
「我們之後會談到的。」
霍爾斯不在這裡長大。一九七八年時他還只是個小孩。但他在康特拉科斯塔治安官辦公室工作了二十三年,去了犯罪現場無數次。他也埋頭研究這個地區在當時的模樣。他腦中有這地區一九七八年十月左右的地圖。在我們開車時,他便將目前的地圖與過往重疊。他放慢速度,指著一條死巷,那些房屋正好坐落在東區強暴魔於康科德的第一起攻擊的屋子後面。
「當時這些房子還不在,」霍爾斯說:「那時這裡是一片空地。」
我們開上去,停在安靜住宅區一棟轉角的房子。第一起東灣案件資料上貼的照片上有一對俊男美女夫妻,與他們一歲的女兒;小女孩戴著圓點生日帽,身穿夏季洋裝,父母各將一手放在遞到女孩面前的球上;那應該是她的禮物之一。這個小娃娃正對著攝影師微笑,父母則對著鏡頭笑。這張照片拍完一個半月後(也就是一九七八年十月七日),丈夫被碰到他雙腳的某樣東西驚醒,他張開眼睛,見到上方籠罩一道戴著深色滑雪面罩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我只是想要錢和食物,只有這樣。如果你不照我說的做我就殺了你。」這名入侵者左手拿著一根手電筒,右手則握著左輪。
霍爾斯指著那扇餐廳窗戶,那便是三十五年前東區強暴魔溜進屋、長驅直入來到夫妻倆床腳的入口。小女孩則沒被驚動,在一整個地獄般的過程中,她都在熟睡。
這棟房子是一九七二年建造的。單層平房,L型,與這街區其他房屋一樣,約莫占地四分之一英畝。這棟房子和我在其他犯罪現場看到的屋子之相像,令我震驚不已。就算你把這棟房子就這麼拿起來擺進任何一個社區,都不顯突兀。
「絕對是同種房型。」我說。霍爾斯點點頭。
「他出手攻擊的社區幾乎沒有兩層樓的房屋,」他說:「這很合理,如果你知道受害者睡得很熟的話。如果是在兩層樓的房屋,上樓下樓的路徑就只有一條。那種情況下就很有可能被逼到角落。若是單一樓層的房子,這樣一扇窗、一扇窗地觀察,比較容易觀察到屋中的狀態。而且如果你到處潛行、跳過籬笆、穿越一個又一個院子,比起在一樓,二樓才有更優勢的置高點能進行觀察。」
「這起案子最顯著的特徵,就是他老練的入侵手法。」霍爾斯說:「他似乎先嘗試了側門,切割位置靠近門把,但不管原因為何,他放棄了先前的努力,從前方繞出來。餐廳有一扇窗戶,他在那上頭打出一個小洞,這樣就能把門栓推開,從那裡進去。」
「我對入室搶劫一竅不通――所以他很厲害嗎?」
「他很厲害。」霍爾斯說。
我們坐在熱呼呼的車裡,一一列出就策略面而言他可稱優秀的手法。獵犬、鞋印,調查員透過輪胎痕得知他選擇的路徑之精明。假使附近有建築工地,他會停在那兒,因為暫時停駐於此的車輛流量讓他能藏於光天化日之下,人們會把他當成相關工作人員。他會走某條路靠近房屋,但採取另一條路線逃脫。這麼一來就能來去無蹤,也比較不容易被記住。
向來會叫的狗不會吠他,表示他可能預先準備食物給牠們吃。當他將女性受害者帶到起居室,有些不太尋常的習慣:拿毛毯蓋住燈,或將電視關成靜音。這讓他擁有足夠光源可視物,但不至於多到引起外面的注意。另外,他會預先計劃。住在轉角屋中的夫妻說,當他們回到家,發現丈夫的書房門關了起來,這不太尋常;另外,他們相信出門前鎖上的前門卻沒有鎖。他們不禁猜想,那時他會不會已經在屋裡了?也許是藏在走道更衣室裡的外套之間,等著他們的談話聲越來越小,等著橫在腳下的那道光線熄滅。
「他幹壞事的手法真的很厲害,」霍爾斯說:「但他沒從大樓側邊垂降,也沒做什麼受過特殊訓練才能做到的行為。」
霍爾斯的父母來自明尼蘇達,講起話還留有中西部人那種爽朗的口氣。但當他表示東區強暴魔的技巧並沒有特別好,嗓音卻失去了活力,著實說服不了別人,也說服不了他自己。於是乎,我們明顯來到案例分析的下一個階段:自我辯證。
「他――東區強暴魔――膽大包天;重點就在這裡。」霍爾斯的下巴異常緊繃。「他跟其他犯人不同之處在於:他會進屋。打個比方,就許多方面來看,黃道帶殺手犯下的案子都有點沒種。例如情人巷,就是隔了一段距離 。當你進屋,就等於前進了一步;當屋中有男人在,就又多前進幾步。」
我們談起男性受害者的被忽視。霍爾斯告訴我一個故事,有一回,當他得在史托克頓訊問一名與丈夫同遭攻擊的女性受害者。他決定先聯絡丈夫,猜想丈夫應該比較能承受這種無預警打來的電話。那名丈夫禮貌地告訴霍爾斯,他認為自己的妻子不會想談論此事,她把記憶深埋了起來,不想重新回想那次經歷。然而,儘管丈夫百般不願,還是將霍爾斯的問題傳達給妻子。霍爾斯沒聽到任何回音,並猜想敗局已定。幾個月後,他終於聯絡上妻子,而她回答了霍爾斯的問題,並表示樂意提供幫助;她願意回想,不願意的是她丈夫。
「有問題的其實是他才對。」她坦白道。
男性受害者大多生於四○、五○年代。對那個世代的人來說,諮商可說是非常陌生的概念。在警方檔案中,性別角色是僵化的,毫無中間地帶。警探會問女性去哪裡購物,問男性門窗的上鎖機制如何;他們會把毛毯披在女性肩上,將她們送到醫院;男性則被問看到了什麼,卻不問他們的感受。有很多男性受害者都曾從軍,他們有自己的工具室,他們慣於付諸行動、提供保護,可是這兩種能力卻同時遭人剝奪。你可以從許多細節中能看見他們的憤怒:一名丈夫用牙齒將綁住妻子雙腳的繩索給咬斷了。
「直至今日,這巨大的創傷仍在,」霍爾斯發動車子。他開離人行道邊欄,邊角那棟房屋在視線中退場。檔案裡,有張女性受害者寫的簡短紙條,這個年輕貌美的母親有個剛過生日的可愛女兒,她寫了字條給負責警探,簽署的日期是攻擊發生後五個月。

羅德,
隨信附上:
a. 遺失的財物清單
b. 七月至八月寫的支票清單
我們臥室的五斗櫃和梳妝臺上所有珠寶都被拿走了。其他物品也各自列舉。我真心希望這就是你們所需要的一切,畢竟我們是那麼努力要讓生活回到正軌。我相信我們都能體諒彼此的處境。
祝你們順利拼湊出真相!

她的語氣理性且直接,而且很有活力――甚至可說愉快。我覺得這真是太了不起了。我一面讀著這紙條一面想,有些人就是能耐受這樣恐怖且創痛的事件,然後繼續前進。檔案又往後幾頁,我看到另一則短箋,是代理治安官手寫的。紙條寫道,這家人已不住在康特拉科斯塔,搬到一個幾百英里之外的城市。
祝你們順利拼湊出真相!
我本來將驚嘆號解讀為某種樂觀的表現,但它真正的意思應該是再會。

我們朝東去。康科德發生的第二起攻擊是在第一起一週後,位置落在距離不到半英里的地方。霍爾斯在停止標示前放慢速度,指著與我們垂直相交的街道,再次回溯心中那張一九七八年十月的地圖。「就在這個區域,有個新的建築工地在動工。所以人們――就是建築工人及送貨卡車――如果要去工地的話會從這條路――」他指著我們所在的地方。「――或那條路進來。」
一九七八年十月,霍爾斯說,人們可以走這兩條主要幹道前往建築工地;一條路經過第一起攻擊場所,另一條經過第二個。我記得霍爾斯說他深信東區強暴魔是去那個區域工作的。
「是去大樓還是這個工地?」我問。
「我就是朝這個方向在查。」他說。
我注意到他用了「這個」。
「你知道那個建築工地的開發商是誰嗎?」
他沒回答,但表情顯示他知道。
我們開到康科德的第二個犯罪現場,又是一棟L型單層平房,這棟是奶油色綴綠色邊,一棵巨大的橡樹籠罩小小的前院。在這個社區,你看不到週末有大把悠閒的人住在這裡的跡象;沒人帶小狗緩步走過,沒人聽著iPod在路上快走,也沒什麼車經過。
這起案件中,東區強暴魔暗示著我們一個可能性。這個可能性在一系列連續案件中不斷出現,並散發出引人注意的氛圍。當時是十三號星期五的凌晨四點半。若按照東區強暴魔的性心理腳本,他以手電筒外加咬緊牙關威嚇受害者的方式更加熟練,而在第三十九起攻擊的警方報告中(儘管缺少線索,但沒有關係),可以發現有個關鍵用字變了:「我」變成了「我們」。
「我們只需要食物和錢,然後我們他媽的就會離開。」他對著驚慌失措的夫妻大吼大叫,「我只是想給我跟女友弄點食物跟錢。」
當這對夫妻被綁起來,只能順從聽話,他便開始發了風似的大破壞,狠狠摔上廚房櫥櫃門,翻遍所有抽屜。女性受害者被帶到客廳後,他讓她躺在地上。
「妳想活下來嗎?」他問她。
「想。」她說。
他用浴巾蒙住她的雙眼。
「妳最好讓我操得比以前都爽,不然我就殺了妳。」
她告訴調查員,她不斷想起《冷血》,想起書中在夜半三更遭到善變的凶手全數滅口的家庭。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儘管對受害者來說十分嚇人)似乎幼稚得很詭異,而且侵犯她的人似乎對此沒有很上心。他迅速且敷衍地以雙手摸過她的大腿――她感到他戴著厚厚的皮手套。他要她幫他手淫了一會兒,然後插入她體內,並在三十秒內就繳械。接著他跳了起來,又開始破壞屋內。洗劫房屋似乎比真正的性愛更讓他興奮。
一扇門打開,她感到一道氣流:他去了與屋子相連的車庫。垃圾袋的沙沙聲傳來,他似乎在屋子和車庫間來來回回。她聽到他好像說了些什麼,但不是對她說。
「這裡,把這放到車裡。」他低喃著。
毫無回應,她也沒聽到腳步聲,車子根本沒有發動。她至今都不曉得他是什麼時候離開、又是怎麼離開的。她只知道在某個時間點他就走了。
這並非東區強暴魔第一次表現出有共犯的模樣。第一個受害者在自家客廳時認為自己聽到兩個不同的嗓音相疊,激動卻小聲地威脅道:「閉嘴,」然後很快又跟著另一個聲音,「我叫妳閉嘴。」
另一名受害者聽見外面按了四次汽車喇叭,接著有人開始按門鈴,前窗也傳來敲擊聲。她聽見模糊的聲響,很可能是女人。她分不出東區強暴魔的聲音是否在他們之中。他離開後,那聲音也一同消失。但是,被綁住並臉朝下趴在自家起居室地板的受害者,實在分不出這些事件到底是不是同一時間發生,甚至無法判斷是否真有關連。
「我兄弟在外頭的車上等著。」有一次,他這麼說。
這是在撒謊嗎?是他在心理上覺得需要支援時使用的自我鼓勵技巧嗎?或只是意圖誤導警察的手法?大多調查員相信那只是虛張聲勢,但霍爾斯沒那麼確定。
「會不會有些時候真的有人在幫他呢?性侵方面應該沒有,但搶劫的這部分呢?誰曉得?這狀況在連續案件中實在太常發生,你會突然覺得『搞不好』――搞不好我們得考慮一下那個可能性。」
霍爾斯就退讓到這裡為止。他承認東區強暴魔說的話是扭曲事實、是混淆視聽。他亂嚷嚷著什麼他住在河邊的小貨車或帳棚,但他身上幾乎沒有那些暫居流浪者會有的體臭。他會瞎掰自己跟受害者之間有關係。「打從我在中學舞會看到妳,就覺得一定要把妳弄到手,」他會這樣對那個眼睛被遮住的青少女說,可是她卻聽到膠帶從自己臥室牆上被撕掉的聲音――她的中學舞會照片被拿下來了。「我在湖邊看過妳。」他曾對一個家中車道有滑水船的女人這麼說。
有部分謊言――例如要在貝克斯菲爾德殺人、被軍隊踢出去――很可能都是他灌輸給自己的硬漢形象的一部分,假造與受害者之間的關連也可能是他幻想的一部分,又或者他是想利用難以參透的熟悉感使她們感到不安。霍爾斯和我推測他的其他行為,例如喘息。他們形容他會大口大口吸入空氣,接近換氣過度。一名在七○年代檢視過案子的犯罪剖繪員認為,這種喘息是一種恐嚇技巧,能使他的受害者覺得他是個什麼都幹得出來的神經病。霍爾斯說,他有個同僚調查員患有氣喘,他猜想那會不會是自然引發的呼吸窘迫,可能是腎上腺素才讓他發動攻擊。
東區強暴魔是桌上一張面朝下的牌,我們的猜測則是死路一條。我們只能不斷繞圈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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