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犬微語言：認識犬類安定訊號（25週年紀念增訂版）

觀察狗兒的安定訊號是了解他們一切的開端，因為雙向的溝通由此而生。

◆了解狗兒重要的肢體語言――安定訊號，最重要也最具核心概念的一本書。
◆作者吐蕊‧魯格斯於25年前初版安定訊號一書發行後，唯一一次改版。除補充重要內容，也收錄最經典的幾個全球讀者、學員提問。

　早在一萬五千年前，狗兒的祖先在自然淘汰的過程中發展出安定訊號，因為訊號對群體的生存至關重要。若群體中的成員不斷打架，或老想除去對方，此一群體就無法存活。我們的狗兒承繼了相同的訊號套組，全世界所有的狗兒都具備安定訊號，不論他們是何犬種、體型大小、毛色或身形為何，訊號確實是共通語言。這表示來自世界各地的狗兒在相遇的時候都能相互溝通，也代表當你在其他國家遇到狗兒的時候可以與他們溝通。

　每隻狗兒的表達方式可能有所不同，但仍能相互理解，因為他們擁有自己的語言系統，是由逆境中生存下來的祖先那兒所承繼的技能。除此之外，他們必須維持群體內的平和及穩定，才能把精力花在狩獵與覓食上頭，而非浪費在無用且又具破壞性的爭吵。

　我們在討論的安定訊號有哪些呢？據我們所知有29種左右，當中有部分訊號在某些情況下，除了安定之外還有其他效用。有些訊號來去快如閃電，有些則會停留得久一些。要能察覺所有訊號是需要時間和經驗的累積，但所投入的時間及精力絕對值得，因為你開始能夠讀懂狗兒的感受，知道何時必須介入阻止，幫助狗兒擺脫困境，為他們做得更多。

　正如一位學生曾對我說過：「我的家人之所以變得如此融洽，是因為我們不想要因為彼此間無止盡的爭端而令狗兒感到不安，我們從未有過如此平靜愉快的家庭生活。」

　看來能夠理解狗兒的語言，可以帶來各式不同的結果！

吐蕊‧魯格斯於1948年養了她人生中的第一隻狗，並從1969年開始接受犬隻行為訓練。她於1984年建立了她的犬隻訓練學校Hagan Hundeskole。1992年，開辦訓練師培訓課程並陸續在12個國家與來自24個以上國家的學生舉辦研討會。她現在已於犬隻訓練工作中退休，但仍繼續培育訓練師及舉辦國際研討會。

吐蕊身為幾本書和DVD的作者，幫助許多犬隻訓練師、行為諮詢師和行為學家理解狗的肢體語言，安定訊號即是由她所觀察、研究整理並為之命名。她創立了歐洲寵物犬訓練師協會(PDTE)，並且是該組織的現任榮譽會長，在歐洲引領高道德標準的訓練理念。吐蕊並於2017年被挪威國王HM Harald VII授予國王榮譽勳章，以表彰她於過去40年在犬類行為領域的共獻。

打開天窗說狗話――35年過去了

　我與同事在35年前開啟了為期2年安定訊號的調查、觀察、拍攝，並收集資料，接著共同審視內容。在挪威哈根(Hagan)的某個星期天，斯朵勒很沈默，不怎麼說話，最後我不得不問他在想些什麼。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說：

　「吐蕊，妳知道我們做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
　「我們已經『破解了密碼』。」

　我們就這麼沈默地坐了會兒，心裡各自琢磨著，這些年來我們所做的一切，以及所發現的事情，都讓我們覺得有些措手不及。

　但事實也證明，這只是一切的開端。25年過去了――25年來累積了大量的觀察及實證，值得一提的還有安定訊號這本暢銷書，翻譯成二十多國的語言、出版了影片、多張DVD，在世界各地開辦講座、研討會、參加會議、培訓訓練師。

　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安定訊號的概念散播到了全世界。一開始沒人知道我們在說些什麼，今天幾乎人人都聽說過「安定訊號」。事實上，就在不久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詢問我是否聽說過安定訊號，那是當然呀。我會心一笑，因為這封信證明了我們確實已將資訊傳到飼主手上了，而且他們甚至已經不知道這個概念是誰發現的。

　早年在推廣的時候，安定訊號的概念尤其受到訓練師和其他狗兒專業人士的譏諷及嘲弄，他們時不時威脅要揍人，或把我們打成肉醬，還曾咄咄逼人地把拳頭抵在我眼前。這些反應大得有些出乎意料，但過了一段時間就緩下來了，大家開始親身見證安定訊號，在讀了這本書之後，親眼目睹了他們的狗兒如何在同類及與飼主之間運用他們的語言溝通，「眼見為憑」最終成功說服了眾人。

　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是時候看看在前一本書出版後，以及我們當年的觀察之後，又發生了哪些事情。安定訊號的概念現在廣為人知，顯然是好事一樁。可惜的是，仍然有許多人對它有所誤解，也不知如何運用。為了回應常見問題，我決定開啟一本安定訊號的續集，為經常出現的疑問提供解答。

　至於我，在過去的25年間學到了很多東西，對事物的看法也略有不同。值得一提的是我們當時所堅信的事情，現在已經徹底獲得證實，不僅讓我對自己的信念充滿信心，也更加堅定了我的主張，狗兒的確具備、也會運用他們的語言。正因如此，早期的資料多數都會在這次25週年版當中保留下來。這些年來，我有幸觀察了數千隻狗兒，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夠去懷疑狗兒確實使用著自己的語言，在了解這點之後，有助於我們與狗兒之間的日常互動。

　毫無疑問，若有人願意相信，狗兒的確具備溝通的能力。了解狗兒的語言，包括安定訊號及遠離訊號(distancing signals)，是了解狗兒的關鍵，也是與他們共同生活、做事，啟用並合作的基本要件――換句話說，就是與他們共享生活。

　第一本書至今已經有些年頭，不會再版，但是當時所寫的內容與今日同樣真切，所以第一本書的內容也收錄在此書當中。我另外還新增了一個章節，專門回答從當時到現在出現的所有提問。

　回答當中也透露了我部分的個人經歷，以及這些經歷所帶來的變化。其中最重要的，是我在那接下來的幾年之間所做的所有觀察。

　簡單來說，過去32年來，每年我親自參與大約500隻到1,200隻狗的訓練，頭幾年每年接觸500到600隻，過去20年來每年則有800到1,200隻，總數大約落在25,000隻到30,000隻之間不等。

　除此之外，無論處於何時何地何境，我隨時在觀察眼前的狗兒。就拿昨天來說好了，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天，我就記錄了17隻狗兒，觀察並留心狗兒在飼主拉著他們走的時候、被留在了奇怪的地方的時候、一路給拖著前行且毫無機會調查任何事物的時候、飼主輕拍他們或告訴他們不可以的時候，以及和人狗一起玩的時候，他們到底是如何移動、表現，以及展現出了什麼樣的安定訊號――簡而言之，我觀察了在各式情況下的狗兒。

　假設每天平均觀察17隻狗兒，那麼25年下來，觀察總數大約落在154,000隻。看起來好像只是數字的堆疊，但是對於像我一樣對工作充滿好奇心及興趣的人來說，這些觀察深具價值，我得以從中學習。

　觀察並細究自家狗兒是一切的開端，因為知識由此而生。

　此外，大家必須學會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以及你的狗兒告訴你的事情，狗兒不會說謊，請一定要謹記在心，他們說的話是有意義的，這可能是狗兒與人類之間最大的差別。

　狗兒不會說謊。

吐蕊‧魯格斯
挪威，哈根 2021年7月21日

致謝
打開天窗說狗話――35年過去了
導論

安定訊號――狗兒的生命保障
　誰擁有安定訊號

如何辨識及運用安定訊號
　撇頭／眼睛的運用／轉身／舔鼻子／僵住不動／放慢動作／搖尾巴／邀玩姿勢／坐下／趴下／打哈欠／繞弧線／嗅聞地面／介入分開／抬起前腿／眨眼／標記／替代性訊號／微笑／其他訊號／

安定訊號――觀察、修復、發展及成長
　如何觀察／狗兒喪失了自身的語言，該怎麼辦？／幼犬何時開始使用安定訊號？／支配主導與親子教育／

真實案例
狗兒的壓力
經典提問
　「我如何教會狗狗安定訊號？」
　「是否有針對安定訊號的研究？」
　「可以教狗兒聽從指令做出安定訊號嗎？」
　「我該如何回應我家狗狗的安定訊號呢？」
　「壓力訊號與安定訊號有何不同？」

你的選擇
　實用要點／問題解決／

大型伯瑞犬(Briad)來勢洶洶，正對著一隻小挪威獵麋犬(Norwegian elkhound)吼叫並發動攻擊。獵麋犬立刻止步，靜靜地把頭撇向一側，伯瑞犬在離她幾英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看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接著他開始四處找事做，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在附近聞了一下，看也沒看她一眼，就回去了飼主身邊。事件發生地點是在我的訓練場，伯瑞犬來這裡學習如何與其他狗兒處得好些，獵麋犬是我家的寶貝薇絲拉，當年13歲。

　薇絲拉很久以前就過世了，去了她快樂的天堂狩獵場。不過多年來，在我協助解決狗與狗之間的問題的時候，她是我最厲害、最有效率的助手。薇絲拉永遠知道該怎麼做，無論其他狗兒是否具攻擊行為、會不會感到害怕焦慮，或者只是有些愛以大欺小，她都有辦法讓他們平靜下來。在這11年間，沒有任何一隻狗兒能夠動搖她的沉著自若。她精通生存之道，具備所有能化解衝突、在狗群中相處的溝通技巧。

　但是薇絲拉並非向來都是如此，當她初到我們家的時候還是隻流浪狗，落難街頭幾週之後給帶進了收容所，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家的狗兒。我們收留她是為了幫她找到新家，沒有養她的打算，主要是因為她的出現讓我家的狗兒相當不安，她攻擊和暴躁的行為讓他們焦慮又惶恐，又是吵架，又是打架，她焦躁不堪又不可理喻，在那當下我真的沒法花心思在她身上。但始終沒人願意領養薇絲拉，出於無奈，我們決定留下她，幫助她融入家中人狗的艱辛過程也就此開始。

　那段時期真的充滿試煉，說實話，她絕對是我養過最棘手的狗兒。但隨時間過去，情況一步步開始好轉，她不再攀爬窗簾和掛毯，我不用繼續在室內幫她上牽繩來保護其他狗狗，她可以加入我們一起散步，不再頻繁地去咬其他的狗兒，偶爾甚至也能夠放鬆心情。

　她到我家生活9個月之後，出現了關鍵性的突破。有天當我坐在院子裡看著狗兒，找尋新想法、探尋新作法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薇絲拉已經開始跟其他狗兒溝通了。他們成功利用訊號和行為與她對話，薇絲拉看起來就像剛收到了一份聖誕禮物，滿心歡喜地奔來跑去，體驗著她最新發現的生活要件。

　既然她正在恢復她的狗兒語言，我開始應用熟知的訓練方法：讚美並獎勵朝著正確方向發展的每一步。當她每次展現出類似於安定訊號的動作，或是其他形式的禮貌行為的時候，都會獲得口頭獎勵，她的進步也日益增長。

　35年後的今天，我知道當年若不是因為大量使用讚美害她分心，她的進步可能還會更快。這就是獎勵造成的實際影響，無論是話語、零食，或是其他形式的獎勵，都會讓狗兒分心，反而讓原本希望他們專注或學習的重點失焦。我現在明白，薇絲拉學習到最寶貴的一課，是由我家其他的狗兒教她的，在很短的時間內，她簡直是奇蹟般地成為社會化的狗兒。

　短短幾個月內，所有的攻擊性行為都消失了，從那時候開始，一直到11年後她過世，中間她從未與任何狗兒發生衝突。她總是能掌控局勢，自信而安全地應對各種情況。

　薇絲拉的例子足以讓我意識到，狗兒可能出於某些原因，忘了如何使用狗語，要再次教導他們重新學習是絕對可行的。我開始產生興趣，更進一步地觀察狗兒所擁有的這套溝通系統，並應用在有行為問題的狗兒身上，分析他們是否得以在社交環境中更加順利地溝通。身為一名訓練師，我從事眾多其他類型的訓練，不過以各方面來看，研究此溝通系統儼然已成為我的生活方式及主要任務。我從薇絲拉身上所學到的知識豐富了我的生活，使我更加了解狗兒，也更能體會他們的感受，因而可以提供更適切的協助，很多時候我的確感到自己在與狗兒對話。

　緊接在這些發現之後，我與我的一位同事，斯朵勒．厄德高　(Ståle Ødegaard)，共同開啟了一項關於狗兒安定訊號的計畫。在計畫開始後的一兩年間，我們訓練並觀察狗兒，斯朵勒錄製了大量的影片，我們製作投影片，累積了大量資料，足以讓我們製作要去數個組織發表的成果。後來斯朵勒因為需要更多時間來照顧家庭，不得不退出計畫。

　剛好在這段時期，我開始受到國外訓練師的矚目，我倆先前整理的發表內容翻成了英文，多數皆是來自投影片的資料。從那時起，這些投影片的內容散布到了世界各地，大家好像看不膩似的，儘管我也做了其他講題，大家最感興趣的依舊是安定訊號系列。

　我要感謝薇斯拉教會我的一切，因為這些事情改變了我的人生。我也要向斯朵勒致謝――沒有他，就不可能有投影片，沒有他錄製的影片，整個計畫便永遠無法啟動。從本質上來看，我與斯朵勒可能只是仿效了狗兒的過人之處，也就是與夥伴合作無間，運用溝通來處理問題。

　不久之後，我的書也出了英文版，隨後是挪威文版，接著是世界多國語言版本，包括西班牙文、義大利文、希臘文、日文、中文，以及其他各國語言，現在你正在讀的是25週年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