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小說全家讀本16：楊家將

話說《楊家將》
楊家將原本見於歷史上北宋楊家的楊業、揚延昭和楊文廣三代戍守北疆，抗遼禦西夏的事蹟。由於忠烈報國，後人便以加以擴大渲染，經過漫長的發展，楊家的主要將領被鋪寫成了五代數十位英雄；原本只是男兒的征戰沙場，也融入了佘太君、穆桂英等女豪傑。
雖然民間小說、戲曲與歷史事實有很大的出入，卻也因此讓後世牢記歷史上的忠烈之家。
五代十國時期，北漢遺臣楊業受到宋太祖的賞識，帶領七個兒子效忠宋室，全力抵抗遼軍入侵，以圖國家長治久安。不料他的英勇遭奸臣嫉妒，一次遼軍入侵，在極為不利的情況下，受王侁逼戰，不得不深入敵陣，又因後繼無援，以致全軍覆沒，楊業撞李陵碑殉國，三郎、七郎亂軍中陣亡；大郎、二郎因護主犧牲；四郎被俘、五郎出家、六郎詐死……忠肝義膽卻不幸連連，使楊家遭逢莫大打擊。所幸後起楊宗保集合了楊家殘存菁英，大破遼國南天七十二陣，為家人和戰死的戰士、百姓雪恨。是一部世代傳誦的忠義傳奇。

導讀 
一門忠烈的豪氣干雲
陳啟鵬（歷史作家/媒體採訪歷史名師）

宋太祖趙匡胤登基後，為了避免唐末藩鎮割據重蹈覆轍，決定採用「強幹弱枝」為國策。所謂的「強幹弱枝」，是把全國精銳部隊移往中央，削減地方勢力，加強中央權力。這個方法固然澈底解決藩鎮割據的問題，卻也造成宋朝國勢積弱不振的事實。
地方上沒有足夠的武力可以抵擋胡人，首當其衝的，就是在邊界戍守的將士。照理說，戍守邊界的將士身負重任，應該獲得無比的崇敬，可是這種情況在宋朝卻大打折扣，因為宋太祖採用「強幹弱枝」的同時，也實施「重文輕武」政策，不僅造成「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社會風氣，也使得武將地位相對卑下、軍隊素質日趨低落。儘管如此，此時的大宋還是有一批武藝高強、忠肝義膽的將士，不畏胡人犯境，堅守自己崗位，並以國家興亡為己任。這批將士，就是我們所謂的「楊家將」。
楊家將的歷史，要從最早的統帥楊業說起，他原本是五代十國北漢的將軍，北漢被宋朝平定後，宋太宗看重他的能征善戰，封他擔任節度使一職。他曾在遼國大軍來襲時，以數百騎兵抄小路從背後包夾，大敗遼軍，被稱為「楊無敵」。楊業立下如此彪炳戰功，理應備受重用，可惜遭到潘美、王侁的嫉恨，居然向皇帝進讒言；還好宋太宗對楊業信任有加，才化解此一危機。
不過，潘美、王侁並沒有就此罷休，雍熙三年，宋太宗為收復燕雲十六州，兵分三路北伐遼國，楊業也是其中一路。楊業本是降將，忌諱別人說他有二心，因此戰場上總是身先士卒，奮勇殺敵。原本三路大軍都告捷，不料其中的東路軍不慎於岐溝關為遼軍所敗。宋太宗下令撤軍後，王侁竟利用這個時機，逼楊業冒險迎敵，潘美更在情勢危急時見死不救，致使楊業全軍覆沒。當時遼軍俘虜了楊業，試圖逼他投降，但楊業是何等人物，豈會叛宋？於是以絕食明志，不久身亡。
楊業雖死，但楊家將的傳說才正要開始。楊延昭繼承父親的遺志，繼續戍守邊防，一守就是二十多年，契丹人稱他為「楊六郎」，對他畏懼有加。「六郎」的由來不僅是他排行第六，也是因為契丹人以天上的六郎星（天狼星）為將星，他們認為楊延昭驍勇善戰，正是六郎星的化身。這個封號讓楊延昭聲名大噪，卻還不足以顯耀楊延昭的厲害。咸平二年冬，遼國發起大軍南侵，當時楊延昭正好在遂城，遂城城小無備，無法抵禦大軍，楊延昭靈機一動，以水灌城牆，凝冰凍城，遼國大軍一到，眼看冰牆滑溜，無法攀爬，只好無功而返，楊延昭也因此被稱為「鐵遂城」。這次成功的防禦也展現出楊延昭在軍事上的機智與應變。
楊家將的傳說到此結束了嗎？還沒有，楊延昭的第三子楊文廣繼續為國效命。他因緣際會被派到篳篥防禦西夏，出發之前，大張旗鼓散布消息，表面上說要到噴珠加強防禦，實則趁西夏不備，連夜率軍火速趕往篳篥構築防禦工事。西夏果然因此怠忽軍情，等到隔日大軍一到，才發現先機盡失，只好倉皇撤退。楊文廣乘機追擊，大獲全勝。這一仗，讓邊境軍民士氣大振，也讓宋英宗特別下詔旌表軍功。
在積弱不振的朝代，能有楊家將這樣的忠烈之士誓死效命，實在難得，也因此人們才傳誦事蹟，渲染戰功，讓楊家將的傳奇一代又一代的流傳，不僅將楊業改為狼牙谷撞李陵碑而死，還讓楊四郎詐降助宋、楊五郎出家逃難，甚至還編出虛構的人物楊宗保以及穆桂英、佘太君等楊門女將，讓楊家一門五代不分男女，都為國盡心盡力，最終還因後人不堪奸臣陷害，決定歸隱太行，才了結了楊家將的忠義傳說。
儘管楊家將的故事被誇大衍伸出不同的版本，卻絲毫不影響楊家將在人們心中的地位，當我們回顧那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時，也不妨用心感受他們保家衛國的忠義，以及屢遭奸臣所害的堅毅，從而體會，楊家將在民族大義與生死交關中，那一份令人動容的豪氣干雲。

宋太祖
唐朝末年，中國大亂，有勢力且擁有兵權的藩鎮們，無不乘機割據，紛紛自立，互相吞併建國稱帝。從唐末昭、宣帝開始，直到宋太祖建國，整整亂了五十多年。這個紛亂時代，史書上稱之為「五代」。先後建立的國家有：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
宋太祖趙匡胤原是後周將領。祖父趙敬當過涿州刺史；父親趙弘殷做過後周檢校司徒和岳州防禦使；母親杜氏在洛陽夾馬營生下他。
趙匡胤長大後，容貌雄偉，器度恢宏，在後周擔任武職，步步高升到殿前都指揮使和歸德節度使，掌握軍政大權，立了很多功勞，聲望高，名譽好，人心歸附。在陳橋驛兵變中（史稱陳橋兵變），受大家擁立，因後周恭帝禪位而黃袍加身，建國號「宋」。
當時北漢已稱都太原府（今山西太原），繼後漢立國。擁有強大武力，據有山西全境，因為地處北方，所以稱做「北漢」。北漢在宋太祖開國時，已有近十年的歷史了。
位於北漢北面，還有一個由契丹新建立的「遼國」，建都關外熱河，他們是在唐末乘中原戰亂時入侵的，霸占了關內燕雲十六州（今北京、天津全境以及河北、山西北部），又在幽州（今北京）設立南都，準備長期侵略，是宋朝最大邊患。
北漢世祖劉崇，以復興後漢為志業，不惜遣使向契丹求援，自稱姪皇帝，並接受遼國冊命為「大漢神武皇帝」，賜名「旻」。劉崇便更名為「劉旻」。
北漢地瘠民貧，對內軍政費用浩繁，對外還要進貢遼國，因此賦稅繁重，民不聊生。適逢後周開國君主太祖去世，世宗剛即位，劉旻便趁機會同契丹，出兵攻打後周，結果在高平打了敗仗。北漢因此元氣大傷，劉旻也抑鬱而終。
劉旻建立北漢稱帝，在位六年就去世，傳位兒子劉鈞。劉鈞秉性孝悌勤謹，繼位後，勤政愛民，禮賢納士，國內政治尚稱安定。可是，他還是依附契丹遼國，竟上表自稱「男」，所以後人都譏笑他是個「兒皇帝」。
劉鈞之姊先嫁薛釗，生子繼恩。薛釗身亡，她再嫁何姓人家，生子繼元，後來何姓丈夫也去世了，所以這兩個孩子從小就是無父孤兒。劉鈞就收養這兩個外甥當養子，都從劉姓；長子為劉繼恩，次子為劉繼元。
劉鈞在位十一年病逝，養子劉繼恩即位，只兩個月就被供奉官侯霸榮所殺。宰相郭無為派武士殺掉侯霸榮，擁立劉繼元即位，即是當時北漢英武帝。
宋太祖立國後，削平群雄統一中原，建都汴京（今河南開封），勵精圖治，奮發圖強。他認為要鞏固邊防，抵禦外侮，必須進攻北漢，占有山西地區，才能抗拒契丹遼國南侵。
宋太祖在開寶八年三月間，正與群臣商議國事時，歸德節度使高懷德入奏：河東（指北漢之地）文武不睦，最好乘它內部不團結，軍備還不充足時進攻，勝算機會較大。樞密使潘美更主張御駕親征。太祖於是決定親自統領十萬大軍，封潘美為監軍，高懷德為先鋒，一路浩浩蕩蕩向潞州（今山西長治）進軍，準備征伐北漢大勝而歸。
消息傳到太原府，劉繼元大驚，便召集文武官員商議。
國舅趙遂稟奏說：「主公不要擔憂，宋軍連年征戰兵疲民怨，並不可怕。臣願督師迎敵，殺它個片甲不留！」
劉繼元封趙遂為行軍都部署，劉雄為先鋒，兵五萬，趕到潞州屯營。這時，前哨探馬報告：宋軍已在距潞州二十里處紮營，聲勢浩大。
第二天，趙遂同劉雄、黃俊引兵到宋軍營前叫陣，兩軍對峙列成陣勢。
高懷德立馬陣前，趙遂舉刀策馬出陣，大聲喝道：「你們宋將太不識時務，竟犯我邊界，休想得到便宜！」
高懷德大怒，挺槍躍馬，直取趙遂。兩人戰了十多回合，不分勝負。北漢軍先鋒劉雄舉著方天畫戟出陣助戰。高懷德的弟弟高懷亮舞起竹節鋼鞭迎往劉雄，沒戰幾回合，高懷亮便打中劉雄的頭，劉雄當場命喪馬下。
趙遂一看情勢不對，虛晃一刀，撥馬回頭就走。高懷德縱馬加鞭追去，潘美指揮後軍，乘勢掩殺。追到二十里外才收兵回營。
趙遂出兵不利，頭一陣就吃了敗仗，先鋒劉雄陣亡，他旋即帶領全軍退到澤山（晉城）與黃俊等商議。
「宋軍將猛兵勇，聲勢強大，不可與敵。只有派人急報主公，請速派兵增援才能保住澤州。」
有了結論，便差人星夜趕到太原府求援。
劉繼元接到趙遂敗守澤州的報告，馬上召集文武百官會議。
「趙遂出師不利，哪位將軍願領兵接應？」
群臣無一反應。
不一會兒，有個謀臣站起來沉重的說：「目前我們的將領都不是宋軍敵手，主公要退宋兵，怕只有一人可以勝任。」
劉繼元問：「是誰？」
「主公忘了山後楊令公嗎？」
「噢，我沒忘記！」劉繼元說：「沒錯，楊繼業是位無敵將軍。我立即派人到太行山後央請。」

名震遠近的楊家軍
楊繼業的父親名楊信，當過麟州刺史。楊繼業從小愛好弓馬，精於騎射，每次狩獵所獲鳥獸總比別人多。他曾自豪：「將來我當了大將，用兵列陣就像指揮鷹犬追逐雉兔。」
二十歲時，他已是北漢世祖劉崇的保衛指揮使。劉崇死後，劉鈞繼位。劉鈞惜愛他驍勇善戰，認他為義子，賜姓劉，因而稱名「劉繼業」。後又升為建雄節度使，立了不少戰功，北漢百姓都稱他「無敵將軍」。
楊繼業雖是劉鈞義子，又是北漢重要將領，卻對北漢依賴外族，常進貢美女玉帛給遼國的苟且偷安作為不表贊同。劉鈞死後，劉繼元繼位，他便藉機辭官，到太行山後隱居，恢復楊姓。當時他已是年近五十的老將軍了，所以大家都尊稱為「楊令公」。
楊繼業夫人佘太君生了七個兒子；大郎淵平、二郎延定，三郎延安、四郎延輝、五郎延德，六郎延昭，七郎延嗣，個個都是少年英雄，武藝高強；還有兩個女兒，長女八姐、幼女九妹，都還年幼。
楊繼業帶領兒子雄兵駐紮在太行山後保衛鄉里，兵精將猛，糧草充足，依地形布陣，扼住太行山天險，是強而有力的民間自衛武裝部隊，更是名震遠近的「楊家軍」！
劉繼元派鄭添壽帶了許多禮物和慰勞品到太行山後見楊令公。楊令公接過詔書，展開來看。詔書大意說：「近因宋軍犯境，趙遂兵敗退走澤山，我素知令公志行忠義，希剋日起兵來援，保衛鄉邦共禦強敵，毋負所望！」
楊繼業接到皇命，召集將領們會商。
楊繼業說：「往年後周主下河東，我父子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現在宋兵又來，英武帝下詔書遣人來召，我們應該去救援才對！」
他的幼子七郎楊延嗣說：「宋軍聲勢強大，爹爹暫且先不要出兵，等到河東被困，再去救援也不遲。」
鄭添壽連忙接口說：「小將軍錯了。常言道『救兵如救火』，等宋軍到太原府才去救援，怕就來不及了。」
楊繼業麾下老將王貴建議：「為了保衛鄉邦讓老百姓免遭災難，我們還是要盡速前去驅走宋軍，盡速返回鎮守山後。」
楊繼業覺得有道理，就留長子楊淵平守應州，命王貴率領大將先行出發，他自己帶了六郎楊延昭和本部人馬，同鄭添壽直奔太原府。
劉繼元見楊令公帶兵來援，非常歡喜，排筵席招待楊氏父子。
第二天，楊令公率領本部人馬會合了王貴所領的部隊，星夜兼程趕到澤州屯兵紮營。
宋太祖接到探馬報告，知道楊令公大軍來援，便對眾將說：「當年後周世宗下河東，被楊家軍打得大敗而回，現在楊繼業來了，我軍還是趁早避開。」
潘美奏道：「楊家軍雖然厲害，卻不是北漢的直屬部隊，統屬指揮自然不一致，我們不妨用奇兵擊敗。」
宋太祖想想也有道理，便採納了潘美意見出兵作戰，並吩咐眾將領特別謹慎，不可大意。
潘美領旨退出，與高懷德、黨進、楊光美等商議。
高懷德建議說：「明天交鋒，我們使用長圍策略進攻，一定可以打敗他們。」
第二天一早，潘美照高德懷的策略調兵遺將，派蕭華領先進攻，正面迎戰楊家軍。
蕭華高聲大叫道：「來將趕快投降！」
楊令公提刀出陣，左有王貴，右有六郎楊延昭。
楊令公大喝道：「宋軍貪求無厭，無故犯我疆土，還敢口出狂言！」便舞刀策馬直取蕭華。
蕭華舉槍迎戰，戰了數回合，楊令公刀光閃處，蕭華被斬落馬，宋兵大敗。
楊令公指揮左右兩翼向前衝殺。只見宋軍一字排開，宋將趙嶷撥起斧頭迎向楊令公。兩人大戰了二十幾個回合，趙嶷又被令公連人帶馬砍成四段。宋軍潰敗，高懷德見了大驚，急與高懷亮率軍馳援。
這時，困守澤州的趙遂，看到楊令公救兵來到，正與宋軍大戰，連忙開了城門，引兵殺出。楊令公乘勢揮兵衝入宋陣，高懷德挺槍迎戰，兩人戰了五十幾回合，不分勝負。楊令公虛晃一刀，撥轉馬頭往回奔。
高懷德驅馬追趕，不防楊延昭從左邊突然衝出，一槍刺來；高懷德急閃，坐騎後臀卻被扎了一槍，戰馬負創受驚，長嘶一聲，向前狂奔，前蹄高舉起，把高懷德掀落地上。楊延昭快馬加鞭趕到，迅速舉槍對他戳下。高懷德雖然命懸一髮危險萬狀，卻沉著以對，在槍將扎下的瞬間，矯捷翻身一滾，避開了槍鋒，跳出丈外。

楊延昭的槍落了個空，卻因用力過猛，槍尖扎進土裡，待要拔槍去追，高懷亮快馬趕來，救了高懷德，逃回陣去。
楊令公、楊延昭、王貴三員大將，乘勢揮兵衝殺。宋軍四散奔逃，死傷枕藉。
高懷德回營，將連損二將和自己險些喪命的經過，一五一十報告了潘美。
潘美來到御營，向宋太祖面奏兵敗情形，並說：「這楊家軍真不容易征服！」
宋太祖嘆一口氣道：「這豈不是天意！我既然無法平定河東，還是趁早回朝吧！」
站在宋太祖身邊的謀臣楊光美建議說：「現在楊繼業的部隊已經跟趙遂的北漢軍隊會合，聲勢更強大了。倘若我軍回朝，他們必定揮軍追擊，到時兵敗受辱，不但被小國恥笑，也有損國威。臣的意見，不如派人和楊繼業議和再回朝，這樣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那麼，誰能擔任這個任務呢？」宋太祖問。
楊光美自告奮勇說：「臣願前去。」
宋太祖立刻令他擔任使者。
楊光美見了楊令公，說明了來意。楊令公笑了笑說：「宋朝皇帝削平各國，也願意講和嗎？」
楊光美慷慨答道：「我們皇上繼承大統，恩威並重，前來稱臣進貢者眾！只因將軍素有聲望，所以不肯相殘。我國勇將如雲，謀臣如雨，如將軍滯留前方，激起我國眾怒，引大軍前進，晉陽（北漢都城，山西太原市晉源區）能擔保無事？將軍能夠擔保常勝嗎？」
楊令公只是不作聲。王貴在旁小聲勸說：「我們出兵的目的是要驅走宋兵，保境安民。現在宋軍願意退兵，和我們講和，這種機會難得，將軍可以答應。否則激怒宋軍臣民百姓，憑他們雄厚的實力，調集更多兵馬輕而易舉，一旦大軍壓境，兵連禍接，對河東只有百害而無一益。請將軍慎思。」
楊繼業認為王貴很有見地，就徵求北漢將領趙遂的意見。
趙遂說：「宋強我弱，他既有和好罷兵的意思，我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楊繼業大喜，決定接受宋軍和議。
楊光美回到宋營，報告楊繼業接受和議的事。宋太祖很高興，於是下令撤回汴京（河南開封）。
楊繼業父子率領人馬退回應州，趙遂也帶兵回太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