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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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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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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淮南道春意降臨,李明樓依舊與其他男子相偕出遊,
但有什麼已悄悄轉變了……
武鴉兒寄來的不再只是信,還有更多的一些什麼,
比如似乎要讓她見衣如見人的他穿過的衣服,
知她喜歡赤腳走動就送來黑乎乎的毛襪子,
她說因安東之戰生他氣而砸了他送的香,便送來新的。
甚至出門巡視,也不忘寄來自己編的草編小狗……
但這個人,卻註定再不到三年就要死了……

這個如她一般,過去不堪探究,
卻也一心看著未來,知道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要做什麼事,堅持走自己的路的她名義上的丈夫。
可就算他像昭王魯王那樣命不可改,還是要死去,
李明樓仍決定要親自守著這個人,
也許是為了到時能更好的接收他的兵馬和勢力,
也許是就像她信中對他說的──一家人,望相守。

探究過去,不如選擇未來。
她的父親身世可疑,他的父親無從得知,但那又如何?
他們不問過去,只問自己選擇要往哪裡去,成為怎樣的人。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書摘/試閱

第一章
春天來了時光就突然變快了。
杏花開了,梨花也開了,桃花一眨眼也開了,柳樹從霧濛濛變成了嫩枝條,大地上的草一夜之間變得綠油油。
每隔幾日李明樓就帶著連小君出外賞花玩樂。回到府衙後宅的李明樓也沒有休息,宋觀察使帶著厚厚的文書和一眾官員在等候,連小君也沒有離開,就坐在廳內陪著……
李明樓不在意也不讓他迴避,宋觀察使能怎麼辦?只能裝看不到,安慰自己以前姜亮劉范不也是這樣跟在夫人身邊,雖然醜了點。
熬過冬天的淮南道並不是就高枕無憂了,外邊還在打仗,淮南道的新兵兵力還遠遠不足,人口,民生,一件接一件。
白紗遮面的李明樓面容什麼樣,連小君看不到,他抬手打個哈欠,拉了拉李明樓的衣袖,李明樓回頭看他,滿廳的官員斜著眼看他。
「夫人辛苦了。」連小君對李明樓附耳道,「我不如夫人,我要去休息了。」
李明樓笑了笑點點頭,連小君施施然離開了,官員們裝作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他們,做一個標準的寵兒姿態。
連小君回到自己的住處,看到連小薔臉上搭著一塊紗巾,在花架下睡得攤開手腳。
連小君上前咿了聲:「米價降了三成。」
連小薔蹭的起來了,臉上的紗巾還沒掉眼也沒睜開,伸著手就喊:「誰降的?不商議就降價,還有沒有規矩!」
然後身子一歪被撞到地上。
連小君從他臉上拿過紗巾躺在藤床上。
連小薔在地上坐了會兒才回過神,先拍了拍心口,還好米價沒有真降了,再轉頭罵連小君:「你怎麼不陪夫人吃喝玩樂?你這麼快就失寵了?」
連小君不理會他的嘲笑,懶懶道:「吃喝玩樂好累啊。」
「吃喝玩樂還累?」連小薔嘿嘿一笑,「那你是不是羨慕我?」
像他這樣貌不驚人,在楚國夫人府上住著大家都好像沒看到。
連小君揭開紗巾看他一眼,又蓋上,「傻子才想長你這樣呢。」
連小薔跳腳呸了聲,「那累什麼累,你可真是恃寵而驕了。」
連小君透過紗巾看花架,透過花架看天,「做給別人看的吃喝玩樂當然累啊。」
連小薔聽懂了,抓住關鍵:「做給別人看?所以夫人根本不是喜歡你?」
連小君道:「夫人當然喜歡我。」他隔著紗巾摸了摸臉,「雖然不是因為臉。」
楚國夫人這次給足了他喜歡,這喜歡並不假,她為他做生意的才能折服而喜歡。
但這樣帶出去玩樂陪伴,展示的可不是對才能的喜歡,而是臉。
楚國夫人需要他的臉來給大家看,他當然不會拒絕,他就是來為夫人所用的,不管是因為才能還是因為臉。
而且夫人不僅僅是用他的臉。
「夫人很信任我,官府議事也讓我在場。」
雖然看起來是嬌寵陪伴離不開,但也是讓他看淮南道的兵馬民生所有事,官府官員們坐在一起拿出來說的可都不是外界看到的繁華,而是緊缺危急險要。這些都不是能讓外界民眾知道的,就像一個漂亮的美人,撕開錦繡衣衫,肌膚上有瘡有疔,美人的臉再美衣衫再精美,看到的人也會嚇跑的。
楚國夫人把淮南道撕開給他看,不是要嚇跑他,而是要讓他看清楚。
「看清楚淮南道是什麼樣,知己自明才能知道怎麼更好的做淮南道的生意。」
連小薔聽到這裡鬆口氣:「這要不是喜歡是什麼?這可是掏心窩的喜歡了。」
連小君搖頭:「這是坦誠的喜歡,但不是動心的喜歡,夫人看我還是沒有動心。我這麼美,夫人為什麼不動心呢?」
他起身坐起來,扯下紗巾,看著連小薔認真詢問。
「我應該先去看看韓旭,還是先去看看那個項南?」
連小薔將一把乾果扔他手裡,「你先去看看楚國夫人的丈夫吧!」

議事一直到了黃昏才散,李明樓按照習慣去跟武夫人吃飯,進了門見桌上擺好了飯,武夫人和金桔卻沒有坐在桌邊。
內室傳來笑聲。
「夫人,都督來信了。」侍童們解釋道。
李明樓有些驚訝。這次的信沒有送給她?竟然不知道消息。
「說是給老夫人的,元爺看過後讓人送來了。」金桔聞聲出來說道。
如果是給她的,就會直接送到她面前,給武夫人的,元吉檢查後就直接給武夫人了。
「夫人快來看。」金桔笑嘻嘻招手,「都督送了兩件衣服。」
衣服?李明樓走進去,見床上擺著衣服,武夫人坐在床邊伸手摩挲。
金桔走過去將衣服舉起在身前,她的個子矮,長長的衣服拖地。
這是一套白色的裡衣,袖口衣領有簡單但精美的花紋,沒什麼特別啊,元吉檢查過,也肯定沒有夾帶,花紋裡也不可能藏著暗語……李明樓端詳不解。
「都督說,讓老夫人看看他現在穿的衣服。」金桔說著信上的內容,「他現在穿的衣服料子很好,他過得很好,讓老夫人親手摸一摸放心。」
原來如此,李明樓微微一笑,武鴉兒還挺用心的。
金桔高舉著衣衫對婦人說話:「妳摸摸看,是不是料子很好?這麼好的料子做裡衣呢,那日常的吃穿用度肯定更好。」
盲眼婦人站起來一寸一寸的摸衣衫,臉上笑意盈盈,「是,好料子,好衣服。」
她從頭摸到底,摸到了拖在地上的褲腳。
「鴉兒長得好高了啊。」她感嘆又歡喜。
李明樓想了想,忍不住輕撫了一下頭頂,那天晚上她在他懷裡,好像只到胸口,的確很高啊。
因為收到武鴉兒的衣服,武夫人很高興,多吃了一碗飯,李明樓也很高興陪同多吃一碗,吃過飯三人又和侍童們玩棋子遊戲,直到掌燈金桔該服侍武夫人歇息才散。
李明樓要離開時,金桔喊住她,從衣架上拿下武鴉兒的衣裳塞給她,「夫人,這是妳的。」
李明樓看了眼坐在鏡前梳頭的婦人,「這是都督給老夫人的。」
金桔嘻嘻一笑:「兩件呢,這件是夫人的。」
李明樓愣了下,兩件?
「都督信上說給母親和夫人兩件衣裳看看。」金桔笑,伸手指著衣架,那裡還掛著一套,「那自然是老夫人一件,夫人一件。」
李明樓看衣架,又看婦人,婦人在鏡子前握著梳子回頭,散開的白髮如雪,她對李明樓一笑。
李明樓便也一笑,將衣服收起,「夫人,我明早要出門,就不陪妳吃飯了。」
婦人含笑點頭:「妳去忙吧。」

「你說武鴉兒送了兩件衣服?」
燈火搖曳的室內,姜名捻著短鬚問,神情肅重。
「你檢查仔細了嗎?」
元吉坐在一旁捏著醃豆子吃,道:「我當然查清楚了,沒有任何問題,還是穿過的舊衣服。」
姜名皺眉,「這人,真是莫名其妙,送衣服幹嘛?」
「我覺得他沒說謊,讓他娘看看,食住行看不到,衣服摸一摸。」元吉喝了一小口酒。
他很少飲酒,略飲一口解解乏,便推給姜名。
姜名咂了一口,「那只能說真是個孝子,雖然想法有點……」想不出該用什麼描述。
方二在一旁道:「婆婆媽媽。」
姜名點頭:「對。」
他將酒推給方二。
「送衣服?還是送舊衣服,這種事跟悲春傷秋聞風落淚差不多意思吧?小情小趣的,一個大男人。」
姜名哈哈笑,方二喝了口酒沒說話。
「他送了兩件衣服?」姜名又想到什麼,「所以還有小姐的一件?」
元吉再捏豆子扔嘴裡,道:「順手寫的,小姐要他的衣服做什麼?」

小童們將燈點亮放下一層層幔帳退了出去,李明樓散了髮,赤足坐在窗前,看著桌案上的衣服,有些想笑。
特意送來兩件,她又不像他母親,需要看這些而安心……
李明樓抿抿嘴,伸手捏了捏衣服,竟然有人會送日常穿的衣服……
她把這衣服拿回來做什麼?擺著看嗎?就像看到他本人?
念頭閃過,李明樓捏著衣服的手一頓,旋即鬆開收回來。
手放在膝頭,猶自隱隱發燙。

春雨淅淅瀝瀝,下雨就不用出門賞玩了,李明樓坐在窗前,竹簾捲起,手拄著下頷看雨打芭蕉,似乎看得入神又似乎出神。
元吉在廊下收起傘,小童接過雙手捧著。
「連公子呢?」元吉沒有進門,而是問。
小童指了指庭院。
揚州城的淮南道道衙比光州府府衙大得多,後衙裡亭臺樓閣小巧精美,此時小橋上有一人穿著琥珀衫,戴蓮花帽亭亭而立,恍若雨仙。
李明樓在窗邊向外看的話,景美人美如畫。
元吉則看不到美景,看到了別的意味,問小童:「夫人心情不好?」
不是一般的不好,連小君都沒有去說笑玩樂讓她開心,而是在外安靜的相陪。
小童搖搖頭:「沒有不好吧,夫人在想事情。」
小姐是經常想事情,有時候想的事情連他都不說,不是心情不好就好。元吉對小童示意,小童探頭向內喊了聲:「夫人,元爺來了。」
李明樓從芭蕉上收回視線,看著元吉走進來。
「余大人說錢還是大問題。」元吉也不問她想什麼,將余錢寫出的帳冊放下,「兵器鎧甲的耗費太大。」
李明樓看了眼帳冊嘆口氣,她沒想到這輩子會因為錢而上愁。
收復了淮南道,衛軍的庫房兵器營都到手,但因為大夏久無戰事,庫房裡的兵器鎧甲荒廢,再加上衛軍變成了叛軍,又大批的徵召新兵,征戰不休,兵器鎧甲耗費巨大。
不對,應該說李明樓不為錢上愁,是楚國夫人很上愁。
劍南道的庫房準備充足,劍南道的鐵礦也充足,但單靠韓旭無法供應她充足。
女人靠著情意哭哭鬧鬧,男人會捨得給一些金銀糧草,但涉及到大規模的金錢鐵器戰備,尤其是現在,這些相當於身家性命的東西,一般男人都會警惕,更何況韓旭這種男人。
別說男人,作為女人的她,先前跟武鴉兒能假作恩愛夫妻來往,但一涉及到兵馬,還不是立刻就毫不講情義。
現在嘛……
李明樓捏了捏手指。兵馬支援不是不可以,但還是要考慮一下的。
元吉看著李明樓。小姐是在想錢的事,還是又走神了?
他輕咳一聲,「實在不行就讓公子直接送吧,反正外界會認為是韓旭的手筆,不會猜到小姐的真實身分。」
至於韓旭懷疑的話也無所謂,他孤身一人在公子手中,這麼辛勞,累病了不能見人休養也是理所當然,難道還有人敢去劍南道探視嗎?
李明樓笑了,搖頭:「韓大人別的事也做得很好,暫時不用這麼對他。」
那這件事怎麼解決?
「一個韓旭是不夠用了,不過我現在也不只有一個韓旭了。」李明樓看向窗外,微微一笑,喊道:「小君。」
在小橋上佇立的連小君轉過頭,亦是微微一笑,雨霧退散。

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連小薔坐在廊下,面前擺著吃光的盤碗,拍拍肚子長嘆一聲。
連小君從外走進來聽到了,問:「為什麼嘆氣?有人欺負你嗎?」
連小薔沒顧上回答,有些緊張的反問:「誰要欺負我?」
雖然住在這人人放心的淮南道,在天降仙人的楚國夫人身邊,連小薔卻一直很緊張。這亂世根本沒有安穩的地方,到處都是妖魔鬼怪,楚國夫人……也不例外。
連小君道:「嫉妒我的人啊。他們不敢也捨不得欺負我,大概就只能欺負你出出氣吧。」
又在胡扯。連小薔呸了聲,緊張散去重新癱坐,「這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連小君一拍他的肩頭笑道:「想做生意了吧?走吧,我們這就出發。」
連小薔皺眉,「做了那麼多生意就換來這麼短時間的寵愛啊?你又要被趕出去當牛馬幹活了?」打量連小君,「我第一次認為你真的長得不怎麼樣,楚國夫人果然半點都不動心,一絲憐惜都沒有。」
連小君哈哈笑,在他身邊坐下,靠著柱子看精美的小院,「你錯了,這次不是我失寵,是韓旭失寵咯。」
韓旭?連小薔不解,興奮的坐起來,「怎麼怎麼快說說。」
「夫人讓我去跟韓旭做生意。」連小君道,微微一笑,「把韓旭當生意。」
連小薔大失所望,撇嘴,「那算什麼失寵,你在楚國夫人眼裡也一直都是生意嘛。」
「天下皆生意啊。」連小君道,「韓旭原來也不例外。」
韓旭也沒有比他有奇特之處。
適才楚國夫人問他知道她和韓旭的事吧,他說知道,夫人與韓大人同抗叛軍,生死之交,肝膽相照。
楚國夫人便道:「我千軍萬馬中救他,派人給錢護送他,是因為知道他這個人必然能成大事,我今日救他助他,他來日必然也能護我,沒想到如今需要他相助了,他竟然不樂意。」
連小君點頭贊同,楚國夫人的做法想法沒有任何問題。
就如同很多妻子對待丈夫,有錢出錢,沒錢的賢良淑德安家養宅,讓丈夫覓封侯建功立業,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夫榮妻貴。
就是生意而已。
付出換回報,理所當然合情合理,生死之交換不來肝膽相照,投出去的人情換不回利益,那這生意就是做砸了。
夫人把生意做砸了,就需要他來把損失挽救回來,這當然是韓旭失寵,他得寵了。
連小薔覺得這樣講似乎對但又哪裡不對,他撓撓頭,別人的事乾脆不想了,問與自己相關的:「那夫人讓你做什麼?」
說到這裡,眼前似乎有馬江的頭在骨碌碌的轉,轉得他脊背發寒。
馬江好歹是叛軍,韓旭可是朝廷大臣!
連小君道:「別擔心,夫人不要韓旭的人頭。夫人要的他不給,夫人就讓我去跟他做生意,買過來。」
連小薔鬆口氣,「那就好,做生意好,做生意好。」摸過桌上的美酒,一面送到嘴邊,一面想起什麼問:「夫人跟韓旭要什麼?」
連小君輕撫衣衫,道:「一半劍南道而已。」
連小薔一口美酒噴出來。
一半,劍南道,還而已?

「你是不是瘋了!」連小薔追進室內,揪住連小君,「不對,你一直都是瘋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連小君甩開他,解開衣衫,拿出行裝,「我當然知道。」
楚國夫人說韓旭不可靠,韓旭太小氣,如果沒有她就沒有韓旭如今掌控劍南道,結果韓旭不肯把劍南道分給她。
楚國夫人看著他,說小君你知道淮南道真實的情況,你知道我現在日子多麼艱難,你也知道我現在缺什麼,你就去找韓旭,去劍南道,把我需要的搬回來。
楚國夫人握住他的手,說淮南道接下來的生死存亡,我的生死存亡榮華富貴,就全靠你了。
「靠你個屁。」連小薔跳腳,「這是利用你。」
連小君將衣袍甩開,多好啊,他如今臉可利用,才能可利用,真是人生得意啊。
「得意?你這是去送死。」連小薔揪住連小君的衣袍,不讓他往身上穿,「這是劍南道,是劍南道啊!」
對於連氏來說,劍南道是死地!
「我們連氏淪落今日四分五裂,都是因為劍南道。」
「我們進入劍南道就是自投羅網,還哪來的做生意,搬空劍南道?」
「跟別的人,哪怕叛軍,都可以做生意,都可以談,但劍南道跟我們連家是仇人!」
聽到這裡,連小君將衣袍往身上一捲,連小薔被他帶過來,看到連小君閃閃發亮的眼。
「二哥,正因為是劍南道,才更要去。」他說道,看著連小薔,「你不想報仇嗎?」
連小薔一怔,報仇?
「劍南道已經不是以前的劍南道了。」連小君道,「李奉安死了,幼主當道,韓旭霸權,亂世無序,一頭猛獸倒在地上。」
他將衣袍再次一甩,甩開了連小薔,華麗的衣衫隨著他的旋轉飛揚,恍若五彩雲霞。
連小君將五彩雲霞披在身上,臉上閃爍著光芒。
「我們當然要上去狠狠的……」
他張口虛空一咬,啊嗚。

楚國夫人的馬車出現在大街上,立刻引起了民眾的圍觀。
扛著小孩的閒人,扛著貨籃的小販,店鋪裡的掌櫃,富戶世族採買的下人,紛紛湧過來。
「今天夫人去哪裡玩?」
「咿,車裡只坐了一個人啊。」
車是楚國夫人那輛華麗的馬車,四周簇擁的護衛也沒有減少,但車內的身影只有一個,透過幔帳立刻就分辨出不是楚國夫人,而是俊逸的公子。
「是連公子。」
「連公子一個人出去玩嗎?」
縱然沒有楚國夫人,大家也還跟上來,如今連小君是最接近楚國夫人的人。
「連公子去哪裡啊?」
「連公子今天想玩什麼?」
街上的人詢問著議論著猜測著,卻見馬車沒有出城,而是來到城中最大的一間酒樓。
酒樓的東家親自迎接連小君:「公子要的上等包廂宴席都準備好了。」
連小君點頭,「待會兒我揀出幾個好吃的,你們給夫人送去。」
東家高興得眼都笑沒了,「公子放心,廚子送過去給夫人做。」又恭維:「公子真體貼。」
連小君一笑,邁步入內。
酒樓不是馬車,門窗樓臺厚重看不穿,圍觀的民眾便散去了一半。餘下的有錢人則進去吃飯,雖然他們原本不想吃飯,但看到連小君在這裡,就覺得肚子有些餓,回去之後可以說我今天跟連小君吃了頓飯,再進一步就可以說和楚國夫人吃頓飯。
餘下沒錢以及不想糟蹋錢的則在門外坐著閒談:連小君為什麼來這裡吃飯?是夫人的飯不好吃嗎?連小君以前就常出來吃喝玩樂!連小君與韓旭誰美?連小君與白袍小將誰美?韓旭,白袍小將,連小君與武都督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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