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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詩詞的女兒-葉嘉瑩
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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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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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立茲小說獎《時間裡的癡人》作者珍妮佛‧伊根詭祕之作

作者向經典亨利‧詹姆斯《碧廬冤孽》及卡夫卡《城堡》致敬
《塔樓》乍看如哥德風驚悚故事,實為充滿精心布局的後現代小說

二十一世紀的失聯,
渴望自由的人,受困在神祕的歐洲古堡中。

塔樓與世隔絕。
有人想逃,有人想留。
這詭異的地方,真的能夠讓人得到救贖?

 

丹尼與豪伊,一對十八年未見的堂兄弟在中歐的神祕古堡相逢。丹尼懷抱多年前對堂弟豪伊惡作劇的愧疚,受邀至古堡。古堡與世隔絕,讓手機成癮的丹尼逐漸產生焦慮,懷疑豪伊居心叵測……古堡內最高的塔樓住著一位男爵夫人。塔樓底部沒有門,只有一條窄石梯,繞著塔的外部。幾乎無人能夠接近的塔樓,究竟隱藏什麼祕密?

《塔樓》描述各自失落、迷惘的中年男女,企圖藉由幻想逃脫真實人生,建構出全新的自我。作者珍妮佛‧伊根以後現代風格向她心儀的經典致敬,包括亨利‧詹姆斯《碧廬冤孽》及法蘭茲‧卡夫卡《城堡》。伊根不愧是當代文壇最膽氣十足的作者,全書充滿精心埋藏的詭計,創造出獨樹一格的哥德式驚悚小說。《塔樓》也是一部出奇的後設小說,這高危的幻想,最終指向一個不可靠的敘事者,甚至分不清愛與謊言。

★ 2008女性文學獎入圍作品
★ 《紐約時報》、《舊金山紀事報》年度選書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珍妮佛.伊根
Jennifer Egan

著有《時間裡的癡人》、《塔樓》、《Look at Me》、《The Invisible Circus》,以及短篇小說集《Emerald City》、《Black Box》。《Look at Me》入圍國家圖書獎決選,《時間裡的癡人》榮獲二○一一年普立茲小說獎、國家書評人獎、洛杉磯時報圖書獎,入圍國際筆會/福克納獎決選,因此榮登《時代雜誌》年度百大影響人物,被譽為當代最勇於挑戰創新、最出色的小說家。今年即將出版新小說《Manhattan Beach》。她的小說作品散見《紐約客》、《哈潑》、《GQ》、《Zoetrope: All-Story》與《Ploughshares》等雜誌;非小說則散見《紐約時報》雜誌。目前與丈夫兒子居於布魯克林。

譯者簡介
高紫文

臺師大工業科技教育系畢業,譯有《甘地與我》、《失控的正向思考》、《馬特洪峰》、《1940法國陷落》、《狼哨》、《美國狙擊手》、《大象先生》、《感謝您為國效力》、《垃圾天使》。

名人/編輯推薦

「珍妮佛.伊根是當代天賦異稟的作家……敢於冒險,創作出獨樹一格的後現代哥德式驚悚小說。」——《西雅圖郵訊報》

「伊根的第三本小說……離奇奧妙,總是令人沉思現代生活中,想像力與囚禁的關係,包括心理學、玄學、甚至物理學等層面。」——《大西洋月刊》

「想像力豐富……兼具超寫實主義和陰鬱的幻想……伊根將創造力發揮得淋漓盡致,使《塔樓》讀來宛如融合卡夫卡(Kafka)、卡爾維諾(Calvino)、愛倫坡(Poe)的二十一世紀創作,集荒謬、超現實、難以言形於一書,讀來令人覺得緊張有趣。」——《Elle》

「精彩絕倫……伊根傳神仿效哥德派作家的作品,像是寫《奧多芙的神祕》(The Mysteries of Udolpho)的安.瑞克里夫(Ann Radcliffe)以及寫《奧托蘭多城堡》(The Castle of Otranto)的霍勒斯.渥波爾(Horace Walpole),在看似奄奄一息的文學類型中,融入借自約翰.巴斯(John Barth)、卡爾維諾等人的後設小說元素。要做到這樣很難,只有才賦非凡的作家才做得到。」——《舊金山紀事報》

「憑藉深層直覺,突襲美國受科技驅使、圖像飽和的文化黑暗面,正是因為善於洞察美國人的潛意識,使身為作家兼新聞工作者的伊根獲肯定為有先見之明的文學代言人。」——《Vogue》

「伊根靈巧的佈局,把丹尼的精神解放描繪得既驚悚又危險。根據她的暗示,想像力才是最後的解藥。這本小說有濃厚的威爾基.柯林斯(Wilkie Collins)式文風。」——《紐約客》

「如果卡夫卡筆下的約瑟夫K和路易斯.卡洛爾(Lewis Carroll)筆下的愛麗絲有兒子,那肯定是珍妮佛.伊根筆下的丹尼。……不論伊根穿插多少象徵比喻和稀奇古怪的次要情節……總是能讓情節保持流暢,冷嘲熱諷持續不斷。」——《波士頓環球報》

「伊根是位才智過人的作家,從坐牢的回憶錄到哥德式鬼故事,在每頁創作上,都能明顯看見她樂在其中地改善與顛覆文學類型與陳腔濫調。」——《華盛頓郵報》

「睿智,緊張,信手捻來。」——《紐約觀察家》

「伊根編了個令人魂牽夢縈的故事。……她的厲害之處在於,完美平衡哥德式城堡小說令人毛骨悚然的元素和一名囚犯的寫實人生,創作出一本值得保存的好書。」——《浮華世界》

「伊根把每件事都寫得正確無誤,從一個因長期吸毒而身體虛弱的男人的複雜心理,到一個癮君子的自欺,她的寫作技巧將令讀者嘆為觀止,難以釋卷。」——《時人》

「引人入勝……洞燭入微,妙趣橫生,流暢無比,讓讀者有如身歷其境……詭譎,刻劃優美,是個值得一探的地方。」——《今日美國》

「引人入勝,……後設小說的傑作。……以令人信服的現實主義吸引讀者,媲美狄更斯或巴爾札克的作品。至於亨利.詹姆斯就更不用說了,他比誰都瞭解如何營製造張力。」——《芝加哥太陽時報》

「伊根從第一頁就獨出心裁,……《塔樓》維持令人驚恐暈眩的速度,……專注探討這些高風險的心理學危險行為,成為令人無法釋手的恐怖小說。」——《洋蔥報》

「一個會催眠讀者的故事,描述一群與世隔絕的人之間,有著令人料想不到的連結。每個人都藏著祕密,但最後讀者會發現,原來那些祕密與自己所想的相反。……雖然在情緒上與文字上,都因背叛與暴力而顯得黑暗,但讀者最後將發現,原來《塔樓》是福至心靈所寫出的一封情書。」——《新聞日報》(Newsday)

「伊根是當代美國小說作家,文風類似史蒂芬.金或《黑道家族》的編劇群。她的最新小說,帶點哥德風的愛情故事,可能也有超自然主義的味道,讀來樂趣無窮。」——《明尼亞波利斯星光論壇報》

「引人入勝的黑暗之旅,……伊根巧妙地在臨界點增加張力,最後引爆。……複雜的情節結合得毫無瑕疵,令人拍案叫妙。」——《洛磯山新聞》

書摘/試閱

第三章

早餐後,丹尼試圖溜去架設衛星接收器。想要恢復通聯令他不安、分神,就像頭痛或腳趾痛,或像某種輕微身體不適,過一陣子後開始引起全身不適。不過豪爾卻想帶他參觀城堡,最後丹尼採用自己應付掌權者最後通常會採取的做法:順從。
第一部分導覽看到的,和一般人想像的中世紀城堡一樣。一套套盔甲裝,牆上有舊油燈留下的燒痕,有間像教堂的小房間,裡頭有扇彩色玻璃窗。讓丹尼印象最深刻的是大廳,裡頭擺了張有雕飾的長桌,金色的天花板橫梁,吊燈上滿是燭火形狀的燈泡。看起來就像走入另一個世紀。不過全都不是真品,德國人翻修過這些房間,在裡頭擺滿古董。丹尼光聞味道就知道了:新地毯、新刷漆。丹尼總是注意氣味,因為就算有人說謊,氣味還是會說實話。
豪爾說:「這些全是德國人弄的。現在我們去看看以前的模樣。」
他帶丹尼從大廳走到外頭,走在一條戶外短步道上,兩側都是俯瞰的景色。他用鑰匙打開另一扇門,示意丹尼進門。丹尼走進一個又冷又暗的地方,觸目所及一片荒廢:牆破了,門板不見了,到處都是一堆堆腐爛的垃圾,活像被破壞過。還有氣味:鐵鏽、黴菌、腐爛。由於看起來和感覺起來,跟兩人之前見到的一切事物截然不同,因此丹尼半晌後才發現空間格局其實一模一樣:窗戶、拱門、走廊、門。這個走廊是丹尼房間所在的那個走廊的鏡像,不過時代不同。
丹尼說:「哇。」
豪爾咧嘴笑著,站著搖晃身體。「八十八年來沒人碰過城堡的這個部分。不可思議吧?」
丹尼推開仍掛在門框上的門,進入房間。風從空無一物的窗洞吹進來,傢俱被動物拆毀了。在某間房裡,有數百隻白鳥窩在一起,發出像喘氣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牠們的濃厚硫磺味。遍地屎堆,羽毛飄蕩。牠們看起來像鴿子,但是和在紐約看到的不同。這些鳥是紫白色的,雙腳附近的羽毛凌亂。
豪爾說:「我們很篤定牠們的祖先是戰時用來傳訊的信鴿。」
豪爾焦慮憂鬱的情緒消失了,不只消失了,還慢慢變得像亢奮。這是城堡造成的。這個地方的每個畫面與聲音似乎都令豪爾興奮激動,他喜愛看那些畫面、聽那些聲音,看再多、聽再多都覺得不夠。但那些廢棄的房間卻令丹尼心情黯然,立時有種肚子遭受重擊的感覺。有一些過去歲月留下的小東西:一頂男帽仍掛在架子上,一個打開的玻璃罐擺在模糊的鏡子旁,一個手套懸在抽屜外,一瓶葡萄酒和一個杯子擺在盤子上,盤子裡有棕色小碎片翹起剝落,丹尼幾乎可以聽到蟲在底下大快朵頤。
丹尼問:「誰住這?」
「奧斯布林克家族。他們死守這個地方九百年,你想想,九百年。難以理解吧。」
「他們為什麼離開?」
「這個嘛,孩子們去世是直接原因,但我確定錢也有關係。很難想像經營這麼大的地方要花多少錢,我正加緊學習。」
跟隔壁房間裡的中世紀古董相較,這些廢棄房間裡的東西稱得上新,當然沒有像現代的東西那樣新,但是在這座城堡裡算新了。丹尼看見一臺打字機和一臺縫紉機,舊式沒插頭的,但仍能使用。這使他出現一個古怪的感想:在久遠的過去,一切事物都處於完美狀態,越是接近今日,就有越多事物崩壞成這種廢棄狀態。
走廊一片漆黑,因此丹尼直到快走過掛在牆上的那具舊電話時,才看見電話。黑色錐形聽筒放在鉤子上,丹尼衝過去抓起聽筒,壓著耳朵,閉眼聆聽。那是生命的訊號,連線發出的回音嗎?或什麼都不是?那個微弱的感受,不管是不是訊號,至少讓丹尼明白自己沒時間了。他必須立刻恢復通訊,否則會發生可怕的事:他的頭會爆炸,某個房間會淹滿水,大型旋轉刀片會開始鋸斷他的脊椎。丹尼焦急了約三十秒,一心只想離開豪爾,去架設衛星接收器。
豪爾問:「怎麼了?」
丹尼小心將話筒放回。「沒事,我沒事。」他強迫自己冷靜,這是在紐約十八年所學到的。
走廊盡頭的天花板有洞,讓陽光照進來,溫暖事物。接著是一個沒有天花板的房間,開闊的天空下有個原本是床的粉紅色隆起物,現在長滿大片蕨類。這個房間部分在室內,部分在室外:一棵樹擠穿牆壁,松鼠在一塊爛毯子上奔來跑去,爭搶一塊看起來像混凝紙漿的東西。小木塊飛起,一塊打到丹尼的靴子,他撿起來。褪了色的紅色,是印度宮廷十字棋的棋板。
丹尼說:「要把這地方整修好,工程浩大。」
豪爾說:「沒錯。不過有些地方我可能會保持這個樣子。」
丹尼轉頭問:「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這能讓人想起過去,這是……歷史。你應該瞭解吧?」
丹尼不瞭解。「那你什麼時候要開始請建築人員來呢?」
豪爾笑了起來。「你說話好像小孩喔。我不應該說小孩,應該說,你知道的,學生,我的員工。他們想要所有工作現在就展開。我以前也是那樣想,但我現在眼光放比較遠。」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等候良機,等待適當的時刻。我花了幾年幹毫無意義的爛差事,不停賺錢,賺到萬貫財富。我不是沒快樂過,有錢的地方就一定有快樂,但是連流氓都能交易債券。我那麼做只有一個理由:賺大錢,好在三十五歲退休,利用餘生做我想做的事。」
「聽起來不賴。」
「而我成功了。這(他朝懸在電線上的壞掉燈具和變形地板上的壁紙捲揮動手臂),這就是為什麼那些年我要用大便填滿腦袋。我不會讓一群小鬼倉促完工的。」
「這間飯店?」
「沒錯。」
「這裡不單是一間飯店吧?」
豪爾微笑說:「太好了,你竟然注意到這點。」
在兩人頭上,鳥兒在樹上爭吵,把細枝和葉子碰落到長滿蕨類的那塊粉紅色物體上。有人曾經躺在那裡蓋被子睡覺。
「好吧,我們到外面,我想帶你去看看花園。」聽到要出去,丹尼興高采烈,跟著豪爾往回走過黑暗的走廊,走下一道彎曲的樓梯,很像昨晚把他困在裡頭的那個,只不過這個沒有燈光,而且瀰漫濃濃的煤煙水臭味。豪爾拿著手電筒,兩人踏著緩慢的步伐。接近底部的牆壁上有塗鴉,丹尼看不懂那是什麼文字。除此之外還有啤酒罐、保險套、燃燒留下的餘燼。
丹尼問:「這都是誰幹的?」
「當地年輕人,長年在這裡開派對,把下面這裡的一些房間拆了。我想他們不敢太深入,算我們走運。」
底部終於有一些光線。樓梯通往一間施工中的房間,牆邊搭著鷹架,木質地板鋪了一部分。有一對舊式玻璃門面向外面。
豪爾說:「德國人把錢用完時,就是弄到這裡。」他扭開門把,打開門,地上玻璃碎片啪啦作響。丹尼先走,踏進自己從上頭往下看了一早上的那片清涼綠色葉海。
「以前城堡還在運作時,這裡有間麵包坊和幾座馬廄,還有一個駐防營區,騎士就在裡頭睡覺。後來他們拆了鋪砌的路面,改建成一座大花園,造景,種果樹園,蓋噴泉,全面改造。如果挖開來看,你會發現很多舊物還埋在這底下。」
舊物確實埋在地下。丹尼可以感覺到陽光試圖穿過層層遮蔽照下來,不過泥土仍又冷又黑,上頭有幾條白色物體形成的道路遺跡。看起來像破掉的貝殼。丹尼跟著豪爾沿其中一條路走,走過古老的林木、覆蓋黏液而變綠色的破塑像、一張被灰色花朵吞沒的長椅。
豪爾說:「我一來這裡就神魂顛倒,一看到,心裡就想:『我得買下這個地方。』」
兩人走到一堵柏樹構成的牆,又高又堅實,以前大概很好看,但現在看起來像個填充物爆出來的大墊子。丹尼跟著豪爾通過柏樹牆的一個通道,看起來像最近才砍出來的。從另一邊擠出來後,他感覺到陽光照在臉上。他站在一塊空地上,地上鋪著有汙點的大理石,中間有個圓形游泳池,直徑約四十呎,黑色的池水裡滿是浮垢。一開始丹尼沒聞到,但臭味迅速撲鼻而來,是地底深處某種東西接觸到開放空氣的味道,金屬、蛋白質和血的味道很濃。
米克在游泳池對面,跪在地上用長刷刷大理石。他沒有抬頭看。
豪爾說:「那個水池所在的地方以前是座塔,圓形的。看見池邊附近的碎石嗎?那裡有口井,所以塔倒了之後,他們便在斷垣殘壁裡蓋池子。厲害吧?總之,他們就是在這裡淹死的。」
丹尼問:「誰淹死?」那股味道害得他流鼻水。
「奧斯布林克家的龍鳳胎,一男一女,十歲大。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回頭看丹尼。「過敏嗎?」
「這味道造成的。」
「我的嗅覺不好,有時候我覺得這是福氣。」
兩人信步走向米克。米克袒胸露背用力刷洗,上身大汗涔涔。那上身健美極了!丹尼就算練個一百年也不可能看起來像那樣,連要接近都難。米克瞇著眼往上看著兩人。
豪爾說:「那把刷子比清潔劑還有效啊。」
米克說:「是啊,瞧。」他站起身,讓兩人看看一片毫無汙垢、光亮潔白的大理石。
豪爾說:「哇。」
米克說:「想像一下整個地方都像這樣。」
「別全部自己做,找些幫手。」
從兩人的對話,看不出來廚房的那場衝突,毫無痕跡。丹尼納悶是不是自己心浮氣躁,才會把事情想得太過嚴重。或是他們天天都會上演那樣的戲碼。
「我剛剛在跟丹尼說龍鳳胎的事。」
米克瞥了丹尼一眼,表情冷漠空洞,令他緊張不安,好像不管出什麼亂子,都是他的錯。幹,怎樣?丹尼試圖逮住米克的目光,要瞪得他俯首認輸,但米克又刷起地來。
丹尼問:「你是從德國人口中得知龍鳳胎的事嗎?」
豪爾說:「有一些是,但大部分不是。」吸了長長一口氣,轉移視線,「還有一個家族成員住在城堡裡。可以說是我繼承了她的財產。她是男爵夫人,住在那座叫塔樓的塔裡,那是這座城堡裡最古老的建築。」
丹尼順著豪爾的視線看去,看到了塔樓,矗立在樹林上方,在正午的陽光裡,幾近白色。
丹尼說:「我想上去那裡。」心裡想著衛星接收器。
豪爾放聲大笑。「你有聽到嗎,米克?」
米克點點頭。
「我希望可以帶你上去,丹尼,可惜男爵夫人,該怎麼說呢?不完全支持我們的計劃。」
「她很年輕,對吧?漂亮嗎?」
米克和豪爾互看之後笑了起來。
豪爾說:「你怎麼會那樣想?」
丹尼沒回答,被兩人的笑聲激怒了。
豪爾說:「她,呃……」
米克說:「非常非常老。」
豪爾說:「拜託,數字專家,直說啦。」
米克說:「九十八歲,我們猜。」
豪爾說:「不過她看起來絕對不超過九十歲。」這句話讓兩人捧腹大笑。丹尼看著塔樓,想著之前看見窗內的那位女孩。顯然豪爾和米克對她一無所知,而丹尼當然不打算告訴兩人。
豪爾強忍笑意,擦拭溼掉的雙眼。「抱歉,丹尼,如果你知道這女人害我們吃了多少苦頭——」
米克說:「而且還沒結束喔。」
豪爾說:「對,還沒結束。」笑意逐漸消失,他用雙手順了一下頭髮。
米克說:「我還是認為該開始整理塔樓,只整理外面就好。為什麼要由她發號施令?」
豪爾說:「仔細一想,你說的或許是對的。」
米克又開始刷洗,刷子在大理石上移動。
豪爾轉向丹尼。「這樣你開始瞭解了嗎?」
丹尼說:「瞭解什麼……?」
「這個地方啊。」
「我——我想我漸漸瞭解了。」
豪爾說:「不是物品,不是建築,不是房間,都不是,而是感覺。這一切……由底下往上推的歷史。」
他專注看著丹尼。而丹尼感覺到的不是歷史的推進,而是每次被掌權者全神注意時,就會出現的那種感覺,就像毛巾啪一聲甩在臉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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