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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靈圖譜1:仙蹤影(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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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靈圖譜1:仙蹤影(簡體書)

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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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莫忘初心方得始終,所以才有了萬死不辭的勇氣。

繼《一仙難求》後 100%好評作者 雲芨 開啟下筆即人生的巔峰時代!
——自此,你不再是讀者,只因你就是故事中的某個她。

他一生背負枷鎖,於禁錮之中求解脫;
她一生掙扎向前,于通天之途求重生。
可縱使此生敵對,也要以同心契定下來世生死。


聖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鐘,正在我輩。

萬年前的傾天之禍,滄溟界與各界隔絕,通天大道就此斷絕。
萬年過去,第十三代天機子終於開口斷言:通天之途開啟,就在此代!
且看靈玉,憑藉著一往無前的勇氣與信心,披荊斬棘,踏上人界的巔峰,直指通天大道!
*********
前世的大道之爭,相鬥相殺幾十萬年。
可拋棄記憶轉世,今生仍然生死相搏。
卻不料,生死一解,竟終成眷侶。
不問你前世是誰,今生是何身份,唯你而已。

作者簡介

雲芨,原名厲王君,是個非常成熟的作家,在起點擁有超高人氣,屬於大神級人物,在網路上引起強烈的反響。該作者文筆大氣,題材新穎,善於在優美筆觸下勾勒磅礴背景中的動人愛情傳奇。

2012年所著的《一仙難求》僅在當當網上的銷量就非同一般! 

目次

第一章 落入敵手
第二章 寶物傳說
第三章 其中玄機
第四章 泛黃仙書
第五章 入門仙師
第六章 靈氣入體
第七章 只修一劍
第八章 劍修三關
第九章 火之劍氣
第十章 驚天之變
第十一章 紙鶴振翅
第十二章 初次收妖
第十三章 重圍激戰
第十四章 命懸一線
第十五章 風波將起
第十六章 心起殺意
第十七章 修補天柱
第十八章 浴血困戰
第十九章 另有天地
第二十章 火山吞噬
第二十一章 上界之路

 

書摘/試閱

第一章 落入敵手

“天朗氣清,三光洞明,金房玉室,五芝寶生……”昏黃的燈光從破舊的偏殿耳房透出,伴隨著低低的誦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分外清幽,令人心曠神怡。
一旦進入耳房,這種清幽寧靜頓時被現實打擊得支離破碎。
幽暗逼仄的室內,一張鋪著紅綢的油膩供桌擺在靠窗的位置,占去了房間一半的空間,除此之外,只有一張狹窄的木床擠在角落裡。無論是供桌還是床榻,皆是歪歪扭扭,破敗不堪。
此時此刻,供桌旁的高凳上坐著兩名道童,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眉清目秀,他們穿著洗得發白又不太合身的青灰色道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搖頭晃腦地低聲背誦經書。背著背著,啪的一聲,其中一名道童手中的經卷掉在了地上。
輕微的聲音在靜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已經昏昏欲睡的道童們陡然驚醒。
“啊——”掉書的道童張嘴打了個哈欠,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慢騰騰地彎腰撿書。
另一個道童被驚了一跳,小心地看了眼門口,說:“靈玉,你小心點,要是被師父看到,又要被打戒尺了!”
被稱為靈玉的道童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說:“師父沒那麼快回來的,今天是月圓之夜,師父要獨自修行到天亮。”
“可是,師父說過,我們不能趁他不在就偷懶……”
“我又沒有偷懶,只是犯困而已。”靈玉再度打了個哈欠,起身跳下高凳,“我去趟茅房。”
他說完,點了燈籠,晃晃悠悠地提著燈籠離開了耳房。
從耳房的破舊可以看出,此間道觀早已年久失修,事實也確實如此。牆體多處崩塌,廊柱傾斜歪倒,灰塵處處,蛛網遍佈。連道觀門口的牌匾都掉下來埋了半截在土裡,除了供奉三清的大殿和他們居住的偏殿及耳房,均是頹敗不堪。
要說這間道觀,千年前也曾興旺鼎盛過。那時還是大秦天下,秦朝開國之君太祖皇帝打天下時,曾在此見過神跡,因此,分封于此的楚國公在白水山上建起一座道觀,供奉三清道祖。
那時的白水觀,名列天下三大道觀之首,香火鼎盛,聲名遠播,乃是道門聖地。可惜時光荏苒,大秦天下分崩離析,大燕取而代之,白水觀在戰亂中斷了傳承,昔日鼎盛一時的白水一脈,就此失傳。
自大秦滅亡,白水觀荒廢數百年,始終未能重建。如今,到處是殘垣斷壁,昔日天下第一觀的盛景,百不存一。
三年前,一名道士來到白水山,緬懷一番後,他收拾出勉強能住人的一處宮殿,帶著兩名徒弟住了進來。
這道士自稱玄塵子。他雖然貧困落魄,倒也舉止有度。平日裡他與徒弟供奉道祖、種菜澆園,清貧度日。既不求香火,也不下山化緣,還時常給山中村民診治些小病,因此,白水山的村民也就默認了他是白水觀的觀主。
當然,這個白水觀觀主,並沒有朝廷的冊封,認真論起來,只是野道士而已。
雖說天下修道之士皆是道門中人,然而,千百年來的規矩,舉凡僧道,皆有度牒為證。道觀、寺廟住持,更有朝廷冊封。若是沒有,只能算是野道士、野和尚,仍要繳稅納糧。
既無香火,又要繳稅,他們的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加之玄塵子為人嚴厲刻板,做的他徒弟,著實是件苦差事。

靈玉揣著草紙,提著燈籠,磕磕絆絆地走到殿后的茅房,他解開褲子蹲下身。
“嘩啦”一陣水聲過後,靈玉舒了口氣。他收拾一番,小心翼翼地踏出茅房。
所謂茅房,其實只是挖了個深坑,在上面放了兩塊踏板,然後搭上茅草,簡陋不說,還十分危險。靈玉一直避免晚上上茅房,一則總覺得很容易掉下去,二則……
他提著燈籠,目光掃過不遠處倒塌的宮殿的暗影,那裡黑黢黢的一片,晚上看著特別恐怖。
他縮了縮脖子,感覺一陣涼風往衣服裡灌,他連忙提著燈籠往裡走。要不是實在憋不住,他真不想晚上出來上茅房……
等等!涼風?感覺好像還在……
靈玉渾身一僵,停住步伐。
涼風的感覺依舊,涼颼颼的,他汗毛都豎了起來。時節正值酷暑,除了脖子,他身體的其他地方都在冒汗。
“不會吧,真的有那種東西嗎?”靈玉感覺到自己的腿在發抖,脖子被灌涼風的感覺更加明顯,好像有個人在他背後慢慢地吹著……
“冷靜,冷靜!”靈玉抹了把汗,放下燈籠,他顫抖著掐起指訣,“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
一遍金光咒念下來,靈玉的聲音漸漸平穩,直到他念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靈台忽地一熱,隱現金光。
這金光他自己當然看不見,但他感覺到自己瞬間進入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境界。可惜的是,這種玄妙的感覺只有一瞬,很快就消失無蹤。
“咦?小小野觀道童,居然能進入觀想境界……”耳邊響起嬌軟的女聲,嚇了靈玉一跳。
他猛然回頭,對上一張妖豔的臉。
柳葉眉,狐媚眼,粉白的臉龐,紅豔的嘴唇。
“啊!鬼啊!”尖叫聲響徹白水觀上空,靈玉一跳三尺遠,狂奔而去。
一個身段妖嬈的紅衣女子站在原地,一邊撥弄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咬著紅唇笑道:“真是可愛的小東西……”
說完,她扭著腰肢一步步走近,俯下身對著靈玉的脖子吹了口涼氣:“小東西,難道你沒發現,不管你怎麼跑,都還在原地嗎?”
靈玉一怔,低頭看了看腳下,頓時發出更慘烈的尖叫。
他的腳明明在跑,地面卻始終不動!
尖叫完畢。事情擺在面前,逃避不了,他反而一下子冷靜下來了。
等到他恢復鎮定,轉身面對那紅衣女子,很快他發現,地上的燈籠映出她曼妙的影子。
“你不是鬼!”這是肯定句。
“哼哼!”紅衣女子妖嬈地笑道,“姐姐看起來像鬼嗎?”
“像!”知道是人,靈玉膽子大了起來,點頭嚴肅地說,“像豔鬼。”
“喲,你知道什麼是豔鬼嗎?”
“知道!師父說長得特別漂亮的就是豔鬼,越是漂亮,越是危險!”
紅衣女子挑眉,笑得花枝亂顫:“小鬼頭,挺會說話的!”
靈玉眨眨眼,作天真可愛狀:“姐姐,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三更半夜地出現在這裡?你是不是迷路了?是你故意往我脖子裡吹氣,讓我以為有鬼的吧?還有還有,觀想境界是什麼?”
“呵呵——”紅衣女子捂嘴笑道,“你問題這麼多,姐姐應該先回答哪一個?”
下一刻,她的目光一轉,手中紅點一閃,如閃電般激射而去。
“啊!”靈玉痛呼一聲,手中掉下來一張黃色靈符。
“小鬼頭,在姐姐面前玩花樣?”紅衣女子扯著一條紅線,線的另一端纏在靈玉的手腕上。
靈玉雙手顫抖,疼得直吸冷氣,他好奇地問道:“姐姐,剛才那般動靜,我師兄不可能沒聽到,可是他半點動靜也沒有,你把他怎麼了?”
“喲,這麼快發現不對,果然是個機靈的小東西。”紅衣女子對他嫵媚地眨了下眼,道,“至於我把你師兄怎麼了……你猜?”
靈玉道:“姐姐你想要我做什麼,只管說來便是。白水觀已經荒廢數百年,我們師徒三人,不過是沒有度牒的野道士,既無財物,又修為低微。姐姐這般厲害,想來我們對你一點用處也沒有,只求姐姐勿傷我們性命。”
他說得這般認真,紅衣女子也收起戲弄的表情,一抖手腕,紅線飛回手中。
“小鬼頭,我且問你,你師父的來歷你可知道?”
靈玉獲得自由,松了口氣,他聽了她的問話,疑惑地眨了下眼,答道:“我師父什麼來歷?我不知道呀!”
“小鬼頭,想活著可得說實話!”紅衣女子撫著手中的紅線,“你幾時開始跟著你師父的?平日所見,你師父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靈玉老老實實道:“三年前,我流落樊城,偷饅頭的時候被師父抓到,師父說我資質甚好,不但沒有打我,還收我為徒。不久之後,師父就帶著我和仙石來到這裡。師父說白水觀曾是天下第一道觀,雖已荒廢,但白水山仍是靈秀之地,有益修行,就在此落了腳。”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問過仙石,他是因為家裡孩子多,養不活,師父早兩年路過他家時,就收了他當徒弟。我們跟了師父這些年,沒見過師父有什麼特別的……”
“沒什麼特別?”紅衣女子目光飽含深意,“你不過修道三年,使出普通的金光咒居然能進入觀想境界,你師父能沒什麼特別?”
“姐姐,觀想境界是什麼?”靈玉特別真誠地看著她的眼睛,“師父平日對我們可嚴厲了,卯時起亥時歇,日日背誦道經,不可有一日懈怠。他總說我們是沒有傳承的野道士,想要真正踏上道途,除了以勤補拙,沒有其他的方法。”
紅衣女子微怔,喃喃道:“以勤補拙,日日背誦道經……若是心思純淨,確實可以進入觀想境界。難道真的只是修煉刻苦的野道士?”
可惜,只一瞬,紅衣女子的目光就淩厲起來:“哼!哪怕是當今天下三大道門傳承,修道三年進入觀想境界也是不易,何況是沒有傳承的野觀道士!小東西,你可不要自作聰明!”
靈玉一愣,道:“姐姐,什麼是觀想境界,我真的不知道呀!”
紅衣女子眯起雙眼:“你不知道?剛才你施展金光咒,靈台感悟金光,難道不是進入了觀想境界?要知道,進入了觀想境界,算是踏入了修道之門了。”
“啊?”靈玉愣了半晌,又是驚又是喜又是迷茫,“師父說過,只要我們一心求道,終有一日能踏入修道之門。到底怎樣才算踏入修道之門,師父也說不清楚。”
紅衣女子目光淩厲地盯著他看了半晌,見他神情不似作偽,才慢慢緩和下來:“那你剛才念金光咒的時候,是不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靈玉連忙點頭:“嗯,有一點!不過那種感覺消失得很快,連一息都沒有,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你以前背誦道經,可曾出現過這種感覺?”
“沒有。”靈玉老實地搖頭,接著問道,“姐姐,觀想境界到底是什麼?我當真算是踏入了修道之門嗎?”
紅衣女子見他滿臉期待,目光澄澈,已是信了七分,接著又面露笑容,道:“小東西,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果真資質甚好,便是拜入三大道觀,也不是不可能。”說完,她又是嫣然一笑,“如果你願意,姐姐可以帶你走,還能引薦你入三大道觀。”
靈玉吃驚地瞪大眼,結結巴巴地說:“三大道觀?姐姐你不是騙我的吧?師父說天下修道者多如過江之鯽,能入三大道觀的只有千餘人。我們之前連個叢林觀都不收,因為沒有度牒……”
紅衣女子道:“看你的年紀,只有十一二歲吧?這個年紀,僅僅修道三年,便能進入觀想境界,足夠做三大道觀的弟子了,叢林觀又算得了什麼?”
所謂叢林觀,與子孫觀相對。子孫觀有嚴格的師徒傳承,亦有專屬的私產,他人不得插手事務。而叢林觀,凡是有度牒的道士均可掛單居住,管理事務。子孫觀的地位遠遠在叢林觀之上,道門某一支傳承,這種稱呼只能出現在子孫觀。
靈玉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地望著她:“真、真的?”
對於沒有度牒、不能居住正經道觀的野道士來說,進入三大道觀是不能抵擋的誘惑。要知道,三大道觀為朝廷冊封,受天下供奉,地位超然。出任國師的首要條件,便是出身三大道觀,這可是身為道門弟子最崇高的目標!
可是,沒等紅衣女子回答,靈玉又糾結地擰起了眉:“可是,師父、仙石……”
“莫非你還想帶著你師父和師兄一起去?”紅衣女子玩味地看著他。
靈玉對手指,好一會兒,才說道:“姐姐,你騙我的吧?三大道觀,哪是那麼容易進的……”
紅衣女子噗的一笑,她正要說什麼,忽地一個粗啞的嗓音傳來:“緋雲,你在做什麼?我們來這裡,可不是逗小孩的!”
聲音由遠及近,一個人影腳不沾地地飛近。靈玉只是凡人,眼力普通,這人站在他面前,他借著燈籠的光勉強能看清楚,是個身材普通、身穿黑衣的老者,手中還提著一物。
靈玉低頭看了眼老者手中的那物,頓時失聲驚叫:“仙石!”
難怪剛才他叫得那麼大聲,仙石都沒出來看一眼,原來也被人抓了!
看到這老者,緋雲表情倨傲,道:“我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老者氣息一冷,黑暗中一雙眼睛精光四溢:“其他時候是管不著,不過,今日你若是拖了後腿,就是老夫不計較,想必眾位道友也不會答應!”
緋雲狐媚的眼一瞟,冷聲一哼,不與他爭辯。隨後她將紅線一點,纏上靈玉的腰,將他拉到身邊。
雖然剛才緋雲口口聲聲要引薦他入三大道觀,但靈玉小小年紀流落市井,看慣眼色,知道人心複雜,豈會輕易相信。三大道觀是何等地方,這女子與他素昧平生,引薦他入門這種話,多半是逗他的,當不得真。再說,這黑衣老者與她是同夥,他們幾人明顯對白水觀有所圖。而他們師徒三人暫居白水觀,有可能被當成了眼中釘,尤其是師父……
靈玉還是繼續裝傻賣乖的好,說不定能獲得一線生機。
老者冷眼一掃,似乎不屑與緋雲鬥氣,他提著仙石,一番提氣縱躍,消失在白水觀的殘垣斷壁間。
緋雲面若寒霜,一扯紅線,腳尖連點,緊跟著老者離去。
靈玉只覺得腰間一痛,人已風馳電掣地飛了起來。他猛地瞪大眼,捂住嘴,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輕身術?
他們師徒三人雖是野道士,但也流浪過許多地方,見多識廣。所謂武林高手,他們見過不少,輕功什麼的,師父也會一些。緋雲與這黑衣老者的路數,顯然不是輕功,他們飛躍之時,腳尖根本沒有觸及地面,再加上緋雲出現之時,對付他的招數……他們是修道者,真正的修道者!
發現這一點,靈玉又是激動又是忐忑。激動的是,真正的修道者是他們這樣的野道士想見都見不著的人物,忐忑的是,這些人絕對不安好心!
這般想定,他眼珠一轉,用驚訝惶恐的語氣說:“姐姐,你好厲害!你是真正的修道者吧?”
緋雲輕哼一聲,頗有些自得,道:“小鬼頭,眼光不錯。”
身為真正的修道者,當然有理由自得。天下修道之人不知凡幾,其中半數以上是野道士,有度牒的道士中,又有半數以上是散修道士,真正的出家道士中,有師門傳承的又只占三成不到,而這三成不到中,能修煉到踏入修道之門,不會超過三分之一。如此一層一層算下來,一百個道門修士中,真正的修道者只有一兩個。
百裡挑一的勝出者,當然有理由驕傲。尤其是真正的修道者多半出現在傳承多年的子孫觀內,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
“小鬼頭。”緋雲忽地冷了臉色,道,“姐姐這裡有正事要辦,你要識相才好,像你這麼聰明的孩子,姐姐可捨不得殺!”
說是捨不得,最後一個殺字,卻凜冽如寒霜。靈玉打了個寒戰,他雖然機敏,但到底是個孩子,又不曾見過真正的修道者,在緋雲的氣勢之下,他很自然地生出了懼意。
他的反應讓緋雲很滿意,她輕佻地對他嫵媚地眨了下:“乖孩子。”緋雲提著他跟在黑衣老者身後,一路飛掠。
白水觀其實很大,昔日的天下第一觀,足足佔據了半個白水山。緋雲與黑衣老者飛掠了半刻鐘,腳下仍然是白水觀的廢墟。在這段時間裡,靈玉漸漸適應了騰雲駕霧般的感覺,開始思索目前的境況。
仙石被黑衣老者提在手裡,一直沒動靜。不過,據他觀察仙石應該是昏迷,而不是死了,因為他還有呼吸……說起來,剛才念過金光咒之後,他似乎耳聰目明了很多,難道真的像緋雲說的那樣,他無意中進入了觀想境界,成為真正的修道者?不會吧?師父明明說那樣很難很難,像他們這樣的野道士,能踏入修道之門的,一千個人之中也很難有一個,多半需要天大的機緣以及幾十年的努力,他修道才三年呢!
唉,這個先不想了,不管是不是,等脫險了再說。
無論是他還是仙石,對方選擇了抓而不是殺,說明他們還有價值。這個價值是什麼呢?緋雲剛才問了他那些問題,似乎對師父很感興趣……莫非,想拿他們威脅師父?
思來想去,靈玉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他不傻,緋雲問的那些問題,她分明覺得師父並非常人,最起碼,不應該是連度牒也沒有的野道士。
難道師父真的不是尋常的野道士?不像啊,他跟了師父三年,從未發現師父有什麼特殊之處。
他正這般想著,黑衣老者與緋雲停住了腳步。
“怎麼,沒找到?”緋雲問道。
黑衣老者一隻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圓盤樣的物事,看了一會兒,道:“奇怪,剛才這附近明明有靈氣波動,現在羅盤卻沒有絲毫異常。”
緋雲道:“應、紀兩位道友呢?他們不是早早找過來了。”
黑暗中,靈玉隱約看到黑衣老者從懷中取出一物,食指一劃一彈,此物便化為一道亮光飛掠直達天際。
這是道門中人常用的訊號符,製作手法及材料都十分簡單,別說修道者,便是沒有踏入修道之門的野道士基本也會。之前靈玉被緋雲的紅線打落的,便是訊號符,不過,他那份品階極低,只有百丈內才能感應到,而且也沒有這麼耀眼的亮光,跟黑衣老者這份比,差得極遠。
就算如此,靈玉也心疼得很。他手頭只有這麼一份訊號符,原本是備著以防萬一的。此時看著黑衣老者使出這高品階的訊號符,靈玉羡慕得口水直流。
訊號符一閃之後,沒入黑暗,似乎尋人去了。黑衣老者轉過身,銳利的目光盯著已經被緋雲放下來的靈玉,沉聲喝道:“小道童,你家師父去何處修煉了,你可知道?”
靈玉呆呆地答道:“不知道,師父從來不說。”
黑衣老者厲聲喝道:“你若有所隱瞞,必叫你生死不能!”
靈玉連忙搖頭:“這位……這位前輩,我真的不知道呀!師父只說他要借著月圓修煉一整夜,我們又不敢出去……”
“公孫老鬼。”似乎不太滿意黑衣老者的態度,緋雲仰著下巴道,“看樣子,你沒從那個小子口中套出消息。既然那野道士沒有告訴大徒弟,又怎麼可能告訴小徒弟?”
黑衣老者冷冷地道:“這可說不準。我抓的小子,老實木訥,你手中這個,要狡猾得多!”
緋雲斜眼看著靈玉:“再狡猾,能狡猾得過你?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娃娃,諒他也不敢欺瞞我們!”
緋雲目光冷漠似冰,看得靈玉渾身一顫,他連忙低下頭。
緋雲此言,似乎是在幫他說話。但靈玉敏銳地感覺到她的冰冷亦是真的。哪怕緋雲先前對他頗為友善,但若涉及正事,只怕不會有半點留情。
感覺到這點,靈玉更加戰戰兢兢。
師父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有修道者來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師徒三人,可是連度牒也沒有的野道士啊!
靈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悔恨,自己之前沒有多一點好奇心,如果之前多留心,今天就不會被人抓了還什麼也不知道。
他們這是在找師父,找到師父之後呢?是尋仇,還是奪寶?一時間,靈玉浮想聯翩,昔日聽過的說書人的故事在腦子裡竄來竄去。
他還沒想出個頭緒來,訊號符已經有回應了。黑暗中,兩道人影迅速往這邊靠近。
雖是月圓之夜,可白水觀荒廢太久,廢棄的宮殿與樹影交纏,廢墟上暗影憧憧。兩道人影及至跟前,靈玉方才勉強看到他們的模樣。
此二人均是男子,一人身材高大,一人普通。他們年紀不老不少,面相如何看不清楚,只隱約看到穿著樣式一致的道袍。
“兩位道友。”身材高大的那位首先問道,“你們可從道童口中問出那野道士的下落?”
黑衣老者反問:“這麼說來,兩位道友並未尋到那人的蹤跡?”
此人答道:“我們在此尋覓了許久,沒有任何發現。”
黑衣老者怔道:“這就奇怪了,就算他真的是個修士,以我們四人之力,居然無法尋到他的下落?難道此人當真如此深不可測?”
“這麼說來,這兩個道童也不知道他們的師父在何處?”
黑衣老者道:“老夫對這道童用了夢引術,應該不會有錯。”
夢引術?靈玉在心裡嘀咕,這是什麼術法?聽起來,似乎可以讓人說真話?
“有意思,真有意思。”身材普通的那位開口,嗓音略為尖銳,“原本以為,此人在白水觀落腳,若不是個修士,就當真是個傻乎乎的野道士。如今看來,不但是個修士,所知恐怕還不少!”
“而且行蹤詭秘,只怕不好對付!”身材高大的那人接話道。
“哼!”緋雲傲然冷哼,“就算他修為不凡,我們四人聯手,難道還對付不了他?”
黑衣老者瞥了緋雲一眼,冷冷地道:“絕對的實力面前,人數算什麼?雖說應、紀兩位道友實力不凡,應該不會出差錯,可東西沒有到手,就要以防萬一!”
靈玉眼睛一亮。黑衣老者這句話,明確地點出了他們的目的是拿到某樣東西,而他們尋找師父,則是認為師父很有可能知道秘密,誰叫他們師徒三人恰巧在白水觀落腳呢?
等等,他們在此落腳,真的只是恰巧嗎?師父月圓之夜行蹤成謎,莫非真的如他們所想,是在尋找某樣東西?
不,怎麼可能?師父雖然嚴厲,但對他和仙石都不錯,怎麼可能會騙他們……其實,這樣也不算騙,頂多算是隱瞞。如果師父帶他們來白水山,真的有自己的目的,那也沒什麼,他們兩個還是小孩子,師父不說也沒錯……
靈玉胡思亂想一通,那邊四個人已經達成一致,分頭搜索。
緋雲帶著他,腳不沾地在廢墟上四處搜索,時不時停下來,丟出一根湯勺模樣的東西,觀察一番,撿回來再調整方向。
靈玉看了一陣子,猜測這玩意的作用應該跟黑衣老者的羅盤類似,觀測什麼靈氣波動。
什麼叫靈氣波動,他不太明白。對道門弟子來說,靈氣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或許,對於真正的修道者,靈氣其實是可以觀測的?
雖然他已經修道三年了,但他從沒見過真正的修道者。所以儘管師父將修道者形容得有如神仙人物,在他心中,對於成為真正的修道者並不是太渴望。直到今晚,這四人的出現,讓他見識了什麼叫輕身術,什麼叫高品階的訊號符,還有他們言語中的驕傲自負,讓他前所未有地對那個世界憧憬起來。緋雲說能進入觀想境界,相當於進入了修道之門,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可以做一個真正的修道者了,就像他們口中說的……修士?
靈玉心中狂熱,他迫不及待地想擺脫目前的困境,如果見到師父,想問問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成為修士了。
師父,師父到底在哪兒呢?會不會被這些人找到,如果被找到,會不會打不過他們?可如果找不到師父,他們會對他和仙石下毒手嗎?
不知不覺,靈玉已經相信了這些人的判斷,師父必定不是尋常的野道士。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上忽然傳來一道金色的訊號符,直奔緋雲而來。
緋雲見了大喜:“終於找到了!”許是心情不錯,她說,“小東西,要是姐姐如願了,就放了你。說不定,還會引薦你入三大道觀,你可得幫著姐姐。”
“啊?”靈玉惶恐道,“姐姐這麼厲害,還……還用得上我幫忙?”
緋雲道:“不要覺得你師父是好人,若是好人,就不會在知道你資質不錯的情況下,還讓你跟著他做一個野道士。呵,他是修士又如何?沒有傳承,也不過是個散修,跟著他有什麼前途!就算你資質再好,在這白水觀待久了,也會泯然眾人。”
靈玉一愣:“姐姐……”
緋雲見他這模樣,還以為他被嚇到了,拍了拍他的頭以示安撫:“人心險惡,這道理你早晚會知道。他收了你和你師兄,絕非只是好心。”
說完,緋雲不再過多解釋,她提著靈玉往訊號符所示方向急奔而去。

四人再度會合,發出訊號符的,仍然是那黑衣老者。
看到另外三人過來,黑衣老者粗啞的嗓音響起:“各位道友請跟我來。”
黑衣老者所站的位置,正是白水觀曾經最輝煌的建築太極宮。
在白水觀還是天下第一觀的時候,太極宮是天下道門弟子人人嚮往的聖地。傳說太極宮裡收藏著道門最完整的道藏,還有道門修為最高深的法師日日講經論道。
然而千年之後,太極宮早已倒塌,其中的道門聖物早就被搶劫一空了,連牆壁上的金粉都被愚夫刮了個乾淨,只剩下一座空落落的廢墟,寂寞地存在著。
“各位道友請看。”走到太極宮一側,黑衣老者指著廢墟說道,“此人每逢月圓都要號稱修煉,三年時間,進出三十多次,必定留有痕跡。此處雖然被小心地掩蓋了,但還是能看出一點人為的痕跡——這裡有半個腳印!”
靈玉的眼力遠遠及不上這些人,只看到緋雲的臉上露出恍惚的神情:“這麼說來,此人就藏身於此?”
“多半是了。”黑衣老者道,“應道友、紀道友,兩位覺得呢?”
他喚應道友時,面對的是身材高大的那位,紀道友則是聲音尖銳的那個。那位應道友緩緩地點頭道:“公孫道兄所言有理。”
那位紀道友也應了一聲。
“那我們這就進去嗎?”說是進去,黑衣老者卻沒有邁步的意思。
等了片刻,那位應道友出聲:“等等,且讓我的靈寵在前探路。”
黑衣老者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甚是欣悅,退開一步,說:“勞煩應道友了。”
應道友從腰間取下一物,看起來像只口袋,他把袋口拉開,一隻黑黢黢、形似穿山甲的東西躥了出來。
應道友十分愛惜地摸了摸它的甲片,取了一個果子喂它,他看著它哢嚓哢嚓吃完,方才一揮手:“去吧!”
穿山甲迅如閃電撥開廢墟上的植被,沖進了太極宮。
靈玉忽地瞪大眼,喃喃自語:“好神奇!”
因為沒有人說話,所以他的聲音在靜夜裡顯得特別清晰,除了昏迷的仙石,四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那位紀道友看了看他,再看看被黑衣老者丟在地上的仙石,道:“公孫道兄、緋雲道友,你們還留著這兩個小道童幹嗎?既然沒用,殺人滅口就是!”
靈玉聞言,嚇了一跳,本能地往緋雲後面縮。
緊接著說話的是黑衣老者,他說:“這兩個道童,與那玄塵子好歹有三年師徒情分,說不定關鍵時刻就用上了。”
“如果那玄塵子果真不是凡人,豈會在乎兩個小道童的性命?”紀道友不以為然,“凡人在我輩眼中,不過螻蟻。”
黑衣老者卻道:“暫且留著吧,反正無礙。”
紀道友並沒有把兩個道童放在心上,見黑衣老者執意如此,也不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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