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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戲【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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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戲【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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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一場愛情的起‧承‧轉‧合
《四幕戲》感動大結局,唯有愛永不終結!

特別收錄:終篇〈情書〉!

名插畫家
左萱
特別繪製封面


所謂的愛情對我來說,只是虛構的存在,
我從來不懂,也沒有想懂的理由。
直到妳出現,我才明白愛能讓一個人縮得多小,
是妳教會我,一個人的孤獨與寂寞⋯⋯


對聶亦來說,如果有一種感情離他最遙遠,愛情就是。
他理解所有構成「人」的基因序列,但卻始終看不懂「聶非非」。
他以為即便沒有愛情,富裕的生活也能讓她感到滿足,
但他不知道,她想要的婚姻需要很多愛,哪怕只是單方面付出也好。
他以為他們之間談不上情深情淺,
不過是一場「拿潛水器換婚姻」的完美交易,
可惜他沒有意識到,「聶亦」的存在對她而言意義重大。
不知不覺間,聶亦的心中也漸漸起了變化:
她的古靈精怪,把他原本平淡的生活染得絢爛多彩;
他開始在意她的笑容、眼淚,以及髮絲輕拂在指尖的心動。
他不再習慣寂寞,更難以想像自己有一天會失去她。
或許,這一樁起於利益交換的婚姻,還不壞!
然而他永遠忘不了的那一天,卻來得猝不及防,
她選擇逃離他的身邊,只為了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透的理由:
因為我愛你……

作者簡介

唐七
超人氣網路小說家,曾以筆名「唐七公子」寫作,作品風靡兩岸三地,其中成名作「三生三世」系列更引發讀者瘋狂追捧!
她的文風極富特色,在細膩優美的遣詞用字中,含藏不著痕跡的幽默,人物的形像與性格躍然紙上,情節則常出人意料之外,讓讀者時而被逗得開懷大笑,時而心弦緊繃、感動落淚,有「虐心女王」的稱號。
另著有《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三生三世枕上書》、《華胥引》等書,本本暢銷,並多已改編拍成電視劇與電影,叫好叫座!

書摘/試閱

第三幕戲 致遠行者

02
婚禮訂在十月七號,黃道吉日,天氣也好。
觀禮人只邀了兩家至親好友。感謝我媽和聶太太,整個婚禮安排出了一種他們處女座特有的嚴謹肅穆。
但我感冒這事實在恕她們無力掌控。
我媽憂心忡忡,「如果交換戒指時妳突然流鼻涕怎麼辦?要那樣妳說聶亦他不會當場悔婚吧?」
我邊抽紙巾擤鼻涕邊給聶亦發訊息,「不知道,我問問他哈。」
過了五秒鐘,我媽催我,「聶亦怎麼說?」
我給我媽唸訊息:「他說沒事,他給我帶包紙巾。」
我媽擰眉,「他鼓勵妳在神前擤鼻涕?神前擤鼻涕這像話嗎?給妳拍的結婚紀念本,聶亦給妳戴戒指時妳在擤鼻涕,這樣的畫面妳能接受?」
我想像了一下,說:「並不能,可,能怎麼辦呢?」
我媽神色嚴峻,好半天,說道:「要美,要忍著。」
我考慮了一下,說:「可我要是忍不住怎麼辦?」
我媽表情精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擺手沉重道:「那就實在太丟人了,以後我們就別往來了吧,啊?」
我充滿敬意地跟我媽說:「我真是您親生的啊。」說完又打了個噴嚏,趕緊拿紙巾擦上。
化妝師第N次給我補完妝後,臉上洋溢出一種春滿人間的仁慈笑容,柔聲向我建議,「聶小姐,擤鼻涕時不用那麼大幅度,來,我教您怎麼既能擤好鼻涕又不傷害鼻子這部分的妝容~」

能記得的是雖然感冒了,但那天一切都好,我媽想像中我當著所有客人的面擤鼻涕這事也沒發生。可能因為神經粗,一想到結婚證書已經拿到手,就算儀式上出糗也沒多大妨礙,我就緊張不起來。儀式前康素蘿嚇唬我,說婚禮當天最容易出事,近年概率最高的是搶婚和新郎落跑,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我準備了一下,竟然覺得這些事都沒什麼大不了,有人來搶婚那就和她打一架,至於聶亦落跑,聶亦應該不會落跑。
那天我整個人就是這麼樂觀積極又無畏。
幸好面對聶亦時還是謹慎的,儀式結束時我偷瞄他一眼都含著小心。其實照當時我的無畏勁,應該想這時候就算盯著他看十分鐘,他又能拿我怎麼樣呢?他還能打我一頓不成嗎?
並不能吧。
緣分到底能奇妙到什麼地步?十年前和聶亦怎樣初見我一直記得,那之後的十年,我沒想過會和他發生什麼。可十年後我們居然結婚了。是我和他的婚禮,是我和他即將要組建一個家庭,是我和他要共同走過今後的人生。是當年我在櫻花樹下遇到的這個人。
也許潛意識裡還想更謹慎一些,但今天畢竟特殊,終歸還是沒留意,讓十年這兩個字從嘴裡蹦了出來。
聶亦偏頭看我,「什麼?」髮型師今天格外偏愛他,不知道設計了多久才定下來這個最襯他的髮型,將額頭全露出來,透著一種引人注目的精緻清澈。
今天的確太特殊,即使被抓包我也沒惶恐,只覺得一切都會是好的,不是好的也都會變成好的。
那時我們正避過所有人坐在後園的石廊旁邊,我抬頭看天,笑笑說沒什麼。
十年,這個人到底怎樣改變了我的人生,這件事不能說出來。怎麼能讓他知道我對他的企圖心有那麼久遠?那樣會嚇壞他,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準備試著接受我,這事不能被我搞砸了。
他顯然不太贊同我給的答案,說道:「我聽到妳說十年。」
我繼續看天,胡扯道:「沒有聽過那首歌嗎?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說著說著我就哼了起來,哼的過程中依然看著天,「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什麼什麼的。」
我認真哼歌,連忘詞的部分都哼哼得很負責,直到我哼完他才重新開口:「十年前。十年前妳十二歲。」
我點頭,「對啊,十二歲,剛讀初中一年級。」
他問我:「妳十二歲時什麼樣子?」
我還看天,想都沒想說:「可萌了,那時候的我。」
他停了一下,「聶非非,妳那麼昂著頭不會覺得脖子痠嗎?」
這種時候,什麼樣的話聽起來會像是假話?
真話聽起來就會像是假話。
我笑笑,「聶先生,因為你今天打扮得太好看,對我太有殺傷力,我怕多看你一眼就立刻……」
多看你一眼我就會立刻說錯話,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
他好奇,「立刻怎麼樣?」
我笑起來,「你不會想知道。」
他說:「我想知道。」
我正經地轉頭看他,「真的?」
他沒再說話,就那麼看著我,那意思是等我完成下文。
我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輕佻地跟他說:「honey,我會立刻向你熱情表白,然後把你撲倒就地辦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我訕訕將它收回來,說:「看,嚇到了吧。」說著就要站起來,他握住了我的手,我就又坐了回去。
「為什麼不試試看?」他說。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試什麼?」
他沒什麼表情地開口:「向我熱情表白,然後把我撲倒就地辦了。」
說這話時他還握著我的手,我愣了足有五秒鐘,才慢動作地抬起另一隻手摀住嘴,我說:「哎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多不好意思啊……」
他雲淡風輕,「聶非非,妳再演。」
我立刻坐正說:「好吧這話是我說的,我就是開個玩笑。」
他突然勾起嘴角,「是不敢嗎?」
那是個笑。
聶亦最好看的表情就是冷淡神色裡突然浮上來一點揶揄笑意,今天他打扮成這樣,還這樣笑,簡直讓人沒辦法忍,可我居然忍住了,我說:「我敢,但我就是開個玩笑。」
他說:「哦,是不敢。」
我說:「我真的敢,我也真的就是開個玩笑。」
他突然靠近,風吹過長廊,那是個能感知彼此氣息的距離。風帶來他身上極淡的香,我知道這款香水,中調是冷杉和鼠尾草,後調是檀香和天竺薄荷。
他低聲道:「不是說敢,為什麼後退?」
我實在佩服自己的急智,屏著氣跟他說:「今天妝太重,靠太近可能會把你嚇到,而且我覺得我臉上還出油了,你等等啊我去找Vivian老師給我處理處理……」說著倍感自然地就要再次起身。
腰卻被他握住,我跌在他身上,趕緊爬起來,但那個姿勢不好過分移動,最後我跪坐在了他身旁。我還在絮叨著要去找化妝師,他握著我的腰低聲說:「妳知道妳什麼時候會話多嗎?」
我立刻住嘴。緊張的時候我會重複同一個動作,害怕的時候我就會話多。
他收緊手臂,要不是撐著他的肩我又能跌一次。我們再次貼近,我的心跳得厲害。
他笑,「害怕?」聲音幾乎落在我唇畔,「剛才是誰說自己敢?」
我力持鎮定,「誰會害怕,誰不敢。」
他垂眼,「妳說呢?」那姿勢就像是要親上來。我們已經有過好幾次這樣的吻,不同的是此前他親上來都毫無徵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更來不及緊張。其實我完全不知道每次聶亦主動親我都是為什麼,他說過他願意嘗試著喜歡我,或許那就是他所說的嘗試。
心跳越發激烈。他說得沒錯,我緊張極了。等待是世間最令人焦灼的一件事,如果是我主動親他,我不會緊張成這個樣子。如果對象不是他,我也不會緊張成這個樣子。但如果對象不是他,我會怎麼樣呢?說不定我一拳就招呼上去了。
當近得稍一偏頭就能嘴唇相觸時,他卻停在了那兒,保持著那樣的距離,他更穩地摟住我的腰,垂頭看著我,沒有吻過來,也沒有離開,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那姿勢並不舒服,我小聲和他講,我說:「聶亦,我難受。」
他停頓了一下,鬆開手,我得以攀住他的脖子跪直身體,這樣我的身量就能比他高一些。垂眼看著他時,恍然有一種自己拿到主動權的錯覺,終於沒那麼緊張,我深吸了一口氣,動了動僵掉發麻的手指。
聶亦微微仰頭看我,我跪在他身邊,雙手撐住他的肩,也低頭看著他,我們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對視了好一會兒,我忍不住問他:「我們這樣子,是要做什麼呢?」
有風吹過,他眨了下眼睛,那模樣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純真。純真這詞語掠過腦海時我懵了一下,沒忍住手就挨上了他的臉。他偏了偏頭,那樣他的側臉就能更好地貼住我的掌心。腦子突如其來就空白了一下,但本能地還記得要半真半假,我笑看他說:「我禁不起誘惑的聶博士,你這樣子……」
他說:「等妳吻我。」
我說:「什麼?」
他抬眼,「妳問我在做什麼。」他停了一下,「聶非非,我在等妳吻我。」
我說:「……風太大我沒聽清。」
他說:「我在……」
我吻了上去。
吻上去時我看到了聶亦眼睛裡我自己的倒影。我說過我禁不起誘惑,每一次跟他開玩笑,那些看似的玩笑話其實都是我的真心。
聶亦為什麼會主動要求一個吻,我沒細想過。或者如他當時允諾,他會盡力和我開始一段正常的婚姻,或者他只是開個玩笑,打趣我罷了。如果只是個玩笑……算了,我捧著他的臉,想著吻都吻了,如果下一秒他就推開我,那台階也是現成的,我可以繼續半真半假告訴他,是他挑釁在先,怪不得我認真在後。
我認真起來就是會這麼嚇人的。
我知道自己嘴唇冰涼,還有點顫抖。捧著他臉的雙手也有點顫抖,但這一次我沒有鬆開。我眼睛睜得老大,力圖捕捉他的每一個神情,推測他每一個可能的動向。內心深處我是覺得他早晚會推開我。但那距離太近了,只能看到他閉著的雙眼,和那黑色的睫毛每一次的顫動。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扶著我的頭回吻過來,慌愣中我咬了他的下唇,那時候他閉著的眼睛彎出來一點笑意。我們鼻尖親暱地相觸,他的嘴唇稍微離開我,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低,他說:「安分點。」
我說:「我沒有不……」
他再次吻上來。日影從我們頭頂移過。
天很藍,陽光澄澈,雲朵像是被誰一枚一枚種在純色的天空中;石柱在地上投下清晰倒影,一直延伸到前面的草坪裡,將一排像是滿天星的小白花溫柔地攬進陰影中。
我圈住聶亦的脖子,盡我所能地擁住他,想著,是了,不是打趣,也不是玩笑,這就是他主動要求的一個吻。他希望這樣。他在習慣我。
無論如何,他願意主動和我親密,我求之不得。其實我怎麼樣都好,能嫁給他已經是賺到。淳于唯和我說過那些有關愛情的浪漫句子,有一個句子說,愛一個人時會覺得他就是世間一切。我愛聶亦,我從小崇拜他,他對我來說比世間一切還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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