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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詩詞的女兒-葉嘉瑩
摩梭女人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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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女人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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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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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神秘的東方女人國摩梭族,
這裡有驚天地泣鬼神的愛,
有七竅生煙、攘臂眥目的怒,
有月缺花殘般的悲歡離合,
有許許多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摩梭女人能幹,她們都是大腳片,
她們也不哭哭啼啼,愁眉苦臉,求男人,求公婆,
她們一個個高高興興,想幹什麼幹什麼。
她們想喝就喝,想唱就唱,想跳就跳,開心。
摩梭女人愛上誰,就敢直接找誰;不喜歡誰了,就不要誰,活得自在。
摩梭女人真好!

作者簡介

朱家興

一九六四生。十九歲起繼承父母衣缽在農村初中教國語至今,為中學二級國語教師。創作散見於《知音》、《家庭》、《家家樂》等大陸報刋。

目次

1 初識摩梭方言
2 摩梭雲雨初試
3 清晨永寧驚魂
4 格姆女神趣聞
5 拜見少英總管
6 罕見四堂審案
7 石虎險中陰招
8 札拉投石問路
9 初戰札拉劄娃
10 夜訪驚飛鴛鴦
11 邂逅風情沙達
12 富猴腳印絕技
13 腳印牽出格若
14 難解寺中腳印
15 突見男女浴
16 富猴跟蹤格若
17 高文才與前妻
18 直馬風流文才
19 提心吊膽度日
20 耐心啟發直馬
21 風流洩密打獵
22 誰去誰留擾人
23 熱鬧的還債宴
24 載歌載舞棄嫌
25 情牽夢繞沙達
26 紅顏知己兀現
27 好沙達有喜啦
28 達珠離經叛道
29 石虎為情自殘
30 麗江負荊請罪
31 戰鬥英雄脫隊
32 麗江風雲突起
33 糊裡糊塗完婚
34 重返美麗永寧
35 賽馬賀區成立
36 摩梭宴達珠現
37 石虎驚離永寧
38 石虎落沙達家
39 石虎不認媽媽
40 神祕的摩梭餐
41 英雄密謀變革
42 力改耕地方法
43 稞子換種穀子
44 突然烏雲密布
45 親生兒子疑雲
46 孩子疑團初解
47 富猴獲准硝皮
48 摩梭皮鞋歷史
49 硝皮改良成功
50 富猴暗渡陳倉
51 富猴虎穴偵察
52 再次暗結珠胎
53 直馬家族歷史
54 三顆石子不開
55 仇人札拉劄娃
56 那若突然出現
57 直馬艱難抉擇
58 札石接力愛心
59 采爾再接愛心
60 終於真相大白
61 令人啼笑皆非
62 真情融化冰山
63 習俗引起誤解
64 夢裡囈語罵人
65 墨膽金膽名貴
66 打獵難圓舊夢
67 達珠打獵絕技
68 達珠揭祕族史
69 總管土司恩怨
70 歷經風口浪尖
71 那若害死文才
72 文才情留摩梭
73 為進天堂準備
74 姐妹痛別文才
75 輪迴的金鳳凰

書摘/試閱

1 初識摩梭方言

瀘沽湖美麗的身形像一個馬蹄印,相傳這是格姆女神和她的「阿夏」瓦如卡那男神相會那晚,因纏綿沉醉,男神跨上神馬剛準備離去時天就亮了,天亮後他再也不能回去,神馬被韁繩一緊而踏下一個深深的馬蹄窩,馬背上的男神化成了東邊回頭望的瓦如卡那山,女神傷心的眼淚注滿了馬蹄窩,她化成了格姆山。
這個被愛情的眼淚汪滿的湖泊,你看懂馬蹄印形的故事後,再隨著幾個軍人走進湖畔的摩梭村寨,就準備好了一個遊「東方女兒國」的美麗心情……

「這的話好懂,倒著聽就行。」
「倒著聽?」
「什麼都同咱們內地反著,要不講,明早到了總管府,那少英一開口,你準覺得鼻子連著耳朵,眼睛長到了嘴上。」
「他們不會說漢話?」
「也會。」
「那是有口音?」
「猜上七七四十九天也不著邊,比方咱們說:『我有一匹馬。』人家說:『我有馬一匹。』」
「我有馬一匹?」
「他們把『數』都排在『名』的後邊:我有雞三隻,你有豬四頭,這有山五座,那有人六個。」
「也還好懂。」
「嘿,我是為了讓你能聽明白,還沒有全照他們的話說。他們說:雞我三隻有,豬你四頭有,山這五座有,人那六個有。」
「有這麼說的?」
「就這麼說。更神的是起初聽不懂,聽著聽著稀裡糊塗的你也就明白了,還會來幾句。我尋思是不是老祖宗們就這麼說,我們村有位大爺活到八十七了,說話就有點像他們。還有那些剛斷奶的孩子,也是這味……」
「孫富猴,別瞎扯了,快給指導員講吧。」
「我不是在講嘛,隊長。你一到永寧壩就想聽懂摩梭人的話,非得細細地聽,聽出味兒來。」
「話還有味?」
「光大蔥蘸醬有味?這話裡的不比那差,是那種……那種說不出來的味。」
「孫富猴,別繞了!」
「隊長,要不你來講。」
「……」
「指導員,你仔細聽:我打雷聽見,他我的跟前來。」
「這……」
「你細嚼慢嚥:我―打雷―聽見,不就是『我聽見打雷』?他―我的―跟前―來,不就是『他來到我跟前』?」
「哦。」
「再聽:今晚歌新的一唱,大山裡住長長。」
「是不是晚上唱新歌,要長久地住在大山裡?」
「行,到底指導員是知識分子。」
「他們怎麼把話顛倒著說?」
「這不是母系社會嗎,女人為大。」
「我想,明早到了總管府,那少英會對你怎麼說:我總管那少英是―我是總管那少英;我歡歡喜喜得見解放大軍你們―我很高興見到你們解放軍;解放的不擁護的不可以―不擁護解放的不對;我永寧壩子解放擁護的全全―我永寧的人全都擁護解放;今天我們臉面見臉面……」
「臉面見臉面?」
「就是見面、認識,那不是臉對著臉嗎?」
「噢……」
「這種話多著吶,尤其是老年人愛說,有許多話一百個我也想不出來,他們管鋪蓋叫做睡窩;毛驢叫耳長,可牠尾巴也不短啊;跟隨叫後跟;讓開叫後做,有的讓開就讓開並不做什麼呀;帽子啊頭長,頭長;賊叫做人偷,倒也是人偷;舂米叫做碓敲,碓敲;皮子叫做皮皮;槍叫手捏……指導員,你沒睡著吧?」
「啊。」
「這些話你都得記住。說腸子腫了,就是倒了楣的意思;昨天眼睛得見的時候,就是天亮了;說動來動去,就是活動。我把他們連起來說一遍:村子我們腸子腫了,昨天眼睛得見的時候,山上動來動去土匪有,一下下村子衝來嘍。這是說:『我們村子倒楣了,昨天天剛亮,山上有土匪在活動,一會就衝進我們村裡……』你聽著哪吧?」
「呵……」
「咱們說的話他們都懂,可從他們嘴裡出來味就不一樣了,就像雞窩裡孵出了鴨子。指導員,你說世界上還有比這永寧更怪的地方嗎?」
「呵……」
「你睡著了?」
「呵……」
「孫富猴,別說了,他太累了。」
「不講就不講,外來人都認為這裡就有讓老婆姑娘陪睡覺的規矩。隊長,你吹燈吧。」
「噗!」
黑暗。

冥冥黑暗中我在疾速墜落。像從高高的崖頂上失落的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落得光溜溜,赤條條,呼呼生風,又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輕盈得袒露出怦怦跳動的心房。黑暗如同深淵,深淵如同井筒,井筒筆直、光滑。黑暗原來是墨黑的,散發著辣辣的麻籽油燈熄滅的氣味。這味也篤定墨黑,唯這辣辣的味兒正越來越淡,猶如飄逝的煙,離我遠去。我正越墜越深,彷彿有隻無形的巨手正把我越攥越緊……
倏然,震顫、凝滯。
到底了嗎?
是到了有妻女陪宿的地方嗎?

就是這兒?我向前走,四周密密匝匝的黑羊在騷動,牠們搖晃著肥大的屁股向四下逃竄,猶如大風驅趕的雲團,迷離的塵埃霧靄紛紛揚揚。瞬間,一切消失殆盡,眼前唯見一片開闊的大地,一座突兀的宮殿的屋宇。那尺磚鑲砌的厚牆,已暗暗泛綠,磚縫被風雨掏深;翅簷屋頂上的琉璃瓦光彩尚存,卻白癬斑斑;朱紅漆的大門依然正宗朱紅,豁然敞開,只是那黃銅門釦烏黑。好生面熟,我走過去。
門裡,一人一桌一椅。那人雪白的山羊鬍,坐椅伏桌,正睡覺。一副琥珀色的老花眼鏡撂在厚厚的硬殼本子上,上書顏體黑字:登記簿。這不是我們學院圖書館守門的張大爺嗎?那雪白的山羊鬍、那琥珀色的眼鏡、那顏體的登記簿,非他莫屬。再瞧屋裡林立的書架也那般熟悉,仍是那般擁擠。我想起那會在師長面前你竟答不出母系社會至今有多少年,那才是中學的課程。我窘赧不減。便躡躡地走向門裡,就在跨過門欄,抬起後腳,即刻越過他面前時,「你來何幹?」張大爺一如既往地發出威嚴的喝問,「這裡只為解決高深疑難問題提供方便。」
他還伏在桌上做酣睡狀。
「我要查查,有沒有妻女陪宿的地方。」我訥訥。
「荒唐,無稽之談。」
「不,這是研究人類的發展史。」我大著膽說。

他抬起頭,瞇縫著眼,雪白的山羊鬍尖向室內一翹。我惶惶進去。
我的眼球像玻璃珠在密密的書脊上滾動,跳躍,一個球追著一個球,撞得「噹噹」響。
看見了!厚如城磚的《人類社會》,淡青色的書脊上塵土寸厚,書脊有一塊白色疤痕,灰塵掩映中宛如小蛾子。這不是我借過的那本書嗎?那疤痕也是我不小心留下的,沒錯,正是它。瞬間,忘卻的似乎正排著隊回來,我竟全想起來了,想起掛破書脊的那顆小釘子,想起讀書時的情景……我伸手取下那沉甸甸的書,一下子就翻到了七百七十一頁,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一行,一下子竟似背誦起來:一百五十萬年前至三百萬年,人類處於原始人能人群,屬於直立人文化。到約十萬年前,人類進入母系社會,標誌智人文化的開始,同時也從舊石器時代進入了新石器時代。到五千年前,母系社會結束,轉入父系社會至今……

2 摩梭雲雨初試

門口有人咳嗽,咳得深沉、幽遠,好像提醒了我,急忙一目十行地翻閱,查找有妻女陪宿的地方。南下這一路大家都在傳,在雲南的最偏僻、最隱祕的某座山下的某座湖邊的某個地方,有個奇特的規矩:凡有外人投宿,主人均讓自己的妻子或女兒陪客人睡覺。這個奇特的規矩的最奇特的地方是不管你信不信,沒人不愛談論它的……我飛快地翻,飛快瀏覽,書頁翻動像飛轉的輪子,轉出金光銀星、月亮太陽。戛然,我停住手,凝視一行行粗黑的大字:永寧摩梭人實行阿夏婚姻,即男女雙方互為情人,不娶不嫁,隨時可分可合,望門而居。英俊漂亮的男女,有的阿夏多者可達百餘人……
呵,一百個情人!

我正驚歎,有騎者風風火火闖進來。是師長。他騎匹高大的棗紅馬,馬在宮殿般的室內打著旋轉,像一團急劇燃燒的火焰。
他在馬上大聲吼叫:「戰鬥已經打響,你躲在這裡幹什麼?!」
「我查資料,找不著妻女陪宿的地方……」
「還找什麼,特遣分隊已經進村了,你快去,快快去!」
師長一扯韁繩,電光一閃,走了。
我朝著血汪汪的太陽走去。它呈橢圓形,猶如直立的碩大的鴨蛋,毛絨絨的;它紅得濕漉漉的,散發著密密麻麻的小飛蟲,滿世界飛跑;它們鑽進我的眼裡、裸露的皮膚裡,癢癢的,我也變得半紅半黃,半乾半濕。然而那太陽卻始終無法靠近,似乎越走距離它越遠。終於,它拋出一片山巒、峽谷、村莊。
這是普普通通的小山村。一片高高低低的屋脊上飄著一團紫色的氤氳。村裡無聲無息。我正為那寂靜踟躕,忽聽紛遝聲,但見通往村莊的大道上走來一條黃龍似的隊伍,那當頭的兵高高挑著一面耀眼的青天白日旗。
我藏進樹叢。

黃龍在村口盤起身子,盤得方方正正,猶如一塊方陣。那士兵橫看成行,豎看成排,蜂巢般整齊密集,青天白日旗立在中央。陡然,那旗子往橫裡來回一揮,立時,軍號如公雞啼鳴,軍鼓似暴雨落地,槍聲如炮,喊聲如雞飛、狗咬、貓叫,威武而熱鬧。頓時,那村子被嘹亮、急促、激烈、昂揚、嘶啞的聲音淹沒,各種激情在村莊上空碰撞出五光十色、騰騰煙塵。

少頃,喧鬧聲止,那村莊又顯露出來。那高高低低的屋脊上仍罩著一團紫微微的氤氳,仍是無聲無息。靜了大概有響聲響的那麼長,那青天白日旗又動了,雞屎出³般勢不可擋的向前一凸。立刻,士兵們吶喊著,螞蟻般勇敢地衝進村裡。

旗幟尚立在村外,還有一圈護旗兵。
寂靜。夕陽照耀著筍尖似的旗尖,發出光亮相擦的「沙沙」聲。每每夕陽滑下旗頭一寸,便見一個護旗兵跑向村裡。自大隊士兵螞蟻般湧進村後,就沒再聽見一點響聲,也不見一個人出來報信。護旗兵一個接一個地跑進村子,只是一個也不見回來。最後一個護旗兵也顛顛地跑向村子,腰後的刺刀拍打著他圓圓的屁股;一陣涼風颳來,無人護衛像掛滿枯葉的老樹似的旗杆,搖也沒搖就直直地仆倒了。

我看見那旗杆倒下的地方原已有橫七豎八的光杆杆,白生生的一堆,辨不出是屍骨還是旗杆。
村莊越顯闃寂,悄然無聲中冒出一股煙。不,是一朵雲。不,是一群女人從村中翩翩而來。她們身材頎長,步履輕盈,黑衫白裙,烏黑的髮辮垂至腰間,像一朵朵飄浮的雲團。且每個人或揹在後,或抱在懷裡一個小猴子,呀,那不是猴子,像早先衝進村裡的國民黨兵!他們在女人身上像嬰孩一般大小,安逸、自在、嬉鬧、玩耍,那聲音也像嬰孩般奶聲奶氣。

我愕然得屏住呼吸,呆呆地看著她們飄飄然然走向山間,消失在那濃重的暮色中。
我趕忙鑽出樹叢,摸進村裡。
街空巷靜,萬籟俱寂。四處牆壁上畫著各種形狀的圖案,像魚、像鳥、像人、像山,卻又總有些不像,是象形文字吧?一扇黑的院門開了,走出一位年輕的女人,她問的話讓人似懂非懂卻能明白意思。
她問我:「進村幹什麼?是討飯吃,還是討水喝?」
我說:「趕路走乏了,不想吃、不想喝,只是想睡覺。」
她嫣然一笑,低頭招呼我進去。
我尾隨她進了一間不大的屋子。室內很暗,僅有一張大床,床上鋪著粗麻布單子,黑色的。看見床睏倦席捲全身,我甩了鞋便倒在床上,但聽見門「吱呀」一聲關上了,門槓「咣啷」插上,隨即好像她又走到床前,就聽一陣聲響。我疑惑地撐開一條眼縫,大驚失色―她正在脫衣服,已經脫下襯衣,露出雪白雪白的臂膀和裹著紅兜肚的胸脯。
「妳要幹什麼?」我想起妻女陪宿的規矩,大叫,「沒有,沒有那回事,只有母系社會,它也早就不存在了!」

她喜眉笑眼,不答話,白晃晃地爬上床來,渾身散發著奇香。我縮到床裡頭,她偎在我身邊。我使勁推她,如同推水反而越偎越緊,反而把她鼓鼓的胸脯上的紅布推掉了,裸露出光芒燦爛的豐滿乳房。屋裡頓時亮閃得耀眼。那乳房一個像太陽,金光四射,灼炙逼人;一個像月亮,銀光閃爍,清澈透心。赤裸裸的軀體博大得如同天空,如同大地,上面有柔軟的雲,有偉岸的高山,有莽蒼的森林,有灼熱的溫泉,有風,有雨,有雷,有電……

是大腿、是腹部、是肩膀彷彿動了動,是動了,我便見茫茫深邃的黑暗,飄飄忽忽,稍後凝滯。那深處傳來隱約的響聲,縹縹緲緲,極為遙遠,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叮―鈴,叮―鈴,叮―鈴!」我宛如看見矗立的巨大寶塔形寺廟,是寺頂上的小銅鈴在響?濃郁的酥油味,忽明忽暗的清油燈光,威嚴的神像,神神迷迷地浮現出來。我又像墜入流雲騰霧的夢中,看見五光十色、光怪陸離的亮點,那是我的思緒:「人到了這是不是都要變?」
羅石虎怎麼會那樣?

昨晚是我先派人去送信,把帶來的麗江軍事管制委員會的信函,分送土司府和總管府。信函是商請土司果錯甲池出任將即成立的永寧區政協主席,請總管那少英出任即將成立的永寧區區長。
那少英當即派人打著燈籠送來回信,邀請特遣分隊儘快總管府臉面臉面。我答覆:「今早帶隊裡的幹部去拜見總管。」送走信使,回到屋裡,羅石虎一屁股坐在地鋪上,掏出漢白玉嘴的小煙鍋,「啪啪啪」,劃斷了三根火柴,氣哼哼地說:
「甭去!那少英準沒安好心眼!」
「他想收拾咱們?」我吃驚。

羅石虎不吭聲,點煙,漢白玉煙鍋一紅一暗,映出他的寬臉龐,映出黑黝黝的連腮鬍,映出粗短的鬍茬。
「他不是好東西,比大地主還大地主!」
「這是民族地區,有民族政策。」
「你們去!俺不懂。」
「要請他出任區長,你這個隊長都不去見他,他能相信軍事管制委員會嗎?」我說。
正卡殼,孫富猴大呼小叫地回來。手裡端著從老鄉家裡買來的一碗白酒,非要我馬上喝了,解解乏。我告訴他,明早去見那少英,有他一個。
他不勸了,緩緩地蹲下來,把酒碗放地上,瞟羅石虎一眼,說:
「隊長,南邊那個村子的情況,我還得跑一跑,得鬧明白了才好啊。」
羅石虎像沒聽見,「叭叭」抽煙。

「等見了那少英以後再去。」我說。
「跟村口那家拿了馬料還沒開錢,高文才說了,叫我明天就去給。」孫富猴又說。
「你也不想見那少英?」我問。
「沒。」孫富猴一愣,「我早就想見,看他是不是長了三隻眼。」
我笑了,叫他去找高文才來,研究一下明天的會見。特遣分隊裡就我們四個幹部。他起身就走,一腳碰翻了地上的酒碗,虧他手腳快,趕忙扶住,已所剩無幾。他臉紅了,惶惶地看我一眼,走了。
一會兒,隊員張曉成來了。他說想見見總管府裡什麼模樣,能不能讓他去。
羅石虎一句話就把他嗆回去:「你是幹部嗎?」
他退出去沒多大一會,高文才進來。他胸前沾著幾根草料桿,雙手濕漉漉的,進來就坐在門檻上,不看人,不言語,敦敦實實的像個老樹樁。他也不想去!
他們是怎麼了?那少英有三頭六臂?要有他們也該爭著去!

唉,他們不是做群眾工作的料。特遣分隊原本就不是為這個來的。我四兵團解放昆明之後,連克楚雄、南華、下關等重鎮,這時,中央軍委發來急電,令我部火速派出一支特遣分隊,探尋從雲南經川入藏的路線,如路線可取,則解放雲南的幾萬人民解放軍就馬不停蹄地經川入藏,參加解放西藏的戰鬥。特遣分隊要孤軍深入敵區,險關重重,師長親自從全師的戰鬥英雄中選出八個尖子。殊不料,他們剛插到這母系社會,就奉命原地待命,西藏有和平解放的趨勢。此時大部隊還遠在劍川,便命令他們在原地祕密開展群眾工作。也就在此時,師長從當地人士口中得知永寧摩梭人尚處於古老的母系社會,阿夏婚姻不娶不嫁。師長急忙電告縱隊首長,又命令我這個宣傳科長,換上便衣,像特遣分隊一樣扮成馬幫,跟著一個可靠的商人,晝夜兼程趕來永寧。
那少英會不會搞陰謀?特遣分隊是化裝來的,可半個月前打了一股土匪,就亮出了旗號,穿出了軍裝,那少英擺鴻門宴也不會等到今天。
風鈴聲縹縹緲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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