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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之輪12:末日風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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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之輪12:末日風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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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創下奇幻小說銷售三千萬冊奇蹟
羅伯特‧喬丹&布蘭登‧山德森攜手打造
最偉大的奇幻史詩系列「時光之輪」系列作第十二部

這是光與闇對立的世界 善與惡進行著永無止盡的爭戰
這是時光之輪編織的世界 一部最偉大的奇幻史詩鉅作
我們永遠悼念已逝的作者羅伯特‧喬丹
但傳奇不死,我們期待布蘭登‧山德森接續傳奇

蘭德‧亞瑟——轉生真龍,他竭盡全力,
想要統一早已破碎凌亂的人類諸國,要為最後之戰做好準備。
他試圖與霄辰人達成停戰的協定,哪怕只是暫時性質的,
只求能減慢霄辰帝國向北進逼的步伐。
而恰在此時,他的朋友們卻驚恐地發現,闇影似乎正在轉生真龍的心中增長。
艾雯‧艾威爾,這位叛逆兩儀師的玉座成為了白塔的俘虜,
在白塔歷史上少有的暴君控制下備受欺凌。

但她以不屈的精神和巧妙的手腕,逐漸在四分五裂的白塔中樹立起威信。
使那些心中充滿猜疑與絕望的兩儀師們,開始在暗中視她為白塔真正的領袖。
直到霄辰人對白塔發動攻擊,艾雯的戰鬥證明了兩儀師的勇氣,
而她能否取勝,將決定白塔和整個世界的未來。
末日戰爭——最後之戰已經迫在眉睫,然而世界依舊紛亂,人類卻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暢銷書「迷霧之子」作者布蘭登‧山德森續寫首作。創下空前銷售佳績——
‧2009年10月出版「時光之輪」接班作《時光之輪12:末日風暴》,打敗丹布朗新書《失落的符號》,空降紐約時報排行榜冠軍!
‧續寫「時光之輪」至今,本本出版皆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榜冠軍
‧亞馬遜讀者五顆星大好評,盛讚「這是我讀過最精采的一集!」

【續寫緣由】
《時光之輪》系列的最後一卷《光之回憶》在羅伯特‧喬丹於2007年去世之前尚未最終完成。於是,喬丹夫人,也就是《時光之輪》的編輯Harriet McDougal女士,決定由《紐約時報》最暢銷作者布蘭登‧山德森(Brandon Sanderson,其代表作為《迷霧之子》三部曲)來完成這部巨著。因為《時光之輪》最終章的內容過於宏大龐雜,無法用一本書盡行衍述,所以奇幻基地在此首先榮幸地推出《時光之輪》終章三部曲的第一部《末日風暴》。羅伯特‧喬丹在生前為時光之輪世界以及其中眾多人物設置的精彩結局將從此書開始,逐一展現在讀者面前。預言中的末日戰爭降臨人間,蘭德‧亞瑟將與闇帝展開正面對決。人類與闇影的戰爭,一段從二十年前開始的旅程都將在這最後的三部曲中結束。《時光之輪》,我們這個時代超凡絕倫的奇幻史詩也將最終畫上句點。

作者簡介

羅伯特‧喬丹Robert Jordan

出生於1948年,家鄉是南卡羅萊納州的查爾斯頓市。他現在與他的妻子共同住在一幢1797年建成的房子裡。他在四歲的時候開始自學閱讀,期間還有一位十二歲的兄長不時給予他一些指點。等到他五歲的時候,馬克.吐溫和懦勒.凡爾納的作品深深地迷住了他。他畢業於南卡羅萊納的軍納The Citadel,並獲得了物理學學位。他曾經兩度在駐越南美軍中服役,獲得了卓越飛行十字章、V字銅星章各兩枚越南勇敢十字章。身為一位歷史愛好者,他還撰寫了許多舞蹈和戲劇相關的評論。他喜愛狩獵、捕魚和航海等戶外運動,以及紙牌、象棋、桌球和菸斗收集等室內活動。他從1977年開始寫作,立志要寫到生命結束才會停筆。

令人遺憾的是,羅伯特‧喬丹於2008年9月16日因罕見疾病逝世,留下「時光之輪」最終部的筆記與手稿。他的遺孀指定奇幻界新星作家布蘭登‧山德森(Brandon Sanderson)接手完成。這位天才作家為「時光之輪」的終曲所寫的作品《光之回憶》,一出版即空降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一度擊敗丹‧布朗,不負羅伯特‧喬丹書迷的厚望。

布蘭登.山德森Brandon Sanderson

西元1975年生於美國內布拉斯加州首府林肯。15歲時進書店見到奇幻大師羅伯特.喬丹的暢銷經典鉅作《時光之輪1:世界之眼》,從此成為書迷,並立志寫作要向大師看齊。

2005年,首部小說《諸神之城:伊嵐翠》付梓,隨即獲得《浪漫時代》奇幻史詩大獎,並連續入選2006、2007美國科奇幻地位最高的新人獎項--約翰.坎伯新人獎,之後陸續寫下「迷霧之子」三部曲、「邪惡圖書館」系列、《破戰者》等書,被各大書評給與高度評價,更讓喬丹大師指定他為「時光之輪」完結篇的接班人選!

2009年10月出版「時光之輪」系列接班作《末日風暴》,打敗丹.布朗新書《失落的符號》,空降紐約時報排行榜冠軍。
2010年2月「迷霧之子」三部曲陸續在台出版,以其華麗精采又節奏輕快的內容,破除一般讀者對於奇幻小說設定繁複,閱讀門檻高的類型限制,掀起奇幻小說大眾化熱潮,創造全系列銷售十五萬冊佳績!

2012年2月,籌思規畫超過十年的壯闊長篇鉅作「颶光典籍」系列首部曲《王者之路》推出,超越了「迷霧之子」系列成就,讓評論家和讀者們紛紛驚呼他為「邪惡的天才」!
2013年6月,在原出版社、電玩商等各方同意下,集結了以參訪台灣故宮激發靈感的全新創作〈皇帝魂〉,與其他四篇奇、科幻傑作推出全球唯一《皇帝魂:布蘭登.山德森精選集》。〈皇帝魂〉不僅獲得知名大獎「雨果獎」提名肯定,內容更帶有濃厚的東方色彩,將再次顛覆讀者對奇幻小說的認知!
目前任教於楊百翰大學,現居猶他州的歐瑞市,正積極埋頭創作「颶光典籍」二部曲。

著作:《諸神之城:伊嵐翠》、「迷霧之子」系列、「邪惡圖書館」系列、《破戰者》、「颶光典籍」系列首部曲《王者之路》、《皇帝魂:布蘭登.山德森精選集》。

譯者簡介
李鐳

1978年生。北京大學化學系畢業。
翻譯小說《光芒之池:迷斯卓諾的遺跡》、《血脈》、《破曉之路》。
撰寫小說《複秦記》。在《大衆網路報》上闢有「看奇幻,學英文」專欄。
完成遊戲《格拉蘇:巨龍的遺贈》、《魔法門:英雄無敵4》情節文本和名詞總表的中文化。
於2002年秋糾集各路奇幻妖魔,組建「雪虹冰語工作室」,致力於將意義不明的魔法文字及異族文字轉換爲通用語。
近來曾主持《戰錘Online》和《魔獸世界》等網路遊戲的大陸版翻譯工作。

序言

二○○七年十一月,我接到了一通會永遠改變我的人生的電話。Harriet McDougal,羅伯特.喬丹的妻子和最後一任編輯在電話中詢問我,是否願意完成「時光之輪」系列的最後一部分。
如果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喬丹先生已經過世了,那麼我只能痛苦地成為帶給你這個噩耗的人。我還記得,當我在二○○七年九月十六日無聊地瀏覽網頁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已經去世時的感受。那時,我完全驚呆了,隨後便是無比的沮喪和哀傷。那個神奇的人,是在我的寫作生涯中如同英雄一般存在的前輩,而他就這樣走了。突然之間,整個世界彷彿都完全不一樣了。

我在一九九○年第一次打開了《世界之眼》。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奇幻迷,正在我家附近的社區書店尋找新書。我立刻就被那本書深深吸引了,隨後就是對《大狩獵》急不可耐的期盼。數年之後,我已經將這套書讀了許多遍。每當「時光之輪」系列的新書出版,我都會將它從頭到尾再看一遍。歲月匆匆,我在一邊長大的同時,也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名奇幻作者。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時光之輪」的影響。但我從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會接到Harriet夫人的電話。這完全讓我大吃一驚。我不敢得到這樣的機會,甚至不敢去問一下。但是,當Harriet向我提出要求的時候,我立刻就答應了。我喜愛這個故事,遠超過任何其他故事。這部書中的許多人物,就好像從我少年時一直陪伴我長大的老朋友。

我不可能取代羅伯特.喬丹。沒有人能把故事寫得像他一樣好。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幸運的是,他給他的妻子和助手們留下了許多許多筆記、綱要、已完成的情節描寫和口述的故事闡述。在他過世以前,他請求Harriet夫人尋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為他的讀者們完成這個故事。他非常喜愛你們。在他生命中的最後幾個星期,他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口述這個故事最後一卷的每一個情節。這就是我們即將看到的《光之回憶》(編注:時光之輪最後一集原先設定只有一卷)。
十八個月之後,我們終於完成了。喬丹先生承諾過,「時光之輪」的最後一集將是一部內容豐富的大書,但他留下的故事內容是如此豐富宏大,足有之前「時光之輪」每一集的三倍之多。於是,Harriet和Tor出版社做出決定,將《光之回憶》拆分成三卷。我們在這一部分的故事中找到了一些非常理想的切分點,從而讓這三集都有了一個令人滿意的結尾。所以,你可以將《末日風暴》當做時光系列終結篇三部的起始,也可以將它看做「時光之輪」系列的第十二部,這兩種看法都是正確的(編注:第十三部中文版書名為《午夜高塔》,第十四部為《光之回憶》)。

在寫這篇序言的時候,我已經將「時光之輪」系列終結篇第二部的撰寫工作完成近半。我們正在以合理的速度盡快完成這個系列的終章。你們在將近二十年以前就已經得到承諾,會知道時光之輪世界和其中諸多人物最終的命運。我們不想讓你們再等待太久了(喬丹先生在過世以前親筆寫下了這個故事的結尾。我讀過它以後,覺得它簡直是太棒了)。我並沒有試圖效仿喬丹先生的風格,而是以我自己的風格來努力衍述時光之輪的故事。我的目標就是以最真實的筆觸來表現這個世界中所有人物的靈魂。這個故事的大部分情節是羅伯特.喬丹創造的,但其中的很多文字描寫是出自於我的筆法。你也可以將這三部最終章看做一位新的導演在不改動演員和台詞的前提下,對於一部電影中某些場景的演繹。

但這真是一個規模宏大的專案,我還需要時間來將它完成。我懇求你們再耐心等待一、兩年,讓我能將這個故事以最完美的方式講述出來。我們的手中捧著的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奇幻史詩的完結篇章。我要讓它以最美好的狀態呈現在你們眼前,讓喬丹先生的真誠意願和精巧構思在字裡行間閃耀出奪目的光輝。我的藝術良心和對這個故事的深愛絕不允許我在這件事上有半點馬虎。最後,我謹以此篇序言作為我此番努力的闡述和證詞。
這不是我的故事。這是羅伯特.喬丹的故事,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你的故事。
感謝你打開這本書。

布蘭登.山德森

※最終卷《光之回憶》,美國已於二○一三年一月出版。中文版預定於二○一四年出版,敬請期待。

【譯者序】時光的傳承

接受過填鴨式教學的我們大概都被填過牛頓說過的這樣一句話:「我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當我開始閱讀「時光之輪」第十二集的時候,對於山德森就有了這樣的觀感。
「時光之輪」第十二集《末日風暴》是時光之輪的原作者羅伯特.喬丹死後,山德森續寫的時光之輪終結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和它的前輩們一樣,它剛一問世,就佔據了紐約時報書籍銷售的榜首位置,而且之後也沒有出現開高走低的現象,而是一直好評不斷。
當喬丹剛剛得知自己罹患家族遺傳的骨髓造血機能障礙時,他曾經說:「我坐下來,開始整理腦子裡的故事情節,發現如果我現在不再構思新的故事,只是把舊故事全部寫出來,我還要寫三十年。」那時他五十八歲。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年裡,他開始拚命把腦子裡所有的情節記錄下來,不知道他一共留下了多少情節。我們只知道,他在一年之後就去世了。
山德森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接下了最終完成「時光之輪」的任務。「時光之輪」也從此出現了不可避免的變化。

首先,第十二集的章節數從以前的每部三十幾章一下子擴展為每部五十章,但字數依舊是三十萬英文。這就意味著整部書的情節更加緊湊了。最終之戰即將到來(不過似乎從第一部開始,御姐沐瑞就是這樣告訴我們的……)充滿張力的快節奏故事更讓讀者有了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當然,這也很可能是山德森對故事情節出神入化的掌握能力為我們營造出的氣氛。細緻的環境描寫減少了,跌宕起伏的情節連綿不絕。
中國古文評講有蘇潮韓海一說(「韓潮蘇海」一說其實是後來傳反了)。那麼,把喬丹和山德森說成是喬海山潮,絲毫也不為過。在「時光之輪」的前十一部裡,我們隨著喬丹的筆下的主人公在蘭德大陸四處遊蕩,和主人公們一同經歷廣闊天地間的各種冒險、感佩、焦慮、憤慨、喜悅與激動。而在山德森的故事裡,這些男女主人公們已經化身為一條條翱翔九天的巨龍,將整個世界牢牢束縛在自己的身軀之中。塵世為局,生靈為子,他們就是落子布局的神。當然,當「時光之輪」的情節發展到第十二部的時候,這也是理應出現的變化。但讓善於壓迫寫法的山德森來接著講述這個故事。有時也會覺得,上帝也不希望「時光之輪」爛尾啊。

最後說一下我們的女主之一—艾雯。多說一句,這裡的「女主」意思並非是女主角,而是時光之輪世界的Mistress!記得在時光的諸位女主中,艾雯的出場是最為柔弱的。想當年,御姐沐瑞帶著三巨頭離開伊蒙村,奈妮薇單槍匹馬追上沐瑞,要把三巨頭連同嵐一併從沐瑞的手中奪走。加拉德和蓋溫這兩個到後來隻手擎天的狠角色,和伊蘭一同出場的時候也不敢對這個妹妹有絲毫違拗。而我們的小艾雯,一開始只是沐瑞身邊的乖乖女。對御姐畢恭畢敬,言聽計從。後來,她又成了霄辰人的罪奴、叛逆兩儀師的傀儡,甚至還當過一段時間棄光魔將的玩物。但看到第十二集的時候我們才會明白,什麼叫一切積累只為了最後的爆發。

在本集中,這位諸女主中經歷最坎坷的一位成為了女主中的女主。「我們只能以後再處理真龍的愚蠢。也許他的人的確沒得到他的命令就擅自行動,但蘭德必須為此負責。男人竟敢約縛女人!」這是艾雯在本集中說的一段話。不要以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坐在玉座上。實際上,她此時還是偽玉座愛莉達的階下囚。但這段話的每一個字仍然如同巨斧大錘,重擊在我的神經上。愛莉達在黑宗兩儀師奧瓦琳的鼓動下推翻了白塔玉座史汪.桑辰,之後又把奧瓦琳耍得團團轉,而在第十二集裡,我們彪悍無比的愛莉達大姐終究還是變成了被艾雯彈指而破的紙老虎。挽狂瀾於既倒,當兩儀師分崩離析之時,被艾雯以一己之力重合為一體。身在玉座而掌控天下,此亙古一人也。

「是,吾母。」希維納一邊說,一邊再次望向那處雲層間的缺口。
艾雯依舊站在破碎的牆壁後面,並沒有馬上返回書房。遠方的那道光芒讓她感到安慰與崇高。它似乎是在說:「風暴就要來了。但現在,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這就是「時光之輪」第十二集《末日風暴》的結尾。光明落入人間,這是我們的希望。而能夠回應這一希望的強者,非艾雯莫屬。

目次

出版緣起 讓想像飛翔
序言 布蘭登‧山德森
譯者序 時光的傳承 李鐳
時間之輪大地圖
主要人物表

0 風暴的含義
1 鋼之淚水
2 痛苦的本質
3 榮譽之道
4 夜幕
5 關於血的故事
6 當鐵融化時
7 關於阿拉多曼的計畫
8 乾淨的襯衫
9 離開梅登
10 最後一點菸草
11 艾德林之死
12 預料之外的遭遇
13 提議與離別
14 一只打開的盒子
15 一個開始的地方
16 白塔之中
17 控制的問題
18 急信
19 策略
20 殘破的路上
21 灰燼
22 最後一件可能做的事
23 空氣中的扭曲
24 新的諾言
25 在黑暗中
名詞解釋
中英名詞對照表

書摘/試閱

0風暴的含義

倫納德.凡沃坐在門廊裡,他身下結實牢靠的黑橡木椅是孫子在兩年前為他製作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一直在盯著北方。
那兒布滿黑銀相間的濃雲。
他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色。那些雲團遮住了北方全部的地平線,且一直蔓延至高高的天空。那雲不是灰色的,而是純黑和純銀混雜在一起的顏色。隆隆作響的雷雨雲團,陰森得如同午夜時分的地窖。一道道銀光不斷地將它們割裂,卻彷彿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空氣凝滯如粥,充滿塵土、枯葉的氣味,還有拒絕落下的暴雨氣味。春天已經到了,他的莊稼卻還未生長,沒有任何幼芽從土裡冒出頭來。
他緩緩從椅子裡站起來,木椅在他身後微微搖晃著,發出「吱嘎」的響聲。他走到門廊邊上,咬著菸嘴,不過菸斗裡的火已經滅了。他沒有心思重新點燃菸斗,因為那些雲嚇壞了他。它們是那麼黑,就好像林火中升起的濃煙。但煙塵不會升騰到那麼高的地方。而那些銀色的雲又是些什麼?它們充塞在黑雲之中,就如同沾滿油泥的鐵塊上,偶然亮起一道被磨光的白鋼。
他揉搓著下巴,朝院子瞥了一眼。一小圈漆成白色的柵欄中,圍著一片草地和矮樹叢。那些矮樹都已經死了,它們都沒能熬過前一個冬天。他需要盡快把那些矮樹鏟掉。而那些草……那些草還是和冬天一樣,只是一片枯草,甚至連一根野草都沒長出來。

一陣雷聲嚇了他一跳。極度清晰又尖利的雷聲,如同無比響亮的金屬交擊聲,雷聲震撼著窗戶和門廊的地板,彷彿也讓他的骨骼止不住地顫慄。
他向後跳去。這一道閃電距離他很近,也許已經毀壞了他的財產。他很想去查看一下。閃電引發的火災會徹底毀掉一個人,把他土地上的財富全部燒光。在邊境國,有許多東西都會變成極好的引火物,例如乾草、乾燥的木屋頂,和乾燥的穀粒。
但那些雲團離他還很遠,閃電應該不會落在他的財產上。銀黑色的雷雨雲劇烈地翻滾著,不斷地彼此吞噬、膨脹。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剛才的雷聲只是他的想像嗎?就像加芬一直在開玩笑時說的那樣,他是不是老糊塗了?他睜開眼睛。
雷雨雲就在他眼前,沉重地壓向他的房子。
那種感覺就好像它們突然撲過來,要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對他發動毀滅的一擊。現在,它們布滿了天空,同時迅速向兩側擴張,顯示出無與倫比的威力。他幾乎能感覺到它們正壓迫著四周的空氣。他吸了一口突然變得無比濕重的空氣,眉頭間彷彿感覺到了汗水的刺激。
深黑色和亮銀色的濃雲彷彿擁有生命般滾動著,其中不斷爆出刺目的白光。驀然間,雲團向下滾落,如同一只扭曲的漏斗衝向他的頭頂。他驚呼著抬起一隻手,彷彿要遮住即將降臨的灼目閃電。然後是一片黑暗,沒有盡頭、令人窒息的黑暗。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吞噬進去了。
然後,雲團消失了。

他的菸斗落在門廊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輕響。還在燃燒的菸草散落在台階上,但他對此絲毫沒有感覺,只是愣愣地望著空曠的藍天,意識到自己正因為已經不存在的東西而瑟瑟發抖。
烏雲又飄到遠方的地平線上,距離他足足有一百二十哩,朝他耳邊傳來陣陣微弱的雷聲。
他用微微顫抖的手拾起菸斗。歲月在這隻手上畫上許多斑點,長久的日曬讓它變成了茶褐色。你只是在胡思亂想,倫納德對自己說。你肯定是老糊塗了,絕對沒錯。
肯定是莊稼的事讓他過分緊張了。他沒辦法不緊張。雖然他和孩子們聊天時一直都顯得很樂觀,但現在的情況肯定不正常。無論如何,幼苗也該長出來了。他在這片土地上耕種已經有四十年,莊稼從不曾這麼遲還未發芽。光明燒了他吧,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植物不再發芽,雲也不在它們應該在的地方。
他強迫自己坐回椅子裡,雙腿止不住地抖動著。果然是老了,我……他想著。
他一輩子都在經營這座農場。在邊境國耕種並不容易,但只要你勤懇勞作,你就能培育出茁壯的莊稼,造就一個成功的人生。「一個男人的田裡有多少穀子,他就有多少運氣。」他的父親總是這樣說。

的確,倫納德是這個地方最成功的農夫,他已經收買了旁邊的兩座農場。每個秋天,他都能向市場送去三十大車的糧食。他雖然僱了六名壯漢為他耕種田地,維修柵欄,但他每天還是會在糞土之中勞作,讓那些人知道農活應該怎麼做。你不能讓一點成功就把自己給毀掉。
沒錯,他在土地上工作,在土地上生活,這也是他父親經常會說的。他是最了解天氣的人,那些雲絕對不正常。它們還在遠處發出隱隱雷鳴,如同在黑夜中喘息的猛獸,在附近的森林中潛伏著,等待著。
另一陣彷彿近在咫尺的雷聲又嚇了他一跳。這是從那一百二十哩外的雲團裡發出來的?還是他自己思維錯亂?他端詳著那些雲團,它們看起來似乎只在三十哩外。
「別再這樣了。」他自顧自地嘟囔著。至少,他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除了雷聲的轟鳴和百葉窗偶爾在風中發出的「吱嘎」聲外,他非常想聽到其他聲音。難道現在屋裡不該傳出奧安妮準備晚餐的聲音嗎?
「你累了。沒錯,累了。」他將手伸進馬甲口袋裡,掏出菸袋。
一陣微弱的隆隆聲從右側傳來。一開始,他以為那是雷聲。但這聲音太刺耳,太有規律。那不是雷聲,是車輪轉動的聲音。
果然,一輛牛拉的大車出現在東邊的馬拉德山丘上,這是倫納德給那座山丘取的名字。每一座好山丘都需要一個名字。既然這條大路叫作馬拉德大道,為什麼不給這座山丘取一個同樣的名字?

他在椅子裡向前探過身子,努力不去理會那些雲,而是瞇起眼睛眺望那輛大車,想分辨出車夫的面容。是鐵匠蘇林?他在幹什麼?竟然會趕著一輛大車跑到那麼高的地方去?他現在應該在幫我打造新犁頭的!
身為一名鐵匠,蘇林並不算很壯碩,但身上的肌肉還是比大多數農夫都多了一倍。他有著夏納人的黑髮和茶色皮膚,也像夏納人一樣刮淨了鬍鬚。但他並沒有在頭頂留著髮髻。蘇林的家族擁有邊境國武士的血統,但他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鄉下人。他的鐵匠舖在東邊五哩外的橡水鎮。在冬日的夜晚,倫納德和那個鐵匠共享過不少有趣的棋局。
蘇林經歷過的歲月沒有倫納德那樣多,但在最近幾個冬天裡,他已經開始聊起退休的問題了。鐵匠不是老人能幹的活,當然,耕種也不是。有沒有什麼工作是老人也能做的?

蘇林的大車沿著夯土大道走過來,很快就靠近倫納德的白柵欄農場。倫納德覺得有些奇怪,那輛大車後面跟著一長串牲畜:五隻山羊和兩頭乳牛,大車外面還掛著好幾箱黑毛雞。車斗裡堆滿了家具、布袋和木桶。蘇林的小女兒米萊拉就坐在他旁邊,再過去則坐著蘇林的妻子,一位來自南方的金髮女子。她和蘇林結婚已經有二十五年了,但倫納德依舊認為葛蘭哈是個「南方女孩」。
他們全家都在這輛大車上,並且帶著他們最好的牲口。看情形是要出遠門。他們要去哪裡?也許是去探望親人?他和蘇林已經有……三個星期沒下過棋了。春季將臨,農忙已迫在眉睫,現在可不是他探望親人的好時候。犁頭和鐮刀肯定都需要有人來維修打磨,如果蘇林的鐵匠舖熄了火,這些活要由誰來幹?
倫納德將一撮菸草塞進菸斗裡。蘇林此時正把馬車停在倫納德的院子前。那名削瘦的灰髮鐵匠把韁繩遞給女兒,從大車上跳下來,靴子在地面上踏起一團塵土。在他身後,風暴依舊在天空中醞釀著。
蘇林拉開柵門,大步走到門廊前。他顯得有些心煩意亂。倫納德正想問候他一聲,但蘇林先開了口。

「我把我最好的鐵砧埋在葛蘭哈的舊草莓地裡,倫納德。」這名身材高大的鐵匠說道:「你知道在哪裡,對吧?我最好的工具也都在那裡,它們都被仔細上過了油,放在我最好的箱子裡,箱子縫隙都被塞緊了,以保持乾燥。這樣,它們至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生鏽。」
倫納德閉上嘴,舉起裝了一半的菸斗。如果蘇林埋了他的鐵砧……也就是說,他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了。「蘇林,到底……」
「如果我不回來了,」蘇林朝北方瞥了一眼,「你能不能把我的東西挖出來,好好照管它們?把它們賣給真正在乎它們的人,倫納德。我不會隨便讓什麼人用那個鐵砧。我可是花了二十年才收集到那些工具,這你知道。」
「但蘇林,」倫納德喊道。「你要去哪裡?」
蘇林轉回身看著他,一隻手撐住門廊的欄杆,那雙褐色的眼睛顯得無比嚴肅。「風暴就要來了。」他說道:「所以我想,到北方去。」
「風暴?」倫納德問:「你是說遠處那陣風暴?蘇林,它看起來很糟糕,光明燒了我的骨頭吧,它真的很可怕。但你也不用逃走啊。我們以前也遇到過風暴。」
「那些風暴和今天的不同,老友。」蘇林說:「這次的風暴你是沒辦法視而不見的。」

「蘇林?」倫納德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等鐵匠答話,葛蘭哈在大車上喊道:「你有跟他說罐子的事嗎?」
「啊,」蘇林說:「葛蘭哈把那一套銅底罐子擦得乾乾淨淨,就是你太太一直都很喜歡的那套罐子。它們都放在廚房的桌子上,等奧安妮去拿。如果她想要的話。」蘇林向倫納德點點頭,又朝大車走去。
倫納德坐下來,茫然不知所措。蘇林是個直率的人,他喜歡說完自己的想法就去做,這也是倫納德喜歡他的地方。有時候,這個鐵匠說的話就像一塊滾過羊群的巨石,讓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
想到這裡,倫納德又從椅子上站起來,將菸斗丟在椅子裡,邁步朝蘇林追了過去。該死的,倫納德一邊想,一邊朝身旁瞥去。他再一次注意到了那些枯死的草木,他曾經那麼努力地培育過它們。
鐵匠正在查看繫在車旁的雞籠。倫納德追上了他,向他伸出手。但葛蘭哈又先開了口。

「給你,倫納德。」她在大車上說道:「拿著這個。」她遞過來一籃雞蛋,她的一縷金髮從髮髻上披散下來。倫納德接過籃子。「這是給奧安妮的。我知道,去年秋天的狐狸讓你們的雞少了許多。」
倫納德拿起那籃紅殼和白殼間雜的雞蛋。「是的。但葛蘭哈,你們要去哪裡?」
「去北邊,朋友。」蘇林說道。他走過來,伸手按在倫納德的肩頭上。「我相信,那裡會聚集起一支軍隊,他們會需要鐵匠的。」
「求你們一定要等一等。」倫納德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裡的雞蛋。「等幾分鐘就好。奧安妮剛剛把麵包放進爐子裡,其中還有一塊是你喜歡的蜂蜜麵包。我們可以下一盤棋,討論一下這件事。」
蘇林猶豫著。
「我們最好繼續趕路,」葛蘭哈輕聲說道:「風暴就要來了。」
蘇林點點頭,爬上大車。「你也會想要到北方去的,倫納德。如果那樣的話,一定要帶上你能帶的一切東西。」他停了一下。「你的工具能做一些簡單的鐵匠活。所以,你要把你最好的鐮刀做成長刀。必須是你最好的兩把鐮刀,不要用差一等的,因為那是你將要使用的武器。」

倫納德皺起眉。「你怎麼知道會召集軍隊?蘇林,該死的,我又不是軍人!」
蘇林彷彿沒聽到倫納德的話。「只要刀桿夠長,你就能把敵人從馬上勾下來,再刺死他們。我想,你可以把差一些的鐮刀做成兩把劍。」
「我怎麼會造劍?我也根本不會用劍!」
「你可以學。」蘇林說著,轉頭望向北方。「每個人都需要學,倫納德。每個人。牠們就要朝我們殺過來了。」他回頭瞥了倫納德一眼。「劍並不很難做。你把鐮刀刃打直,做成劍身,再找一塊木頭做成護手,這樣可以阻止敵人的兵刃沿著劍身滑下來,砍傷你的手。大多數時候,你只能使用你所擁有的東西。」
倫納德眨眨眼,沒有再問下去。但他沒辦法讓思緒停下來,無數的事情同時衝進他的腦海,如同一群牛拚命想要從一道窄門裡擠過去。
「帶上你的牲口,倫納德。」蘇林說:「牠們可以做為食物。你的部下也會需要這些食物。你還需要牛奶,可以用來跟其他人交換所需的物品。食物會很稀少。現在它們腐爛的速度太快,導致冬季的儲備不夠多。帶上你所有能吃的,乾豆子、水果乾,什麼都不要留下。」

倫納德靠在柵門上,覺得全身虛弱無力。終於,他勉強說出一句話:「為什麼?」
蘇林猶豫著,然後離開馬車一步,再次伸手按住倫納德的肩膀。「很抱歉如此突然。我……嗯,你知道我不會說話,倫納德。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風暴,但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我從沒拿過劍,但我父親在艾伊爾戰爭中上過戰場。我是邊境國人,這場風暴意味著最終結局的到來,倫納德。我們需要去迎接它的到來。」他停住口,轉頭看著北方,看著那團迅速膨脹的雲團,如同一名農夫看著田地中央的毒蛇。「光明保佑我們,朋友。我們需要到那裡去。」
說完這些,他就放開按住倫納德的手,爬上馬車。倫納德看著他們放開韁繩,趕起拉車的牛,向北方走去。很長一段時間裡,倫納德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一片麻木。

雷聲在遠處炸裂開來,如同閃電抽擊在山丘的礫石上。
屋門被猛然打開又關上。奧安妮朝他走過來,她的灰髮被束在腦後,梳成髮髻。她的頭髮變灰已經有許多年了。倫納德一直都很喜歡她頭髮變灰前的顏色,那是銀亮的色澤,如同白雲一樣。
「是蘇林嗎?」奧安妮一邊問,一邊望著遠處揚起一團團塵土的馬車。一片黑色的雞毛被風帶過大路。
「是的。」
「他沒有停一下,甚至沒和你聊兩句?」
倫納德搖搖頭。
「哦,葛蘭哈送雞蛋來給我們了!」她拿過籃子,把裡面的雞蛋放進圍裙裡,轉身打算進屋。「她人真好。就把籃子放在這裡吧,她肯定會派人來拿的。」
倫納德只是盯著北方。
「倫納德?」奧安妮問:「你怎麼了,像個老木頭似的?」
「她為妳把她的罐子擦乾淨了。」倫納德說:「就是那些銅底罐子。它們就放在她廚房的桌子上,如果妳想要的話,它們都是妳的了。」
奧安妮沒說話。倫納德聽到一陣破裂的聲音。他回過頭,看見奧安妮的圍裙落了下去,一些雞蛋摔在地上,撞破了幾顆。

奧安妮以極度平靜的聲音說:「她有沒有說別的什麼話?」
倫納德撓了撓稀疏的頭髮。「她說風暴就要來了,他們必須到北方去。蘇林說我們也應該去那裡。」
他們又站了一會兒。奧安妮提起圍裙,摟住剩下的大部分雞蛋。她並沒有多看那些落在地上的雞蛋一眼,只是盯著北方。
倫納德轉過身。暴雨雲再次向前衝去,而且似乎變得更黑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聽他們的話,倫納德。」奧安妮說:「我要……我要去準備需要帶上路的東西。你可以去把大家都叫回來。他們有沒有說我們要去多久?」
「沒有,他們甚至連真正的原因都沒說。他們只是說,我們要去北方迎接風暴,而且……這就是一切的結局。」
奧安妮用力吸了一口氣。「那麼,你讓大家做好準備,我來處理房子裡的事情。」
她快步走進屋裡。倫納德強迫自己轉過身,不再去看那團暴雨雲。他繞過房子,走進穀倉,將農場工人們聚在一起。他們都是些堅韌勇敢的好人。倫納德的兒子們都在別的地方幹著各種營生,而他的這六名工人就像他自己的兒子一樣。墨克、法維丹、林寧、維舍爾和艾丹瑪德聚到他面前,倫納德依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派兩個人去聚攏牲口,兩個人去清點冬季留下的存糧,派最後一個人去找葛蘭尼,他到村裡購買新種籽去了。倫納德終究還是擔心他們播下的種籽會有問題。

五名工人紛紛跑開。倫納德又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然後才走進穀倉,找到自己的小鍛打台。這算不上是真正的鐵砧,只是一副方便移動的小鐵案。他把鍛打台放在滾軸上,將它一直推到院子另一邊的磚房裡。在穀倉裡是不能做鐵匠活的,那裡的塵土會著起火來。平時他會用這個鍛打台對農具進行一些簡單的修理。
一個小時後,他已經燒旺了爐火。他打鐵的手藝不像蘇林那麼好,但他父親很早就讓他明白,對於一名農夫來說,懂一點鐵匠活是需要的。有時候,只為了修補一件破損的東西就要跑到鎮上去,實在是很浪費時間。
那團濃雲還滯留在空中。他竭力不去看那個方向,一走出磚房,就又進了穀倉。而那些雲卻彷彿眼睛般緊盯著他的後背。
在穀倉裡,陽光透過牆上的裂隙,落在塵土和乾草上。這座穀倉是他在二十五年前建成的,他一直在算計著更換一些屋頂的板條,但現在,他已經沒時間思考這件事了。

在掛工具的牆上,他朝自己第三好用的鐮刀伸出手,卻在半空停了下來。然後,他深吸一口氣,從牆上取下自己最好的鐮刀,走回磚房裡,把鐮刀柄敲脫了下來。
他剛把木柄扔到一旁,他最年長的工人維舍爾牽著兩頭山羊回來了。一看到鍛打台上的鐮刀頭,維舍爾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把山羊繫在院子裡的一根柱子上,跑到倫納德身邊,但什麼都沒說。
該如何把鐮刀打造成一把長刀?蘇林說過,要讓它能把馬上的騎兵勾下來。他必須給鐮刀換一根更長的木柄,而且這根握柄的頭部應該削成矛尖狀,再裹上一層白鐵皮,好讓矛尖變得更硬。他還必須燒軟鐮刀刃,在它上面打出一個能夠把人勾下馬的鉤子,也許在勾下他們的時候還能砍傷敵人。他把鐮刀刃插進熱煤裡,然後又繫上了圍裙。
維舍爾看了約一分鐘左右,終於,他走過來,握住倫納德的手臂。「倫納德,我們在幹什麼?」

倫納德甩開他的手。「我們要去北方。風暴就要來了,我們要到北方去。」
「只為了一場風暴,我們就要去北方?這太瘋狂了!」
倫納德差不多就是這樣對蘇林說的。遠處,又是一陣雷聲響起。
蘇林是對的。莊稼……天空……食物毫無緣由地腐爛,這些在今天遇到蘇林之前,倫納德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他一直把這件事藏在內心深處。這場風暴不會就這樣飄過他們的頭頂。他們必須面對它。
「維舍爾,」倫納德轉過身去繼續自己的工作。「你已經在這個農場裡幹了……十五年了吧?你是我僱用的第一個人。我對你和你的家人如何?」
「對我們很好。」維舍爾說:「但該死的,倫納德,你以前可從沒想過要丟下農場!所有這些莊稼,如果我們不管它們,它們都會變成泥土。這裡可不是南方的濕土地。我們怎麼能就這樣走掉?」
「因為,」倫納德說:「即使我們不離開,無論是否繼續在這裡耕種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維舍爾皺起眉。

「孩子,」倫納德說:「照我說的去做,我們必須這樣。去把牲口都拴好。」
維舍爾轉身走開了,但他是去做倫納德分派給他的工作。他是個好人,只是比較容易暴躁。
倫納德把鐮刀刃從熱煤裡取出來,金屬刀刃已經變得白熱。他將鐮刀放在鍛打台上,開始敲打刀刃和固定環箍連接的部分,把刀刃一點點打直。錘子砸到金屬上的聲音似乎顯得格外震耳,就好像那一陣陣雷聲。實際上,它已經和雷聲混雜在一起,就好像錘頭的每一次撞擊都是風暴的一部分。
在他工作的時候,隆隆的轟鳴彷彿漸漸變成一些辭句,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腦海深處喃喃低語,同樣的一句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風暴來了,風暴來了……
他不停敲擊著,一邊保持著鋒刃的銳利,一邊把刀刃打直,最後在刀刃末端打出一只鉤子。他依舊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麼。但這沒有關係。
風暴就要來了,他必須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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