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0
0
【簡體曬書區】 單本79折,5本7折,活動好評延長至5/31,趕緊把握這一波!
餘生太長,你太難忘(簡體書)
滿額折

餘生太長,你太難忘(簡體書)

人民幣定價:35 元
定  價:NT$ 210 元
優惠價:87183
絕版無法訂購
相關商品
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晉江都市言情作家 福祿丸子 口碑之作 最令人心疼的一場意外相遇

網路原名《愛禍》 3篇番外獨家收錄

 

這世上有兩種人避無可避

糾纏不休的那個他

與 他念念不忘的那個你

 

也許 愛上一個人比恨著一個人 更加難以寬恕

只因餘生太長,而你太難忘

梁知璿為救父親向熱情爽朗的穆嶸求助,不料卻陰差陽錯與他的孿生哥哥穆崢發生糾葛。多年後成為空中小姐擔起家庭重負的梁知璿再遇穆崢,方知當初的一切都不是偶然。隔著上一輩的恩怨與重重誤會,想愛又不能愛的兩個人是否能夠解開彼此的心結?聚散離合間,一次次牽心動脈的疼痛,他們是否能守得雲舒雪霽,攜手一生?

作者簡介

福祿丸子
80後天秤女,畢業于上海財經大學,律師。世間唯有真愛、書香與美酒不可辜負,因此在金融大熱的當下,仍沉迷閱讀,執著於以筆詮釋愛情悲歡,文風成熟婉約。
已出版:《惹愛生非》《久別情牽》。
新浪微博:@作者福祿丸子

名人/編輯推薦

◆晉江最有情懷的都市言情作家福祿丸子口碑之作,穆家男人系列之一。有沒有一個男人像穆崢那樣,讓你恨得牙癢癢,又為他心疼到眼底泛酸?
◆如果你已經很久沒有在看完一本書後發現自己是流著眼淚的,那麼你應該翻開它。
◆獨家番外首次曝光,附贈精美明信片。

晉江都市言情作家 福祿丸子 口碑之作 最令人心疼的一場意外相遇
網路原名《愛禍》 3篇番外獨家收錄 1枚精美水彩明信片

這世上有兩種人避無可避
糾纏不休的那個他
與 他念念不忘的那個你

也許 愛上一個人比恨著一個人 更加難以寬恕
只因餘生太長,而你太難忘

目次

第一章 自從遇見你
第二章 曾經滄海
第三章 終不悔
第四章 情難料
第五章 陰差陽錯
第六章 我們曾相愛
第七章 參商永隔
第八章 情之一字
第九章 暮雪踏歌
番外

書摘/試閱

第一章
“下午好!”
“歡迎登機!”
梁知璿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站在機艙門口迎接剛剛登機的旅客。
梁文東拎著隨身行李從她面前走過,笑著動了動嘴型,無聲地叫了聲“姐”。
她朝他笑了笑。
他身後戴墨鏡的人也無聲無息地走了過去。南城的深秋還不算太冷,那人已經穿上了深灰呢長外套,下頜線條也藏在格紋圍巾後面,分明看到她了,目光卻沒在她身上停留半刻。
沒想到重逢這樣猝不及防,梁知璿的呼吸仿佛停滯了幾秒,臉上的笑容暫態有些僵硬。
“剛才過去那個是你弟弟吧?”乘務長程潔在她身邊輕聲說,“他旁邊個子高高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她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是他老闆,他們去江城公幹。”
“有點眼熟啊,氣質也不錯,是不是在電視上見過?姓什麼來著……我想想啊,我肯定見過的。”
“程姐,你看帥哥都眼熟。”梁知璿笑了一下打斷她,“我先過去了。”
她從廚房間取了熱毛巾端過去。頭等艙今兒總共只有四位乘客,一對姓吳的中年夫婦,另外兩個並排坐的就是梁文東跟穆崢。
穆崢的位置靠窗,他似乎也不在意周圍是什麼環境或者有什麼人,依舊戴著墨鏡,淡漠地坐在那裡。
她定了定神走上前,先招呼那對夫婦,然後才轉過來躬身遞上毛巾,輕問道:“要喝點什麼?”
梁文東從雜誌裡抬起頭來,嬉皮笑臉地問:“那你們有什麼?”
她想叫他別胡鬧,但還是耐著性子道:“蘋果汁、橙汁、礦泉水,要哪一種呢?”
“那就橙汁吧,加冰塊。”
梁知璿點頭,看了一眼他身邊的人,又問:“穆先生呢,喝什麼?”
穆崢沒說話,梁文東在一旁起勁:“四哥,這是我姐,我跟你提過的,漂亮吧?”
穆崢仿佛沒聽到,正眼都沒瞧她一眼,直接摘了墨鏡換上眼罩躺在椅子上將頭扭向一邊。
梁文東像是早已習慣了他這樣,也不在意,跟梁知璿貧完了才壓低聲音道:“給他一瓶礦泉水就行。”
這個弟弟不省心,她其實想拿高跟鞋狠狠踹他一腳。
收回毛巾的時候她無意中多瞥了穆崢一眼,他依舊睡著,深色的眼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他還是那麼怕光。
起飛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進入平飛之後,陸續有旅客起來用衛生間。前艙的衛生間是僅供頭等艙旅客使用的,偏偏總有後面的旅客等不及要跑過來用。
他們要用還只能讓他們用,梁知璿只能言語客氣地提醒。但前艙衛生間用一次就必須打掃一次,保證地面、水台和鏡子沒有污漬,她進進出出忙完了這一陣子,才淨手系上圍裙開始準備餐食。
這時身後有人靠近,她太過投入地忙碌著沒太在意,直到男人的氣息到了耳畔,她才驚了一下連忙回頭。
“吳先生?您……是要使用洗手間嗎?”
雖然男人過於靠近的距離讓她不太舒服,但梁知璿發覺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竟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嗯。”中年男人含糊地應了一聲,探頭往她身後張望,“在忙呢?你們準備餐飲也挺辛苦的。”
對於這種再明顯不過的搭訕,加之男人不加掩飾的眼神,梁知璿心裡泛起厭惡,卻還是警醒而有禮地回答:“都是分內工作,不辛苦。洗手間現在沒人,您進去吧!”
男人戀戀不捨地轉身,沒過一會兒就出來了,恰好聞到食物的香氣,又湊上來:“已經烤好了?你動作真麻利。”
梁知璿憋著一口氣正要開口,飛機遇到氣流忽然顛簸起來,兩人都晃了一下,姓吳的男人順勢攬住了她的身體,把她往餐臺上壓,那只手覆在她腰上,還有乘機往下游走的趨勢。
她像吞了只蒼蠅般噁心,只能用手臂擋住他,再過分她就只能呼叫安保組長了。
男人正享受著鬼祟的喜悅,忽然背上一涼,伸手摸了摸,整個背上都是水漬。
他有些慌張地收回“鹹豬手”,惱羞成怒地回頭看向潑了他一身水的人。
穆崢抬了抬手中的杯子,不慌不忙道:“飛機晃得厲害,你不是也站不穩?”
“你!”
他要發怒,然而穆崢始終冷冷注視著他,年輕男人的冷冽強勢壓迫得他一個多餘的字也說不出來。他不敢多做糾纏,悻悻地趕緊掀開簾子回座位去了。
梁知璿松了口氣,對穆崢道:“謝謝你。”
他像沒聽到,只是抱著手臂冷眼看她。
她跟他也沒有更多話好說。
飛機這時已經恢復了平穩,洗手間卻還沒打掃,她脫下手套拿了抹布進去,剛彎下腰,身後被人推了一把,洗手間的門也關上了。
她轉身看向穆崢:“你幹什麼?讓我出去!”
她有一絲慌亂。他們這樣擠在洗手間裡,無論是被同事還是其他乘客看到,後果都不堪設想。
他終於開口:“你現在挑金主的品位這麼差了?”
這狹小的空間裡幾乎容不下兩個人,動一動兩個人的身體就會緊挨到一起。她心跳得很快,聲音卻已經冷靜下來,艱難地站直了身體問:“你想幹什麼?”
“還是那麼直接。”他難得地有了絲笑意,正好,他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你們今晚在哪家酒店過夜,雲朗大廈?”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無從否認。
雲朗航空的機組,當然是在公司自有的空港酒店過夜。
“我也住那兒。”他頓了頓,“也難怪,是你寶貝弟弟訂的酒店。”
她像被針紮了一下,抬起眼看他,卻看不出喜怒。
“你別為難他,他不知道我認識你。”
他還是那樣不置可否的樣子,兩人之間有刹那的安靜。
他眼睛看著她,耳朵卻似乎在聽,確定門外沒有其他人,才回身拉動門閂走了出去。
梁知璿摸不透他是什麼用意,但手心裡已經全是汗。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見他又折了回來,手裡拿著她們給頭等艙旅客盛飲料用的玻璃杯子,打開衛生間洗手池的水龍頭接了一杯水遞給她:“端去給那傢伙。”
他沒說是誰,她卻立馬就明白他指的是那位吳先生。
他不是樂於助人的人,也許只是惡作劇。
他回到座位上,仍舊蒙上眼罩睡覺。梁知璿給姓吳的男人端去加了“作料”的礦泉水,回身順手為穆崢關上旁邊的閱讀燈。
梁文東不在位子上,但也不在前艙的洗手間,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直到飛機開始下降才回來。
她有些不好的預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還不定性的弟弟,還是僅僅因為又遇見了穆崢。
下客之後,程潔挨過來拖長了聲調道:“噢……原來那個男人是穆崢,我說怎麼好像在電視上見過呢!是那個穆家的老四?你弟弟跟著他做事,不錯呀!”
是啊,那個穆家,那樣煊赫的家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程潔並不是自己想起來的,她是又看了一遍旅客名單。梁知璿也打開手機裡的系統,今天那姓吳的男人毛手毛腳,她有必要讓程潔提醒姐妹們,下次再遇見他就當瘟神要格外留意。
經濟艙旅客的名單也在列,她無意中瞥見一個熟悉的名字,以為看錯了,又定睛看了一下。
這人也在今天這班飛機上?不可能啊,如果登機她應該至少有點印象才對。
梁知璿頓時覺得腦子有點亂。
她打電話給梁文東,他的手機轉到了來電提醒,不知是沒有開機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更是讓她心裡七上八下。
千萬別出什麼事。

梁知璿拖著箱子乘航空公司的班車到酒店入住,在酒店前臺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感覺到旁邊有人拿餘光瞄她。
那是個戴墨鏡和鴨舌帽的年輕人,因為打扮太中性了,乍一看都很難分清楚男女。
對方很快收回視線,拿起自己的東西飛快地往電梯走去,因為只有一個隨身的包所以步履輕快,梁知璿沒能跟上。
幸好她跟酒店的前臺比較熟,問了一句:“剛才那位客人住幾號房?”
“她不是酒店的客人,是來找3305號房梁先生的。”
梁知璿的腦子裡嗡的一聲,世上沒有這樣的巧合,梁文東肯定就住在3305,那麼剛才那個人……
她有點想明白了,走進自己的房間就又開始給梁文東打電話。這回他終於接了,聲音還帶著笑意:“姐,你下班了?”
“你現在在哪兒,在不在酒店?”
“在啊,雲朗凱潤嘛!”
“你一個人,還是跟其他人在一起?”
梁文東在電話那頭怔了一下,支吾起來:“我出差,當然跟著四哥了……可他剛出去了,他在江城有朋友要見,不讓我跟……”
梁知璿深吸了口氣:“所以你就跟他的女朋友在一起?馮曉曉是嗎?我今兒在旅客名單上看見她的名字了,她也搭同一班飛機跟你們來江城了對吧?喬裝打扮,瞞天過海,很刺激是不是?梁文東你是不是瘋了……她是穆崢的人,你招惹不起的!”
“姐……”
梁知璿搖頭:“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房間號多少,3305是嗎?我現在過去,你給我在那兒等著,哪兒都不許去!”

雲朗凱潤酒店,3305號房。
不出梁知璿所料,馮曉曉就在梁文東的房間裡,一身中性打扮,正是在酒店前臺悄悄打量她的那個人。只不過此刻她已經摘掉了墨鏡和帽子,露出一張娃娃臉和棕色的短卷髮。
“嘿!”她坐在床沿還招了招手,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梁文東還是有幾分心虛,像做錯了事的小孩見到家長,討好地遞給梁知璿一杯咖啡:“姐,你先別忙著發火,好歹聽我說兩句。”
梁知璿確實是有一肚子的火,但眼前的兩個人,說不好誰是誰非。馮曉曉就像別人家的小孩,哪怕做錯了也輪不到她來管,她能管的只有自己這個弟弟。
“馮小姐,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待在這裡不方便,先回去吧!我有事想跟阿東說。”
馮曉曉不說話,那模樣竟有幾分神似穆崢,然後她抬眼看了看梁文東。
他知道姐姐要不留情面了,也有些豁出去似的說:“姐,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曉曉不是外人。”
“那我是外人對嗎?所以我說的話你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梁知璿有些痛心。長姐如母,她從小呵護這個弟弟,不願看他行差踏錯。他貪玩兒、做事衝動都沒關係,但像現在這樣明明是錯誤的堅持,卻不計後果、不聽勸告地越陷越深,她都不知該怎麼敲醒他才好。
“姐你別這樣說,我跟曉曉是真心相愛的,感情裡哪兒分什麼先來後到呢!”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你跟穆崢說過嗎?”
梁文東縮了縮肩膀,囁嚅著低下頭。
馮曉曉忽然笑了笑,打圓場似的說:“哎,你們別把四哥想得太可怕了,他沒有三頭六臂的。”
正說著,房間門外傳來敲門聲,梁文東高聲問了句:“誰啊?”
穆崢在門外道:“我。”
這不輕不重的一個字驚動了房間裡僵持的三個人。
說曹操,曹操到。
“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梁文東這下有點兒急了。
馮曉曉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要不我來跟他講清楚?”
兩人一起看向梁知璿,好像她才是最該緊張的人。
其實馮曉曉在聽到穆崢聲音的刹那也整個人緊繃起來,人的第一反應偽裝不了,她並非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不怕他。
但也就是那麼一刹那而已,她也不是真的要攤牌,甚至這一刻的目光裡還摻雜了些別的東西,梁知璿都感受得到。
她當然不會跟弟弟一起陪她玩這樣的冒險遊戲,於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推進玄關的衣櫥裡,低聲道:“你躲在這裡別出聲。”
馮曉曉愉悅地勾了勾唇角,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兒。
梁文東去開的門,穆崢打量他:“怎麼這麼久?”
“噢,我……我給我姐沖咖啡呢!”
穆崢其實一眼就看到了梁知璿,她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見他來了就放下手裡的咖啡杯站起來,一杯咖啡已經喝了大半。
“穆先生。”
儘管她不露聲色地極力掩飾,但他從踏進這房間就感覺到一點微妙的不尋常。
他四下看了看,回身問梁文東:“明天要用的東西呢,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分公司的人把金鑰和文件都送來了。”
梁文東說著要把東西給他,挪了兩步卻僵在原地。東西都鎖在保險箱裡,而保險箱就在衣櫥旁邊,只要拉開門,馮曉曉就躲不住了。
穆崢挑了挑眉:“怎麼了,東西呢?”
梁文東臉色漲紅。
梁知璿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以責備的語氣問道:“是不是放在前臺還沒拿上來?剛才我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前臺就說有人送東西來,是給你的,你到現在還沒去拿?”
“我……我忘了,我現在去!”梁文東趕緊借坡下驢。
穆崢微微昂起下巴,這是他生氣的徵兆。
但讓他以為是工作上的疏漏,總比直接在房間裡抓住馮曉曉這個大活人要好。
梁知璿趕在他發火之前拉住他:“穆先生,我有話想跟你說,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穆崢有點奇怪地看著她。
這種眼神她見過,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她幾乎是用盡所有勇氣,生拉硬拽地將他推出門去了。
聽到房門哢嗒關上,馮曉曉才從衣櫥裡爬出來,一邊拿手拍著胸脯一邊卻還咬著唇笑:“他們走啦?”
“幸好有我姐,”梁文東一身冷汗,忽然想起什麼來,“你剛剛給她咖啡裡到底放的是什麼,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馮曉曉揚了揚手中的小紙包,神秘地道:“我本來是拿來給我們今晚助興的,你肯定喜歡。不過放心吧,她頂多就是有點兒出汗和興奮,自個兒感覺不舒服就不會管我們的事兒了。”

穆崢住的房間在走廊另一頭,寬敞的套房,落地玻璃外是江岸夜色。
“你想說什麼?”他一進門就很放鬆地給自己倒了杯蘇打水,似乎不管身後的人說什麼都無關緊要。
梁知璿站在玄關處不願再往前一步,深吸了口氣才說:“我弟弟他……心性還不成熟,恐怕勝任不了你這裡的工作,我想代他向你辭職。”
穆崢似乎並不意外,背對著她,聽不出情緒地問:“這是他自己的意思?”
“對。”
“那讓他自個兒來跟我說。”他終於轉過身來,頭頂射燈的燈光落在他身後,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晦暗不明。
梁知璿臉頰發熱,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還想要爭辯但大腦裡忽然亂得她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她面對他會緊張、會不自在,但不是現在這樣不可自控的感覺。
她覺得有些不妥,本能地想要後退,穆崢卻已經一步步走近她,順手擱下手裡的杯子,低頭道:“我告訴過你了,你撒謊的技巧太不高明,騙誰也別來騙我。”
兩人距離太近,他的唇輕而易舉就壓住她的,漫不經心,卻又帶著掠奪的意味。
他沒喝酒,氣息卻帶有酒精的熱度和辛辣,加上她身體中莫名燃起的火焰,幾乎將她的腦海燒成茫茫荒原。
“你……走開!”她在他唇間含糊地說著。
她意識不清,但一定是掙扎了,穆崢才會狠狠吮咬一口之後鬆開她:“你到底在幹什麼?”
她在幹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只覺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兩腿軟得像麵條,如果不攀住一樣東西根本連站都站不住。
她攀住的是穆崢的肩膀,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瑟瑟發抖。
穆崢本來還想再譏諷她幾句,可是看她身子不住地往下溜,目光焦距都開始渙散,也意識到了不妥,一把架住她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
“憐香惜玉”對他來說是個陌生的詞語,他直接就將梁知璿拉進了洗手間裡,摁在浴缸邊用花灑放出冷水澆在她頭上。
她想尖叫,可是胸口抵在冷硬的瓷石邊緣根本叫不出來。她伸手去撥按住她的那只手,卻徒勞無功。
穆崢沖了一遍又一遍冷水,直到她幾乎精疲力竭才鬆手丟開她:“清醒一點兒沒?”
梁知璿大口喘氣,頭髮濕漉漉地坐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藥力沒有那麼快過去,她還是渾身無力,意識不清,但至少身體不像剛才那樣不聽使喚了。
穆崢在她跟前蹲下,掐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我從來不勉強女人,也不喜歡玩花樣。這回你又想要什麼?費盡心機重新出現在我面前,還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他站起來,拿洗手臺上的乾淨毛巾使勁擦了擦手道:“還有,我最討厭嗑藥的女人,真是倒盡胃口。”
他丟開毛巾出去了,絲毫沒有再管她的意思。
梁知璿憑藉腦海裡回歸的那一絲清明也知道要回自己的房間,不該再留在這裡,可她站不起來,地面的濕寒就像沁入了骨頭裡一樣,她又忍不住哆嗦起來,這回是因為冷。
她費盡力氣才跌跌撞撞地挪到玄關,再也沒辦法多走一步。
這是一間套房,穆崢不在客廳應該看不到她了,就讓她歇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她還是要走的。
她漸漸失去意識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窗簾的縫隙間泄入光亮,竟然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閉上眼睛又睜開,想伸展一下身體然後坐起來,手腳卻動不了。
她兩手的手腕被領帶捆在了身前,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不知去了哪裡,眼下就只蓋了一床被子躺在床上。
半夢半醒間,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睡在地上的。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沖,她試著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記憶在她來到穆崢的房間之後中斷。
“醒了?”穆崢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扣好襯衫的袖扣,拿起放在桌上的腕表戴在手腕上,“醒了就起來,然後穿好你的衣服滾出去。”
梁知璿將身體重新縮回被子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無嘲諷地瞥了她一眼:“這個問題難道不是應該我問你?”
她將兩手從被窩裡拿出來伸向他:“那這個麻煩你先替我解開。”
穆崢走過去,解開綁住她的領帶,順手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別想多了,我沒那癖好跟你玩遊戲。你昨晚那個樣子,不這麼綁住你,我怕我半夜會忍不住把你踢下床。”
梁知璿忍著手腕的疼痛,拉住被子蓋住胸口:“是你把我抱上來的?你能不能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顯然看到了她的動作,笑了笑,曲起一條腿跪坐在床沿,俯身過去:“你是不是想問,昨晚我們到底做了沒有?”
她抿緊了唇不說話。意識的恢復需要時間,但一夜之後身體感官已經基本恢復正常,有沒有跟他發生什麼,其實她自己可以感覺出來的。
穆崢已重新冷下臉,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看著她驟然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道:“你躲什麼,你身上還有哪裡是我沒看過的嗎?我說了,欲拒還迎的把戲用得多了只會讓人討厭。馬上穿上你的衣服,從我這裡滾出去!”
他轉身要走,梁知璿有些緊張地叫住他:“你去哪裡?”
他頓住腳步轉過身,嗤笑了一聲:“看來你還真是捨不得走啊,是不是昨兒夜裡被撩起了興致又沒滿足你讓你不痛快了?可惜現在我有要緊的正事兒要辦沒那閒工夫,而且我也不想碰一個剛嗑過藥的女人,髒!”
原來她昨晚是真的被人下了藥。
她卻還在擔心他會去找梁文東的麻煩。
梁知璿並非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但從他口中證實被下藥的事實,還是令她心中湧起悲涼。
她昨晚下了飛機什麼都沒吃,甚至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件就跑去找梁文東,只喝過他遞過來的那一杯咖啡。
她最親、最信賴的人,就這樣回報她的關心。
而她直到剛剛那一刻還在擔心穆崢會去找他的麻煩。
返回南城的航班上,她有點懨懨的。程潔問了她兩次,她都只推說沒事,強打起精神保證工作不出錯。
她在休息區拼命喝水,體內那些不好的藥物成分需要加快代謝排出去。同時她腦子裡一直在拼命回憶昨晚到底跟穆崢進行了怎樣的一番對話。
執飛的機長雷霄明走出來,正好看到她這副出神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他重重地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廚房檯面上,高攏著眉頭道,“我強調了三遍給我一杯黑咖啡,你這沖的是什麼?”
梁知璿低頭看了看杯子裡的茶水,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弄錯了,我重新幫你沖。”
黑咖啡,黑咖啡……她轉身在餐臺上摸索。
雷霄明抱著胳膊看她:“你看起來不太對勁,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搖頭:“沒有,我只是昨晚沒睡好。”
“你出去了?見朋友,還是夜店狂歡?”
梁知璿此時聞到咖啡的味道就覺得很不舒服,聽他這樣一說,心跳又咚咚快了兩拍。
她盡力穩住手腳,將杯子端給他,笑了笑道:“你不是也休息得不好?不然怎麼非得喝黑咖啡呢?”
其實她是知道的,他飛完夜班的第二天總是習慣喝黑咖啡,而她竟然連這都弄錯。
他們這一行,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不允許犯錯的,尤其雷霄明,他是公司最年輕的技術骨幹,因為業務能力出眾,對自身和周圍人的要求都很高。他有火眼金睛,看得出她犯錯不是偶然,因為她已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狼狽了。
果然,他接過杯子,挑起眉道:“四年前我升機長的時候你剛開始飛……那次你也是這樣,還記得嗎?”
其實那次真的是偶然,他意氣風發地穿過雷雨區,將航班穩穩降落在目的地機場,任務結束之後卻發現一個空乘小菜鳥躲著悄悄抹眼淚。
他以為她是有種“劫後餘生”的後怕,可她卻說是家裡出了點事,希望他不要告訴別人。
那之後她漸入佳境,工作上沒再出過紕漏,從經濟艙飛到頭等艙,乘務長們都誇她。
偏偏今天這模樣又被他撞見。
她笑笑:“還沒好好謝謝你,幫我保守秘密。”
“那時是秘密,現在呢?”
梁知璿心酸難言,有些事她沒有辦法對人講,特別是眼前的這個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遞給她手帕,給她無聲的安慰,卻不問為什麼。
其實有時把一個人放在心上,也不過是因為他不問為什麼。
那些秘密她只能悶在自己心裡,以為終有一天會過去,可事到如今才發現那都是自欺欺人。

梁知璿回到南城的家裡,發現梁文東還沒回來,只有父親梁國興一個人在家,見她下班回來就問:“想吃什麼?我去菜場買來做。”
“爸,你別張羅了,我沒什麼胃口,什麼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睡一覺。要是阿東回來了,你就叫我起來。”
梁國興點頭,又問一句:“真的什麼都不吃嗎?”
她搖搖頭,順手擺好行李就回房間去了。
她不忍心多看父親在她面前總是賠著小心的樣子。
老舊的兩室戶住房在老城區隨處可見,兩個八到十平方米的房間她住一個,父親和弟弟住一個,高低床一放,房間裡幾乎就轉不過身來。
在她記憶中,她小時候,弟弟還沒出生的那段時間,他們一家人也住過這樣的房子,後來越搬越寬綽,也過了幾年好日子,沒想到最後還是回到這裡來。
母親生病不在了,父親又犯了大錯,大房子被賣掉,存款清零……一個家瞬間就垮掉,他內疚也是人之常情。
苦日子熬起來很慢,時間仿佛過去很久了,其實也不過就兩年而已。
梁知璿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起來發現梁文東已經回來了,坐在桌邊吃炒飯吃得正香。
她氣不打一處來,對父親道:“不是讓您等他回來就叫我起來嗎?”
梁國興搓著手道:“我看你睡得沉……”
她什麼都不想聽,徑直走過去,奪過梁文東手裡的碗筷拍在桌面上,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拎進他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姐,你幹什麼呀?我飯還沒吃完呢!”
梁知璿盯著他,兩隻眼睛幾乎滴出血來:“說,為什麼給我下藥?”
梁文東低下頭嘀咕:“你說什麼呀……”
“別給我裝傻!我問你那晚在酒店你為什麼給我下藥?”她揪著他的衣領,恨不得像小時候那樣遇到他不懂事兒的時候直接給他一巴掌把他拍醒,“是誰教你的,馮曉曉嗎?你到底結交了些什麼下三爛的人教你碰這些玩意兒!它會害死你的你知不知道!”
“夠了,跟曉曉沒關係,我不准你再這麼說她!”梁文東終於爆發地朝她吼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什麼都由你來管!你別裝出關心我的樣子來插手我和曉曉的事兒,四哥還沒管呢!其實你就是因為嫉妒,因為她是四哥的未婚妻,你才對她有這樣那樣的偏見!”
梁知璿怔怔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也急紅了眼:“別以為我不知道,曉曉都告訴我了,你跟過四哥的,一晚上多少錢明碼標價!可惜他喜歡的是曉曉,要結婚的物件也是曉曉,所以你才嫉妒,嫉妒有她在你不能跟你的金主在一起!”
梁知璿都蒙了,抓著弟弟衣領的手不自覺地鬆開,僵硬地往後退了一步。
梁文東撒完了氣大概也察覺到話說得過分了,可他不認為自己有說錯什麼,他剛剛說的其實都是事實。
他年輕氣盛,拉不下臉說句軟話,拎起外套就要走。
“你去哪裡?”梁知璿沒回頭,哽聲問了一句。
“我出去住兩天,免得在家裡你又看我不順眼!”
“你不用走,我走。”
梁知璿搶在弟弟之前打開門跑出去,看到梁國興垂手站在門外,表情惶惶的。
她抹掉眼角的眼淚:“爸,你這兩天在家裡看好阿東,別讓他亂來。我去朋友家住兩天就回來。”
“小璿啊……”
梁國興還想再說什麼,梁知璿已經拖著箱子離開了。
這兩年都是這樣,她的行李箱放在固定的角落裡,拎起來就可以走,跟她一樣,在這個家裡永遠只做短暫停留。
她其實沒有什麼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只能投奔公司裡跟她關係最要好的程潔。
她到的時候程潔正在廚房裡忙碌,她兒子小元寶來開的門,很乖巧地說:“梁阿姨你先坐一會兒,我媽媽在做飯。”
梁知璿把箱子放到牆角,低頭看了看窗邊小書桌上的作業本問他:“在做作業?”
“嗯。”
程潔聽到動靜,探出半個身子招呼她:“哎,小璿你先坐啊,我這兒還有最後兩個菜就可以開飯了。”
她當然不好意思坐享其成,走進廚房道:“我來幫你吧!”
“不用不用,別把衣服弄髒了,你出去幫我看看元寶作業做完了沒。”
小元寶剛上一年級,數字和拼音都寫得極為工整,梁知璿檢查了一遍基本沒有錯處。
他做完作業把本子收到一邊就自己開電視,還回頭對她解釋:“媽媽說我寫完作業可以看一會兒電視。”
她幫程潔把四菜一湯擺上桌,不無憐惜地說:“元寶這孩子真懂事,你可省心了。”
程潔摘了圍裙在她對面坐下:“孩子的事兒哪有真正省心的,將來你當媽後也就知道了。”
梁知璿沉默了好半晌才說:“你這麼辛苦把孩子帶大,如果他將來問起你他爸爸去了哪裡,你怎麼回答?”
程潔一個人帶著兒子過是同事都知道的事,只是她從來不提孩子的父親,一般人也就不好多問。
梁知璿跟她關係好,關於她的過去隱約知道一些,有的事聊起來也沒有那麼多避諱。
程潔聳聳肩膀:“能怎麼說,就說去了很遠的地方回不來了唄!他既然大了,該懂的都會懂,怎麼說都沒關係了。最重要的是,我是他媽,他會體諒我。”
“嗯。”是啊,至親之人應該會懂,梁知璿點頭,本來是想沖她笑的,眼圈兒卻紅了。
“怎麼了這是,今天到底是為什麼跑出來了?”
程潔廚藝很好,但梁知璿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她放下手裡的筷子道:“程姐,你嘗過缺錢的滋味嗎?”
程潔一哂:“誰沒嘗過,你沒看我給兒子取名都叫元寶嗎?我這輩子估計都得嘗著這滋味過了。”
“我是指被錢逼上絕路的那種感覺。”
程潔抬起頭:“怎麼了,是不是真遇上什麼難處了?”
梁知璿搖頭:“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以為有些事情也會跟著一塊兒過去的,可現在才發覺不是這樣。連我最親的人也不理解我的選擇,我有時就不由想,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
“最親的人……你跟你爸吵架了?”
“不是,是我弟弟。”
“為了什麼?跟那個穆老四有關?”
梁知璿猛地抬頭:“你知道?”
程潔也是一驚;“還真是他?我瞎猜的,你們在飛機上明槍暗箭、你來我往的,真當所有人都瞎了啊?”
其實是那姓吳的老色鬼事後投訴梁知璿的服務,順帶提到了穆崢。梁知璿是什麼樣的工作水準她心裡有數,至於穆四,一看就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種人,兩個人之間的暗流她這個過來人也多少感受到一些。
梁知璿苦澀地笑笑:“看來真的是我自欺欺人。”
“你到底怎麼招惹他了?”
“我爸爸……以前是他公司的財務,工作了好多年,最後卻挪用了幾筆公司的錢,還做了假賬來掩蓋,東窗事發,差一點去坐牢。”
程潔咋舌:“怎麼會這樣,你爸看起來不像那種會亂來的人啊!”
梁知璿搖頭:“他挪用本來的確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我媽媽。我媽幾年前查出肝癌,要做肝移植,治療費用不是小數目。他一開始挪用只是想應急,想著等湊齊了錢就給還上。結果他拿了那筆錢去賭,一天一夜就輸得精光,只好再挪第二次、第三次……拆東牆補西牆,很快就被發現了。”
“那你媽媽……”
“她病情惡化很快,根本沒用上那筆救命的錢。”
程潔忍不住唏噓:“老天真是太捉弄人了。那一共欠多少錢啊?穆崢好歹是穆家人,值得他耿耿於懷這麼久?”
梁知璿自嘲地勾了勾唇:“不大不小的一筆錢,大概不夠他大手一揮買輛車的。但那時候他的公司正準備上市,萬事俱備卻被查出做假賬,上市計畫就只能擱置了,損失的稅金、公關費用、諮詢費、律師費難以計數,更不用說上市之後的一切。”
“所以他把這些都怪在你爸爸頭上?”
“嗯,他放出話來,就算我們傾家蕩產也要堵上被挪用的錢,而且我爸必須坐牢。”
“然後呢?”程潔駭然,“然後你就跑去找他了,送上門去讓他把你給吃了?”
穆崢那樣的人什麼都不缺,梁知璿又有什麼可以與之交換談條件的?無非就是年輕女孩大好的青春。
“還不只是那樣,我起先沒打算去找他的。”
他也因此有不止一個理由厭憎她、嫌惡她,可又偏偏在極短的一段時間裡與她做盡男女間最親密的事。
那樣陰錯陽差的誤會她已經沒法再向外人宣之于口,反正最終的結果都已無從改變,她在那段日子裡做了穆崢的玩物。
程潔沒再追問,只是好奇:“那你們既然分開了,你爸爸也沒事,現在為什麼又來糾纏?你弟弟怎麼會幫他做事的?”
“阿東那時還在讀書,很多事我們都沒告訴他實情。他以為我爸沒事是因為穆崢寬宏大量網開一面,加上他有點崇拜穆崢……”
很多人都生活在別處,羡慕他人的生活。穆崢家世煊赫,年紀輕輕已事業有成,在南城名頭很響。要說梁文東年少叛逆的時候有什麼現實中的偶像,大概也就是穆崢這樣的了。
“穆崢也不介意?”不說父債子償,但有過那麼不愉快的雇主經歷,他應該不會願意再雇傭梁文東才對。
梁知璿抿了抿唇:“我想他應該是沒想到阿東是我們的家人。”
程潔蹙眉,其實她是不太相信這一點的,留在身邊做助手的人怎麼可能完全不清楚身家底細?
“你真的確定穆崢他不是沖著你來的嗎?”
梁知璿笑了笑:“他圖什麼呢?他身邊什麼樣的女人都有,我給不了什麼特別的。”
就連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小段日子,也算不上什麼美好記憶,他大概轉身就抹去,一時半刻也不會留戀的。
夜裡梁知璿睡在客房,程潔帶著小元寶睡。
就這樣在程潔家住了兩天,她剛好沒有飛行任務,就幫著照顧一下元寶,接他放學,陪他一塊兒做作業。
家務自有鐘點工阿姨料理,孩子渴望的只是陪伴。元寶眨巴著大眼睛說:“梁阿姨,我媽媽要是也每天都能這樣陪著我就好了。”
她摸摸他的腦袋:“你媽媽也很想陪你,但她得努力工作賺錢,才能有更好的生活呀!”
小元寶垂眸:“如果我們找到爸爸,媽媽是不是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梁知璿心裡微微發酸:“元寶乖,你好好學習,快點長大,媽媽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晚上她陪元寶吃了晚飯,手機忽然響了,是家裡打來的。
梁國興的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慌亂:“小璿啊,你在哪兒啊?現在能不能趕緊回來一趟?”
“爸,出什麼事兒了?”
“你別問了,回來再說。”
梁知璿最怕父親這樣,一個人的懦弱最直觀的反應就是遇事逃避,越是大事越是談都不願意談起。
她也緊張起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算回家。
小元寶跑過來問:“梁阿姨,你要去哪裡?”
鐘點工已經走了,如果她現在離開,就留下小元寶一個人在家裡了。
她蹲下身來,平視著孩子的眼睛道:“阿姨有急事要回家一趟,元寶一個人在家裡可以嗎?你媽媽晚點就回來了。”
程潔當值的航班夜裡十點落地,回到家只怕要十二點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其實我一個人在家裡……很害怕。”
小元寶問得怯怯的,低著頭有點難為情的樣子。
孩子再堅強懂事也只是孩子,梁知璿心疼他,也實在不放心這麼晚了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裡,於是說道:“行,那你跟阿姨一塊兒去,等你媽媽回來了我再送你回家。”
一大一小出門打了個車到梁知璿家樓下,元寶在車上有點困了,她下車把他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拖著行李箱往前走。
公寓樓下停了一輛銀色的寶馬730,跟周圍灰撲撲的環境格格不入,梁知璿想不注意都難。
駕駛座的窗戶大開著,座位上的人指間一點星火,在看到她之後才彈出窗外熄滅。
她的心狂跳起來,想抱著元寶趕緊上樓去,穆崢卻已經推開車門走下來,在她身後道:“這麼晚?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梁知璿轉過來面對他:“是啊,這麼晚了,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他站在夜色中仍然是一道深色剪影,但深灰色的大衣裡只穿了一件休閒的襯衫,領口大開著,圍巾也沒有戴。他沒帶司機,自己開車,可見是為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私事,而且事發突然,他出門很急。
穆崢沒回答她,只看了看她懷裡抱著的孩子:“你跟誰生的野種,都這麼大了。”
元寶其實已經醒了,憤憤地瞪著他道:“我才不是野種!”
梁知璿把他放下來拉到身後,又氣又急:“當著小朋友的面,你胡說些什麼?”
“那我們就來說點兒正經的。”他又往前一步,“你弟弟,梁文東,現在人在哪裡?”
梁知璿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穆崢一把就狠狠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到身前:“還裝傻?我問你梁文東現在在哪兒,他帶著馮曉曉去了哪裡?”
她腦海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你說……你說他們倆都不見了?”
“很意外?你不是早就知道他們的事兒了嗎?一個個都揣著明白在我跟前裝糊塗!”穆崢暴躁地一腳踢向車身,拽住她的手又更大力地收緊,“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否則新賬舊賬一起算,我怕你們一家人會吃不消!”
小元寶嚇壞了,梁知璿想要護住他,可骨頭卻像要裂開一樣疼。
但不管怎麼樣還是比不上此時此刻她心裡的難受。
不過轉身而已,她最擔憂的事就已發生在眼前。
弟弟就這樣不顧後果,帶著一個根本不屬於他的女人“私奔”。
“你先放開我,讓我打個電話給他。”
穆崢冷笑:“你以為我沒打過?這個時候你以為他還會開著手機讓你找到他?”
“他還有另外一個手機,是跟家裡人聯繫用的。”她儘量鎮靜,“他總要跟外界聯繫的,也許還用得上沒有關機,你讓我試一試。”
穆崢鬆開手,梁知璿連忙從包裡翻出手機,撥了梁文東的另一個號碼。
手機是通的,每一聲等待音都像長得沒有邊際。很快電話被接通,那頭的人沒有說話,梁知璿焦急道:“阿東?我是姐姐,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那邊還是不吭聲。
她抬眼看向穆崢,他離得那麼近,平時漠然的眼神裡醞釀起風暴,仿佛隨時都可以伸手將她撕碎。
小元寶這時候像個小大人似的擋在她的身前不讓穆崢再靠近,她趁機遮住嘴側過身,哽聲道:“阿東……阿東我知道是你,你說句話。你現在回來,一切都還有的商量……啊!”
她話沒說完,手機已經被穆崢奪走。
電話那端已經掛斷了,他看著她失措的模樣:“現在可以說了,梁文東在哪裡?”
梁知璿深吸口氣:“他沒說,我都不確定剛才是不是他接的電話。”
她意識到這回事態嚴重,可能真的無法挽回,但還是拉住穆崢道:“你給我點時間……求求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把他找回來!”
穆崢看了看她揪住他衣服的手:“你覺得我該相信你嗎?畢竟你們一家子都是賊,你爸從我這兒偷錢,你弟弟從我眼皮底下偷人,你呢,你想偷什麼?”
梁知璿嘴唇發顫卻說不出話。
他拽住她的手猛地往後一掀,她被身後的箱子絆到而摔倒在地上,疼痛一下子鑽進心裡去。
小元寶嚇壞了,一個勁兒地把他往後推:“壞人,你走開,不准欺負我梁阿姨!”
穆崢在一個孩子面前根本像山一樣無法撼動,他收住元寶一雙亂打的小手,居高臨下地對梁知璿道:“看來我真是不該相信你們梁家人。這回我們公平一點兒,你什麼時候找到你弟弟了,什麼時候來把這孩子接回去。”
說完不等她反應,穆崢輕巧地將元寶一拎就塞進了旁邊的車子裡。
“不!不可以,你把元寶放下!他不是我的孩子……你放開他,停車,停車!”
她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車身想讓穆崢停下來,可他像沒聽到一樣,車子從她身旁絕塵而去。
她踉蹌地跟在後面追趕,卻很快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無助而彷徨地停下來,冷風從她的衣領裡灌進去,仿佛穿透了她整個身體。她跑掉了一隻鞋,腳底不知踩到了什麼,疼得她幾乎站不住。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他們的爭執,梁國興從樓上跑下來,顫巍巍地拉住她道:“小璿啊,發生什麼事了,啊?你見到穆崢了嗎?他的人剛才來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哎,我們先上去,你腳在流血呢!”
梁知璿低頭看了一眼腳底的那一片殷紅,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流出來的,臉上也是濕涼的水漬,她伸手抹了一把,抖著手推開父親:“他帶走了我朋友的孩子,我要去把人找回來。”

南城榮耀夜總會。
關隆推開厚重的包廂門,就看到穆崢跟一個小不點兒各坐在沙發一頭,大眼瞪小眼。
他哈哈一笑道:“怎麼了這是?難得光臨一回還帶了個小朋友,你不知道我這兒不歡迎未成年人啊?”
穆崢終於垂下眼,抓過桌上的玻璃杯緩緩灌了一杯酒進去。
關隆見怪不怪,轉頭問小朋友:“嘿,小孩兒,你叫什麼名字?”
小元寶道:“我不告訴你,我媽媽說了,不能告訴陌生人我的名字。”
他其實早就嚇壞了,剛在穆崢車上哭了一場,這會兒又多出一個人,而且關隆跟穆崢的斯文不一樣,他不僅高大魁梧,頭髮楂兒短得貼著頭皮,手腕還露出青色的文身,鐵塔般走進來,他心裡就更加發怵了,只想大聲叫媽媽。
關隆沒怎麼跟小孩子相處過,倒覺得有趣:“那你媽也一定告訴過你,別到陌生人家裡去做客,你怎麼跑我這兒來了?這可是我的地盤。”
元寶怨念地指著穆崢:“是他帶我來的!”
“哦,他是你老爸?”
元寶睜大了眼睛,穆崢的眼風冰槍雪箭般射過來,“扯淡!”
關隆悠閒地說:“不是你兒子,你帶這兒來幹嗎?我可是聽說最近你又遇上早幾年前那個小情人兒了,怎麼著,連兒子都給你生好了?”
“你真的是我爸爸呀?”小元寶嘴都合不攏了。
“閉嘴,我不是。”穆崢抓過酒瓶往杯子裡倒酒,有些煩躁,頓了一會兒對關隆道,“有剪刀嗎?”
“你要幹嗎,剪了這孩子的頭髮拿去做親子鑒定?這你就不懂了吧,剪下來沒用的,得有毛囊,你得從他頭上拔下來的頭髮才管用。”
穆崢看向小元寶,他趕緊拿手捂住頭髮。

您曾經瀏覽過的商品

購物須知

大陸出版品因裝訂品質及貨運條件與台灣出版品落差甚大,除封面破損、內頁脫落等較嚴重的狀態,其餘商品將正常出貨。

特別提醒:部分書籍附贈之內容(如音頻mp3或影片dvd等)已無實體光碟提供,需以QR CODE 連結至當地網站註冊“並通過驗證程序”,方可下載使用。

無現貨庫存之簡體書,將向海外調貨:
海外有庫存之書籍,等候約45個工作天;
海外無庫存之書籍,平均作業時間約60個工作天,然不保證確定可調到貨,尚請見諒。

為了保護您的權益,「三民網路書店」提供會員七日商品鑑賞期(收到商品為起始日)。

若要辦理退貨,請在商品鑑賞期內寄回,且商品必須是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附件、發票、隨貨贈品等)否則恕不接受退貨。

優惠價:87 183
絕版無法訂購

暢銷榜

客服中心

收藏

會員專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