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的太太：百年來女性所遭遇的挫敗與建樹

如果說愛因斯坦與梅麗可之間的戀情初始是一個典型的現代愛情故事，那麼梅麗可末了的下場便可說是典型的女性悲劇。

「上帝賦予世間子民許多黑暗、荊棘的冠冕，但牠在盛怒中加諸女性頭上最刺痛的一頂卻是――才氣。」
――引自歐圖―彼德絲寫給喬治．桑的一首詩


「愛因斯坦」這個名字向來被視為「天才」的同義字。但如今人們卻發現這位「相對論之父」所享的盛名原來也是相對的。愛因斯坦曾熱烈追求的第一任妻子梅麗可被世人遺忘了數十年，而這段動盪且知性的感情關係，直到1986年，隨著他們夫妻通信紀錄被逐漸地曝光後，梅麗可的故事才開始被人們所講述。而這位原本被視為二十世紀最後幾位浪漫英雄之一的大物理學家，形象開始轉變。從這些情書的內容看來，愛因斯坦在與女性交往時表現得頗為自私，而且不是一個顧家的男人。有人甚至懷疑他那些重要科學理論的獨創性。他們認為，他早期的作品有一大部分可能並非全然是他個人才智的結晶，而是他與他那位如今已遭世人遺忘的妻子長期密切對話的結果。愛因斯坦在結識梅麗可之前曾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女友。他不時把待洗的衣物郵寄給這位女孩，請她幫忙清洗。但後來他拋棄了她，與在同校就讀的梅麗可墜人愛河。他並且寫道︰「日後如果我倆能攜手努力，在研究相對論的工作上有一番傲人的成果，我該會多麼快樂自豪啊！」

梅麗可是那個時代為數不多有接受科學高等教育的女性之一；她和愛因斯坦都是蘇黎世理工學院的學生，她也是一位傑出的數學家，運算天分甚至超越了她的丈夫，並且為1905年愛因斯坦最著名的論文做出了不少的貢獻。男女之間相匹配的才智，是這本書裡耐人尋昧的主題。正因為女同學梅麗可可以刺激愛因斯坦的思維、供給他源源不絕的想像力，這使得年輕的愛因斯坦逐漸地陷人愛河，可是在梅麗可身為人妻人母後，她還經常工作到深夜，審閱愛因斯坦的論文，愛因斯坦有若干理論的數學運算工作也可能都由她執行的。但問題出現在梅麗可逐年負擔起生兒育女照顧家庭的責任之後，她不像當年那麼敏銳了，在專業領域裡她等於停頓了下來，而丈夫卻漸漸成為傲視群儕的佼佼者，悲劇於是發生。愛因斯坦愈是功成名就，就愈將梅麗可摒除於他的世界之外，這段戀曲很快就變調了。最後，兩人終於宣告仳離，他另娶表妹艾爾莎，並宣稱他很高興艾爾莎不懂科學。而他與梅麗可所生的兩個兒子，他在離婚後便難得前往探視，也鮮少負起為人父親的責任。

從1900年到現在超過百年的時間，女性背負著艱鉅的傳統包袱，步履蹣跚地行過一整個世紀。即使在當前婦女已佔勞動人口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即使是那些前衛的、有才華的已婚婦女；仍不免要過著一種被分割成兩半的生活，在家庭與事業之間擺盪。

本書並不是一本女性大發牢騷的書，作者目的無非是想探索近百年來女性所遭遇的挫敗與建樹，希望能找出一種較為平衡的生活方式，提供那些努力在愛情與事業，工作與婚姻之間追求更和諧境界的青年男女作為參考。在本書中，作者選擇了五位天才女性做為典範︰

◆ 梅麗可――愛因斯坦的第一任太太，原本是愛因斯坦學術上的工作夥伴，卻受限婚姻與環境，而失去實現自我的機會，悒鬱終生。
◆ 奎思娜――美國抽象派的先驅，將全部生命貢獻給藝術與丈夫的創作，但是在生前她並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 梅耶――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夫婦兩人將彼此視為事業夥伴。
◆ 丹妮思――都市計畫專家，建築師，作家與評論家，同時也是個賢妻良母。
◆ 戴桑妁――擔任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一職，並成功地兼顧家庭與事業。

綜觀她們的故事，我們清楚的看到婚姻制度、婦女運動、就業市場等，已經逐漸打開了女性追求機會的大門。儘管仍須面對許多障礙，現代婦女已經可以有更多的選擇。而這些選擇不僅豐富了她們個人的生命，也將成為下一代婦女們出發的基礎。

安茱兒．蓋博（Andrea Gabor）

巴魯克學院／紐約市立大學彭博商業新聞學系主任；《美國新聞與世界報導》和《商業周刊》的前撰稿人兼資深編輯；為《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史密森尼雜誌》、《哈佛商業評論》、《財富》和《鄉村之聲》撰稿。《發現品質的人》（The Man Who Discovered Quality）一書作者，目前居住於在紐約市。

序
如果愛因斯坦跪了下來

日前，李遠哲院長在頒發中研院第二屆年輕人員著作獎的場合公開為女性叫屈。他並且以自己為例，｢我與我太太不可能兩個人同樣從事研究工作。｣李院長坦誠地說，｢雖然她比我聰明，但她還是決定留在家裡。｣
李院長簡短的幾句話，其實點出了很多傑出女性共同的命運。人們似乎該為李夫人覺得欣慰，儘管她生涯上有所犧牲，至少還有一個體貼的丈夫。正好像我們每每看見名人在受獎場合或著作的自序中常常會提到妻子的貢獻，有時候感謝她抄謄，有時候感謝她校稿，有時候感謝她代為尋找資料，有時候感謝她細心指出錯誤，有時候感謝她任勞任怨的負擔家務，我們做為旁觀者，也會覺得這成功的男人很有良心。
這些功成名就的良心男人，未曾一筆抹煞身邊女性的貢獻，但我們仍然可以想像如今這位抄寫、校對、尋找資料、照料家小生活的秘書角色，經常是當年那位在課堂裡與她未來的丈夫平起平坐，甚至比他還聰明優秀的女同學！事實上，兩人當初莫之能禦的吸引力，可能源由於相匹配的才智。
男女之間相匹配的才智，卻是這本《愛因斯坦的太太》書裡耐人尋昧的主題。譬如其中第一個故事︰正因為女同學莫拉瓦．梅麗可可以刺激他的思維、供給他源源不絕的想像力，年輕的愛因斯坦才會陷人愛河。當時他心中充滿初生之犢的理想，確實認為自己為｢我們兩人｣的學說、｢我們兩人｣的研究而努力。問題出現在梅麗可逐年負擔起生兒育女照顧家庭的責任之後，她不像當年那麼敏銳了，甚至不像當年那麼聰明了，專業領域裡她等於停頓下來，而丈夫卻漸漸成為傲視群儕的佼佼者，悲劇於是發生。事實上，男人攀爬到事業的某個高點，有良心的或者會感念妻子，沒良心的就乘機甩掉糟糠，無論哪一種情況，即使丈夫飲水思源的情況下，妻子或多或少都覺得有些失落……
愈是一個需要專心致意的領域，愈是旗鼓相當的匹配，婚後，｢不可能兩個人同樣從事研究工作｣的結果，突出了婚姻中的男人，卻埋沒了與他曾經有同樣才具的妻子。如今為女性翻案的年代裡，更極端的例子中，我們才漸漸發現過去名人身邊的女人，不只是更有天分的另一半，往往是被剽竊了天分的另一半；就好像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裡有梅麗可的原始創意以及重要的運算，羅丹雕塑裡吸取了女友卡蜜兒泉湧般的才情，布萊希特的劇作其實歸功於女伴依莉莎白花費的心力，而舒曼寫的樂譜上有妻子克拉拉的創作痕跡。
一九九○年初，美國一個科學機構（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辦了場主旨在發掘真相的研討會，幾位學者（如物理學家渥克〔Evan Harris Walker〕、語言學家特勒米―普羅茲〔Troemel-Ploetz〕）站在梅麗可的一邊，關於｢相對論｣這個愛因斯坦最重要的貢獻，或認為歸功於梅麗可的創意，或認為借重於梅麗可的數學運算；另一派學者（譬如替愛因斯坦保管信件的史塔雪〔John Stachel〕則認為梅麗可只是個從屬的角色，愛因斯坦的學術生涯中並沒有她的位置。
無諭人們怎麼認定，這些後世的紛紛擾擾無能改變梅麗可生前的悲劇命運！
梅麗可生命的轉捩點在於嫁了一位與她同樣領域而且才智相當的男人，她不但沒有得到琴瑟合嗚的快樂，才華被丈夫吸納殆盡之後，反而成為丈夫亟欲甩脫的負擔，她鬱卒地度過晦暗的餘生。
梅麗可的小傳是這本書裡最晦暗的故事，卻也是最值得女性警惕的教訓。時至今日，即使對台灣當代的女性而言，婚姻仍然常是生涯的分水嶺，就從這個時刻開始，女人漸漸接受性別分工，退居第二線，成為襄助的角色。而弔詭地，嫁的愈是才智匹配的男人，愈是才智耀眼的男人，妻子愈可能自願忘懷自己的天才，日後在領獎的時刻，只做丈夫長長一串感謝名單上一個名字。
而這本書的教訓正是，即使愛因斯坦這般的晶亮天才（科學家、哲學家，他又是有眼光的人道主義者）跪在妳面前向妳求婚，妳可要冷靜下來想一想（書中其他幾個有血有淚的女性經驗，目的也在幫助我們找到屬於自己的一套答案）!
想想看――妳需要婚姻嗎？
――需要事業嗎？
――妳愛惜自己的才情嗎？
――如果才情被埋沒，妳會甘心地、快樂地、無怨尤地過一生嗎？
――還有，妳會妒嫉嗎？會抱怨嗎？適不適合與另一個成功的人共同生活？――那麼，究竟什麼樣的伴侶成就妳？
――什麼樣的伴侶妨礙妳？
――什麼樣的伴侶可以一心一意支持妳？
――什麼樣的伴伯依賴妳的支持更甚一切？榨取妳的精力不遺餘力？
若有愛因斯坦這樣的男人跪在妳的面前，看來，妳要格外審慎地想一想囉！

平路

目錄
序　如果愛因斯坦跪了下來／平路
前言
梅麗可
奎思娜
梅耶
丹妮思
戴桑妁
結語

前言

「上帝賦予世間子民許多黑暗、荊棘的冠冕，但牠在盛怒中加諸女性頭上最刺痛的一頂卻是――才氣。」
引自歐圖―彼德絲寫給喬治．桑的一首詩

狐狸與豪豬

「愛因斯坦」這個名字向來被視為「天才」的同義字。但如今人們卻發現這位「相對論之父」所享的盛名原來也是相對的。自從一九九○年他與第一任太太梅麗可（Mileva Maric）之間沉埋多年的情書出版後，這位原本被視為二十世紀最後幾位浪漫英雄之一的大物理學家，形象開始轉變。從這些情書的內容看來，愛因斯坦在與女性交往時表現得頗為自私，而且不是一個顧家的男人。有人甚至懷疑他那些重要科學理論的獨創性。他們認為，他早期的作品有一大部分可能並非全然是他個人才智的結晶，而是他與他那位如今已遭世人遺忘的妻子長期密切對話的結果。
這些新發現使得大眾開始討論梅麗可這個人（她本身也曾經是一位前程似錦的年輕物理學家），以及她在愛因斯坦的生命與事業中所扮演的角色。科學界人士也不斷為了愛因斯坦的名聲而與疑古派的歷史學家（其中多位乃是女性主義者）展開論戰。無論如何，從愛因斯坦本人的親筆信函看來，他與梅麗可兩人攜手追求科學理想的那段戀情顯然對他甚有裨益與啟發。愛因斯坦在結識梅麗可之前曾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女友。他不時把待洗的衣物郵寄給這位女孩，請她幫忙清洗。但後來他拋棄了她，與在同校就讀的梅麗可墜人愛河。兩人一起讀書，一起工作。雖然誰也無法確定梅麗可對愛因斯坦早期的作品有何種程度的貢獻，但愛因斯坦顯然很重視她的見解。他在一封寫給她的信函中表示︰「我何其有幸能夠遇見妳。妳的才智與我相當，並且像我一樣堅強獨立我和眾人相處時都感覺孤獨，唯有與妳在一起時例外。」他並且寫道︰「日後如果我倆能攜手努力，在研究相對運動的工作上有一番傲人的成果，我該會多麼快樂自豪啊！」
然而，由於家庭責任的壓力，以及愛因斯坦對學術工作的全心投人，這段戀曲很快就變調了。在有關他倆的爭議中，有一點是無庸置疑的︰愛因斯坦雖然是一位受人敬重的大科學家與人道主義者，但在為人夫、人父方面的表現卻相當差勁。他與梅麗可分手後承認自己「不是一個顧家男人」。當時他正要另娶一名在心智上無法與他匹配的女人。他說︰「我想知道上帝如何創造這個世界……我想瞭解祂的想法。除此之外，一切都不足道。」

隱形人

愛因斯坦年輕時雖然渴望有一名與他「才智相當」的女子相伴，但結婚數年後，由於戀愛的熱情已經消退，再加上他本身遭逢事業上的逆境，他便不再能夠接納妻子在學術工作上的抱負與雄心。後來，他愈是功成名就，就愈將梅麗可摒除於他的世界之外。最後，兩人終於宣告仳離，他另娶表妹艾爾莎（Elsa Lowenthal），並宣稱他很高興艾爾莎不懂科學。至於他與梅麗可所生的兩個兒子，他在離婚後便難得前往探視，也鮮少負起為人父親的責任，僅提供微薄的生活費，使得梅麗可母子三人勉強得以溫飽而已。一九一四年，愛因斯坦結束了十一年的婚姻生活，遷居德國。自此以後，一直到一九一九年正式離婚為止，他很少返回瑞士探望梅麗可母子，連他的么兒愛德華開始出現精神不穩定的徵兆時，他也不曾出面給予梅麗可任何幫助。對於梅麗可而言，離婚後重新出發，必然是備嘗艱辛，再加上愛德華罹患了精神分裂症，她更不得不犧牲一切來照顧兒子。雖然愛德華的病情需要定期入院治療，但梅麗可在她有生之年卻一直捨不得讓兒子住進醫院，總是盡可能將他留在身邊。愛因斯坦則不然。一九四八年梅麗可去世後，他立刻將愛德華送到蘇黎士的柏哥齊利療養院長住，他本人則在一九三三年移民美國，從此再也不曾探視過愛德華。他在一九四四年最後一次寫信給愛德華，此後二十餘年，父子之間再無音訊往來。
如果說愛因斯坦與梅麗可之間的戀情初始是一個典型的現代愛情故事，則梅麗可末了的下場乃是典型的女性悲劇。在學生時代，他們相伴讀書，支持彼此的興趣與抱負。由於梅麗可與教授們的關係較為良好，因此她時常為愛因斯坦求情說項。甚至在身為人妻人母後，她還經常工作到深夜，審閱愛因斯坦的論文。愛因斯坦有若干理論的數學運算工作很可能就是由她執行的。
儘管如此，對於大多數現代人來說，「梅麗可」仍然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這是因為替愛因斯坦作傳與執行遺囑的人士一直努力將她排除在愛因斯坦的生平之外。這些年來，愛因斯坦的遺產管理人一直試圖隱藏有關他的私生活的詳細資料，包括他與梅麗可之間的情書，以免傷害他的形象。即使到了今天，像物理學家拜思（Abraham Pais）這般知名的科學界人士在為愛因斯坦立傳時，似乎仍然急欲否定梅麗可在愛困斯坦生命中的地位，甚至對她的名聲提出質疑，並憤慨的稱她為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其他為愛因斯坦作傳者絕大多數也將梅麗可形容成一位個性陰沉、難以共處的斯拉夫女人，對她勇敢獨立的個性、身為物理學界女性拓荒者的地位，以及她那可觀的才智則隻字不提。
梅麗可的故事見諸報章雜誌之際，也正是我對許多遭世人遺忘的才女日益關注之時。我所指的，是那些本身的才華與成就被她們生命中某個知名男人完全遮掩的女性，當然，她們的身分多半都是別人的太太。早在有關黎維拉（Diego Rivera）的夫人芙丙達（Frida）的書籍與展覽公諸於世，造成大眾對她瘋狂崇拜的熱潮之前，我就注意到這位才華洋溢的苦命女性。此外，我也讀了羅思（Phyllis Rose）那本頗具見地的著作《相同的生活》（Parallel Lives），書中主要在描寫維多利亞時期五位傑出人士的不幸婚姻，其中的女主人翁多半都是才華滿腹但卻屢遭挫折。同樣的，傅蘭克林（Rosalind Franklin）的故事也使我深感興趣。這位女士雖然終身未婚，但她在發現去氧核糖核酸（DNA）方面的重大貢獻同樣為三名男同事掩蓋。後者獨占了這項解開自然生物界一大謎團的功勞，而她則未曾沾得半點榮耀。
猶記我剛訂婚時，聽到表姊瑪葛達的故事，內心深為嚮往。當時瑪葛達已經四十幾歲，正要結束一樁不幸的婚姻。雖然親友們紛紛勸她打消這種念頭，以免落得孤獨窮困的下場，但她仍不為所動。（事實上，出乎各方的意料之外，瑪葛達離婚後不到一年就出任一部大製作電影的演員兼製片，後來甚至成為布達佩斯極有聲望的外交官，並且找到了第二春。）我在籌備婚事之際，曾看到一篇廣為媒體刊載的謬論，聲言過了適婚年齡的單身女性走上地毯那一端的機率比遭恐怖分子殺害的可能性還小。我結婚後不久，史華茲（Felice Schwartz）在「哈佛商業評論」（Harvard Business Review）中發表了一篇文章，引起各界爭議。該文鼓吹企業主為必須養兒育女的女性雇員保留若干低階層的職務，即現今所謂的「媽咪軌道」（mommy track）。同一時候，媒體又大肆宣揚晚婚婦女可能罹患不孕症，導致我周遭許多年過三十的朋友大為恐慌，紛紛跑到不孕症醫師處去接受昂貴的治療。

兼顧的難題

難道職業婦女永遠無法擺脫生理時鐘的限制，或外界對於她們工作能力的偏見嗎？
我深感有必要找出一些職業婦女的典範，藉著她們的例子，為進退維谷的現代女性指引出一條較為平坦的道路。因為，現代女性儘管在就業方面已經有較多的選擇，較容易申請產假，也較有可能找到願意分擔家事與育兒責任的丈夫，但不可否認的，她們仍然承擔了大部分持家的責任，在有小孩的家庭中更是如此。我希望能在此書中審視若干成功婦女的婚姻，探討她們面臨的障礙以及她們能否或如何克服這些障礙，以呈現一幅簡單扼要的畫面，導引年輕男女找到處理自我婚姻的較佳方式。
我在本書中選擇女性典範的標準可說相當筒單︰一個是要有持久的婚姻，另一個則是要有足以為後世追懷的重大成就。（梅麗可雖然終究還是與愛因斯坦分手了，但他們的婚姻關係持續了十六年，已經比大多數夫妻還要持久，同時這段婚姻占了梅麗可成年生活的絕大部分。）許多有才華的婦女因為嫁給知名度很高的天才型男人，因此她們本身的成就必須經過時間的驗證，否則無論她們本身多有才幹，讀者仍可能會將她們的成就歸功於她們身邊那些具有影響力的男性。我希望將重點放在我想討論的主題上，而不是為這些婦女成就的高下辯護。
事實上，符合上述遴選標準的女性並不算太多。因為，即使在二十世紀，有些傑出的女性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