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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行第五部02:異域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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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行第五部02:異域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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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披星戴月征西域,難纏小鬼成奇兵,夏潯怎抗盟軍倒戈、冤家報恩?
全台借閱率冠軍,華文讀者最愛追、最佩服的大神寫手唯有月關!

★ 國立台灣圖書館 2012 年借閱調查統計,月關系列更勝九把刀、莫仁,榮登榜首!
★ 金石堂 2012 年武俠歷史類暢銷小說排行榜 第一名
★ 起點中文網 2012 年書友收藏榜、VIP 收藏榜、作品盟主榜前十名
★ 起點中文網 2011 年讀者票選冠軍小說、Google 搜尋十大中文關鍵字
★ 起點中文網 2010 年讀者票選冠軍作家、累積點閱率突破 1800 萬人次

千錘萬鑿,能屈不伸;異域,異域化身威龍!

當初在圍剿海盜時認識的于仁,帶著才貌出眾的兒子于謙在國公府中暫住,于謙眸正神清、少年老成,卻與夏潯那群活潑好動的女孩們不太對盤,常常互相捉弄。某次,女孩們聯手欺負于謙,卻誤以為錯殺了他,唐賽兒戴罪潛逃,並在無意中掀起了另一場風波。

為了讓朱隸有個漂亮的臺階下,夏潯主動請纓西征,帶著三萬精銳浩蕩出發,一路上枕弋待旦、千錘萬鑿的魔鬼訓練,把軍容打造的井然有序,讓帶兵數十載的平羌侯宋晟對年輕的夏潯另眼相看,不過有「成吉思汗再世」之稱的西方大帝帖木兒,正也來勢洶洶的準備大挫大明精兵的威風。

夏潯以過來人的身分運籌乾坤,他知道來日必成大器的于謙雖然在毛頭小兒時就鋒芒畢露,但仍苦心勸導他寧成能屈能伸的一方名士,而非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英雄;他也清楚想在異域戰爭有所斬獲,得先了解當地宗教並為之所用,才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可能。名將俱從無名起,夏潯更專注於減少傷亡。

作者簡介

月關

中國東北部某間國有銀行二級分支行高級業務主管,但已在網路發表文章多年,為起點中文網白金作家,自稱其名出自「秦時明月漢時關」,取其中二字,簡稱「月關」,與酒徒、阿越並稱大陸三大新歷史小說名筆新秀,
作品有《回到明朝當王爺》、《大爭之世》、《一路彩虹》、《步步生蓮》、《狼神》。

中國大陸起點金鍵盤獎讀者票選冠軍作家
《錦衣夜行》一書在起點中文網所舉辦之「金鍵盤獎」中,以領先第二名整整一倍的優勢獲得讀者票選年度冠軍作品,粉絲追捧更勝《回到明朝當王爺》。作者也連續兩年獲得讀者票選第一、第二名作家,為目前大陸當紅的知名作家。

目次

第三十七章 雪上加霜
第三十八章 英雄少些好
第三十九章 石灰吟
第四十章 我做先鋒
第四十一章 將行路
第四十二章 選鋒、拉練
第四十三章 相逢又別多無奈
第四十四章 胳膊肘往裡拐
第四十五章 竊
第四十六章 大仙
第四十七章 麻雀
第四十八章 講義氣的小丫頭
第四十九章 甘涼境
第五十章 起風波
第五十一章 識英雄
第五十二章 懷春
第五十三章 緣
第五十四章 名將 第五十五章 先行
第五十六章 斬獲
第五十七章 入甕
第五十八章 埋伏
第五十九章 名將俱從無名起
第六十章 全殲
第六十一章 他來了!我來了!
第六十二章 飛天舞
第六十三章 蘇秦的嘴
第六十四章 陽關逢故人
第六十五章 故怨
第六十六章 諜中諜
第六十七章 義工
第六十八章 收割
第六十九章 烤鴨
第七十章 分贓
第七十一章 向遠方
第七十二章 機會

書摘/試閱

第三十八章 英雄少些好

夏潯在書房裡展開一張紙條,仔細看了許久,才將它點火引燃,看著它燒成灰燼,這才舉步出了書房。
一輛輛輕車已經在院子裡停得妥當,全家人都做好了出行的準備,今天一家人要去棲霞山看紅葉。
「怎麼,有事情嗎?」
茗兒妙眸凝睇,向他柔聲問道。夏潯微笑著搖頭,說道:「沒什麼,一點小事情而已,咱們出發吧!」
茗兒乖巧地點點頭,沒有再問,一家人上了車,便出門而去。
這些天,夏潯時常與家人出遊,帶著妻妾和兒女遊山玩水,盡享天倫之樂。在府上時,與幾位愛妻的恩愛纏綿也比平時頻繁了許多,就連蘇穎這樣熟透了的美人都有些吃不消他在榻上折騰的那股勁。

收集到越來越多的消息,讓夏潯覺得這等清閒自在的日子恐怕沒有幾天了,也許很快他就得再度離開京城,而這一次,與前幾番不同,他所面臨的事會更加兇險,更加莫測,因此他格外珍惜與親人團聚的日子。
這些想法他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他不知不覺間表露出來與往昔迥異的生活態度,其實幾位愛妻都已有所察覺,只是大家都沒有點破而已。
夏潯帶著一家人在棲霞山玩了一天,還抱著自己的小兒子漫步楓林,讓這小傢伙盡情欣賞了一番自然風光。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于仁父子以及唐賽兒。
楊家幾個女孩跟于謙不大對盤。小孩子嘛,本來男孩女孩就容易抱起團來對立,再加上楊家的幾個女孩活潑好動,于謙卻少年老成,兩下裡性格迥然不同,彼此就更加看不順眼了。於是在唐賽兒的帶領下,幾個小丫頭時不時就捉弄于謙一番。這種小孩子間無傷大雅的遊戲,夏潯和于仁都是一笑置之,並不理會。

遊遍棲霞山,返回金陵城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
天邊殘紅如血,漫天雲彩如染。
剛剛回府,恰好兩位僧人又連袂而來。其中一位就是古春和尚,另一位是他的好友三際和尚,三際和尚也是一位博學之士,他聽古春回去說起楊府有個神童,既好奇又不信,今天藉著有事要與輔國公通報的緣由,便也跟了來。
堂上坐定,大人們說話,小孩子早就撒丫子跑去庭院中玩了,只是于謙好靜,再加上常受幾個女娃捉弄,並不與她們一起,只在父親身旁站立,聽著幾個大人說話。
三際和尚瞧見他頭上梳著三髻,曉得必是前番古春大師那句戲語叫這童子改了髮型,便對于仁道:「前幾日聽古春大師提起過令公子,聽說他出口成對,才思敏捷,貧僧十分好奇,可以與他對個對子嗎?」

于仁笑道:「承蒙大師誇獎,小兒才學尚淺,偶爾應對,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這麼說也就是同意了,三際和尚便對于謙說道:「呵呵,老衲出一個上聯,請小秀才對上一對!」
他看看于謙頭上三髻,說道:「三角如鼓架!」
于謙聽了不禁暗惱,他這幾天常受幾個女孩捉弄,本著好男不跟女鬥的意思,于謙忍了,結果今天這個和尚做對子,居然又拿他的髮型做文章,真是豈有此理!這孩子脾氣上來,嘟著嘴回道:「一禿似擂槌!」
于仁臉色一變,立即呵斥道:「混帳!好生無禮!」
三際和尚能被道衍請來參與修書,自然也是個有道的高僧,哪會在乎這小兒的不遜之語?笑吟吟地阻止于仁道:「哎,令公子這對子挺工整的嘛,哈哈哈,好,那老衲再出一個上聯……」
他的手徐徐一劃拉,指過夏潯、于仁和古春大師,說道:「三尊大佛,坐獅坐象坐蓮花!」

這個上聯就沒有調侃于謙的意思了,而且三尊大佛,內有其父,這是十分尊敬的話,于謙可不敢再行無狀,略一沉吟,便道:「一介書生,攀鳳攀龍攀桂子!」
「妙!妙啊!」
古春和三際兩位出家人擊掌稱好。
堂上說笑一陣,又聊了諸多事務,後來等到送了兩位大師離開,于仁帶了于謙回返西廂客房,一進庭院,臉色就沉下來,對于謙斥道:「跪下!」
于謙在庭中當中跪好,于仁不悅地對他道:「你可知道為父為何罰你?」
于謙道:「是,兒子知道,兒子不該對三際大師不恭!」
「知道就好!跪在這好好反省反省!」
于仁把袖一拂,返回客房,于謙只好直挺挺地跪在院中受罰。
跪了一會兒,「吧嗒」一聲響,只覺衣角一沉,轉頭一看,一粒小石子滾動兩下,正落在衣袖邊上,于謙扭頭一瞧,只見牆頭露出兩張宜喜宜嗔的俏臉來,正是唐賽兒和思楊,兩人向他扮個鬼臉,于謙暗哼一聲,並不理會,扭過頭來跪著,一臉倔強。

思楊和唐賽兒撩扯半天,于謙只是不理,兩人也覺無趣,便想另尋旁的遊戲去,就在這時,夏潯漫步走過來,抬頭一看,只見思潯、思雨、思祺在牆頭下蹦啊蹦的,卻蹦不上去,思楊和唐賽兒兩個人腳蹬著磚縫,手扒著牆頭,正朝裡頭探頭探腦。
夏潯立即明白過來,這幾個小丫頭欺負于謙上了癮了,看這模樣一定又是來撩閒的。他又好氣又好笑,便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去,一直走到他們近前,才突然抬手,在她們兩個翹得高高的小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大聲喝道:「臭丫頭,妳們幹什麼呢?」
唐賽兒和思楊正聚精匯神的看著院內,被夏潯在屁股上一拍,又在耳邊這一喝,嚇得哎呀一聲,就從牆頭上跌下來,夏潯早有準備,兩個小傢伙一左一右,穩穩地落在他的懷裡。夏潯一臂撈住一個,故意做出兇相瞪著她們。
思楊一見是爹爹到了,有些驚恐,弱弱地叫了一聲:「爹!」

說來也怪,這唐賽兒天不怕地不怕,連她娘都對她頭疼的很,偏偏這淘氣娃子就是怕夏潯,或許是因為從小聽多了夏潯的事情,自家一場天大的災難又是被夏潯化解的,接著又受到夏潯的諸多幫助,雙方接觸多了,這個自打記事起就不曾見過生身父親的女孩,已不知不覺地產生了移情作用,把夏潯看成了自己的父親兼保護神的雙重角色,因此唯獨服他。
這小丫頭自幼受娘親寵愛,連她娘都不曾碰過她一指頭,哪能容得旁人欺侮,若換一個人打她這一巴掌,小屁股火辣辣的,又受了驚嚇,早就惱將起來,將她那神術祕法使出來,把人整個半死,可是一看是夏潯揍她屁股,唐賽兒不但不敢發火,反而比思楊還要害怕,怯生生地辯解道:「叔叔,我……我們只是跟他鬧著玩……」
夏潯哼了一聲,把她倆放到地上,板著臉道:「去!一邊玩去!于謙這孩子老實巴交的,妳們不要再欺負他,要不然,下次被我逮到了,一定把妳們打得屁股開花!」

唐賽兒低著頭聽訓,思楊卻不大怕他,夏潯一臉嚴肅的話,思楊並不往心裡去,只是吐了吐舌頭,伸手一拉唐賽兒,便跑開了。另外三個小丫頭也隨著一哄而散。
夏潯無奈地一笑,舉步推開了院門,一眼看見于謙正跪在院中,不覺便是一怔。
「起來吧!」
于謙直挺挺地跪著:「這是家父的懲罰,未得父親允許,于謙不敢抗命!」
夏潯搖搖頭,略一沉吟,又問道:「令尊罰你,你可服氣?」
于謙訝然看了他一眼,說道:「父教子,天經地義,于謙安敢怨懟?」
夏潯笑道:「不然,你這只是因為他是你的父親,並不是因為你理解了令尊的心意,你雖然心悅誠服,服的卻只是令尊的身分,而不是因為你明白了令尊想要告訴你的做人道理。于謙啊,其實無論是古春大師以你雙髻作對子,還是三際大師以你三髻做對子,都沒有羞辱你的意思,不過就是長輩和晚輩的戲謔之言。
而你呢?針鋒相對,又是『狗口何曾出象牙』,又是『一禿似擂槌』,這就是大大的不恭了。恃才傲物,這是你第一個錯;目無尊長,這是你第二個錯;輕重不分,這是你第三個錯。你仔細想想,令尊教訓你,可有道理?你現在還小,出言不知輕重,人家只是一笑置之,並不會計較。可是你這性子若不改,長大會怎麼樣?須知,剛極易折!」

于謙不服氣地道:「寧折不彎,才是英雄本色!」
夏潯耐心地解釋道:「寧折不彎也須分是什麼事情。做人、做事,都有一個底限,觸碰了你做人做事的底限,才應該堅持己見,並不是事無大小輕重,統統都要寧折不彎的。前方是刀山火海,你要到達彼岸,別無他途可走,自然要寧折不彎的,可是如果前方只是一個刀架、一個火堆,你只需繞小小一個彎就能過去,又何必非得撞上去呢?」
于謙聽到這裡,不禁沉思起來。
一番話,似乎也觸動了夏潯自己的心思,他負手而立,沉思半晌,才意味深長地道:「說到英雄,我倒希望你將來能成為一個國之幹臣,哪怕是一方名士,而不是一個大英雄!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國家多事,社稷動盪,遂有英雄。每一個英雄的誕生,都意味著正有不幸,英雄啊……這世上還是少一些英雄才好!」

第三十九章 石灰吟

「來了來了,他過來了!果然過來了,嘿嘿,賽兒姐,妳真好本事,居然真能把他誑出來!」
趴在草叢裡,盯著遠處走來的人影,思楊眉飛色舞,絲毫不管自己比唐賽兒還大了一歲,卻稱她為姐。
唐賽兒得意洋洋地道:「那當然,要擺弄這個傻小子還不容易,哼哼!不過……」
她突然有點心虛地道:「咱們這麼捉弄他,他不會向國公爺告狀吧?我怕……我怕……」
「唉呦,妳不用怕!」
思潯趕緊拍胸脯打包票:「賽兒姐姐,我爹爹其實可和善了,妳別看他瞪起眼來挺兇的,其實特別好說話。平時我娘要是想揍我們,我們就找爹爹去,他肯定護著我們。妳別看他那晚訓我們,我們在他面前都是裝著害怕的,爹爹才捨不得真打我們。」

唐賽兒嘟起小嘴道:「妳們是他女兒呀,我可不是!」
思楊道:「那就更不可能教訓妳啦,我爹可是管妳娘叫嫂夫人的,哪能欺負妳呢?好姐姐,幫我出了這口惡氣,以後有啥好吃的我都分妳一半,不!分妳一大半!妳可是我們的好大姐,不能不講義氣喔!」
一說到義氣,唐賽兒的胸脯就挺起來,堅定了決心道:「成!」她扭頭吩咐思雨和思祺:「別出聲喔,叫他生了警覺,唯妳們是問!」
兩個小傢伙忙不迭點頭,滿眼興奮。
前兩天那事發生後,夏潯順口對幾位愛妻提了提,于家父子是上門做客的,哪能這麼欺負人家,得管教著女兒。這可好,四個丫頭先是挨了大夫人茗兒一頓教訓,回頭又被自己老娘抓去打了屁股,把四個丫頭恨得牙癢癢的,這筆帳都算到了于謙頭上,四個人就央求唐賽兒出主意,整治他一頓出氣。

於是四人就到了這裡。楊家後宅裡還有很大一片空地,還沒來得及開發,地上原本有一個大坑,原來是建築房舍、亭閣、院牆時拌石灰的大坑,裡頭還有一腳深的石灰,下過幾場雨後,裡頭積水稍稍漫過了石灰,薄薄一層清水,幾個人就利用這現成的大坑巧作偽飾,上面鋪了樹根草莖。
要是由楊家四個丫頭來幹這活兒肯定十分明顯,一眼就叫人看出是個陷阱,可是出自唐賽兒這個行家之手,就算夏潯來了,也根本看不出絲毫異樣。
于謙接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向我爹爹告狀,你是卑鄙小人!有本事到後宅一較高下,誰輸了再告狀,誰是小狗!」
字條是唐賽兒口授,思楊寫的,唐賽兒年紀雖小,心眼可多,識人的本事更是不差,她已經看出于謙這小子,傲!性格清高,脾氣高傲,你說別的,他可能不理你,你說他是卑鄙小人,他是一定會來和你理論個高下的,果然,于謙氣鼓鼓地來了。

於是,他就一腳踏上去,一頭栽進去,掉到了石灰坑裡。
幾個丫頭哈哈大笑,興高采烈地跑到石灰坑旁,那石灰早浸了水,已經不會炙傷皮膚了,因為下面是石灰層,還挺鬆軟,于謙倒是沒有摔傷,不過一頭一臉加上衣服,全被石灰染白了,他伸手一抹臉上的水,那張小白臉更是白得一塌糊塗。
五個小丫頭看見他頭髮、臉面一片白的狼狽相,只樂得前仰後合。
于謙這才知道中計,他站在水坑裡,一身狼狽,卻不願叫這幾個小丫頭得意,他又抹一把臉上的石灰,高高昂起頭來,一首詩便傲然出口:「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思楊、思潯雖然淘氣,可是楊家自幼就請名師教習她們學問,這見識並不凡,一聽他出口成章,詩詞吟來壯志凌雲、充滿義無反顧的氣魄,竟然忘了訕笑於他。
夏潯若在這裡也許也會嚇一跳,他知道自己小時候上學時就背過的這首《石灰吟》是于謙少年時創作的一首明志詩,可他並不知道,這首明志詩竟是誕生在一個石灰坑裡,敢情人家于少保當年吟這首詩,並不是小小少年便胸懷天下,人家小帥哥只不過是在幾個小妞面前裝酷而已……

「關於兵卒,確實是個問題!」
謹身殿上,徐景昌面色凝重地道。
近幾日,朝堂上議論的都是西域即將到來的戰爭,事情已經傳開,平時無需上朝的勳戚功臣人家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朱棣更是朝上朝下,緊鑼密鼓地做著安排。精神上,他非常鄙視帖木兒,但是對氣勢洶洶而來的帖木兒,他並沒有在行動上輕忽大意。
徐景昌道:「甘、涼軍士,多為藏、番、羌、苗諸族,其中尤以蒙、回兩族最多,不僅軍隊中這兩族的士兵最多,當地的百姓也以這兩族最多,而帖木兒打得是蒙古人的旗號,又是信奉伊斯蘭教的,在這些士兵和百姓當中,很有號召力。
平羌將軍宋晟以前就送回過消息,回回行賈京師,途經甘涼時,甘涼軍士對他們都非常禮敬,有時這些回回商賈挾帶私貨不好通關,他們就私開關門,送他們出境。宋晟還發現,商賈中有異域奸細,有些軍士甚至分文好處不取,主動向他們洩漏邊務。」

說到這裡,徐景昌苦笑一聲,對朱棣道:「皇上,這樣的人,不要說指望他們勇敢作戰了,就算消極怠戰都算是好的,其中許多兵士,一旦帖木兒大軍兵臨城下就要臨陣倒戈的。嘉峪關雖然雄險,但裡頭靠這樣的兵守著,恐怕會一戰而克,難以堅守。何況,從現在傳來的消息看,帖木兒的奸細已經祕密混入當地,開始鼓動人心了。」
「令御史前往甘涼,嚴肅軍紀,命宋晟嚴束之,特殊不可靠者,調離雄關險隘!」
朱棣沉聲說著,他也知道這事說來容易,辦到卻難。甘涼一帶有許多軍團是歸附部落直接轉化的衛所,漢人軍隊中,也多是從當地軍戶直接徵兵的,當地漢人大多信奉回教,不要說其他少數民族了,就是這些信奉回教的漢人,到時候能否堅定意志也是未知數。
朱棣擰著濃黑的眉毛,盯著那幅巨大的地圖,問道:「如果甘涼不可守,我們可以在什麼地方與之決戰?」

徐景昌道:「臣與兵部暨五軍都督府諸位大人合議,認為如果甘涼失守,帖木兒的大軍必定長驅直入,一舉佔領陝西、甘南、寧夏,我們的二線部隊,可以集結於河南一帶,與之展開決戰。如果我們獲勝,就可以趁勝追擊,收復失地,把他們趕回去!如果失敗,那麼……」
徐景昌長長地吸了口氣,手指點在淮河上,艱澀地道:「恐怕,我們就得在這裡布下第三道防線,再決勝負了!」
朱棣沉聲道:「陝甘一帶,現在駐軍約十五萬人,分駐在各處堡寨,如果被動迎敵,可能會被帖木兒分割包圍,各個擊破!另外,陝甘軍隊中,有些兵卒不甚可靠,一旦開關降敵,則關隘險峻,亦不可恃!」
他站起身來,在大殿上踱著步子,沉思半晌,突然止步,凜然道:「吩咐下去,將山西、四川、河南都司二十萬兵調往陝甘,陝甘軍隊屯守堡寨,由山西、四川、河南三司兵馬二十萬人陳兵最前線,主動尋敵決戰!」
徐景昌聽了吃驚地道:「皇上,這樣太冒險了,二線空虛,一旦被敵突破,後果不堪設想。再者,抽調山西兵馬,一旦瓦剌起了野心……,皇上,雖然瓦剌向咱們通風報信,可狼子野心,反覆無常……」

朱棣聽了也不覺猶豫起來,遲疑片刻,沉聲道:「不錯,雖然在帖木兒和我大明之間,瓦剌選擇了我們,不過,狼子野心,的確不可不防。山西都司的兵不動,朕御駕親征,將京營兵馬帶出去!」
徐景昌一聽更暈了,隨著近來搜集掌握的情報,有關帖木兒帝國的一些消息、傳聞,陸續被朝廷掌握,那帖木兒在西方的戰績實在是太輝煌了,儼然就是成吉思汗再世,皇帝豈能輕易親征?如果換個將領,敗了也就敗了,大明馬上可以組織兵馬再戰,如果是皇帝親征卻大敗而歸,甚或有個三長兩短,那就連挽回敗勢的機會都沒有了。
徐景昌及幾位武將連忙苦勸,朱棣霍地站起,拳頭往案上一砸,毅然說道:「這場仗要在外面打,不能把狼放進來禍害俺的江山和子民!既然別人守不住,朕就親自去,禦敵於國門之外!」
徐景昌滿頭大汗,連聲道:「皇上,甘肅總兵官、平羌將軍宋晟久鎮甘涼,番戎慴伏,兵威及於西域,有宋老將軍鎮守西域,足矣,何不令宋老將軍統帥諸部呢?陛下親征,這可萬萬使不得!」

朱棣嘆道:「宋晟年邁,身體不好,已多次上書請求卸任回京,只因朕手上沒有合適的將領鎮守西域,所以一直不允,唉!如今讓他獨領諸軍,朕放心不下呀!」
朱棣這話倒不是矯情,他是真的無人可用了。當初他起兵之日,麾下名將著實不少,但是到了此時,張玉、朱能、王真、陳亨、譚淵這些名將都已身故,丘福坐鎮北京,北扼韃靼,西控瓦剌,也無法輕易離不開,至於劉才、陳珪、鄭亨、孟善、火真諸將皆為一勇之夫。
這些是他的嫡系,在他靖難之後陸續歸附的諸將呢?徐輝祖、耿炳文無疑是有資格掛帥的,徐輝祖可攻可守,絕對是當世良將,問題是這個人用不起,他也不敢用,把大軍交給徐輝祖遠赴西域,誰知道他會不會大旗一捲就殺回來了?
耿炳文作戰善守,叫他去守西域,足以把西域打造成銅牆鐵壁,讓帖木兒鎩羽而歸。奈何他也已經死了,縱然他還活著,也跟徐輝祖一樣,根本不敢用,此外還有一個盛庸,打仗也不錯,如今也被彈劾自盡了。剩下的降將中,平安、何福、顧成雖然都號稱宿將,問題是這些人都只是善戰,叫他們依著吩咐,領一路人馬出戰,絕對沒有問題;叫他們掛帥掌印,調兵遣將,說實在的,真是難堪重任。

朱棣難道不知道親征失利的後果嗎?他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就在這時,木恩踮著腳尖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一副想進來又不敢的樣子。
朱棣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什麼事?」
木恩連忙道:「皇上,輔國公楊旭求見!」

朱棣無大將可用的窘況,夏潯心知肚明。其實在他心裡,一直存著一個疑惑,那就是:帖木兒東征,到底會不會死在半路上?如果是剛到大明時代的他,或可一口咬定,但現在經歷過這麼多事,其中許多事已經發生變化,所以他現在已經無法確定了。
確定不了,就不敢冒險。如果大明這邊真的不做準備,而帖木兒又生龍活虎地殺到了陝甘,那就是一場無法估量的大浩劫。
然而大明現在的大工程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這邊如臨大敵的調兵遣將,在沿邊築堡壘、修城牆,屯大軍於此嚴陣以待,結果帖木兒當真死在半路上,光是準備工作就得耗費多少錢糧?大明國力縱然禁得起這麼折騰,可是百姓們肩上的擔子就必然重了許多。

他派人調查了許久,已經掌握了比朝廷更詳細的帖木兒大軍情報,但是對帖木兒的健康情況卻始終沒有準確的消息,夏潯很清楚,帖木兒東征的消息既已傳來,皇帝必然會提早做準備。他這個連襟,骨子裡是個非常驕傲的人,上次他拂逆了朱棣,這一回他不開口,朱棣寧可御駕親征,也不會自降身段請他出馬。
要把主動權盡可能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盡可能在消耗最少的情況下,做好西域備戰,那他楊旭就得主動請纓,肩負起這個責任。
於是,夏潯毛遂自薦來了!
他很清楚,這件差使辦好了對他個人前程而言只是錦上添花,辦砸了卻有身敗名裂之虞,但他還是來了。只因為,他也是大明的一份子,他受著無數百姓的奉揚,他應該為百姓們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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