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泉水瑪儂（簡體書）

帕尼奧爾童年時，在家鄉聽一個山民講了泉水瑪儂的故事，在法國南方普羅旺斯地區的山村，圍繞一處農場的水源發生的善惡恩仇傳奇。這故事讓他十分感動。40多年後的1952年，帕尼奧爾把這故事拍成了電影，並創作了長篇小說《山泉》。1985年小說再次被改編成電影《戀戀山城》和《甘泉瑪儂》，大受歡迎。作者通過小說暗示：自然和人類社會有一種“互鏡”的關係。自然的嚴酷對應著人情的冷漠。然而，和諧並不是不可追求的夢想。

馬塞爾·帕尼奧爾，法國劇作家、小說家。生於1895年，卒於1974年。1925年與人合寫《沽名釣譽的人》，次年推出的《托帕茲》（Topaze）一再被搬上銀幕，奠定了其劇作家的地位。自1929年起，他完成了戲劇《馬賽三部曲》，又將季奧諾、都德的作品改編為電影劇本，有《再生草》、《麵包師之妻》等。1946年當選為法蘭西學院院士。晚年寫有回憶錄和小說《家父的光榮》、《家母的城堡》、《秘密的年代》、《山泉》等。

1、 法國當代文學大家、法蘭西學院院士馬塞爾·帕尼奧爾晚年的巔峰之作。
2、古希臘式的悲劇，寓於人類命運的不解之謎，以普羅旺斯的真實血肉熾烈重演。
3、愛恨的絕境，復仇的救贖，唯生命之源永不枯竭。
4、法國電影史上不朽名片《泉水瑪儂》的文學原著。

譯者序

法國著名作家馬塞爾•帕尼奧爾的長篇小說《山泉》，在我國再版成功，可喜可賀。
《山泉》的電影和小說，對我們來說，是有緣分的。1984-1986年，我們受我國教育部的派遣，赴法國巴黎，分別在巴黎第三大學東方語言文化學院和蒙日洪中學任中文教師。這期間，1985年，法國電影大師克洛德•貝裡，根據帕尼奧爾的小說《山泉》拍攝成了上下兩集寬銀幕彩色電影《甘泉瑪儂》。電影上映後，獲得熱烈的好評。也因此，帕尼奧爾早在1963年便已出版的長篇小說《山泉》（含《讓•弗洛萊特》和《泉水瑪儂》）再次引起廣大讀者的興趣。接著，幾家出版社相繼再次出版了《山泉》這部書。
在法國執教期間，自然結交了一些法國朋友，其中有一位法中友協成員，德魯佩娃夫人。她是懂一些中文的，選修過我的中國現代文學課程。我們與她交往比較多，她常送給我一些法文書，其中有新出版的馬塞爾•帕尼奧爾的《讓•弗洛萊特》，也就是《山泉》的全本。我和孫老師很喜歡這部小說。
《山泉》是《讓•弗洛萊特》和《泉水瑪儂》兩部小說的合集。作者馬塞爾•帕尼奧爾在小說裡，運用現實主義的手法，以泉水為主要線索，生動地再現了一出發生在法國南方山區的貪欲與復仇的人間悲喜劇。法國文學評論家認為，小說的故事情節跌宕起伏，生動緊湊，引人入勝。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人物性格各異，鮮明突出，語言樸實流暢，富於生活氣息，是一部獨具特色的鄉土文學傑作。
我和孫老師都認為《山泉》這部小說應該翻譯成中文，推薦給中國讀者。
1987年，回國後不久，接到寶文堂書店的稿約。寶文堂書店是清朝同治元年（1862年）開業的，真正的百年老店，專門經營戲劇、曲藝等書籍。為適應改革大潮，它也敞開大門，擴大了出版業務。正好手中有《山泉》，於是答應邀約。
我們利用課餘時間，開始著手合作翻譯。我翻譯出中文，孫老師除當第一讀者外，還負責校閱，尤其是語言是否通順，是否符合語法規則，用詞是否得當，總之，經過她的潤色，像樣的文本完成了。
當時家中沒有電腦，更不用說用電腦打字了。於是用手把譯本抄出，送交出版社。付印之前，編輯對原著的書名《山泉》不盡滿意，認為《山泉》二字太平淡無奇了，應該取一個響亮，奇特，或帶點兒色彩的名字。很明顯，是為了順應八十年代的潮流，吸引眼球，擴大銷路。這可難為了我們，一時間想不出合適的。最後，靈機一動，就用小說裡的女主人公“瑪儂”好了，於是《瑪儂姑娘》這部書就名正言順地，在1989年面世了。在這裡，我們對您說一聲對不起，馬塞爾•帕尼奧爾先生，我們不該隨意更改您的作品的名字！
三十年過去了，我們也成了七老八十的老者了。這次上海七葉樹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策劃，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再版了我們的舊譯作，我們真是喜悅有加。
此次再版，書名改回了《山泉》（分為《山泉：讓•弗洛萊特》和《山泉：泉水瑪儂》）。原來沒有翻譯作者年表、作品列表等，現在根據Editions de Fallois授權的原版書譯出故事介紹、作者年表、作品列表等內容，附於書中。原版書沒有任何注釋，我們在翻譯時酌情注釋了部分人名、地名、事件等。原版書各章節沒有編號，也沒有目錄。為了便於閱讀，本書增加了章節號，列於每一章節的起首；並擬寫了簡明內容提要，列於目錄頁。
真誠地感謝，“上海七葉樹文化”和華東師大出版社的編輯們，謝謝！

馬忠林 孫德薌
2018年12月於北京

目錄
一 阿地裡約 001
二 財富滾滾來 008
三 布朗梯也的三個女人 013
四 村裡的變化 024
五 偶遇 030
六 金黃色的鳥 037
七 五百塊金路易 047
八 春之女神 055
九 舊話重提 066
十 做了虧心事，就怕鬼敲門 073
十一 蓄水池邊的私語 078
十二 跟蹤 088
十三 她是誰 095
十四 刀子換兔子 108
十五 人是衣、馬是鞍 119
十六 彈弓的滋味 123
十七 瑪儂警惕起來 132
十八 變瘋 134
十九 晴天霹靂 136
二十 比古的發現 152
二十一 廣場出現騷動 158
二十二 災難降臨 173
二十三 工程師的報告 182
二十四 “野人”埃利亞山 196
二十五 神甫的譴責203
二十六 控告 219
二十七 可憐的傻瓜 249
二十八 如果父親還活著 260
二十九 會剩下一些老人 278
三 十 跪下！都跪下！ 284
三十一 我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 307
三十二 要像過去一樣 314
三十三 德萊菲娜老太 318

阿地裡約一得知這個重要消息，沒有耽誤一分一秒，立即從昂地柏起身，來到洛馬蘭，親自指導栽培康乃馨的準備工作。
他是騎著一輛嶄新閃亮的摩托車來的。那摩托車開起來像放炮一樣，嘟嘟直響，後面拖著一縷長長的藍煙。
他個頭兒很高，寬肩膀，像羅馬王子一樣英俊。他講一口人們很難聽得懂的土語。不過，他的法語水平還說得過去，只是常常不合文法地把兩個形容詞疊在一起用。
他站在泉水邊，驚奇得直在胸前劃十字。他盯住流淌的泉水看了很久，然後說：
“它多麼清啊！”
接著，他像品酒員一樣，仔細地品著，足足喝了一大杯。他又說：
“它真清涼啊！”
然後，他看著他腕上的手錶，用小桶測量起來。測量了幾次之後，他說：
“你每天至少有四十米，立方米！……在昂地柏，這些水，我們一年就得花上三千法郎。按兩個勞動力管理的種植園所需的水來計算，你們要多出來三倍！”
烏高林和阿伯興奮極了，兩人相視而笑。然後，他們在田地裡漫步。烏高林用鎬朝地上刨了一下。阿地裡約捏起一塊土，在手中撚碎，看了看，聞了又聞。
“土質很肥。”他說，“它能長出好花的。不過，首先要做的是把這些橄欖樹都拔掉。”
“都拔？”阿伯驚疑地問。
“都拔。”阿地裡約回答說，“這些樹，它們會吞食一切的。你們可把那邊的，房前邊的四棵大的留下。其餘的，都應該拔掉。還有這從山坡上漫下來的松樹林子，應當把它們再趕回山坡上去，起碼要留出三十米寬的空閒地。另外，我想這裡該有兔子吧？”
“是的，”阿伯不安地回答說，“有不少。那邊，你看到的那圍欄，過去那兒就是兔苑……跑出去的有二三十只，它們肯定跟野兔又交配了……”
“噢，真是災難。”阿地裡約說，“得延長鐵絲網，把地全圍起來，根部要埋進地裡半米深。不這樣，就休想栽種康乃馨！兔子，對花農來說，就像狼和牧羊人一樣，是死對頭。要是鑽進花圃裡一隻兔子，它一頓飽餐就會毀掉三百株花，然後一走了之，鏰子兒不給！”
“好的。”阿伯說，“我們買鐵絲網。”
“請您把這個記在一個本子上。”阿地裡約說。
“不。”阿伯說，“要是寫到本子上，我會忘記的，說不定我會連本子都丟了的。”
阿地裡約一聽這話笑了，說：
“我父親，托爾納布阿先生，也是這麼說。然後，要挖溝，六十釐米深。八十釐米深，當然會更好。不過，在你們這兒，六十釐米深也就夠了。”
“我們可以挖八十釐米深。”阿伯說，“不是嗎，加里耐特？”
“這個我負責。”烏高林說，“我們再借一匹騾子。先犁它三遍，然後用鍬把鬆土鏟出來，再用鎬刨。每天干上它十二個小時。這個活計我是不打怵的。”
“到時候，你用我的騾子。”阿伯說，“再加上昂格拉德的騾子和埃利亞山家的驢騾。這事由我來張羅。”
“到時候，”烏高林說，“得把驢騾套在最前頭，因為它比兩匹騾子小得多。要是我們把它套在中間，前邊的騾子一使勁兒拉，就會把它架空，它就要蹬動四條腿，發驢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