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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血族02:悠久的神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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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血族02:悠久的神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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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不該愛上她的!
不愛上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日本AMAZON書店讀者★★★★(4顆星)絕讚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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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血族
典藏大酷卡
●共有2款,隨機贈送

鑲著梅杜沙頭顱的血族秘寶「雅典娜之盾」被偷走了!凡是看見她眼睛的人,就會被變成石頭,而同一時間,某個村子的居民竟然全都變成了石像!
更令人意外的是,盜走秘寶的叛離者竟然是血族首領卡爾的好友,也是亞貝爾的師父──托戈!為什麼他要偷走秘寶?難道將村民石化的人就是他?
長老的獵殺令終於來了!亞貝爾帶著迷惘與困惑踏上了獵殺之途,而心繫亞貝爾的咲夜也帶著愛槍,悄悄地跟上了他的腳步……

作者簡介

結城光流(ゆうき みつる)
8月21日生,獅子座O型。
最愛紅茶、寶石、中島美雪、槇原敬之、織田裕二。

光:「繼上一集之後,怪物血族基本上還是槍戰片。怒吼吧,S&W M36 Chief's Special!」
K:「對啊,聽說是這樣,為什麼?」
光:「因為我很喜歡槍戰動作片。」
K:「哦。」
光:「不過,更喜歡日本刀!……」
順道一提,咲夜的愛槍是M36的2吋管。

譯者介紹︰
涂愫芸
東吳日語系畢業,遊學日本三年,任職日商七年,現為專職翻譯。譯有《少年陰陽師》和《大陰陽師 安倍晴明》系列,以及《偉大的咻啦啦碰》、《豐臣公主》、《鹿男》、《鴨川荷爾摩》、《華麗一族》等書。

書摘/試閱

1

那是個細雪紛飛的夜晚。
吹在身上的風好冷,他合攏長到膝蓋的黑色羽絨外套的衣領。
撥開外套的帽子,環視周遭。
安靜得出奇。
冬天的太陽比較早下山,下午五點天就黑了。然而,散落村子各處的燈火卻一盞也沒點亮。
這個村子小到連地圖都找不到。居民約五十人,是全村都彼此認識的聚落。徒步到附近的城市,大約需要一小時。道路都沒有鋪過,除了有信件時郵差會來外,幾乎沒有外來的拜訪者。
啊,不對,這個村子沒有醫生,冬天前他來的時候,聽說外面醫生每個月會來看診一次。他來的時機不對,正好跟那位醫生錯過了,所以完全忘了這件事。
原本打算再多住兩天,但腦中浮現等著他回去的人,他就作罷了。
她微笑著說下次帶那個人一起來嘛,他苦笑著回她說周遭人不允許。
大約是從五年前開始吧,每年他都會來這個村子。
有住在附近城市的血族一家,邀他來家裡玩。他在周遭散步時,遇到一名把帽簷深深壓到眼睛的少年,手上抱著看似很重的東西。
他沒辦法丟下走得搖搖晃晃的少年,為了解除少年的戒心,他還把身分證拿給少年看。少年仔細看了一會,很有禮貌地接受了他的幫忙。
少年對幫自己提東西的善心人士,說了關於村子的事。雖然生活設備大致齊全,但暖爐還是以前的柴火爐,冬天時煙囪每天都會冒煙。村人會在下雪前,收集木柴,備好一個冬天的份量,堆放在房子後面的倉庫。因為四周森林環繞,所以走幾步路就能收集到木柴,要多少有多少。
穿越森林便是海。風中帶著淡淡的海水味,與森林的味道相融合,散發出不可思議的香氣。有點像他離開已久的故鄉的風。
他幫忙把東西提到少年的家門前,正要離開時,被少年挽留了。少年說不嫌棄的話,喝杯茶再走吧?
少年摘下頭上的帽子,壓在帽子裡的紅色長髮披落在背上。他看得目瞪口呆,女孩露出少年般的臉對著他笑。

當時是夏末,所以暖爐當然沒有點燃柴火。
他說:「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女孩說:「那就再來玩啊,歡迎你來。我會請你喝冬天時把大鍋子掛在爐火上連燉好幾天的湯。」
現在每戶人家的煙囪卻都沒有冒煙。
被踩得很硬的舊雪凍結了,上面堆著薄薄的新雪,走起來很滑。他覺得往前走的腳尖,逐漸變得冰涼,但不是因為寒冷。
不知不覺中,他跑了起來。
他要去的那戶人家,也沒有亮燈。
門沒有鎖。
「蕾凱兒!是我!」
他毫不猶豫地打開門,衝進去大叫,但沒有人回應。
要再往前走時,響起重物掉落的咚隆聲。
他屏住氣息,循聲音來源走去。
小小暖爐上掛著大大的鍋子。灰與堆疊在灰上的木炭深處,閃爍著小小的炭火亮光。
他看到躺在暖爐前的身軀。
「蕾凱兒?!」
無力地攤在地上的手腳,看起來微微顫抖。
他跑過去把她抱起來,發現她冰冷得可怕。
「……啊……」
蕾凱兒知道抱起自己的人是誰,張開了顫抖的嘴唇。
「……救……我……」
一行淚水從眼角滑落,她就閉上了眼睛。
虛弱地舉起來的纖纖玉手,又無力地掉下去。
響起硬邦邦的咚隆聲。
「蕾凱兒?!蕾凱兒、蕾凱兒!發生什麼事了?!……」
屋子奇冷無比。而蕾凱兒的身軀比屋子更冷,抱起來像冰一樣。她的肌膚白裡透著奇妙的光澤,硬得嚇人。
「這是……怎麼回事……」
在黑漆漆沒有半盞燈的屋內,白色的臉像做出來的東西,分外突出。
就在這時候,傳來踩踏木地板的鞋聲。
有個黑色人影,佇立在剛才沒看到任何人的門口。
在沒有燈的黑暗中,佇立的男人的眼睛紅光閃爍,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喲……真難得呢……」男人的語調中帶著喜悅,嘴角歪斜成躲在雲後面的新月形狀,露出白晃晃的尖牙說:「沒想到血族的吸血鬼,會出現在這種邊境地帶。」
抱著蕾凱兒的男人,目光炯炯,嘴角露出長長的尖牙。

◇ ◇ ◇

司堂咲夜望著拍打河岸濺起的水花說:
「所以,我決定了,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石子路的散步道,沿著河岸延伸。她坐在散佈各處的其中一張長椅,面向波瀾靜靜起伏的萊茵河,河上不時有遊艇與貨船來來去去。
新年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寒冷還沒有減緩的跡象。沒有任何屏障的河岸,風直接吹在身上,冷得不得了。
默默坐在她旁邊的亞魯貝爾特‧馮‧伯恩斯坦,緩緩取下圍在脖子上的喀什米爾圍巾,輕輕圍在她的脖子上。
她邊撫摸圍巾,感受那種溫暖、柔軟的觸感,邊咬住了嘴唇。因為不這麼做,她怕自己會說出自己也無法想像的台詞。
亞魯貝爾特靠著椅背,無言地合抱雙臂,蹺著太過修長不好伸展的雙腿。皮革黑外套的前襟敞開著,露出他難得會穿的米黃色毛衣。
前幾天,咲夜和葛蕾泰爾外出購物時,看到毛衣在拍賣,就給全家人各買了一件,顏色都不一樣。伯恩斯坦家的人穿戴的衣物,即便是拍賣品,也絕對有符合身分的價值。
平時就要穿戴高級品,才會知道什麼是真貨。
這是亞魯貝爾特與咲夜的父親卡爾.布朗德.馮.伯恩斯坦的一貫主張。
沒有自然捲的長直髮,遮住了低著頭的咲夜的側面。她的頭髮是有光澤的漂亮棕色,與亞魯貝爾特的烏黑頭髮不一樣,給人開朗的感覺。從她小時候,亞魯貝爾特就很喜歡她的頭髮。
亞魯貝爾特用缺乏抑揚頓挫的語調,對頭髮隨風飄揚的咲夜說:
「是這樣嗎?」
咲夜輕輕點著頭說:
「嗯,我決定了。」
她抬起頭,像是強忍著痛苦,眼眸瞬間有些顫動。

「我不會再跟人類親近──我不會再跟阿要有任何瓜葛。」
她閉上眼睛,吐出沉重的嘆息。
「要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害他遭遇那樣的危險……」
這世上,有無數的怪物種族,悄悄活在人類不知道的地方。咲夜與亞魯貝爾特的父親卡爾,是其中怪物血族的統帥。
伯恩斯坦家的人,不是人類,而是愛好和平、血統純正的吸血鬼。那麼,當家卡爾的孩子們咲夜與亞魯貝爾特,也是吸血鬼嗎?並不是。
咲夜是人類,亞魯貝爾特的身上卻有著一半吸血鬼的血統。卡爾的妻子是人類,亞魯貝爾特是他們之間生下的孩子。咲夜是被他們一家人撿到的孩子。
血族最重視的就是血緣。身為人類的咲夜、混有人類之血的亞魯貝爾特,長久以來一直被白眼對待。長老們對身上沒有半滴血族之血的人類咲夜,態度格外冷漠。
要被認可為血族的一員,必須經過極為嚴酷的焠鍊。她想盡辦法通過了試煉,讓長老們都閉上了嘴巴,還取得了證明血族身分的斗篷和別針。
血族活在白日與黑夜之間的黃昏狹縫裡。
他們在過完年後的第一個新月的晚上慶祝新年。

在這天的新月祭上,前一年滿十五歲的血族族人,可以從吸血鬼的始祖手中,拿到代表各自血脈的顏色的斗篷,與刻有血族徽章的別針。
咲夜與亞魯貝爾特都在這次的新月祭,從始祖手中光榮取得了那些東西。
不過,咲夜的斗篷與別針,一直是揉成一團被丟在地上。家管的老婦人葛蕾泰爾,怕蒙上灰塵,幫她蓋上了白布。亞魯貝爾特的斗篷,摺疊好放在書房的沙發上,看書看到打瞌睡時,正好用來當被子蓋。

在聖誕節前的某一天,咲夜與亞魯貝爾特的好友東條要少年被綁架了。
犯人是叛離怪物血族的異端者。眼看著就要大難臨頭了,幸好在千鈞一髮之際把他救出來了。
然而,就在那時候,咲夜有了深切的領悟。
她不該跟人類往來得太過密切。即便阿要不在乎,老跑來找她玩,她也應該在更早的階段,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血族不會危害人類,可是異端者不一樣。他若是再跟我們來往,很可能跟上次一樣被異端者攻擊。我不能把他牽扯進來。」

咲夜像在對自己確認般,一個字一個字說給自己聽。
默默聽著她說的亞魯貝爾特,把戴著手套的手伸進夾克的內口袋裡,拿出懷錶看時間。
西斜的太陽快落山了,是黃昏時刻了。
夕陽宛如最後的惜別,染紅了河川的水面。咲夜瞥一眼夕陽,把嘴巴緊閉成一直線。
啊,黃昏,是我們怪物的領域。
阿要居住的世界,與那個太陽一樣,離他們很遠。
身為人類卻選擇與血族住在一起的她,是黃昏之後的夜之領域的住民。今後,這兩個世界將不會有交集。
她假裝沒察覺湧上心頭的惆悵。亞魯貝爾特站起來催她說:
「該回家了。」
「幾點了?」
「已經五點了。」
咲夜默默點個頭。
聖誕節前被聖誕市集擠得水瀉不通的道路,完全變了樣貌,只有冷得縮起身體的行人們快步通過。
一月結束,進入了二月。
傾日派的卡爾,堅持說從曆書來看已經是春天了。無奈在緯度比日本高的德國,冬天還不減猛烈威勢。咲夜穿的外套,表面是柔軟的羊皮,內裡是毛。看起來薄,其實比視覺溫暖多了。
「亞貝爾,你不冷嗎?」
咲夜想把圍巾還給他,但被他委婉地拒絕了。
半人半吸血鬼的他,比人類的咲夜耐冷、耐熱。咲夜也不是那麼怕冷、怕熱,但畢竟有性別上的差異,還是比不上他。
「沒關係,妳圍著。」
「嗯……」
葛蕾泰爾動不動就說女性的身體不能受寒,咲夜想起她說的話,嘆著氣點點頭。
她覺得打從體內發冷。原來寂寞的感情,會讓身體變得如此冰冷。
儘管戴著手套,指尖還是一點都不暖和。
她把手插進口袋裡,亞魯貝爾特搭著她的肩,把她拉過來。
「亞貝爾,你會一直留在這裡吧?」
「──」
沒得到回答,咲夜詫異地抬起頭。看到亞魯貝爾特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很險峻,她打了個冷顫。
「亞貝爾?」
「要看艾亞斯托始祖會不會改變心意。」
伯恩斯坦家的城堡,聳立在在德國西南方那片巨大的黑森林深處。咲夜還沒有見過住在那裡的艾亞斯托本人,但肖像畫烙印在她眼中。
跟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亞庫席爾長得一模一樣。
「改變心意?」
「那個男人很善變。」
咲夜感覺他的話裡帶著淡淡的厭煩,眨了眨眼睛。很難得看到亞魯貝爾特這樣的態度。
光是這樣,就讓她產生了興趣,想知道艾亞斯托是怎麼樣的人。不過她也知道,像她這種被血族排擠在外的人,不可能見得到艾亞斯托。唯一的機會,頂多就是拿到斗篷的時候。但那時候沒見到,所以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風真的太冷了,所以亞魯貝爾特把機車停在家裡。
收入比一般平均所得高出很多的伯恩斯坦家的孩子們,跟同年齡的孩子一樣,搭乘輕軌電車,再走路回家。反正他們有體力,也不趕時間。既然這樣,最好還是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再靠自己的腳走路。
會這麼想,也是拜父親的教育所賜。
低頭嘆息的咲夜,甩甩頭,轉換心情。
滿臉憂鬱地回家,執事路伊.亞朵利安.貝里爾和葛蕾泰爾會擔心。卡爾應該還沒回來,要不然也不能小看深愛女兒的父親的直覺。
在玄關前,她啪唏啪唏拍打臉頰,振作起精神,再做個深呼吸。
「好了。」
點著外燈的玄關沒上鎖,在朦朧燈光照射下,玄關與通往屋內的長走廊看起來冷颼颼。
沒有人出來迎接,她覺得很奇怪,但還是走在亞魯貝爾特前面,把手伸向通往客廳的厚重木門。
就在她推開門的同時,響起清脆的連續爆裂聲。

茫然佇立的咲夜,轉動眼珠子,努力理解狀況。
清脆的爆裂聲響,聽起來也像槍聲。
咲夜差點反射性地從佩戴在大衣下的槍袋拔出愛槍,幸虧使出全副精神克制住了。要不然,她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扣下了扳機。
擺著貓腳飛翼沙發組與小圓桌的室內,暖爐裡燃燒著紅色火焰,非常溫暖。
不只那裡有火焰。
小圓桌上擺著圓形大蛋糕。
那是巧克力布朗海綿蛋糕,上面鋪著一層奶油,用粉紅色、綠色、紫色的巧克力做成充滿藝術感的薔薇,裝飾得色彩繽紛。中央有一大塊橢圓形的巧克力片,用白色字體寫著「Alles Gute zum Geburtstag Sakuya(生日快樂)!」。細長的蠟燭環繞巧克力片,以等間距排列,共有十六枝。
不只這樣,餐椅前的餐桌上,還擺滿了宴會級的豪華料理。
全身都是紙彩帶和紙花的咲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阿要、路伊和卡爾,他們手上都拿著剛用完的拉炮。
這時候,葛蕾泰爾推著餐車進來了,上面擺著他們幾人份的杯子、香檳、柳橙汁。
「生日快樂,咲夜。」
滿面笑容的卡爾一攤開雙手,路伊、阿要和葛蕾泰爾立刻拍起手來。
「好耶,驚喜成功!」
做出勝利姿態的阿要,露齒笑著說:
「我不是去年春天才來嗎?所以不久前才知道妳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他跑向放在暖爐前的椅子,把放在那裡的紙包拿過來。
「給妳,生日禮物,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咲夜不由自主地接下被塞過來的紙包。
「咦,妳怎麼了?司堂,不必驚訝成這樣吧?」
猛眨眼睛的司堂,瞥一眼站在旁邊的亞魯貝爾特。
修長的亞魯貝爾特裝傻看著其他地方。
「亞貝爾……」
咲夜低聲嘶吼,路伊和葛蕾泰爾趕緊招呼她說:
「快過來啊,咲夜小姐。」
「請吹蠟燭,小姐,這可是我葛蕾泰爾使出渾身解數做出來的蛋糕呢。」
「她說為了配合妳的口味,不要太甜,特別少放了砂糖呢。不過,多加了很多巧克力,所以很扎實哦。」
卡爾無限感慨似的連點了好幾下頭。
「是我搬來這裡的,感覺好像抱著嬰兒時候的妳。現在妳都長這麼大了,真是光陰似箭吶……」
然後,卡爾突然別過臉去。
「愛麗還活著的話,看到妳變得這麼漂亮,一定很高興……」
說到這裡,卡爾單手按著眼睛,激動地沉默下來。
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執事路伊,開朗地詢問肩膀微微顫抖的主人:
「卡爾先生,要不要也給咲夜小姐倒杯香檳?」
「她還早。」
按著眼睛的卡爾立刻回答,抬起頭,做出擦拭眼睛的樣子。
「這事一碼歸一碼。還有,咲夜,葛蕾泰爾說妳丟在那裡的斗篷,差不多可以讓她摺好收進櫃子裡了吧?」
卡爾指向牆邊,葛蕾泰爾站在那裡,把雙手交疊擺放在腰間位置,歪著頭面露微笑。她腳下有一團蓋著白布的東西。
咲夜只移動視線確認過後,繃著臉表情僵硬地點點頭。
「可以嗎?太好了,太好了。那麼,葛蕾泰爾,收吧。」
「是。」點頭回應的葛蕾泰爾,發現咲夜的神情很不自然,訝異地眨眨眼睛說:「小姐,妳怎麼了?」
光是受到驚嚇,臉色不至於這麼差。
卡爾、路伊、阿要也發現了,都向她聚集過來。
「怎麼了?咲夜。」
「是不是我們鬧得太過分了?對不起。」
「咦,是嗎?是這樣嗎?對不起,我以為這麼做妳一定會高興……」
咲夜從你一言我一語的三人別開視線,咬住嘴唇,然後深吸一口氣說:
「阿要……」
「嗯?」
咲夜低著頭說:
「不要來我家了。」
擔心她的阿要,登時愣住了。
站在他旁邊的亞魯貝爾特,閉眼沉思,露出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火焰嗶嗶剝剝爆響,木柴塌倒。
用火鏟調整柴火讓空氣進去的亞魯貝爾特嘆口氣,偏頭往後看。
阿要坐在三人坐的飛翼沙發,抱著膝蓋,把額頭抵在膝蓋上,縮成一團。
亞魯貝爾特確定火勢增強後,把火鏟立在磚牆上,神情自若地坐在阿要的旁邊。
咲夜那之後就回自己房間不出來了。
葛蕾泰爾在房門外叫她,剛才好不容易才進了房間。路伊去詢問狀況,回來向大家報告,卡爾嘆口氣說原來是這樣啊!
突然被宣告斷交的阿要,茫然看著轉身走出客廳的咲夜,過了好一會才眨了眨眼睛。
「呃,這是……」
他想不通是什麼意思,視線輪流掃過每個人。除了一個人外,其他人都回給他困惑的眼神。
路伊叫他坐下來,他踉踉蹌蹌地移動,坐在沙發上,眼睛眨個不停。
卡爾看著他那樣子,猜想一定有很多思緒在他腦中飛來飛去,親自幫他倒了一杯柳橙汁。
接過杯子的阿要,喝口柳橙汁才開口說:
「她這麼討厭過生日嗎……」
十六年前的今天早晨,一個躺在籃子裡的嬰兒,被丟棄在這座宅院的門口。籃子裡還有一封信,上面只寫著沒能力撫養孩子一行字,還有孩子的名字。
這座宅院的執事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出來開門,籃子應該是在那個時間的不久前放的。德國的冬天真的很冷,時間沒算準的話,嬰兒說不定凍死了。
那個孩子被住在這座宅院的一家人收養,平安健康地長大了。
聽說雖然規模不大,但每年都會慶祝生日,所以應該不是那麼排斥。可能是自己家人慶祝沒關係,她不喜歡有外人介入吧。
自以為這麼做她會開心,說不定攪亂了她內心不想碰觸的情感。
想到這裡,阿要就更不知道該怎麼道歉才好了。
亞魯貝爾特對他說,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沉默寡言的亞魯貝爾特難得這麼饒舌,淡淡說出了咲夜的心情與決定。阿要聽完,抱著膝蓋沉默下來。
就這樣過了快一小時。
蛋糕和料理都從少了主角的客廳撤走了。
吃完午餐後,亞魯貝爾特把咲夜帶出去,葛蕾泰爾和路伊就開始做料理和蛋糕。以重要事件為由提早離開公司的卡爾,才剛回到家,阿要就到了。他們兩人一起外出買禮物,在太陽半落山時回到家。
料理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在將近亞魯貝爾特帶咲夜回來的預定時間五點半時,大家都拿著拉炮就定位了。
亞魯貝爾特知道這件事,所以在萊茵河畔聽完咲夜說的那些話,他一直在想該怎麼辦才好。但是,他非常了解咲夜的心情,並不想勸阻她,卻又來不及先通報屋裡的人,所以把事情搞砸了。
沉默不語的阿要,抱著膝蓋,低聲叫喚:
「亞貝爾哥……」
亞魯貝爾特把視線轉向阿要。
「我該怎麼做才好……」阿要把下巴抵在膝頭上,吞吞吐吐地說:「我知道,我都知道。沒錯,那時候我的確認為我死定了,心想這次絕對完蛋了。」
咲夜說得沒錯。
與她沒瓜葛的話,就不會遇上這種事。
然而……
阿要猛然抬起頭,站起來,衝出客廳,站在樓梯下面,對著二樓大叫:
「不要私自決定嘛,妳這個混帳!妳自己說過,人類是很頑強的啊!」
聲音震耳欲聾,在廚房準備沖茶的路伊,被嚇得把茶葉罐掉在地上,發出響亮的撞擊聲。卡爾正要把送咲夜的生日禮物盒,暫時放到書房書架上方,也被嚇得差點失去平衡從踏腳凳摔下來,幸好沒事。
待在客廳的亞魯貝爾特,嘆口氣、搖搖頭,站起來走向廚房。
聽到罐子滾動的聲音,他瞇起眼睛,開口叫喚:
「路伊。」
慌忙撿起罐子的路伊回頭說: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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