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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的日子(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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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的日子(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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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看海的日子》


本書是一本短篇小說集,收錄有《看海的日子》《青番公的故事》《兩個油漆匠》《小寡婦》《借個火》《照鏡子》等6篇。透過小說,黃春明將底層人物的悲哀與喜樂、既卑微又尊嚴的眾生相,活靈活現地寫了出來。他故事中的小人物,以如此強韌的生命力,在逆境中茁壯,綻放出無比耀眼的生命光芒。《看海的日子》刻畫委身青樓卻不向命運低頭的妓女白梅,為了給孩子良好的環境,以堅強的意志重新找回生存的尊嚴。《青番公的故事》描寫青番公雖慘遭水災,仍不屈不撓守護家園,並對自己一手創立家園充滿驕傲,也希望後代子孫能更加堅定地承繼這份力量。



《莎喲娜啦·再見》


本書是一本短篇小說集,收錄有《莎喲娜啦·再見》《鑼》《溺死一只老貓》《魚》《癬》等10篇。黃春明的小說中蘊含著鮮明的民族意識。像《莎喲娜啦·再見》中被迫給自己一向蔑視的日本客戶做導遊的黃君,他內心的衝突與掙扎,*後在他一手設計的假譯下,左批日本客戶,右打崇日學生,終於得到宣泄的出口。黃春明的筆,也表現出他對土地的關懷和熱愛,就算現實生活充滿挫折與困境,故事主角的堅毅,總讓人們感受到那一線生機。在《鑼》中因打鑼工作被廣告喇叭車所淘汰、長期失業的憨欽仔,其自尊與自欺的心理,描寫深刻入微。其他收錄在本書中的短篇故事,如《溺死一只老貓》《癬》等,黃春明仍以戲而不謔的筆調、熱烈關愛的眼神擁抱筆下這些小人物,其所要針砭的不是看似荒謬可笑的小人物,而是使他們陷入悲劇的社會問題。盡管社會環境不斷改變,始終不變的是黃春明一貫對小人物的關懷。



《放生》


本書是一本短篇小說集,收錄有《現此時先生》《瞎子阿木》《打蒼蠅》《放生》《九根手指頭的故事》等10篇。書中內容仍秉持著黃春明一貫的悲憫筆調,為高齡化社會的現在與未來,創作出獨具見地的小說世界。在本書的字裡行間,可以感受到當時臺灣地區社會面臨產業轉型時所造成的落寞。《放生》寫發生在農村裡一則又一則的故事,刻畫了一幅又一幅村鎮裡老人的眾生相、浮世繪,黃春明用生花妙筆,描摹了這些身處社會邊緣的老人群像,例如瞎子阿木、一位像土地公的銀須老人、為村民念報紙的“現此時先生”等。這些老人過去為了哺育子女和打拼經濟流血流汗,現在卻被流“放”到鄉下,任其自“生”自滅。



《兒子的大玩偶》


本書是一本短篇小說集,收錄有《兒子的大玩偶》《蘋果的滋味》《小琪的那頂帽子》《我愛瑪莉》等10篇。《兒子的大玩偶》裡的父親為了謀生裝扮成廣告人,回家後總是以這般打扮面對孩子,等到有天孩子看到父親的真面目時,竟認不得父親而大哭,父親拿粉準備裝扮的瞬間,仿佛為人生的荒謬與哀傷下了個黑色幽默的腳注。文中亦有許多的短篇也披露了臺灣的社會圖像,如《蘋果的滋味》裡受傷的工人阿發,在洋人饋贈的蘋果的滋味中,全然忘記自己失去了一條腿,失去自主謀生的資本,反而對咀嚼到洋人贈予的蘋果,並與西方文化沾上邊而雀躍不已,呈現其令人心酸的卑微。《我愛瑪莉》《小琪的那頂帽子》則描述了農村小人物在工商社會下為了生存掙扎的卑屈狀態。



《沒有時刻的月臺》


本書是一本短篇小說集,分為“中短篇小說”和“*短篇小說”兩個部分,總計20篇。其中“中短篇小說”11篇收錄了黃春明近年所寫小說《沒有時刻的月臺》《有一只懷表》等,以及早期未收錄成書的具有現代主義色彩的作品。如《男人與小刀》,邊緣性格的苦澀青年與小刀相依互屬,*後竟將一把危險的刀割進體內來。而“*短篇小說”9篇,則用*簡單的文字,呈現意味深遠的故事。以《買觀音》為例,老婦人買了假雞血石觀音像,被眾人點破後不斷重復“我是買觀音、我是買觀音……”,其拒絕承認受騙的情緒,夾雜了崇拜神祇的單純心情,嘮叨反復的口吻勾勒出老婦人的無奈。書中的小說人物多有深刻思考,讀者隨故事主角遁入內心獨白,遠離人間,而令人錯愕、出乎意料的小說結局,則令人產生一種獨白過後的自省觀照。


作者簡介

黃春明,1935年出生於宜蘭,1962年步入文壇,筆名春鈴、黃春鳴、春二蟲、黃回等,為當代負盛名的文學家之一,被譽為臺灣文壇教父級人物。他創作的小說《看海的日子》《兒子的大玩偶》《莎喲娜啦·再見》《放生》《沒有時刻的月臺》等,代表了臺灣鄉土文學的成就,在世界華語文學界亦頗負盛名。黃春明的作品被翻譯成多國文字,也曾多次被改編為電影。同時,他在兒童戲劇和兒童文學領域的造詣也頗為深厚。

名人/編輯推薦

★黃春明為當代臺灣著名的鄉土文學小說家,曾獲吳三連文學獎、時報文學獎、東元獎等,被譽為臺灣文壇教父級人物。


★此次為黃春明小說集《看海的日子》《莎喲娜啦·再見》《放生》《兒子的大玩偶》《沒有時刻的月臺》大陸首次出版。


★透過小說,黃春明將底層人物生活中的喜怒哀樂活靈活現地寫了出來。這些小人物以無比頑強的生命力,在艱難困苦中綻放出的耀眼光芒。


★“她凝視片刻,將手裡的孩子讓他靠著母親的手臂抱挺起來,面向大海。” 為底層小人物發聲,一向是黃春明創作中*大的關懷。


《看海的日子》


試讀

總 序

聽者有意

為自己的小說集寫一篇序文,本來就是一件不怎麼困難的事,也是“禮”所當然。然而,對我而言,曾經很認真地寫過一些小說,後來寫寫停停,有一段時間,一停就是十多年。現在又要為我的舊小說集,另寫一篇序文,這好像已經失去新產品可以打廣告的條件了,寫什麼好呢?

在各種不同的場合,經常有一些看來很陌生,但又很親切的人,一遇見我的時候,親和地沒幾分把握地問:“你是……?”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也笑著接著說:“我是看你的小說長大的。”我不知道他們以前有沒有認錯人過,我遇到的人,都是那麼笑容可掬的,有些還找我拍一張照片。我已經是七十有五的老人了,看他們稍年輕一些的人,想想自己,如果他們當時看的是《鑼》《看海的日子》《溺死一只老貓》,或是《莎喲娜啦•再見》《蘋果的滋味》等之類,被人歸類為鄉土小說的那一些的話,那已是三四十年前了,算一算也差不多,我真的是老了。但是又有些不服氣,我還一直在工作,只是在做一些和小說不一樣的工作罷了。這突然讓我想起幺兒國峻。他念初中的時候,有一天我不知為什麼事嘆氣,說自己老了。他聽了之後,跟我開玩笑地問我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一句話用閩南語怎麼講?我想了一下,用很標準的閩南讀音念了一遍。他說不對,他用閩南話的語音說了他的意思,他說:“老是老還有人比我更老。”他叫我不要嘆老。現在想起來,這樣的玩笑話,還可以拿來自我安慰一下。可是,我偏偏被罩在“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句俗諺的魔咒裡。

當讀者純粹地為了他的支持和鼓勵說“我是讀你的小說長大的”這句話,因為接受的是我,別人不會知道我的感受。高興那是一定的,但是那種感覺是錐入心裡而變化,特別是在我停筆不寫小說已久的現在,聽到這樣的善意招呼,我除了難堪還是難堪。這在死愛面子的我,就像怕打針的人,針筒還在護士手裡懸在半空,他就哀叫。那樣的話,就變成我的自問:怎麼不寫小說了?江郎才盡?這我不承認,我確實還有上打以上的題材的好小說可以寫。在四十年前就預告過一長篇《龍眼的季節》。每一年,朋友或是家人,當他們吃起龍眼的時候就糗我,更可惡的是國峻。有一次他告訴我,說我的“龍眼的季節”這個題目該改一改。我問他怎麼改,他說改為“等待龍眼的季節”。你說可惡不可惡?另外還有一篇長篇,題目叫“夕陽卡在那山頭”,這一篇也寫四五十張稿紙,結果擱在書架上的檔案夾,也有十多年了。國峻又笑我亂取題目:“看!卡住了吧。”要不是他人已經走了,真想打他幾下屁股。

我被譽為老頑童是有原因的,我除喜歡小說,也愛畫圖,還有音樂,這一二十年來愛死了戲劇,特別把兒童劇的工作當作使命在搞。為什麼不?我們目前臺灣的兒童素養教材與活動在哪裡?有的話質在哪裡?小孩子的歌曲、戲劇、電影、讀物在哪裡?還有,有的話,有幾個小孩子的家庭付得起欣賞的費用?我一直認為小孩子才是未來。因為看不出目前的環境,真正對小孩子成長關心,所以令我焦慮,我雖然只有綿薄之力,也只好全力以赴。這些年來,我在戲劇上,包括改良的歌仔戲和話劇,所留下來的文字,不下五六十萬字,因而就將小說擱在一旁了。

非常感謝那一些看我小說長大的朋友,謝謝臺灣聯合文學的同仁,沒有他們逼我將過去創作的小說整理再版,我再出書恐怕也遙遙無期。我已被逼回來面對小說創作了。


本文原載於二〇〇九年聯合文學版《黃春明作品集》



《莎喲娜啦·再見》


試讀

當當當的鑼


走了半條北門街的店鋪,總共才說了五次,背後卻尾隨一群好閑的人。他們想多聽幾次那麼好笑的話語。憨欽仔回頭看了看這些熱心公益的人士,覺得什麼都壯起來了,他想這樣的聲勢,等一會兒打茄冬樹經過的時候,看他們做何感想。他也幾分知道,尾隨他的人的動機,腦子又忙著思索一陣,他認為那些該說的話並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說辭。噢!有了!從心裡冒出驚喜,三聲鑼已那麼熟練地敲響。該說的一字不漏地都說了。好像把房捐又說房間,管他房捐或是房間,就是那麼一回事就對了。接著要說的才是重要。另起了三聲鑼響:


“要是到期不繳的啊——

這個官廳你們都知道——

會像鋸雞那樣地鋸你們——”


他聽到群眾喧嘩而雷動的笑聲,一本正經地警告著說:


“大家沒有鋸過雞,也見過別人鋸過雞,那不是好玩的事吧——

到時候要是我憨欽仔騙了你們——”


當當當。又敲了三響鑼。


“我憨欽仔的頭讓你們砍下來當椅子坐——”


他得意揚揚地拂去口角的泡沫,心裡想這個賭咒下得重,摑嘴巴怎麼能和砍頭比?

就這麼說了。現在想起來,他以前多笨,只會一字不漏地照雇主的意思說了就算交差,如果早就能像今天這樣,除了說出該說的話以外,自己能再動動腦筋想一些話加上去,也就不會落得到茄冬樹下啃棺材板,還受那一群豬的氣。扛在肩上的鐵皮字板,神氣是神氣,但是比彩旗重多了。竹竿和肩骨逆在一塊,實在難受。他換過來右肩,擋了右側個臉。當他放眼望去,不遠的左邊的店鋪,掛一面圓圓的燒漆板,寫一個“酒”字。他即刻意識到那是石頭的店,他想馬上把字板換回左肩,然而,才恢復不久的信心,說服了自己,說有鑼打了還怕什麼?石頭那裡欠的又不多,他才不像仁壽不通人情。仁壽,看他現在又會怎麼樣?欠錢能還他,我們是客人吶!雖然膽子又壯起來,多少還是有點顧慮。兩只眼睛一直望石頭的店。沒起幾步已經到了石頭的店鋪的前面,他看到石頭,先打了招呼:“石頭,晚上和你清了。”說著裝著很忙的樣子,立刻別過頭,其實心裡害怕著,就在那裡停下來,將鑼敲了。該說的說了,賭咒也立了。路旁的笑聲,一次比一次壯。他強扳自己的頭看看石頭。嗨!心裡都寬起來了,石頭到底不是仁壽,那長相就是好商量的人。他想著。與其說他在想,不如說是在計劃,瘋彩、歌仔戲、老米酒、露店、臭頭他們……一進一出,腦子裡實在忙不過來,汗水不斷地流著,兩邊袖子交替地拂拭都濕了。他已經盡了力了,但是一點也不覺得累。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多間店鋪,正想停下來敲鑼,一聲極刺耳的“嘎吱”,拖了一點尾被斬得齊齊的,一道黑影閃過來,定神一看,一部腳踏車攔截他的去路,原來跨在車上的就是公所的那個人。

“憨欽仔!你馬上停止,馬上回公所。”那個人的神色十分憤怒,話才說完用力一蹬,車子又回頭走了。

憨欽仔像觸電似的,傻了瞬間,看他回頭走的時候,才極力地呼叫,想讓車上的人聽到:

“怎麼回事?我打了,我打了,我不但打了,還打得很出色——”那聲音尖得有些破裂。那人的影子消失在來路的人潮裡。憨欽仔整個人都癱軟下來,他喃喃地向在他身邊哈笑的人說:“我打了,我打得很出色是吧。你們,你們隨便哪一個人都可以作證。我打了……”以後他再呢喃的是什麼,圍近他身邊的人也聽不清楚。憨欽仔就站在那裡,頭垂下來了,眼也垂下來,提鑼的左手勾住字板的柄,和拿鑼槌的右手,也像要墜下來的水滴,全都垂下來了。好奇的人,一層一層地圍著他,肅然的氣氛從裡面向外圍渲染出去。憨欽仔茫茫然地拖動沉重的腳步向前移動,前面的人馬上讓開去路。沒走幾步,憨欽仔突然停下來,叫人意外地提起鑼,掄起鑼槌,連連重重地敲了三下,一時失去斟酌,第三響的鑼沉悶地噎了一聲,一塊三角形的銅片,跟著掉落在地上。憨欽仔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他瘋狂地嘶喊著:


“打鑼打這兒來——

通知叫大家明白——

今年度的房間稅和綜合所得稅啊——

到月底全部要繳——”


他的聲音已變成哀號,他掙扎著要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很清楚。但是他不能:


“要是到期不,不……”


他的聲音已經顫抖得聽不清什麼了。但是他的嘴巴還是像在講話,用力地一張一閉,到後來連聲音都沒有了。只是講話的口形,叫人從中可以猜出,他一直在說“我憨欽仔……我憨欽仔……”。


原載一九七〇年二月《文學季刊》第十期



《放生》


試讀

自序


我真不敢去想,我有多久沒出短篇小說集了。有十多年了吧。如果朋友有這麼多年沒見,一旦在哪裡相遇,肯定不會一句“久違了”就了結了。兩人雙手一握,一對眼睛關切的互相打量,端詳多年不見的友人,到底增減了些什麼;明明看到老友頭上陌生而灰花花的頭發,還說老樣子,沒變。另一方也睜眼說瞎話,眼看對方額頭上,由左杠到右還沒畫好的五線譜,嘴巴還說:“簡直是帥哥嘛!”嘴巴的話不能信,只因為是客套也就不計較,另方面心裡聽起來也都蠻舒服的不是?可是內心的喜悅,流竄到臉部牽動臉上的肌肉,還有雙手不知不覺地握碎了一把時間,握出手汁來的情形,一般來說這是可信的。多年不見的老友重逢,不亦樂乎。

但是回到我身上,我經常會碰到一些陌生讀者對我說:“黃先生,我年輕時候就看你的小說了。”有的還說:“黃先生,我是讀你的小說長大的。”他們用這樣的言語跟我打招呼,同時鼓勵作者。對這些一直鼓勵和支持我的讀者朋友,以時間來衡量,都算是老朋友了。這次聯合文學不嫌老朽,還替我出版《放生》,讓我又跟老友相遇,照理說是可喜的一件事。然而,對我來說,尷尬的成分多到把遇故知的喜悅,淹埋到感覺的底層去了。因為我無法一時把事隔多年才出書的我認為是有正當的理由,很快地交代明白,因此,我感到十分不安。

其實我一開始寫小說,是以玩票性質涉入,可是玩得很入迷。在求學時期功課給當了[當了:閩南方言,荒廢的意思。]。到了社會,特別是結婚移居臺北謀生時,有幾次為了趕小說丟工作、換工作,使小小三口的家庭陷入困境。有幾次因為不能按時付一個月六百元的房租,為了避開二房東,大清早五點就出門在臺北市到處亂逛,逛到九點進公司上班。當時常遇到不如意的糟糕事。好在寫小說入迷的人,有一種不可救藥的幸災樂禍的態度面對自己,安慰自己說:只要不死,體驗很寶貴。我是在這種不是很順利的日子裡,在自己身上認識了那鼎鼎有名的阿Q;至於認識魯迅先生的阿Q,則是以後很以後的事了。在我寫所謂的鄉土小說的那個年代,從經濟效益的觀點看的話,寫小說和生活絕對是矛盾。可是說也奇怪,那時代的小說,被視為創作也好,成為完整的作品審讀也罷,小說好像具有什麼不能言狀的魔力,吸引寫小說的人,讀小說的人,很多都為之神魂顛倒。以我來講,我的作品在同仁雜志《文學季刊》發表是沒稿費的。這不但不能怪,我還和當時的同仁一樣,永遠懷著一份很深的感情感激《文學季刊》。當時《文學季刊》的主編尉天驄教授,不知怎麼鼓動他那三寸不爛的舌頭,去說服他姑媽尉素秋教授的,或是尉姑媽認為年輕人辦雜志是好事,比去吃喝玩樂好。所以給了一點錢,讓我們大家有個青春期的成長園地。從此我們志同道合的朋友:陳映真、王禎和、七等生、施叔青、劉大任等,還有指導我們的何欣、姚一葦先生,經常不具形式相聚一起,分析大家的作品,鼓勵大家。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文學季刊》那些前輩和朋友,黃春明現在在做什麼?以我的想象,我一定變成一個令我自己看不起的人吧。在那窮苦的日子寫稿,收到讀者鼓勵的信,和報章雜志上時常讀到對我作品的評價時,是我最愉快的事。它們常常像及時雨,每當我被生活逼得喘不過氣,怪起小說來的時候,文評和讀者的信就出現。就這樣我和小說一直保持著藕斷絲連的關係到今天。

最近又開始寫起小說了。那動力當然是來自不少讀者的鼓勵,還有十多年來,又積累了未曾有過的臺灣經驗,附帶地跟自己的未來打算也有關係,應該說是一種個人的生涯規劃。年輕時沒聽過這個名詞,獲得這個知識時,生涯已經過了大半。對剩下來的時間,可謂老年規劃吧。眼看目前臺灣社會、家庭結構的改變,三代同堂的家庭不復存在了。再也不敢寄望子女贍養我們的晚年。這並不是對自己子女的孝道有疑問,因為凡是結構性的問題,不是個人所能夠改變。反正寫小說是不怕孤獨的,除非患了阿爾茲海默癥,或者圓珠筆和稿紙都拿不動,那也是時辰已到了。

這次收錄在《放生》集子裡面的作品,每一篇都是以老年人為主角。老人的問題是目前臺灣社會問題裡面,最具人文矛盾的問題。今天有多少老年人,分別紛紛被留在漁農村落的鄉間,構成偏遠地方高齡社區的社會生態。他們縱然子孫繁多而不能相聚一堂,過著孤苦的日子。在富裕的物質社會裡,都還曾經有過美好的憧憬,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結果只是讓他們空歡喜過一場。過去,他們再怎麼窮困的日子,他們都盡了養育子女,安養高堂的責任。哪知道輪到他們登上高堂的地位時,子女還有孫子都不在身旁。醒著的時候,不是看電視,就是到廟裡閉聊。問他們現在做什麼事?他們會無奈地笑著說:

“呷飽閉閉,來廟裡講古下棋,等死。”[ 飽閉閉:閩南方言,指很飽的樣子,整句話的意思是吃飽了沒事情做,就到廟裡,跟其他老人講早前的故事,或是下下棋,打發老年時光,如同在等待死亡的日子。]

能這樣調侃自己的還算好,有的死了多天,尸體發臭才被發覺。也有些特例,死後被家狗吃了。老年人不幸的遭遇,每天都可以從電視新聞和報紙上看到。看了這些消息,不由得讓我想起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一部日本電影《楢山節考》。它的內容是描寫一個窮困的山村,為了他們族群的延續生存,把上了年紀只能吃不能生產的老人,送上楢山任他們自生自滅。久而久之,這也成了當地小山村的風俗習慣。看看我們目前的臺灣社會,我們在經濟上創造了奇跡,而產生的這一代的老年人,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處境,在鄉下憂憂悶悶,默默地迎送每天的落日。這和《楢山節考》裡面的老人有何不同?所不同的是,前者把老人送上楢山,後者是把老人留在鄉下。但是本質上,前者所付出的代價是為了族群的生存。我們後者所付出的代價,竟然是為了追求物質的豐收。一個逼不得已,一個在所不惜。想一想,在某方面來看,臺灣有今天的成就,絕對和這些老年人年輕時所流的血汗,打下堅硬的基礎有關。今天我們社會不懂得謝恩,還“劈柴連柴砧也劈”。過去人際關係的生活教育裡面,把恩看得和山一樣重大,所以說恩重如山。從小就用故事教育小孩,說有老人在雪地裡救了動物,後來動物還回來報恩。諸如此類的故事,各地方都有各種不同的版本,意思是暗示小孩,連動物都懂得報恩,何況是人。所有美好的結果,都有前因,所以要把因放在心上。“恩”字就這樣代表人際關係美好的符號了。

大概我也開始老了,為了目前在臺灣社會裡面的老人抱屈,還振振有詞地八股一番。其實到了我老的時候,同樣遭遇到我父執輩這一代老人的命運時,我認為我活該。因為前一代的犧牲,政府、社會理該記取教訓,及時要有有關老人的政策和福利的設立。至於接下來的老人如我,也得為自己做心理上的準備,還要做好自己晚年的生涯規劃。

小說在文學裡面也是多元的文類,它可以放在藝術的範疇裡面去欣賞,放在社會裡面去看時代,放在文化裡面去看人的價値,它可以放在等等等裡面、或者統統涵蓋。《放生》這本集子,它多少也糅雜了多元性的東西在裡面。可是,我想清楚地表示,我要為這一代被留在鄉間的老年人做見證。雖然他們沒有一個是豐乳肥臀,我找了一部分老人,替他們拍了這一本寫真集。想一想,那樣的身材,那樣的姿態,是可悲?或是可笑?個中滋味在各自心頭。謝謝讀者多年的鼓勵,《放生》就做為我們多年不見的見面禮吧。

一九九九年九月九日 芝山巖



《兒子的大玩偶》


試讀

總 序

聽者有意

為自己的小說集寫一篇序文,本來就是一件不怎麼困難的事,也是“禮”所當然。然而,對我而言,曾經很認真地寫過一些小說,後來寫寫停停,有一段時間,一停就是十多年。現在又要為我的舊小說集,另寫一篇序文,這好像已經失去新產品可以打廣告的條件了,寫什麼好呢?

在各種不同的場合,經常有一些看來很陌生,但又很親切的人,一遇見我的時候,親和地沒幾分把握地問:“你是……?”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也笑著接著說:“我是看你的小說長大的。”我不知道他們以前有沒有認錯人過,我遇到的人,都是那麼笑容可掬的,有些還找我拍一張照片。我已經是七十有五的老人了,看他們稍年輕一些的人,想想自己,如果他們當時看的是《鑼》《看海的日子》《溺死一只老貓》,或是《莎喲娜啦•再見》《蘋果的滋味》等之類,被人歸類為鄉土小說的那一些的話,那已是三四十年前了,算一算也差不多,我真的是老了。但是又有些不服氣,我還一直在工作,只是在做一些和小說不一樣的工作罷了。這突然讓我想起幺兒國峻。他念初中的時候,有一天我不知為什麼事嘆氣,說自己老了。他聽了之後,跟我開玩笑地問我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一句話用閩南語怎麼講?我想了一下,用很標準的閩南讀音念了一遍。他說不對,他用閩南話的語音說了他的意思,他說:“老是老還有人比我更老。”他叫我不要嘆老。現在想起來,這樣的玩笑話,還可以拿來自我安慰一下。可是,我偏偏被罩在“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句俗諺的魔咒裡。

當讀者純粹地為了他的支持和鼓勵說“我是讀你的小說長大的”這句話,因為接受的是我,別人不會知道我的感受。高興那是一定的,但是那種感覺是錐入心裡而變化,特別是在我停筆不寫小說已久的現在,聽到這樣的善意招呼,我除了難堪還是難堪。這在死愛面子的我,就像怕打針的人,針筒還在護士手裡懸在半空,他就哀叫。那樣的話,就變成我的自問:怎麼不寫小說了?江郎才盡?這我不承認,我確實還有上打以上的題材的好小說可以寫。在四十年前就預告過一長篇《龍眼的季節》。每一年,朋友或是家人,當他們吃起龍眼的時候就糗我,更可惡的是國峻。有一次他告訴我,說我的“龍眼的季節”這個題目該改一改。我問他怎麼改,他說改為“等待龍眼的季節”。你說可惡不可惡?另外還有一篇長篇,題目叫“夕陽卡在那山頭”,這一篇也寫四五十張稿紙,結果擱在書架上的檔案夾,也有十多年了。國峻又笑我亂取題目:“看!卡住了吧。”要不是他人已經走了,真想打他幾下屁股。

我被譽為老頑童是有原因的,我除喜歡小說,也愛畫圖,還有音樂,這一二十年來愛死了戲劇,特別把兒童劇的工作當作使命在搞。為什麼不?我們目前臺灣的兒童素養教材與活動在哪裡?有的話質在哪裡?小孩子的歌曲、戲劇、電影、讀物在哪裡?還有,有的話,有幾個小孩子的家庭付得起欣賞的費用?我一直認為小孩子才是未來。因為看不出目前的環境,真正對小孩子成長關心,所以令我焦慮,我雖然只有綿薄之力,也只好全力以赴。這些年來,我在戲劇上,包括改良的歌仔戲和話劇,所留下來的文字,不下五六十萬字,因而就將小說擱在一旁了。

非常感謝那一些看我小說長大的朋友,謝謝臺灣聯合文學的同仁,沒有他們逼我將過去創作的小說整理再版,我再出書恐怕也遙遙無期。我已被逼回來面對小說創作了。


本文原載於二〇〇九年聯合文學版《黃春明作品集》



《沒有時刻的月臺》


試讀

總 序

聽者有意

為自己的小說集寫一篇序文,本來就是一件不怎麼困難的事,也是“禮”所當然。然而,對我而言,曾經很認真地寫過一些小說,後來寫寫停停,有一段時間,一停就是十多年。現在又要為我的舊小說集,另寫一篇序文,這好像已經失去新產品可以打廣告的條件了,寫什麼好呢?

在各種不同的場合,經常有一些看來很陌生,但又很親切的人,一遇見我的時候,親和地沒幾分把握地問:“你是……?”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也笑著接著說:“我是看你的小說長大的。”我不知道他們以前有沒有認錯人過,我遇到的人,都是那麼笑容可掬的,有些還找我拍一張照片。我已經是七十有五的老人了,看他們稍年輕一些的人,想想自己,如果他們當時看的是《鑼》《看海的日子》《溺死一只老貓》,或是《莎喲娜啦•再見》《蘋果的滋味》等之類,被人歸類為鄉土小說的那一些的話,那已是三四十年前了,算一算也差不多,我真的是老了。但是又有些不服氣,我還一直在工作,只是在做一些和小說不一樣的工作罷了。這突然讓我想起幺兒國峻。他念初中的時候,有一天我不知為什麼事嘆氣,說自己老了。他聽了之後,跟我開玩笑地問我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一句話用閩南語怎麼講?我想了一下,用很標準的閩南讀音念了一遍。他說不對,他用閩南話的語音說了他的意思,他說:“老是老還有人比我更老。”他叫我不要嘆老。現在想起來,這樣的玩笑話,還可以拿來自我安慰一下。可是,我偏偏被罩在“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句俗諺的魔咒裡。

當讀者純粹地為了他的支持和鼓勵說“我是讀你的小說長大的”這句話,因為接受的是我,別人不會知道我的感受。高興那是一定的,但是那種感覺是錐入心裡而變化,特別是在我停筆不寫小說已久的現在,聽到這樣的善意招呼,我除了難堪還是難堪。這在死愛面子的我,就像怕打針的人,針筒還在護士手裡懸在半空,他就哀叫。那樣的話,就變成我的自問:怎麼不寫小說了?江郎才盡?這我不承認,我確實還有上打以上的題材的好小說可以寫。在四十年前就預告過一長篇《龍眼的季節》。每一年,朋友或是家人,當他們吃起龍眼的時候就糗我,更可惡的是國峻。有一次他告訴我,說我的“龍眼的季節”這個題目該改一改。我問他怎麼改,他說改為“等待龍眼的季節”。你說可惡不可惡?另外還有一篇長篇,題目叫“夕陽卡在那山頭”,這一篇也寫四五十張稿紙,結果擱在書架上的檔案夾,也有十多年了。國峻又笑我亂取題目:“看!卡住了吧。”要不是他人已經走了,真想打他幾下屁股。

我被譽為老頑童是有原因的,我除喜歡小說,也愛畫圖,還有音樂,這一二十年來愛死了戲劇,特別把兒童劇的工作當作使命在搞。為什麼不?我們目前臺灣的兒童素養教材與活動在哪裡?有的話質在哪裡?小孩子的歌曲、戲劇、電影、讀物在哪裡?還有,有的話,有幾個小孩子的家庭付得起欣賞的費用?我一直認為小孩子才是未來。因為看不出目前的環境,真正對小孩子成長關心,所以令我焦慮,我雖然只有綿薄之力,也只好全力以赴。這些年來,我在戲劇上,包括改良的歌仔戲和話劇,所留下來的文字,不下五六十萬字,因而就將小說擱在一旁了。

非常感謝那一些看我小說長大的朋友,謝謝臺灣聯合文學的同仁,沒有他們逼我將過去創作的小說整理再版,我再出書恐怕也遙遙無期。我已被逼回來面對小說創作了。


本文原載於二〇〇九年聯合文學版《黃春明作品集》


目次

《看海的日子》


看海的日子 001

青番公的故事 075

兩個油漆匠 107

小寡婦 155

借個火 291

照鏡子 305



《莎喲娜啦·再見》


莎喲娜啦·再見 001

鑼 075

溺死一只老貓 185

魚 217

癬 235

北門街 253

小巴哈 263

城仔落車 271

大 餅 281

阿屘與警察 301



《放生》


現此時先生 001

瞎子阿木 019

打蒼蠅 041

放 生 063

九根手指頭的故事 125

死去活來 131

銀須上的春天 141

呷鬼的來了 155

最後一只鳳鳥 185

售票口 237

附 錄 263



《兒子的大玩偶》


兒子的大玩偶 001

蘋果的滋味 035

小琪的那頂帽子 073

我愛瑪莉 117

甘庚伯的黃昏 191

玩火 221

兩萬年的歷史 231

鮮紅蝦 241

把瓶子升上去 279

清道夫的孩子 289



《沒有時刻的月臺》


中短篇小說

男人與小刀 003

跟著腳走 039

請勿與司機談話 087

他媽——的,悲哀! 097

沒有頭的胡蜂 111

眾神,聽著! 127

金絲雀的哀歌變奏曲 169

沒有時刻的月臺 189

有一只懷表 199

胖姑姑 219

龍目井 229


書摘/試閱

魚群來了
當海水吸取一年頭一次溫熱的陽光,釀造出鹽的一種特殊醉人的香味,彌漫在漁港的空氣中,隨著海的旋律飄舞在人們的鼻息間的時候,也正是四月至五月鰹魚成群隨暖流涌到的時候。三月間,全省各地漁港的拖網小漁船,早就聚集在南方澳漁港,準備撈取在潮頭跳躍的財富。而漁船密密地挨在本港和內埤新港內,連欠欠身的間隙都沒有。人口的流動,使原來只有四五千人的漁港,一時增加到兩萬多人。其中以討海人占最多;那些皮膚黑得發亮,戴著闊邊鴨嘴帽的,說起話來很大聲的,都是討海人。還有臨時趕到漁港來擺地攤的各種攤販,還有妓女,還有紅頭的金色蒼蠅,他們都是緊隨著魚群一起來。一年裡頭,這是漁港的一個忙碌的時節,也是一個瘋狂的時節。
從那一天,第一批漁船在海洋裡,放下拖網觸到滯重的鰹魚訊息開始,整個漁港的作息即刻就解開了晝與夜的劃分。帶著漁訊回來的船隊的漁火,在澳口外十多公裡海上的黃昏裡升起來了。等漁訊來到澳口的時候,山的巨大輪廓已被黑暗吞食。海只剩下簇擁在石蟾蜍礁群前飄晃著的漁火,漁船一只一只謹慎地閃過暗礁,駛入他們叫做門檻的礁間的深溝。穿過這門檻以後,漁火就成了整齊的一路縱隊,直駛入澳肚,再駛向港內。船裡的喧嘩傳出漁訊。當船還沒入港之前,漁港的人都似乎被一記巨大的鐘聲懾住了。從那一剎那,漁港的人都以語言或是喜悅的顏色和動作,互傳著“魚群來了!”的消息。
那些貧窮人家的小孩,提著草袋,帶著弟妹,很快地跑到魚市場,等待偷一些魚回去。其實他們經常是等漁船一靠岸,魚一籮一籮地被扛下來時,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俯身到籮筐裡去搶魚的。這在他們想起來也是一種交易。當他們俯身去搶魚的時候,任憑自己的背部讓討海人痛打,讓人辱罵。開始時這些孩子們這樣想:拿他幾條魚,打也給打了,罵也給罵了,現在不是平了?討海人也那麼想: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讓他拿幾條魚吧!嗨呀!小土匪!後來雙方都不必再那麼想了,打罵和魚的交易,早就在此地成為這種時節裡的他們的一種生活習慣了。
船的引擎聲漸漸逼近了。臨時搭在山腰間的娼寮,開始緊張起來了。阿娘站在門外看到已經駛入澳肚裡的漁船,心裡也跟著引擎聲怦怦地跳動。她回過頭向裡面喊著說:“你們這些查某鬼仔,錢來了!”裡面的妓女都走出外面。阿娘指著下面的漁火:“吶!鰹魚群來了!今年比去年來得早。才月初呢……”她突然改變語氣向裡面喊:“阿雪,你還不快吃飯,等一下連讓你坐起來的時間都沒有咧!”雨夜花
見了她的人都深信她以前一定很美。現在除了憔悴了些,仍然對男人有一股誘惑的魅力。或許這只是一種對她過去的美的聯想幻覺所駐留的錯覺。盡管她怎麼努力於樸素的打扮,始終無法掩飾那種她極力想掩飾的部分和自卑。自從十四歲就在中壢的窯子裡,墊著小凳子站在門內叫阿兵哥的日子,到現在足足有十四年了。這段時間習慣於躺在床上任男人擺弄的累積,致使她走路的步款成了狹八字形的樣子。那雙長時間仰望天花板平淡的小世界的眼睛,也致使它的焦點失神地落在習慣了的那點距離,而引她聽到那種雄性野獸急促喘息的聲音,令她整個人就變得那麼無可奈何起來。再加上一般人對她們這種職業的女人的直覺。這些即是牢牢地裹住著她和社會一般人隔開的半絕緣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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