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平壤！：2019北朝鮮真實遊記

《我沒錢 所以邊畫畫邊旅行》作者 陳柔安推薦

北韓簽證國籍欄上標示的「朝鮮人」是指？高麗航空的「神祕漢堡」是什麼味道？
平壤電影院有沒有爆米花？停電很正常吧？挑戰大同江啤酒搭配炸雞的組合！獨自體驗覺得太可惜的平壤之旅――我想要將這段故事告訴各位！
作者並非政治人物、藝人，或媒體記者，而是一名出生於南韓的韓國人，僅僅因為好奇心的驅使便決定前往北韓旅行，也因為擁有澳洲的國籍，好不容易才獲得簽證。不僅體驗過高麗航空上被稱為「神祕漢堡」的飛機餐，也對平壤機場能買到SIM卡感到驚訝。作者五年前在韓國時曾拜訪DMZ（南北韓非軍事區）和JSA（板門店），在那裡遙望了北韓的景色，也同時看見了步行只要兩分鐘就能抵達的北韓領地上那毫無表情的北韓軍人，難以相信幾十年前兩邊領土的人都屬於同一個國家。基於對北韓人民的想法和生活感到好奇之外，作者更想用自己的雙眼觀看北韓，而這本書誠實記錄了在韓國長大的平凡民眾前往北韓旅行時所經歷的一切以及坦率的感受，也是一段如夢境般的旅行……

鄭在娟
人生目標是「憑著感覺做一切想做的事情」的新手作家，二十歲時因為覺得製作咖啡的希臘男子看起來很帥氣，於是便成為了咖啡師。後來偶然看見明星主廚傑米‧奧利佛，為了成為「帥氣」的廚師，於是便在飯店當了五年的廚師，近三十歲時開了一間果汁吧，但不幸倒閉了，後來就開始學翻譯。回到韓國後，在外商企業擔任口譯‧筆譯的工作，現在則是一名英文講師。雖然國籍是澳洲，但出生、成長於韓國，現在周遊多個國家學習各國的歷史，品嚐當地的食物，並且享受寫作的樂趣。


林建豪(Bryan Lin)
文化大學韓文系畢業。曾於韓國安東大學當交換學生，擔任專職翻譯已十幾年，翻譯過的漫畫超過六百本。
主要翻譯線上遊戲與各種書籍。

前言
為何偏偏想去北韓呢？
當我躺在北京飯店的床上時突然感到相當擔憂，抵達平壤後會不會因為我來自首爾就立刻將我隔離呢？離開溫暖的家和家人展開這樣的冒險是對的嗎？我甚至不惜放棄了原本做得好好的工作，但等真正出發後思緒卻變得非常複雜。當我告訴家人我要去北韓旅行時，家人甚至問我是不是瘋了！就算我不繼續談論家人對於北韓的想法，各位讀者大概也猜得到吧。
當時在醫院的奶奶聽見孫女要去北韓旅行的消息後，便如同訴苦一般地握住我的手說：「看來妳根本就不懂北韓有多麼可怕，抵達平壤後妳就會被共產黨抓走！而且永遠都沒辦法回來。」經歷過6‧25戰爭的奶奶和奶奶撫養長大的母親是活在接受過反共‧防諜教育的世代，七○～八○年代出生的人大概都記得李承福小朋友的事件吧，當時他在說完：「我討厭共產黨！」這句話後就慘遭殺害。那個時期都以很露骨、可怕的方式宣傳共產黨、武裝共匪，我還記得小時候自己每天晚上睡前都會祈禱北韓不要發動入侵攻擊。
那大概是我幼稚園時的事情吧？我曾問叔叔說：「要睡幾個晚上共產黨才會攻過來呢？」
叔叔則安撫我說：「大概睡一千個晚上吧，但我們住在濟州島，他們大概無法來到這麼遠的地方吧？」當時的景象至今歷歷在目，對那時的我來說，一千個夜晚是使用手指和腳趾都無法數完且非常久以後的事情。
我國小時曾參加校內演講比賽，當時6‧25戰爭或統一是小朋友演講比賽時最常出現的主題，這一類的主題最適合小朋友張開雙手吶喊。我同樣也以6‧25戰爭為主題準備了演講內容，並且更詳細地學習關於北韓或戰爭的資訊，當時我認為自己出生在韓國是很慶幸的一件事。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檢舉間諜的海報、共匪、共產黨等用詞的使用也減少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宣傳物與新聞快報中已經不再出現間諜、坑道之類的內容了。五年前從澳洲回到韓國時，我最先去拜訪DMZ（Demilitarized Zone，南北韓非軍事區）和JSA（Joint Security Area，俗稱板門店），在那邊遙望了北韓的景色。也同時看見了步行只要兩分鐘就能抵達的北韓領地上那毫無表情的北韓軍人，難以相信幾十年前兩邊領土的人都是屬於同一個國家。
我只是想用自己的雙眼看北韓，這本書記載了在韓國長大的平凡民眾前往北韓旅行時所目睹的一切以及坦率的感
受。

前言為何偏偏想去北韓呢？
第 1 章我要去平壤
您要去平壤？
這裡是旅行社還是住家呢？
北韓也能購買SIM卡？
北韓不會在護照上蓋出入境章
在北韓說韓文也沒關係嗎？
被列為最糟糕航空公司的高麗航空
體驗高麗航空飛機餐「神祕漢堡」
第 2 章這真的是北韓的「平壤」
您是朝鮮族嗎？
請稱我為同志
鄭小姐，請問妳是富二代嗎？
這裡真的是北韓嗎？
我們不是兄弟嗎？
當然要先吃吃看北韓泡菜呀
酸乳就是酸乳呀，喝喝看
第 3 章前往吶喊統一的開城
早安，平壤！
南韓不是自由民主主義嗎
我們是一體
南與北的相遇，今天就暫時統一吧
古代君王享用的食物
如果有北韓居民的熱門場所？
北韓居民住在什麼樣的房子呢
Made in North Korea，大同江啤酒
我們看電影時也是吃爆米花
出乎預料的服務
第 4 章和北韓市民一樣遊走平壤
我在看什麼呢？
鄭小姐，可以幫忙獻花嗎？
前往平壤的江南—黎明大街
北韓也有地鐵？
和平壤市民一起搭乘地鐵！
北韓的國民零食—人造肉飯
什麼？6‧25戰爭是北侵？
另一個熱門場所
停電是很正常的吧
第 5 章最有名的城市－平城與平壤
喇叭廣播，和Morning Call沒有兩樣
造訪英才學校
超越想像！充滿才能的孩子們
北韓目前也流行炸雞配啤酒
如果首爾有漢江，那平壤則有大同江
要不要在主體思想塔喝一杯咖啡呢？
我們都是同胞，打折一下吧
購物天國！和當地人一樣購物
南朝鮮人不是都過著富裕的生活嗎？
北韓同胞送花束給我
第 6 章再見，期待下次的到來
就算在眼前也覺得懷念
背包裡有放酒嗎？
在統一的祖國See you again
看著北京的夜空，為何會流淚呢？
後記完成平壤之旅

您要去平壤？
一直到抵達金浦機場都還沒有取得北韓的簽證，是因為這次的旅行太匆忙，所以申請簽證的時間比較緊迫嗎？現在真的準備要出發了，但我卻很擔心自己是否能搭上飛機，我先走向中國國際航空的櫃台辦理登機手續。
「我要從北京搭機前往其他國家，所以想申請無簽證待在中國一百四十四個小時。」
「您要去哪個國家呢？」
瞬間腦海中一片寂靜，這是我從未預料到的問題，如果
我說要去北韓，韓國政府會不會不讓我去呢？
「我要去平壤。」
「什麼？您要去平壤？」
職員的表情顯得相當驚慌，接著便去找經理過來，經理問我前往北韓的理由，以及為何至今還沒取得簽證等各種問題，我則表示自己同樣也對尚未取得簽證的部分感到有些擔心，但卻還是得先去北京。經理顯得相當為難，接著打電話去多個地方詢問，然後就暫時離開了現場。我突然變得很焦躁，並且立刻開啟手機寫信給北京的旅行社。
「我目前在韓國的機場，沒有北韓的簽證似乎會有問題，還沒取得簽證嗎？請快點幫我確認一下。」
大概等了五分鐘左右吧？經理列印了一張紙走過來，仔細閱讀後才知道是一張切結書，內容是說如果在中國被拒絕入境而遭受遣返，航空公司也不會負起任何責任。基於認為這樣應該不足以造成問題，於是我便放心簽名，在托運行李後便前往登機口。我帶著一瓶水且調整呼吸，中國國際航空的飛機就在眼前了，一想到馬上就要搭上飛機，腦海中頓時浮現來機場前對母親說過的話。
「我會注意安全，若是發生事情導致我無法回來也別太擔心！畢竟這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我不會後悔！我到北京後再打電話回來。」
光是女兒要去北韓這個事實就令人感到害怕了，聽見我這樣說後，母親覺得相當荒謬和傻眼，於是便回答我說：
「別說那種觸霉頭的話！去那邊別說韓文，說英文就好了！不要奔跑或提出任何問題，人家給什麼妳就吃什麼，安分一點！絕對不要說韓文！聽見了嗎？抵達北京後立刻打電話回來。」
這大概真的會是乖乖吃飯且安分守己的一場旅行，這場獨特且特殊的旅程已經展開了，事到如今，無論何種情況我都一定要前往平壤。

這裡是旅行社還是住家？
經過兩個多小時，我終於抵達北京。首先，我得在沒有北韓簽證的情況下取得待在中國一百四十四個小時的許可，然後再前往北京市區。我再次排隊等待海關檢查護照和機票，而且我又再度變得焦躁，昨天是擔心是否能前往北韓，現在則是擔心無法進入中國。老實說我根本就不清楚北韓簽證長什麼樣子，也不確定會不會是和其他國家一樣在網路上申請後，就能取得一張類似同意書的紙張，總之，我只希望自己能順利通關。
一名短髮年輕海關人員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翻開護照後便問說：「妳要去哪裡呢？」
「我要去平壤。」
聽見平壤兩個字後他才終於抬起頭看我，他很仔細瀏覽了我的護照，接著把我的護照拿給其他海關人員審視，並且短暫用中文交談了一下。我說忘記簽證了並遞出高麗航空的電子票，接著很快就取得短期滯留中國的簽證，沒想到我輕輕鬆鬆就離開了中國機場。
將行李寄放在飯店後，我就先去一趟旅行社，北京市區相當複雜，好不容易攔到計程車便前往旅行社總公司所在的三里屯服飾商街附近，無論我怎麼繞都沒看見旅行社，東張西望好一段時間才終於看見某個鐵門上的看板寫著「高麗旅行社」。
因為和我認知中的旅行社實在太不一樣了，我靜靜凝視著那個沒有人進出的鐵門好一會兒。
「這裡真的是旅行社吧？難道是在一般家庭中開設旅行社嗎？」
我按了門鈴，但卻沒有人出來，再次按下門鈴後，喇叭響起混雜中文口音的英文說：「請問是哪位？」我完全沒想到必須不斷接待觀光客的旅行社會是這種程度，因為頓時無言以對，所以我只能靜靜地站著，旅行社一直遲遲沒有提供北韓簽證，會不會是因為這一切都是騙局呢？正當我的腦海中浮現這樣的想法時，有人從內部開啟了鐵門的鎖，體格嬌小的中國女子抱著一隻貓露出開朗的笑容向我打招呼。
走進旅行社內部後發現氣氛和外面完全不一樣，真不愧是一九九三年首間開設北韓旅行團的旅行社，牆面上貼有關於北韓的海報，我還看見在白頭山擺出萬歲姿勢的遊客照片，桌上整齊擺放著觀光指南、明信片、北韓相關報紙等，還有擺放密密麻麻椅子的會議室和辦公室，辦公室裡大約七名左右的職員都顯得相當忙碌。
過了一會兒，我等待的該名職員出現了，她就是過去兩個星期透過電子郵件和我說明旅行相關狀況的職員，她開心地迎接我且叫了我的英文名字。
「Jae！能夠這樣見到妳真的很開心！」
「我也很高興能見到妳！妳有確認過我今天上午寄的信件嗎？因為我沒有北韓簽證，在韓國機場時很傷腦筋，還沒取得簽證嗎？」
「簽證嗎？簽證當然下來了！旅客也全都來了！」
「但妳昨天不是說簽證還沒下來嗎？」
「怎麼可能呢？大家的簽證都下來了呀！」
頓時我對於自己一直因為簽證而提心吊膽這件事感到相當憤怒，真搞不清楚她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情，她就這樣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帶我走進了辦公室。雖然這間旅行社位於北京，但卻是英國人經營的旅行社，因此英國職員比中國職員還多。
我先支付了旅費尾款，旅費於剛開始申請時使用信用卡付了七○%，尾款則在旅行社北京總公司支付歐元現金。再次走到辦公室外面觀看旅行社內部時，其他旅客正一個個走進去，那些都是這次要一起去北韓的團員。初次走進旅行社時，我也是那種表情嗎？看見大家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後，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們互相打了招呼，接著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於是便開始坦率地聊起各自的旅行目的。雖然有前往北韓拍照的攝影師、知名的旅遊Youtube網紅，以及主修政治學的大學生，但大部分團員的旅行目的都和我一樣——「單純只是好奇而已」。目前為止，其他人都對我這個東方人沒有抱持太大的關注，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是來自和北韓呈現休戰狀態的大韓民國，而我也無法想像自己去北韓時會經歷什麼樣的事情。
會議時間就快到了，參加北韓之旅的全體旅客一律都得參加旅行社舉辦的事前會議，總共一小時的會議其重點在於事先告知前往北韓旅行時應當注意的事項，因為是旅客必須知道的重要內容，沒有參加會議的旅客就無法前往北韓，這是旅行社制訂的鐵則。

被列為最糟糕航空公司的高麗航空
穿著亮眼藍色制服的高麗航空空服員坐在登機門前的椅子上，正在進行飛機出發前的檢查。首爾到北京需要兩小時，從北京到平壤則需要一小時三十分鐘，以在同一塊土地且是鄰居的國家來說，不禁讓人覺得這之間所花的時間也太久了。
搭機時間一到，航空公司職員便開始在登機門櫃台進行準備，聊天的人們、看書的人、邊吃三明治邊看手機的人全都變得相當忙碌。返家的北韓人、前往北韓做生意的中國商人、旅行的外國人，旅客當中有和我一樣充滿恐懼與期待呈現百感交集狀態的人嗎？是否有人和我一樣聽見「北韓」兩個字就覺得內心鬱悶呢？很快就要和北韓人一起搭乘北韓的飛機前往北韓了，心中甚至產生一股驚悚感。
我在開始登機時就站在排隊人群的中間位置，我一開始就想好旅行時要盡可能避免站在人群前方或後方，而是要選擇中間的位置。進入飛機後就和其他航空公司一樣，空服員面帶笑容迎接旅客，外籍乘客大部分都在北京開會時學了韓文，因此搭機便使用韓文向空服員打招呼。
「您好？」
儘管發音很不標準，但聽起來卻很可愛，空服員則帶著微笑回答「歡迎搭乘」，雖然飛機看起來有些老舊，但內部整理得相當乾淨。
看見旅客陸續就座，空服員協助放行李的畫面後，讓我的內心稍微平靜了一點。
我其實並不是很喜歡搭飛機，我曾有過嚴重的高空恐懼症，因此試著搜尋過各個航空公司的飛行感想，我對座位不舒服或是飛機餐太糟糕等等的評論完全沒興趣，「安全」是我最在意的考量。這次決定前往北韓旅行時，我也在網路上搜尋過高麗航空的搭乘感想，每年高麗航空都只獲得一顆星而已，也就是最糟糕的評價。儘管它是全世界最糟糕的航空公司，但正評的搭乘感想卻出乎意外的多。以前中國航空公司也有北京－平壤的航線，但因為需求量不高，現在只有高麗航空飛行此一航線。
剛進入機艙時沒有發現，但當體格高大的西方人一窩蜂湧入後，讓人頓時覺得空間好狹窄。導遊說飛機內部可以自拍，但盡可能別讓空服員入鏡。飛機起飛後，便聽見熟悉的廣播聲，天花板的螢幕則開始播放安全宣導影片。

體驗高麗航空飛機餐「神祕漢堡」
高麗航空的「神祕漢堡」相當有名，高麗航空的評價之所以會是最差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此一飛機餐，這項事實也令人相當驚訝。因為該漢堡不僅難吃，連漢堡肉是使用何種食材製成也無從得知，因此才會被稱為神祕漢堡，而且就算詢問空服員也得不到令人滿意的回答。麵包與漢堡肉之間加了些許（？）的蔬菜，視覺上要稱為漢堡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飛機剛起飛沒多久，空服員就從前面開始發放報紙，搭乘其他航空時都是需要的人才會拿報紙，高麗航空則是親自發給旅客。我本來想要拿英文版與韓文版當作紀念，但報紙卻在我前一排就發完，而且也沒有繼續發報紙。為了能拿到報紙，我試著向空服員揮手，看見我的手勢的該名空服員面帶笑容走向我，這是我和北韓人的第一次接觸，正當我苦思該說英文還是韓文時，空服員問說：「How can I help you？」（需要幫忙嗎？）
「請給我韓文版的報紙。」
我邊說邊用手畫出四方形，空服員則一臉狐疑的表情回問說：「您是朝鮮人嗎？」
「不，我不是朝鮮人，我只是會說朝鮮話而已。」
我當下有點驚慌，空服員是在問我是北韓人嗎？但我還是否認了。空服員依舊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我，並且表示會拿報紙給我。當空服員一轉身，我便開始後悔，早知道應該說自己來自韓國，就這樣斬釘截鐵否認自己是朝鮮人，讓我覺得有些在意。
「朝鮮人又怎樣？韓國人又怎樣？反正我的觀光簽證上已經標示為朝鮮人，好吧，到了北韓就說自己是朝鮮人吧！我看見他們覺得很開心也覺得很新奇，所以他們應該不至於因為我來自韓國而對我產生反感吧？」
空服員很快地便面帶笑容將報紙遞給了我，那是《勞動報》，沒有使用首音法則（編按：韓語的一種特殊變音規
則）的部分讓人覺得很有趣。坐在旁邊的莎拉（Sara）看見我說韓文和看韓文報紙覺得很新奇，莎拉也是澳洲人，但目前住在英國。
「Jae，妳會說韓文？」
「對，我從小在南韓長大。」
換成是其他國家的話，情況大概就不一樣了，與外國人一起去說韓文的國家旅行，總覺得自己可以稍微裝模作樣
（？）一下。過了一會兒，空服員推著推車再次走出來，搭飛機旅行最重要的部分就在於飛機餐！我反而很期待能嘗試一下高麗航空那個惡名昭彰的飛機餐，終於輪到我體驗了！剛才那名空服員使用韓文問說：
「請問您要喝什麼飲料呢？」
「請給我可樂！」
我本來不太喝可樂，但因為上面寫著「可可碳酸甜水」，所以我很想嘗試看看。名字本身就很直白，我心想北韓的可樂味道和南韓一樣嗎？接著便喝了一口。
「呃啊，這到底是什麼？」
味道就像是在添加砂糖的中藥裡加入碳酸一樣，讓人難以繼續喝下去，但漢堡的味道卻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麵包柔軟且新鮮，特別是漢堡肉的味道很棒！雖然不清楚是雞肉還是豬肉，但稍微用油煎過，吃起來口感柔軟。可以確定味道不是牛肉！是雜肉嗎？應該不是狗肉吧？聽說北韓也會專門養狗來吃，就算說是混雜狗肉也不足為奇。儘管蔬菜只有添加一點萵苣和高麗菜，但味道並不差，大致上來說飛機餐我覺得很滿意。
享受完飛機餐後，接著廣播說飛機即將降落，果然就和一般九十分鐘的飛行一樣，起飛後便提供飛機餐，享受完飛機餐過沒多久就降落，抵達目的地。聽完廣播後，我立刻填寫在飛機上領到的入境卡，入境卡上要填寫來北韓之前曾去旅遊的兩個國家與滯留時間，我來北韓之前去過北京和首爾，當下有點猶豫是否該寫下首爾的地址，北韓政府應該不會搜尋我家吧？因為一直苦思是否該寫下澳洲家的地址，讓我甚至一度覺得頭很痛。我詢問目前就讀於韓國大學的德國團員後發現，他老實寫下自己在首爾的居住地址，後來心想「算了！豁出去吧！」，便寫下滯留時間五年和首爾家的地址。於是我將命運託付給北朝鮮的同胞，飛機降落了，眼前開始出現穿著卡其色服裝的北韓人，我終於踏上北韓的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