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論衡：大國發展的探索（簡體書）

序言

本書是挑選和彙集了近些年來我關於人口研究的一些學術隨筆、思想評議，會議和座談會的講演和發言，還有部分採訪整理而成的文集。

在我的學術研究中，除了公開發表在期刊的相對較長和較為規範系統的文字，還寫作了一些思想評論和學術隨筆等。這些評論和隨筆，有的已經在報刊發表，有的在網絡發表，不少還從未發表。還有一些會議的講演、座談會的發言，有的已經在報紙和網絡發表，有的還屬於有待整理的狀態。

相對於已經完成的規範系統的學術論文，這些較小篇幅的思想文字往往是隨寫隨丟的。由於計算機的更換，其中的不少文字已經逐步丟失了。報紙和網絡上發表的不少文章也很快地隨時間流逝逐步消散，特別是在網絡上的文章，有的在當時甚至引起過較大的流傳和爭鳴，但很快就消散無聞，變得無從查找了。這也說明，人類社會中相對於知識的生產，知識的消散實際上是同時發生的。歷史大河淘汰衝刷出來的往往只是一些重要的文章。多數的知識生產，即使當時覺得有些閃爍的靈感，但如果沒有因緣際會燒錄進入時代，可能就像大浪卷過的沙礫，轉眼就消逝得無影無蹤。

出於敝帚自珍的心理，考慮到不少曾經的思考還有記錄下來的必要，我覺得需要將近年來還能在計算機上找到的曾經發表的和未發表的評議性文字作一些挑選和整理。

這些文章，有的是適應報紙的理論版、講演版而作，篇幅較短。有的還屬於一個暫存的寫作想法，當時是希望發展成一篇論文，但可能由於工作忙碌或者研究興趣轉換到新的方面，就暫時擱置成為一個暫存的思想。有不少文章來自我在《東方早報》的學術專欄，當時《東方早報》的“上海經濟評論”，是我非常喜歡的欄目，我也受邀在其中開列了一個“光華論衡”的專欄。後來隨著該報紙的解體，這個欄目也就結束了。之後我有一些文章就給了澎湃新聞網，因此在這個集子中也挑選了一些在澎湃新聞網中發表的作品。這本文集中還有一些文字來源於我曾經在光明網、人民網理論版等不同地方發表的評議作品。當然還有不少在計算機中尚存的未發表的作品。在初步彙集了這些文章的基礎上，我基本上以到2018年底為界，將近年來的一些相對可觀的評議和隨筆整理成這部文集。

雖然是彙集性的文字，但我並不想把它們做成大雜燴的狀態。根據研究的主題，我將近年來對人口發展探索思考的一些文章進行了梳理，並將其中相對比較成熟的文章在此進行了彙集。在此過程中，我對於自己在其他研究領域的思想隨筆和理論評議也梳理出了相當的內容，但是我暫時打包丟在一邊，留待未來有時間繼續加以整理。我想通過這一整理，稍微回顧自己學術思路的成長，並將在此基礎上繼續開闢對未知的思考和探索。

本書的內容是對中國人口發展的思考和探索，主要包括五個部分：第一是對人口和發展關係的思考。第二是生育率和生育政策。生育率問題顯然是我國人口研究的重要主題。在我初進入學界時，大家關注的還主要是高生育率和人口控制問題，近年來對生育率的研究已經主要討論低生育率時代的生育動態和相關政策。第三是對我國老齡化發展和積極應對老齡化的一些思考。第四是一些人口遷移流動和城鎮化發展的文章。遷移流動是我學術研究投入較多的主題，考慮到將相關文章都整理在這裡，會使本書的容量過高，所以我只選擇了關於遷移流動和城鎮化狀態的幾篇文章，遷移和城市管理的有關文章並不打算放在這本文集中。第五是人口年齡性別結構和婚姻家庭的一些文章。

從20世紀90年代初期以來，我進入人口研究領域，針對人口過程的特點規律性及在發展體系中的人口發展進行研究。這些思想性學術隨筆和理論評議，也從一個側面上反映了我近年來在人口研究領域的一些思考進展。

通過對自己的一些學術性隨筆略作歸納和整理，我也希望回顧自己的思路思想的形成和變化。這些文章還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學界和社會關注重點的變化。可以顯著體會到的是，我國人口研究的內容在發生變化。人口數量問題在進入21世紀以後基本已經解決。除了少數特大城市還在憂慮人口太多而要嚴格控制人口規模，總體上人口數量在人口研究中的重要性下降。與此關聯，對生育率的關注仍然是研究的重點，但對其的關照已經從擔心生育率過高變成了擔心生育率過低，我國的人口研究已經更加重視人口結構、老齡化問題、人口空間、遷移流動問題、人口素質問題和婚姻家庭問題。這可能意味著人口科學知識領域的擴展，並正從20世紀90年代和21世紀初以後的相對低谷中走了出來，面臨新的發展機遇。

這本著作彙集了學術隨筆和理論評議性的一些文章，因此雖然我已經有意識地將粗糙的文字不列入其中，但本文集相對於學術論文來說，仍然多有不嚴謹的地方。我在每篇文字後基本列出了各篇文章完成的時間，這樣能夠使自己的思想思路有一個歷史變化的回顧。另外，一些曾經在報紙和網絡發表的文章，可能有字數控制等原因，編輯曾對文章作了刪減，但由於我只有文章原稿的電子版，所以在本文集中仍然用的是我的原稿。這可能與當時發表的文章有一些版本的差別，但總體上這樣的差別是微乎其微的。對於這些已經在報紙和網絡上發表的文字，我也儘量在文章的最後注明了發表的時間和媒體。同時，因為是對過去的一些文章的整理，雖然這些觀點對我自身而言有著歷史延續的脈絡，整體上仍然是持續和堅持著有所發展，但也有一些見解顯得膚淺甚至錯誤，對一些問題的看法也隨著現實情況有了一些改變，但對各篇文章我基本上不加改動，維持了原樣，從而表現出自己的進步或者退步。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本學術性隨筆的文集記錄了我近些年來對中國人口發展的思考探索的歷史軌跡。希望讀者通過此書，可以增強對我國人口發展內在邏輯、突出人口問題和重點政策的瞭解，並對我國作為人口大國的發展挑戰和未來道路，獲得有益的啟發。

感謝復旦大學社會發展與公共政策學院沈可、吳丹丹對這一出版項目所提供的支持和幫助。我要特別感謝學院的劉豪興教授幫助聯繫和向出版社推薦這本著作，我也同時感謝上海人民出版社孫瑜主任和範晶編輯對本書的出版所付出的辛勤努力。

序言

第一部分人口與發展

促進西部地區可持續發展的基本人口戰略

科學的發展要重視人口發展水準的提高

人口政策的變革及其和改革的協同發展

長三角地區如何在人口集聚的過程中同時實現生態環境的改善

在促進人口壓力向人力資源優勢轉變的過程中探索中國發展道路

重視加強對農民工的教育培訓和人力資源開發

世界視野下的人口發展啟示

生活方式比70億人口更重要

人口管理部門職能轉變的幾點啟示

亞洲地區的人口發展態勢和經濟增長

以人力資源充分開發利用為本促進城市發展

人力資本驅動力

經濟轉型需要適應人口國情

通過農民工人力資本投資提升中國城市化

開發人力資本紅利塑造經濟發展新動力

創造出“新人口紅利”的發展機遇

建立後人口轉變時代的新人口論

後人口轉變時期中國人口發展戰略如何轉型

重視城市人口質量的提升和人口結構的優化

高密度城市的精細化管理

確定一個科學的人口規劃

全球城市的人口特徵和建設人人共享的城市

避免陷入“人口決定論”的思維陷阱

第二部分低生育率的時代

人口政策改革的方向

極低生育率的上海需要更為開放的人口戰略

再論計劃生育政策改革必須儘快進行

調整生育政策方能“保衛家庭”

生育政策不是解決人口極低生育率問題的關鍵

“全面二孩”政策的實施效果和計劃生育制度的發輾轉型

先要“全面放開”，再談“鼓勵生育”

一孩率下降折射出低生育率固化和強化的趨勢

不贊成“鼓勵生育”

第三部分應對老齡化的挑戰

重視老年人利益和需求，著力建設和諧老齡社會

市場的新機遇、社會的新挑戰：人口老齡化和老年護理服務

老年護理服務業發展的機遇與挑戰

老齡化，是壓力更是機遇

老齡化挑戰與城市戶籍改革

老齡化倒逼中國經濟發展方式轉型

老齡化能否帶來新的產業機會？

上海需要建設與現代化大都市相適應的高水準老齡社會

老齡化，不僅是挑戰，更是機遇

經濟社會運行體系的可持續性和退休制度改革

“以房養老”為何雷聲大、雨點小

增強家庭發展的能力是最好的獎勵扶助

通過個稅遞延的稅收政策促進養老保險市場的發展

為推進退休制度改革創造條件

快速老齡化比老齡化問題更加嚴重

應對老齡化社會挑戰的治本道路

政府應完善計生家庭老人扶助制度

家庭養老責任淡化是大勢所趨

上海城市養老服務體系建設的基本狀況和存在問題

應特別重視對城市純老家庭老人提供養老和護理服務支援

從“9073”格局到完善城市養老服務體系建設

養老服務中的社區、科技應用和社會創新

數字鴻溝和智能老齡社會

加強養老服務體系建設，提升養老服務的水準和質量

第四部分人口遷移流動和城鎮化

塑造移民城市，增強城市發展的人口活力

長三角地區的人口遷移和區域發展

堅持推動人口遷移和人口空間集聚

“移民城市”如何謀新變

我國人口遷移和城鎮化的新特點

城市化過程中的三種人口流動性

構建人口遷移流動和城鎮化發展的良性關係

大國城鎮化均衡發展需要“全國一盤棋”

“一帶一路”下跨境商貿的發展和國際人口遷移

第五部分性別、婚姻和家庭

男女平等並不是以女性為中心的平等

從社會性別角度看發展研究

適應改革開放的歷史進程推動婦女事業的發展和進步

實現對青年更加友好的城市發展

“中國式接孩子”表現出的問題

婦女發展應重視家庭生活和社會就業的相互平衡

對失獨家庭實施社會支持計畫的建議

“結婚難”和“結婚貴”的癥結所在

避免“全面二孩”進一步加深女性的雙重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