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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麗。花火原創小說66折起
若無相欠,怎會相見:14對民國才子戀人的繾綣情書集(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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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相欠,怎會相見:14對民國才子戀人的繾綣情書集(簡體書)

人民幣定價:46 元
定  價:NT$ 276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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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以情書為線索,寫盡纏綿悱惻的民國愛情故事。

沈從文致張兆和、錢鍾書致楊絳、

朱生豪致宋清如、梁實秋致韓菁清……

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他們寫最美的情書,談最真的戀愛,

讓當下的我們想起愛情,就感到無比美好。

本書通過解讀民國時期14對才子戀人的往來情書,

講述他們之間的一段或幾段蕩氣迴腸的愛情婚姻往事,

有助於我們重拾純真的情懷和對愛情的美好憧憬。

★領悟愛情的哲學,過好自己的人生。

從沈從文寫給張兆和的情書中學會執著;

從朱生豪寫給宋清如的情書中學會浪漫;

從魯迅寫給許廣平的情書中學會溫柔;

從錢鍾書寫給楊絳的情書中學會相知相守;

從朱自清寫給陳竹隱的情書中學會甘苦與共……

當我們學會瞭如何正確面對愛情,才能追尋人生的幸福。

★暢銷30W冊全新修訂升級,內容比舊版更加豐富充實。

本書在舊版的基礎上,刪去了胡蘭成致張愛玲一篇,

增加了朱湘致劉霓君、丁玲致胡也頻兩篇,達11000餘字。

另外,增加新版序言1530字。

全書新增篇幅共計12530餘字,帶給你更加豐富精彩的內容。

★文風優美細膩,行文落筆飽含真情實感,讀來感人至深,催人淚下。

 

本書摹寫了14對民國才情戀人,這些情侶幾乎囊括了戀人類型的典範:

沈從文對張兆和的單戀、苦戀,終至婚戀成家;鬱達夫與王映霞熱烈的激情之戀;徐志摩與陸小曼的郎才女貌;胡適與韋蓮司終生的“發乎情止乎禮”;朱生豪與宋清如的肝膽相照;錢鍾書與楊絳“夫妻、情人、知己”的完美感情;高君宇與石評梅因舊傷而錯過的刻骨糾結;林覺民留下陳意映獨自面對人生的不捨;陳竹隱因愛而承擔起朱自清與前妻生下的六個孩子的撫養重任,與朱自清共度清苦生活的坦然……

滾滾紅塵,如煙消散。如今重讀那時的情書,我們依然會在字句裡看到他們的愛情以傳奇之姿艷絕人間。

 

作者簡介

桑妮

本名張廣慧,女性傳記文學領域知名作者。因熱愛那些芳顏傲骨的女子,一提筆便忍不住向她們的來處追尋。有著水瓶座女子的敏感,熱愛文字,熱愛攝影,熱愛電影。文筆清麗纏綿,立意悲憫有愛,“願以比雨還輕的文字,寫盡比花還美的女子”。

代表作:《且以優雅過一生:楊絳傳》《若無相欠,怎會相見》《民國女子:她們謀生亦謀愛》。

名人/編輯推薦

我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

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

喝過許多種類的酒,

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沈從文致張兆和

 

我想要在茅亭裡看雨、假山邊看螞蟻,

看蝴蝶戀愛,看蜘蛛結網,

看水,看船,看雲,看瀑布,

看宋清如甜甜地睡覺。

——朱生豪致宋清如

 

你說我的信很可愛,

這是因為你是一個可愛的人,

所以我寫給你的信也跟著可愛了。

——朱湘致劉倪君

 

我寄你的信,總要送往郵局,

不喜歡放在街邊的綠色郵筒中,我總疑心那裡會慢一點。

然而也不喜歡託人帶出去,我就將信藏在衣袋內,

說是散步,慢慢的走出去,

明知道這絕不是什麼秘密事,

但自然而然的好像覺得含有什麼秘密性似的。

——魯迅致許廣平

 

我只是一個凡人——我有的是感情,

除了感情以外我一無所有。

我不想成佛!我不想成聖賢!

我只想能永jiu和我的小娃相愛。

人在愛中即是成仙成佛成聖賢!

——梁實秋致韓菁清

見字如面,落筆心歡喜

 

“我想用一支鵝毛筆,蘸著比相思還要藍的墨水,在灑滿香水的信箋上寫下: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等……”

歲時流轉裡,這句話始終縈繞耳際。情書的美好,一如春日的花,開在心間;亦如夏日的溪水,在內心潺潺流淌。

寫一封情書,不需要多麼華麗的紙張,亦不需要多麼華麗的辭藻,只要讓筆觸蘸滿深情,將心中那濃稠的愛意一點一點寫出來,那麼每一字、每一句都會化成歌,成為永恆。

比如,那個搖曳多姿的時代,愛情在書信裡顯得緩慢而悠長,醇美而馨香,猶如酒釀。

滾滾紅塵,如煙消散。如今重讀那時的情書,我們依然會在字句裡看到他們的愛情以傳奇之姿艷絕人間。

才子沈從文寫:

我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

行過許多地方的橋,

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

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如此深情,是他寫給心愛的女子張兆和的情書。

曾經,他愛她入心,在她的眾多追求者中,他實在算不得佼佼者,然而,他卻最終俘獲了美人的芳心。後來,曾有人問過張兆和,為何最終選擇了他,張兆和幽幽地說,不過是捨棄不了他這纏綿的才華罷了。

如是,這一場用甜蜜如糖的情書贏來的愛情成為世間佳話。

大詩人徐志摩寫:

我愛你樸素,不愛你奢華。

你穿上一件藍布袍,你的眉目間就有一種特異的光彩,

我看了心裡就覺著不可名狀的歡喜。

樸素是真的高貴。

你穿戴齊整的時候當然是好看,

但那好看是尋常的,人人都認得的,

素服時的眉,有我獨到的領略。

這是他寫給心愛的女子陸小曼的情書。

在他的筆下,小曼無疑是他心頭最美的戀人,所以即使她只是穿一件簡單的藍布袍,在他眼裡也會生出無限歡喜來。真真印證了那句“情人眼裡出西施”,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她所有的模樣。華服雍容也好,素服簡樸也罷,只要是她,一切皆好。

最令人心暖的是朱生豪先生寫的:

我想要在茅亭裡看雨、假山邊看螞蟻,

看蝴蝶戀愛,看蜘蛛結網,

看水,看船,看雲,看瀑布,

看宋清如甜甜地睡覺。

這個最會寫情書的民國男子,寫給他心愛女子宋清如的情話,讓人讀來倍感溫暖,會瞬間相信愛情的美好。大家都說,這個中國的莎翁譯者,可謂深得莎翁真傳,乃民國之“情書聖手”,寫給宋清如的每一段情話都成了這世間最美的承諾。

其實,民國會寫情書的人,遠遠不止他們,還有梁實秋、魯迅、錢鍾書、聞一多等,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他們寫最美的情書,談最真的戀愛,讓當下的我們想起愛情,就感到無比美好。

這一紙紙情書,是一段段溫暖的愛情,也是一段段才子佳人的浪漫。由此,“情書”二字在唇齒間變得纏綿悱惻起來。

見字如面,提筆深情,落筆心歡喜。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這本講述民國大師情書的小集子已出版五年。

初版承蒙豆瓣紅人、作家蘇辛的厚愛,得到她深情作序推薦,感激於心。蘇小姐的文字,如珠如玉,將大師們的愛情故事提煉得綿長而幽遠。

此次再版,我怯心作序,旨在感激多年讀者朋友們的厚愛。

這本小集子,當初一經上市即取得不俗的市場反響。想必,大家都如我一般,在大師們的愛情故事裡獲得共鳴。誠如,初版編輯在封面上寫下的那句精闢的文案“看他們的愛情,悟自己的人生”。

愛情,從來都是相通的。

五年,是個勻整的年限,有圓滿的意味。由此,新版力求完滿,做了精心的修訂和補充,以饗讀者。

或許,依然會有不盡如人意之處,畢竟於寫作者而言,寫作是一件主觀的事情,難免有所及,有所不及。

但在初版的基礎上,所有的篇幅都進行了逐字逐句的完善:去掉了口語化的表述,訂正了過往遺留的史實錯誤、引文錯訛之處,使得字詞句更優美,更精煉,更準確,可以說是去蕪存菁;內容上,刪掉了胡蘭成致張愛玲一篇,增加了朱湘致劉霓君、丁玲致胡也頻兩篇,新增篇幅共計11000餘字。

月光如水,院中的芭蕉影影綽綽。講完他們的情書故事,愛情的溫暖與感動縈繞於心,久久不散。

木心寫:“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那時的愛情,是那麼簡單,那麼美!

目次

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沈從文致張兆和/ 001

 

 

一樁風花雪月的事

鬱達夫致王映霞/ 019

 

 

一個詩人的愛情:我愛樸素的你

徐志摩致陸小曼/ 037

 

 

願我愛你,像你愛我

梁實秋致韓菁清/ 057

 

 

願上帝給你另一個人,也像我愛你一樣

瞿秋白致王劍虹/ 075

 

 

愛到最後,卻成了最親密的老友

胡適致韋蓮司/ 091

 

 

世上一切算什麼,只要有你

朱生豪致宋清如/ 109

 

 

你是我幸福的所有理由

錢鍾書致楊絳/ 127

 

 

莫要以愛的名義,拒絕愛

高君宇致石評梅/ 143

 

 

只願天下情侶,不再有淚如你

林覺民致陳意映/ 161

 

 

一見你的眼睛,我便清醒過來

朱自清致陳竹隱/ 179

 

 

相愛是肯給對方看自己的靈魂

魯迅致許廣平/ 197

 

 

溫柔要有,久久承諾

朱湘致劉霓君/ 215

 

 

有你愛我,我便幸福

丁玲致胡也頻/ 231

 

 

附錄 參考資料/ 249

書摘/試閱

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沈從文致張兆和

 

-零- 只愛過一個最好年齡的人

“我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每當看到這種美好的句子時,都會想起那位傳奇詩人倉央嘉措。他曾寫過這樣抵死纏綿的詩句:“願與卿結百年好,不惜金屋備藏嬌。一似碧淵水晶宮,儲得珍稀與奇寶。”即便後來被廢黜,他仍執迷於“只為途中與你相見”的紅塵。

愛情就是這樣,如同佳期美夢般,讓人無法拒絕。

那時的多情才子沈從文,就像倉央嘉措這般,對愛情充滿渴望。

“一個女子在詩人的詩中,永遠不會老去,但詩人他自己卻老去了。我想到這些,我十分憂鬱了。”這句話,每次讀起都讓人覺得心涼。我會想起看過的相關片段:那時,當詩中的女子在現實裡老去的時候,有人指著“他”的肖像問病床上的她,“認識嗎?”“好像見過。”又說,“我肯定認識。”可是,這時的她卻再也說不出“他”的名字。

這是2003年的春天,張兆和93歲,此時她“思維雖不再明晰,記憶也顯得模糊,但仍可以本能地與人簡單對話”。

一個月後,她溘然長逝。

只是,我一直都想問的是,在她閉眼的那一刻,她是否還記得那個人——那個給她寫下過那麼多動人的情書、與她攜手共度五十五年歲月的男人?

她是否還記得?

-壹- 不甘只作看花人

沈從文是在上海吳淞的中國公學任職時遇見張兆和的。當時,他是張兆和的老師。

初登大學講台的沈從文,有著說不出的局促,面對眾多陌生的面孔,他緊張得紅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好在黑板上寫下“請給我五分鐘”,之後才開始講課。這一經歷,還被張兆和當作笑話說給了二姐張允和聽。

張兆和與沈從文相差八歲,這個年齡差並不是太大,實在不能讓她對沈從文做到像對師長那般崇拜。雖然,當時的沈從文在文學上的造詣已令許多大家稱讚不已,在文壇上也引起不小的轟動,但是這樣一個只有小學文憑、大兵出身、一窮二白、操著濃重湖南口音的男子,是絕對入不了她這樣的名門閨秀的法眼的。

只是情海激盪,她不愛他,並不能夠阻止得了他追求她的腳步。

那時,張兆和的追求者可以用籮筐來統計。她調皮地將這些追求者以“青蛙”為名一一編了號,當沈從文交出寫著“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愛上了你”這第一封情書給她時,她便立即將他編為“青蛙13號”,未做出任何不同於對待其他追求者的舉動。在她眼裡,他不過是她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並無甚麼特別之處。

她的拒絕,並沒有讓沈從文氣餒或放棄,反而使他追求得更加熱烈,一封封滾燙的情書源源不斷地從他手中湧現出來。見此光景,二姐張允和忍不住調侃起來,說這些信“要是從郵局寄,都得超重”。

而張兆和麵對如此多的情書,非但沒有絲毫感動或心動,反倒頗為厭煩,說:“又接到一封沒有署名的S先生(沈的代號)的來信,沒頭沒腦的,真叫人難受!”

與張兆和的“輕視”相比,沈從文的癡情讓人覺得心疼。他病了,因為他的癡情得不到回應,病到完全不能自控的地步,用他自己的話說:“男子愛而變成糊塗東西,是任何教育不能使他變聰敏一點的,除非那愛不誠實。”愛了便瘋魔,他是那種為愛而生的癡情男子,所以他會“想到所愛的一個人的時候,血就流走得快了許多,全身就發熱作寒,聽到旁人提到這人的名字,就似乎十分害怕,又十分快樂”。

痛并快樂著,也許就是他始終放不下她的緣由。雖然痛,但是快樂讓人無法抵抗。

因為愛她,他開始放下自尊,寫下那些囈語般的情話:

“愛情使男人變成傻子的同時,也變成了奴隸!不過,有幸碰到讓你甘心做奴隸的女人,你也就不枉來這人世間走一遭。做奴隸算什麼?就是做牛做馬,或被五馬分屍、大卸八塊,你也是應該豁出去的!”

後來,他便軟硬兼施起來。張兆和在1930年7月8日的日記中寫道:“他對蓮(張兆和的室友)說,如果得到使他失敗的消息,他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刻苦自己,使自己向上,這是一條積極的路,但多半是不走這條的;另一條有兩條分支,一是自殺,一是,他說,說得含含糊糊,'我不是說恐嚇話……我總是的,總會出一口氣的'!出什麼氣呢?要鬧得我和他同歸於盡嗎?那簡直是小孩子的氣量了!我想了想,我不怕!”

這樣的他,未免有點耍賴了,愛得著了魔,瘋狂得有點讓人看不起。試想,

也只有他,因為愛她,就那麼不管不顧地、單純得像個孩子般追求她。

-貳-愛情的“甜酒”

沈從文這番尋死覓活的愛情,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大家議論紛紛,這讓家世清白的張兆和有些吃不消了。

於是,她跑到校長胡適那裡去告狀。胡適對沈從文極為欣賞,那會兒正想著撮合他們這對才子佳人。他一邊誇獎沈從文是個難得的天才,一邊表示自己與張兆和是安徽老鄉,願意出面去向張父說媒,並強調沈從文對她的痴迷程度,說:“我知道沈從文頑固地愛你!”

張兆和則脫口而出道:“我頑固地不愛他。”

見識了張兆和的頑固,胡適在一片錯愕和惋惜中給沈從文去信道:“這個女子不能了解你,更不能了解你的愛,你錯用情了。愛情不過是人生的一件事(說愛情是人生唯一的事,乃是妄人之言),我們要經得起成功,更要經得起失敗。你千萬要掙扎,不要讓一個小女子誇口說她曾碎了沈從文的心……此人太年輕,生活經驗太少……故能拒人自喜。”

為人坦蕩的胡適,同時也將這封信的副本寄給了張兆和。收到信的張兆和在日記裡寫道:“胡先生只知道愛是可貴的,以為只要是誠意的,就應當接受,他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被愛者如果也愛他,是甘願的接受,那當然沒話說。他沒有知道如果被愛者不愛這獻上愛的人,而只因他愛的誠摯,就勉強接受了它,這人為的非由兩心互應的有恆結合,不單不是幸福的設計,終會釀成更大的麻煩與苦惱。”

彼時的張兆和,是冷靜和清醒的,在我看來這樣的愛情觀也是理智和正確的。不過,後來,她還是被他那些綿綿不斷的情書所說服,轉而接納了他。就連她自己,也多次問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這個'鄉下人'的看法逐漸改變了,真是一點也想不起了”。

回頭看沈從文“一根筋”的性子,身為女子,即使換作我也會被逐漸感化,無論起初抱有怎樣的態度,哪怕還有一絲絲膩煩。

他去青島大學教書了。不過,情書照樣殷勤,一封又接著一封:

我希望我能學做一個男子,愛你卻不再來麻煩你,我愛你一天總是要認真生活一天,也極力免除你不安的一天。為著這個世界上有我永遠傾心的人在,我一定要努力切實做個人的。

這樣的情話,早不是最初的尋死覓活之話,畢竟是文學大家、文字高手,在遣詞造句上都像是有魔力一般,漸漸地竟讓張兆和感動了,並且在那緊閉的心扉上劃開了一道縫隙。愛意,便如光一般透過這道縫隙照射進去,抵達她的內心深處。從此,她的心里便有了他的影子,並且有了他的位置。

產生急劇變化的分界點,是1932年暑假沈從文的到訪。

為了看望日思夜想的“女神”,他居然徑直去了張家。恰巧那天張兆和去了圖書館,不在家,張允和接待了他,他卻極為羞怯,不肯進去,但也不願意走,最後還是張允和機靈,要了他的地址,他才低頭離開。張允和覺得他做妹夫挺好,首先接受了他,還為張兆和出主意回訪沈從文,教她邀請他的說辭:“我家有好多個小弟弟,很好玩,請到我家去。”

老實的張兆和照辦了,一字不漏地說了這些話。

自此,沈從文成了張家的座上賓。張兆和那顆堅如磐石的心,終於在沈從文的文字沐浴下變得柔軟了起來,開始接納了他。她曾對此做出解釋:“是因為他信寫得太好了!”

的確,沈從文那些情書極為誘人。

1933年,沈從文辭去了青島大學的工作,於9月9日在北京中央公園與張兆和舉行了婚禮。愛情的甜酒,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最終總算喝到了。

-叁-“柴米油鹽”,是毀壞愛之花的惡

在李敖和胡因夢決裂的那陣子,李敖便聲稱他受不了“胡因夢在廁所里便秘”。實際上,他是接受不了自己心中的女神變成了女人。

可是,活在這世間,哪個女神不是平常的女人?胡因夢是,張兆和也是。

在結婚之初,沈從文因為風骨清高,不要張家絲毫嫁妝,可是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卻也不能賺更多的錢來做紳士般的男人。她開始安心下來做一個家庭主婦,心底那份想過奢華日子的想法漸漸消隱。

生活就是現實,畢竟不能靠吃情書過日子,再優美的文字,看過也就罷了,頂多激起心海漣漪,卻不能幻化成米下鍋。

27歲的她,開始覺得自己老了。

那些我們後來感念不已的瀲灩美句,讓人們都以為她過得很幸福,但對她來說,她的婚後生活裡卻始終沒有真正的幸福可言。她雖然嫁給了令無數女子欣賞、愛慕的沈從文,卻沒有真正欣賞、愛慕過他。因此,她對他說:“不許你逼我穿高跟鞋、燙頭髮了,不許你因怕我把一雙手弄粗糙為理由而不叫我洗衣服做事了,吃的東西無所謂好壞,穿的用的無所謂講究不講究,能夠活下去已是造化。”

張兆和說出這樣“世俗”“現實”的話,委實嚇了他一跳,因為那時的張兆和已不再是他理想愛情里女神的樣子了。

當時,他們的感情還沒有完全破裂,愛意仍是有的,畢竟是沈從文自己千辛萬苦追求來的女子,他對她仍然保有最初的那份真心。那時,他獨自上路回家探親,張兆和不肯陪他同去。在去往湘西的路上,他便怀揣著張兆和的照片,以每天一封情書的節奏寫下一些情難自已的話:

“三三,乖一點,放心,我一切好!我一個人在路上,看什麼總想到你。”

“有上萬句話,有無數的字眼,一大堆的微笑,一大堆的吻,皆為你而儲蓄在心上。”

……

只是,張兆和做不了溫暖的愛人,她冷漠得多,回信亦少。最溫暖的回信是這樣:“長沙的風是不是也會這麼不憐憫地吼,把我二哥的身子吹成一塊冰?為了這風,我很發愁,就因為我自己這時坐在溫暖的屋子裡,有了風,還把心吹得冰冷。我不知道二哥是怎麼支持的。”

林語堂曾經說過:“男子只懂得人生哲學,女子卻懂得人生!”這話放在他們二人身上,真是貼切妥當。將自己愛慕的女子視為女神的沈從文,是希望生活浪漫、再浪漫一些,根本想不到現實裡的那些無可奈何;而張兆和骨子裡雖也浪漫,可是卻被現實逼迫得不得不世俗,面對自己並不愛慕的男子,生活遂陷入再現實不過的人生里。說白了,她雖是個紅顏,卻不是知己。多年來,她從未理解過為她寫過那麼多美麗情書的沈從文。在悠長的歲月裡,她始終與他隔著一條河的距離,從未做到過夫唱婦隨。

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時,沈從文和幾個知識分子喬裝打扮,輾轉逃到昆明的西南聯大教書,她卻決定不和他一起南下,理由是孩子需要照顧,離開北京多有不便,沈書信太多、稿件太多,需要整理、保護,一家人都跟著沈從文,會拖累他。

事實上,這或許因為她不夠愛慕他,若是有沈從文愛慕她的十分之一,或千分之一,她可能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要知道亂世裡的人,誰不是得過且過的,無法預測的安定讓每一次的別離都意味著不能相見的永別。

這樣的放任獨留,讓沈從文情何以堪!更何況,沈從文在昆明的日子裡,還多次哀求她去陪他,可是,她始終可以找到迴避與他團聚的理由。

沈從文的愛情世界不由得碎片亂飛、滿目瘡痍了。他抱怨道:“你愛我,與其說愛我為人,還不如說愛我寫信。”轉而又生了疑惑,懷疑她有了婚外情,“即或是因為北平有個關心你、你也同情他的人,只因為這種事不來、故意留在北京,我也不嫉妒,不生氣。”

在他這樣苛刻的話裡,張兆和終於帶著孩子們去了昆明,可堅決不與他同住,而是住在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呈貢。每一次的相聚,沈從文都要“小火車拖著晃一個鐘頭,再跨上一匹秀氣的雲南小馬顛十里地,才到呈貢南門”。

他內心的委屈可想而知,愛情的夢幻破碎理所當然。他開始傾訴起對女學生高青子的愛慕之情來,以此來向張兆和傳達自己有能力愛不止一個女人。事實上,早在張兆和在北平之時,他就和高青子有了曖昧之情。

如果一段即將開始的愛情,最終是建立在家庭破碎的基礎上時,那麼家庭的裂痕也恰恰是愛情的斷章。他們二人的愛情就是最好的詮釋。雖然,他對她極為愛慕,卻沒能打動她,雖然朝朝暮暮地相處,一開始也注定是貌合神離了。

他們的愛情終似繁花落盡,幸福再無歸路,只留下那鐫刻深情的情書在時空裡燃燒成灰燼。

-尾語-

1946年,沈從文和張兆和正式分居。

後來的歲月裡,他們止步於婚姻,彼此也因此過上了真正幸福的生活。

回首他們走過的那段短暫的婚姻之路,真正和諧的時候少之又少,不和諧的時候更多。不過分開後,張兆和反而對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1995年,她意味深長地寫道:

“從文同我相處,這一生,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後來逐漸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壓,是在整理編選他遺稿的現在。”

這應該是她饋贈給沈從文最美的情書。可是,沈從文早在1988年就去世了。

也許就像她繼續寫下的那樣:“太晚了!為什麼在他有生之年,不能發掘他、理解他,從各方面去幫助他,反而有那麼多的矛盾得不到解決!悔之晚矣。 ”

是的,一切都太晚了。在沈從文在世時,她沒有給過他安慰和理解;他去世之後,她如此懺悔實質上於事無補,只是徒增遺恨和惆悵。斯人已逝,一切已空,只能感嘆。幸與不幸、悔與不悔,全是自苦,又何必呢!

愛情和理解,也許本來就不是兩個相關的命題。既然愛情無法挽回,就只應該記住最美最好的時刻;到了暮年,會為自己曾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姑娘而激動不已吧。就如沈從文說的:

沈、張的愛情,不是容不下兩個都正確的人,而是其中一方愛得不夠深。女人需要男人的愛戀,可男人也需要女人的愛慕。

時光悠長,他們最開始的情愫已無人可知,只要記住曾有一個男子情深似海地表白過,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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