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檢察機關職能研究：一個法律守護人的角色定位（簡體書）

長期以來，德國檢察官被譽為“世界上客觀的檢察官”。德國檢察機關一直受到比較法學者的關注。初看起來，德國檢察官的制度地位和法定職權都表明，這個美譽是當之無愧的。然而不幸的是，“認罪協商”制度的引入給批評德國檢察官正在放棄客觀決策者的角色提供了口實。我將自己在實地采訪德國檢察官時收集到的訪談數據作為定量分析數據，把德國檢察官自己的真實的聲音呈現給讀者：是現實世界的制約，不是法律條文的變化，在侵蝕著德國檢察官客觀查明真相的能力。
《德國檢察機關職能研究——一個法律守護人的角色定位》將帶著讀者繞到我去過的德國檢察院緊閉的辦公室門後，去親眼看一看德國檢察官是如何討論案件、如何做出決策的工作狀況。
《德國檢察機關職能研究——一個法律守護人的角色定位》將批判性地修正以往關於德國檢察實踐的諸多研究，並給讀者提供對德國檢察富真實的決策工作以及檢察機關文化建設的“人種學”分析研究。批評人士認為美國對抗制中檢察官受到了“定罪心理”和致勝技巧的鼓動，而德國檢察官在制度上的定位是致力於查明案件客觀真相的司法官員，至少是準司法官員，這與美國對抗制中的檢察官的定位是不同的。
《德國檢察機關職能研究——一個法律守護人的角色定位》認為，正是檢察機關內部的組織激勵措施和辦案規則，而不是單純的法律界線，決定性地影響了德國檢察官偵查和指控犯罪的方式。

肖恩·瑪麗·博伊恩，美國愛荷華州立大學本科生教育和學術質量評審部門的負責人。曾任美國印第安納大學法學院教授，講授刑法、刑事訴訟法、網絡犯罪與國家安全法等課程，並做過9年的一線檢察官。該書是她在美國威斯康辛大學讀博士期間深入德國11個州的檢察院、法院和其他相關部門，運用“田野調查”方式廣泛收集研究資料並結合她自己在美國任檢察官時工作經驗，在實證和比較的基礎上完成的，目前是國外的一本完整研究德國檢察機關職能的著作。

但偉，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理論研究所研究員。

本書的作者肖恩·瑪麗·博伊恩現為美國愛荷華州立大學本科生教育和學術質量評審部門的負責人。她幾年前曾是印第安納大學法學院教授。她在寫這本書的時候，剛剛結束了9年的一線檢察官生涯，重回校園攻讀博士學位。其間，她利用多次去德國學習的機會，以田野調查的方法考察了德國檢察機關的職能和德國檢察官在具體的辦案過程中如何行使檢察權，並在此基礎上形成了這本內容豐富、觀點獨到的好書。
本書不是一本純理論著作，不是從頭到尾地從法條到法條分析，從理論框架到理論填充，而更像是一部紀錄片，夾敘夾議，或是白描。本書幾乎完整地記錄了德國檢察機關的職能配置、檢察權的屬性和運行、檢察官如何辦案和監督，以及，特別重要的是，作者在旁聽庭審的過程中敏銳地發現，在如此強調客觀性原則的德國，承辦檢察官的主觀因素會明顯地決定或改變案件的走向甚至案件審理的結果。這一點和我自己過去在國內旁聽的諸多庭審中，當然也在諸多檢察院的調研中，所看到聽到的情況是一樣的。
而且這一點，還特別像我過去讀大學時在食堂打菜的體驗。食堂盛菜的大菜盆好比是法律框架，一字排開的菜盆好比是法律程序，打菜的勺好比是司法官員的自由裁量權，打多打少，全憑負責各個菜盆的打菜師傅的主觀把握。遇到熟人、朋友、領導，打菜的勺就向肉多的深處“慢溯”，出來的都是滿滿的乾貨。遇到不熟悉的人或普通的學生，就公事公辦，隨機打菜。遇到不喜歡的人，打菜的勺就如同春天的燕子，從菜盆上一閃而過，勺裡面僅是幾片帶湯的菜葉。而打菜師傅的這三種行為都是在法定職權範圍內行使，人為因素通過香氣撲鼻的菜盆直接呈現為當事人碗中的“結果”，而無論結果的差異如何，打菜師傅在法定職權範圍內都可以被評價為本職工作的圓滿完成。如果還原到司法工作中，法律規定的每個案件都應該有的公正的結果穿過現實的執法環節，最後呈現的結果在法律評價上，應該說絕大部分都是公正的，可是，當事人信嗎？特別是“端著幾片帶湯的菜葉”的面面相覷的當事人。
確保結果公正是司法之魂，所有的程序公正都是為了保障結果公正。反過來，程序公正並不一定能達到結果公正。這是我翻譯本書的感悟。那為什麼程序公正難以保障結果公正呢？很多程序法學者寫了很多文章，反復論證各階段程序的監督制約。誠然，制度的建設是非常有效的。可是我們每個執法環節的程序並不是沒有彈性的麻繩。程序的執行是存在誤差的，不同環節的程序主導者的手“抖”一下，哪怕是無意的“抖動”，疊加傳導到最後一個程序，落在當事人“碗中的菜量”就會有很大差異，有意的“抖”就是另一個話題了。所以抓住“人”的建設才是減少程序誤差的根本，才是制度完整的保障，這也是“能動司法”的應有之義。
再完美的法律條文終究是要落實到層層有權執行的人手上。執行或不執行，執行到什麼程度算執行，什麼時候執行，快點執行還是公事公辦，甚或是放在一邊靜靜地等著，全憑有權執行的人說了算。更有甚者，把規範本職工作的條文只體現在文字中，或體現在選擇性的辦案中，這在法定的職權範圍內都算執行。
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法律的生命力在於實施，法律的權威也在於實施……如果有了法律而不實施、束之高閣，或者實施不力、做表面文章，那制定再多法律也無濟於事。”而法律的實施，法律的正確實施全在於實施法律的人。習近平總書記這段話就是明確地指出了實施法律的人的極端重要性。所以培養人、規範人、嚴格管住人，壓實工作責任、減少人為誤差是司法工作的重中之重。
本書專門談到了德國檢察官的職業培訓、嚴格的案卷記載、官僚科層制的實體把關等日常工作對德國檢察官的專業素養和辦案能力的塑造。

叢書前言
中文版序
譯後序
導讀
致謝
縮寫

第一章 概論
1．1 “法治國”與二十一世紀
1．2 美國檢察權與美國檢察官
1．3 對抗制和對真相的追求
1．4 世界上最客觀的公務員
1．5 法律大廈的裂縫
1．6 一線希望：內在的規範價值
1．7 為什麼是德國檢察官
1．8 本書的研究內容與研究方法
參考文獻

第二章 檢察機關的規範視野
2．1 檢察官與糾問制傳統
2．2 德國《民法典》的誕生
2．3 司法權的獨大和檢察機關的誕生
2．4 刑事司法管理去政治化的努力
2．5 檢察官和“法治國
2．5．1 二十世紀檢察職能的司法屬性
2．5．2 對強制起訴原則的承諾
2．6 結論
參考文獻

第三章 檢察機關的組織結構
3．1 檢察職能運行的基本組織建設
3．2 人職檢察院
3．2．1 為什麼選擇做檢察官
3．2．2 理想的檢察官
3．2．3 學習“手藝”：檢察文書寫作和案卷整理
3．2．4 辦案流程
3．3 檢察官眼中的檢察職能
參考文獻

第四章 日常工作和辦理輕罪案件
4．1 介紹
4．2 檢察官自由裁量權的擴張
4．3 界定輕罪
4．4 檢察機關組織管理的壓力
4．4．1 辦案理念
……
第五章 檢察官自由裁量權和辦理重罪案件
第六章 檢察官自由裁量權分析：嚴重經濟犯罪的審查起訴
第七章 檢察官在庭審中客觀性的多面孔
第八章 未成年人檢察工作
第九章 結論：兌現德國刑事法律的立法原意
參考文獻
附錄：研究方法與研究思路