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他只留下一個線索:旅館房間的鑰匙。
所以,因為某種不明原因,阿爾夫・麥森人間蒸發了……
瑞典週刊記者阿爾夫・麥森失蹤了。七月二十二日,晚上十點十五分,他在因公出差飛抵匈牙利的布達佩斯之後,就此人間蒸發。唯一證明他曾來過的跡證,僅有留在旅館房內的衣物行李,以及一把遺落在外的旅館房間鑰匙。
休假中的馬丁・貝克被局長哈瑪緊急召回,低調前往瑞典外交部,接下調查這起離奇失蹤案件、前往東歐尋人的祕密任務。隻身來到多瑙河畔的疲憊探長,在夏末暖熱的布達佩斯城中遊走,尋找麥森可能的行蹤。
工作時嚴以律己、交稿從不延遲的記者麥森是何許人物?瑞典官方為何必須隱匿這起失蹤案件?這趟異國尋人任務,何以會讓馬丁・貝克遭人跟監、色誘,甚至遭遇生死交關的暗襲?
事實的真相究竟近在咫尺,抑或遠在他鄉?這一切都要靠馬丁・貝克和他的警隊組員通力合作,逐一抽絲剝繭,推敲解謎。
記者麥森人在何方?
或許,當迷霧散去,真相反而引人嘆息……
★ 暢銷全球半世紀,系列銷量突破千萬冊,開創北歐犯罪小說風潮之始祖。
★ 俐落流暢,影像感十足,跳脫古典推理窠臼,寫實反映社會及深層人性。
★ 國際中文版全新修訂,推理經典傑作重現,犯罪推理迷及影劇愛好者必讀。
作者簡介
Maj Sjöwall (1935―) & Per Wahlöö (1926―1975)
瑞典作家,創作二人組。荷瓦兒與法勒的合作始於兩人於一九六二年偶然相識,法勒當時已是小有名氣的新聞記者,荷瓦兒亦從事相關工作。
在共同創作「馬丁・貝克刑事檔案」系列小說之初,兩人便決定以十本、而且也只寫十本作為完整概念的呈現。「馬丁・貝克刑事檔案」系列十部作品的情節各自獨立,但又有巧妙牽繫;各作皆為三十章,由兩人各自撰寫一章、彼此相互接續的方式進行,當中的結合及轉折可謂天衣無縫。
荷瓦兒與法勒這段獨特的共同創作關係,在一九七五年法勒因胰臟問題病逝而告終,但這對獨特的創作搭檔在這十三年裡的無間合作,已為後世完整留下一系列堪稱經典與傳奇的推理傑作。
柯翠蓮
台灣台中人。台北醫科大學藥學系畢業,領有台灣及美國德州藥劑師執照。
譯有《後台羅曼史》、《本店招牌菜》、《殘光夜影》等書。
名人/編輯推薦
導讀
從可能牽涉陰謀的國際事件開始,以人性收結──關於《蒸發的男人》
二○○八年,《龍紋身的女孩》英譯本出版,全球書市掀起「北歐推理」熱潮。
許多提及「北歐推理」的簡單介紹常有類似這樣的句子;這句子本身沒什麼問題,但容易讓人誤以為《龍紋身的女孩》是第一本受到全世界讀者歡迎的小說。事實上,在作者史迪格‧拉森過世後爆紅的《龍紋身的女孩》,的確提高了全球讀者對「北歐推理」的關注,但在這本瑞典小說出版前幾年,挪威的尤‧奈斯博已經成功打進全球市場,二十世紀九○年代末期,瑞典的賀寧‧曼凱爾也已舉世聞名。這串名單繼續往過去回溯,可以推到半個世紀前的六○年代──《羅絲安娜》一九六五年在瑞典出版,兩年後就推出了英譯本,引發閱讀熱潮。
《羅絲安娜》是「馬丁‧貝克」系列的第一本書。這系列是讓全球讀者認識「北歐推理」的先驅。
以區域劃分的推理小說類型,指的大多是作者的國籍或創作語種隸屬該區;是故,「北歐推理」大致上是來自以斯堪地那維亞半島為主的北歐五國作者作品,故事發生的地點並不在此限。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單以創作者的國籍語種分類,不見得能夠完全表現區域推理的真正特色,因為區域推理的真正特色,其實是國籍語種背後的文化脈絡,以及作者在創作裡對自身社會背景做出的折射。
《蒸發的男人》是個很好的例子。
一九六六年初版,一九六九年推出英譯本,《蒸發的男人》是「馬丁‧貝克」系列的第二個故事,描述警探主角馬丁‧貝克受官方委託,前往匈牙利調查一名瑞典記者失蹤的案件。瑞典是君主立憲的內閣制民主國家,在二十世紀的兩次世界大戰中均保持中立,並且在二次大戰後朝「福利國家」方向努力,追求人權及平等;而匈牙利在二次大戰結束之後的四十幾年當中,是個由共產黨統治的共黨國家。故事發生的六○年代末期,美國與蘇聯兩大強權已經進入冷戰時期,雖然瑞典當時並未向任何陣營靠攏,但匈牙利政權與蘇聯牽連甚深;一個自由社會的記者在所謂的「鐵幕」國家中失蹤,絕對是可能牽動強權陣營敏感神經的國際事件。
因此,《蒸發的男人》伊始,帶著一種間諜小說的氛圍。
馬丁‧貝克不明究理地接到委託,到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調查失蹤案件。馬丁‧貝克不具備外交人員身分,也沒有間諜技能,官方派他出勤的原因,明顯是不想貿然把事情鬧大;但在沒有足夠資源的情況下,馬丁‧貝克的調查進展有限,倒是當地警方很快便注意到他以及他的真正來意。
《蒸發的男人》前三分之二左右,主線雖是馬丁‧貝克的調查經過,但真正呈現的是對共黨國家的想像及觀察。
匈牙利是古老帝國的一部分,在共黨統治時期,馬丁‧貝克發現某些已然滲入生活的歷史文化並未因而消逝;共黨國家警務機構的權力高漲,布達佩斯警方提供的協助看起來一方面像是對馬丁‧貝克的監視,另一方面似乎也對失蹤事件的內裡欲蓋彌彰。派遣體育選手參加國際賽事,一直是共黨國家自我宣傳的方式之一,選手有機會因出國比賽而接觸自由國家人士;因此,故事裡一個曾為國家體育選手的角色,自然成為馬丁‧貝克注意的焦點。但在調查過程當中,馬丁‧貝克察覺自己的某些誤判,而在遭遇攻擊之後,馬丁‧貝克發現自己對整起事件的預設立場並不正確──記者在冷戰時期的共黨國家失蹤,便理所當然地懷疑事件背後牽扯某種陰謀,但這樣的想法可能捨本逐末,事件的關鍵可能更加私人。
對共黨國家沒有太多批判,與這系列的創作原旨及作者信仰有關。
「馬丁‧貝克」系列由麥伊‧荷瓦兒與培爾‧法勒合寫,兩人都是社會主義信徒,創作這系列小說的用意,是想指出瑞典社會的弊病。因此,讓馬丁‧貝克進入鐵幕,並不是為了描寫共黨國家集權制度下的種種生活情況,而是要藉由失蹤事件及馬丁‧貝克的行動,帶領讀者「實際」觀察共黨國家的日常樣貌,同時揭露,瑞典對共黨國家的偏頗印象,可能會造成自己的問題──失蹤記者的確涉入某項犯罪活動,而倘若沒有上述偏頗印象,該項犯罪活動可能就無法成立。馬丁‧貝克想通此事之後,《蒸發的男人》劇情在最後三分之一急轉直下,在結局之前找出意料之外但合情合理的真相。
如此描述,似乎暗示《蒸發的男人》只有後半節奏明快;事實上,這個故事全書易讀。
拉森或奈斯博偏好大篇幅多字數、時常出現超過兩條以上故事線交錯進行的敘事方式,而荷瓦兒與法勒合寫的「馬丁‧貝克」系列相較之下用字十分儉省,篇幅也相當節制;《蒸發的男人》描述輕鬆寫意,就連案情似乎陷入膠著的情節,讀起來仍然流暢,不會出現令人不耐的停滯。主線集中在馬丁‧貝克身上,表層用意是讓讀者能夠專注跟隨馬丁‧貝克體驗共黨國家的生活樣態,裡層用意是聚焦作者們包裹在情節當中的主題;馬丁‧貝克與委任官員和警局同僚的對話,有時昭顯行政官僚的問題,有時出現日常職場令人發噱的趣味。
最後,案件的癥結仍是人性。
好的小說關注人性,好的推理小說亦然。進行犯罪、連結成社會、建立政治宗教等等制度並依此互相懷疑攻詰的,全都是人。《蒸發的男人》先著眼制度不同的他國,以映照出自身國家的缺漏,最終以人性收結犯罪,正是優秀推理小說的具體表現。
撰文——臥斧
文字工作者。雄性。唸醫學工程但是在出版相關行業打滾。想做的事情很多。能睡覺的時間很少。工作時數很長。錢包很薄。覺得書店唱片行電影院很可怕。隻身犯險的次數很頻繁。出版:《塞滿鑰匙的空房間》、《雨狗空間》、《馬戲團離鎮》、《舌行家族》、《沒人知道我走了》、《硬漢有時軟軟的》、《抵達夢土通知我》、《FIX》、《螞蟻上樹》等書。喜歡說故事。討厭自我介紹。
書摘/試閱
1.
這房間狹小又破舊。往沒有窗簾的窗戶外邊望去,可見到一堵灰色的防火牆,幾個生銹的電樞,和褪了色的人造奶油廣告。窗戶左半邊的玻璃已不見蹤影,一塊胡亂切割的紙板取而代之。斑駁的壁紙原是花卉圖案,已被煤煙和牆壁滲出的濕氣弄得難辨花色,有幾處還用包裝紙加膠帶修補過。
房裡有一座暖爐、六件家具和一幅畫。爐前有個裝著灰燼的紙箱,和一只凹陷的鋁質咖啡壺。床尾對著暖爐,床上寢具包括厚厚一疊的舊報紙,一條破爛的拼布毯子,和一顆條紋花色的枕頭。畫裡是個倚著大理石欄而立的金髮裸女,圖就掛在火爐右邊,好讓躺在床上的人睡前醒後一睜眼就能得見。女郎的乳頭和私處顯然經人用鉛筆加大過。
房間另一端,緊靠著窗戶擺著一張圓桌和兩把木椅,其中一把沒了椅背。桌上有三個苦艾酒空瓶,一個飲料罐和兩只咖啡杯,一個翻過來的菸灰缸,幾塊髒污的糖,一把掰開的摺疊小刀和一片香腸,這些東西散亂地堆在菸蒂、瓶蓋和用過的火柴棒之間。地上有摔破的第三只咖啡杯。在床和桌子之間是一具屍體,面部朝下,趴在磨損的亞麻地板上。
死者為男性。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在畫作上加工、並用包裝紙和膠帶修補壁紙的人。他兩腿併攏,手肘緊貼肋骨,雙手抱頭,看似在努力保護自己;他身穿羊毛背心,褲腳邊緣已磨破,腳上套著破舊的羊毛襪。一座倒下來的餐具櫃遮住了他的頭和半個上半身。第三把木椅丟在屍體旁,椅座上沾有血跡,椅背上的手印清晰可見。地上到處是碎玻璃,有些來自餐具櫃的玻璃門,有些則來自半破的酒瓶。酒瓶另一半就丟在牆邊骯髒的內衣堆上,瓶上覆著薄薄一層乾涸血跡。這些全被人畫了白圈圈住。
以這類型的照片來說,這張照片幾近完美。警方是用局裡的頂級廣角鏡頭拍攝,又打了燈光,各個細節鉅細靡遺,清楚得像是鑿刻出來的。
馬丁.貝克放下照片和放大鏡,起身走向窗邊。窗外是瑞典的炎炎盛夏。兩個女孩穿著比基尼,躺在克里斯丁堡公園的草地上,四肢大張地做著日光浴。她們年輕又纖瘦,也就是大家說的「苗條」。他仔細一看,認出那竟是自家部門裡的辦公小姐。原來這時已過正午。她們早上在裡邊穿好比基尼,外頭套件棉布洋裝和涼鞋就來上班;午休時,洋裝一脫,就能出去在公園裡躺著。真方便。
想到不久後就得放下這些,搬到位在喧鬧的瓦斯貝加道的南區總局上班,他就覺得沮喪。
他聽到背後有人猛然推門進來。不必回頭也知道是史丹斯壯。史丹斯壯還是局裡最年輕的小老弟,馬丁.貝克心想,很有可能所有年輕一代的後輩警探都是不敲門的。
「進展如何?」他問道。
「不太妙,」史丹斯壯說,「我十五分鐘前在場那時,他還是抵死不承認。」
馬丁.貝克轉身回到桌前,再次審視那張犯罪現場的照片。在那疊舊報紙床墊、拼布破毯和條紋枕頭上方的天花板上,有一塊狀似海馬的水漬舊痕。說好聽些,也有點像美人魚。他懷疑地上那男子是否曾有這般想像力。
「沒關係,」史丹斯壯多嘴地說,「我們用技術證據辦他。」
馬丁.貝克沒說話。回頭指著史丹斯壯放在他桌上的厚厚一疊報告說:「這是什麼?」
「桑必柏的問訊記錄。」
「把這鬼東西拿走,本人明天開始休假。拿給柯柏好了,隨你喜歡給誰都可以。」
馬丁.貝克拿了相片走上樓梯,開門進入柯柏和米蘭德的辦公室。
這裡比他的辦公室熱得多,也許是因為窗戶和窗簾都關上之故。柯柏和嫌犯隔著桌子面對面靜靜坐著;身材高大的米蘭德則口叼菸斗,雙臂交疊站在窗前,盯著嫌犯。門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制服警褲和淺藍色襯衫的警察。他把帽子頂在右膝蓋上。沒人說話,房裡僅有錄音機的轉輪在動著。馬丁.貝克二話不說地坐到一邊,在柯柏稍後方,耳裡還聽得見有黃蜂在窗簾後方窗上的彈跳聲。柯柏脫了外套,也解開襯衫釦子,即使如此,汗水仍沁濕了他肩胛骨間的襯衫,沿著他的脊背一路往下,逐漸變形、漫開。
對桌坐著一個衣著邋遢,髮毛漸稀的瘦小男人。緊握椅子扶把的一雙手顯然疏於照顧,啃過的指甲骯髒不堪。他削瘦的臉上露出病容,嘴角虛弱的皺紋時隱時現,下巴微微抖著,迷濛雙眼好似泛出水光。他頭一低背一拱,雙頰落下兩滴淚。
「嗯,」柯柏臉色陰沉地說,「那麼,你用瓶子打他的頭,直到瓶子破了?」
男人點頭。
「然後他躺在地上,你繼續用椅子敲他的頭。幾次?」
「不知道。不多,總有好幾次吧。」
「想也知道。接著你把餐具櫃推倒在他身上,人就逃了。那麼,在場的第三人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那個叫雷納.拉森的?他也不管管──我是說,阻止你?」
「沒有,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隨便我搞。」
「不要再撒謊了。」
「他喝茫了,在睡覺。」
「講大聲點行不行?」
「他躺在床上睡覺,什麼也不知道。」
「什麼也不知道,直到睡醒才去報警。好,目前為止算是弄清楚了。但是有一點我實在想不通。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你們兩人在酒吧碰上之前,不是互不相識嗎?」
「他罵我是該死的納粹。」
「有哪個警察不是每個禮拜都會被人罵個幾次是該死的納粹?我就被一堆人罵過是納粹、蓋世太保或是更爛的,但我可沒有因此殺人。」
「他坐在那裡一直罵個不停:該死的納粹、該死的納粹、該死的納粹……他一直罵,甚至還用唱的。」
「唱的?」
「對,拿希特勒來挑釁,刺激我。」
「嗯。那麼,你是說過什麼,他才這樣罵你?」
「之前我跟他說過,我老媽是德國人。」
「你們開始喝酒之前?」
「是的,而且他說什麼樣的老媽都無所謂。」
「所以當他要走進廚房時,你就抓了瓶子,往他後腦上砸?」
「對。」
「他有倒地嗎?」
「跪倒下去,而且開始流血。然後他說:『你這個該死的納粹兔崽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你就繼續砸?」
「我那時……很害怕。他比我壯,而且……你不了解那種感覺……所有東西全變成紅色,一直轉一直轉……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男人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
「夠了,」柯柏隨手關上錄音機,「給他吃點東西,問醫生能不能給他鎮定劑。」
門邊的警員起身戴上帽子,鬆鬆地抓著嫌犯的手臂,將人帶了出去。
「今天到此為止。明天見。」
柯柏心不在焉地說著,同時機械式地在面前公文上寫著「流淚認罪」。
「真是個問題人物。」他說。
「五次定罪的暴力前科,」米蘭德說,「雖然他每次都否認。我對他可是印象深刻。」
「資料卡上也這麼說。」柯柏接著說。
他心情沉重地站起身,一眼看見馬丁.貝克。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他說。「快去休你的假,這些下三濫的罪犯讓我們處理就好。對了,你要去哪裡休假?去島上度假嗎?」
馬丁.貝克點點頭。
「選得好,」柯柏說,「我休假時先去羅馬尼亞,在馬麥亞被曬得半死,回到家又熱得要命。太棒了。那裡連電話也沒有吧?」
「沒有。」
「好極了。不過我現在得去沖個澡,你就快溜吧。」
馬丁.貝克想了一下。這個建議很不賴,好處之一就是他能提早一天離開。他聳了聳肩。
「那我走了。再見,各位,一個月後見。」
4.
「你要去嗎?」哈瑪說。
「還不知道,我連他們的話都不會講。」
「局裡也沒有人會。請相信,我們都查過了。不過,跟他們說德語或英語也行。」
「案情很奇怪。」
「而且很蠢,」哈瑪說,「但我有 FO那票人不知道的消息。我們有他的個人檔案。」
「阿爾夫.麥森嗎?」
「對。在第三科,祕密檔案。」
「反間諜部門?」
「正是。國安局。他們在三個月前調查了這個人。」
門上傳來一陣震耳的敲門聲,柯柏探進頭來。他訝異地瞪著馬丁.貝克。
「你在這裡做啥?」
「休假。」
「你們倆神神祕祕在搞什麼鬼?我是不是該迴避?趁沒人發現,我還是悄悄溜了好?」
「好吧。」哈瑪說,「不,別走。我討厭搞神祕。進來吧,把門關上。」
他從桌子抽屜取出一份卷宗。
「這是例行調查,」他說,「而且沒有後續動作。不過調查這起案子的人,也許會對當中某些部分感興趣。」
「你到底在賣什麼膏藥?」柯柏說。「你是不是設了一個祕密機構什麼的?」
「你要是再不安靜就離開。」馬丁.貝克說。「為什麼反間諜部門會對麥森有興趣?」
「管護照的部門有他們自己的一套怪招。比方說,他們會在阿蘭達機場記下前往需要簽證才能入境的歐洲國家的旅客名姓。某個機靈的小夥子看到後,認為麥森出入太過頻繁,到過華沙、布拉格、布達佩斯、索非亞、布加勒斯特、康士坦察、貝爾格勒。他的護照用得可凶了。」
「結果?」
「於是國安局暗中調查,例如去拜訪他工作的雜誌社。」
「雜誌社如何回應?」
「雜誌社說,有何不可?麥森的護照當然用得很凶,他可是我們雜誌社的東歐事務專家。除了一兩點之外,調查結果並無特別之處。這份垃圾文件你們自己看看。可以過來坐這兒,因為我現在要回家了。今晚要去看詹姆士.龐德的電影。再見!」
馬丁.貝克拿起卷宗開始讀,讀完第一頁後就推過去給柯柏看。柯柏用指尖捏著頁角,放在面前的桌上。馬丁.貝克向他投以詢問的眼神。
「我手汗太多,不想把這祕密文件弄髒。」
馬丁.貝克點點頭。他自己除了感冒以外從不流汗。
隨後的半個小時,他們都沒說話。
這個人檔案當中沒什麼特別引人興趣之處,但資料蒐集得非常完整。阿爾夫.麥森並非一九三四年生於哥登堡,而是一九三三年生於孟達爾。他在一九五二年開始在外省跑新聞,待過幾家日報,後來在一九五五年來到斯德哥爾摩當體育記者。他有幾次出國採訪體育新聞的紀錄,包括一九五六年的墨爾本奧運和一九六○年的羅馬奧運。許多編輯都認為他是十分幹練的記者:「……文字洗練,下筆神速。」他在一九六一年離開日報社,跳槽到目前仍任職的那家週刊。他在過去四年逐漸將重心集中在國外報導,範圍從政治、經濟,到運動、流行歌手都有,非常廣泛。他考了大學入學考試,英語和德語十分流利,西班牙語尚可,還能講點法文和俄文。他年收入逾四萬克朗,結過兩次婚──一九五四年結第一次婚,隔年離婚,並於一九六一年再婚;育有兩子,女兒是前妻所生,兒子則是第二次婚姻所生。
調查員以令人讚賞的毅力,進行到此人較不為人稱道的地方。他有幾次忘了付女兒的撫養費,前妻形容他是「醉漢,殘忍的野獸」。附加說明的是,這個證人似乎不太可靠。不過,有幾處提及阿爾夫.麥森酗酒,其中之一是前同事說的:「人還不錯,但一喝醉就非常惡劣。」然而,只有其中一則有憑據。一九六六年一月六日晚上,他被馬爾摩的巡警帶到全民醫院急診室,因為他在一個叫賓特.雍森的男子家中作客時,與人打架時被刺傷手。警方調查了這案子但沒起訴,因為麥森不願提告。不過,克里斯森巡警和卡凡特巡警形容麥森和雍森兩人都喝了酒,所以這案子在酗酒委員會留有案底。
他的現任頂頭上司,名叫艾力森的編輯,此人語氣相當傲慢地說,麥森是該雜誌社的「東歐專家」(也不管這等雜誌怎麼可能用得上這等人才),編輯委員會覺得沒有必要向警方透露更多他的新聞採訪活動。他們還說,麥森對東歐情勢很感興趣,也相當了解,經常自行發掘專題,有幾次還企圖心十足,不休假也不領加班費地完成他特別感興趣的任務。
文件的上一個讀者不知是誰,非常熱切地用紅筆標出這一部分。不太可能是哈瑪,哈瑪不會在別人的報告上亂畫。
由麥森撰稿的清單看來,他採訪報導的幾乎都是知名運動員、體育新聞、電影明星和娛樂界人物。
檔案裡收有幾篇這類文章。柯柏讀完後說:「非常無趣的一個人。」
「有個地方比較特別。」
「你是指他失蹤了?」
「對。」馬丁.貝克說。
一分鐘後,他打電話去外交部。柯柏很驚訝地聽見他說:「是馬丁嗎?嗨,馬丁,我是馬丁。」
馬丁.貝克聽了一會兒,臉上表情十分痛苦。接著,他說:「是的,我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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