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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記:散文集二1950~80年代【張愛玲百歲誕辰紀念全新增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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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記:散文集二1950~80年代【張愛玲百歲誕辰紀念全新增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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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在黑暗中我的嘴唇牽動著微笑起來,
但是我畢竟笑不出來,因為疑心是跟它訣別了。


首度收錄張愛玲佚稿〈年畫風格的太平春〉
【東海大學中文系教授】周芬伶:「張愛玲散文創作的成就
在神韻與風格的完整呈現上已經超過了小說!」


張愛玲
百歲誕辰紀念
全新增訂版


我是對創作苛求,而對原料非常愛好,
並不是「尊重事實」,
是偏嗜它特有的一種韻味,其實也就是人生味。
而這種意境像植物一樣嬌嫩,移植得一個不對會死的。


張愛玲用餘韻無窮的文字,成為人們心中不朽的傳奇。然而離開紙筆的女神,終歸也要回到生活裡。她懷想童年時品嘗鴨舌蘿蔔湯的清腴嫩滑、中學時白俄女教師的家庭音樂會,甚或香港街頭雜貨店販售的英國奶油;她與文壇巨擘胡適魚雁談論文學,在閱讀中琢磨夏威夷土著的鄉野傳說,更對台、港兩地的細微日常付與深刻的觀察……《惘然記》是張愛玲後期散文風格的集大成之作,看似平淡自適,字句中卻透出深厚的氣蘊。而每段她親身經歷的愛憎,終究化為驀然回首的蒼涼,此情依舊在,只是當時已惘然。

作者簡介

張愛玲

本名張煐,一九二○年生於上海。二十歲時便以一系列小說令文壇為之驚豔。她的作品主要以上海、南京和香港為故事場景,在荒涼的氛圍中鋪張男女的感情糾葛以及時代的繁華和傾頹。
有人說張愛玲是當代的曹雪芹,文學評論權威夏志清教授更將她的作品與魯迅、茅盾等大師等量齊觀,而日後許多作家都不諱言受到「張派」文風的深刻影響。
張愛玲晚年獨居美國洛杉磯,深居簡出的生活更增添她的神秘色彩,但研究張愛玲的風潮從未止息,並不斷有知名導演取材其作品,李安改拍〈色,戒〉,更是轟動各界的代表佳作。
一九九五年九月張愛玲逝於洛杉磯公寓,享年七十四歲。她的友人依照她的遺願,在她生日那天將她的骨灰撒在太平洋,結束了她傳奇的一生。

書摘/試閱

《亦報》的好文章

從前在中學裏讀書的時候,總是拿著一本紀念冊求人寫,寫來寫去總是「祝你前途光明!××學姐留念。」或者抄上一首英文詩:「在你的回憶之園中,給我插上一棵勿忘我花。」這是最普遍採用的一首,其次便是「工作的時候工作,遊戲的時候遊戲,……」以下還有兩句,記不清了。最叫人掃興的是那種訓誡式的「為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給人寫紀念冊,也的確是很難下筆的。我覺得在一個刊物的週年紀念的時候寫一篇文章,很像在紀念冊上題字。不過因為是《亦報》,就像是給一個極熟的朋友寫紀念冊,卻又感到另一種困難,因為感想太多,而只能夠寫寥寥幾個字,反而無從寫起來了。
我到店裏去買東西,看見店伙伏在櫃台上看《亦報》,我馬上覺得自己臉上泛起了微笑。又有一次去看醫生,生了病去找醫生,總是懷著沉重的心情的,但是我一眼瞥見醫生的寫字台上攤著一份《亦報》,立刻有一種人情味,使我微笑了。一張報紙編得好,遠遠看見它攤在桌上就覺得眉目清楚,醒目而又悅目。報紙是有時間性的,注定了只有一天的生命,所以它並不要求什麼不朽之作,然而《亦報》在過去一年間卻有許多文章是我看過一遍就永遠不能忘懷的。譬如說十山先生寫的有一篇關於一個鄉村裏的女人,被夫家虐待,她在村裏區裏縣裏和法院裏轉來轉去,竟沒有一個地方肯接受她的控訴,看了這篇文章,方才覺得「無告」這兩個字的意義,真有一種入骨的悲哀。
天天翻開《亦報》,就有機會看到這樣的文字,真要謝謝《亦報》。祝它健康。

‧初載於一九五○年七月二十五日上海《亦報》。

 

《張愛玲短篇小說集》自序

我寫的《傳奇》與《流言》兩種集子,曾經有人在香港印過,那是盜印的。此外我也還見到兩本小說,作者的名字和我完全相同,看著覺得很詫異。其實說來慚愧,我寫的東西實在是很少。《傳奇》出版後,在一九四七年又添上幾篇新的,把我所有的短篇小說都收在裏面,成為《傳奇》增訂本。這次出版的,也就是根據那本「增訂本」,不過書名和封面都換過了。
內容我自己看看,實在有些惶愧,但是我總認為這些故事本身是值得一寫的,可惜被我寫壞了。這裏的故事,從某一個角度看來,可以說是傳奇,其實像這一類的事也多得很。我希望讀者看這本書的時候,也說不定會聯想到他自己認識的人,或是見到聽到的事情。不記得是不是《論語》上有這樣兩句話:「如得其情,哀矜而勿喜。」這兩句話給我的印象很深刻。我們明白了一件事的內情,與一個人內心的曲折,我們也都「哀矜而勿喜」吧。
一九五四年七月於香港

編註:《傳奇》乙書,係皇冠張愛玲全集《傾城之戀》、《第一爐香》的初版原書名。

‧初載於一九五四年香港天風出版社《張愛玲短篇小說集》。


《張看》自序


珍珠港事變兩年前,我同炎櫻剛進港大,有一天她說她父親有個老朋友請她看電影,叫我一塊去。我先說不去,她再三說:「沒什麼,不過是我父親從前的一個老朋友,生意上也有來往的。打電話來說聽見摩希甸的女兒來了,一定要見見。」單獨請看電影,似乎無論中外都覺得不合適。也許舊式印度人根本不和女性來往,所以沒有這些講究。也許還把她當小孩看待。是否因此要我陪著去,我也沒問。
是中環一家電影院,香港這一個類型的古舊建築物有點像影片中的早期澳洲式,有一種陰暗污穢大而無當的感覺,相形之下街道相當狹窄擁擠。大廣告牌上畫的彷彿是流血的大場面,烏七八糟,反正不是想看的片子,也目不暇給。門口已經有人迎了上來,高大的五十多歲的人,但是瘦得只剩下個框子。穿著一套泛黃的白西裝,一二十年前流行,那時候已經絕迹了的。整個像毛姆小說裏流落遠東或南太平洋的西方人,膚色與白頭髮全都是泛黃的髒白色,只有一雙纏滿了血絲的麻黃大眼睛像印度人。
炎櫻替我介紹,說:「希望你不介意她陪我來。」不料他忽然露出非常窘的神氣,從口袋裏掏出兩張戲票向她手裏一塞,只咕噥了一聲「你們進去,」勿匆的就往外走。
「不不,我們去補張票,你不要走,」炎櫻連忙說。「潘那磯先生!不要走!」
我還不懂是怎麼回事。他只擺了擺手,臨走又想起了什麼,把手裏一隻紙包又往她手裏一塞。
她都有點不好意思,微笑低聲解釋:「他帶的錢只夠買兩張票。」打開紙包,見是兩塊浸透加糖雞蛋的煎麵包,用花花綠綠半透明的麵包包裝紙包著,外面的黃紙袋還滲出油漬來。
我們只好進去。是樓上的票,最便宜的最後幾排。老式電影院,樓上既大又坡斜得厲害,真還沒看見過這樣險陡的角度。在昏黃的燈光中,跟著領票員爬山越嶺上去,狹窄的梯級走道,釘著麻袋式棕草地毯。往下一看,密密麻麻的樓座扇形展開,「地陷東南」似的傾塌下去。下緣一線闌干攔住,懸空吊在更低的遠景上,使人頭暈。坐了下來都怕跌下去,要抓住座位扶手。開映後,銀幕奇小,看不清楚,聽都聽不大見。在黑暗中她遞了塊煎麵包給我,拿在手裏怕衣裳上沾上油,就吃起來,味道不錯,但是吃著很不是味。吃完了,又忍耐著看了會電影,都說:「走吧,不看了。」
她告訴我那是個帕西人(Parsee)──祖籍波斯的印度拜火教徒──從前生意做得很大。她小時候住在香港,有個麥唐納太太,本來是廣東人家養女,先跟了個印度人,第三次與人同居是個蘇格蘭人麥唐納,所以自稱麥唐納太太,有許多孩子。跟這帕西人也認識,常跟他鬧著要給他做媒,又硬要把大女兒嫁給他。他也是喜歡宓妮,那時候宓妮十五歲,在學校讀書,不肯答應。她母親騎在她身上打,硬逼著嫁了過去,二十二歲就離婚,有一個兒子,不給他,也不讓見面。他就喜歡這兒子,從此做生意倒楣,越來越蝕本。宓妮在洋行做事,兒子有十九歲了,跟她像姐妹兄弟一樣。
有一天宓妮請炎櫻吃飯,她又叫我一塊去。在一個廣東茶樓午餐,第一次吃到菊花茶,擱糖。宓妮看上去二三十歲,穿著洋服,中等身材,體態輕盈,有點深目高鼻,薄嘴唇,非常像我母親。一頓飯吃完了,還是覺得像。炎櫻見過我母親,我後來問她是不是像,她也說「是同一個典型」,大概沒有我覺得像。
我母親也是被迫結婚的,也是一有了可能就離了婚。我從小一直聽見人說她像外國人,頭髮也不大黑,膚色不白,像拉丁民族。她們家是明朝從廣東搬到湖南的,但是一直守舊,看來連娶妾也不會娶混血兒。我弟弟像她,除了白。中國人那樣的也有,似乎華南之外還有華東沿海一直北上,還有西北西南。這本集子裏「談看書」,大看人種學,尤其是史前白種人在遠東的蹤迹,也就是納罕多年的結果。
港戰後我同炎櫻都回到上海,在她家裏見到麥唐納太太,也早已搬到上海來了,彷彿聽說囤貨做點生意。她生得高頭大馬,長方臉薄施脂粉,穿著件小花布連衫裙,腰身粗了也仍舊堅實,倒像有一種爽利的英國女人,唯一的東方風味是漆黑的頭髮光溜溜梳個小扁髻,真看不出是六十多歲的人。有時候有點什麼事托炎櫻的父親,嗓音微啞,有說有笑的,眼睛一瞇,還帶點調情的意味。
炎櫻說宓妮再婚,嫁了她兒子的一個朋友湯尼,年紀比她小,三個人在一起非常快樂。我看見他們三個人在一個公眾游泳池的小照片,兩個青年都比較像中國人。我沒問,但是湯尼總也是他們這第三世界的人──在中國的歐美人與中國人之外的一切雜七咕咚的人,白俄又在外。
麥唐納太太母女與那帕西人的故事在我腦子裏也潛伏浸潤了好幾年,怎麼寫得那麼糟,寫了半天還沒寫到最初給我印象很深的電影院的一小場戲,已經寫不下去,只好自動腰斬。同一時期又有一篇〈創世紀〉寫我的祖姨母,只記得比〈連環套〉更壞。她的孫女與耀球戀愛,大概沒有發展下去,預備怎樣,當時都還不知道,一點影子都沒有,在我這專門愛寫詳細大綱的人,也是破天荒。自己也知道不行,也腰斬了。戰後出《傳奇》增訂本,沒收這兩篇。從大陸出來,也沒帶出來,再也沒想到三十年後陰魂不散,會又使我不得不在這裏作交代。
去年唐文標教授在加州一個大學圖書館裏發現四○年間上海的一些舊雜誌,上面刊有我這兩篇未完的小說與一篇短文,影印了下來,來信徵求我的同意重新發表。內中那篇短文〈姑姑語錄〉是我忘了收入散文集《流言》。那兩篇小說三十年不見,也都不記得了,只知道壞。非常頭痛,躊躇了幾星期後,與唐教授通了幾次信,聽口氣絕對不可能先寄這些影印的材料給我過目一下。明知這等於古墓裏掘出的東西,一經出土,遲早會面世,我最關心的是那兩個半截小說被當作完整的近著發表,不如表示同意,還可以有機會解釋一下。因此我同意唐教授將這些材料寄出去,刊物由他決定。一方面我寫了一段簡短的前言,說明這兩篇小說未完的原因,《幼獅文藝》登在〈連環套〉前面。《文季》刊出〈創世紀〉後也沒有寄一本給我,最近才看到,前面也有刪節了的這篇前言。
《幼獅文藝》寄〈連環套〉清樣來讓我自己校一次,三十年不見,儘管自以為壞,也沒想到這樣惡劣,通篇胡扯,不禁駭笑。一路看下去,不由得一直齜牙咧嘴做鬼臉,皺著眉咬著牙笑,從齒縫裏迸出一聲拖長的「Eeeeee!」(用「噫」會被誤認為嘆息,「咦」又像驚訝,都不對)連牙齒都寒颼颼起來,這才嘗到「齒冷」的滋味。看到霓喜去支店探望店夥情人一節,以為行文至此,總有個什麼目的,看完了詫異的對自己說:「就這樣算了?」要想探測寫這一段的時候的腦筋,竟格格不入進不去,一片空白,感到一絲恐怖。當時也是因為編輯拉稿,前一個時期又多產。各人情形不同,不敢說是多產的教訓,不過對於我是個教訓。這些年來沒寫出更多的〈連環套〉,始終自視為消極的成績。
這兩篇東西重新出現後,本來絕對不想收入集子,聽見說盜印在即,不得已還是自己出書,至少可以寫篇序說明這兩篇小說未完,是怎麼回事。搶救下兩件破爛,也實在啼笑皆非。

‧初載於一九七六年二月十日《聯合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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