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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種武器(一):長生劍/霸王槍【珍藏限量紀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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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種武器(一):長生劍/霸王槍【珍藏限量紀念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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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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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青龍會的那批貨,就像是有種奇怪的吸力,吸引了他們前來。青龍會的公孫堂主公孫靜從貼身腰帶裡拿出一大串鎖匙,用其中三根,打開了門上的三道鎖。但這門卻還不是最後的一道門。據說,無論誰到了這裡,再想往前走,就很難了。因為從這裡開始,一共有十三道機關埋伏,世上能闖過這十三道埋伏的人,絕不會超過七個。防守如此之嚴密,絕無僅有。然而,當公孫靜打開那小鐵箱時,他臉上的表情就像嘴裡被人塞入了個爛柿子。鐵箱竟是空的,裡面只有一張紙,紙上只有九個字:「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假如世上真的只有七個人能闖過這十三道埋伏,是哪七個人呢?至少有一個人是絕無疑問的,無論你怎麼算,他都必定是這七個人其中之一。「白玉京!」

◎資深文學評論家李榮德談「長生劍」
古龍在寫這部《長生劍》時,開始注重武俠小說的嬗變,也即他要脫出武俠小說單純消遣娛樂的窠臼
在他自己的小說中注入更多的理念,借摻入人生哲學,提高武俠小說的層次,確立它的思想價值和審美價值,在長生劍中就體現了這種嬗變。從題目來看似是寫的劍,實際上寫的是一種精神力量,那就是在逆境中仍能笑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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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古龍,為現代武俠小說「別開生面」的重量級作家,以令人耳目一新的文筆與意境,將武俠文學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古龍的作品永不褪流行,以獨闢蹊徑的文字,寫石破天驚的故事。他與金庸、梁羽生被公認為當代武俠作家的三巨擘。
本名熊耀華的古龍,豪氣干雲,俠骨蓋世,才華驚天,浪漫過人。名作家倪匡說:「古龍熱愛朋友,酷嗜醇酒,迷戀美女,渴望快樂。」他以豐盛無比的創作力,寫出超過了一百部精采絕倫、風行天下的作品,開創武俠小說的新路,是現代武俠小說的一代巨匠。他是他筆下所有多姿多采的英雄人物的綜合。金庸則說:「古龍慷慨豪邁,跌蕩自如,變化多端,文如其人,且復多奇氣。」俱見對古龍惺惺相惜之情。

名人/編輯推薦

※【導讀推薦】
 精采紛呈,寓意深遠
──《七種武器:長生劍》導讀
資深文學評論家李榮德

《長生劍》發表於一九七一年,其時正是古龍創作巔峰時期。
《長生劍》是七種武器的第一種,《七種武器》是由《長生劍》、《孔雀翎》、《碧玉刀》、《霸王槍》、《多情環》、《離別鉤》、《七殺手》等中篇武俠小說組成,這七部書既可單獨成篇,又可連貫閱讀,可以稱之為系列武俠小說。
古龍寫七種武器,緣起於由出版人轉事寫作的于東樓先生。漢麟出版社負責人于東樓先生鑒於古龍先生為眾多稿約所累所困,連載遲遲不得交稿,建議其做中篇嘗試,其時于東樓正冥思新構,長生劍、孔雀翎等是其報出的連串新兵器名目,新名一出使古龍欣賞之極。于東樓作為一個出版家,慣為他人作嫁衣,於是拱手相送。
長生劍、孔雀翎等兵器名目經古龍之筆,立生光輝,遂有《七種武器》此題,《長生劍》此書。
武俠小說發展到了今天,古代傳統意義上的兵器,如刀、槍、劍、戟、棍、棒、槊、钂、斧、鉞、鏟、鈀、鞭、鉤、錘、叉、戈、矛(一說為刀、槍、劍、戟、矛、盾、弓、弩、斧、鉞、鞭、鉤、撾、殳、耙頭、叉、綿繩套索、白桿)上述這些古代兵器都已入籍,兵器譜所能列載的幾乎悉數網羅,即使非兵器類的民間生活用具,農工器具也都無不入行,漁樵耕讀的釣杆、魚網,勾索、扁擔,鋤、鐮、琴、棋、書、畫;女人的簪、釵、鐲、環,孩子的玩具、老人的拐杖,甚至花草樹葉,無不可以當兵器、暗器入武林之門。因此當兵器用老、用濫的時候,創造新的兵器是何等重要。
創造出一樣奇門兵刃,那怕僅僅是一個名字,對於武俠小說家來說,都是十分振奮的事,因為創造得好,新兵器本身就能增色許多,既不是套用別人存抄襲之嫌,又不是陷入傳統套路,使人感到是十八般兵器的變種,沒有新鮮感。新兵器的人格化,常常可以賦予人物新的人格力量,常常會形成一種新故事的內核,蘊含的是全新的因數。所以幾乎所有的武俠小說家都很看重新兵器的發明和創造。
無庸諱言,七種兵器給古龍一個創新的機會。
古龍在寫這部《長生劍》時,開始注重武俠小說的嬗變,也即他要脫出武俠小說單純消遣娛樂的窠臼,在他自己的小說中注入更多的理念,借摻入人生哲學,提高武俠小說的層次,確立它的思想價值和審美價值。
在長生劍中就體現了這種嬗變,從題目來看似是寫的劍,而實際上寫的是一種精神力量,那就是在逆境中仍能笑的勇氣,笑才能真正征服人心,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
讀者諸君可以從字裡行間得到這種精神感悟。

﹝編者陳曉林按:〈七種武器〉系列的每一篇,故事均獨立自足,且各具寓意,故均可分開閱讀。謹依古龍生前的囑託,將原本自成一體的《七殺手》列為第七篇,並略予點染、呼應,將「青龍會」引入該篇,以串連七個故事。另,《拳頭》原為《霸王槍》之衍生作品,因該篇中第二男主角「小馬」性格明朗可愛,古龍特為之另撰一個故事。既往出版者將《拳頭》列為第七種武器,其實只為湊數。
故而,此次整編〈古龍精品集〉,特依古龍生前的屬意,以《七殺手》為收束篇,而以《拳頭》為附錄。
又:「七種武器系列」故事各自獨立,不須規定先後順序。茲因兩篇收入一冊之編輯規劃所需,將《霸王槍》挪前至第一冊,而將《孔雀翎》移後入第二冊,特此說明。﹞


※【導讀推薦】
 完成轉折,另類創新
──《七種武器:霸王槍》導讀
資深文學評論家李榮德

在《霸王槍》中,古龍並不像以往那樣展示兵器的獨特風采,而仍是以兵器代表的精神,建構一個具有人格力量的人性武器,或者說是將人性的潛力依附於武器,將具象抽象化。這裏原先意義上的,只不過是一個載體,一個無實際內容的空殼。
這一個系列是古龍武俠發生重大轉折的關節,從《多情劍客無情劍》到《七種武器》是古龍武俠小說發生大轉折的關鍵時刻,他將武俠小說提高了一層次,創出了一番新意,他把人世間的種種情感推到了一個極致的地步,把各種類型的人物寫得玲瓏剔透。
七種武器表達的是不同人格力量的人性武器,《長生劍》代表的是樂觀者的笑的力量,在逆境中仍能笑的勇氣,以笑征服人心者,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孔雀翎》寫的是自信;《碧玉刀》寫的是誠實;《多情環》寫的是仇恨;而《霸王槍》則寫的是愛情,是愛心的精神力量;作者在書中這樣說:「無論多惡毒周密的計劃,都終究會失敗的,因為人世間還有一種更強大的力量存在。」「那就是人類的信心和愛心。」
《霸王槍》中的丁喜正是因為憑藉了這種力量,才會義無反顧,不顧一切地冒險。可以說小馬之無畏來自愛,丁喜之勇來自情。
而他的敵手正是不理解人世間親情會激發出無窮的力量,才會因此錯著而失敗。
有人認為,古龍在同時期完成的《天涯.明月.刀》的原序中寫過:「最近我的胃很不好,心情也不佳,所以除了維持《七種武器》和《陸小鳳》兩個連續性的故事外,已很久沒開新稿。」除了不適煩躁外,在古龍生命的這一時段中並沒有大的事情發生,生活一切平靜,文壇聲名奠立,此時,他亟思在創作風格上能有異於往昔的展布。表面上,《霸王槍》開篇似淡化了古龍固有的「氣」和「勢」,文氣並未直沖牛斗,文勢亦談不上磅礡,行文顯現「另類風情」,常會使讀者努力捕捉作家真意而不得。也許,古龍需要反思,哪些獲得了成功,哪些有欠缺。古龍寫完《霸王槍》以後,停了數年才續寫《離別鉤》,或者是因為《霸王槍》的「另類」呈現。
上述觀點不妨算作一家之言,我認為,《霸王槍》前半部是較為鬆散,直到第七章才開始緊湊起來。但這種鬆散大有歐風,國外有許多作品都以漫散之筆漸進,或展現風情,或展現環境,或展現親情,作較長的鋪墊,使主要事件漸露端倪。目的是一個,為了突顯文事正本,整個過程甚像畫家作畫,有的一上手就把主要的東西布於畫布,然後去添加樹木花草,有的先畫周邊,最後進入主題。
《霸王槍》的基調前鬆後緊,也許是《七種武器》其餘幾種各具風采和特色的緣故,所以遇到《霸王槍》前面幾章細流緩淌的寫法時,就有大失水準之憾。其實沈下心來細捫其脈,《霸王槍》難道不是又一種創新的手段?文如小舟漂流,始是平緩水勢,碧波蕩漾,繼而迴旋曲折,進而巨瀾湯湯,以平鋪淡入至斷崖跌宕成飛瀑,只有縱觀小說文脈之通篇流布才有整體的美感。

目次

◎長生劍
【導讀推薦】精采紛呈,寓意深遠
一 風雲客棧
二 天上白玉京
三 殺人金環
四 長夜未盡
五 殭屍
六 好亮的刀
七 衛天鷹的陰影
八 第一種武器

◎霸王槍
【導讀推薦】完成轉折,另類創新
一 落日照大旗
二 拳頭對拳頭
三 餓虎崗
四 王大小姐
五 奇變
六 六封信的秘密
七 這一條路
八 天才兇手

九 百里長青
十 解不開的結
十一 魔索
十二 大寶塔
十三 斷塔斷魂
十四 魂飛天外

書摘/試閱

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黃昏。
石板大街忽然出現了九個怪人,黃麻短衫,多耳麻鞋,左耳上懸著個碗大的金環,滿頭亂髮竟都是赤紅色的,火燄般披散在肩上。
這九個人有高有矮,有老有少,容貌雖然不同,臉上卻全都死人般木無表情,走起路來肩不動、膝不彎,也像是殭屍一樣。
他們慢慢的走過長街,只要他們經過之處,所有的聲音立刻全都停止,連孩子的哭聲都被嚇得突然停頓。
大街盡頭,一根三丈高的旗桿上,挑起了四盞斗大的燈籠。
朱紅的燈籠,漆黑的字。
「風雲客棧」。
九個赤髮黃衫的怪人,走到客棧門前,停下腳步,當先一人摘下了耳上金環,一揮手,「奪」的,釘在黑漆大門旁的石牆上。
火星四濺,金環竟嵌入石頭裡。
第二人左手扯起肩上一束赤髮,右掌輕輕一削,宛如刀鋒。
他將這束用掌緣割下來的赤髮,繫在金環上,九個人就又繼續往前走。
赤髮火燄般在風中飛捲,這九個人卻已消失在蒼茫的暮色裡。
就在這時,暮色中卻又馳來八匹健馬,馬蹄踏在石板大街上,如密雨敲窗,戰鼓雷鳴。
馬上人一色青布箭衣,青帕包頭,腳上搬尖灑鞋,繫著倒趕千層浪的綁腿,一個個全都是神情剽悍,身手矯捷。
八匹馬在風雲客棧門前飛馳而過,八個人同時一揮手。
刀光如閃電一般一亮,又是「奪」的一聲響,海碗般粗的旗桿上,已多了八柄雪亮的鋼刀。
刀柄猶在不停的顫動,柄上的紅綢刀衣「呼」的一聲捲起。
八匹馬卻已看不見了。
 
暮色更濃,大街上突又響起了一陣蹄聲,彷彿比那八騎馳來時更急更密。
但來的卻只有一匹馬。
一匹白馬,從頭到尾,看不到絲毫雜色,到了客棧門前,突然一聲長嘶,人立而起。
大家這才看清馬上的人,是個精赤著上身的虯髯大漢,一身黑肉就像是鐵打的。
這大漢收韁勒馬,看見了門側的金環赤髮,也看見了旗桿上的八把刀,突然冷笑了一聲,自馬鞍上一躍而下,左右雙手握住了兩條馬腿。
只聽他吐氣開聲,霹靂般一聲大吼,竟將這匹馬高高的舉了起來,送到門簷上。
白馬又一聲長嘶,馬鬃飛舞,四條腿卻似已釘在門簷上,動也不動。
虯髯大漢仰天一聲長笑,撒開大步,轉瞬間也已走得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匹白馬孤伶伶的站在暮雲西風裡,更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長街上已看不見人影,家家戶戶都閉上了門。
風雲客棧中也寂無人聲,本來住店的客人,看到這一枚金環、八柄鋼刀時,早已從後門溜了。那匹白馬卻還是動也不動的站在西風裡,就像是石頭雕成的。
這時靜寂的長街上,忽然又有個藍衫白襪,面容清癯的中年文士施施然走了過來,神情彷彿很悠閒,但一雙眸子裡卻閃著精光。
他背負著雙手,施施然走到客棧門前,抬頭看了一眼,長嘆道:「好馬!端的是好馬,只可惜主人無情,委曲你了。」他背負著的手突然一揚,長袖飛捲,帶起了一陣急風。
白馬受驚,又是一聲長嘶,從門簷上躍下。
這中年文士雙手一托,竟托住了馬腹,將這匹馬輕輕放在地上,拍了拍馬腹,道:「回去載你的主人來,就說這裡有好朋友在等著他。」
白馬竟似也懂得人意,立刻展開四蹄,飛馳而去。
中年文士隨手拔下了門側的金環,走入客棧,在旗桿上一敲。
八柄鋼刀立刻同時落了下來。
中年文士長袖又捲,已將這八柄刀捲在袖裡,沉聲道:「掌旗何在?」
客棧中突然掠出一條瘦小的人影,猿猴般爬上旗桿,一眨眼間人已在桿頭。
桿頭上立刻有一面大旗飛捲而出。
雪白的旗幟上,繡著條張牙舞爪的烏黑長龍,彷彿也將破雲飛去。


夜。
無星無月,雲暗風高。
院子裡卻是燈火通明,還擺著一桌酒。
中年文士正在曼聲低吟,自斟自飲,忽然舉起酒杯,對著院外一株大榕樹笑了笑,道:「久聞苗幫主有江海之量,既已來了,為何還不下來共飲一杯?」
榕樹濃蔭中,立刻也響起了一陣夜梟般的怪笑聲,一條人影箭一般射下來,落在地上,卻輕得像是四兩棉花。
這人獅鼻闊口,滿頭赤髮,耳垂卻戴著三枚金環,人已落下,金環還在不停的「叮噹」作響,正是赤髮幫的總瓢把子,「火燄神」苗燒天。
他的一雙眼睛裡,也彷彿有火燄在燃燒著,盯著這中年文士,沉聲道:「閣下可是青龍會中的公孫堂主?」
中年文士長身抱拳,道:「正是公孫靜。」
苗燒天夜梟般的笑聲又響了起來,大笑道:「果然不愧是青龍會的第一號人物,好亮的一雙招子。」
突聽馬蹄聲響,如密雨連珠般急馳而來。
苗燒天兩道火燄般的濃眉皺了皺,道:「小張三也來了,來得倒真不慢。」
馬蹄聲突然停頓,一人朗聲笑道:「青龍老大的約會,江湖中有誰敢來慢了的?」
朗笑聲中,一個人已越牆而入,一身雪白的急服勁裝,特地將衣襟敞開,露出堅實強壯的胸膛,卻比衣裳更白。
苗燒天一挑大拇指,哈哈大笑道:「好一個白馬小張三,幾年不見,你怎麼反倒愈長愈年輕,愈長愈漂亮了,老苗若有女兒,一定挑你做女婿。」
白馬張三淡淡道:「你就算有女兒,也沒有人敢要的。」
苗燒天瞪眼道:「為什麼?」
白馬張三道:「像閣下這副尊容,生出來的女兒也一定好不了哪兒去。」
苗燒天瞪著他,瞪了半天,道:「今天我們是專做買賣的,要打架也不必著急。」
白馬張三道:「要喝酒呢?」
苗燒天大笑道:「那就愈急愈好了,來,咱們哥兒倆先來敬公孫堂主三杯。」
公孫靜笑了笑,道:「在下酒量不好,不如還是讓在下先敬三位一杯。」
苗燒天又皺了皺眉,道:「三位?」
只聽對面屋脊上一人笑道:「河東赤髮、河西白馬既然都已來了,趙某怎敢來遲?」
苗燒天道:「太行趙一刀?」
他已用不著再等人回答。
他已看見了一柄雪亮的刀,快刀!
 
沒有刀鞘。
雪亮的刀就插在他的紅腰帶上。
青布箭衣,青帕包頭,一條腰帶布比苗燒天的頭髮還紅,恰巧和他血紅的刀衣相配。
公孫靜目光卻像是他的刀,刀一般從他們臉上刮過,緩緩道:「青龍會發出了十二張請帖,今夜卻只到了三位,還有九位莫非已不會來了?」
趙一刀道:「好,問得乾脆。」
公孫靜道:「三位不遠千里而來,當然不是來聽廢話的。」
趙一刀道:「的確不是。」
苗燒天獰笑道:「還有那九位客人,至少已有三位不會來了。」
趙一刀道:「是六位。」
苗燒天道:「青竹幫、鐵環門和太原李家來的人是我做了的。」
趙一刀道:「十二連環塢、長江水路,和辰州言家拳的三位朋友,半路上忽然得了怪病,頭痛如裂,所以……」
苗燒天道:「所以怎麼樣?」
趙一刀道:「他們的頭現在已不疼了。」
苗燒天道:「誰替他們治好了的?」
趙一刀道:「我。」
苗燒天道:「怎麼治的?」
趙一刀道:「我砍下了他們的腦袋。」
他淡淡的笑著道:「無論誰的頭被砍下來後,都不會再疼的。」
苗燒天大笑,道:「好法子,真痛快。」
白馬張三忽然道:「萬竹山莊和飛魚塘來的兩位前輩,只怕也不能來了。」
苗燒天道:「哦?」
白馬張三道:「他們都已睡著,而且睡得很深很沉。」
苗燒天道:「睡在哪裡?」
白馬張三道:「洞庭湖底。」
苗燒天大笑道:「妙極,那裡睡覺不但涼快,而且絕不會被人吵醒。」
白馬張三淡淡道:「我對武林前輩們,一向照顧得很周到的。」
趙一刀道:「該來的人,想必都已來了,卻不知青龍會的貨在哪裡?」
公孫靜微笑道:「好,問得乾脆。」
趙一刀道:「堂主專程請我們來,當然也不是為了要聽廢話的。」
公孫靜慢慢的點了點頭,道:「的確不是。」
趙一刀道:「堂主是不是想著先聽聽我們的價錢?」
公孫靜道:「現在還不急。」
趙一刀道:「還等什麼?」
公孫靜道:「這批貨我們得來不易,總希望出價的人多些,出的價才會高些。」
苗燒天瞪眼道:「堂主還要等人?」
公孫靜道:「莫忘記本堂還有九位客人要來,閣下卻只做掉了八位。」
苗燒天道:「還有一個人是誰?」
公孫靜笑了笑,道:「是個頭既不疼,也不會睡著的人。」
苗燒天冷笑道:「老實說,這批貨赤髮幫已勢在必得,無論再有什麼人來,也一樣沒用。」
白馬張三冷冷道:「青龍會做生意一向公道,只要赤髮幫的價錢高,這批貨自然歸赤髮幫。」
苗燒天厲聲道:「莫非你還想搶著出價?」
白馬張三道:「否則我為何要來?」
苗燒天霍然長身而起,瞪著他,耳上的金環又在叮叮作響。
突聽車轔馬嘶,一輛六匹馬拉的華麗大車,停在門外。
四個挺胸凸肚的彪形大漢,跨著車轅,一躍而下,躬身拉開了車門。
過了半晌,才有個面白無鬚,癡肥臃腫的白胖子,喘著氣從車廂裡出來,還沒有走到三步路,已累得氣喘如牛。
他身後還有個又高又瘦的黑衣人,像影子般緊緊跟著他,一張焦黃的臉,兩隻眼睛凹了下去,像是個癆病鬼,但腳步卻極輕健,腰上掛著對銀光閃閃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對弧形劍。
這種外門兵刃不但難練,而且打造也不容易,江湖中使這種兵刃的人一向不多,能使這種兵刃的,十個人中就有九個是高手。
苗燒天、趙一刀、白馬張三,三雙銳利的眼睛立刻盯在這對弧形劍上。
白馬張三皺了皺眉,沉聲道:「這人是誰?」
公孫靜道:「蘇州萬金堂的朱大少。」
白馬張三道:「他的保鏢呢?」
公孫靜微笑道:「恐怕他只是個保鏢的。」
白馬張三沉吟著,霍然轉向趙一刀,道:「他是不是從你那條路上來的?」
趙一刀道:「好像是。」
白馬張三道:「他的頭怎麼不疼?」
趙一刀道:「他就算頭疼,我也治不了。」
白馬張三道:「為什麼?」
趙一刀淡淡道:「他的頭太大了。」
 
朱大少已經坐下來,卻還是在不停的擦著汗,喘著氣。
他一共也只不過走了二三十步路,看來卻像是剛爬過七八座山似的。
那黑衣人也還是影子般貼在他身後,寸步不離。一雙鷹爪般乾枯瘦削的手,也始終未離開過腰畔的那對奇門弧形劍。
他深凹的漆黑眼睛裡,帶著種奇特的嘲弄之意,彷彿正在嘲笑著眼前這些人,為什麼要來白跑這麼一趟。
風雲客棧的燈籠在風中搖盪,苗燒天耳上的金環猶在叮噹發響。
白馬張三似乎覺得有些寒意,悄悄的將自己敞開的衣襟拉緊了些。
趙一刀卻在看著面前的酒杯沉思,心裡彷彿有個很大的難題要他來下決定。
沒有人說話,因為彼此之間都充滿敵意。
公孫靜卻顯然很欣賞他們這種敵意,長長的鬆了口氣,微笑著道:「四位縱不相識,想必也已彼此聞名,用不著我再引見了。」
苗燒天道:「的確用不著。」
白馬張三道:「我們本就不是來交朋友的。」
苗燒天斜眼盯著他,道:「就算本來是朋友,為了這批貨,也不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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