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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舟三昧經》「除睡眠」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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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舟三昧經》「除睡眠」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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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舟三昧經》「除睡眠」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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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佛教修法「般舟三昧」,需達到九十日「不睡眠」,可能嗎?但自古以來,確實有不少人如此修持。
本書作者對「三個月不睡眠」抱持疑惑:經典上真的這麼說嗎?還是後人解讀上的誤解?因此深入探討《般舟三昧經》,考察比對漢譯、藏譯、現代譯本,提出確鑿有力的見解;推薦給對「除睡眠」、「睡眠蓋」有興趣的讀者閱讀。

《般舟三昧經》為初期大乘佛教的重要典籍,其特色在於念佛見佛,強調無須神通,更不必等到來世,而是當下就能在禪定中見佛、聞法、觀空。「般舟三昧」之實踐,向來以「九十日常行、不睡眠」著稱,甚至在中國蔚成風氣、代代相承,被認為是達到「般舟三昧」的唯一途徑。

作者提到,指導教授曾在課堂上,與同學們分享目前修持「般舟三昧」的狀況,其中提到某道場曾舉辦為期九十日的「般舟三昧」禪期。參與者在九十日當中「不眠不臥」,累了就用繩子吊著雙手,站著休息。然而,能熬到最後一天的學員只有一位,而過程中有些學員因為多日未眠而生起幻相或幻聽,乃至有一位學員因站著睡著,卻不小心倒在地上,其頭部或下巴直接撞擊地板,因傷勢過重而往生。

北宋的遵式大師(964-1032),修持九十晝夜不睡眠的「般舟三昧」,結果兩足皮裂,嘔血不已。對於指導教授的分享以及古德的經驗,作者沉思良久:是否只有「徹夜不眠」才能達到定中見佛的境界(般舟三昧)呢?這樣的修法聽起來有些「危險」,符合經義嗎?於是萌起了探究《般舟三昧經》之念頭,希望能從中釐清「般舟三昧」的正確修法。

本書對此修法的「除睡眠」提出質疑與反思。以清晰的論點,重新解析文獻資料,深入分析研究議題,徹底釐清《般舟三昧經》對於「除睡眠」的各種解釋。除保留中國祖師們對於「不睡眠」的單一解釋之外,也提供經文另一種可行的詮釋。

全書分為六章,首先介紹《般舟三昧經》的傳譯與實踐,接著是「除睡眠」詞義考,進而探討「般舟」與「頭陀」的關係,最後釐清以「不睡眠」做為「般舟三昧」行法之源流。書中亦將《般舟三昧經》的整體修法化繁為簡,繪成一張清晰易懂的禪修地圖,為讀者提供了最佳的實踐指南。

名人/編輯推薦

推薦序

本書是一部以研究初期大乘佛教重要經典《般舟三昧經》為主的專著。此經於後漢時期被支婁迦讖(147-246)帶到中國,並且進行漢文翻譯工作,於靈帝光和二年(179)完成。

《般舟三昧經》又稱《十方現在佛悉在前立定經》,內容記載著修般舟三昧之行者成就時,即可見十方現在佛立於眼前。最早被認定修此般舟三昧法門的淨土高僧乃東晉時期廬山慧遠(334-416),其經中記載有阿彌陀佛的文獻,所以被稱為是淨土經典的先驅而備受注目。此行法流傳至隋時期,被天台智顗(539-598)融入其所主張的四種三昧(常坐三昧、常行三昧、半行半坐三昧、非行非坐三昧)之中的常行三昧。之後善導(613-681)、慧日(680-748)、承遠(712-802)、法照(?-821?)等高僧相繼發揚此行法,甚至還流傳到海外的日本。

一般佛教徒對般舟三昧的行法,都只知道三個月期間不睡眠的修法,而自古以來真有不少人也如此修持。但是本書作者對「三個月不睡眠」抱持著疑惑:經典上真的這麼說嗎?還是後人解讀上誤解而造成的?因此作者為了釐清自己的疑惑,將此經做了深入探討,考察比對漢譯、藏譯、現代譯本,試圖找出自己疑惑的答案。

作者將此書分六章:第一章緒論;第二章《般舟三昧經》之傳譯與實踐;第三章《般舟三昧經》「除睡眠」之詞義考;第四章《般舟三昧經》「除睡眠」與「頭陀」的關係;第五章以「不睡眠」做為「般舟三昧」行法之源流;第六章結論。書中將《般舟三昧經》的修行目標與架構,勾畫成一幅「禪修地圖」,有助於讀者能快速地對此經的理解。作者透過探討「除睡眠」之詞義的考察,及釐清一般人對「頭陀苦行」是不睡眠的誤解,來澄清般舟三昧行法,不是常行不睡眠,而是要去除睡眠蓋,方能證得般舟三昧。

全書作者文辭簡潔流暢,所提出的論題清晰,所主張的見解確鑿有力,值得推薦給對此經有興趣的讀者閱讀。

釋果鏡
2020年3月1日序於法鼓山

自序

稽首歸依大導師 十方三世諸如來
廣大甚深微妙法 一切菩薩賢聖僧
為顯般舟真實義 今集諸經撰此論
一切助緣悉感恩 所有功德皆迴向

打從出家以來,我就一直希望能夠深入菩薩法門,可惜馬來西亞仍以上座部佛教居多,要學習大乘佛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運的是,在法鼓文理學院三年的碩士生涯中,讓我對菩薩法門有了更寬闊的視野及更深入的體會。碩二那年,我和初期大乘時期集出的《般舟三昧經》結下不解之緣。此經伴我度過了兩年的研究生涯,不但讓我順利畢業,也促成本書的出版。

本書的完成,實由多方因緣的助成,我一一銘記於心。首先,我由衷地感恩聖嚴師父、法鼓山僧團及十方信施的護持,讓我能夠安心地在這麼殊勝美麗的環境中深入法海。感恩文理學院提供豐富的資源,以及所有老師給予的細心教導與栽培,讓我在短短的的三年碩士生涯中,學識與涵養大幅度提昇。老師們的身教與言教,讓我一生受益無窮。

其中,我要特別感恩指導教授果鏡法師。此論文的問題意識,其實是我在2016年上老師的「淨土專題」時產生的。果鏡法師在我撰寫此論文的時候,給予許多寶貴的意見和教導,同時也給我很多自由思考與寫作的空間,讓我能夠在輕鬆、無壓力的氛圍下逐步完成此論文。果鏡法師溫和、謙卑與隨緣自在的態度,是我學習的典範。

此外,我亦非常感恩果暉法師、陳英善老師以及諸位評審者給予許多建設性的意見,並指出此文思考不周、撰寫不圓滿之處,讓我能夠精益求精。感恩高明道老師在本研究的最初階段,給予我各方面的指導、建議與鼓勵,特別是讓我懂得論文寫作的正確技巧與態度。同時,非常感恩惠敏校長在其主持的三學研究會會議中,傳授我們做學問的正確觀念與方法:「論文基本功非常重要,一、二手文獻要反覆閱讀,要養成做筆記的習慣……。」

最後,我深深感恩剃度恩師―開恩師父,送我到法鼓文理學院學習,並從各方面給予支持,讓我能在此安心辦道。永遠記得師父跟我說過的一句話:「早日學成歸來(馬來西亞),弘法利生!」我想自己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未來將會把在此所學的一切,帶回馬來西亞,分享給當地的眾生,讓更多的人能夠接受佛法的熏陶,進而提昇生命的品質,離苦得樂。

在撰寫本書的過程中,收穫最多的莫過於自己。我從中對於「菩薩法門」與「般舟三昧」的實踐,有了更深入及更全面的了解,可以成為自己日後修行的指南。但願在撰寫此書的過程中,所集一切功德迴向累世父母眷屬、師長同學、護法龍天……乃至一切眾生,願他們皆能離苦得樂,早證無上菩提。

釋覺心
2019年7月14日序於DILA禪悅書苑


中華佛學研究所論叢 通序

中華佛學研究所的前身是中國文化學院附設中華學術院的佛學研究所,自1968年起,發行《華岡佛學學報》,至1973年,先後出版了三期學報。1978年10月,本人應聘為該所所長;1980年10月,發行第4期《華岡佛學學報》。至1985年10月,發行到第8期之後,即因學院已升格為中國文化大學,政策改變,著令該所停止招生。於是,我假臺北市郊新北投的中華佛教文化館,自創中華佛學研究所;1987年3月,以年刊方式,發行《中華佛學學報》,迄1994年秋,已出版至第7期。這兩種學報,在現代中國的佛學研究史上,對於學術的貢獻和它所代表的地位,包括中國大陸在內,應該是最有分量的期刊了。

本所自1981年秋季開始,招收研究生,同時聘請專職的研究人員。1986年3月,便委託原東初出版社現為法鼓文化出版了研究生的第一冊研究論集─惠敏法師的《中觀與瑜伽》;1987年3月,出版了研究生的第一冊畢業論文─果祥法師的《紫柏大師研究》;1989年5月,出版了研究生的第一冊佳作選《中華佛學研究所論叢》,接著於1990年,出版了研究員的研究論著,曹仕邦博士的《中國佛教譯經史論集》及冉雲華教授的《中國佛教文化研究論集》。到目前為止,本所已出版的佛教學術論著,除了東初老人及我寫的不算之外,已達二十多種。

本所是教育機構,更是學術的研究機構;本所的教師群也都是研究人員,他們除了擔任授課工作,每年均有研究的撰著成果。本所的研究生中,每年也有幾篇具有相當水準的畢業論文,自從1989年以來,本所獎助國內各大學碩士及博士研究生的佛學論文,每年總有數篇很有內容的作品。同時,本所也接受了若干部大陸學者們的著作,給予補助。這四種的佛學著作,在內容的性質上,包括了佛教史、佛教文獻、佛教藝術、佛教語文、佛學思想等各方面的論著。

由於教育、研究以及獎助的結果,便獲得了數量可觀的著作成品,那就必須提供出版的服務。經過多方多次的討論,決定將這些論著,陸續精選出版,總名為「中華佛學研究所論叢」(Series of the Chung-Hwa Institute of Buddhist Studies,簡稱SCHIBS)。凡本所研究人員的專題研究、研究生的碩士畢業論文、本所舉辦的博碩士徵文、大陸學者的徵文、特約邀稿,及國際學術會議論文集等,透過中華佛學研究所編審委員會嚴格的審查通過,交由法鼓文化事業以此論叢名義出版發行。本所希望經由嚴格的審核程序,從各種來源中得到好書、出版好書,俾為佛教學術界提供好書。

出版「中華佛學研究所論叢」的目的,除了出版好的學術作品,更是鼓勵佛教研究風氣,希望由作者、讀者中能培養更多有志於佛教學術研究的人才。此外,更期望藉由本所與法鼓文化合作出版的學術論著,與國際各佛學研究機構的出版品相互交流,進而提高國內佛教研究的國際學術地位。

聖嚴
1994年7月30日序於臺北北投中華佛學研究所

目次

通序(釋聖嚴)
推薦序(釋果鏡)
自序(釋覺心)
略語表
摘要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
第二節 問題意識與研究目的
一、「除睡眠」詞義考究
二、「不睡眠」的「般舟三昧」普及化的原因
第三節 既有文獻之探討
一、略提「除睡眠」為《般舟三昧經》之實踐特色者
二、《般舟三昧經》版本考據
三、《般舟三昧經》現代譯本
四、佛教對「睡眠」的觀點與實踐
第四節 研究方法與步驟
第五節 論文架構

第二章 《般舟三昧經》之傳譯與實踐

第一節《般舟三昧經》之傳譯
一、《般舟三昧經》之漢譯過程
二、現存漢譯本
三、《般舟三昧經》的傳譯系統
四、現存各種語言譯本
第二節 漢、藏《般舟三昧經》架構比對
第三節 經題之探討
一、「般舟」之意
二、「般舟三昧」之意
第四節《般舟三昧經》之實踐
一、修持「般舟三昧」的目標
二、《般舟三昧經》的整體修法
三、《般舟三昧經》之禪修地圖
四、「除睡眠」於整體修法中的定位

第三章 《般舟三昧經》「除睡眠」之詞義考

第一節 《般舟三昧經》古今譯本之比對
一、《般舟三昧經》與「現代譯本」之比對
二、現存漢譯《般舟三昧經》異譯本之比對
三、漢、藏《般舟三昧經》之比對
第二節 「除睡眠」等詞在其他漢譯經典之義
一、「除睡眠」即「除睡眠蓋」
二、「不得臥出」、「未嘗睡眠」即「去除睡眠蓋」
三、「却睡臥」即「除睡眠蓋」
四、「睡眠」、「睡臥」、「睡眠蓋」、「惛沈睡眠」、「惛沈睡眠蓋」,名異義同
第三節「睡眠」在部派文獻之義
一、「睡眠」在阿毘達磨與注釋書之定義
二、色法、心所法與「除睡眠」
第四節 小結

第四章 《般舟三昧經》「除睡眠」與「頭陀」的關係

第一節 當機眾Bhadrapāla與「頭陀」的關係
一、Bhadrapāla之不同譯名
二、跋陀和之「頭陀」功德
三、從「人生分期」(āśrama)看跋陀和之「頭陀」行
第二節《般舟三昧經》諸譯本與「頭陀」關係
一、三卷本《般舟三昧經》(T.418)
二、一卷本《般舟三昧經》(T.417)
三、《拔陂菩薩經》(T.419)
四、《賢護經》(T.416)
五、只有比丘菩薩受持「頭陀」
六、「頭陀」在漢譯諸本的定位
第三節 由「頭陀」檢視「除睡眠」之實踐
第四節 超出「頭陀苦行」之「不睡眠」
一、二十億耳:「竟夜」經行、不眠
二、阿那律:因「不睡眠」而眼壞
三、惡比丘尼:以「不睡眠」戲弄客人
四、「不睡眠」之效,在「一心」之後
五、借鑑當代之禪法,融攝「不睡眠」之般舟
第五節 小結

第五章 以「不睡眠」做為「般舟三昧」行法之源流考

第一節 修持「般舟三昧」的姿勢
一、念佛見佛的「三種姿勢」
二、古德採用的「般舟」姿勢
三、「見佛」的關鍵因素
第二節 「般舟三昧」與「常行三昧」關係之演變
一、中國古德的看法
二、「常行三昧」與《般舟三昧經》行法之比較
三、「常行三昧」與「般舟三昧」之差異
第三節 智者大師對於「除睡眠」的觀點
第四節 小結

第六章 結論

引用文獻

書摘/試閱

摘要

《般舟三昧經》(Pratyutpanna Samadhi Sutra)是初期大乘其中一部重要經典,記載著念十方現在佛的方法。依此經修持,能達到「定中見現在諸佛現前」的境界――「般舟三昧」(pratyutpanna samadhi)。後漢時期,支婁迦讖(Lokaksema,147-246)將此經帶到中國,並於光和二年(179)譯成漢文。

此經多處提到「般舟」行者必須「除睡眠」、「除睡臥」、「却睡臥」、「棄於睡眠」、「不得臥出」,後人普遍將它們解讀為「不睡眠」,因而發展出九十日「不睡眠」的「般舟三昧」修法,一直流傳至今。然而,九十日「不睡眠」可能嗎?儘管覺得不太可能,自古以來卻有不少人實踐之。無論如何,筆者從《般舟三昧經》之異譯本――《賢護分》及Harrison(1998)之英譯本發現,「除睡眠」等詞部分被譯為「除睡蓋」。到底「除睡眠」等詞指的是「不睡眠」、「除睡蓋」或其他意思?這是本書嘗試釐清的問題,分四個階段以探討之。

第一、釐清《般舟三昧經》的整體修法,進而釐清「除睡眠」在整體修法之定位。從中發現「般舟三昧」之成就,不在於「不睡眠」,而是必須具足「佛加持力」、「三昧力」、「本功德力」三個因素。在提昇「三昧力」的過程中,必須依照一定的次第,即:持戒完具→獨一處止→心念佛→一心念→定中見佛→觀空。

第二、本書通過漢、藏、現代譯本《般舟三昧經》之比對研究,並考察「除睡眠」等詞在其他漢譯經論之定義,發現「除睡眠」等詞指的是「除睡眠蓋」,而非「不睡眠」。

第三、由於《般舟三昧經》普遍被認為以「頭陀」為行法,本書進而考察「頭陀苦行」對於「睡眠」的立場,發現「頭陀苦行」者並非「不睡眠」,而是不能以「躺臥」的姿勢入眠而已。若有人嘗試完全「不睡眠」,世尊都會勸誡他們:「精進不能過於極端,應保持中道」或「眼以眠為食,汝可就寢」。可見,世尊並不鼓勵弟子完全「不睡眠」。

第四、九十日「不睡眠」的「般舟」與「常行三昧」有密切關係,因此本書亦考察智者大師對「睡眠」的觀點。其結果顯示,智者大師並不主張連「中夜」也「不睡眠」,而是從兩個層面對治「睡眠」:1. 正修止觀時,必須「棄除睡眠蓋」,否則無法入定;2. 散心時,必須「調眠」,不能勉強「不睡眠」。

可見,九十日完全「不睡眠」的修法並非智者大師的本意。由上述探討可知,《般舟三昧經》之實踐無須拘泥於「不睡眠」的形式,但若要證得「般舟三昧」,「去除睡眠蓋」卻是必要的。

關鍵詞:《般舟三昧經》、般舟三昧、除睡眠、不睡眠、常行三昧
第一章 緒論
第二節 問題意識與研究目的

一、「除睡眠」詞義考究

依據筆者的了解,早期佛教似乎沒有鼓勵修行者「徹夜不眠」地修持,如《增壹阿含經.地主品》所記載,尊者二十億耳非常精進修行,「初夜、中夜、竟夜」沒有一刻休息,甚至經行至腳壞血流,卻無法證得解脫。世尊遂以「彈琴喻」教他修行不能過於精進,亦不可懈怠,應離此兩邊而處於中道,如此修行方能成功。此外,佛在《增壹阿含經.力品》亦曾勸誡「徹夜不眠」地修行而導致雙眼失明的阿那律,必須適當地睡眠。

由以上兩個經證可知,世尊認為「徹夜不眠」地修行已經過於極端,遠離了中道原則。換言之,世尊並沒有鼓勵弟子「徹夜不眠」,常說「初夜、後夜不著睡眠,精勤思惟」。基本上,佛弟子在白天乃至夜晚都不應該貪著睡眠,但世尊允許弟子在適當的時間休息,如中夜時分。

然而,屬於初期大乘的《般舟三昧經》,卻似乎非常強調「徹夜不眠」的修行方式。耐人尋味的是,在其他經典中很難再找到如此注重「徹夜不眠」的文脈。細讀支婁迦讖所譯的三卷本《般舟三昧經》就會發現「除睡眠」、「除睡臥」、「却睡臥」、「棄於睡眠」、「不得臥出」等詞不斷出現在經文中,共計有十幾處之多。

後人普遍認為這些詞指的是「不睡眠」,如智者大師依據《般舟三昧經》所建立的「常行三昧」就強調九十日「不眠、不臥、不休息」地念佛。中國不少古德亦認為《般舟三昧經》最注重「不睡眠」,如明代蕅益在《法華經會義》及清朝道霈在《法華經文句纂要》卷一皆提出:「般舟……九十日中常行,不坐不臥,除睡為最。」問題是連續九十日「徹夜不眠」,豈非超出了世尊「初夜、後夜不著睡眠」的中道原則,讓本屬「易行」的念佛法門變得極其「難行」嗎?

一般人似乎很難做到連續數日乃至九十日「徹夜不眠」,就算勉強做到,恐怕只會導致嚴重疲倦與惛沈,進而出現幻境,反而妨礙了三昧的修習。如此說來,《般舟三昧經》就不是一部能夠被實踐的經典。可是,世尊應機設教、隨緣說法不外是為了引導不同根性的眾生皆能修證佛法,因此不可能教導「不可行」之法。既然如此,是不是後人對這部經有關「除睡眠」、「除睡臥」、「却睡臥」、「棄於睡眠」、「不得臥出」等詞的解讀有所偏差呢?

引起筆者繼續探究「除睡眠」等詞義的直接原因,源自於發現Harrison(1998)在其英譯《般舟三昧經》(The Pratyutpanna Samādhi Sutra)對這些漢詞有不一樣的解讀。Harrison並沒有將「除睡眠」、「除睡臥」、「却睡臥」、「棄於睡眠」、「不得臥出」統統翻譯成should not go to sleep(不應當睡眠),而是罕見地將大部分翻譯為eliminate sleepiness(去除睡意)。這一點引起筆者的注意。若「除睡眠」指的是「去除睡意」,或許更合乎佛法的修行原則。因為「三昧」的修習必須去除五蓋,而五蓋中的「睡眠蓋」可說相當於Harrison所謂的sleepiness(睡意)。筆者發現在《般舟三昧經》的異譯本―《賢護分.三昧行品》,確實提到「除睡蓋」,如下所示:

《般舟三昧經》:「精進『除睡臥』,三月莫得懈。」
《賢護分》:「念勤精進『除睡蓋』,三月不坐唯經行。」

可見《般舟三昧經》中的「除睡臥」,在異譯本《賢護分》的相等經文中為「除睡蓋」。這一點,和普遍上認為「除睡眠」即「不睡眠」,可說差之毫釐失之千里。「除睡蓋」表示晝夜六時保持正念正知,「睡眠蓋」生起時,極力去除它,但可以在適當的時間(如中夜)睡眠;而「不睡眠」則表示晝夜六時都「不睡覺」,但可以終日「惛沈」。由此可見,「除睡眠」等詞的不同解讀,將會導致「般舟三昧」修法上的極大差異。這,對於「般舟」行者而言,無疑是重要的課題。

於《般舟三昧經》中出現的「除睡眠」等詞指的是「不睡眠」,還是「除睡蓋」?這是筆者嘗試釐清的問題,為撰寫本書的主要目的。
第五章 以「不睡眠」做為「般舟三昧」行法之源流考
第三節 智者大師對於「除睡眠」的觀點

上文已釐清「般舟三昧」與「常行三昧」的關係,從中看出普遍流行的三個月「常行不眠」的念佛方法,所依據的是「常行三昧」,可說只是《般舟三昧經》整體修法之一隅。將「常行三昧」等同於「般舟三昧」,並非智者大師的本意。依據《摩訶止觀》卷二的記載,「常行三昧」之實踐必須:

〔1〕終竟三月,不得念世間想欲如彈指頃;
〔2〕三月終竟,不得臥出如彈指頃;
〔3〕終竟三月,行不得休息,除坐食左右;
〔4〕為人說經不得希望衣食。

顯然,這段文「直接」引用自《般舟三昧經.四事品》之第二組四事。對於如何實際操作之,智者大師並沒有給予清楚的解釋。當「不得臥出如彈指頃」與「行不得休息」這兩組詞合在一起看的時候,確實很容易解讀為「片刻都不得睡眠,只能毫不休息地經行」。然而,智者大師似乎並非如此看待「睡眠」之實踐。在其著述中似乎並沒有主張行者晝夜六時(連中夜)都「不睡眠」的。這一點,從智者大師在《摩訶止觀》提出的「二十五遠方便」可以得到證明。

依據《摩訶止觀》卷四,當智者大師述及觀行之「遠、近方便」時,提出了二十五遠方便,包括:1.具五緣、2.呵五欲、3.棄五蓋、4.調五事、5.行五法。其中,「棄五蓋」中有「棄睡眠蓋」,「調五事」中亦有「調眠」,而「行五法」中有「精進」一項。從這三者合起來分析,便能理解智者大師對「睡眠」的觀點。

首先,智者大師將「睡眠」分為兩個層面去實踐,第一個層面是「棄睡眠蓋」,第二個層面則是「調眠」。這兩個層面有何差別?針對「棄睡眠蓋」,智者大師如是解釋:

「睡眠蓋」者:心神昏昏為「睡」;六識闇塞、四支倚放為「眠」。「眠」名增心數法,烏闇沈塞,密來覆人,難可防衛;五情無識,猶如死人;但於片息,名為「小死」。若喜眠者,眠則滋多,《薩遮經》云:「若人多睡眠、懈怠妨有得,未得者不得,已得者退失。若欲得勝道,除睡、疑、放逸,精進策諸念,離惡功德集。」《釋論》云:「眠為大闇無所見,日日欺誑奪人明,亦如臨陣白刃間,如共毒蛇同室居,如人被縛將去殺,爾時云何安可眠?」。「眠」之妨禪,其過最重,是為「睡眠蓋」相。

智者大師將「睡眠蓋」分為兩部分:1.「睡」偏重心理層面,所謂「心神昏昏」;2.「眠」則包含了生理層面,所謂「四支倚放」。當修行者被「睡眠蓋」降伏時,就像死人般毫無意識。文中舉了一經一論以說明「睡眠」的壞處,認為「睡眠」是妨礙禪定的最重要因素。單單閱讀這段引文,可能會覺得「睡眠」一無是處,因而容易生起「修行應當完全禁止睡眠」的觀點。然,智者大師並非這個意思,他在「調眠」一事中進一步說道:

「調眠」者:「眠」是眼食,不可苦節;增於心數,損失功夫,復不可恣。上「訶蓋」中一向除棄,為正入定障故;此中在散心時,從容四大故,各有其意。略而言之,不節、不恣是「調眠」相。

「睡眠」是眼睛的食物,因此不可苦節,否則有損於雙眼。同時,亦不可放縱「睡眠」,否則修行的功夫將會喪失。對於「睡眠」,應當處於中道,所謂「不節、不恣」。這段話,其實是佛在《增壹阿含.力品.第五經》對苦修不眠的阿那律所作的勸誡,智者大師引用之。然而,「調眠」與「棄睡眠蓋」有何差異?智者大師認為「睡眠蓋」是入定的障礙,因此必定要先去除,方能證得禪定;而「調眠」的實踐,主要針對正修禪定以外的「散心」時刻。簡言之,修習止觀而準備入定時,必定要「去除睡眠蓋」;在日常生活中則必須「調眠」。當證得初禪或更高的禪定時,五蓋暫時被清除。無論如何,修行者不可能長時間入定,或永遠住於定境中(一心的狀態),修行者在入定前或出定後,其實都處於「散心」的狀態,身體多少需要一些睡眠的,因此「不可苦節」。

由上可見,智者大師將「棄睡眠蓋」與「調眠」的界限畫分得很清楚,其中並沒有規定修行者連「中夜」也「不睡眠」。這一點,可以在「棄五蓋」、「調五事」之後的「行五法」中進一步獲得證明。行五法者:欲、精進、念、巧慧、一心。針對「精進」一法,智者大師如是解釋道:

精進者:欲界難過,若不精進,不能得出,如叛還本國,界首難度。故《〔大智度〕論云》:「施、戒、忍,世間常法,如:客主之禮,法應供給;見作惡者被治,不敢為罪;或少力故而忍,故不須精進。今欲生般若,要因禪定,必須大精進……。」

布施、持戒、忍辱無須大精進仍可成就,但是若欲獲得般若智,必須仰賴禪定,而禪定卻很難證得。原因在於證入初禪(或更高的禪定),必須超越欲界而達到色界。如同一個叛徒想回到自己的國家,最難穿越的就是國與國之間的關口,要從欲界進入色界(禪)亦如是難,非大精進不可。然而,應當如何大精進?此處沒有多作解釋,但智者大師在《修習止觀坐禪法要》與《釋禪波羅蜜次第法門》,針對「行五法」中的「精進」作了如下說明:

精進者應當持戒清淨,棄捨五蓋,「初夜、後夜專精不廢」,修行未成就,終不休息。這一段話恰好將「棄睡眠蓋」、「調眠」、「初夜、後夜」、「不休息」四者連貫起來。換言之,一個精進的修行者在未達到目標之前「終不休息」,但此「不休息」從時間上而言是「初夜、後夜」專精不廢,並非連「中夜」也「不睡眠」,而精進者的工作之一就是去除「睡眠蓋」。

綜觀上述「棄五蓋」、「調五事」、「行五法」三段文脈,可見智者大師將對治睡眠分為兩個層面:1.修止觀的時候,必須棄除「睡眠蓋」;2.散心的時候,必須調「睡眠」,不節亦不恣。雖然在「行五法」中的「精進」提到行者在未達修行目標以前「終不休息」,但「終不休息」指的是「初夜、後夜」專精不廢,「中夜」仍然可以讓身體休息。這樣的修行原則,應該是貫穿整部《摩訶止觀》的。以這樣的原則返觀「常行三昧」時,我們是否還堅持「常行三昧」之實踐,必定要晝夜六時(連中夜)都「不睡眠」呢?是否還堅持「般舟三昧」之成就,一定要晝夜六時(連中夜)都「不睡眠」呢?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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