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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繁花‧慾罷不能(電子書)

追憶繁花‧慾罷不能(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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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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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李志超是跨媒體創作前輩,涉獵範圍廣闊,文字影像皆精通,更是名鬼才,風格獨特,可惜文字著作早已絕版,本書從他過往的文字作品精選出他最滿意之作,輯錄成一本作品集,有回顧他一生的況味。

李志超創作生涯豐富,由《號外》編輯到獨立藝術家,旅居過歐美各地,寫下不少厲害隨筆,他對西方藝術有極深認識,也與藝術家們有第一身接觸,這些成為了他的滋養。他的queertaste也是前無古人,還有對情色的看法,成長歷程也饒有趣味,經他的gaysensibility寫出來,令人引俊不禁,卻有反思。書中分前後兩冊,前部份是散文隨筆,與後背部份的大膽言情都市情愛小說作品,一起進行比讀,可看出他如何把兩者轉化。

書中特別附了圖輯,讓讀者了解這位口味獨特的創作人的點點滴滴,尤其在他因癌症逝世後,這本文集更具紀念價值。

作者簡介

李志超,曾任雜誌編輯、攝影、美術指導、導演,也是作家,曾出版多本著作。包括散文、小說。八、九十年代出版的隨筆和小說,有《愛死鐵塔》、《純淒時代》、《等待颶風》、《心之暗格》、《暗中殺人》、《妖夜回廊》、《心猿意馬》、《放火燒城》、《靈欲快車》、《暗夜機密》、《巴黎私生活》、《少年邪》、《男人標本》。

最近的作品《我和罕癌搏鬥》由皇冠出版。電影作品包括《心猿意馬》、《妖夜回廊》。他其中一部探討同志禁色關係的電影《妖夜迴廊》,由吳彥祖主演,參與過十多個影展,又獲金馬獎提名。近十年他在香港城市大學擔任學院教授,本年9月曾於城市學院舉辦攝影回顧展,同年10月因癌症病逝英國。

序 一場人生盛宴 鄧小宇

 

李志超離世前一段日子除了假城市大學舉辦一個大型個人攝影展覽之外,在文字創作方面也一直在籌備他的文集,不止一次在whatsapp和見面時叫我替他寫序。我翻查短訊記錄,在9月6號,應該是他攝影展開幕的翌日早上,我發訊恭賀他之後,他回覆寫着:「三聯會同我出結集,小説散文:),陳韻文今午來,你來聚多次呀,我結集有無好名?」跟着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又發出:「幫我寫多次序可以嗎?」

 

替書改名其實李志超才是專家,我早年兩本文集的名字《偏見與傲慢》,《女人就是女人》都是他自動請纓替我改的,所有人都覺得好正。通訊記錄沒見我有回覆,跟着個多星期後《號外》舊同事相約李志超飯聚,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席間他又提起寫序的事,我叫他發些文章先給我閱讀,感覺好像會有很多時間準備,不久又收到他的短訊説身體不適要返倫敦治理,之後發生的已是歷史。

 

他離世還沒一個月,三聯編輯已來電郵催交序了,三聯又怎知道李志超曾找我寫序呢?想不到他不聲不響原來已悄悄安排了一切。

 

因為趕着付印,我來不及細看小説部分,其實差不多每個故事之前,李志超都有補充一段文字,可以當作導讀,由作者親筆介紹,必然遠比我畫蛇更珍貴更inspiring吧。雖然我只是粗閱部分內容,已感到它們與本地一般的小説創作很不一樣,很多時李志超刻意把背景移到歐美各地,如果可以用「異色」去形容他的小説(其實他很多散文也如是),那個「異」起碼也有包括異國情調,這種世界性富國際色彩的小說,現時確不多見了。

 

散文部分編成五輯,最後一輯「心之暗格」裹的文章都是寫他與癌症搏鬥這些年的心路歷程,除了看到他的堅毅,及對生命的擁抱之外,他在心靈上、肉體上最孤獨最痛苦的時刻,竟有時仍用上輕鬆、幽默、自嘲的筆調,讀來更令人無限心酸。

 

我是從散文部分最後一篇,也可能是他向生命說再見的《其後》看起,然後反次序由尾讀回頭,竟另有一番感受,原來治癌症之前,李志超是有著十分充實的人生,他寫到他周遊列國,接觸多元文化,看美術展覽,前衛演出,拜訪仰慕的藝術家,還有他那一連串從簡單邂逅以至到刻骨銘心的感情生活。他早年出國留學,其間學習、兼職時各種趣事、奇遇,他和他家人(特別有兩篇寫到與父親的關係)的親情,以及最初他年少成長時的荒誕遭遇,摸索他未來路向的旅程,林林種種,是多麼豐富的一場人生盛宴。

 

然而這本《追憶繁花‧慾罷不能》帶給我最大的敔示,或者從李志超的言行中所樹立一個十分正面的榜樣來看,就是他這場盛宴,當中一切都是他憑自己努力單打獨鬥爭取得來的。我很記得多年前一位當年尚很年輕的同性戀朋友曾半自嘲的對我說:「和利智*一樣,我都是在噓聲中成長的。」他講的噓聲除了是社會上一些歧視之外,絕大部分其實是來自同性戀本身的小圈子,或許與其他的小圈子一樣,同性戀圈子對「自己人」都是充滿著勢利眼光、階級觀念,而所謂階級觀念並非基於財富,或甚麼修養,是完全以貌取人。對很多外觀欠缺賣點的同性戀者來說,確是要習慣遭白眼,受同僚排斥和嘲笑,是一條不好走的路,是現實的殘酷。在這方面看,上天從來確沒有給李志超甚麼武器,從他寫他成長期的文章可看到他早年試圖在文字上及行為上故意標奇立異去化解他的自卑,但再讀下去就慢慢察覺到他心智的成熟,他從沒有停下來等運到,永遠是把自己推到最盡頭,永遠是主動出擊挑戰命運,赤手空拳盡最大努力爭取他人生應得的光輝和風采,直至到最後一分鐘。

 

拿著這麼少結果得到這麼多,我希望同性戀者或非同性戀者也好,都能從李志超一生人身體力行中得到啟發:積極地、正面地、瀟灑地、驕傲地、無須抱歉地昂然闊步面對我們不公平的人生。

 

*拿年輕讀者可能不認識利智,她是1986年亞洲電視台的亞姐選美冠軍,當時她帶濃厚鄉音的廣東話令全港觀眾嘩然,跟著差不多每次亮相都被人報以強烈噓聲,但她沒有因此退縮,而公眾亦漸漸接受她。後來下嫁李連杰。

目次

006 一場人生盛宴/鄧小宇

008 寫作人生/李志超

 

prose 追憶繁花

Chapter 1 成長的荒謬

018 DEC‧24 虛無歲月

022 Growing up with sex

028 我的父親

032 Blood Pleasure

036 浴室之死

038 夜遊

040 Fragile

 

Chapter 2 慾望地圖

044 血的祭禮

046 白夜秋色

048 從紐約到倫敦

052 London Calling

054 Blood Pleasure(三十年後)

056 我的巴黎艷遇

058 巴黎春夢1987

060 帶父親吃法國菜

062 舊照情遷

064 重投紐約

068 一件小事

070 I Have Never Been to Me

 

Chapter 3 男人標本

076 似是故人來

078 教授這動物

080 占美的故事

082 拜訪偶像 Duane Michals

086 安東尼和大衛

090 惜別派對

092 把三島由紀夫交給張藝謀

 

Chapter 4 私生活的告白

100 這一個夜

102 別問我有沒有S&M

104 父子關係

106 除夕花香

108 矜貴上堂杉

110 默觀以忘情

112 退休「小香港」

114 再遇腹肌男

116 Sad足一程機

118 小說毒上身

120 暗紅閃光液體

122 在巴黎自殺

 

Chapter 5 心之暗格

126 再見不是永別

128 仲夏夜之末

130 化療讀哲學

132 出院即藝遊

134 心靈有了光

136 老調重彈

138 領洗也是一種緣份

140 傷逝的投影

142 最後一面

144 臨終看馬奈

146 暗夜行路

148 舊歡

150 其後

 

 

fiction 慾罷不能

012 故園霜降後

020 太空館法國電影

026 希望和慾望

032 心猿意馬

048 格哥力與貝提兒

058 對岸陽台

062 等待颶風

072 別人的假面

078 滑行伶仃洋

084 純棲時代

090 小心間諜

096 愛的灰燼

102 夜迴廊

書摘/試閱

成長的荒謬

 

DEC‧24 虛無歲月

回想這麼多年來,我只有過一個有意義的聖誕,中五時我在德望和華仁合辦的聖誕歌唱晚會中,在神父修女面前,高歌一曲《Do You Wanna Make Love》,台下有一個人喊:「你得唔得口架?」台上的我說:「唔得口架,你得就得啦!」唱完後谷神父警告我:「以後不准你再唱這種歌。上帝會懲罰你!」

 

So I was cursed.

 

從此我的聖誕蒙上一層陰影!

 

中六的聖誕前夕是我的第一次dating,藉口是交換notes,地點是窩打老道政府圖書館,見了面,我提議不如周圍行吓,於是我帶她走上那又幽靜又黑暗的何文田山道,但我們不約而同地停在一層有仲量行招牌出讓的別墅之前。

 

「那裏一層樓不知道要多少塊錢?」她問我。

 

我們隔着鐵絲網望着裏面的游泳池,我説:「四十幾萬啩!」她又提起她的姊姊在加拿大買了一幢兩層房子,前面是草地,後面是游泳池。

 

「我不懂得游泳。」我無奈地説。

 

我們又再漫無目的地繼續前行,結果來到愛民邨的大排檔,她説要請我吃魚蛋粉,我吃了一碗,她又説如果我肚餓可以叫多一碗,我説不。她埋了單。我們一起乘小巴返旺角,她去大角咀,我在先施下車,走入通菜街,聽到那些翻版卡式帶檔在播許冠傑的《十個女仔》。我貪便宜,在街口買了個電池閃光十字架。看見時間還早,又乘1A巴士去九龍公園自修室自修,坐了一會就關門了,只好逛完公園回家,原來那天是聖誕前夕,自修室提早收檔!

 

中七聖誕前夕那一天,我把前些時儲蓄好的七十九元掏出來,和一個死黨去 Spagetti House吃意大利薄餅,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吃pizza,我靜靜告訴他我想做導演,他問我為何不考電視藝員訓練班,我說我又想念港大。然後我們去倫敦戲院看《A Little Romance》,我並不想看這部電影,是他想看迫我買票看的。他還倚在我肩膊說:「玩埋今日我要專心鋤書考港大。」面對這個大限,那陣子的感受是世紀末前的縱容暢快。(結果他入了港大,我入唔到。)從戲院走出來,我以為他預備了下一個節目,他說沒有節目了,我也沒有餘錢,他建議回家,從此我們便分手,各走各路!我回家途中又經過裕華國貨公司門口,於是上了五樓文具部,給自己買了一副鬥獸棋!

 

兩年後,聖誕假期內,我終於懂得用錢來填補我心靈的空虛,那時候美麗華酒店樓下有一間Michel Rene服裝店,我也是用七十九元買了一條紫色的燈心絨褲,手裹拿著那沉甸甸的一大包服裝,想到這個聖誕節一定好充實吧!準可以穿來參加「突破」同仁的聖誕派對吧(那時候我短暫地入了「突破」)!經過倫敦戲院附近,竟然撞上我以前那個死黨扭著他的母親行街,我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不屑地揚長而去,不過走了沒多久,我停下來回頭望,他已經不見了,我恨不得把那包衣服掉在地上,跑到廁所裹哭!

 

我聖誕前夕最大的快感是看《號外》雜誌知道鍾叮噹或王愛明的聖誕跟我一樣寂寞地度過!We are in the same boat!

 

王愛明聖誕前夕和朋友途經太子道聖德肋撒教堂,本來想進裹面望彌撒,感受一下聖誕氣氛,誰知道四面都重重塞滿了人走不進去,結果自己獨個兒繼續沿太子道走去!我那天和王愛明提起,她說她早已忘記了。還問我在哪裹聽回來的,我告訴她後,她冒失的說是十年以前的事了。

 

還有,我知道賈思樂已經老到三十歲。

 

賈思樂小時候有一趟聖誕前夕,他的父母去了望彌撒,剩下他在家裹,他爬上閣樓向窗外望街,伸了頭出窗外,跟著整個人掉落街,也是別人告訴我的。

 

不過他們的聖誕前夕還有點奇情,而我自己的,唉!真虛無!

 

更無聊的是,聖誕期間,我不知道哪裹得來了——張Burger King漢堡包贈券,好像是購買服裝贈送的,12月31號到期,我於是花了四元五角車資去換那個七元五角的皇牌包!然後回家消夜。

 

但我發誓,我從沒有在新年除夕夜看「紅白歌唱大賽」。

 

為甚麼我不可以在聖誕前夕遇上白韻琴,或者趙世曾,甚至阿B、阿倫都好?但結果一次也遇不上,有一年我看報紙知道仙杜拉聖誕期間在新世界中心藍帶餐廳獻唱聖誕名曲,於是我走去那裹看看門外的大招牌證實一下,我只希望仙杜拉像孫泳恩或羅佩芝一樣,可以利用聖誕假期賺很多錢!所以我在大學期間,也不停地用聖誕節賺錢。最記得有一次在連卡佛大減價做臨時工,有個女顧客找不到心目中的顏色的皮喼,我叫她不要買。

 

但我也不是最虛無的一個,某年聖誕前夕,我在紅砌火車站遊遊蕩蕩,又撞上一個小學舊同學。

 

他請我回他在廟街的板間房坐。

 

我見遊遊蕩蕩反正無聊,便跟了他去。他真的住在廟街,而且他樓上樓下都住了許多那些女人,幸好,他是gay的。

 

而我也常常專程到那裹附近——買唱片!

 

回頭說我這個朋友。

 

修大專的時候,他讀電影,竟然愛上了他的教授。那位英俊的教授教了一年便回美國去了。人也走了,他沒有讀完便出來做場記。

 

他每年重複做一件事情,寄信去各大歐美電影學院拿新的入學冊子,包括許鞍華讀過的那間英國National Film School和方育平讀過的USC,還有那間徐克讀過在Texas的大學,但他並沒有足夠的錢去留學,於是他決定先做這樣的資料搜集。

 

他拿起那一疊圖文並茂的catalogue給我看,說:「幾抵,一元三角郵費換一本,每年都寄同一封信,換本咁厚嘅catalogue!」那個聖誕前夕,我們一起閱讀歐美各大學電影系資料,他一面拿出Benson & Hedges煙包問我抽不抽煙!我又問他借了幾本回家看,至今未還!

 

我問他是否真的想做導演。

 

他搖頭:「I have nothing to tell,人哋做導演有好多嘢想講!我無!」

 

他家裹連一個生果也沒有,我問他有沒有可樂,他遞給我一包橙色的粉末,我問他是甚麼?

 

「好飲口架!飲啦!」然後幫我撕開溶在水裹。

 

我認得那隻粉是屈臣氏有得賣的,以前我也喝過,是醫生給我的化痰素,像以前的汽水粉,當我問他是甚麼時,他說是毒藥!最好飲咗一齊死!我才不要死,但由於我知道是甚麼,我才夠膽飲!

 

他的電話應該是236525(照小學電話簿抄)。

 

但回到家後,我每一次想打電話找他,都不敢那麼做!我對他有點抗拒,我覺得他有點freak。

 

但我又覺個自己很假,扮正人君子。We are all lying in a freaky world。還說自己喜歡New York!我終於鼓起勇氣找他,或者因為我也freaky了一點吧!

 

他已經沒有做場記了。

 

他身邊只有些散工,例如在酒店餐廳內遞個即影即有相機埋嚟,問你要不要和你的朋友在這歡樂時光留下美好的一刻,有時幫人油灰水。最新的一份是替新起的滙豐銀行大廈刮男厠女厠的門牌圖案,足足用了一個星期六下午,賺了五百元之 後,我們在茶餐廳喝咖啡,那個侍應重複地問他多士搽奶油還是油占,他大罵:「搽藥膏啦你!」然後他吿訴我,最大的願望是有一日過馬路轉綠燈時,汽車沒有停下來,把他車死!

 

我附和着説:「Me too!」

 

May his wish be fulfilled this Christmas, Amen!

 

Growing up with sex

説實話,我對性是一無所知的,一無所知的原因是因為我媽媽沒有吿訴我,每次問爸爸他都叫我閉嘴,我只見我爸爸捏我媽媽的臉,並見過他們睡在同一張牀上,好像死去似的。而那張牀,小時候我在上面堆起被鋪築山洞,有一天我在山洞內發現了濕濕的紅色!

 

有次媽媽不在家,姨母來探訪,問我拿了一疊舊報紙入廁所,然後用報紙包起了些東西出來,問我垃圾桶在哪裏。我説我可以幫她掉,但她卻不要,我好奇起來,到垃圾桶去看個究竟,拆開一看,嘩!竟然是紅色的一堆白布,我吿訴媽媽阿姨在家裏嘔血!

 

終於有一人,電視播出了一種廣吿,那塊布和我見到的一模一樣。有了這種廣告後,性封閉下長大的男孩子都不忌諱了,用商品供求和價錢比較各種消費者的角度肆意談論,尤其是念中六經濟班的男生。而我的家庭也從用玉帛紙時代進入用高質產品的太空時代。

 

對於飄然、適妳意、樂而雅及絲花等各種牌了子,我最喜歡適妳意,因為是鄭裕玲用的;最不喜歡飄然,因為是孫泳恩用的。有一次媽媽叫我落樓下藥房買衛生巾,我自己出主意買了適妳意!藥房那個滿佈暗瘡的麻甩佬嘻嘻笑的説:「又嚟買衞生巾呀?」有一年母親生日,我送了兩盒衛生巾給她,費事她再叫我落樓買衛生巾。

 

關於尺寸的大小,我的所有知識都來自一本叫《你想知道而不敢問的性知識》的書。媽媽和我逛大會堂中文圖書展覽。我買了一套「小朋友叢書」,售貨員沒有零錢,媽媽便拾起了這本書,順便買埋!想不到,真想不到它竟然是我一生以來影響我最深的其中一本書,因為那是唯一一本我看過用最嚴格最科學最直接的角度去解釋我想知道而不明白的各種問題。不過當我看到chapter 8的時候,就是甚麼是「性交」那一章,被母親執牀時在我的枕頭下發現,沒收了。後來我發覺這本書已經不知所終!不過入了大學,有位教新聞寫作的老師竟然在office放了十幾本,在每個男生的央求下,每人借閱一本,我嘲笑那些同學,這本書我早在中三那年已經看過了。

 

中三那年,教Bio的太太去了醫院生孩子,一個十分洋化嚼香口糖的四眼妹來代課,雖然明明是教羊齒的繁殖法,我們卻捉弄她問她羊齒繁殖和人的繁殖是否很不同,有個同學嗲嗲地玩弄她問:「阿Miss,BB仔係點樣嚟口架?」那天,她穿了一條半截裙,嚼著香口糖,叉起大腿坐在老師椅上,嘩!竟然露出裙底春光,是粉紅色的,頓時全班喧嘩起來,她以為我們不想上課故意嘈吵來刺激她,她大聲喝道:「唔好以為我係實先生就好蝦喎!」

 

第二天,我們想把綠色的白箭香口膠放在椅上,箭嘴方面正確,好讓她看見有所警惕,但最後提出方案的同學卻臨陣退縮,把香口糖放在她的書頁中算了。不過這個女老師的「放蕩」行為,曾經一度引起我的好奇,究竟她是故意這樣做,還是無心的?如果是無心的,為甚麼她要穿粉紅色呀?雖然她在男校混了個多月便離開,我一直沒有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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